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方式待会会以私信的方式发给这位新来的观众。”
池昭有些倦怠,他准备一会就不再播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他保持着缄默或者简单说几句,他们在看着。
【羡慕死了,有钱就是好啊,还能私有老婆联系方式,说不定私下里也会进行私联。】
【不知道这种姿色的弄起来爽不爽,有懂的大哥可以说说感觉。】
池昭手动禁言了几个弹幕不干不净的,在关掉直播前,唇角有些嘲讽地翘了起来:“没钱就去赚啊,废物。”
屏幕彻底黑了下去。
两个为了打赏大打出手的,让池昭有些不安。要是只有一个人,或者三个人,都不至于会让池昭紧张,只是二这个数字太不妙了,攻恰好有两位,这不是个好数字。
池昭看了一眼手机,联系方式发送出去有一会了,还没有弹出来新的好友添加验证,反倒是黑色头像殷切地问池昭想不想要礼物,要池昭发出来地址。
要地址……那就应该不是对面兄弟中的任何一个人了。
池昭对这些无所谓,顺手发了个地址过去。人傻钱多的冤大头,送过来的东西应该价值不菲。
如同春水的眼眸看向窗外。
毕竟他在这里的人设,恶毒又贪婪,是个惹人厌恶又不讨喜的人。
午饭后,门被敲响了。
站在门外的是楚江淮。
“房子装修完了,准备在家中办一个简单的聚会,想要邀请你和你的哥哥来参加,可以吗?”
楚江淮比楚余杭得体得多,站在门外面,眼睛只一瞬不瞬地看着池昭,教人觉得真诚。
池昭扶着门,乌发红唇,漂亮得惊人。楚江淮专注地看着池昭,等待着池昭给予回答。
直播中的高冷小主播和眼前的池昭逐渐重叠在一起,眉眼教人忍不住贪看更多,他心中晦暗的念头颇多,但在池昭面前,分毫不展现出来。
“时间呢?”
池昭隔着门,询问了一句。
“明天晚上,都是余杭的手艺,你们可以来尝尝。”得到肯定的回答,楚江淮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站在门外还没动,池昭就已经将门关上了。
机敏而警惕,看向他们的眼神中只有紧张和戒备。
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内心,楚江淮幽幽叹了一口气。
他们两个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冷遇,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发光点。亦或者是伪装得还不够完美,不然为什么池昭还是如同惊弓之鸟一样,不安又难堪。
小时候被捕入装糖的玻璃罐中的蝴蝶,挣扎着陷入死亡,最后被做成标本。
碰过他铅笔的男生被尖锐的笔尖插入手指,最后只能无奈转学。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占有和掠夺才是本质,被打上标记的猎物怎么能够擅自脱离视线。
他和余杭,是同母同父的胞兄弟,更是在同一天出生,心意相通,彼此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够传达对方的意思。
楚余杭看重的人自然也会吸引他的注意。
他站在门外又站了一会,才离开。
薄暮的光线铺满整个客厅,暖色的装潢竭力营造出来居家的氛围。唐迟回来时,看到池昭穿着薄薄的针织衫,坐在沙发上,望着天际粉红的云。
白日的忙碌奔波在一瞬间卸下,他看着池昭,自然而然地道:“无聊了一天吗?”
池昭白皙的面容上没有愠怒,平静得过分。
唐迟担心骤然整改会引起来池昭的不满,因此一直提着一颗心。
“你的邻居,要请你吃饭。”
注意到动静,池昭回过头,望着唐迟的脸:“乔迁新居宴。”
唐迟不知道你的邻居又是什么意思,以为池昭在怪罪,往池昭面前走近了几步:“是楚余杭吗?”
“嗯。”
“我看看你的手。”
唐迟半蹲在池昭身边,将池昭的手牵到眼前,白皙无暇的手如同上好的美玉,手指尖的肉粉有些像被蔷薇花汁晕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手腕上剐蹭出来的伤痕。
伤口不是很重。
更惨的应该是被打的几个人,至今还躺在医院中意识不清,尤其是被砸坏的木椅子,直接往人头上砸。但伤痕在白玉一样的手腕上就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他看了眼,觉得自己好像也在共情的痛,从药箱中找出来急救的药物,小心翼翼地揩了雪白的药膏,涂在伤口处。
冰凉裹挟着唐迟的体温,有些煽情地落在池昭的手腕上。
又痒又凉的感觉,令池昭繁密的眼睫垂下,唐迟的动作很轻缓,对待珍宝一样换换涂抹。
其实不是要在此时提起。
唐迟更害怕的是遗忘,不被刻意提起来的经历就会被遗忘。
池昭不是个记忆力好的人,从头到尾都不是。那天也是,那一天也是,他希望混乱灼热的夜晚能够给池昭留下稍微的印象,比烙印还要历久弥新。
第40章 我是豪门对照组12
药膏的药香味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唐迟的指腹上的薄茧摩挲着肌肤时,引起来池昭敏感地阵阵颤栗。
“你去不去?”
