夏母唯有叹气。
下午的时候,夏母接到了林嘉川发给他的信息,知道林嘉川回国了,因夏晗而苦闷的心海终于泛起一丝喜悦,出去和林嘉川见面了。
夏晗望着夏母离开的背影,想到她要去见她的另一个儿子,这个人还是林风裁的弟弟林嘉川,心里难受极了。
他望向正在对着电脑忙碌的哥哥,现在,夏家就只剩下他和哥哥还有妈妈三人了。
前不久,夏母以夏父婚内出轨为由,向夏父提出了离婚,如今,夏父算是被赶出了夏家,哥哥继承了夏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忙碌了一段时间,已经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夏晗没想到自己昔日温馨幸福的家如今会变成这幅样子,他这一段时间的心情一直很不好,又加上何城的事......
夏映凡回完了工作上的邮件,看向弟弟,道:“小晗,我们明天转院吧,要是早点去家里的医院,也不会发生昨晚那样的事了。”
被围攻那天,夏晗和林风裁都受了伤,来的人都是梁灼带来的,夏晗便自然被送进了梁家的厚达医院。
刚住进来的两天,夏晗心里还存着点奢望,期待着梁灼来看望自己,没想到几天过去,他半点梁灼的影子都没看见。
“哥,”夏晗希冀道,“走之前我能去看看林风裁吗?”
夏映凡同意了。
虽然他一直讨厌那对林家兄弟,可是这一次,夏晗能脱险,多亏了林风裁,这是他不能否认的。
于是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夏映凡带着夏晗一路找去林风裁的病房,然而,他们的脚步还没踏上林风裁房间的门槛,就被梁灼挡住了去路。
梁灼冷淡道:“好意领了,请回吧。”
夏映凡没有开口,夏晗嗫嚅道:“我只是想来谢谢林大哥。”
梁灼睨他一眼,“他不是你大哥。”
夏晗的眼睛红了,脸上写满了歉疚:“我知道是我害他躺在这里的,对不起。”
“知道就好。”梁灼似乎不太领他的情,“自重一些,下次再惹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未必还能有这个运气,遇上林风裁这样的人。”
按理说夏晗被林风裁所救,多出于林风裁的自愿,梁灼这话委实说的刻薄,但是没办法,眼前这人他一贯看不顺眼,又害林风裁受伤,他实在很难克制住自己不这样说。
夏晗听着他这刺耳的句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他给夏映凡说自己是来看望林风裁的,实际上醉翁之意不在酒,为的是来和梁灼见一面,可是却受到他这样的对待。
他难以置信,自己明明也是受害者,梁灼却因为林风裁受伤的事,这样讨厌他。
“梁总”弟弟这样做低伏小委屈自己,梁灼却如此不知好歹,夏映凡看不下去了,声音里蕴藏不满,“希望你能明白,林风裁救我弟弟是出于自愿,没人逼着他救。”
“哥。”夏晗拉了拉夏映凡的袖子,希望他别这么说,然而却晚了,夏映凡的话激起了梁灼的怒意。
不过梁灼向来喜欢用似是而非的笑来掩盖自己的心情,只见他淡笑一下,嘲讽道:“说的好啊,一切都是林风裁的自愿,是他活该倒霉,碰上你弟弟……沾上这样得霉运,我和林风裁都无话可说。”
听到弟弟被形容作霉运,夏映凡十分恼怒,瞪着梁灼,攥起拳头,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动手。
梁灼扫了他一眼,以四两拨千斤的姿态道:“夏总,听说你已经接手了夏氏,总这么冲动可不行。”
然后望向夏晗,眼皮半垂,视线压迫:“夏公子,你也不必来向林风裁献殷勤,每次遇到你,他都没落到好,我对你只有一个请求,离林风裁远点。”
夏晗不自禁后退了一步,眼中有什么东西在不住闪动,下一秒,两行眼泪落了下来。
梁灼却不愿意再看他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转过身,离开,然而,没等他多走两步,夏晗忽然疯了一般冲着他的背影喊出一句:“梁灼,你不能这么对我!”
梁灼连脚步都没停,继续向前走着,夏晗心痛到无以复加,喃喃自语:“可是,我喜欢你啊。”
走廊寂静,他的声音清晰可闻,梁灼停下了步子,转过身,审视着他。
夏晗的脸上都是泪,心痛到无以复加,听见梁灼以他从未听过的,史无前例的冷漠声音说:“夏公子还是慎重些,你的喜欢,我可承受不起。”
【作者有话说】
来惹!好像有七千字,嘿嘿
怎么样?要我抱你回去吗?
