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份—— by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作者: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录入:11-08

“他倒也狠心,只给我看了他的尸体,而此后这些年,一次都没入我梦里。”
“不过,我做手术那天倒是梦见了他,他十几岁的样子。你应该没见过他十几岁的样子,他当上你老豆,都已经二十三四了。”
“等你能记事,他大概就快到你现在的年纪。”
“时间真是折腾人,转眼间,什么都变了,什么都不剩。”
“我当时有你,也是二十三四,我和你老豆同岁,比他还大一两个月。说实话,我并没有打算生下你,在我的人生规划里,不会有丈夫,也不会有孩子。”
“我真打算死了一了百了,活着的人争什么抢什么都与我没关系,但是你还是出生了——那时候的避.孕手段落后,打胎也伤身体,我记得你老豆看我满世界找靠得住的打胎医院,就开始手足无措地掉眼泪。”
“说来稀奇,我平生没看过男的掉眼泪,特别你老豆当时几乎哭成了个人形喷泉,让我不得不反思是不是有哪点对不住他,但他反反复复地跟我说对不起。”
“哭得我都烦了。”
“所以你就因为他哭,心软了?”俞扬适时地插话道,虽说听父母的往事有一点点尴尬,但怎么说他也算是当事人。
嗯……当事胚胎。
“差不多。”母亲眼神一飘,敷衍道,“我再三跟他保证打胎不会死人,但好巧不巧,我们去的那家医院,当天就有个因打胎大出血身亡的孕妇。”
“你老豆当时脸都白了,就怕我进去再也出不来。”
“但他也知道生孩子会走一遭鬼门关,你奶奶好像就是这么去世的,左右摇摆不下,他除了对不起恨不得替我当场去死。”
“最后是我提出来,我们来抛硬币,数字在上我就把你生下来,数字在下就去引产——横竖是个死嘛。”
“结果你当然知道了,数字在上。不过我是真没打算养你,而且那段时间出了点儿小意外,我让你老豆把你带走,为处理意外顺带也与你们斩断了联系。”
“再有联系,就是得知你老豆意外身亡的消息。”
好半晌,俞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老豆和我在县城的十五年里,你都没有想过再找机会联系么?”
“没有啊,你是我不想要的儿子,他是我不想要的情人,为什么要联系呢?”母亲说,彻底垂下了她那双说谎的眼睛。
“那你能在他出事后及时赶到,消息真灵通啊。”俞扬冷笑。
“你还不是,在那么忙的情况下,还能短时间内找到我在哪家医院养病。”母亲说。
“我随你多一点吧,性格上。”俞扬说。
“我还以为你会像你老豆,像你老豆的话,日子会过得容易些。”母亲说。
俞扬不说话,他吸了吸鼻子。
没掉眼泪呢,母亲忽然说:“你就别哭了,我招架不住第二个男人在我跟前哭哭啼啼。”
“我打小就不爱哭。”俞扬嘴硬,眼泪先话语一步,滑到了脖颈,“在老豆葬礼上我都没哭。”
“这回算是补上了。”母亲说,挣扎着探手,试图拿床头柜上的纸巾。
“您歇会儿吧。”俞扬自己给自己拿纸巾,擤鼻涕,“身为病号要有病号的自觉。”
“你这点随你老豆。”母亲冷不丁道,“说话啰哩啰嗦的。”
俞扬禁不住笑了一下:“在啰嗦方面我可比不上他。”
“他啰嗦到写个影评都是废话。”
“对了,这次来给您带了另外一个礼物。”
“很多次想给您,但很多次都觉得您不会在意。今天寻思了一下,我也不管您在不在意了,只是单纯的我想送您这个礼物。”
俞扬把那个粉色硬壳封面的本子从礼品袋子里翻出来。
这是老豆手写的影评集,记录了每一部他看过但都看睡着了的文艺电影。
在每一则影评下边,仔仔细细贴好两张电影票根。
“这是他唯一留下的可以称为遗物的东西,我留着也没多大意义,毕竟真的搞不懂他看不懂电影却还要坚持去电影院看的迷惑行为。”
“也许您能搞懂吧,您那么懂电影的人。”
把简抑送回家的路上,简抑跟他说,他觉得那个柳逐人还不错,见他到外边走廊溜达,还给他递一个蜜瓜的果盘。
俞扬笑笑,心说柳逐果然进门来偷听了他和母亲的对话。
不过无伤大雅,再怎么说他也专门切了果盘。
“你这随便选的耳钉真好看。”
俞扬把简抑送到家楼下,吹了声口哨调侃道。
简抑白了他一眼:“你自己说是随手买的。”
诶,是吗?