伤口在当时的确不疼,过后才后知后觉地隐隐作疼,哪怕唐迟手法很轻,池昭仍然感觉有些疼痛。他不由得踢了踢唐迟的膝盖。
药膏在肌肤上化开,留下莹亮剔透的一层。唐迟的手没有停,还在池昭的手腕上找伤口,不错过他身上任何细小的伤口。
“去。”
一直说了两遍,就是希望他去的意思。唐迟便给了确定的答复,压下眼中翻涌的情绪,有些不舍得放开他的手。
唐迟低声询问了一句:“你跟楚余杭之前怎么了?”
“没有什么事情。”池昭语气淡淡,“你相信磁场吗?我讨厌他,莫名的讨厌。”
“讨厌却连人家的乔迁宴会都要去,你也可以直接拒绝的。但如果你要去的话,我们上门还需要买一些礼物。”
“我也要跟着一起?”
晚霞落在池昭身上,夜色快要降临,池昭眼底满是冷意,跟他这个人一样,瞧着冷冷清清,不好接近。
夜色完全沉下来,池昭跟在推着购物车的唐迟身后,东张西望。
他现在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教育,才能够教养出来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唐迟世故又心善,仿佛得以被世间许多美好的词汇来冠,连被迫走擦边主播的原因都是,需要为奶奶攒下医药费,人格高尚,招人怜爱。
而他的人设则是,社会边角料,成绩不行,贪婪又满怀恶意,对谁都阴沉讨厌。
如果不是唐迟提出来要送礼物,池昭根本就想不起来。
购物车中放置的礼物都是精巧的装饰品,两个性格迥异的双胞胎兄弟,又年纪不大,能够在寸土寸金的这里买下一套这种规则的平层,家中非富即贵,压根不需要送什么贵重的东西。唐迟的审美观很不错,挑选的礼物应该能入两个兄弟的眼。
池昭看着礼物被装好,付账,眼眸中没有丝毫情绪。
被买好的礼物就放在池昭的房间中,唐迟有些担心池昭不会社交的问题,因此将礼物放在了客厅后,开始教授池昭应该怎么样跟同龄人打交道,过了十点,池昭有些犯困,才离开了房间。
变得逐渐喜欢做梦。
破碎的梦境碎片环环相扣,之间好像有逻辑性,又断裂不成片。抓着脚踝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他被好几只手触碰着,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醒来时居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餐桌上还有冰箱上都贴着便签条,贴心至极。池昭拉开冰箱的门,看到里面已经做好的午餐。
池昭将饭菜放在微波炉中加热,简简单单地用完午餐。
便开始等待晚夜的降临。
唐迟是规规矩矩的好学生,不会逃课翘课,上课一直上到傍晚才匆匆回来。
白皙修长的手提着买好的礼物,不忘分给池昭一份重量很轻的礼物,交到池昭手中。按了双胞胎家的门铃。
这应该是第一次正经地参观双胞胎的家,池昭看了一眼唐迟,黑框眼镜为秀美的脸颊增添了斯文书卷气,藏在镜片后的眼睛虽然柔润,但是目光沉静。
剧情当中,主角受会被身为邻居的双胞胎兄弟囚禁在房间中,过着异于常人的生活,完全脱离社会,妄图将一个正常人完全驯化成只能依赖他们的美丽废物。从别墅变成了大平层,又是在繁华的市中心,池昭的目光太过怜悯,唐迟若有所感地回过头,对上池昭乌色的眼眸。
“怎么开始用这种眼神来看我?”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有些可怜。”
池昭说完就不打算再多说些什么,楚余杭开了门,眉梢都是欢喜:“你们来了。”
又留意到两个人手中的礼物,倒是没拒绝,直接收了起来。
房间中弥漫着浓郁的饭菜香气,楚余杭身上的围裙还没有脱,浅色碎花的围裙,穿在一个一米八几的少年身上,有些滑稽,又有些契合。长长的餐桌上银质餐具上摆放着热气腾腾、卖相上佳的菜肴,还有一些甜点。
楚余杭的手艺很好,那天池昭昧着良心说难吃,其实不是的。
他只是很害怕这样的人,伪装比坦坦荡荡要令人畏惧得多,甜点的技能是被赋予其他的能力,没有任何正经的用途,奶油涂抹在身上,一种浪费食材的情趣。
楚余杭说完,就又去厨房中忙活:“你们先坐下,饭菜就好了,我把最后一道菜端出来就可以开饭了。”
餐桌上的鎏金红玛瑙花瓶中插着几支暖洋洋的向日葵,热烈的橙色在灯下熠熠生辉。
