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庄:“??你骗人!哪有这回事,你根本就不认识秦先生!”
他话音刚落,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姚文珠的声音响彻天际:“我就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77:反正没证,到时候跑路方便
1妈:族谱写名跑不掉啦!
姚文珠简直称得上是破门而入。
她一个健步冲到了谢祈面前,痛心疾首:“我猜出来了你还辩解!原来如此,是因为易之不让你说出来!”
谢祈:“……”
不是,他随便说的啊。
姚文珠心痛,“虽然他学习好,很多地方都不用我操心,但我在这方面也没好好教他,既然恋爱了,怎么能是地下恋情!?简直就是不负责任!”
再看谢祈那张漂亮但青涩的脸蛋,姚文珠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小祈长得这么好看,又懂事,易之居然……
她的儿子竟然是个渣男!
谢祈:“……”
他欲言又止,“不是的妈,易之是有原因的,而且我没有关系……”
谢祈越说越冒汗,这谎言越扯越离谱了,这人不醒还好,要是醒了,估计也是满头问号。
姚文珠声音猛地提高:“你还帮他说话!你糊涂啊!”
到底还是年纪小,恋爱脑比脑仁还大!
谢祈:“……”
旁边的吴庄没忍住,对姚文珠说:“太太,他在骗你!他根本就不认识秦先生,还是我——”
吴庄没说完,就停了下来,他找外包这个事情万万不能让姚文珠知道,要是她知道的话,绝对会暴怒。就算她很好糊弄,但在秦先生身上总是有一堆要求,而且绝不可能容忍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别看姚文珠对谢祈这么温和,但很多时候她的口碑都算不上好,很多人对她的评价都是极其容易生气,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姚文珠盯着吴庄,“你说什么?”
吴庄憋红了脸,压低声音说:“他真的在骗您,他还是个学生,怎么可能跟秦先生扯上关系?”
姚文珠高傲地抱着手臂,对他说:“你懂什么,这叫真爱。”
吴庄:“……”
谢祈:“……”
您对真爱的定义是不是太浅薄了?
谢祈是不知道她从哪儿看出来他爱床上男人了,但这种时候他也识趣的一句话不说。
姚文珠不耐烦地说:“你刚刚说的话我听见了,你想骗我钱,这话你实实在在说出来了,你还诬陷谢祈,简直太可恶。”
扭头对身后的精英男秦京墨说:“你把他给辞了,心术不正,放在易之身边我都怕他害了他。”
秦京墨回答:“好的,太太。”
他伸手一把揪住吴庄的衣领,“出来,有些事儿得跟你说说。”
吴庄一脸惊恐,“太太……”
姚文珠跺脚:“还不赶紧把他弄出去,烦死了。”
秦京墨便不再说话,意味深长地看了谢祈一眼,将吴庄给拉出去了。
谢祈看着姚文珠变脸,心想,反差还挺大的。
碍眼的人一走,姚文珠又对着谢祈笑起来了,她拿出手机,“来来来小祈,咱们加个联系方式。”
谢祈一顿,才拿出手机来,将电话号码和微信都给了她。
姚文珠看着他微信头像,“哇”了一声,说:“你居然用莲花当头像,有眼光!你这个年纪居然就有这份心性,实在难得!”
谢祈:“……我喜欢吃藕。”
姚文珠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我能看看你和易之的聊天记录吗?我想看看他谈恋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他跟我说亲也亲,说不亲也不亲,有什么事情都不会跟我说的。”
谢祈:“!”
他镇定地说:“其实……我们之前吵了一架,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姚文珠说:“还真的想象不出来他吵架是什么样子。”
谢祈不禁对床上的男人产生了一丝好奇,他妈妈这么跳脱,那他呢?他会是什么样子?会是什么性格?