“那个……”俞扬卡了壳,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了脚。
“记得给我修纱窗。”简抑弹了下他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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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传的口是心非啊,俞扬。
本来是想在番外展开写写父母爱情,但我真的没时间了,就这样吧。
让俞扬小朋友做做阅读理解,就不跟他详细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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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扬没空,正好他有空。
俞女士对他的殷勤忙碌并不意外,毕竟早早默认他和俞扬是顶好的朋友。
简抑自己也觉得, 没必要多此一举, 把他和俞扬私下的关系告诉长辈。
倒不是因为同.性.情.人的关系上不得台面, 只是单纯觉得没有必要。
“今天麻烦你了, 小抑,留下来一块吃个午饭?”
末了把俞女士送回住处, 果不其然被留午饭。
然而被俞扬称为柳叔的中年男子目光如寒冰, 简抑到底是个会看人眼色的,随意找了个借口推辞道:“我待会儿还有事去公司, 午饭跟人约好在那边吃。”
“那也行, 你忙你的。”俞女士也没多挽留,抬手拨了拨帽檐,“你送我这帽子也挺合适, 遮阳正正好。”
“您喜欢就好。”简抑微微颔首,“回见,俞阿姨。”
又瞥了眼神色不虞的柳逐, 补一句:“回见, 柳叔。”
简抑径直回家, 坐公交。
他走路去的医院,又搭了柳逐的车跟到了俞阿姨住处, 回去没别的交通工具, 就乘坐公共交通。
虽然一般出门会自己开车,但简抑也习惯坐公交。
慢悠悠的速度, 一站一站停车的节奏, 很适合他这无所事事的闲人。
他喜欢坐在某个角落的位置观察别人, 在没有镜头的地方,他更愿意隐匿自身。
有镜头就不一样了,得时时刻刻保持最合适的表情,嬉笑怒骂,半真不假。
工作需要而已,如今他为此只感疲惫。
这也大概是他急着退圈的原因,他感知到了自己对演艺事业的疲乏,如果再晚些年,那他的疲惫将会被镜头无限放大,暴露于每一双崇拜或赞赏他的眼眸前。
这将是他的一个灾难,简抑想。
他害怕崇拜与赞赏被上天收走,换为他梦魇一般的讥讽、嘲笑,甚至于辱骂。
是,演艺生涯里,他突破过这层梦魇,增肥到曾经可怖的体型,但那只是他饰演的角色,与他总没有关系。
曾经那些段感情里,女友们都或多或少被他的角色所吸引,直到发现他本来面目,与表面的潇洒倜傥相去甚远,只是一个阴郁的可怜虫,浸泡在游戏杂乱无章的虚拟空间里,对现实的一切都保持着事不关己的观察态度,冷漠颓废又狼狈。
只有俞扬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
并且在知道他是这种德行后,没有抛下他。
这种趋势不太妙,他感觉到他目前的生活都在围绕俞扬打转,甚至于打心底给俞扬过往与他相处的点滴添上不必要的滤镜。
总感觉情人关系结束,他大概率会要死要活。
不太妙。
甚至于胡思乱想的间隙,考虑起当初不管不顾强上俞扬,满足心里那股疯劲儿后再一拍两散的可行性。
那时候,他对俞扬没什么要求。
只是想靠近俞扬。
现在似乎是靠近了……但他的潜意识却发出警报:你觉得你配得上么,简抑?
性别不对,哪怕有事实的关系,做不成世俗承认、法律保护的伴侣。
身份不对,他是过气即将退圈的小演员,俞扬是事业如日中天的大老板,做朋友都是他在高攀。
哪哪都不对。
俞扬忍得了他以前,忍得了他以后么?
对,忍。
这是他们漫长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里,俞扬对于他的主要态度。
所以说,简抑想,他可真是难伺候。
公交车到站,简抑几步下了车。
正值中午,烈日当头,他小跑进小区的树荫底下,转个弯儿就到了他常买东西的小卖店。
没进门,看见小卖店老板的儿子蹲在门口抽抽搭搭,噫噫呜呜地像只哭泣的小狗;而作为老豆的店老板在店里声若炸雷,骂哭泣小狗把店里罐装糖的糖纸都剥开,害得一罐子的糖果被迫报废。
简抑听着好笑,面上不显,进门若无其事地挑了根可乐冰棒(两根合一起的那种),付钱时又问老板要了那一罐子没了糖纸的糖果,说都按原价买下。
店老板的炸雷终于消停,简抑拎着糖罐和冰棍路过门口,把冰棍掰给了哭泣小狗一半。
没说安慰话,小孩子看到冰棍,立马就止住了眼泪。
他老豆在店里骂:“没出息!”
