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问:“是舅舅?”
姜思宁轻轻地“嗯”了一声,很费解地说:“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会这样?我以前对他们又不差。”
“我不知道。”谢祈眼睛难受,掏出眼药水滴了几滴,觉得眼睛舒服了,才说:“你还是先吃饭吧,这种问题吃完再考虑,别影响了胃口。”
姜思宁闭上嘴,安静的吃饭。
谢祈没胃口,但还是跟姜思宁一块吃了午饭。
吃完饭,谢祈麻利地去洗好保温桶和饭盒,放进袋子里,问她:“下午我陪你做完手术吧。”
姜思宁情绪低落:“嗯。”
高三、反正都是复习,多请几天也没事。
但是侯老师的医疗费到现在都还是没凑出来,请再多天,问题终究还是没有解决。
其实谢祈还是有点自私的,他也不是很想为了侯老师听谢戴的话去联姻什么的。
所以这才是煎熬的地方。
他喜欢侯老师,觉得他是个好人,但也确实没到为了他辍学去结婚什么的,这是他理性的地方。
但感性思维也在左右他,让他动摇——毕竟只要去联姻,就可以挽救一条生命,他失去的只是未来,而侯老师得到的可是新生!
让他一个高中生做这种艰难的抉择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哎,再让他考虑考虑吧,嗯,仅限今天。
谢祈这个年纪,可以做的事情也不多。
下午姜思宁去做手术,谢祈在外面等,看着手机,也就花了一个多小时。
等人出来后,腿上都打了石膏。
姜思宁做完手术,谢祈也没走,他等人醒了,问:“你要上厕所吗?”
谢祈其实有些尴尬,但面上不显,还是很冷静的样子。
姜思宁还有点恍惚,过了一会儿才说:“要。”
谢祈就拿了便盆出来。
姜思宁看了也尴尬住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生病就是这么麻烦。
谢祈拉了帘子,伺候姜思宁上完厕所,去厕所洗了便盆,重新放到姜思宁床下。
姜思宁尴尬死了,说:“要不然找个女护工?”
谢祈看了她一眼,“哪有钱?早知道这样你生个女儿,生病的时候还更方便点。”
姜思宁就没吭声了。
谢祈感觉自己说话冲了,又软了语气说:“等侯老师醒了我还要照顾他。”
说着,谢祈突然疲惫住了,他哪有这么多时间呢?总不能一直请假在医院陪护吧?
谢祈想起来,问:“能不能喊舅妈来照顾你?”
姜思宁说:“我也问了,她说没时间。”
谢祈费解了,“你朋友呢?”
姜思宁:“……也没时间。”
谢祈:“。”
行吧,这是必须他来了。
谢祈手机忽然响起,谢祈拿起来一看,是吴庄给他发的信息,“五点的时候给病人再按摩一次,你可以吧?”
谢祈回:“可以。”
谢祈看一眼时间,感觉还有个把小时,也就没急着过去。
他跟姜思宁说了这件事,姜思宁还震惊了一下,“每天按摩两次就能拿两百块钱?要不我去做吧。”
谢祈忍不住笑了起来,“层层外包是吧。”
又说:“算了,他是个男的,你还是避避嫌吧。”
他不能总在医院,也没那么多时间,对姜思宁说:“早上和中午我都来送饭,晚上你就自己吃点。”
姜思宁想了想,说:“早上和晚上就算了,送午饭就好了。”
谢祈说:“行。”
本来想叮嘱姜思宁少喝点水,但抬眼一看她还打着吊瓶,想上厕所估计也憋不住。
好累啊,谢祈想。
这段时间可能太奔波了,眼睛疼的频率都变高了,谢祈离开病房后靠在墙上又滴了一遍眼药水,一双金色的眸子仿佛都黯淡了。
他先去医院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些面包蛋糕给姜思宁。
安排好了姜思宁的晚饭,又提早往那个植物人的病房里赶,想着早点弄完可以早点回去。
结果刚到病房,就收到了吴庄的信息:“哎,等等,他妈过来了,你先别搞,让我来。”
谢祈:“。”
看着这家伙在这病人家属身边还有眼线,啧。
谢祈说:“那我先给他擦身,你过来给他按摩。”
吴庄:“也行!放心,不扣你工资。”
谢祈:“嗯。”
谢祈打了水,给人衣服撩起来就开始擦拭,擦到胸口的时候他低头看着,低声道:“看着以前是有胸肌吗?都瘪了,醒了会哭的吧。”
谢祈知道男人把身上的肌肉看得多重,而眼前这个男人体格宽阔,胸肌还残留了些许,带着点鼓胀,腹肌的线条也残留了些,看着就是之前很注重锻炼的型男。
