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缸里的燃烧大半的照片也被他倒出来,用烟灰缸摁灭了火焰,但照片也只剩下半角,只有男孩T恤上印着的长耳小怪兽。
剩下烧了一角的照片他捏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77:你真的逃跑了么?
11:丢脸的事情我不会说的。
翌日,谢祈吃上早饭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答应了李思文的事情。
但转念想想,老待着也不是办法,不比范清越乐不思蜀,谢祈其实有些想回家了。
只不过现在都难见着姜思宁的人,发信息也不回,知道她是跟姚文珠去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绑架了。
谢祈想着这事儿,干脆给秦易之发信息,“我想回家。”
秦易之过了一会儿,才回信息:“这就是你的家。”
谢祈:“?我在跟你说认真的。”
秦易之说:“嗯。”
谢祈:“……”
虽然秦易之说的也没错吧,但谢祈没法真的认为这里就是他的家。
太怪了。
谢祈对秦易之说:“我还是得回家,这里我呆不习惯,你可以让保镖跟着我,平常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你都可以说,我到时候可以再过来,不过机票你可以包么?”
秦易之没回他,谢祈耐心地等了一下,秦易之回了两个字,“不行。”
谢祈:“。”
聊的不行,谢祈干脆没跟秦易之说话了,只是,他仔细想想,就算他真的要走,秦易之也没法拦吧。
那就先这样吧,到时候跟姜思宁谈谈。
他把想回去的事儿先跟范清越和李思文俩说了,范清越虽然恋恋不舍吧,但还是听他的话。李思文则随意很多,去和留都无所谓。
谢祈觉得有点诧异,问李思文:“你怎么无欲无求的?你没被讨好到么?”
李思文得意地笑了一下,“因为我现在还处于最不食人间烟火的时候,要是放到我毕业后当社畜打工,我大概率就从了,但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志愿怎么填,还有我想吃我妈做的饭。”
谢祈点头,“是这个道理。”
他顿了一下,慢慢道:“我也有点想侯老师做的饭,不过大概得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吃不到了。”
李思文说:“侯老师本来就是个孤儿,没有家人,现在你们在这外面快活,他一个人在医院,估计也很寂寞。”
谢祈说:“是啊。”
他拿起手机,狂打姜思宁电话,没打通,“……我妈到现在都不接电话,估计去哪儿打麻将了吧。”
李思文有点不舒服地说:“之前你妈爱侯老师爱得要死,现在玩得都乐不思蜀了,我感觉她谁也不爱,就爱自己。”
谢祈微微皱了一下眉,轻声说:“别说了。”
李思文被他一堵嘴,反而忍不住说:“我们跟你做上朋友,花了几年,对你好吧?也为你着想。但是你妈都不怎么关心你,就因为她是你妈,你对她那么好。”
谢祈不明白她情绪为什么这么激动,声音也不禁缓和了几分,“这不是正常的吗?毕竟她是我妈。”
李思文说:“不一样,我生气的点在于她对你其实没那么关心,但是你对她那么好。”
范清越看情况不对,赶紧来打圆场,“好了文子你少说几句,人家是母子,你怎么来挑拨他们俩关系来了?人家是一家人啊。”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李思文更炸了,说:“我哪儿挑拨了,我有眼睛能看见啊。”
谢祈也冲动了,说:“我觉得她对我好或不好,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主观感受,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没有必要。”
李思文一梗,气冲冲地说:“谁管你啊。”
说完就跑了。
这场变故太突然,范清越都懵了,扭头对谢祈说:“祈子你这是干啥,文子也是为你好啊。”
谢祈有些郁闷的说:“我只是实话实说。”
范清越思考了一下,说:“我说句实话,她这也有点吃醋,以前我们各种讨好你对你好,你都不是很爱搭理,咱花了好几年才当上好朋友。但你妈看着对你也不上心,但你就各种护着,文子女孩子么,可能心里敏感点。”
谢祈回答:“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但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能说,好与不好这笔账算不明白,怎么好盖棺定论呢。”
范清越挠了挠脖子,“我是心大,平常也没那么在乎,但你妈确实,说真的,其实更在乎她自个儿。”
谢祈说:“这其实也没错。”
范清越有些无奈了,说:“是没错,但是吧我觉得你可以稍微把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一下。”
他也有点惆怅地说:“其实也不怪文子难受,我们俩偶尔聊起你,都能感觉咱们之间的距离没有你跟你妈那么近。可能血缘关系天生的就更近一步。你现在结婚了,注意力又被那个大哥瓜分了,我们反而排在了最后面,你信不信,我们以后会生疏,最后变成陌生人。”
谢祈:“……李思文想的多正常,你是理科生,怎么会这么多愁善感?”
