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离谱,离大谱,云昳心想。
“你也想的太远了。”
“这算什么远?”祁颂低声说,“我都想到和鹿鹿白头偕老的样子了。”
云昳心想,他就该直接抱着枕头去客房睡,一旦和祁颂面对面,他就很难拒绝祁颂的要求,哪怕是一些离谱的要求。
祁颂抱紧云昳:“鹿鹿,我胆子那么小,没有你在肯定睡不着。”
云昳:……祁颂是被人夺舍了吗?冷静睿智的大总裁为什么谈恋爱时这么幼稚啊!
“不分房也行,你晚上收敛点!”云昳用头撞祁颂,“再这么下去,你男朋友就要没了!”
“有这么夸张吗,我很收敛,绝对不会超过鹿鹿的承受范围!”祁颂认真道。
云昳瞪祁颂:“可把你聪明坏了。”
“如果鹿鹿晚上不闹着追剧,我可以勉强收敛几天吧。”
钟陌参演的某部剧正在热播,云昳肯定要支持啊,哪怕他戏份不多,每集出场时间按秒计算。这部剧题材剧情都很吸引人,节奏也好,已经有点爆剧的趋势。
云昳也追得挺开心,还关注了剧超话。
祁颂前几天听云昳跟钟陌打电话,问他要男主角的签名照。
醋罐子翻个彻底。
“祁颂先生,你吃醋为什么不说出来!”云昳气鼓鼓,“你分明就是故意找借口欺负我。”
“鹿鹿真的不愿意?”
那倒也没有,他每天都挺开心的,等第二天早上起不来的时候又后悔。
“我是给妈妈要的签名照,她也在看这部剧!”云昳看着祁颂,“你不问清楚就冤枉人,我真的生气了,今晚必须分房睡!”
“我知道啊,但不影响我吃醋,从电视剧播出到现在,你夸了他二十九次。”
云昳无语,祁颂是计数器成精吗?
“我不管,反正我生气了!”
分房是不可能分房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祁颂最后抱着枕头跟云昳去了客房,结果就是云昳换个地方被欺负,泪眼朦胧地想,明天绝不会让祁颂如愿。
云昳再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床头贴着祁颂留的便利贴:早饭放在冰箱,起床后热一下,帮你看了下论文,需要修改的地方已经做了标记。
欺负完又来讨好他,祁颂,心机男!
话是这样讲,实际某人笑得特别甜,吃完爱心早餐后,改论文时如有神助。
他下楼时,陆父在沙发上看新闻,陆母在厨房烤蛋糕:“鹿鹿快来尝尝妈妈新做的蛋糕。”
在父母面前,云昳一向乖巧听话,嘴也甜:“好香啊,特别好吃,妈,你也太厉害了。”
陆母哪能看不出来云昳哄她,笑弯了和云昳相似的眉眼:“妈妈的厨艺可比不上我们鹿鹿,从小就是小厨神。”
云昳愣了一下,蛋糕屑粘在嘴角,懵懵的样子乖巧又惹人怜爱。陆母心想,要不是他小遖颩喥徦儿子从小就被祁颂保护得严严实实,还不知道要招多少烂桃花回来。
她笑着找出手帕,温柔擦去云昳嘴角的蛋糕屑。
“还跟个小孩一样,我的鹿鹿宝贝,怎么一转眼就长成大人了。”陆母轻轻叹息,“爸爸妈妈这么多年也没好好照顾过你。”
“没关系,我过的很好。”云昳道。
“是。”陆母笑着调侃小儿子,“反正对我们鹿鹿来说,其他人都不重要,有祁颂在身边就够了。”
陆母的这几句话完全推翻了云昳脑海中建立的认知,本就ooc的剧情再次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一路狂奔。
其实失忆后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云昳,原主并非记忆中那个小可怜,身边的朋友家人都很喜欢他、爱他,对他很好。
陆家很和睦,没有什么狗血复杂的豪门剧情。就算有些不靠谱的亲戚,陆赫也不会允许那些人出现在弟弟面前。
云昳又听见陆母说:“妈妈说这些并不是觉得吃醋,有祁颂这么好的孩子始终如一爱着你,爸爸妈妈很放心。”
云昳以为自己听见这样的话,会不开心会难过,可他的心情很平静,并未因为陆母这番话产生太多杂念。
祁颂的爱将他包裹的密不透风,能抵抗一切外界侵扰。
他相信祁颂爱他这件事。
祁颂绝不是见异思迁的人,如果他那么爱原主,却那么快跟他告白,相处这么久从未有过任何奇怪的地方。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除非他就是原来的云昳。
云昳头一次觉得自己脑子转这么快,但如果他真是原来的云昳,那他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他之前跟祁颂说的那些又是什么鬼!
