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by小土豆咸饭

作者:小土豆咸饭  录入:11-17

寄生体大五磅磅给伊泊两拳,拖拽着人往回走。
他不会要了伊泊的性命。
雄虫阁下,还等着对他的雌君进行处决呢。
装有寄生体大五血肉的容器罐子,随着战斗余波从伊泊怀中滚出来,轱辘轱辘落入到一张嘴巴中。
一个被捆着的军雌,被蛛网遮住眼,双手双脚被覆盖着,却依旧蠕动着爬出来,藏在碎石砖瓦后面,用力叼住这能解放所有人桎梏的存在,再艰难地移动回去。
这一切对待在现场,看完全程夫夫暴力啪的甲列来说,是小菜一碟。
他手脚并用,数次准备将队长拽回来。可手指触碰到防护罩,就会传来强烈的电击感,数次下来,甲列也明白禅元只能和雄虫待在一起。他想要等待队长的下一步指令也没有办法,只好匆匆收拾包裹,将自己那一份卫星通讯设备拿出来,找个安全的地方,尝试和总部联系。
这是甲列目前能想到最安全的方式。
他们登上这辆巨型雪地车,从禅元跟随雄虫去洗澡、找到十五个军雌,再到现在陷入绝境,不过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想要在敌人的地盘上搭建稳定通讯设备,无异于痴心妄想。
通讯设备搭建主力禅元更在昏迷中,生死不明。
“连接上啊。拜托,连接上啊。”
甲列只能把希望放在出发前,被禅元判定为失败品的几个便携设备上。他看着卫星通讯设备上不断模糊的噪点,心一点一点沉下去了。
怎么办?
“嘶嘶——请——嘶嘶——这里是——嘶嘶。”
断断续续的通讯质量,让彼此说出一句话的能力都没有。甲列知道这东西不可靠,但也没想到这么不可靠。他微微摇晃着卫星设备,用力拍打两下。
给点力。快点给力啊。
“刺啦——次次次次——刺啦喂——喂次次次次。”
他也不想死在这里。
更不想在死前还被迫看队长的活春(宫)。
“啊——嘶嘶嘶嘶嘶嘶。啪啪——嘶嘶嘶。能嘶嘶嘶。”
“原来在这里啊。”寄生体的声音悠哉传过来,“没想到距离雄虫阁下的位置这么近。”
甲列来不及抬头,他整个人被扇在墙上,下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的大腿骨被人握住。寄生体阴森森的表情贴面而笑,他爆发出尖叫,“啊!”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左腿被拧转一百八十度,髌骨的疼痛一直蔓延到盆骨。甲列抓不住卫星通讯,他连自己痛苦的眼泪和涎水都克制不住,被寄生体抓住头发,拖拽到雄虫面前。
“阁下。”
“哦。”恭俭良已经放弃亲吻禅元。
他对强迫一具不动的尸体没有兴趣。意识到禅元正在昏厥状态,自己无法继续接下来满意的处刑,恭俭良内心比任何一刻都要荒芜。他感觉自己刚刚寻找的兴趣,刚刚挑选到的满意音乐,被一只手按下了暂停键。
他无处发泄自己的怒火。
他也不知道能对谁发泄自己的不愉悦。
直到寄生体大五拖拽着两个军雌过来,恭俭良知道了。
他不知悔改,毫无良心地将错推给寄生体大五,呵斥指责道:“我要杀了你!”
寄生体大五:?
身为一条本分的狗,他虽然和恭俭良保证了自己绝对不模仿禅元。但此刻,寄生体大五找不出任何哄雄虫开心的办法,他快速将两个军雌丢弃在一边,匍匐在雄虫脚边,意图亲吻对方沾满泥土的脚心。
“阁下。我做了什么吗?”