范清越:“……这跟理科生有关系么?”
谢祈回答:“有啊,我就不会想这么多。”
范清越表情微微变了一下,冷不丁地说:“因为你铁石心肠。”
谢祈懵了一下,说:“?你干嘛也这样?”
范清越说:“我们在你身边还好,时刻可以暖着你,我们才会是朋友,等我们各自上大学,你有了新的圈子,我们的关系也会淡,说实话祈子你里子就是冷漠的,一时的捂热长久不了。”
说完,没等谢祈反应,丢下一句“我去找文子”就跑了。
谢祈:“……”
这是把他想得多冷酷无情啊,他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谢祈心梗,仔细想想,他们俩的确跟自己玩了很久,但前两年确实都一般般,是后面两年慢慢熟悉起来的。但高三这一年的无话不谈。
谢祈觉得这也是正常的一个交友过程。没想到他们心里会有这么多想法。
谢祈有心想缓和关系,但是范清越和李思文躲着他,不在他面前露面了。
谢祈:“……”
也不免有些赌气的想,那就这样吧,他也不见他们。
下午秦易之回来,他身边跟了一个少年,看着娃娃脸很清秀,但是个子已经快比谢祈高了,身材倒是纤细,看着不太像秦家的人。
秦易之本来要带着他上楼,看见谢祈坐在沙发上扒着沙发扶手探头看他,顿了一下,调转脚步走到他面前,“不午睡?”
谢祈眨了一下眼睛,说:“睡不着。”
秦易之身后那个少年走过来,谢祈跟他目光对上,那少年对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谢祈张口问:“这位是?”
秦易之回头看了那少年一眼,说:“这是万叶集团的叶怀远。”顿了一下,“这位是内子,谢祈。”
叶怀远伸手过来,笑眯眯的,“你好,我是叶怀远,你不要多想哦,我只是来跟你丈夫谈合作的。”
“……”谢祈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感觉到叶怀远握他的力道很大,显然有几分挑衅,不免无语,他慢吞吞地说:“你好,我不担心这一点,因为我对他的品味很信任。”
叶怀远表情变了一下,笑哈哈地对秦易之说:“秦总,你老婆嘴巴很会说嘛。”
秦易之望着谢祈的脸,目光有几分深沉地说:“我喜欢他这一点。”
叶怀远笑容止住了:“……”
谢祈抽回手,语气硬邦邦地说:“老公你好坏。”
“……”秦易之忍不住移开了目光。
叶怀远表情不大好看,催促秦易之说:“秦总,我们还有正事。”
秦易之顿了一下,对谢祈说:“你去睡吧。”
谢祈“噢”了一声,“我不困。”
秦易之:“……嗯。”
他转身往楼梯走,叶怀远跟在他身后,隐晦地对着谢祈翻了个白眼。
谢祈:“……”
这是在干嘛?
不是,这是在挑衅他?!
他招惹他了么?
谢祈本来心情就不好,被这人一招惹,实在没忍住,跟了上去。
秦易打开书房门,要进去的时候,才注意到身后的谢祈,他顿了一下,低声问:“身体不舒服?”
谢祈:“……没有,我想看看你们能有什么正事。”
叶怀远开口说:“谢先生,这是工作上的事情,是我和秦先生的事情。”
秦易之思忖片刻,却道:“进来吧。”
叶怀远赶紧说:“秦总,接下来我们谈的是机密,我觉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最安全。”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他是我伴侣,以后我的一切都有他的一半,从现在开始我可以教他学。”
谢祈:“……”
他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叶怀远脸色不好看起来,声音也很难保持冷静,有几分尖锐地说:“您认真的?您真喜欢他?我以前追求你的时候你可是说过你不喜欢男人的!那现在又算什么?”
