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了棒球帽,正要放在膝盖上,又想起什么,将棒球帽戴到了秦易之头上,有些讶异地说:“你头比我大。”
秦易之没说话,只是移开了目光,他没有抬手去拿谢祈给他戴上的帽子。谢祈只好站起来,绕到秦易之身后,调整了一下棒球帽后面的松紧,硬是把帽子给秦易之戴上了。
秦易之一直没动,谢祈莫名起了一丝捉弄的心思,他伸手,握住了秦易之的耳垂,俯下身在他耳边问他:“你真是小猫耳么?摸一摸就会耳朵红?”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回答道:“不是。”
“是吗?不是小猫耳?”谢祈这么说着,手指轻轻地揉了揉秦易之柔软饱满的耳垂。
只揉了两下,谢祈就感觉到他的耳朵变得很烫,很红,脖颈线条隐约在轻颤,浮现出淡淡的红色。
啊……还真的是小猫耳?谢祈怔住了。
秦易之终于说话了,“别弄了。”
他这么说着,扭过头来攥住了谢祈略显清瘦的手腕,轻轻使力,谢祈脚下又没注意,绊了一下,扑到了秦易之怀里,嘴唇在秦易之脸上擦过了一道很长的距离,从鼻翼到耳廓。
谢祈没什么感觉,只是从秦易之怀里要起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眼睛一直,正巧旁边有一对小情侣手拉手走过来,吓得谢祈重新坐到秦易之腿上,为了显得自然,双手还勾住了秦易之的脖颈。
秦易之:“……”
他移开了目光,手不自觉地却松开了谢祈的手,那么自然地搂住了谢祈劲瘦的腰。
腰真细,有好好吃饭么?淡淡的思绪划过,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谢祈为了掩饰,甚至还坐得很近,不禁臊得慌,赶紧压低声音对秦易之说:“就敏、感成这样了么?要是被人看见你怕是要丢脸丢完了。”
秦易之唇角微微翘起,又落了下去,“不会。”
顿了一下,“以后不要动我耳朵。”
谢祈感觉到秦易之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不知怎地,也脸红了起来,故作镇定地说:“我也不知道……你以前在床上的时候我也碰过,不会这样啊。”
秦易之:“……”
这个时间还是有很多人,谢祈只好一直坐在秦易之腿上,但是因为姿势是分、开、腿坐着的,就很微妙,他扭了一下,努力换了一个姿势,侧着身子坐在了秦易之的腿上,尴尬地说:“……要不然我脱件衣服给你挡一下?”
秦易之低声说:“不用,就这样。”手指扣着他的腰肢多了几分力气。
距离他们颇有一段距离的李思文激动地拍着范清越的手臂,“你快看,我就说吧,他们俩不知怎的就搞了起来。”
范清越一看,叫得撕心裂肺,尔康手:“不可以啊!祈子你可是直男,怎么可以坐男人大腿!不可以!”
“……”李思文诚恳地说:“其实你也直得不是很纯粹。”
李思文说:“要是说我刚刚看见他们俩接吻了,你岂不是更伤心?”
范清越:“???完了祈子这是沦陷了啊,又是坐大腿又是接吻,我晕,幸好没过露营过夜,现在都坐大腿接吻,晚上还不得本垒打?说好的各取所需呢?祈子爸爸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呜呜呜呜”
李思文:“你冷静……”
范清越没冷静,秦易之倒是冷静下来了。谢祈看着他平静了,才默默地从他腿上下去,在心里由衷地赞叹自己化解危机的本事。
不过好像本来也是他随便捏秦易之耳朵导致的……怪不好意思的,擦汗。
只是……谢祈忍不住说:“你可以松手了。”
秦易之的大手还搂着谢祈一边的腰,手指捏着腰侧,力道还有点重。
秦易之听了,面色平静,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
夕阳彻底西下,天色越来越暗,显然有不少人带了帐篷露营,即使在山顶,也有做饭的香气——倒也不怕出现火灾,因为会有专门露营的草地,很宽敞。
下山的时候,的确坐的是直升机,在山顶有一块很宽阔的平地,是能让直升机安稳降落,要是早上山上人多,可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们都是第一次坐飞机,都很新奇,秦易之跟飞行员说了一声,便带着他们在天上多逛了一会儿,看了看底下已经亮起路灯的马路和灯火通明的高楼。
直升机直接飞回了庄园。
谢祈才看到庄园后边有个巨大的停机坪,旁边就是一汪湖水。
谢祈一下地,就急不可耐地要回去洗澡,秦易之跟在他后边不紧不慢地走着,到大门了,管家收到消息,迎上来接过秦易之手里的背包,对秦易之说:“那两家现在还在偏厅等着,秦先生,您看要去见一面么?”