“你来得太慢了!”恭俭良捂住脸尖叫道:“你这个不称职的狗,我要杀掉你,我要把你剥皮抽筋吊在房梁上,把你做成腊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知道我的雌虫有多厉害吗?你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还想要得到我。”
寄生体大五结巴起来。他尝过雄虫的血,不敢对恭俭良发脾气,只能怨恨地看着生死不知的禅元,点头哈腰,“我一定努力。阁下千万不要气坏了身体。下次我一定做得更好。”
恭俭良挥舞拳头,狭窄的空间内,每一次攻击都在防护罩下留下波纹。
他费力好半天,又不得不面对自己出不去的现实,难过地揽住禅元,对寄生体道:“以前他帮我杀人,又快又好。”
寄生体大五:……
恭俭良管他呢。他抱住禅元,就要把错全部推给现在的狗,絮絮叨叨道:“亏你还是寄生体。你还不如一个雌虫呢。”
作者有话说:
【今日份小扑棱速记】
奶粉吃光后,饥饿崽崽小扑棱盯上了军雌叔叔们的neinei。他不是很懂为什么雌父哪里有吃的,但叔叔们都没有。他只知道,自己张开嘴,嗷呜咬在提姆叔叔的neinei上后,被提姆叔叔揪下来按在膝盖上喂了一顿竹条炒肉。
小扑棱哭得稀里哗啦,两个小翅膀都快扑棱坏了,可直到结束教育,他都不太明白。
为什么雌父可以,叔叔不可以呢?
他只能抽噎着,窝在纸箱里和军雌叔叔们生气,“坏呜呜呜呜。坏坏。不和呜呜呜,玩了。”
他决定接下来三天都不和提姆叔叔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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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寄生体大五都没有反驳的机会, 恭俭良开口炮弹一样,说起禅元的好,“禅元比你有眼色多了, 我都不用说要什么。他就知道我要什么。无论是穿什么衣服, 还是吃什么东西, 他都能准备好。哼。不像你。”
寄生体大五刚想开口, 恭俭良下一句接着扑上来,碎碎叨叨, “虽然禅元是个变态, 长得……也就还行吧。哼。总比你好看多了。”
寄生体大五感觉嗓子眼被什么噎着了, 可又扣不出来。他摸摸自己这张破损的面容, 感叹自己从弟弟大六身上扒下来的脸毁得差不多, 遭雄虫嫌弃也是应该的。
“阁下。我还能换一张脸。”
“哼。”恭俭良有个好习惯,他从不责怪自己,他只指责他人。
他就是传说中的负面情绪洒水车,一旦开启, 便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攻击所有人。
“你换张脸也没有禅元好看。禅元人长得也就那样吧,但他脑子好, 哼哼。他还会生小崽崽——最重要的是!他能把我照顾得超级好。你、你看看你,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
恭俭良越说越来气,横竖看寄生体大五不顺眼,伸手锤了一把防护罩,呲牙咧嘴,“等我出来, 就弄死你。”
寄生体大五服气, 他想说你那么喜欢你的雌君, 你找你雌君去吧。可瞧禅元那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 他又很怀疑面前这个雄虫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
他的理智上线没多久,就被恭俭良的美貌一脚踢下去,雄虫身上没有衣物遮蔽,流畅的肌肉线条和白到发光的皮肤都叫他恨不得用舌头好好舔一遍。寄生体大五绕着防护罩嘶溜两圈,擦擦嘴,顶着雄虫怨气十足的注视,道:“阁下,我马上把您放出来。”
防护罩的能量槽也差不多要见底了。