谢祈下意识说:“算你识相。”
得来叶怀远狠狠的一瞪。
谢祈:“。”
秦易之表情冷了几分,语气冷漠道:“我以为叶公子这两年能坐到万叶集团总经理的位置应当多了些稳重与谋算,看来是我想错了,合作的事到此为止,请你回去,不送。”
叶怀远又冷静下来,挤出笑来,“秦总,是我失言了,这次合作对叶家和你都很有利,我这次是怀着十足的诚意来的,不止是为我,也是为了我身后的那些人,我不会再失控,让谢先生在旁边学也无所谓,请我们继续合作吧。”
秦易之却坚持道:“请你回去,不送。”
叶怀远胸脯剧烈起伏了半晌,才压着自己笑着说:“那我们改天再聊,不过我说句实话,您娶一个毫无用处的普通人,对您百害无一利。”
他看了谢祈一眼,带着点讥讽地说:“麻雀变凤凰这事从古到今都不稀奇,但贸然飞上来,恐怕会摔得粉身碎骨。”
谢祈诚恳地问:“你这是破防了?”
叶怀远一梗,冷冷地说:“秦总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秦易之冷声道:“不考虑,请你滚。”
叶怀远更破防了,脸色铁青,“秦易之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转身就走。
等人消失了,谢祈才问秦易之:“这样没关系么?说实话你不用护着我,我无所谓,利益更重要。”
秦易之目光落到他脸上,语气淡淡地说:“没那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11:你不被欺负更重要。
他说到这里,心里一个咯噔,心情忽然沉重起来。
他也知道他们俩合作重要,但叶怀远和秦易之翻脸的时候他也没说话,也只是看着而已。
秦易之淡淡地说:“合不合作都可以。”
谢祈努力转移话题,“他还说之前追求你,你们俩还有这一层关系么?”
秦易之:“就事论事而已,只是他拎不清。”
谢祈:“哦,你跟他说什么要给我一半,在开玩笑吧?我们又不是很熟,你不会这样吧。”
秦易之注视着他的脸,虽然谢祈没表现出来,他却察觉到他情绪不佳,便问:“你有事吗?”
谢祈看他不回答,也不纠结了,估计也是场面话,他回答说:“没事啊,我去午睡吧。”
说完他要走,秦易之却敲了敲门,声音低沉道:“进来,我们聊天。”
“……”要是之前,谢祈肯定要回一句不聊天,但现在心情不好,也没兴致调侃。
谢祈停下脚步,听话地进了书房,看到那一整面书柜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书,明显愣住了,他问秦易之:“你喜欢看书么?”
秦易之:“嗯,以前看。”
书房门在背后关上,谢祈注意到他还反锁了一下,不禁脑子里闪回了电视剧那些不太好的片段,警惕地问:“你反锁门做什么?”
秦易之看了他一眼,解释了一句:“防止外人打扰。”
谢祈:“……”谁敢进他书房啊,唯一有这个胆子的恐怕就是姚文珠了。
谢祈慢慢放松下来,坐到了椅子上。
秦易之也坐了下来,他看着谢祈,问:“有事吗?”
谢祈这才明白秦易之问的是他是不是又什么心事。他有点费解,难道自己很好被看懂吗?
谢祈当然说:“没有啊。”
秦易之却笃定地说:“你不开心。”
他顿了一下,“如果你想回家,我会在下个月中旬安排你回家一趟。”
大概是秦易之给人的感觉太沉稳靠谱了,谢祈这时竟然有了些倾诉欲,但话到了嘴里,又被他咽了下去。
才认识多久啊,三个月不到,就能跟他说这些么?
他不了解秦易之,谁知道他听了会不会在心里笑话他。
谢祈若无其事地说:“可以啊。”
秦易之看着他,他那双金眸都暗淡了几分,沉淀着淡淡的却很有存在感的忧郁,以至于眼尾那抹红越发鲜艳。
秦易之低声说:“不是因为这件事,那是因为什么?”
谢祈:“啊?”
谢祈说:“没有没有,我没事。”他转移话题道:“你工作怎么样?有不顺心的事情么?”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有,不过能解决。”
顿了一下,接着问道:“是因为那两个朋友么?”
谢祈:“……你怎么知道的?”
他脸色有了很大的变化,带着几分警惕。
是监视还是窃听?这都能让他知道了?