可那本书的内容仍然在他脑海里来回滚动,强势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云昳使劲抓抓头发,心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快点想起来好不好?
事情并未按照云昳期待的那样发展,无论多努力,他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脑海中的记忆片段在他看来全都是些无用单调的内容,有些是他在教室上课,课桌上摆着厚厚的书本试卷,四周的人脸一片模糊。还有些是他在家,书房、厨房或者卧室,每天按部就班又很普通平常的生活。
他很疑惑为什么自己能想起来的都是这些,脑子能不能多记一点有用的内容。
猜测自己可能仅仅是失忆而不是穿越后,云昳再面对父母时也能稍微轻松些,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压力。
他在想事情时习惯拿点零食放嘴边啃,那盘小蛋糕很快被他吃得干干净净,都没尝出什么味。
陆母在一旁只觉得她家鹿鹿怎么看怎么可爱,拍了不少照片,还故意丢进他们的家庭群里。
祁颂很快回复:“妈,看着鹿鹿少吃点零食,不然中午又不愿意吃饭。”
陆母心想,祁颂怎么看着比她还像鹿鹿的家长。她还是收起了蛋糕点心:“鹿鹿中午想吃什么?”
“都行。”云昳正回复钟陌的消息,两人现在是改论文难兄难弟,每天互相加油鼓劲。
而陆父却在打游戏,大约是碰见了极不靠谱的队友,他心情看着不太好。云昳觉得他下一秒就能说出收购那家游戏公司的话。
父母年轻时忙于工作,可能因为压制原本的性格太久,退休后的他们开始疯狂“叛逆”,比现在很多年轻人还喜欢玩。
见云昳因论文愁眉不展,家里另外两人又整天沉迷工作,陆父陆母打算带着云昳出去散心。
两人说干就干,等云昳回过神,人已经坐在车上,要不是确信眼前的人是亲爹妈,他这样真的很像被绑架。
手机还在不断震动,是钟陌发来的消息:“救命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改,导师现在完全不理人。我不会毕不了业吧,我可能要因此塌房了!”
“云昳,尊敬的boss夫人,你人呢?”
“注意言辞,我在陪爸妈,晚点回你。”云昳飞快打完一行字后收起手机。
“妈,我们去哪?”云昳问。
“你爸有朋友刚开了个VR体验馆,据说评价不错。”陆母道,“中午就去你喜欢的那家私房菜馆。”
等到了地方,云昳看着跟他差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小声问他妈:“这位是我爸的朋友?”
他爸朋友不应该都是些退休霸总吗?
“旅行时碰见的忘年交,他好像跟祁颂也认识。”
老板似乎很忙,没说几句话就被人叫走。
说是带云昳出来散心,结果最后玩的更开心的人是父母。
云昳严重怀疑,他爸妈就是想找借口出来玩。
他待在休息区和祁颂吐槽,又把感兴趣的几个游戏项目列出来:“改天我们俩再一起过来。”
体验馆里年轻人很多,云昳今日打扮也很青春休闲,一会的功夫已经有好几个人过来要联系方式。
云昳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大胆,明明他自己也是个年轻人。
祁阳前两日回国了,今天才有点空闲,出门谈生意顺便跟弟弟吃顿饭。
“那边正在招蜂引蝶的美男子,怎么看着那么像云昳弟弟。”祁阳看热闹不嫌事大,“难道失忆的云鹿鹿终于看清你的真面目,打算抛弃你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祁颂道,“连老婆的心都拴不住。”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确实被女友拉黑的祁阳生气但无法反驳,第一万零一次发问,为什么他不能和陆赫换个弟弟。
祁颂快步走过去,云昳看见他时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和我哥吃饭。”他牵过云昳往人少的地方走,“爸妈不是说带你出来玩,他们人呢?”