午后的阳光很好,光线透过蓝色的玻璃照进了医院走廊,微尘在光下曼舞。
林风裁披了满身的光,一头黑发变得毛茸,连带着侧脸线条也朦胧了起来,他的身边有护士匆匆走过,两者像是处在不同的世界。
梁灼站在不远处瞧了他一会儿。
林风裁穿着病号服,身子比受伤前薄了些许,流露出一丝脆弱易逝的感觉。
梁灼微皱起眉,挪动步子,缓缓向他走近。
脚步声唤醒了林风裁的沉思,尽管未转身,他却知道,这声音应该属于谁,转过头,望向梁灼。
“林老师,”梁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说话的声音也和刚才面对夏晗时的冷酷判若两人。
“站在这里干什么?你的腿还不能久站。”
林风裁定定望着他,凝视着他的眼神带点陌生和打量。
梁灼不动声色,“如果想出去转转,我会为你准备轮椅。”
林风裁的眉浅浅的拧了一下,像柳枝在水面微微拂动的一刹,一个疑惑的思绪一闪而过,“你拒绝了他。”
梁灼的眼皮抬了一下,抬起脚向前迈了一步,和林风裁同时站在了那片光影里,“林老师怎么还有这种嗜好——偷听?”
林风裁薄唇微抿,视线越过梁灼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墙根,神思走的远了。
他当然不是有心听人墙角,只是刚刚,他想试着下楼走走,却碰上了梁灼和夏晗正在对峙,他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全部对话,可是偏偏,夏晗的那句“你不能这样对我”落进了他的耳中,紧接着,是梁灼的那句“承受不起”。
林风裁感到震惊。
梁灼观察着林风裁此刻的反应,“林老师看上去有些失望啊......”他的目光暗含威胁,“是替他还是替你?”
“我没有...失望。”林风裁收回目光,注视着他,此刻,他想到很多东西,却无法告诉梁灼。
他要怎么告诉他,原书里的夏晗可从未对他动过心,更别提进行那样激烈的表白,不过...他对夏晗倒当真冷酷。
林风裁觉得有些混乱,一时梳理不清楚。
“好,”梁灼咬字缓慢,意味深长,“不失望就好,我可就怕林老师会失望。”
他的意味林风裁听不出来,他的心思在别处。
梁灼抬起头,透过蓝色的玻璃穹顶,望了眼天,“要出去逛逛吗?我让人给你找一把轮椅,我推着你。”
林风裁回过神,道:“不用轮椅,医生让我活动活动。”
梁灼勾唇,“那么,你要是累了,可以求求我,我勉为其难抱你回来。”
林风裁感受了一下自己来自腿部的力量,自信道:“应该不用。”
然而林风裁还是高估了自己,他的腿伤在了骨头,还无法承受太长时间的走动,走了一会儿就刺疼的厉害。
但是,因为对梁灼有言在先,实在拉不下脸求助,只好强撑着,只过了不到半小时,便宣布打道回府。
梁灼机敏过人,哪里会看不出他的勉强,暗自笑笑。
他们正好在一个台阶地,他主动往下走了一级,将腰一弓,朝背后说:“好了,上来吧。”
林风裁又是一震,四下看了看。这里是医院的小花园,午后,散步的病人和家属并不少,光天化日的,他怎么好意思往梁灼背上爬。
“不用。”他婉拒道,知道已被梁灼识破,也不再掩饰自己腿的乏力“我还能坚持,我们快些回去就好。”
梁灼站直身子,和林风裁较劲,“林老师不要矫情,回头让腿伤更严重,还得多住好几天的院。”
林风裁还在犹豫,梁灼低声道:“这么磨蹭可不像林老师的作风,是嫌我的背太硬?我怀里倒是软,怎么样?要我抱你回去吗?”
眼见他又开始没正形,林风裁及时止损,同意趴到他的背上。
梁灼撂下一句:“瘦了,回头得好好补补。”便背着林风裁,晃晃然进了住院部的大楼,引来诸多侧目。
这事让医院的认识梁灼的护士医生们讨论了好几天。
林风裁在高处望着梁灼的后脑勺,不说感动是不可能的。
他已经发现了,梁灼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表面笑面虎看着阴险吓人,实际上心里有格外柔软的地方,像猛兽的肚子,时不时露出来一点,温暖可爱。
他突然想到了他在原书里的结局,心情陡然沉重起来。
回到病房,林风裁进了趟卫生间,放在外面的手机震动了,来电显示写着嘉川二字。
梁灼拿起来看了一眼,本要放下等林风裁出来,忽然心思一动,按了接听,对面朗然一声“哥”,冲破梁灼的耳鼓。
梁灼把手机拿远一些,半含着眼皮,边掏耳朵,边不耐道:“我不是你哥。”
林嘉川足足停顿了十秒钟,半晌,道:“现在连我哥的电话你也可以随便听了吗?”