电视上正在播放历史正剧,满朝文武白官整整齐齐的跪在皇帝脚边。
池昭坐在唐迟身边。厨房和客厅相邻,能够看到少年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没过多久,就端着最后一盘菜放在餐桌上。
“哥哥,过来吃饭。”楚余杭喊了一句,就坐在了池昭的对面。
偏圆的眼睛直直望着池昭,这种直白的视线反而没能引来唐迟的怀疑。
楚江淮从书房中走出来,挨着楚余杭坐下来。
只有在一起时,才能更加直观地看明白兄弟两个人的相似……几乎一样的五官,因为眼神、神情的不同,而气质迥然。
“唐迟哥,尝尝我的手艺。”
楚余杭对唐迟说了一声,却在池昭的餐盘中夹了一块肉。
敞亮宽阔的餐厅,视野绝佳。池昭垂下眼看着那块油脂金黄的鸡肉,对面就是传闻中的双胞胎,还都只是少年模样。有多少反派角色能够平静地在主角面前用餐,池昭不知道。
但他想想,从他主动应下邀约到眼下坐在这里,都像是在主动往陷阱之中跳。
不是他,也会是唐迟。
池昭吃相秀气,不怎么说话,侧耳倾听着楚余杭侃侃而谈。
原来他们之前一直都在国外上学,浅色的眼瞳细看之下能够看出来极淡的灰蓝色,五官立体,大概也是遗传那位外祖父的原因。
对于他们有外国血统的事,资料中也粗略地提及,只不过池昭有印象的依旧是他们的18,只觉得狰狞又可怕。至于后面的囚禁,被两个人逼迫着进行各种各样的行为,池昭更是遍体生寒。
“我跟哥哥都是在这个大学,跟唐迟哥应该是一个学校。”
几个人年龄相仿,能够在同一个学校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唯一一个落榜人池昭默不作声,听着他们在谈论起来学校的事。
一顿饭吃得宾客皆欢。
吃过饭之后自然没有必要直接离开,楚江淮自觉去清洗餐盘,楚余杭靠近池昭:“我们家你还没有看过吧,我带你去看看。”
笑容灿烂如阳,眼中没有丝毫阴霾,仅仅是少年气的少年郎。少年修长的手指牵着池昭,不给池昭任何拒绝的机会,就要带着池昭再房间中参观。
说是平层,其实面积大得过分。
夜晚时分,夜色为窗,俯瞰万家灯火敞亮,沙发柔软而舒适,历史正剧只充当一个背景音的作用,整体的装潢还是以日常温暖为主,一整片墙上收敛着全世界各地淘来的古着,还有流光溢彩的珍惜珠宝,在展柜中发光发亮。
楚余杭带池昭看他自己的房间,床很大,看着能有三米,房间外的大阳台上有猫爬架,还有看着就舒服的秋千。
有很多柜子,看着干净整洁,书桌上摆着好几架轮船的模型。
“我很喜欢海,收藏模型是我的哀爱好,我很喜欢收集一些东西。”
池昭的视线在轮船模型上停留了几秒,楚余杭便主动来说。少年生机勃勃的声音让人联想到春天、风、艳阳。
茭白纤细的手指按在漆黑的桌子上,楚余杭有些贪念地望着池昭的手,遥遥的人声如同隔着重重叠叠的雾,仅仅只有两个人在的房间难免让人有些心猿意马。想要立刻就在这里,就着夜色占有池昭。
理智又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
他忍耐着身体天然的回应,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
看上去不过是个藏品颇多的少年的房间,池昭的手抚摸过冰凉的柜子,对双胞胎家中的情况有了大致了解。
“还可以,品味不错。”
池昭微微眯着眼,淡淡地评价。
“那边是我哥哥的房间,你要顺便看看嘛?”俊秀中带着朝气,楚余杭笑起来时居然有不太明显的酒窝,指着对面。
“嗯。”
池昭的眼睛中没什么情绪,但是对于双胞胎的好奇处于上风,他还是答应了要去看看哥哥的房间是什么样。
灰白主体的简约风,只有简单的家具,因此房间中显得很空。
楚余杭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有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哥哥喜欢看书,但是对居住条件不是很讲究,书房基本是他在用。”
“倒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他这个人还是挺无趣的。”
池昭听着他的话有些发笑:“难道你就有趣吗?”
