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在主场与波尔图战平, 曼联结束了本赛季的欧冠之旅。克里斯盯着那个刺眼的结果，看着穆里尼奥与他的弟子们狂欢，满眼都是不甘心。
回到更衣室后, 弗格森爵士中气十足，他将比赛的失误点出来后，却也没有大动肝火, 反而又好生宽慰了一番。
克里斯一直沉默不语。
爵士似乎将克里斯看作了自己的小儿子，总也忍不住对他宽容些或者温柔些，见他默不作声, 便走过来摸摸他的头。
克里斯见状, 笑:“sir，不用担心我, 我这个人最会的就是调节情绪了。”
他不喜欢输, 却并不是输不起的人。
有时候克里斯会在自己的身上找到一些很明显的属于塞西尔的烙印，比如说现在, 他竟然在比赛结束后这么快就从沮丧中走了出来。
克里斯突然想起两年前他还因为输比赛而在塞西尔怀里哭过。
好吧, 克里斯现在也挺想哭的。
他暗暗想着，自己现在在欧冠的赛场上好像还没有进过球——唔, 在里斯本竞技的时候，对国际米兰那场只是欧冠预赛，而不是正赛。
那场不算！
克里斯叹了一口气。
弗格森笑着揉了把他的头, 又说:“既然你最会调节情绪了，那就不要唉声叹气了，你认识波尔图的主教练？他刚才跟我说说想见见你。”
弗格森一点也不担心穆里尼奥是不是对克里斯有什么想法——克里斯是疯了才会从曼联跑到波尔图去。
克里斯换鞋子的动作一顿，神情有些无语:“他的经纪人也是豪尔赫, 不过我和他不熟。”
克里斯的眼睛垮下去, 一点都不想理他:“他应该是想找塞西尔, 就是我朋友。”
弗格森的脑海中十分顺利的就将“我朋友”与塞西尔等同了起来，他好奇:“你朋友还保护过穆里尼奥？”
克里斯立刻否认，随后语气嚣张:“没有，他才请不起！”
他站起身，“sir，我先去洗澡了。”
克里斯洗完澡后，才慢吞吞地溜达去客场更衣室，波尔图的球员还以为克里斯是来换球衣的，正欲上去搭话，岂料他们的主教练却是快人一步走了过去:“等你个回复可真磨蹭。”
克里斯想，我可是个大人了，可不能和他计较。
于是走到外面，他才生硬地告诉穆里尼奥一个餐厅地址，“或者你可以直接坐我的车去。”
穆里尼奥挑高了眉，露出个不屑的神情:“你不怕被记者拍到？”
克里斯做了个夸张的神情:“记者拍到又怎么了？难道要说我想转会去波尔图？我疯了吗？”
穆里尼奥嗤笑:“不，不会说你转会去波尔图。”
他故意恶心克里斯:“只会说你和一个中年男人谈恋爱了，绯闻小王子——”
克里斯:“……”
他想了想自己在《太阳报》上的风评，诡异地觉得穆里尼奥的说法居然真的有可能成真。
穆里尼奥嘲笑:“为了让我的老朋友豪尔赫少掉几根头发，我还是自己去吧，罗纳尔多先生。”
穆里尼奥总觉得不对劲。
餐厅很高级，法餐很好吃，环境很不错——
就是气氛不对劲。
在知道塞西尔失聪的事情后，心情久久无法平静的穆里尼奥心不在焉的吃完了这餐饭。直到快结束时，他才发现这家餐厅的氛围好像有点过于暧昧了。
貌似并不适合他们三个男人一起来。
他感觉克里斯蒂亚诺好吵，明明塞西尔听不见，但是他却能一个劲的单方面絮絮叨叨许久——好吧，塞西尔也一直在给他回复。
穆里尼奥黑着脸，心中充斥着违和感。他突然想起自己原本好像是要约塞西尔吃饭，最后怎么就理所当然的变成了和他们两个一起吃饭？
克里斯蒂亚诺那个小子看起来还……格外的腻乎。
虽然克里斯蒂亚诺一开始的说法是他可以充当塞西尔的手语翻译，然而实际上这场晚餐中穆里尼奥没说几句话，塞西尔更是半句话都没讲，他与克里斯的沟通甚至不需要手语，只用一个眼神，克里斯就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
穆里尼奥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被伤害到了，至于是哪方面被伤害到，他却又暂时还想不清楚。
经过克洛伊的搭桥牵线，又在考伯特的暗中周旋下，塞西尔成为了《运动报》的老板，并且是唯一一个老板。
克洛伊递给他一份简历:“主编方面，我想向你推荐一个人。”
塞西尔翻开看。
克洛伊也介绍道:“皮尔斯·摩根，之前在《每日镜报》当主编，最近离职了。原因是……刊登了英军虐待俘虏的假照片。”
塞西尔眉梢一挑。
克洛伊看着他说道:“照片是从我这里买的，是真是假你我都知道，但他还是被解雇了。”
塞西尔指了指《运动报》的名字。
克洛伊说道:“这你不用担心，他以前还在《太阳报》任职过，有丰富的经验应对体育新闻……或者说克里斯蒂亚诺的新闻？”