恭俭良抱着禅元,乖乖等待。他安静时,是个十足好宝宝,单手环住禅元的腰部,轻轻地把禅元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站得笔直。另外一只手则掰开禅元握着光剑的指头,慢慢地将肩膀一侧的障碍拔出来,手指抠抠搜搜找到雌君戒指,一口气摘下来,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雌君戒指显示,还有三分钟,防护罩就要结束了。
恭俭良还是第一次好好看看自己挑选出来的戒指。他尚未上学前,雄父便亲自带他去家族的珠宝库里挑选戒指,恭俭良不懂事,在满目珠光中选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枚:
绘制有夜明珠闪蝶图样,蝶翅翩然而起的蓝宝石戒指。
事后,他才晓得那是雄父少时成年礼所得的戒指。带他去选戒指的用意也不是将这枚戒指给他。
——在成婚后,这枚戒指将成为“长辈馈赠”这一婚礼环节的重要信物,是贵族对雄虫晚辈及其雌君的祝福。
这枚被挑选出来的戒指,属于恭俭良的雌君。
而不是恭俭良。
如同夜明珠闪蝶翅膀般纯粹的宝蓝色,在灯光中闪烁着光芒。惨绝人寰的战场并不会让他失去半分色彩,恭俭良痴迷地望着戒指上的蝴蝶图样,喃喃道:“真美。”
禅元平时也不拿出来佩戴,真是糟蹋了这么美的戒指。
恭俭良将戒指戴在手中,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够。只见咻一声,防护罩到了时间,自动消失。在他怀里的禅元,后脑勺失去一个支点,昏呼呼向后坠,恭俭良赶快扶住他,慢慢坐到地上。
“不会真的死了吧。”恭俭良抱着禅元,戳了戳雌君浮肿的脸,莫名想起“巨人观”这个词汇,噗嗤笑起来,“好好笑哦。”
他看上去情绪好了很多,寄生体大五大着胆子凑上来,小声道:“雄虫阁下,您看这人都给抓过来了。”
“哦。”
恭俭良抓起一块板砖,猛地揪住寄生体大五的脖颈,用锋利断面对准寄生体大五的面部猛地一拍!干净炫目的戒指糊上一层血水,恭俭良半张脸被溅开血沫,整个人像被泼了油漆,他面无表情,手上还在用力,寄生体大五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嚎叫着下意识要将恭俭良甩出去,雄虫灵活地攀附上去,单手揪住他的嘴角,两只脚盘住寄生体的脖颈,骑马般驯服着对方,手上的搬砖就是鞭子,恶狠狠鞭打着对方。
教育畜生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
恭俭良杀人正如如此,他不需要逻辑。他失控地殴打寄生体大五,双方纠缠在一起。可恭俭良的内心却没有猎杀禅元时的心潮澎湃,他好像回到了在雪地中玩乐般的虐杀环节,杀各种各样的寄生体,看上去就像是在杀各种各样的人。他从最开始还有点兴趣,到后面追求各种形式,追求受害者的惨状,到现在的索然无味。
这种简单,没有强大对抗,没有让他觉得道德混乱,让他打内心感觉到痛苦和刺激的杀戮,让他无聊。
他无聊啊。
果然,还是要杀禅元才有刺激吧。恭俭良回想起禅元昏厥前的表情,不自觉天咋舌回味起来。寄生体大五在他的暴力下惨叫,终于忍不住猛烈地回击起来,恭俭良一边快速躲避着,一边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他想起禅元逐渐癫狂失控的表情、因为自己动作变得僵硬的身体,呼吸急促、咽喉紧张、背部发酸、整个人燥热不安。
“呐。”
恭俭良觉得自己没错。
他一开始的想法真的没有任何错误。
“变态欺负普通人有什么意思啊。”他被寄生体大五甩出去,这场战斗不如先前轻松,但也别有风趣。他很快落点在一块砖块上,轻松稳定住身形,从甲列身上扒了外套,系在腰间,呓语道:“变态就要欺负变态嘛。”
猎杀者捕杀猎物,是食物链的正常逻辑。
两个猎杀者互相厮杀——
“雄虫阁下。您跑到那边,是不想要您雌君的性命吗?”寄生体大五狞笑着,对准地上的禅元出手,巨大的拳头堪堪挥舞起来,“我一拳!就打死他!”