秦易之眸子一沉,语气淡淡地说:“你很依赖他们,如果有烦恼心事,与他们说了便也排解了,但你没有,只能是跟他们闹了矛盾。”
谢祈慢慢放松下来,“……哦,原来你是推理出来的。”
或许…跟他说一下也没有坏处?
但和人倾诉心事让谢祈有些不习惯,又保持了沉默。
秦易之循循善诱道:“一直放在心里,会憋出毛病,你才18岁,可以依靠一下大人。”
谢祈:“……我也是大人了,也是成年人了。”
他心情平静了,把和范清越和李思文冷战的事给说了。
姜思宁跟他的事儿已经不是重点了,是他们俩觉得自己冷漠,以后会成陌生人,这让谢祈很不服气。
秦易之问:“你觉得你不冷漠么?”
谢祈点头,低声道:“我们13岁认识的,那时候我的确不大爱搭理他们,因为我觉得他们这么积极凑上来很莫名其妙。”
“因为家离得近,所以后面一直一起去上学,他们在我家门口等我,我也觉得莫名其妙。”
“我觉得交朋友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朋友的品格也需要时间来证明,总之,我觉得我没有冷漠,我只是……”
谢祈说的时候,忽然顿住了,或许这段时间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考察,但对他们来说,可能也是漫长的得不到结果的单向奔赴?
谢祈声音轻了许多:“……我现在对他们也挺好的,也拿他们当朋友。”
秦易之眸光深沉,声音里多了一丝异样,他低声道:“你没有意识到你的问题,就像我让玉成照顾你,也多次跟你说过玉成的名字,但你不会记得。”
“你对你不关心的事情不会有任何在意。你的脑海里也不会有任何你不想记住的记忆,这就是你的问题。”
他的语气微微变了,但还是压制了下来,不动声色地继续说:“或许在一点关系里,你也需要付出一些细心和体贴,还有一点热情,他们不是这么对你的么?有来有回,才能维系一段感情。”
谢祈沉默了,秦易之说的没错。
秦易之的语气依然很沉稳:“我让人订三张歌剧票,你可以带他们一起去。”
谢祈有点丧气地说:“不用了,他们会不会答应都难说。”
秦易之顿了一下,“难道每次你们冷战都是他们来跟你低头?你没有主动过么?”
谢祈说:“……还真的没有,这是我们第一次吵架。”
秦易之:“那你就低一次头,挽回朋友并不丢人。”
谢祈:“好……”
秦易之看着他,问:“你记住玉成的名字了么?”
谢祈:“记住了,猛男叫玉成。”
秦易之问:“姓什么?”
谢祈迟疑了一下,“王?”
秦易之:“……”
他淡淡地道:“你的朋友没说错,已经很多次了,你从来没记住过玉成的名字,他叫罗玉成。”
谢祈有点惭愧,“这次真的记住了。”
秦易之说:“去吧。”
谢祈隐约感觉秦易之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迟疑了一下,说:“谢谢,以后你有心事也可以跟我说,或许我能为你分担。”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如果有我会的,去吧。”
谢祈出了书房,找了管家,问到了他们俩在哪儿。
谢祈其实还是有些犹豫,但被秦易之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了这件事。他的确不爱记不想记的名字,说实话,到高考毕业了,他能记住的高中同班同学屈指可数。
他的记忆力不差,但都不想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确实有一半同学他连名字都不怎么清楚。
他的反应也确实过度了,毕竟李思文也是为自己好,是心疼他。
或许他交朋友的时候总是太高傲了。
谢祈找到了李思文和范清越,他们俩也在玩一大块拼图,谁都没有说话。
范清越第一个察觉到他过来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默默拼拼图。
谢祈:“……”
这样真的会很难受。
谢祈走过去,坐到了他们身边,看了一眼拼图,愣住了,“清明上河图?你们一上来就挑战这么高难度的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范清越才小声说:“别说,这还挺贵的,你猜多少钱?”
谢祈:“几千?”
范清越:“你已经是有钱人了,啧,这版拼图988。”
谢祈笑了一下,说:“我跟你们一起拼?”
范清越说:“你问文子呗,她拿过来的。”
谢祈问李思文:“我们一起拼可以么?”