挺难想象的。
姚文珠有些唏嘘,拍了拍谢祈的后背,“时间不早了,今天就算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谢祈低声说:“不用,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劳您费心了。”
跟姚文珠告别之后,谢祈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凉凉的黏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这钱来的太轻而易举了,让谢祈格外心虚。
都是因为病床上的男人完全无法为自己辩解,才会让他如此顺利。
谢祈奔波了这么多天,这会儿医药费有了着落,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困意翻涌,几乎能让他站着都睡着。
但是不行,还有一件事没解决。
既然有钱了,那么可以给姜思宁请个女护工了。
谢祈忍着困意先去了医院厕所,经常会有人在医院厕所里贴小广告,护工的信息也有,还挺多的。
谢祈看了几个,最终挑了个中年女人,45岁上下,给人打了电话,又谈好了工资——谢祈虽然现在手里宽裕了,但还是有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所以还是很省,跟中年女人砍了几轮价,最终定在了一个月三千块。
想起来什么,谢祈给吴庄发了个信息,问:“6000我还给你吧。”
谢祈说完,把6000给吴庄发了回去。
等了一会儿,都不见吴庄收。
谢祈心里琢磨了一下,这家伙不会让那精英男丢进海里喂鲨鱼了吧?
应该不至于?又不是□□。
谢祈在等女护工来医院的时间里,拿手机搜索了一下男人的信息,他都不知道男人的全名是什么,本来病床上会有名字铭牌的,但是时间似乎太久了,早就磨损看不清楚了。
他按同音字搜索了一下,搜出来了男人的名字,居然还有照片。
但是照片不是秦易之的单人照,而是是微博用户分享出来的慈善晚会的照片。
模糊灯光下,男人穿着黑色西装,肩宽腿长,气场强大,他侧着脸,下颌线干净,骨感分明,他表情冷峻地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端着酒杯的手姿态放松,手腕上的名贵腕表在光线下微微闪烁着光芒。
微博用户这明显是偷拍的角度,配文:“偷偷给秦总拍了一张照片,不敢拍正脸,被他发现就完了5555”
底下的评论都在问什么秦总,是什么公司的老板。又催博主发正脸的照片,让大家看看到底多帅。
博主回道:“哪敢说啊,虽然也不是什么秘密,但这位不喜欢露脸,网上一有照片就全网删,大家赶紧保存吧5555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删了。”
“别问有多帅了,只能说超级帅,是现实中都找不到的帅哥,只能说有钱人的基因在一代代美貌的筛选下早就跟普通人不一样了5555根本比不过。”
谢祈看了半天评论区,也没别的有用信息,不过对博主说的话也挺认同的,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还是帅的,可见条件优越。
不过到底是什么公司的老板?谢祈搜索了一下,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好吧,看来还挺神秘。
谢祈放弃了探查秦易之的身份,反正从姚文珠大手大脚的给他砸钱就知道,他家绝对不简单。
谢祈收了手机,再等了一会儿,女护工来医院了。
谢祈跟她商量了一会儿,先预付了半个月的工资,就带她去见姜思宁。
姜思宁知道他请了个护工都呆住了,“我们哪有这么多钱?你赶紧辞了。”
谢祈对她说:“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借到了。”
姜思宁不信,“你跟谁借了?谁会借你这么多钱?”
谢祈说:“我朋友,李思文和范清越,他们俩来我们家吃过饭,记得吗?”
姜思宁半信半疑,“家长会他们爸妈就坐我旁边,我能不知道?他们家都是普通家庭,能借你这么多钱?”
谢祈淡定地说:“这说明我人缘好,他们信任我,愿意借我这么多钱。”
谢祈没把和姚文珠的事情跟姜思宁说,太离谱了,一般人很难信,而且,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本来就不是很名正言顺,闹得人尽皆知了也丢脸。
姜思宁还不相信,谢祈说:“好了,你不要再问了,反正我心里有数,她晚上陪夜,我先回去了。”
谢祈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不等姜思宁说话,谢祈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实在是太困了,困得眼睛疼都顾不上了,只想赶紧睡一觉。
棒球帽戴了一整天,头发都闷出汗,睡觉前还得洗个澡…
谢祈努力清醒,他骑了共享单车回去,一回到自己房间,实在没精力洗澡了,直接倒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这段时间身体和精神的疲劳因为他年轻,强撑的时候暂时还不显,一旦松懈下来,那就像是雪山崩塌,铺天盖地地将他淹没。
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谢祈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睡。
但精神饱满了好多。
他拿起手机,打开一看,是很多条信息,都是两个朋友发给他的。
麦门永存:“铁汁,你要骗你妈我们借你钱你也得提前跟我们通个气啊,你妈打电话问我们了,我爸妈还算激灵,说是借了,斯文她爸妈可就呆逼了,说没有啊,他们都快吃不上饭了,哪有钱借你。”
纯爱战神:“or2”
麦门永存:“铁汁你钱哪儿来的?真下海了?”