“我会打篮球,还会游泳、做饭一把好手,永恒的野王,这还不够有趣吗?”
惯于舌灿莲花的人侃侃而谈夸起来自己本应该是惹人厌恶的,可楚余杭这么说起来只逗得人发笑,那些确实没有错。
池昭觉得,他和这些股票之间,好像隔着一层防窥膜。
他们肆无忌惮地想要将他们能够展现出来的给他看,可他手拿剧本,什么都知道,但又无能为力。
做饭的确是技能,草莓陷在深处时,烹饪得确实不错。
野王的确很野,哪里都可以,只要他想要。
池昭唇边带着浅浅淡淡的笑容,像是浮于水面的春花,他笑笑欲走,被楚余杭伸手拦下。
“那天的事情,是我的错。”
少年浅棕色的眼眸柔软得一塌糊涂,声音慢慢低落下来,不加掩饰的情感直白大胆。
“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只是如此。”
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起来,池昭面无表情,对楚余杭大胆表露出来的爱意没有什么回应。
从楚余杭挑破关系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剧情的偏移。
剧情的主体即将发生变化。
擦边主播,他契合。
攻二的情愫,契合。
连主角受跟他之间也似乎产生了纠葛。
真正的主角受置之度外,他这个无关紧要的恶毒反派可能会承担即将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包括不限于囚禁、脱离社会、被迫成为兄弟两个人的禁脔,在精神濒临崩溃,才得以以爱之名获得救赎。
作者有话说:
原著就是两个有病的双胞胎,把主角受囚禁起来,妄图让主角受成为只能够攀附他们的菟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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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快递通知后,池昭卷着风衣往楼下走。
许久没有在网上买过什么东西,看到短信时池昭慢慢反应了几秒钟,才想起来最近只有谁送来了礼物。
要么是奢侈品。
要么是蛇虫之类的危险物。
再不济就是这世界的特产——各式各样的玩具。
温度实在不高。
冷空气持续了好几天,池昭的两只手放在口袋中,依然冷得鼻头发红。
人流密集的地方快递站也多,距离家中也不远,只要下楼走几步就是快递点。成堆的纸箱中,池昭找到了那一个不起眼的快递盒。
上面的地址是一家店铺,名字也是假名,掂在手中的重量很轻,排除了第二个可能性。
池昭觉得有病,但又不可避免地产生好奇。
大概对不算事业的事业产生了些许期待,连带着对那位神秘的大冤种都有了点好奇。
他从桌子下面找到剪刀,割破纸箱上面的胶带,扒开后躺在其中的是一个样子有些平平无奇的漆黑色,池昭垂着眼眸捞出来那东西,握在手心,金属色的外皮反射着冷冷的光晕。
光滑而冰冷,上面一丝花纹都没有。
那就只能是最后一种可能性。
真正身处其中才知道这种世界几乎没有正常人,精神状况堪忧的老板会拉着袖子悄声告诉你店中新进了一批好东西,每个人的视线都赤.裸而下流,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打赏,再送出来这种礼物的金主好像也正常。
冰凉光滑的椭圆在池昭的掌心,漆黑愈发凸显他掌心极致的雪白。
那发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要玩主人和狗的游戏吗?
池昭低垂的眼眸冷然,有些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可惜他不是狗,暂时也没有当主人的想法,不会像资料中的擦边主播一样跪在床上奴性又卑微。
锁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唐迟拧开门,白色窗帘没有完全合上,白光疏浅的光线狭窄,快递的纸箱和塑料就放在桌面上,他抬眼看向池昭,手指正圈着什么东西。
池昭的面色冷而平静,眉眼间满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今天回来这么早?”