简抑往店里喊了声:“我自愿给小朋友的,您别平白无故骂人。”
但买回去一罐子没有糖纸,且已经被热化一半的果汁软糖,似乎没什么用。
放楼下墙根里喂蚂蚁?
可容易被路过的小孩误食,简抑取消掉了给蚂蚁朋友们的投喂计划。
最后决定把糖罐子封好,丢到家里某个角落里,眼不见为净。
简抑三两口吃掉可乐冰棍,上楼到自家门前,看到了前来送纱窗的快递小哥。
“四面纱窗,请签收。”
其实就坏了一面,俞扬给定多了。
简抑也不好意思让人家退,单手签了字,放人家愉快地跑下楼吃午饭。
到饭点了。
“纱窗收到了?”俞扬适时打来电话。
简抑已经把纱窗弄进屋里,坐到空调风口下边散热,“收到了,四面。”
“那就先放着,我过段时间来帮你换。”俞扬说,“今天谢谢你了,帮我妈办出院手续,跑上跑下的。”
“不客气。”简抑被凉风吹得眯了眯眼,“没什么事,我先去吃饭。”
“哦,要不要我给你订……”俞扬连忙道。
“不用,又不是没长手。”简抑回答,“你忙你的。”
一直快到简抑进组,俞扬没再抽.出时间到简抑家里来。
只是保持着每天晚上的通话,说些有的没的,互道晚安。
其间简抑回了趟公司,因为之前指点过的某个小年轻也即将进组,想再找他问问演技方面的问题。
不过不知怎么把这孩子给感动哭了,一见面差点掉眼泪下来:“简老师,您还真的过来了。”
不是,在这些孩子眼里,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形象啊。
简抑没法深究,只表示赶紧进入正题,他个人不适应公司这边的空气,不宜久留。
谁知道他这边岁月静好地解答疑难,俞扬最近一直锁着的办公室忽然就遭了贼。
他被小年轻及小年轻的经纪人同时拽到楼上看热闹,在一片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里,以及看清楚办公室门前被保安摁住身穿修理工制服的“贼”时,捋清了事故的来龙去脉。
大概就是有人要偷俞扬办公室里的“公司机密”,伪装成了修理空调的师傅,骗保洁阿姨打开了俞扬办公室的门锁,被机智的保洁阿姨发现他根本没有在好好修空调,直接拿了个扫把一招撂倒,用对讲机呼来保安将贼子制住,静候警察同志到来。
事情不大不小,但是把俞扬的办公室给翻成了世界大战后的遗址现场,气得保洁阿姨跳脚,说是毁坏了她老人家的劳动成果,但又因为警察没来要保留现场证据,又不好立刻进行打扫。
在场众人都知阿姨的洁癖,看热闹同时不忘安慰阿姨大人不记小人过。
简抑趁众人没注意,偷摸地挣脱开吃瓜群众的手,溜进了办公室里。
果真,存放文档的柜子都被打开得七七八八,还有电脑,也停留在登录界面。
简抑注意到了被拉开的办公桌抽屉,右手边第三个柜子。
似乎是放着相册,但封面他很眼熟,是他出道剧的单人海报。
本着不破坏犯罪现场的原则,简抑等到警察同志带走嫌疑人和证人们,又在现场拍照取证后,才若无其事地把柜子里的相册抽.出来。
三大本相册,主角似乎都是他。
简抑把相册放了回去,盯着监控器几秒钟,最后只得作罢,在公司同事不明就里的催促声中离开了办公室。
他没有立即打电话问俞扬,到底出了什么事,依旧等待着每天晚上例行的通话。
“没想到你今天去了公司。”俞扬说,背景音嘈杂,不知道又在哪里应酬。
本来都说好,应酬的话不用给他专门打电话。
但今天的事情确实要互相通个气。
简抑应了声:“去指导公司的新晋演员演戏,人小年轻心诚,没有因为我给他打过合格就放松自己。”
“那个来修空调的,应该是我舅舅派来的人。”俞扬说,“他打算搞垮‘宫商角徵’,如果你关注娱乐新闻的话,这些天应该能看到我们公司的小年轻们频繁上热搜,全是些乌七八糟的黑料。”
“我们公司的人行的正坐的直,不怕那些。”简抑说。