纯爱战神:“不要啊…(尔康手)不要下海呜呜呜呜呜”
麦门永存:“人呢?去哪儿了??”
谢祈看了都快笑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眼,单手打字回复:“没下海= =”
纯爱战神:“那是什么情况?”
范清越大惊:“不是下海那是什么?你找人包养你了?”
谢祈:“……说包养简直庸俗,俗不可耐!”
范清越:“到底咋回事啊?”
谢祈说:“我结了个赛博婚,暴富了。”
“为神马你还挺高兴的……这难道是好事吗?”
谢祈回:“好事啊,老公植物人,一个月100w生活费。”
范清越:“……”
李思文:“……”
范清越:“自己的失败固然难受,但我儿起飞更令人揪心!”
李思文:“又怕兄弟过不好,又怕兄弟开路虎!捧心倒地.jpg”
范清越:“假的吧,哪有这种好事。”
谢祈:“嗯,做了个白日梦,梦里什么都有。”
谢祈说的话太离奇,根本没有人信,还都有点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李思文私聊他,对他说:“有些话我很想说,但又怕你觉得我冷血,我觉得实在没办法的话,就算了吧,你妈跟侯老师结婚才两年,犯不着为了他葬送自己大好人生。”
谢祈说:“道理我都懂,但侯老师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李思文:“?你就为这个?”
谢祈:“没有,还有别的,总之你不用担心,我有钱。”
李思文:“你钱哪儿来的?你亲爹不是卡你脖子,不给你吗?”
谢祈说:“总有办法的。”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李思文也就不问了,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打打嘴炮,已经够让人糟心了,就别继续添堵了。
李思文:“那你今天来学校吗?”
谢祈说:“来,不过要晚点,我尽量明天开始正常上学。”
手机电量告罄,谢祈才想起来回来的时候都忘记将手机充电。
他先将手机插上充电器充电,拿了干净衣服去洗澡。
也是到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好好的洗个澡。
蒸腾的热气将他皮肤沾染得白里透着粉,洗完澡出来,发尾都是湿漉漉的,他没有管,而是照了照镜子,看见自己那一双眼睛微微泛着红。
要是姚文珠好好看看他,就能看到他一双眼睛和常人不一样,他有颤瞳的毛病,还是先天性的,本来小时候干预了,缓和了很多,但父母离婚后自然就没有这个条件了,于是又往不好的方向滑去。
颤瞳就是钟摆型眼球震颤症,主要是不可控的、原因不明的眼球细而快的钟摆式运动,会影响视力,长久注视一件东西会产生晕眩,会影响听力,出现听力下降和重听。
虽然是一种奇怪的病症,但在某种程度上却是一件很难得的视觉盛宴——尤其谢祈长得还这么漂亮,这样一双眼睛就像落进了一只颤动着翅尖的蝴蝶,阳光落下,会闪烁出细碎的波光,格外的……我见犹怜。
可惜谢祈的表情总是冷着的,虽然自我感觉爱笑,但其实面对陌生人,大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因为不想让人关注他的眼珠,所以会靠冷表情在一定程度上阻挠别人靠近他。
当时姚文珠光是被他眼睛蓄满“泪水”的样子迷惑过去了,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眼球的问题,若是注意到了,可能就没那么畅快的“撮合”他们了。
不过,可能也有例外?毕竟他不是女生,可以生个娃,然后再把这个毛病遗传给娃身上。
所以可能影响也不是很大。
谢祈的颤瞳不算严重,甚至只能算是轻中度的,所以久视会觉得疲惫酸痛难忍,晕眩感也有,但比起酸痛来说都算是比较轻微了。
谢祈又觉得眼睛疼,拿了眼药水给自己滴了一遍,闭了闭眼,感觉舒服了很多后,才钻进厨房。
午饭他炒了个藕,和辣椒炒蛋。不过实在是饿,所以他在家里吃了饭,吃完了才给姜思宁送饭。
不过今天有点小雨,谢祈又想起自己用了五年的老员工大黑伞,心情不好了。
忍痛买了一把印着碎花的花伞——小超市也只剩下这一把。
谢祈一只手拿伞,一只手骑单车,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医院。
到了之后,裤腿和腰腹都湿了,还不如不撑伞,也白洗了个澡。