云昳用眼神示意不远处:“已经玩疯了,估计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
等父母终于玩累,一家人连同祁阳一起吃了午餐,祁颂兄弟俩回去工作,而云昳又不知被父母带去哪了。
一家三口在外玩了近一天,快傍晚时才回家。
年糕前几天乱跑划伤了腿,在宠物医院待了两天,刚被祁颂接回来,一到家就被陆父陆母抱了过去。
年糕现在是家里新的小宝贝,云昳不止一次看见陆父顶着那张冷酷霸总脸对着年糕柔声说叠词,就真的有点难以形容。
还有陆母生怕年糕饿着,恨不得一天喂八遍。
他们俩现在真的很像那些溺爱孙辈的爷爷奶奶。
云昳说话比较委婉,不像陆赫,直接问他爸妈是不是疯了,需不需要去看下精神科。
然后,已经奔三的陆赫被亲爹提棍子追得满院子跑。
年糕不知发生了何事,还以为家里的两脚兽在跟它玩,也跟着一起满院子跑,最后不知祸害了多少花花草草。
陆父抱着年糕回屋,仔细为它擦去身上的尘土,而陆母则给年糕拆了新罐头:“玩累了吧。”
云昳看着如帝王般享受的年糕,心想,等再过段时间,这小家伙不会胖成一个球吧。
祁颂揽着云昳,玩笑道:“怎么,吃醋?”
“那倒不至于,我又不是小孩。”云昳道,“我就是觉得年糕怕是要乐不思蜀,以后肯定不愿意跟我们回家了。”
“那样也挺好。”祁颂道,“它现在越长大越烦人,就知道粘着你撒娇。”
这话纯粹是无理取闹了,年糕明明最粘祁颂。
“鹿鹿,明天我们回公寓住?”祁颂就是委婉地提醒云昳,他想过二人世界。
“也行吧,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祁总晚上愿意陪我改论文!”
“成交。”两人躲在角落碰了个拳,陆赫只觉得家里人一个比一个幼稚。
情人节这天,早上睡醒睁开眼,云昳就收到一束玫瑰,刚从温室剪完包好,还带着水珠。
“谢谢。”云昳十分大方,在祁颂脸颊亲了两口。
祁颂昨晚软磨硬泡,云昳才答应今天和他一起去公司。
大约是情人节的特别活动,公司装饰一新,不少艺人要给粉丝发福利,拍摄间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今天公司比往日还要忙碌。
祁颂一上午都有会,云昳气得踹了他两下,昨天两人很晚才睡,他想留在家里睡懒觉。
来都来了,云昳惯例在公司闲逛,居然还找到一点写论文的灵感。
道具组搬东西时有个袋子不小心滚落,云昳帮忙捡起来,发现是一套cos服,依稀像是某个游戏里很受欢迎的角色。
云昳记得祁颂也玩这个游戏,几乎每次选的都是这个角色。
他问:“这套衣服等会有用吗?”
工作人员知道云昳的身份:“小老板喜欢就拿去玩吧,这边还有备份的好几套。”
不止有服装,连配套的假发、饰品都在。
云昳抱着那套衣服,偷偷溜去找钟陌,让钟陌帮他找个化妆师过来。
服装分了内外好几层,穿起来有些麻烦,云昳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是穿好了。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叫来的化妆师已经等在外面,钟陌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云昳问:“钟陌,你怎么还在这?”
“大哥,你知道有个词叫卸磨杀驴吗,就是你本人目前正在做的事情。”钟陌不满道。
其实云昳就是有点害羞,见钟陌不愿意走也没说什么。
他看向化妆师:“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回头让钟陌给你发红包。”
化妆师笑着摇头:“不用,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钟陌则满头问号:“为什么是我?小老板,您能做个人吗,别把员工剩余价值一下全榨完。”
“我可以让祁颂帮你看看论文。”云昳道。
钟陌瞬间变脸:“不就几个红包的事情,能替小老板办事是我的福气!”
化妆师早就听过云昳的名字,还是头一次仔细看他,心道这张脸实在太完美了,女娲炫技作品。
其实化妆师也就是帮云昳弄好头发饰品,妆都没怎么画,她觉得那些化妆品是对云昳这张脸的亵渎。
“为什么会有人长得像精修图啊!”钟陌在一旁大呼小叫。
钟陌实在太吵了,云昳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已经完全变得麻木。
他对着镜子看了看,其实也不算钟陌夸张,镜子里的人确实挺好看。云昳心想,也不知道祁颂看见他这个样子会不会喜欢,还是会直接吓一跳。
“鹿崽,你也太好看了,完蛋,你今天肯定要完了。”钟陌认真道,“我是第一个看见你这造型的人,祁总应该不会追杀我吧!”
化妆师被他俩逗得直笑:“怎么,我是不算人吗?”