梁灼道:“你说呢?”
林嘉川的手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这样重复了三四次,最终僵硬的说:“那个,让我哥哥接电话。”
从这次回国,林嘉川就一直在和梁灼暗中较着劲。按理说,梁灼对林风裁的好他是看在眼里的,可梁灼这个人,独占欲该死的强,又天生带着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场,从接触以来,向林嘉川释放出来的信号就没友善过。
林嘉川身上的劲儿就被他激起来了。
梁灼从鼻腔哼出一声笑,拿着劲:“小鬼头,我叫‘那个’吗?”
林嘉川硬气道:“......我也不叫小鬼头!”
梁灼给他指明:“你怎么叫你哥,也怎么叫我。”
林嘉川咬着嘴唇,为难的不得了,总觉得叫出来像是承认了什么东西似的,“我不叫......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对我哥图谋不轨!”
哟,这小子还挺聪明。
梁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正色道:“好吧,我听你哥说你和你同学在弄个什么项目。”故意停顿一下,“我别的倒是没有,就是有钱。”
“啊?”林嘉川傻眼了,直愣愣的问:“你想收买我啊?你真对我哥图谋不轨?”
梁灼道:“要不要钱随你。”
他知道林风裁对这个弟弟的在乎,林风裁累死累活写剧本才能挣几个钱,回头万一全交代给这小子了,倒不如他出手。
他的林老师身体还没养好,可不能累着。
林嘉川觉得接受梁灼的钱很没骨气,可是他的项目确实需要钱,虽然他对哥哥说自己已经筹到钱了,实际上,这钱却还少的可怜,完全无法启动项目。
“那好吧......算我们借你的,利息可以按银行的算。”
梁灼还是那句话:“随你。”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林风裁从里间出来,贵宾病房的隔音好,他没听见梁灼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的电话被梁灼接了,此刻看见贴在梁灼耳边自己的手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问:“是谁?”
“你哥出来了。”梁灼说着,把手机递给林风裁,林风裁和那边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梁灼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看着他,“林老师会介意我接你电话吗?”
林风裁说:“是小川,你们互相认识,聊聊天也好。”
梁灼得寸进尺道:“如果是别人呢?”
林风裁巧妙回应:“怎么你还有这样的兴致——接别人的电话,你是接线员么?”
林风裁坐在了窗边:“怪辛苦。”
这算是一次梁灼对林风裁的试探,试探他对他的底线在哪里,对于结果,梁灼还算满意,便随口问道:“你弟弟跟你说什么?”
“说他没法给我带晚饭了,要和夏伯母出去吃饭。”
梁灼道:“你应该告诉他,你的任何饭都不用麻烦他,否则要我有什么用?”
林风裁看了他一眼。
晚上的时候,梁灼带着林风裁的晚饭进来,彼时林风裁正在床头,借着夕阳灿烂的霞光,捧着一本书看。
房间里很安静,又铺着地毯,梁灼走进去的时候也没弄出什么动静,不过,他只走了两步,就不自觉的停下了步子,注视着林风裁。
这已是一天之内,他第二次细细的注视着他了。
不同于下午灿然的光线,此刻晚霞虽绚烂,但天色中究竟多了一层暮色的暗影,衬的林风裁更静了。
大多数时间,当梁灼像这样撞见林风裁独自一人待着的时候,他都表现的很安静,像一潭沉沉的池水,透明而纯净。
也孤独。
他有时候会觉得林风裁像是凭空产生的人,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林风裁是这个世界的编外人员,有着随时离开的风险和可能。
霞光通过窗玻璃反射在林风裁的脸上,为他的皮肤镀上一层暗金的柔光,眼前的一幕像是一幅油画,梁灼想入非非,觉得林风裁的每根头发丝都写着寂寞二字。
他轻轻咳了一声,林风裁终于从书中的世界抬起头,望向他。
“吃饭了。”
他提着食盒走过去,边拆盖子,边做漫不经心状:“你和林嘉川从小一起长大的?”
林风裁手里捏着自己专属的象牙筷,期待着食盒里的菜色,分神的点头。
“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但是,你现在可不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梁灼道。
林风裁不解的望他,梁灼便解释说:“看起来他和夏母关系不错,你没关系吗?”