“所以今天公司好几个管事儿的都轮流找我做检讨,说是最近都忙着澄清黑料保护艺人,疏忽了安保工作。”俞扬疲惫地呼出一口气,好半晌,那边只剩下背景的杂音,简抑都以为他睡着了。
刚想出声说些什么,俞扬缓缓又开了口:“我抽时间调出了公司的监控,确定嫌疑人是蒙骗了保安和保洁阿姨才混进我办公室的,公司确实没别的内鬼。”
“就算查内鬼,也不能是这时候查。”简抑说。
“嗯,多事之秋,再查搞得人心惶惶,不太好。”俞扬赞同,似要再说些什么,又咽下了话音。
简抑也不瞒着他,一五一十道:“我看了你柜子里的相册。”
“嗯,里头都是你的剧照,毕竟当了你这么多年的粉丝。”俞扬也坦诚,“虽然你总是不相信。”
“你藏着掖着,搞得好像见不得人,我还寻思着你是不是一直暗恋我。”简抑嗤笑,“真正的粉丝都大大方方地表达喜欢,哪个像你这种做派。”
“大约我这算是非典型粉丝。”俞扬回答,“你要不看到,我也不会主动跟你说。”
“看不起我啊?”简抑追问。
“不,就是不太敢。”俞扬回答,“以及你别想什么暗恋不暗恋的,我那会儿跟程程好着呢。”
“不敢跟你说,大概是怕你嘲笑我吧,你嘲笑我的次数不少,跟你搭戏那会儿,我跟个受气的奴隶似的。”
“你上赶着来当奴隶,可不是我的要求。”简抑捡拾回了他的阴阳怪气,但脑子转得比嘴快,“等等,那会儿为了搭戏,我又揍你又亲你的,你不会以为我是在羞辱你?”
对面安静了一瞬,简抑能想象到他捂脸的表情:“差不多,谁让我找你是为置换资源,受点儿气也是理所应当。”
“后边真受不住,我就干脆跑了,以为能一刀两断来着。”
“痴线。”简抑笑骂,笑着笑着嘴角发酸,“我就这么糟糕吗?”
“嗯。”俞扬没惯着他,“特别糟糕。”
“那我真的是……”简抑嗓子沙哑,但他坚持一字一句,“不该随便使唤你了,要早知道你这么想我。”
“没事儿。”俞扬却还笑,有点自嘲,又有点宽慰,“我也特别糟糕。”
“本来接近你都没安好心。”
不知道是谁先挂了电话,但都没什么好说的,挂了也就挂了吧。
简抑想自己大概脑子确实缺了一根弦,被人在意的人重视了都还惴惴不安,换成他以前那些角色的性子,估计个个都欢喜得像心里住了一千只叽叽喳喳的喜鹊。
而他,心里只会住进一千零一只嘎嘎嘎的乌鸦。
乌鸦驱使着他蜷缩在沙发角落不动弹。
提醒休息的闹铃已经响起,他明天要赶八点的飞机,飞去西南的拍摄现场。
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在床上躺尸,一觉睡到天明,假装今日无事发生,为明天见到导演和合作的演员们养精蓄锐。
但他一动不动,犹如一只死去的大型蘑菇。
门外响起刺啦的门铃声,他都恍惚是不是出现了幻听,等到回过神,门锁响动。
俞扬拧开了门,被屋子里的灯光闪了眼睛:“你还没睡啊?”
简抑说不出话,只摇摇头。
他一动不动,等着俞扬走过来,到他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因为逆光,他看不清俞扬的脸,但待在俞扬的阴影里,他感觉到安全。
“本来我是打算明天早上过来,和你一块去机场。”俞扬没有等到回答,就半蹲下来与他平视,自顾自说道,“但挂了电话,我又想着还是今晚过来一趟。”
“感觉我要是不过来,我们俩就完了。”俞扬说,唇边带着笑,苦涩的。
因为蹲下来的缘故,简抑看见夜灯的暖光洒到他脸上,没有一点阴影,任何细节都能看清。
“没有你想得那么悲观,”简抑终于开了口,语调生涩,“我也不至于那么脆弱。”
“或许我该委婉些?”俞扬蹙了蹙眉。
“别,你委婉了,我也听不懂。”简抑说,由着他抓住自己的手,由着他的脑袋枕上自己的大腿。
有一点依恋,这样的姿势。
简抑以为,依恋的只有他一个而已。
于是,他决定发问。
“俞扬,我刚刚在想,如果我没有那么糟糕的话,我们这些年会不会好过一点?”