克洛伊向前倾斜了下身体，“见见吗？”
塞西尔点了点头。
于是摩根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塞西尔抬眼瞥向克洛伊，克洛伊坐在摩根的对面，“别紧张，亲爱的，这不是一场正式的面试，但是如果你通过的话，就可以优先获得这个岗位。”
摩根从容不迫，面带微笑，“很感谢，克洛伊小姐。”
克洛伊笑了下，“你未来的老板不是我，是他。”她看向坐在侧面的塞西尔，又说道:“他叫塞西尔，因为一些意外，塞西尔失去了听力。”
摩根吃了一惊，“失聪？”他沉思了下，“那岂不是……”
克洛伊颔首:“是的，听障人士该有的症状他都有，不过幸好，他会读唇语，所以我们正常交流就好。”
克洛伊大致询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奈何她与塞西尔皆是外行，也问不到什么内行的点子上去，最后克洛伊说道:“不如你自己介绍一下好了，塞西尔不懂这些，之后应该也不会过多地参与杂志社内部的管理，你可以谈谈你对杂志社未来发展的规划或是任何事情，只要满足了他的要求，我想他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什么要求？”摩根一怔，敏锐地问道。
克洛伊这次并没有替塞西尔回答，只是说:“只是个小要求罢了。”
摩根压下自己心中的疑惑，开始阐述自己的职业规划，他经验丰富，又在这一行工作多年，因此谈起相关事情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又因为面前的两位面试官都不曾接触过这个行业，他在一些用词上还会特意转换成易懂的语言，甚至因为想到塞西尔的情况而刻意放慢了语速。
良久，克洛伊才笑着和他说话，“塞西尔是个外行人，对杂志社的经营并没有过多的看法，也没有什么改变整个新闻行业的野心。况且，皮尔斯，这是一本体育类新闻。”
摩根犹疑着，“所以……？”
“所以，在这间体量不大的杂志社内部，塞西尔会给你很大程度上的自由，但同时，现在，我会告诉你塞西尔买下这间杂志社的原因。”
摩根挑了挑眉，靠了下椅子。
他看到克洛伊精致的指甲在桌面的杂志上敲了敲，那是一份大约一周前的报纸，《太阳报》的体育版头条刊登着克里斯的背影，他走进一间酒吧。
摩根不由得嘲笑:“克洛伊，这好像是你的酒吧。”
克洛伊颔首。
摩根立刻明白了什么。
LINEBAR并不是普世意义上的酒吧，克洛伊脾气古怪，酒吧开门时间也格外随性，因为她不靠酒吧营业赚钱。
这是她的老本行。
在加入考伯特的团队前，她就是个情报贩子。
就算排除掉这些因素，LINEBAR也只能算是一间清吧，甚至是生意惨淡的清吧。
然而配上那刺激眼球的标题，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克里斯是去酒吧猎艳满载而归了。
摩根的眼神飘向塞西尔，他活了这么多年，倒是看不出来塞西尔这样的人居然还追星——甚至是如此疯狂的追星。
他心中感叹，想了想认为这并不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便宣之于口:“真看不出来，您这样的人竟然还追星？”
随后，时光仿佛停滞一般，摩根清晰地看到克洛伊和塞西尔同时顿了一下。
克洛伊摇了摇头，“……不是追星。”她和塞西尔对视一眼，随后眉梢微蹙说道:“克里斯蒂亚诺是他的爱人。”
摩根:“……”
身为一个新闻人，手很痒，想立即写一篇报道公布出去！
但是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不到一秒钟就被摩根扔了出去，他沉声点头，“明白了。”
摩根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纸，是这次会面当中塞西尔一直在写的那张纸，他没想到那张纸会是给自己的:“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只有一个，在这份报纸上，所有的文章都要偏向克里斯。”
“如果有无法确认的谣言，可以找我。”
下面还附着塞西尔以及那位罗纳尔多的经纪人门德斯先生的联系方式。
摩根蹙了下眉:“哪怕是十分负面的消息也要站在罗纳尔多这边？”他有些迟疑，在新闻界呆了这么多年，摩根见过的球员也数不胜数，私生活混乱的更不在少数……