秦易之说:“不用。”
谢祈傻逼了,问了一句:“谁啊?”
管家说:“就是冒犯过您的那两家。”
谢祈:“……”他问:“他们等多久了?”
管家表情有些不好看,想翻白眼,但他们在面前也不好翻,因此眼神也不太和善了,“他们三点后就过来候着了。”
秦易之说:“不用理,以后再来别让他们进门。”
管家说:“以后会的,不过今天他们带了个中间人来……”
秦易之依然还是那句话,“不用理。”
顿了一下,问谢祈:“你怎么想?”
谢祈眸光闪烁,有点犹豫地说:“我想理一下,因为他们还玩替身play,我要是告诉他们我是正主,他们会很尴尬的吧。”
秦易之微微皱眉:“……替身play?什么意思?”
谢祈没想到他这个都不知道,不禁有点淡淡的心虚,低声解释着说:“就是得不到正品,就找了个长相性格声音之类的有些相似的人取代,这叫替身play。”莫名担心秦易之误会他,又补了一句,“只是从别的地方看到的。”
后面的范清越对李思文小声埋怨道:“你看你,天天发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圈,祈子都让你教坏了。”
李思文:“……”什么啊,又怪我??
秦易之道:“可以,先洗个澡。”
谢祈一本正经地说:“不,不洗澡,他们不配见到洗完澡后出水芙蓉的我。”
秦易之:“……”
他移开目光,说:“去吧。”
他看了管家一眼,管家心领神会,恭敬道:“少爷请跟我来。”
范清越和李思文也想看热闹,就也跟着去了。
管家将谢祈他们带到了偏厅——其实这儿都不是正厅,在偏厅多少有些轻视的意思了。
这些人都很懂,但又不得不压抑着自己,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茶水都凉了,没有人来换热茶。
见到管家过来,还带了几个人,鲁父是最高兴的,立马站起来问:“请问秦先生——”
他话还没说完,管家就打断了他,“秦先生并不想看见你们,这是我们少爷,你有什么话可以跟他说。”
大概是谢祈的目光太有存在感了,鲁方秉察觉到了,抬起脸,目光就这么直直地跟谢祈对上了。
秦易之拒见的原因其实鲁父高父都明白,这不只是拒见这么简单,后面代表的就是得罪了他在H市就别想好过的信号,虽然都传秦易之继承人的身份岌岌可危,秦家秦凌云的呼声也更高,但就算做不成继承人,秦易之的份量也很重,得罪了他,想在H市打开门路,要难太多了。
而他们也搭不上秦凌云,站不了队,基本没戏。
所以就算秦易之摆明了态度,他们也要一遍又一遍的过来乞求秦易之改变态度。
谢祈走到了他们对面沙发坐下,直接问:“你想怎么取得我的原谅?”
他的态度有几分傲慢,故意抬着下巴看鲁方秉和高临嘉两人。
鲁方秉在心里想,真是个没教养的小子,不就攀上了秦家么?就算是明媒正娶的,秦易之那个身份,只要没了新鲜感,换人都不会犹豫,也不知道在骄傲什么。
他只在心里想,谢祈却能看出他藏在眸子里的轻视。
鲁父年纪大了,要亲自跟看着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赔罪,心里也不舒服,但在利益面前,什么都可以往后推,因此他很和气地笑着,拿起一个盒子,打开,说:“这个呢,是一颗8g的紫粉钻,虽然不如当年樱花的价值,但也价值连城,你长得俊秀,这颗粉色钻石很适合给你,你可以做一条项链,戴着显贵气。这份礼物希望秦少爷能笑纳。”
又打开另一个盒子,“听说秦太太信佛,经常去佛寺供灯祈福,这个呢,是一座纯羊脂玉雕刻成的玉观音,完成度很高,秦太太一定会喜欢,如若可以,请少爷带歪转达。”
最后一份重礼,“这是给秦先生的,听说秦先生对古代兵器颇为着迷,这是我寻访诸多收藏家,从香江莫先生那购得的一柄有着1200年历史的宝剑,历经千年时光,依然吹毛利刃,削铁如泥,也希望秦先生能笑纳。”
谢祈:“……”他一听,就迷糊了,秦易之还喜欢古代兵器?没听说过啊。
要是真的话,那鲁父确实下血本了。
要是别人,他可能就动摇了,但这会儿是什么时候,是报仇的时候。
谢祈目光越过鲁父,看向鲁方秉,问:“你知道我叫什么么?”