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都能够好过一点。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俞扬反问,“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我说了,是我们俩都很糟糕。”
简抑揣摩着这句话的意思,很通俗易懂了,只是他不太敢相信。
“那你不能抛下我,俞扬。”简抑说,握着俞扬的手有些发抖。
“你也一样。”俞扬抬了脸,似乎蹲得久了蹲麻了脚,差点歪倒在一边。
简抑忙忙拽住他,顺着力,他们搂了个满怀。
不知谁先开始了亲吻,又不知何时结束。
俞扬说:“休息吧,我明早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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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俩人,哪怕到这种程度了,说他俩是爱情连我都会觉得奇怪。
好别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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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
俞扬洗了澡, 把从酒会上沾染的各色酒气与香水味冲刷干净,换上了简抑家里薄荷的沐浴露味道。
刚躺上床,简抑就猫进了他怀里。
方才被好一番嫌弃了身上的酒气, 接完吻就不认人, 赶忙打发他去洗漱。
“我今天没喝酒, 就喝了两杯果汁。”俞扬把人团怀里, 又多此一举地解释。
简抑已经扒拉着他肩膀,安稳地睡着了。
俞扬无声地笑笑, 不明白自己忽然傻乐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放下心来了, 他没有弄丢简抑。
近些日子一直在忙碌,也一直没怎么睡好。
偶尔挤出来的时间空隙里, 俞扬会计算着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等母亲养好病回归?
但按母亲的意思, 她大概是打算就此退休,把公司管理权彻底让渡给他。
除了不想让舅舅姨妈好过以外,俞扬真没有其他继续打理俞氏集团的理由。
俞扬琢磨干脆找个由头下放管理权, 提拔一些非亲属裙带关系上位的真能人,到时候哪怕不能全身而退,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累死累活。
眼下首要解决的就是作妖的舅舅。
姨妈那派暂且安分, 只不过她老人家在想办法撮合她女婿的妹妹跟俞扬认识, 手段不说多高明, 但至少是比舅舅沉得住气。
母亲之前也说过,舅舅比较好对付, 是因为他什么坏都明着来。
姨妈不能以好不好对付作为衡量标准, 她一般搞事都是在暗地里,明面上一团和气甚至还不损害大多数人利益, 只不过用的手段都比较烦人。
俞扬深以为然, 年少那会儿他被舅舅家的儿子女儿欺负得多, 但姨妈家的表哥表姐基本没跟他起过正面冲突——有闹过不愉快,奈何一个二个太会伪装,俞扬抓不到反击的把柄只得作罢。
至于现在忽如其来的牵线搭桥,俞扬并没有接茬,直截了当地让姨妈收了这份“关心”。
“我这不是看你这孩子也老大不小的了嘛,身边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姨妈也没气恼,反倒愈发和善地笑眯眯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俞扬也没有明面上让人难做的习惯,只客气地回绝道:“劳您费心,我现在有伴儿了。”
姨妈微微一愣,但仍然保持平和镇定道:“哦,那是哪家的姑娘啊?”
“这就跟您没关系了,我干妈都不过问我这些事情。”俞扬微笑着反怼,顺带提出了送客,“没什么事的话,我送您到电梯口,待会儿我还要跟友商聚餐,不能再陪您闲聊了。”
为了不让长辈的好意落空,他还特意说道:“您要是实在想做这个媒,可以考虑俞灿表弟啊,他一个月前好像刚离婚。”
属实是非常贴心了。
至于舅舅那边,俞扬打算把被推到台前的“贼”送进局子,再慢慢收拾幕后的人。
做的梦都乱七八糟,俞扬醒过来时闹钟都还没响。
难得没有头疼,昨天没选择喝酒是正确的。
俞扬打个滚,这样就面朝向了还在熟睡的简抑。
大概才五点,外边的天光都不太明朗,但俞扬借此还是能看清简抑的眼睫。
以及胭红的眼尾。
昨天哭过了,把脸埋在他衣襟。
俞扬记得自己心口的位置被哭湿了一块,他伸手抚过那及肩的长发,再到抽搐起伏的脊背。
应该是要安慰地说一些话,但他又不想因为他的废话打断简抑难得的情绪外泄。
他记得简抑之前安慰他的手法,并照做着:慢慢地拍拍脊背,再捏一捏后脖颈。
推书 20234-11-08 :再见贺之昭—— b》:[近代现代] 《再见贺之昭》全集 作者:柏君【CP完结】长佩VIP2023-11-05完结收藏:12,337评论:5,509海星:12.43万点击:55.23万字数:23.06万人气:317.43万文案:在经历第一任男友形婚,第二任男友出轨后,许添谊意识到自己不会爱人,也不再相信自己会被爱。未想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