林风裁夹起一口菜丝,嘴上蹭到点油光,比起刚才图画般的侧影,人终于鲜活了起来。
“没关系,他是我弟弟,我爱他,所以希望多个人爱他,是好事——这莴苣的味道不错。”
随后,梁灼没说什么,盯着林风裁吃饭,脑子里在想他刚才的那句话。
大概他太过分,他爱一个人,就希望这个人只被他爱,他会给他所有他能给的东西,让他眼里只有他,任何人对这个人的靠近,都会让他觉得嫉妒。
当然,他心里清楚,林风裁对林嘉川,和他对林风裁,是完全不一样的感情。
他也清楚,自己的这种想法是一种病态,然而除此之外,他还有许多病态的想法,大多数时候,只能靠极力的压制,才能维持正常的样子,站在林风裁的面前。
屋子已经黑下来了,梁灼开了灯,林风裁还在缓慢的进食,垂着脑袋,吃相文雅。
梁灼的视线完全拢在了他的身上。
林嘉川和夏母吃饭的时候,夏母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走,林嘉川说等哥哥的伤好的差不多,他就该走了,夏母目露不舍。
“我这几天也总往医院跑,要不然你上家里去住两天......现在家里就只有我了。”
“你和叔叔他......”林嘉川迟疑。
“离了。”夏母道,淡淡笑了一下,“有你姨舅们为我撑腰,姓夏的不敢说什么。”
林嘉川覆上夏母的手,“妈妈,对不起。”
夏母一听林嘉川喊自己“妈”她就高兴,“傻孩子,有什么对不起的,是你帮了妈妈,妈妈要好好谢谢你呢。”
两人趁着夜色出了饭馆,夏母接了通电话,挂了以后对林嘉川道:“是映凡打来的,说是小晗他转院了。”
林嘉川说:“那我送您去......顺便看看小晗。”
夏母是乐于看到林嘉川和夏晗夏映凡相处的,不过,这一次林风裁为了夏晗受伤,夏晗还做出那样的事......
夏母心里有点难受,又道:“小川,这次真的多亏了你哥哥。”
林嘉川笑了一下,“您都谢过好几遍了。”
笑完低着头打车。
因为要和林嘉川单独相处,夏母没有带司机,来这家饭店是靠林嘉川打车,回去的时候,还得靠林嘉川。
此刻林嘉川低着头,眼中的情绪很好的被掩盖过去了。
实际上,他并不是很想去看夏晗,因为无论原因是什么,他竟然让哥哥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可是他也深知夏母的心意,她是希望看到他们“三兄弟”好好相处的,何况如今夏升荣不在了,夏母的身边只有夏晗和夏映凡照顾,他作为儿子不能在夏母身边尽孝心,那就应该对能尽孝心的人表示感谢。
下车后,林嘉川和夏母一起向夏晗的病房走去,到了病房门口,林嘉川看到房门是虚掩着的,开了一条小口。
夏母象征性的敲了下门,推门而入,林嘉川跟在她的后面。
房间里很静,隐隐可以听到啜泣的声音,夏母应该也听到了,林嘉川和她对视一眼,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
继续向前走,不一会儿,林嘉川的脚步突然一顿,他对上了陆明濂的目光。
白炽灯把房间照的发白,病床上的夏晗背对着林嘉川所在的方向,靠在陆明濂的怀里,啜泣声是他发出来的。
林嘉川看过去的时候,陆明濂的手还放在夏晗的背上,应该是在抚摸安慰,但是对上林嘉川目光的那一刻,陆明濂愣住了,僵硬的放下手。
夏晗抱着陆明濂哭得投入,察觉到陆明濂的变化,还在飘着泪花的眼睛抬起,迷茫的望了他一眼,见他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身后,才意识到也许有人进来了,忙转过身。
“陆先生也在啊。”夏母和陆明濂打过招呼,然后又对夏晗介绍道:“小川说要来看看你。”
林嘉川把目光从陆明濂的身上收回来,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般,平静的望着夏晗,“小晗,你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
夏晗下午受到梁灼那样的对待,离开厚达医院前又亲眼看到梁灼背着林风裁上楼,他很难不把梁灼不喜他的原因推到林风裁的身上,因此此刻见到林风裁的弟弟,心情郁悒也属自然,可是碍于夏母的存在,他没有太表现出来。
林嘉川又坐了一会儿,期间,夏晗注意到旁边陆明濂从林嘉川一进来就不对劲的很,那目光,几乎完全贴在林嘉川的身上,脸上的神情有焦急也有懊悔。
懊悔?是懊悔来见他吗?