谢祈擦着擦着就走神了——要是侯老师也成植物人了,他估计是真的坚持不了多久。
他切实的思考着,伸手抬起男人的手臂给他擦腋下的时候,男人手指动弹了一下,谢祈还以为看错了,动作立即停下来了,盯着男人的手看。
看了半天,那手指也没动,便真的以为自己看错了,正要将手放下,又注意到男人的手型也很大。
也不知道那根筋抽了,谢祈伸手捋直了男人的手指,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咂舌,他的手指已经很长了,结果男人的手指比他还长一节。
这手很适合打篮球。
他又拿着毛巾给他擦了擦手心手背和指缝,正要将他的手放下,换一边,忽然就被那只手给紧紧地抓住了。
谢祈吓了一跳,手一个哆嗦,毛巾都掉地上了。他目光落到男人的眼皮上,已经紧紧地闭着,他胸膛里的心脏跳得厉害,眼睛也有点花,他努力冷静下来,试着抽了抽手,结果发现男人抓得很紧,他根本就抽不出来。
果然是一双很适合打篮球的手,抓篮球肯定都粘着不会掉!
谢祈单手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给吴庄,“他真的是植物人吗?为什么抓我的手劲这么大?”
吴庄:“????”
吴庄:“我草!诈尸了?”
谢祈:“?”
不是,难道这还是第一次吗?
吴庄:“我草,我马上到。”
谢祈收了手机,又使劲抽了抽手,发现还是抽不出来,他盯着男人的脸看,企图找出他已经苏醒了的证据。
但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他想起电视剧里看到的知识,便伸手去扒他的眼皮,也没什么异常,不像是醒着的。
谢祈只好耐心地等着吴庄过来。
过了一会儿,吴庄匆匆地赶到,果然看见床上的男人手紧紧地抓着谢祈。
他立马拍了一张照片,似乎是发给了男人的家属。
谢祈在旁边没说话,他有点疲惫,男人攥着他的手劲太大了,从边缘都能看出他的皮肤都已经红了,疼倒是不疼,就是会有些酸。
吴庄放下手机,对谢祈说:“你记得啊!到时候一定要说你是我弟弟,知道吗?”
谢祈眼睛疼了,忍着,说:“嗯,知道。”
吴庄要走,谢祈赶紧说:“你先等等,你先过来帮忙让他松一松手?”
吴庄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嫉妒,“松什么手,这是好事你懂吗?”
谢祈:“。不懂,我要回去了,你不帮我的话我自己想办法。”
吴庄赶紧拦住他,“等等,你就保持这样,我给你加工资行了吧!”
谢祈一听,想了想,说:“行,加多少?”
吴庄忍痛道:“一百。”
谢祈:“行。”
多少也是钱,谢祈不嫌钱多。
吴庄赶紧出去了,谢祈等着他,一边等一边小幅度地抽了抽,还是没抽出来。
谢祈只好单手拿出眼药水,用牙齿咬着盖子打开,扬起头小心翼翼地往自己眼睛里滴。
滴完左眼,滴右眼,只是还没滴完,门口就传来一声响亮的女声,“易之!!!妈妈来了!”
谢祈手指一抖,瞬间挤了超级多的眼药水到眼睛里。
卧槽!!!好痛!
谢祈忙放好眼药水,眼睛摸索着去柜子里抽纸。
结果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你是谁啊?”
谢祈终于摸到纸,草草的擦了一下眼睛,才回头看过去,虽然“泪眼朦胧”,但女人的声音他还不至于认不出来,是那个贵妇人!
这么巧的吗?
这床上的男人,居然是她儿子??
而女人看见谢祈那红红的眼眶,蓄满泪水的眼睛,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冲上来握住了谢祈另一只手,“好孩子,我没想到你居然找来了!你一定爱惨了易之!”
谢祈:“??”
谢祈懵了,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秦妈:哭得好惨呜呜呜呜呜见证了爱情!
第5章 嫁给我儿子
谢祈很懵,而眼前的贵妇人泪光闪闪地继续说:“别哭了,哎!难为你找到现在。”
她仔仔细细地看谢祈,伤心之余,又有点美滋滋,儿子还挺会找,看这孩子多漂亮啊,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巴,标准的小美人!