云昳无奈道:“别听钟陌胡说,哪有他说的这么夸张,公司里好看的人不是一抓一大把。”
钟陌摇头叹气:“好看也是分等级的,你很快就知道了。我晚点再把论文发你,你今天……明天或后天有空让祁总帮我看看就行。”
出门时,云昳还是有些害羞,特意找了件宽大的风衣外套遮着。
他避开人群,飞快刷卡走进祁颂的专属电梯。
栖陆最大的员工群内,有条消息正被不断复制。
“刚在五楼看见一个穿小狐狸cos服的漂亮弟弟,太太太太好看了,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吗,五分钟内,我要知道他的全部资料!”
很快有条回复:“你们这些假粉,那是小老板,刚看见进老板办公室了。”
消息戛然而止,然后是一条条消息撤回提示。
云昳蹑手蹑脚走进祁颂办公室,祁颂正背对着门站在书架前,听见开门声头都没回:“鹿鹿终于舍得回来了?”
语气听着酸溜溜的。
云昳清了下嗓子:“祁总,你回下头。”
“难道鹿鹿要给我什么……”祁颂罕见地卡壳了,“惊喜吗?”
云昳歪着头,朝祁颂眨了下眼睛:“祁总是被我吓傻了吗?”
银白色的假发比云昳原本的头发要长一些,头顶是两只白色泛粉的狐狸耳朵。
虽然身上披着外套,但隐约能看见狐狸尾巴随着云昳动作在他身后动来动去。
云昳从未染过头发,这是祁颂头一次见他浅发色的样子。
他皮肤白,瞳仁又大又黑,每一处五官都是精雕细琢一般,顶着这个发色不仅不突兀,反而衬得他更脱俗,像是遗落人间的精灵。
祁颂拿下云昳身上的外套:“鹿鹿怎么想起来穿这个?”
“看……看着好玩,就试试。”
祁颂遗憾道:“原来鹿鹿不是特意穿给我看的啊。”
云昳最不能看见祁颂装可怜,次次都上当:“勉强也算是吧。”
祁颂手指掠过头顶那两只耳朵,然后一把搂住云昳的腰,把人扯进怀里。
云昳小动物般的敏锐直觉告诉他危险即将来临:“祁颂,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
说完这句话,云昳被推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窗帘拉着,灯也没开,云昳站在镜子前,里面人像显得模糊。
祁颂似乎很喜欢那两只耳朵,云昳刚才换衣服时也试过了,手感特别好。
明明只是个头饰,可从镜子里看时,好像祁颂真的在揉捏他的耳朵。
云昳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祁颂,你下午还有工作,不能……”云昳挣脱祁颂的怀抱,“不能胡闹。”
“嗯。”祁颂继续玩那两只耳朵,“那等我工作结束可以吗?”
云昳小声求饶,答应了许多条件后,祁颂可算是回去继续工作了。
还没过两个小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然后就是反锁的声音。
云昳退无可退,被人抵在角落。
这下不止耳朵,最后连尾巴都被玩了一通。
云昳心想,他怎么就记不住教训,明明知道祁颂一点都不禁撩,他还一次又一次作大死。
深夜,整栋大楼的灯几乎都熄灭了,祁颂抱着云昳从他的专属电梯下到停车场。
两人回了离公司更近的公寓,那套衣服也被祁颂带回了家。
云昳睡了一路,等快到家时才醒来,他眼睛还有些红,嘴唇也肿着,被衣物遮挡的地方痕迹更多。
瞥见后座上的衣服,云昳脸霎时红了,他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蠢事。祁颂根本就不是人!
到家后,云昳让祁颂把那套衣服拿的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这件不要了,回头给鹿鹿要几件其他造型的。”
云昳只回他一个字:“滚!”
“鹿鹿穿这件衣服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了。”祁颂还挺有理。
“我怎么知道你那么禽兽!”
祁颂只逗了云昳一小会,然后又变成那个温柔贴心的祁颂,为云昳做了他爱吃的夜宵。
只不过那套衣服还是在清洗后被仔细收在衣帽间里。
他们住的楼上,云昳一直觉得这里的装修好像比楼下更合他心意,几乎每一处都符合他的使用习惯。
云昳站在落地窗边,可以看见窗外的万家灯火。
祁颂从背后抱着他,两人相拥的身影映在玻璃上,仿佛天生契合。
相似的情景在云昳脑海来回闪烁,最后归于一体。
他终于想起一段带其他人的记忆,也是在这里,他说:“祁颂,等我毕业就结婚好不好?”
