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折磨你到死。”
耳鬓厮磨,缠绵悱恻的话语令池昭厌恶地看着他,“你逃离不了,在我大发慈悲放开你之前。”
冬日艳阳天懒倦,柔和而不炽热,为满室带来自然得光线。
池昭的手指在楚余杭的腰侧抓出血痕,在离开前,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的。
双胞胎是隔壁大学的学生,又是大一,哪怕天资卓绝也不敢日日翘课,时间忙碌紧促,只有晚上才会回来。
楚江淮似乎不经常出现在这套房子,每天池昭都能见到楚余杭,忽略掉卑鄙的行径,楚余杭骨子里是个浪漫风流的人,每晚回来,有时是一束粉色满天星干花,有时是分享学校中的趣事,脖子上多了一颗琥珀封印蝴蝶的项链,时隔亿万年,蝶翼栩栩如生,湛蓝在茶色中熠熠生辉。
掩饰不了软禁的事实。
那么,唐迟有发现他不在吗?
不过曾经对他说了那么重的话,不在意也无可厚非。反正谁也没把谁当真。
多出来的空闲时间,给了池昭更多的复盘时间。
他开始追想从进入到现在的误区,避免下次再踩坑。
剧情未定,他随时都可能卷入其中,但身为反派,纠葛交集是不可避免的。
思来想去,不该生出来的善心才是一切灾厄的根源。因为不想要主角受因为这种原因就去出卖色相,所以擅自取而代之。同样,救了落水的女人导致他沉入深海,被迫在不同的世界完成扮演任务。滥发善心,只会变得不幸,要是从头再来,他决心做一个冷情冷意的人。
手机被楚余杭收走,冬天昼短夜长,时间倒也十分好打发。
多眠,然后胡思乱想。
活动范围仅限在楚余杭的房间,套房面积很大,连卧室都宽敞。那些碎掉的模型还有玩具,都是池昭的作品。
表面再正经不过,谁也想不到这房间收藏品的巨大。池昭记得分明,两个双胞胎在那方面没有经验,可一遇到主角受就变得天赋异禀。
灯光驱散黑暗,池昭漠然回望。
楚余杭湿润的眼睛中夹带着一层薄薄的水色,有些像盛放的酒液,一只袖子捋在肘上,露出一截劲瘦有力的小臂,手腕上是一枚表,等他靠近了,池昭才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我倒是有些小看你了。”
“他居然能锲而不舍地查到我身上。”
他有些喜冷,哪怕在寒冷的冬日,也总是穿得薄,靠过来时甚至能够感受到他从外面携进来的寒气。贴得很近,池昭错开视线,又被掰过脸,强势地让他跟他双眼对视。
池昭很抗拒他的靠近,楚余杭有些凉意的手贴在池昭的脖子,眸色微冷。缭绕的淡淡酒气裹挟着少年身上洗衣液的香气,喝醉酒就会发疯,池昭只冷眼看他说胡话,静静等待下一场发疯的行径——如同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
“他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不过没用,再查下去也没什么用。”
“打架、顶撞老师、抢劫同学,除了一张脸外看着毫无用处,跟唐迟截然相反,竟然是在用一个屋子中住出来的人,完全不是一路人,却有这样的情感,听上去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楚余杭低着眼喃喃,自顾自地哂笑。
“欸,我说,在唐迟回他本来的家之前,你不会已经跟他上过床了吧。”少年清澈的声线,犹如涓涓细流,他亲昵地抚摸着池昭的脸颊,凑过去吻池昭的眼睫。
池昭抓着楚余杭的细腰带,冷言道:“别发酒疯,楚余杭。”
“他跟我比呢?谁厉害?”
有些像犬类那样的眼眸中映着池昭的影,语气暧昧缱绻,池昭不得不想起来唐迟手指上有些粗粝的触感,那是他常年握笔,又会出门劳务的纪念品,哪怕现在是锦衣玉食的少爷,也养不出不染阳春水的十指。
“你是不是傻逼,今天非要说这些是吗?”