恭俭良踹一脚伊泊,叫他把配枪拿出来,冲上去连开三枪。哪怕一枪也没中,抢到时间,也达了他的本意。他活生生将枪口卡入眼眶,手臂肌肉鼓胀,青筋爆裂,全身凭借重力下坠,叫寄生体大五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禅元安然躺在一边。
恭俭良压着寄生体体内的枪,扣动扳机。子弹在肉里炸开,发出不间断地闷响。士兵级寄生体没那么容易死去,差不多一发子弹全部爆开,他还保持着清晰的意识,内脏里却镶嵌着无数弹片。
他张着嘴,不理解自己怎么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恭俭良也不需要这个废物理解。
他很满意寄生体大五还活着,捡起身边的石块,先把四肢砸断,连皮带血拖拽到地上,再用肚子踹在对方的肚子。
“你居然想要打死他。”
“禅元是我要杀的人!你居然敢对他动手!”
“敢抢我的东西——喝。给我去死。去死去死。也不看看自己长成什么样子,两个军雌都抓得这么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甲列和伊泊就在不远处,他们活活看着血飞溅到自己身上,浓烈的腥臭味和逐渐爆开的血沫令两个人喉咙恶心,最终受不住撑着半个身子,捂着嘴吐出来,“呕。”
恭俭良猛地转身,盯着二人。
“你们在恶心什么?”
甲列和伊泊忍不住拖拽着疼痛的下半身,向后退。他们知道恭俭良不正常,但没想到他已经不正常到这个程度!两个雌虫互相抱着彼此,瑟瑟发抖。甲列牙关发抖,顶着恭俭良越发不善的目光,强行解释,“没有、没有恶心。”
“那就把刚刚吐掉的东西吃回去。”
恭俭良手中还拿着砖头。数次捶打,已经叫这块灰蒙蒙的砖,吸饱了血,变成恐怖的褐红色,散发出一股恶臭味。他走过来,盯着二人吐出的呕吐物,张开手。
砖块落入其中,溅起一小片污渍。
“快点。”恭俭良命令道:“别惹我不开心。”
他不会记得甲列在车上帮自己加热食物,也不会记得伊泊曾经帮忙链接卫星通讯。
他不会花心思记住平平淡淡的幸福。
甲列和伊泊绝望得看着他,他们匍匐在地上,在二人面前是垂死到只有一口气的寄生体,以及沾满血肉的呕吐物。
他们没有选择。
两个人只能屈辱地,匍匐在地上,用上肢擦着地面,一点一点挪回到呕吐物面前,缓慢地垂下脑袋。
恭俭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抬起脚就要把这两个家伙踹到呕吐物中,一阵风!
他整个倾倒在地上,还不等看清楚是谁。一双手死死钳制住他的咽喉,恭俭良被巨力压迫道无法呼吸,张开嘴大口呼吸,然而下一秒。他脑门被一块砖击中,血肉模糊中,他睁开眼,模糊地看见一张不过如此的脸。
恭俭良伸出手,他握住禅元的手腕,手指深深扣入其中。他记得就在这里,禅元有一个伤口。“你完了。”恭俭良的两颗眼球几乎要爆出来,他胸腔剧烈攻击,努力摸索伤口,“我要把你的手、你手——”
伤口不见了。
“我的手好了。”禅元深呼吸,为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感到恶心,“甲列和伊泊可没有伤害你。你这个丧心病狂,一点道德都没有的神经病!你这种雄虫就应该死掉!死掉!”
他的砖头随着他的话一起敲打在恭俭良的脸上。
“禅元。禅元。”恭俭良发狂地叫起来,“我刚刚保护了你。我刚刚还和寄生体战斗。我把他杀了!你瞎了吗?你看不到吗?”