鲁方秉一愣,摇摇头,说:“不知道,来的匆忙,忘记了解,还望谅解。”
现在倒是很有礼貌了,谢祈想,他有几分恶意地说:“你应该打听打听的,我姓谢,名祈,我叫谢祈,有七年没见了吧,你都不认识我了?”
鲁方秉愣住,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你是谢祈???”
高临嘉脱口而出:“不可能!谢祈不是现在在哪个乡下么?怎么可能在H市?”
鲁方秉瞪了他一眼,蠢货,把名字和时间都说出来了,还能有什么疑虑,这就是谢祈。
他脸色也很难看,他们爸爸也很错愕,“……你居然是谢祈?你怎么可能是谢祈?”
鲁父本来看秦易之没来,是这个少年来见客,还觉得还觉得十拿九稳,脸上一直带着从容的笑意。——毕竟都是很贵重的礼物,秦先生看得多,或许并不会如何在意。年轻人就不一样了,会很好糊弄。只要谢祈原谅了,那秦先生那边也不能再说什么。
但谢祈一自爆,他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因为以前的事情闹得也算大,因此他还有印象。
谢祈看他们的脸色,本来应该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但他心里却有些复杂——因为这是秦易之的权柄,让这些人轻而易举的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谢祈说:“是啊,我是谢祈。”
高父惊讶错愕之余,眼睛一亮,还想跟谢祈打打感情牌,但不等他的话开口,谢祈便面无表情地说:“于叔叔,送客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管家立即说:“请你们离开。”
高临嘉看着谢祈,不肯承认,“不可能,你不是谢祈,你骗人……”
他话没说完,高父就一脸铁青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让他闭了嘴,也放低了姿态,对谢祈说:“祈祈,以前……”
他话没说完,谢祈就打断了他,“别说了,我很忙。”
说完,转身就走。
鲁方秉忍不住喊:“谢祈……!你等等!”
谢祈没理他,很快就跟着范清越和李思文离开了偏厅。
管家强硬地把他们请了出去,把他们故意忘记带的礼物也让女佣及时的拿出来,塞进了车里。
两家人上了车,情绪都非常糟糕。
被高父扇了一耳光的高临嘉低声道:“他不可能是谢祈,谢祈都跟着他那个穷人妈妈离开了,怎么可能会在H市?”
鲁方秉问鲁父:“你们过来的时候都没有调查一下人家老婆叫什么名字么?”
鲁父表情难看地说:“我打电话问了,他们都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一个学生,家境很一般。”
鲁方秉和高临嘉对视一眼,难以置信谢祈会有这个运气跟秦易之搭上关系。
鲁方秉忽然说:“谢戴那个老头什么用处都派不上,但凡他选了云弋或者韩哲,都有他数不尽的好处,结果他养半天鱼,鱼跳进了别的池塘。”
“别说了,要不是你们弄出这档子事,我们能这么难做?!”鲁父看鲁方秉的眼神阴鸷。
鲁方秉心里一突,低下了头,他本来就是最小的孩子,因为他上面两个哥哥都出事了,才轮到鲁父培养他,现在他对他失望了,还会有下面的弟弟争着挤掉他的位置。
鲁方秉低下头去,表情阴沉,但凡遇到谢祈,就没有好事。凭什么他总是能让他难堪。
另一边,谢祈回到房间,拿了衣服要去洗澡,但走到门口,才发觉浴室里有人,因为隐约听到些许哗啦啦的水声。
谢祈想转身,余光里又看见了一条缝,晃悠悠地被他走过来的风吹动似的,又扩大了几分。便走过去想把门关上。
但手刚握在门把手上,一声很低沉又有几分沙哑的喘声如蛇一般钻进了他耳朵里。
真的很轻,非常轻,几乎是听不见的,只有那么一声被谢祈捕捉到了。
他有点恍惚地想,秦易之这是在……?
不会吧,他也会做这种事情?
可耻的好奇心驱使着他往门里看了一眼,只看了这一眼,浑身都僵住了。
秦易之从浴室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不紧不慢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走出来后,才看见谢祈靠在墙上,双手捂住眼睛。
秦易之顿了一下,问:“眼睛怎么了?”