克洛伊问:“十分负面？你指哪一面？”
摩根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最后回答:“……没什么。”
或许是塞西尔和克里斯蒂亚诺是恋人的消息太震撼以至于摩根大脑宕机了，他居然忘记了假如他猜测的那些行为成真，最生气的恐怕就是塞西尔了。
克洛伊笑，“既然都达成了一致，就该商议一下薪资问题了。”
一切事情尘埃落定，双方约定好了签约的时间，摩根就离开了。
克洛伊很快就将一份合同草案拟了出来，发送给律师修改后，她转身看着塞西尔:“你就这样告诉他你和克里斯的关系？”
塞西尔没有回答，克洛伊笑了声，说道:“我明白，你们的感情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拿出来讨论，所以你提前做准备也正常，只是没想到……”
塞西尔看她。
“……”克洛伊沉思片刻，“其实也对，防患于未然。但你不觉得克里斯现在绯闻缠身的状态其实更有助于遮掩你们的关系吗？”
塞西尔低头翻开报纸，这份娱乐性质的报纸里犄角旮旯的地方放着一小篇文章，是克里斯在球场上，因为一个很小的动作而拿了黄牌。
有人认为这个判罚太严格了，也有人说这很正常。
克洛伊盯着那篇文章许久，“你是觉得场下的新闻虽然没有影响他，但是已经影响了另一部分人对他的看法？”
塞西尔点点头。
足球比赛毕竟不是一个人的比赛，它由多部分构成，裁判、球员、教练、观众。有时候，球员甚至不是场上最重要的一环。
克洛伊了然，突然笑道:“看来手语课我也没白上，居然已经能看懂你在说什么了。”
“对了，迪马斯的女儿出院了，要去看看她吗？自从你家的小卷毛长大，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小孩子了，更别说那么小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运动报》这个是我杜撰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应该没有这个报纸吧？
+摩根刊登假照片是真事，并且也确实被解雇了。对，没错，就是那个摩根。
不是头上的缺口, 而是发梢的缺口。
他有些奇怪地从塞西尔背后将那一缕头发捡起，十分不开心地问:“这是怎么了？”
塞西尔的视线掠过去，回复道:去迪马斯的家里看了看他的女儿, 小孩子拽着我的头发不松手，最后就剪下来送她玩了。
克里斯抿着唇，十分不爽。
塞西尔意识到他的情绪低落, 有些惊讶，随后搂过他，用眼神询问他。
克里斯将塞西尔的发丝攥在手里, 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事情。从他遇到塞西尔开始, 他的头发就一直是这个长度，始终光滑柔顺, 就算后来染成金发, 化学染发剂似乎一点也没有伤害到他的发质，金色逐渐褪去后, 塞西尔的头发依然那么漂亮。
克里斯盯着那难看的层次, 心里难受极了。
塞西尔有些不明所以，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克里斯的脊背以示安危, 克里斯抬起头，显得格外委屈，“我不喜欢别人动你的头发。”
他磨了磨牙, 终于说道。
塞西尔反应了一会儿，视线浮到被他挑在手里的头发上，想了想才说:要不我把头发剪短吧，好像很少有男人的头发像我这样长。
塞西尔想了想:迪马斯那个长度就很不错。
迪马斯？
克里斯愣了下, 回忆起来才想起迪马斯一直留着寸头！
于是他连连摇头:“不要不要不要！才不要！”他神情有些惊恐, 他亲吻了下塞西尔的头发, “我才舍不得！”
他又亲了亲塞西尔的发尾，一脸认真道:“快点长起来！听到没有！要不塞西就要把你剪掉了！”
他转头装模作样地安慰塞西尔:“放心吧，会长起来的，先饶他一命。”
塞西尔忍俊不禁。
克里斯放下他的头发，轻轻拍了拍，然后才盯着塞西尔拿回来的碟片，问:“这是什么？”
塞西尔拿起碟片放进影碟机中，之后播放的画面很熟悉——能不熟悉吗？播放的都是克里斯！
克里斯瞪大了眼睛，“……这都是你拍的？”
塞西尔摇头:你的每场比赛我都去现场，你见过我拍吗？
他笑:我专门雇了一个人叫他全程只拍你。
克里斯脸红了下，“那岂不是我可以拿这些来验证我有没有犯错？”
塞西尔认真思考了下克里斯的想法，最后却又迟疑地摇头:或许不行，因为这里只有你的画面，除非你能清楚记得当时场上都是什么状况。