但是看着有点脸嫩啊,贵妇人问:“你多大了?”
谢祈慢慢反应过来,意识到她似乎误会了什么,他正要说话,目光就瞥见了吴庄在女人身后拼命给他使眼色。
谢祈顿了顿,留了个心眼,没有按他的说,而是先回答了女人的问题,“我18。”
贵妇,也就是姚文珠一愣,咂舌,“太小了吧。”
那岂不是14岁的时候就跟易之认识了?
天哪,没想到她儿子这么……这么狂放!这可是犯罪!
姚文珠瞬间有些心虚,都不敢看谢祈了,她声音都压低了几分,“你放心,我们秦家是不会亏待你的!这样吧,我给你们做主,你们俩结婚吧。”
谢祈:“???”
不是,话题怎么转到这儿了,她到底误会了什么啊?
大概谢祈错愕的表情过于明显,姚文珠赶紧安抚他说:“我可不是那种看年纪的人!”
目光往下落,看见了秦易之紧紧握着谢祈手掌的大手,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放心,妈妈给你做主,不会让你老婆跑掉的!
难怪人一来就有反应抓住人家手,才18岁,太年轻了,没什么定力,容易移情别恋。
但这点完全不用担心,看这孩子哭得这么惨,可见是爱惨了易之,这种好事,她岂有不成全的道理?
这事交给她,她可以办得妥妥帖帖!等易之醒了肯定高兴死了!
姚文珠想到秦易之能醒过来,人都兴奋起来了,不等谢祈说话,自己便一股脑的往外倒:“你也看到了,易之成植物人已经有半年多了,人再躺下去就要废了,我做主,你们俩结婚,你多来陪他说说话,听医生说可以用这种方式唤醒植物人,我坚持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反应,但是你一来,他就抓住了你的手,可见他真的很喜欢你。四年前我就猜到他有喜欢的人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我不介意你年纪……”
姚文珠停顿了一下,说着说着心里虚的要死,毕竟自己儿子都成植物人了,要人家嫁给他,也实在是强人所难。
谢祈趁着她停顿的空档,终于忍不住了——再不解释清楚,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他开口说:“阿姨,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没有喜欢他,我根本不认识他。”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我不是那种传统古板的家长,我说你可以嫁给我儿子,那你就可以!你不要担心!虽然我们家比较传统,但是我不传统啊,没人敢反对我!”姚文珠说到这里,还有点骄傲,忍不住挺了挺胸。
“……不是,我真的不认识他。”谢祈似乎回过味儿来她为什么这么笃定他跟她儿子有一腿了,他抽出被姚文珠紧握的手,从柜子上拿起了眼药水,在她眼前挥了挥,认真地说:“我刚刚是在滴眼药水,我没哭,是您误会了。”
姚文珠可不信,滴眼药水能滴成这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都东窗事发了他还要做无谓的抵抗,难道自己不真诚,打动不了他吗?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护工吴庄凑上来了,对姚文珠说:“太太,这是我弟弟,只是过来看我的,他真的不认识秦先生。”
谢祈瞅他一眼,一下子就看出他的想法了,显然,他倒不是真心帮他解释,只是因为姚文珠太情真意切要做主让他跟植物人结婚,要真的成事了,怕让他占了便宜。
谢祈也没拦着,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误会,没什么好说的。
姚文珠却瞪了他一眼,很不悦地说:“什么弟弟,你来应聘我都查过你的资料,哪有什么兄弟姐妹,你来凑什么热闹,你给我出去。”
吴庄愣住了,有些难堪,却也没敢多说话,灰溜溜地出去了。
姚文珠变脸极快,又拉住了谢祈的手,一脸真诚,“我可能太突兀了,这样吧,你嫁给易之,我每个月给你开20万的零花钱?花完了跟我说一声,我再给你打。”
谢祈:“……”
他瞬间改口:“好的妈,但是这样不太好吧……”
态度的松软和转变之快,让谢祈本人都有些尴尬。
谁让他现在可是金钱的奴隶,奴隶是没有底线的。捶桌.jpg
姚文珠听见他喊妈,高兴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一脸郑重地说:“我知道你们俩的真爱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是我只是想给你点保障,你放心!我儿子很有钱的!你们俩结婚我不给你们搞什么财产公证,你们以后要是离婚了,直接分他一半财产!”
谢祈:“……”
不是,这样坑儿子真的好吗?