李思文哑了似的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可以是可以,但拼块太小了,对你眼睛不好。”
谢祈说:“没事,我带了眼药水,不舒服就滴一下眼睛。”
李思文说:“那你来呗。”
谢祈拿起一块拼块,盯着框说:“就算去了不同的学校,我们也经常联系。”
范清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之前说了些屁话,你不要放在心里,其实我们都挺了解你的,毕竟五年朋友了。”
李思文小声嘀咕:“算起时间,其实真正当上朋友的时间才两年哦。”
谢祈:“……”
感觉膝盖中箭。
他心虚地说:“我这个人慢热。”
李思文问范清越:“你信么?”
范清越干笑道:“我敢不信么?”
谢祈:“……”
范清越拍了拍他肩膀,说:“算了没事,我们俩也不是跟你冷战,是说了那些不好意思,一大老爷们还那么多愁善感,你说得对。”
谢祈叹了一口气,说:“不是,你们说的也对,我这个人骨子里是有些冷漠的,但我也真拿你们当朋友,所以不会成为陌生人,我以后会对你们更好一点。”
范清越和李思文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范清越问:“比如?”
谢祈:“比如你在东城公厕上厕所没纸,我愿意从西城打车去给你送手纸。”
李思文对范清越说:“那这是真爱了。”
范清越说:“能让铁公鸡拔毛打车,的确是真爱了。”
他龇了个大牙得意地笑:“这是大哥砸钱都砸不出来的荣幸,起码祈子还愿意给我送手纸。”
李思文:“你这个口吻好舔狗哦。”
谢祈:“……”
他松了一口气,这种时候他有一种心里暖融融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11:出演却没有姓名
今天可以填志愿了。
谢祈三个人凑到电脑面前开始填,房间里刚好三台电脑,但三个人就是要一起用一台电脑。
谢祈先填,李思文在他旁边说:“你还真的填T大啊,那离你老公家很远哦,你们以后岂不是异地了?”
谢祈说:“不然呢?他是想让我上H大,分数线不够。”
李思文说:“不是还有Z大么?比你T大还好一点,你也填上呗。”
谢祈还有些犹豫,就听见李思文说:“40万一个月,人家还看不见你人。”
谢祈:“。”
是这个道理。其实一直想去T大只是因为总是在网上看见夸T大住宿和食堂吊打其他学校的缘故。
对此范清越表示:“说实话,到了大学这些条件都是可以看得见的,你现在搜搜Z大的呗。”
谢祈便搜了一下Z大各方面的条件,“……好像也挺好的。”
确实好,学风也好,也有他想报的专业。
李思文对谢祈说:“大哥对你挺好的,起码偶尔也能让大哥看看你呗,最重要的是!我们俩如果都报考A大且报上的话,你在Z大,我们离得也近,坐高铁只要一个小时!我们也可以多来看看你。但要是你去T大,坐高铁我们都要坐三个多小时,太远啦。”
范清越和李思文从小一块儿长大,他们俩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分数也没差多少,大概率也是上同一所大学的。
谢祈被这么一怂恿,就把Z大填上了第一志愿,T大紧随其后。
但Z大百分百能上,T大估计也只会是一个念想了。
填完志愿,谢祈接到姜思宁的电话,他接了,“喂,妈,嗯,我已经报好志愿了,Z大啊,这个学校好的,很不错,如果不调剂的话稳上的吧。”
谢祈跟她聊完成绩,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姜思宁很快说了句什么,谢祈表情松懈下来,说:“可以。”
挂断电话,李思文问:“什么时候回去?”
谢祈说:“后天。”
“你大哥会放你走么?”李思文问。
谢祈说:“我?我不走,他说了不行,那我就先不回去吧。”
天大地大,老板的命令最大。
李思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我想回家了,陪不了你了。”
范清越说:“文子回去的话我可以在这儿陪你。”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谢祈拿起手机一看,是秦易之的电话。
他没有犹豫,接通了放到耳边说:“喂。”
秦易之那边很安静,谢祈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他问:“志愿填了么?”
谢祈“哦”了一声,说:“填了,填了Z大的。”
秦易之顿了一下,确认似的问:“你填了Z大?”
谢祈很自然地脱口而出:“你不是想让我留在H市么?H大分数线不够,但Z大是稳上的,所以我填了Z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