祁颂似乎有些懊恼:“鹿鹿,为什么又被你抢先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真是原来那个云昳,可他并不是很想承认这件事。
云昳能察觉出脑海里锁住记忆的闸门摇摇入坠,不知何时会彻底打开。
第40章 毕业照
时间一晃而过,云昳的考试成绩也出来了,算是超常发挥,后面的面试他准备很充分,同样也十分顺利。
这段时间,云昳又想起些事情,大多都和祁颂有关。不同的记忆在脑海里拉扯,云昳这段时间夜里总是睡不好,经常头疼,看得祁颂心疼又无能为力。
因为怕父母过于担心,两人又从陆家搬回了公寓住,年糕则继续留在那里继续做家里的小团宠。
云昳的毕业论文删删改改,已经不知是第多少版,可算是暂时达到了导师的要求。
他和钟陌这对难兄难弟恨不得抱头痛哭,这毕业比渡劫都难。
祁颂最后也没帮钟陌看论文,因为他没第一个看见扮成小狐狸的云昳。
云昳还故意招祁颂:“可不止钟陌看见,你们公司超多人都比你先见到了。”
祁颂仿佛昏君附体:“嗯,那就打包全开除吧。”
云昳可算是明白了,某人是真的很小气:“祁总,你能不能好好搞事业,过度恋爱脑是会破产的!”
“没事,到时候我们俩就躺在家里当无所事事的咸鱼,让哥哥们赚钱养。”祁颂一本正经,“我们俩要求不高,吃的不多,应该挺好养活。”
“哥哥们知道你这么算计他们吗?”
“知道吧,我以前就说过。”祁颂小时候跟他哥说过,让他好好工作,每年多给他发分红。
祁阳当时问他:“祁颂,那你呢?”
“我要建个小城堡,待在里面陪我的鹿鹿。”
云昳笑的摔在祁颂身上:“好家伙,原来从小就是个恋爱脑,没救了,只能这样了。”
“嗯,希望我们的哥哥好好努力搞事业。”
两人说着笑作一团。
最近,祁颂下班回家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鹿鹿,今天又想起些什么,头还疼不疼?”
“头不疼,但有点社死。”云昳唉声叹气,“祁颂,你一开始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我当时说了你会相信吗?”
云昳瘫在沙发上:“好像大概率是不会的。”
“反正结果是好的。”祁颂揉了揉云昳头发,“别多想,那些事只有我们俩知道,难道我会笑话你吗?”
云昳白祁颂一眼,不会笑话,但是为以此当借口一遍遍欺负他。
“祁颂,我下周要回学校答辩,然后可能还要拍毕业照。”
除了像云昳这样准备读研的人,他们专业大部分都在各大公司实习,平常工作特别忙,正好借这次机会拍个毕业照。
答辩比预想的顺利,论文改了那么多遍,云昳觉得自己都快倒背如流。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不需要再修改了。
答辩结束后,请来的摄影师也到了,他们商量着去哪些地点拍照。
有人问:“云昳,祁学长没来陪你吗?”
还有人调侃道:“云昳同学,真是能藏啊,居然完全没被发现在和祁学长谈恋爱。”
其实也不难藏,他们专业课程很忙,云昳平常又不住宿舍,和专业同学交流不多。
“祁颂等会才过来。”云昳说完扭头看向身后的人,“钟陌!”
钟陌小声求饶:“我也不是故意的,有同学在我们公司工作啊,小老板,您的照片都在群里传飞了,还想瞒谁。”
两人打闹时,祁颂的车开了过来。
他是从公司来,身上还穿着西装,怀里抱着一束白玫瑰。
祁颂径直走到云昳身边:“不好意思,有两个会,拖了点时间。”
“没事。”云昳急忙拉走祁颂,不想看见同学们揶揄的目光。
祁颂在学校里很有名,一路上都有人跟他打招呼,有喊祁总的,也有喊祁学长的。
“祁学长哦。”云昳心想,明明他俩一个年纪,怎么这家伙就成学长了。
“嗯,鹿鹿学弟。”
“祁颂,你好烦人。”云昳嘴里这样说,却紧紧牵着祁颂的手。他心想,被很多人关注、在意的祁颂,是我的!
三三两两关系好的同学围在一起拍照,等要拍大合照的时候大家才重新聚在一起。
“祁总,等会跟我们一起拍张合照呗。”说话的就是钟陌说的在栖陆工作的同学。
“这合适吗?”云昳道。
“哪里不合适,其他人的家属也要跟着一起。”
人越聚越多,最过分的是有个同学之前趁放假抽空结了个婚,现在是拖家带口,小朋友还在哇哇哭。
随着快门声响起,画面被定格,云昳和祁颂都扭头看向对方,相视一笑。
毕业照拍摄圆满结束,班长最后说:“回头照片会打包发群里,大家自己拍的不错的也可以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