克里斯不由得可惜了下，不过其实队内助理教练也会将比赛的内容剪辑出来发送给每位球员作参考，所以克里斯就也不那么在意地陪着塞西尔一起看，他有些不解:“你拍这些做什么？反正每场球赛都有转播。”
见塞西尔没有回答，克里斯才突然意识到什么，于是凑到塞西尔面前，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塞西尔扬了下唇，斟酌着回答:去年，战场上信号不好，偶尔能看到你的比赛也很模糊，当时就萌生了这个想法。
克里斯沉默了下，抵住他的额头，“你那时也想我吗？”
塞西尔觉得克里斯的问题很傻，但是他逃避的目光却会被克里斯立刻捕捉到，孩子气的克里斯伸手捏住塞西尔的下巴，强硬地要求对视，于是塞西尔只能看着他，轻轻地点头。
克里斯立刻满意地去亲他。
之后两人一起观看之前的录像带，有时候克里斯自己都觉得尴尬羞耻，但是塞西尔却看得津津有味。
克里斯掰过他的脸，“我都在你面前了，你还要看录像？”
塞西尔一怔，心头顿时充斥起古怪的情绪，他又一次被克里斯可爱到了。塞西尔不由得露出笑容，身体微微前倾，在克里斯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
克里斯惊了一下，随后触电般站起来，他又惊又喜:“塞西，你亲我了！”
塞西尔有些不解地望着他，他分明记得自己以前也亲吻过克里斯。虽然次数并不多。
克里斯摇头:“那不一样！”
他凑近塞西尔:“我能感觉到！那不一样！”他蹭了蹭塞西尔的鼻尖，眼神兴奋:“塞西，你喜欢我了，是吗？”
塞西尔有些不自在，他想移开视线，却被克里斯追赶，最终无奈地与他对视，面对克里斯的可爱神色，塞西尔扬了下眉: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只是……
他的动作停顿下来，面前的克里斯却丝毫不觉得失落，他洋洋自得，神情自信极了:“你就是喜欢我了！我看得出来！”
塞西尔盯着他，电视屏幕上的克里斯也正因为进了一颗球而狂欢飞奔着，他奔向塞西尔的方向欢呼，于是镜头只能拍到他的一个侧影。
塞西尔望着克里斯，嘴角微翘。
第二天签约时，克洛伊见到塞西尔后显然很震惊，就连摩根都差点被茶水呛住。
无他，塞西尔又绑了高马尾。
为什么用又？
当然是因为几年前克洛伊见过这样的塞西尔，但是自从某次绑马尾的发圈被一枪打断后，他好像就再也没有扎过这个发型。
如今高马尾重出江湖，克洛伊甚至有些恍惚，并且无论怎么看，她都觉得塞西尔与五年前初见时似乎没什么两样。
不过很快，克洛伊就收敛了自己的神色。
双方核对合同很快，按理说签完合同应该一起去吃个晚餐，但是塞西尔的状况让他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拒绝这样的商务聚餐——他不能说话。
于是摩根拿着合同和律师一起直接拐去了《运动报》报社。
克洛伊突然发现塞西尔这样一个大美人摆在面前都能让人心旷神怡，尤其他今天还以这样令人耳目一新的面貌出现。
让人不由得在心中闪回起过去的事情。
她面上露出怀念的笑容，询问塞西尔:“今天怎么换发型了？”
塞西尔动了动脑袋，头发就乖顺地从身后越到身前，他拿着底部参差不齐的发梢晃了晃。
克洛伊没看懂。
塞西尔才无奈说:克里斯不高兴。
克洛伊会意后便只觉惊讶，“连小朋友的醋都吃？果然还是个小朋友啊……”她忍笑。
塞西尔歪了下头，有些疑惑。
克洛伊从塞西尔的眼神中读懂了些什么，她调侃:“怎么，难道你没有发现你的小朋友在吃醋吗？”
塞西尔将左手的杯子抛到了右手中，虽然依旧没有说话，动作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好吧，Virgin，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吃醋，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
塞西尔没理她，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吃醋，只是却没想到克里斯这样一个简单的行为竟然也可以被定义为吃醋。
酒吧里再次来了人，迪马斯穿着皮衣外套看起来很潇洒，只是更潇洒的或许是他怀中的奶娃娃。