夏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陆明濂是他叫来的。
下午,夏映凡把他送到现在这家医院,本想多陪他一会儿,却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没办法,他现在非常繁忙。
夏映凡离开后,夏晗一个人呆在病房里,想到在走廊里的境遇,家庭的破裂,何城带来的厄运......桩桩件件,像是一块块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感到异常的无助。
天一点一点黑了下来,屋子里的光亮被黑暗缓缓吞噬,他实在难受,想找个人来陪自己,可是翻遍通讯录,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这时候,陆明濂的电话打来了。
他看到来电显示上的三个字,心想陆明濂一定是从谁那里听到了自己的悲惨近况,要象征性安慰几句。
呵呵,他两之间现在就只有不尴不尬的象征了。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等他透过手机听到陆明濂的声音,这道上一世陪伴了他二十来年的声音,在彼时特定的情景下,成功击中了他的心脏,他霎时泣不成声,哭了好一会儿,冲动道:“你能来陪陪我吗?”
没想到陆明濂还算有良心,竟然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1.菜咕作者携林老师和镯子祝大家双节快乐呀!
放假这几天想猛猛更新,希望我能做到!
2.对啦宝们,我推个预收,也许会下一本写:《好兄弟用软件脱单以后》
人设是又凶又爱撒娇的宝贝X宠妻无下限的深柜
一个攻从小对受特别好,等受脱单(其实是假的)后开始着急,最后发现自己深爱受的故事。
文案如下,感兴趣的宝贝麻烦点个收藏!灰常感谢[鞠躬]
好兄弟都脱单了,原来在用这个软件!
又凶又爱撒娇的宝贝(受)x宠妻无下限的深柜(攻)
(其实是竹马x竹马温馨小故事)
秦朗发现好兄弟白禾用交友app脱单了。
内心:兄弟脱单不带我?
非常生气之下,他也下载了这个app。
长得帅就是好啊,一发自拍一堆妹妹来找,秦朗选中一个妹妹开聊。
一来二去,到了见面的时候。
天气晴方好,空气中都是恋爱的味道,不过这“女孩”背影怎么有点熟悉呢,凑上去一看,好家伙!这不是好兄弟白禾!
聊了好久的对象由男变女,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这恋爱还怎么谈?
四目相对,正在尴尬,白禾突然红了眼圈,垂泪欲滴,质问:“对象是我,很失望吧?”
这小可怜的样子,从小到大,秦朗什么时候见他这么伤心过,瞬间非常心疼,“不失望……”
脸上泪迹未干,白禾道:“那就继续和我谈吧。”
秦朗:“……?”
室友视角
扒一扒我那基情四射的室友和他兄弟。
我一舍友,长得比姑娘还美,有才会画画,撒娇和卖狠的时候都像只猫。他有一哥们儿,理科生,180,篮球校队队长,阳光开朗大猛男,两人从小就认识。
我去寝室第一天,猛男正在给我室友收拾行李,我室友腿摔了,懒洋洋的坐椅子上指挥他,好家伙,猛男好细致,连内.裤都要给理!(后来才知道他还是有钱的大少爷)临走前还帮着给我室友梳头(我室友长头发。)
可能要be了家人们,他俩都用软件各自脱单了。
He了家人们,他两软件上聊的就是对方,见了一面,回来以后已经在寝室接吻了……
鬼迷心窍,不由自主,情难自禁。
林风裁日渐好了起来,期间,梁灼开始回集团忙工作,晚上工作结束后来到林风裁的病房,照旧睡在那张小床上。
林嘉川得以占据哥哥白天的时间,从早到晚陪在哥哥的身边,兄弟俩聊天不少,林嘉川时刻都保持着高兴,只有两次看上去心情很低落,这两次都发生了同一件事:接到一个电话,出去了一会儿,再度回到林风裁的床前,便有些魂不守舍。
不过他恢复的很快,没有给林风裁询问他的机会,林风裁也知道林嘉川是需要私人空间的,他再怎么关心他,也不能完全包揽他的所有生活,便没有多嘴。
转眼两星期过去了,林嘉川频繁接到同学打来的电话,时不时要拿出电脑做作业,林风裁有所察觉,告诉他快回学校,不要因为自己耽误了学习。
林嘉川那边的学校已经到了学期末,有很多论文和报告等着他赶,还有几门课的教授很严格,需要现场考试,林嘉川这些天确实有点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