池昭闻不得酒气,更不想听他现在就在这里胡言乱语,跟个醉酒的人当然没办法讲清醒,讲理智,他抓起来桌子上的牛奶,早上热的牛奶,但是池昭当时没喝,现在早就凉了,细闻还能够闻到淡淡的奶腥味,泼在楚余杭的脸上。
发丝上迸溅乳白的奶液,浓密眼睫、额头,还有上半身,都被大片牛奶污染。
眼帘湿重,挥之不去的奶腥起让楚余杭有些反胃,他隔着不甚明晰的视线,看到池昭如覆霜雪的脸,浓烈艳丽,是昭昭然绽放在凛冬腊月的簇簇红梅,教人贪看,教人留恋。
“好,那我告诉你。”
池昭狠掐着楚余杭俊逸冷白的脸,唇边是昭然若揭的冷笑,“是上过了。而且,你确实很拉胯,连他头发丝也比不上。”
亲耳听到这些,还有类似的盘问,池昭疲于应付,说不是又有什么意思,他爱看这些人疯魔,看这些人狼狈。
“是这样吗?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当时唐迟还没离开也那样?池昭,我确实看不出来。”
楚余杭呆愣了半晌,回过神,不由得放肆朗笑,他拂去眼睫上的白色牛奶,擦了滴滴答答往下淌的奶液,眼神却是彻底的幽暗下来。
他课余去过池昭从小到大居住的楼,锦衣玉食的人哪里会想得到还会存在这样老旧的小区,脏污的街道。道路两旁是生活垃圾,灰尘铺天盖地,楼房层数不高,平均都是五六七八层左右。外面新粉刷的那层油漆表面,低劣便宜,而且不均匀,在风吹日晒下,露出里面的灰黄,和这些白混在一起,斑驳丑陋。剥落的漆皮,肮脏的空调外机,窗纱被油污和灰尘糊得严严实实,不难想象居民楼中的居住环境。
简陋狭小的木板床,连经过的呼吸都会显得急促,池昭和唐迟,在这样灰败不堪的环境中,也曾亲密无间吗?
粘腻潮湿的汗水、发香混杂着麝香的气息,朝朝暮暮,不死不休。
他抚上池昭的脖子,咬着他的后颈,将池昭带到电脑前。
水蜜桃直播经过几轮换血,现在只有暗着擦边的少数人,更多的是一些寻找更多出路的人,图标从象形的臀部变成了真正的水蜜桃。他轻柔地捏着池昭的脖子,却没有多少怜惜:“开直播。”
许久没有直播过,但池昭已经没心思在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很显然,唐迟不是什么小银娃,回归到钟鸣鼎食的家中就将昔日的家人抛之脑后,奶奶的病情在缓步好转,护工也请了许多位,所以不需要再费心思赚钱。
对于攻二,开直播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池昭的手搭在键盘上,却没有输入密码的意思。
“你要喝点醒酒汤吗?还是躺一会。”
池昭对楚余杭的酒量不清楚,但楚余杭身上有酒气,现在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不是很稳定。他回过眼,看了楚余杭一眼。
转移话题失败,淡蓝色的屏幕光线映照在楚余杭脸颊上,他的手压在池昭的手指上,不是商量的语气:“开。”
“开直播,池昭。”
长时间不播,直播间热度不减。
好不容易等来池昭直播一次,视野中只能看到有两个人,一个是池昭,显而易见。另一个则是只露出上半个身体的人。虽然楚余杭也肤白,和池昭有些许肤色差。而且,另一人的手笔线条流畅,隐隐约约的肌肉线条,不过分夸张,明眼可以看到健身过的痕迹。
弹幕空了一会,开始产生剧烈的反应。
【这人谁啊,蛙趣,老婆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老婆你……现在可不时兴双人运动了,你的号子还要不要了。】
【是错觉吗?总感觉老婆精神劲头不是很好,有些颓靡,说不定真是被绑架了。】
楚余杭的视角虽然很高,弹幕中的话他看得清清楚楚。自己的手臂、虎口上被池昭抓挠、咬出来的印子不少,他不是调情似的咬,是真的想要撕咬下来一块肉那样,带着血的牙印。
他愈发温柔地抚摸着池昭的脖颈,过去他也是和其他任何观众一样,在视频中看着他,隐秘的想法不敢宣之于众,隐而不发,即便如此,还是会有凌驾众人之上的快意。可是现在,他是其中一员,并且可以肆无忌惮地触碰抚摸池昭。
“小主播,不跟你的观众们打一声招呼吗?”
少年唇形优美,没有将话说出声,用唇语在说。
池昭看着镜头,极为轻缓地眨了眨眼,然后一言不发。
要是出去……会让双胞胎付出代价的。
池昭细微的动作、神情,都没有办法逃离楚余杭的视线,镜头面向所有人播放,被认出来又怎么样,不会真的有人不自量力,来当英雄救美的骑士。
覆在池昭脖子上的手,收紧了。池昭感觉此时的楚余杭就像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危险得过分。谁知道系统在怎么想,不对,或许系统本来就没有那么大的权限。楚余杭的力量的确跟他有悬殊。
“你真的不去喝醒酒汤吗?”