谢祈没说话,一只手还捂着脸,另一只手放下来,给秦易之比了个大拇指,“你是这个。”
秦易之:“?”
作者有话要说:
11:好( )的
77:……
秦易之看他手没捂到的耳朵泛着红,就隐约明白了什么。
他面不改色,不动声色地说:“你也去洗澡吧。”
谢祈这才捂着脸拿了放在床上的衣服,进浴室。
谢祈真的没看多久,浴室里雾气缭绕,他也没看到太多,但是……啧。
虽然以前就见过,但差距还挺大,所以谢祈才这么震撼。
别的不说,秦易之做了这种事情出来后居然还是那个表情,很严肃的样子。
这让谢祈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毕竟秦易之长得就很冷感,眉眼锋锐冷淡,嘴唇略有些薄,透出那么一抹淡淡的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薄情来。
看上去也不像会对什么东西很感兴趣,但谢祈想到那几个人来送礼,打听过秦易之喜欢古代冷兵器,这有些出乎谢祈的意料,毕竟这个爱好实在冷门。
谢祈漫不经心地放好衣服,鼻子抽动了一下,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是沐浴露独有的香气,更多的就没有了。
谢祈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不禁有些尴尬,他这是在干嘛啊!窥探欲这么重的么!
不过他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一直以为秦易之跟他一样是性冷淡。
可能真的如范清越所说的他是性冷淡,不然这个年纪都会有的某些自读行为,他都很少,一个月可能会有那么一次,早上的生理反应也有些淡薄,忍十来分钟便自己消下去了,很省时间和精力。
不过想想也是,秦易之那样的体格,显然激素是正常甚至偏高的,有这种行为是很正常的事情。
洗完澡后出来,谢祈没看见秦易之,也不以为意,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他走到客厅阳台外面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没吹一会儿,一只手伸过来,拿过了他手里的吹风机,谢祈回头一看,是秦易之,他穿了一身蓝灰色带着点缎面珠光的衬衫睡衣,手脚修长,立在他身后就像一堵墙一般。
秦易之的手指插进了他头发里,指腹轻轻地擦过头皮,另一只手举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谢祈:“……我自己可以。”
他说着要抢秦易之的吹风机,秦易之抬高手臂,谢祈没够上,有些别扭地说:“这种小事我自己可以做,你不用帮我,还给我吧,我自己吹。”
秦易之言简意赅地说:“我来。”
带着几分柔和却强硬的姿态。
谢祈:“。”
懂了,爹瘾犯了。
谢祈就随他了。
反正他头发也不长——比起过来那会儿是长了一些了,额前也有了些碎发,衬得他多了些许柔软和青涩。
就算他总是没什么表情,脸颊圆润和神态之中的些许懵懂也让他十分符合这个年纪的少年,再故作冷静沉着那股子这个年纪独有的青涩都无法消失。
他手指放在平整光滑洁净的阳台上,指甲轻轻扣了扣平面,因为吹风机是没有声音的,所以他说话的声音可以很清晰地传到秦易之的耳朵里,“你不是说我可以养猫么?这是真的吗?”
秦易之一顿,问:“你喜欢什么猫?”
谢祈想了想,说:“我喜欢聪明的猫,我觉得狸花猫最聪明。”
秦易之说:“品种猫会更乖巧粘人一点,或许养一只银渐层或者英短会不错。”
谢祈:“……”
又来了,很标准的问你想法但是最后自己来做选择,也很典型的父母心态。
秦易之爹瘾还真的蛮大的,要理解。
谢祈淡定又熟练地否决他的想法:“我喜欢聪明一点的,狸花猫很聪明,会开窗户开门,也可以听懂一些简单的指令,但是品种猫就做不到,品种猫好像普遍都挺笨的。”
秦易之声音不紧不慢,带着几分隐晦的诱哄,“品种猫也有智商高的,比如美国短毛猫,是美国本土猫,很聪明,虽然有些活泼好动,但比起狸花猫又没有太多的野性,很适合豢养。”
谢祈:“……那算了,突然不是很想养了。”
他的语气带了几分阑珊,指甲在阳台上刮出重重的刺耳声音。
秦易之:“……”
他语气顿时柔和了几分,淡淡地说:“……你喜欢什么猫就养什么,不过猫你不能带去学校,这样的话,我可以给你在学校附近买一套房子,你可以在房子里养。”
谢祈一顿,又觉得这个时候养猫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顿时又摇摆起来,“那算了,好像不是很方便,而且大一好像必须要住宿的。”
秦易之说:“这并不是硬性规定,我会亲自跟校长说明。”
谢祈:“……”
该死,还真的有那么点心动。
秦易之说:“狸花猫你喜欢黑狸花,还是黄狸花?我觉得黄狸花胸前带着白色围脖的会很不错,很漂亮。”
谢祈也顺着他的思路仔细想了想,很心动,“我知道,白围脖黄狸花猫是很漂亮,我见过的,眼睛像绿宝石一样,也很聪明,很粘人。”
秦易之说:“我会送你一只很漂亮的黄狸花,这样的话,我也有一个要求。”
谢祈问:“什么要求?”