维多妮娅病好后的日子过得很是快活，家里两个保姆待命，随时准备接替迪马斯那极不熟练的照顾手法，外出时也专车接送——指她的婴儿车。
不过更多时候，小妮娅是呆在迪马斯的怀中。
迪马斯看到塞西尔的模样也有些惊讶，他大步流星走过来，“兄弟，很多年没见你这个发型了。”
迪马斯仔细打量了一番，忍不住道:“总感觉你和几年前似乎没有一点变化。”
克洛伊深表同感:“你也这么觉得吗？我也觉得他没什么变化。只可惜塞西尔这家伙好像从来不照相，没有他的照片能让我好好的比对一番。”
迪马斯笑，他怀里的妮娅也跟着笑，并且又伸手想抓住塞西尔的头发，这次塞西尔没有再纵容她，反而将头发甩到了另一边去。
迪马斯挑了挑眉，“这是怎么了？”
克洛伊笑容满面，“他家里的小朋友吃醋了。”
迪马斯抓住妮娅的小手，不由问道:“……吃醋？你和那个小卷毛在一起了？”
塞西尔动作一顿，手指捏紧水杯，他的眼神带着些质疑看向迪马斯。
迪马斯一乐，“你不会以为我们都看不出来吧？”
塞西尔的眼神危险了些，迪马斯连连摆手甚至将妮娅塞进塞西尔怀中以寻求安全，见到塞西尔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他才哈哈大笑说道:“我知道，你以前对那个小卷毛肯定没有多余的想法。但是，塞西尔，就算我把妮娅从这么点带到十八岁，我也不一定会被妮娅的采访视频影响，从而从植物人的状态中醒过来。”
塞西尔紧锁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迪马斯将妮娅接回来，手上还在逗弄妮娅，“所以，我当时就想，如果有一天你谈恋爱，我想不出那个人除了小卷毛还能是谁……或许不该叫小卷毛？他现在的发型也挺帅的，等我留一下头发，说不定可以去做个同款。”
塞西尔没理会迪马斯后面的话，他看向克洛伊，克洛伊面前竖着电脑屏幕，注意到塞西尔的视线，她才扭过头来:“我那时也有所猜测，但并不确定。只不过你的小朋友太年轻气盛，你脖子上的一串吻痕就算穿着高领衣服也遮不住……更何况，”她嘲笑道:“塞西尔，你那么怕热的人在不冷的天气穿高领衣服，不觉得有些欲盖弥彰吗？”
塞西尔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再抬头时，就看到克洛伊和迪马斯已经笑作一团了。
塞西尔突然很想说话。
他眯了眯眼睛，没有理会那两个人。克洛伊终于收敛了笑容，她把电脑屏幕扭过来:“有人跟我打听你。”
塞西尔定睛瞧了眼，随后指了指地面。
克洛伊回:“行，约出来让你见见。”
迪马斯立刻打电话叫保姆进来把妮娅带走，他好奇地问:“你最近干什么了？怎么还会遇见在这里打听你的人？”
塞西尔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迪马斯摸了摸下巴，“别是美国那边的人……”
塞西尔摇头:应该不会。
迪马斯颔首:“也是，更何况他要联系你直接上门就行，用不着费这么大周章。”
克洛伊敲敲电脑打断两人的话，“别想太多，这个人说不定只是想拉个投资。”
塞西尔看她。
克洛伊解释道:“我知道这个人，曼彻斯特一间科技公司的老板，不过这家公司最近财务方面遇到了窘境，原先的股东因为涉嫌经济犯罪财产被冻结，这位老板现在焦头烂额，正在到处找投资，貌似是全部身家都砸下去了，如果手上的技术研发开展不下去他或许就要面临破产的地步。”
迪马斯笑道:“这方面应该找我啊，我最近不是投资了不少科技公司吗？”
“你怎么知道没找你？说不定是还没找到你。”克洛伊调侃。
迪马斯失笑，问出了塞西尔也想问的那个问题:“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公司？”
克洛伊回答:“说不定你听说过，Roke Manor。”
迪马斯惊讶，“……确实听过。”
塞西尔看向他，迪马斯脸上露出一抹笑:“我们之前使用过他们公司开发的扫雷产品。”
说起这方面来迪马斯确实比克洛伊要清楚，“不过他们公司目前进行的研究应该是另一项，这也就不难猜测为什么会找上塞西尔了。”
塞西尔用眼神询问他。
迪马斯说道:“鹰眼技术，就目前看来，在各种大型运动比赛中大有前景，用你最熟悉的足球来讲，简单来说，就是既可以帮助裁判判断球有没有进入球门，也可以在运动战过程中通过高精度计算得出球员是否处在越位位置等。”
克洛伊沉思了下，“你好像很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