谢祈干巴巴地说:“……那还是得做一下财产公证,不能让你儿子吃亏。”
姚文珠感动地说:“这你就不要在意了,你年纪小,太吃亏了,我儿子今年都26岁了,老大了,对你来说都是老男人了吧?”
谢祈:“……还好啊,26岁还很年轻。”
姚文珠:“你不嫌弃就好!他年纪是大了点,但是跟你也算是青梅竹马对吧,这种感情哪里是别人能比的?”
谢祈:“……”
他都有点麻木了———他怎么就跟她儿子是青梅竹马了?
这事儿他居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只是,谢祈想起一件事,他一个男的,怎么跟她儿子结婚?就算能结婚,他才18岁,都没到结婚法定年纪啊。
这问题有点重要,但谢祈聪明的没有提——毕竟这位母亲看着不太灵光,要是提出来了,她反应过来了,那这事儿就吹了。
谢祈虽然觉得有点不好,但他能有什么错,是她误会了,他只是顺势而为……
哎,怪不好意思的。
谢祈看着镇定,心里却也还是有些慌乱的,毕竟这事儿,说起来还是有点缺德的。
谢祈清了清嗓子,“就是,如果嫁给他的话,能不能签个合同,毕竟我年纪小,没有什么保障……”
姚文珠立马说:“签!当然可以签!!!我让人去打印,你等着,你别走。”
姚文珠拿着手机就给人打了个电话。
谢祈在旁边等着,期间眼睛又疼了,也没敢滴眼药水。
他瞅了一眼男人的手还紧紧的握着他,这会儿也不着急挣脱了。
他反而还要感激他突然抓住自己,不然哪能让他轮到这种好事儿。
可是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那只紧紧握着他的大手突然就松开了。
谢祈:“!”
他飞快地看了姚文珠一眼,见她没有往自己这边看,便主动地抓住了男人的手,为了制造他握着自己的假象,还用手指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指。
他盯着那只青筋微凸的大手,心里默念,起码等你妈妈把合同拿过来我们签了你再松手啊。
结果那只手微微颤动,似乎在挣扎。
风水轮流转啊,现在换成他挣脱不开谢祈的手。
姚文珠一个电话,对面的人办事效率还挺高,不出半小时,就把合同拿过来了。
只是来人是一个看着很精明的年轻人,穿西装打领带,看着就是一个精英人士,他也并不怎么顾忌谢祈在现场,直接就对姚文珠说:“太太,这会不会太突然了?这种事情应当要由秦先生做主吧?”
姚文珠有些不悦,“哪里突然,他可是易之喜欢了四年的孩子,我都知道的,现在只是成人之美。”
年轻人惊讶,“秦先生喜欢了四年……?”
他看着谢祈,眼神充满了质疑。
谢祈:“……”
他一脸冷静,实则后背后脖颈都在冒汗。
姚文珠说:“好了,我是他妈,我还能不了解他?你看看,他一看见这孩子,就激动的抓住了他的手,不舍得松开,这分明是见了喜欢的人才会有的反应!他们俩是真爱,那我成全他们又有何不可?”
年轻人:“……但是老爷子已经给秦先生看好了一门亲事,这样恐怕……”
姚文珠一听,就气得不行,“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们一听易之出事了就改了口,闫家那姑娘还跟秦百川走得近,不就是看我儿子不行了,担不起秦家的担子,就赶紧换人了呗。我才看不上他们,我们易之可以自己选择结婚对象!”
年轻人:“……”
他实在没话说,只是看向谢祈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友好。
姚文珠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合同,自己扫了一眼,还挺满意的,“写的不错,条例都挺清楚的。”
她看完,递给了谢祈,“你看看。”
这时候才想起什么,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谢祈:“……我叫谢祈。”
他也没敢问男人的名字,虽然听到姚文珠说了几百遍,姓氏也都清楚,但yizhi是什么yi什么zi呢?不清楚就不能开口,等会儿露馅了呢。
姚文珠催促道:“你快看看,没问题你就签了吧。”
谢祈便沉下心,仔仔细细地把合同给看了,其实跟结婚什么的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很单纯的类似于“雇佣合同”的形式,他需要每天陪植物人男人说话,其他事情都不用做,就可以每个月能有20万。
甚至都没有规定他需要陪男人说多长时间的话。
不是,现在有钱人都这么嚣张吗?说个话,就能有20万?