灼热的体温烫在池昭的意识上,池昭再次冷声询问。
楚余杭温热的鼻息就洒在他耳边,他声音不大,不确定有没有被收音到直播中,池昭听得清晰。
“我酔没有醉,池昭你不清楚吗?”
“唐迟不是让你一直念念不忘吗?你猜如果我当着他的面,摧毁你,他会有什么反应?”
直播的昵称一直都是那个名字,唐迟是知道的。池昭直播间的黏性一直都很高,几乎保持着二比一的活性,看起来总是很热闹。在这百万分之一中会有唐迟在其中吗?
池昭对这些攻薛定谔的占有欲感到十分离谱,一边要人眼睛中只能看他,一边又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上下其手,将私密的事情公之于众。就好比眼下,池昭毫不怀疑楚余杭真的会当着直播间所有人的面来一场别开生面的直播。
他握着池昭的手,托着他的后腰,掰着池昭的下颚。
乌发红唇,哪里都是惹人觊觎的模样,艳魄瑰魂,总会让许多人前赴后继奔往,如飞蛾扑火。
楚余杭看向镜头,露出一贯的迷惑人心的笑。俊美得如同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光线恰好,池昭微微仰着,碎银一样的光芒落在眼中,楚余杭微一低头,含上池昭的唇。
一团冰雪攥在灼烫的掌心,融化成凉意的雪水。
淡淡的锈气弥漫在口腔,他抓着池昭的手,压在池昭的腿上。谁也没有去看弹幕刷了一条又一条的各色弹幕,从此刻与世隔绝,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和缭乱无章的吻。
老实说,楚余杭确实没有任何情感经验。
毫无章法的吻几乎是凭借着本能横冲直撞。
没有太过刻意,弹幕像是陷入了一场狂欢。弹幕欢天喜地,唐迟只看到有些软粉的舌尖被人咬着亲,他的手扣紧了桌沿,消息石沉大海,他没有怀疑,在三番五次没找到池昭,他开始质疑。
会不会是以前的事情再次上演。
万籁俱寂,池昭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当前扮演度:+10(掠夺+8,阴戾+2)】
【奖励:特殊道具】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老婆说qj,没有do,
仔细看了看可能是我有描述的血痕,引起来歧义。
我在前面说过,双胞胎在小池这里是讨不到好的,血痕是打出来的(?),因为本位面结局会有个伏笔!是伏笔,双胞胎会被报复回来的!!!
第44章 我是豪门对照组16
旖旎绮丽的亲吻,清晰精致的下颚线抬着,池昭的脸被楚余杭的手遮挡,让人看得不甚分明,池昭脸上的神情。但这个吻令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更多,从缠绵悱恻的吻上面到后面流露出来的一隅。弹幕中人的重心从吻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发散到墙壁上悬挂的《春樱》上,这幅油画是十八世纪知名的画家所作,在拍卖会上炒出来的价格很高。
直播间的人开始讨论起来另一位主人公的家世,讨论起来这场非同寻常的关系。
池昭滑落在楚余杭腰间的手,之间陷他的肉中,楚余杭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却又不肯放弃这个吻。
仿佛明日就将是末日,今日便要不眠不休,抵死狂欢。攫取殆尽口腔中的空气,在窒息中溺死。
指尖用力到发白,素白的五指插进楚余杭的黑发往下扯,他并拢物质,扯得用力,迫使楚余杭的头不得不微微下坠。谁也不肯罢休,终于在快要窒息时,楚余杭放开了他。
低劣的炫耀有些像得到了一枚稀有糖果便迫不及待张扬的稚童,可稚童没有那么多污浊的心思,除了得到了些许的好感度外,好像再没有更多。
池昭松开手,手中有数根发丝。
黑发躺在白皙的手心,看着有些柔软的发丝,像是猫科动物的绒毛、
但脱落的几根在楚余杭繁密的头发上算不得什么,那几乎称不上什么伤害。
他的嘴唇经过吮和吻,被更深的颜色覆盖,鲜明得要命。入侵感十足的眼神让池昭蹙眉,对于他而言,这种目光一点都不陌生,遇见过太多人会流露出这样的视线,在从小到大的经历中司空见惯。
想要再来一次这样的亲吻。
但那不可能。
软禁的几日,楚余杭不是没有想过做些什么,但是在池昭这里落不下什么。隔天去学时,经常脸颊上,脖子上充斥着长长的血痂,作为驯化不了的证据。
“怎么还是沉着脸,不高兴吗?”