“一码归一码。”
禅元冷静地压迫着雄虫,眼神中不见半分软弱。
此时,他最害怕看见雄虫的脸,他害怕自己心软,害怕自己痴迷,害怕自己犹豫。
因而在醒来地一瞬间,他第一时间要让这个雄虫毁容。哪怕无法让恭俭良的脸完全消失,也要用血、用泥土、用尘埃、用一切肮脏的东西将其覆盖住。
他不会再给恭俭良任何特权了。
不会了。
这个疯子,不配。
“恭俭良。你完了。”
“不。禅元。”恭俭良的脚在地上乱蹬。他很想爆发力气,可他从浴室开始一滴水没有喝,一粒米也没有吃,数次杀戮和战斗,以及没有衣物避寒,差不多让恭俭良消耗完所有的力量。他牙关微微颤抖,眼睛里的血丝绷紧,“我要杀了你。我真的要弄死你。”
禅元抬手一巴掌扇过去。恭俭良的脑袋磕在石块上,鲜血如注。他偏侧着,终于看清在禅元原来躺着的地方,有着一样全新的东西。
一大片等身长、类似皮脂和油脂混合物的黄色表壳。
作者有话说:
【今日份小扑棱】
小扑棱晚上都被提姆叔叔提溜回房间睡觉。一开始他还是窝在纸箱睡觉,可随着温度越来越低,军雌叔叔们决定给他找一个晚上不磨牙、不打呼噜、不梦游,也不会踹被子的好叔叔暖被窝。
于是,提姆喜提一个暖被窝的崽。
每天晚上,小扑棱都自己走到床边,用自己的小短手抓住被褥,努力蹬脚踩着被子边边往上挤。他往上爬,还要发出“嗯~”的声音。通常是“嗯——呼呼。”“嗯——呼呼。”然后啪叽一下,累得坐在地上。
怎么办呢?小扑棱还是太短了,没办法爬上去呀。
于是,提姆每天晚上都能收回一个短小雌虫幼崽的呼叫。
“叔叔。”小扑棱伸出手,抱住叔叔的小腿,“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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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恭俭良脑海里闪过无数困惑。然而他没有机会知道, 更没有机会查清。他被禅元猛烈的攻击锤在地上,砖块上的灰屑飞到他的眼睑里,几乎睁不开眼, 滚滚而下的鲜血进一步糊弄上去。
“我嗬咳咳——啊——”恭俭良的指甲在禅元刚刚恢复的手腕下留下印记, 他原以为新伤愈合, 自己轻而易举就能撕破禅元的肉, 可谁能想到禅元整个人跨坐在他的腰腹上,再一巴掌将他扇过去, 换为单只手掐住自己的脖颈, 用额外的一只手拘住自己的双手。
“我要杀噫……你啊嗬嗬。”血沫从恭俭良嘴角冒出来, 他两双眼睛狰得滚圆, 眼白不受控制向上翻, 露出大面积的血丝和空白。
禅元大口喘气,看向自己手腕上月牙状的指甲印,嘲弄道:“你能不能换个词。”
恭俭良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嗓子发出“嗬嗬”的声音, 发红的血沫顺着嘴角流淌到粉白色的头发中。他上半身因缺氧抽搐着,不断顶起, 仿若岸上的鱼疯狂拍打地面。
禅元就是可恶的菜刀,狠狠捡起鱼,对准砧板一摔!
恭俭良彻底昏死过去。他眼睛还睁着,因为鲜血流淌整张脸,一时间禅元也分不清自己“毁容”的毒计到底成功了没有。他大口呼吸,缓慢地松开自己捏在恭俭良脖颈上的手, 目光狠辣地注视着两位队友。
禅元道:“我的雄主为了保护我, 和寄生体同归于尽了。”
他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特地将手贴在恭俭良鼻翼处, 确定这家伙彻底没有呼吸后,再缓缓起身,捡起那块浴巾擦了手和脸。
“阁下。阁下。”禅元听见微弱地呼喊声。他折返到甲列身边,抽出一把军工铲,快步来到寄生体大五身边,对准他的头颅猛烈捶打,直到整个头部被完全拍碎,恭俭良打入寄生体体内的数枚子弹叮叮当当掉在地上,他才松开手。
杀人,就要杀得干净。
禅元心里没有波澜,用手擦去脸上的肉沫,用力挥一下军工铲,扶起两个队友。
“队长。”甲列心有不忍,提议道:“我们就把他丢在这里吗?”