谢祈知道自己是占了大便宜了,哪里还能有什么异议,很快就抬起眼来,对姚文珠说:“我没有问题。”
他还是没提怎么结婚的事儿,姚文珠自己都不说清楚,他提了变成提醒她,让她知道男人和男人根本不能结婚……虽然不至于吹了吧,但如果不跟这男人结婚,他凭什么能拿这个零花钱?
谢祈接过精英男手里的笔,正要签,精英男又阻挠了,“等等,太太,我觉得还是太突然了,您怎么知道他是秦先生喜欢了四年的人?他有什么证据能证明?”
谢祈:“……”
他那双金眸微微眯起,移开目光盯着床上男人的手,轻声说:“我有证据,他耻骨上有一颗痣。”
他微微红了脸,似是羞涩,“其实我们早就有肌肤之亲了。”
姚文珠:“!!!!”
天哪!!!!!!
易之!妈妈看错你了!
他才多大啊!才18岁!你居然这么禽兽!
谢祈感觉被自己控制的那只手猛地收紧,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指。
谢祈:“……”
不是吧,他能听到自己说话?
但是很快那只手又放松下来,似无力了一般。
“……”谢祈想,应该是巧合。
精英男没想到能听到这么劲爆的事儿,瞬间不吭声了,人就躺在床上,想要验证,是很容易的事情。
他不至于会撒这种谎话。
而姚文珠捂着脸,证实了他说的是对的,“是的,易之那儿的确有颗痣……我天。”
这不是老男人诱拐小男孩的桥段吗?
她儿子居然是这种人?
谢祈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次精英男没有说话阻挠。
姚文珠有点恍惚,但还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给谢祈的支付宝转了20万,说:“辛苦了,小祈。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和易之说话了。”
她要走,谢祈想起什么,叫住了她,“我现在算是他的老婆了吗?”
因为在这方面比较坦荡,所以他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完全不会害羞。
姚文珠赶紧点头,“算算算!”
谢祈心想,看来在她的眼里,得到她的承认了就算是夫妻了,这算什么赛博婚姻?
这样也好,到时候脱身也不难,好极了。
既没有结婚,又弄到了钱,这不比谢戴的馊主意强多了。
姚文珠一脸恍惚的给谢祈让了空间,跟精英男走出病房好远之后,才有些心酸的跟精英男说:“易之都没跟我说过他居然都有性生活了,真的是长大了!”
精英男:“……”
谁会跟亲妈说自己跟谁谁谁睡了。
姚文珠心酸过后又是兴奋,“你看我一下子就把谢祈拿下了,易之醒了肯定很高兴,一睁眼就能看见漂亮老婆!他真的挺漂亮的诶,这小孩,个子高身材好,哪哪都好,易之占大便宜啦,你觉得呢?”
精英男:“……是挺好的。”
你都这么说了,我敢唱反调吗?
姚文珠又想起什么,“对了,我都忘记跟那孩子要个联系方式了,谢祈是什么qi?咋写的?改天我还得去族谱给他写上去,族谱写了名他就跑不掉了。”
急匆匆地调转脚步,“走,我跟他要个联系方式。”
而另一边,谢祈松了一口气,放下男人的手,看着自己手背通红,轻声说:“你手劲还挺大。”
他终于抓到机会滴眼药水,重新滴了一轮眼药水,眼睛都舒服了很多。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进来了个人,是吴庄,他一脸紧张地问谢祈:“你们刚刚说什么了?你有没有跟太太解释你是我弟弟?不是亲弟弟,认的也可以啊。”
谢祈看了看他,诚实地说:“我没说。”
吴庄有点焦躁,愤愤地说:“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
又问:“太太跟你说什么结婚,你不会答应了吧?”
谢祈:“……这个就没必要跟你说了吧?”
吴庄盯着他,说:“要不是我,你还没有这个机会跟太太见上面,要不这样,你答应跟秦先生结婚,再跟太太要钱,我们俩五五分,兄弟带你赚钱,你也要投桃报李对不对?”
谢祈:“……”
不是,太贪心了吧……都能给他六千找外包,说明他工资更高,怎么还想着从贵妇那儿骗钱?
呃,虽然他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骗钱……
谢祈:“……”
怪有负罪感的,倒地。
但两个人性质不一样,他可是过了明路的……嗯,是合法合规。
于是谢祈理直气壮地说:“你不知道吗?其实我是认识他的,我只是不想被他妈妈发现而已,毕竟我和他是地下恋情,他说我们要偷偷恋爱,不能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