谢祈先去给姜思宁送了饭,不等她抓他说话,又急匆匆地去大厅缴费,赶紧把侯老师的手术安排上。
刚到手的20万被谢祈眼睛眨都不眨就缴完了。
他由衷地感谢姚文珠雪中送炭。
这笔钱来得很及时,能让他把医药费交上,不然侯老师去世了的话,也挺难受的,他做饭好吃,虽然不怎么交流,但他人是好的,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姜思宁跟他结婚。
谢祈赶到了秦易之的病房,他的任务就是对秦易之说话。
拿了钱,就得办事,他不至于因为自己的祈愿而磨洋工。
不过他来的晚了,仔细看看,秦易之在他来之前已经被打理了一遍,昨天下午还能从他下巴上看到青色的胡茬,现在的居然消失了,下巴很干净,头发似乎也被理了一遍,露出光洁的额头,这样看,秦易之的额头格外漂亮,额头到山根鼻梁的线条很漂亮,像是国宝级书法大家一笔勾勒而成。
他的确长了一张很帅的脸,即使瘦削了很多,但从骨相上看,他都很难难看。他在床上躺了半年,是个植物人,但那凌冽的气质还是很难掩饰,依旧从他那冷峻的脸庞上倾泻而出。
谢祈看着看着就走神了,这人气质跟他学校教导主任似的,有些绝对的威严,要是他醒了,跟他妈一对,就知道他撒了什么谎了。
到那时候,不会报复他吧?
想到这里,谢祈拿起手机看了看吴庄的聊天框,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收那6000块。
被做了?谢祈心里有了些许不安,但现在也懒得多想,至少现在秦易之不可能醒。
谢祈收拾好情绪,清了清嗓子,开口说:“你长得挺帅的……”
这话一出口,就有点尴尬,他简直就是在尬聊!
谢祈干脆拉住男人的手,将他托在自己手心,试探性地用手指握了握对方的手指,然后等待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
谢祈又放下了他的手,弯下腰,两只手扒开了他的眼皮,仔细看了看,说:“眼睛也挺大的。”
谢祈:“……”
谢祈简直无语了,难道他要一直这么尬聊下去么??
这钱果然不好挣。
谢祈干脆找了出师表,念给秦易之听。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
他声音如玉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念课文又刻意用了让人比较舒适的朗诵语气,因此落在耳朵里也算是一种享受。
念完出师表,又念蜀道难,总之念了个把小时,给自己念舒服了。
“好了,今天的陪聊结束了,我走了。”谢祈站起身对床上的男人说。
但是想起什么,又停下来脚步,看了一眼一直挂着的葡萄糖吊瓶,心里又泛起了细微的怜悯,问秦易之:“你想不想上厕所?”
秦易之当然无法回答他,谢祈掀开被子,撩开他的上衣衣摆,摸了摸他膀胱的位置,不胀,勉强能摸出来秦易之好像不需要上厕所,低声说:“好像还行?那就算了吧,应该会有护工照顾你。”
把衣摆放下去,重新盖了被子,谢祈又觉得这钱拿得实在是太简单了———随便念念一小时的课文,能不简单吗?简直就是投机取巧。
谢祈想到这里,又坐了回去,“明天我就要去上课了,我念高三,学习很紧,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晚上过来。”
“好的,你不介意。”
谢祈想起什么,拿手掌丈量了一下秦易之的身高———他的手掌以前量过,从手腕部分到手指能有19cm,手指肯定是修长纤细的,因此可以轻而易举的丈量出秦易之的身高。
他惊叹了一下,“你居然有193?”
这是谢祈见过的最高的个子了。
“好了,真走了。”谢祈说着,从兜里掏出眼药水,往一双眼睛滴了一遍,才缓解了眼睛的酸痛。
他走出秦易之的病房,戴上棒球帽,回了姜思宁的病房。
姜思宁刚在护工的陪护下上完厕所,看见他来了,问:“你去哪儿了?”
谢祈回答:“我跟医生沟通了一下安排了一下侯老师的手术时间。”
他看了看姜思宁的腿,“怎么样?还疼吗?”
姜思宁说:“疼肯定还是会疼的,很疼,医生说后续养腿要养好,不然容易落下残疾。”
残疾……谢祈忍不住捏了捏鼻梁,压低声音说:“侯老师比你还更严重些。”
一个搞不好,家里就两个残疾人了。
搞个浪漫搞成这样,谢祈心里有些怨气,但是也没能说出来,说出来没什么用,只会搞坏情绪,这样没用,不如做点实在的,也比埋怨好。
谢祈拿了饭桶,在病房里厕所洗干净,放进袋子里要走,姜思宁问他:“你医药费哪儿来的?你不会做了什么坏事吧?”