池昭随口一问,尽管不是日日跟唐迟住在一起,可作息这么规律,他也摸清楚了唐迟课程的规律,平时下午的时间点总是最忙的时候。
唐迟还是在盯着池昭手中的东西,脱下驼色的外套,顺手放在沙发上,有些神游天际地想着什么,缓过神后想起来回应:“嗯,今天不是很忙,体育老师未来几周都有事,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他走近了,弯下身子,将盒子拿起来端详。
贴着的快递单被分割成两半,上面有用的信息不多。简单的形状几乎看不出来本身的用途,会让人联想到按摩仪或者其他,但他还是瞬间认出来了。
又酸又胀的感觉像是血淋淋的心脏浸没在咸涩的海水中,他不由得想了许多。冷漠和薄情也只是对他而已,背着他会穿着窈窕的旗袍博取祂的关注吗?还是现在,远程邮寄过来的东西,用来讨好着谁?
只要那个人不是他而已。
“奶奶怎么样了?”到底是没有多少情感,池昭没办法将那位老人当成真正的奶奶来看待,完全没有注意到唐迟越来越晦沉的眼:“去看了吗?”
“请了护工,现在病情稳定了许多。”
唐迟等待着池昭能够主动提起来,不至于让他这样提心吊胆,怨懑地猜忌。
然而池昭耷着眼,没有再继续搭话的意思。
过去相处的瞬间,池昭好像也是这样,仿佛有看不见的围墙将他包围起来,谁也没办法主动靠近。灾祸一样,令身边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却没办法走近分毫。任何的情感都无法打动,怜爱、疼惜、关怀被透明的围墙反弹,然后组成印象中冷冷清清的池昭。
“你手中拿的东西是什么?”唐迟感觉嗓子很堵,说话时艰难得像是倒灌了海水,“可以跟我说说吗?”
低着头的人抬起脸,秾丽如海棠的面容上满是恶意满满的笑容,赤裸裸地剑刃毫不留情地刺向他:“当然是别人送的玩具。”
池昭日行一恶,居高临下地望着唐迟苍白的脸色。
他在心里估算着,系统在判定的时候会把阴戾加上,只要言语上稍微恶毒一些就会被这么判定,这么看来系统对他的确是放水太多。恶毒很简单,伤人的话也很好说,唐迟是个好心称职的哥哥,还没有彻底放弃他这个无可救药又蠢毒的弟弟,对于类似于家长的角色,从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一方面来扮演即可。
暮色沉沉的秋日,唐迟俊秀清隽的脸满是阴翳。
他开始怀念乖巧得如同傀儡的池昭,潮热泛红的脸颊亲昵地贴在他手心,手指抓着他的衣袖,泪眼涔涔,毫无保留地恳求,像是提线木偶,怎么样摆布都不会反抗。
手中的漆黑色被唐迟轻松取走,池昭有些错愕地抬眼看向他:“你……”
飞上枝头的便宜哥哥此时看上去不太好门,池昭的面色有些不自然。
“任何人都可以对吗?”
“只要有钱,任何人都可以对吗?”
唐迟秀美的面容覆满冰霜,说出来的话怨毒不甘。
紧接着,那枚漆黑的小玩意,当着池昭的面,变成了一堆碎片,哗啦啦落在地板上。
池昭冷目对他:“别乱碰我的东西。”
碎片中还有一些电池和电子元件,被摧毁的玩具以这样的形式重新在池昭面前上演。
薄怒和厌恶,齐齐出现在池昭的眼中。
“你真的。”池昭说,“很让我恶心。”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陷在莫名其妙的冷战。
确切来说,是池昭单方面在冷战,他从唐迟的房子中离开,就待在楼上自己租住的房中。
唐迟的课业本来就忙,中途找了池昭几次没有结果后,便没有再登门。
扮演度的获得难度突然加剧,系统怎么样都不肯透露分毫。
池昭不想太蹉跎时间,绝大多数的时间都窝在房间中看书,看凌晨将明未明的天际,残星稀疏冷淡,看日暮更迭,时间过得飞快。
【草莓夹心:收到了吗?】
消息发出来,手机微微震动一下。
距离收到那东西已经过去了有一段时间了,池昭差点将这回事忘了,这段时间没怎么直播,但经过一轮改造,直播的人收敛了许多,从过去的不穿衣服到穿上少许衣服,从毫无顾忌到有点心机,暗地里若无若无地擦边暗示,这点还算无伤大雅,除了这些还想擦边的人,其他种类的直播多了起来。
探索城市废弃建筑的,装模作样的灵异直播,还有直播助眠的,总算不再局限于身下一亩三分地。
他多看了几眼消息,有些恍若隔世的恍惚。
但他很快发了个问号过去。
仅有的几次直播也只是上去闲谈十几分钟,又匆匆下播。赚点快钱的同时再稍微改变下现状。
【草莓夹心:现在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