禅元顿了顿脚步,嗤笑道:“也对。死掉的雄虫对寄生体也很重要。”
他可不想要在这种情况下,面对一个吃了补品的寄生体对手。
禅元小跑回去,毫不客气撕开浴巾,将雄虫捆绑结实,丢到背上。两手各自搀扶一位队友,一边走,一边问道:“十五个人找到了吗?”
这次说话的是伊泊,腿上的弹孔已经不流血了,得益于这颗星球的酷寒天气,伤口一时半会不会发炎。他道:“找到了。不过他们都被蛛丝束缚,失去了战斗能力。”
“被寄生者自带的异化能力吗?”
伊泊惊讶禅元一下子就猜出原因,赶快说出打听到的解决方式,“我们需要刚刚那个寄生体的血。他的血可以溶解蛛丝。”
“你被骗了。”禅元笃定道:“你们两个谁先接触到这个消息,消息来源是谁?”
“是我。”甲列汗颜,他们见过禅元疯狂学习的姿态,很清楚自己队长不打诳语,“消息是十五个军雌中的一位告诉我们的。”
“蜘蛛种雌虫的战斗强项分别是他们的蛛爪、蛛丝和蛛毒。如果我是刚刚那个寄生体,垂死边缘第一选择肯定不是舔雄虫。”禅元掂量下背上的雄虫,冷静道:“蛛丝的射程绝对可以拖拽他安全脱身。”
何况,这辆雪地车上,可是有两个士兵级寄生体呐。
禅元小心翼翼观察周围,他的身体比之前轻盈更多,肌肉也也强壮许多,脖颈处的虫纹滚烫到要沸腾起来,就连禅元觉得无用的翅翼,都产生了“可以长时间飞行”的错觉。
难怪所有蝉族都想要【蜕壳】这个异化能力。禅元看向自己的手腕,恭俭良新留下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消失,兴许是这次火力不足,禅元在心里默数着时间,计算着伤口停止流血的速度和愈合的时间。
他想要确定,自己是完全拥有了这种能力,还是抽到了一次性体验卡。
这决定了他接下来对待局面的方式,以及向上面报告文书的写法。
“啧。”禅元不耐烦地咋舌一声。在他的背后,恭俭良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血沫和块状的血痰扑到禅元背上,两个队友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自动挣脱开禅元的帮扶。
他们恐惧地看着禅元背上的雄虫。
“咳咳咳呕。”恭俭良缓过来好久,他一直在咳嗽,因为手脚被束缚,没办法擦拭嘴角,只能蠕动着将所有脏东西擦在禅元的脖颈和背上。
禅元恶劣掂量下背上的雄虫,猛地换个姿势,将雄虫扛在肩膀上,用手拍打他的屁股,“醒了。”
恭俭良陡然睁开眼,张开嘴对准禅元的后脖肉咬下去。
甲列和伊泊双双倒吸口气。
禅元早有准备。他将自己额外留下的布条套在恭俭良嘴中,抱住恭俭良的同时,用力往后拽,充当一个简易版的止咬器。恭俭良瞬间被迫张开嘴,不过很快,他的牙尖磨损其布条,用手挠着禅元,“你居然打我屁股!”
禅元抱住恭俭良,面无表情再打两下。
“乖。”禅元道:“别再让我讨厌你了。”
恭俭良还没有做反应,感觉嘴角被布条摩擦着,嘴被强制咧开,后脑勺被紧紧打了个一个死结。他疯狂摇头,用头摩擦禅元的胸口,但都无动于衷,张着嘴,流着涎水,发出含糊不清地指责,“放开我……变态变态。你这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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