池昭一句话也没说,抄起来就置在桌上的物件,入手微凉,他没留意那是件什么东西,也不在意,抽打在少年笑意盈盈的面上。
温驯所能带来的只有更加粗暴的对待,会在无止无尽的□□中精神负面到极致,亵玩伴随着些许强制的意味,到主角受精神崩溃,整个人负面到了极点,逃离然后再被抓出去,有些像机敏无聊的狸花猫,抓到了幼鼠不肯吞下,看它逃离又懒洋洋地拍下爪子,将它捕回,如此往复,再以吃惯了锦衣玉食为由,状若好心的放过。你逃我追的游戏循环往复,然后随便以什么理由宣告HE。
池昭丝毫不怀疑,如果在这一段时间稍微示弱,就沦为兄弟两个人共有玩物。
水晶剔透的东西在少年的脸颊上,有些诡谲的感觉。
比起疼痛来说,羞辱的意味更大。
“哥哥不要了”和“你会不会不行”所带来的效果其实差不多,都会被曲解为欲拒还迎,了无生趣的冷漠才是良策。池昭紧着嘴唇,一言不发,只有眼睛中满是抗拒和嫌恶。
没有人关停直播间,直播间中的画面还在继续进行。
所有人的狂欢,唐迟认出来了楚余杭。
双胞胎身形家世都好,哪怕在大学也是这样,到哪里都是惹人注目的焦点。
晚上操场莹莹的手机亮光中,清透的声音谈着吉他唱着一首又一首的《见星》,在尖叫声和掌声中谢幕。楚余杭身兼数职,是好几个社团的核心,常驻校园歌手中,楚余杭是不经常出现,只偶尔过来客串一下、顶替一下,恰好被晚归的他撞见。
谁都会伪装,招惹无数的芳心的男生拒绝了一次又一次的恋爱,每天都不逗留,按时按点回家。离校的时间相近,但当时根本会往其他方向想。他们在同一个电梯中,谁也不给谁打招呼,恍若生人。
原来被那么多人称为帅气好脾气的双胞胎之一私下里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热情。
那么池昭呢?
同样会被楚余杭吸引吗?
这种视角下的亲吻,看上去有些主动,和在自己面前的冷漠不耐判若两人。他顾不得多想,关掉直播毫不犹豫地冲向外面。
赶在更荒谬的行为之前,他想确认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不是不明不白,连消息都收不到来信。
池昭冷静下来,按在桌子边沿,关掉还在继续进行的直播,白花花的弹幕刷了一条又一条,他看也不看就直接关了。
“像我这个年龄的男生正是争强好胜的时候。”
“在你提及其他人时,我会不自觉地比较,即便是这样,你也会觉得他很好吗?”
“你也不怎么样吧,怎么也配跟他比较。”在这样没什么约束的世界,软禁者得不到什么惩罚。从早到晚,重复的场景日日上演,池昭心里觉得烦,虚与委蛇也懒得摆。
楚余杭弯着唇,低眼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刚才在他脸颊上滚过的东西:“你说他看到那些画面会不会发疯啊。”
“那你就安心等死咯。”
尖酸刻薄的话说多了就手到擒来,几乎是脱口而出,池昭给不出好脸色,无论什么神色落在他们眼中都像是勾引。
贴在衣领中的项坠伴随着池昭的动作晃荡不止,他话音落下,楚余杭牵着池昭的手:“死不了,还没跟你共赴极乐,在此之前是不会死的。”
车位景色飞速后退,身为两个攻之一,家世权财相貌身高包括极为特殊的那里,要求都很高。拥有众多的房产当然也在合理范围之内。
“狡兔三窟?”
“平时不怎么住在这边,这么偏僻,捕回有不长眼的人来找上门吧。”
“你就这么肆无忌惮?不怕遭报应?”
“报应?新鲜的词汇,不过从小到大做过恶事做尽,还真没有遭到过什么报应。你很恨我吗?”