秦易之关掉吹风机,摸了摸他的头发,已经干了,他语气淡淡地说:“我希望你每周末能回来一趟,每天能给我打一个电话。”
谢祈:“……”不是,真的很爹诶!
甚至不是爹,因为他只见过身边的住宿生被妈妈要求天天给妈妈打电话!
不知为什么,谢祈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倒没有太多的不情愿,便说:“可以啊,这个完全没问题。”
秦易之说:“签个合同,违约者罚款。”
谢祈下意识问:“罚多少?”
秦易之回:“一百万。”
谢祈:“??”
“啊???”谢祈问:“一百万??你认真的吗?”
他转过头来,大惊失色地看向秦易之。
却见此时的秦易之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笑容,锐利又被冷淡浸透了的眉眼柔和了许多,宛如冬雪初融,春风拂面,有一种很柔软如柳絮般轻飘飘的柔情和温暖。
谢祈看呆了,有点结巴住了,“你、你笑什么?”
秦易之注视着他,那抹淡淡的笑意并没有消失,而是如河面漂浮的雾气般,淡淡的,又颇具存在感,“有什么疑问么?当然在笑你。”
他的语气如此从容不迫,又带着些许坦然。
谢祈眼睛不眨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吐槽道:“此时应该要有个管家或者女佣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秦先生笑’。”
秦易之:“。”
他收敛了笑容,语气淡淡地说:“我跟你开个玩笑,你没有笑。”
谢祈说:“因为我生性不爱笑。”
秦易之说:“总之,上大学后也要经常回来。”顿了一下,一脸严肃地纠正道:“每天的电话换成视频通话。”
谢祈:“……好的,没问题。”
但是……真的有点怪。
就算是各取所需,也需要每天这样么?视频通话诶……这个规格太高了吧?
也太黏糊了。
谢祈想到什么说什么,“每天都一个视频通话,会不会太肉麻了?我身边家里管的严的住宿生,每天也只是打五六分钟的电话。”
这让秦易之又找到了漏洞,补充道:“每天通话时长至少20分钟。”
谢祈:“……”
不是,真的很怪啊!!
秦易之低声道:“学校那套房子写你的名字,养猫和一套房子,要求只有这些,可以吗?”
后面的语气越来越和气,看着像商量,其实有那么点请求的意思了。
谢祈:“……”
他那双金眸里有那么点挣扎,有几分悻悻地说:“我是很喜欢钱,不过你给的好像有点太多了。”
要求和所得完全不对等,真的有必要么?
不过他们俩之间一直都不太对等,毕竟一个月40万……相信秦易之任何一个下属都不会有他这么高的薪酬。
秦易之说:“对于我来说不多。”
谢祈:“……”
罪恶的有钱人,送房随手送是吧!
秦易之说:“可以签合同,你答应,明天就签。”
谢祈干脆含糊地说:“还早呢,到时候再说吧。”
虽然很诱惑,但谢祈还是有点觉得不太对头,倒是不觉得秦易之有别的坏心思,比如把自己卖掉什么的,他这个身价地位,也不至于,而且他对他那么好,但凡有这方面的一点怀疑都算是他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了。
就是觉得有点不对……秦易之对他的控制欲……可以这么说么?有点高了。
每天视频通话20分钟以上,每天哪有那么多话说啊!
难道要他每天跟他聊今天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么?
……到这个地步,就有点过分了哦。
秦易之看着谢祈的脸,语气淡淡地说:“不要有什么负担,不愿意也没事,猫我会为你解决,只要你每周末回来就可以。”
谢祈松了一口气,秦易之退了一步,谢祈也就也跟着退了一步,“不会,这样的话,我每天给你视频通话五分钟以上可以么?不然太久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那样好尴尬,房子就算了,我是很爱钱,但房子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必需品,有的住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