谢祈停下脚步,看她,“我要是干了坏事,我还能在这儿吗?”
姜思宁说:“我就问问,你语气这么冲做什么?”
“……”谢祈说:“是你太敏感了,我平时说话就这个语气。”
姜思宁说:“好吧,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了。”
谢祈:“……你想多了。”
他妈年纪是大了,心智没长。可能这就是心理学?一个家庭里有一方靠谱,就会有另一方不靠谱。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总之你不用担心医药费了,我有办法。”
姜思宁却已经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去找了谢戴吧?”
谢祈一顿,一时没回答,姜思宁有些不高兴了地说:“你找他干什么……他早就结婚有新的老婆和儿子了,你找他,他心里得爽死。”
谢祈:“……”
他语气严肃地问姜思宁:“不找难道看着侯老师死吗?在这种时候,这些重要吗?”
姜思宁想说什么,谢祈再次开口,打断了她的施法,“好了,这个事你不用再问,你就安心养病吧,我明天就去上课了,中午送饭会有些困难,我拜托李思文妈妈给你来送饭,你好好吃饭,好好养伤。”
姜思宁只好说:“好。”
谢祈走出医院,阳光明媚,冬末的余寒似乎已经消散,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清冽的水气,混杂着抽枝的青涩香气,很好闻。
谢祈心里的重压总算消散了大半。
多亏秦易之和他妈。
他给姚文珠发了一条信息:“阿姨,我和他说了一小时的话,现在回家了。”
姚文珠很快就回了信息,“小祈,你怎么不喊我妈了?”
谢祈:“……”
过了那个场景,还真的挺难叫出口。
但隔着网线,似乎又还好,所以谢祈一脸镇定地打了一个“妈”字,点击发送。
姚文珠:“诶!好听!比你老公叫得好听多了!”
谢祈:“……”
谢祈问:“我想问问之前那个护工……您知道他去哪儿了?”
姚文珠:“噢,那个人啊,我辞退了啊!不过你小表叔子查了查他,发现他居然贪了我那么多钱!可恶!连按摩精油都拿去倒卖!我虽然不在乎那么点钱,但是他克扣易之,那就是罪该万死!”
谢祈:“……”
他哆嗦了一下,忍不住打字说:“现在是法治社会……”
姚文珠:“噢,你不要害怕,我怎么可能会杀人?我只是送他进局子了,让他尝尝法律的铁拳!”
谢祈:“……”
他怎么觉得姚文珠脑瓜子时而灵光,时而不灵光的。
谢祈干巴巴地说:“原来如此,那您是请了新的护工吗?”
姚文珠说:“是啊,请了个新的护工,看看情况。”
谢祈思考了片刻,打消了取代的主意,毕竟他高三生,时间太紧迫了。
但是高考后,还是可以的。
不多做点,拿那20w略显心虚。
但要是姚文珠真的给他们的“夫妻之名”盖章,搞个结婚证出来……也行,反正医疗费已经交了,秦易之又躺在床上,怎么着都无所谓了。
要是那个秦易之醒了,还真的是个gay的话,呃,离婚应该是可以的吧。
他认真地说:“等我高考完,我可以照顾他,天天陪着都没有关系。”
姚文珠:“那还是你高考重要,我真没想到小祈你居然这么聪明,市一中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中学!我当年中考差了54分进去,我爸妈念叨我可久了。幸好易之没遗传我不会念书,他念书可厉害了,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呢。你们俩要是能生娃,那娃得多聪明啊啧啧啧。”
谢祈:“……”
从姚文珠简简单单几句话里,谢祈就明白了,自己估计也被她查了个顶朝天了。
那…那姜思宁和侯老师住院的情况,应该也是瞒不住了。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姚文珠接下来果然说:“你也很有孝心,这些天伺候你妈任劳任怨的,拿了零花钱也第一时间缴手术费,太辛苦了宝贝,太乖了,妈妈给你再发点零花钱,不准再缴费了!不然我要不高兴了。”
说完,姚文珠立马微信给谢祈转了9999块钱。
谢祈:“……”
谢祈:“谢谢妈!”
谢祈立马收了。
没办法,贫穷让他没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