正在开着车的楚余杭偏过头,池昭在目视着窗外,迫不及待想要听到回答。
庄园的位置虽然是在京郊,然而景致绝佳,枕山靠水,恰逢秋日,鲜红金黄的树叶遍布山林,像是灼灼晚霞。
还没有完全到庄园,前方隐隐约约有了些恢弘建筑的影子,池昭冷冷的笑笑:“挺恶心的。”
“恶心也得受着。”楚余杭眼神森冷,唇角却还是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
有些模板标准的笑容却能够骗过许多人,让许多人都认为他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偶尔也会在行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后撒撒娇,就能够获得原谅。
池昭靠着车座,沉沉地阖着眼。
庄园占地面积很广,一下车,池昭就被楚余杭桎梏在地下室。
“我也不想这样做,只是觊觎你的太多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这样。”
“不,都一样的,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无非是敢和不敢。在他放弃你之前,都得委屈你在这里待上一阵子。”
楚余杭说完,就离开了地下室。
车被停在路边,唐迟没有丝毫停留,冲到楼上。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任何回应,唐迟的手从门上滑下来。
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沮丧。
“面板我有权限看。”
池昭忽然想起来绑定系统这么久,除了扮演度提示外,从来没有关心过那些奖励。
莹蓝色的面板界面简单,奖励一栏中是过往完成扮演度得到的奖励,因为绝大多数的奖励是一笔财富,所以池昭会忽略掉那些,在系统第一次说出财富是灵石后,他就放弃了查看这些东西。
一些奇奇怪怪的药物,暂时不知道能派上什么用处。
有两个道具。
池昭仔细看了看,发现道具是可以直接点击使用的。他决定暂时不动这些道具,等到实在需要的时候再说。
根据楚余杭来找的频率,推得出来应当是临近期末,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见过他。
中途池昭倒是又一次收到了扮演度+10的系统提示,但是推断不出来是为什么,兴许是在学校偶尔会撞见。
“你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瞒得过谁?”
“你不也想这么做,我不过先你一步付出行动而已。”
窗上结了一层透明的冰霜,因为庄园中人少,因此显得冷冷清清。楚江淮走在前,率先推开了门,楚余杭紧随其后。
通往地下室的入口隐蔽,暖黄色的灯光映在墙面上。说是地下室,不如说是小型博物馆,里面陈列的东西太多了。玻璃展柜被打造得精美绝伦,收藏的东西多是楚余杭在整理。双胞胎虽然性格略有不同,但在某些方面的互通点很多。
来自不同拍卖会的稀有珠宝烛光璀璨,在白灯下,像是恶龙堆满宝藏的洞窟。除了这些珠宝之外,还有精心培养的蕨类生物,绿意盎然。标本、红酒、邮票、模型……在迷宫似的地下室中,池昭坐在壁炉前看书。
知道在他这里讨不到好处,楚余杭换了一种稍微软和些的手段。手机被收走,但是可以看喜欢的影片,陈列的书籍也可以观看。这些书籍很多都已经失传,是再宝贵不过的文化遗产。
壁炉暖意融融,窸窸窣窣,有些像童话中堆满霜雪的林中小屋,被出逃的人类公主进入,冰冷交织下,自动燃起来火焰的壁龛,提供暖烘烘的温度,捧着书籍在火光中。安静中的池昭看上去太像公主了,面容静悒雪白,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过的头发有些长了,本来就是柔和秾丽的五官,倒真是和公主差不多了。
看书本来就是打发时间,听到动静后,便歇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
楚江淮比楚余杭要繁忙,但这并不意味着哥哥能有这好。恰恰相反,楚江淮和楚余杭相比,还是哥哥会更过火。
双胞胎站在一起,给池昭的压迫感倏然加剧。
“今天是零下一度,温度这么低,外面下雪了,我给你装了一罐雪。”
楚余杭在口袋中摸索了半天,摸出来一个透明的玻璃罐,里面竟然真的是新白的雪。冷白的皮肤上,冷得有些微红的鼻头看上去有几分可爱。
池昭还在犹疑着要不要伸手接过这些雪,接或者不接,都可能会引起来兄弟两个的特殊反应。
毕竟两个十八岁的少年,不分理由,不分场合,只要想要,随时随地都可以。
楚余杭就已经将玻璃罐放到池昭手心,雪在融化时的温度比雪还要低,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冰冷寒意,池昭低下眼,看到雪接触到了人的体温后,正在迅速地融化。
“下雪天,晚上就吃火锅怎么样。”楚余杭提议。
楚江淮笑了一声,他缱绻温和的长相像是冬日中的一簇新枝,令人只感觉温暖。
“问问池昭喜欢什么,我都可以。”
两个人看上去心情不错,几乎一样的面容上含着笑意。
池昭狠狠地掐了一下指腹,冷淡道:“别管我。”
楚余杭点头:“那应该就是没什么忌口,那就看我自己来挑菜了。”
他看向楚江淮:“哥哥,开车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们先去买菜,晚上一起吃火锅。”
撒娇甜腻的声音自然而然,也不让人觉得厌烦。
楚江淮微微一笑,视线掠过楚余杭,落在池昭身上,明明是深情熨帖的目光,却只让池昭感觉被一眼洞穿,他什么都没有说,目光多停留了几秒。
直到楚余杭也看过去,笑得露出了小虎牙:“那昭昭,我们得先出去买食材,你就在这里乖乖的。”
池昭目送两个人离开,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不知道是今天发生了好事,还是两个人认为他一定安分守己,出去时连门都没有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