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荷的眼睛更亮了,他正觉得没过瘾,还想玩,只是他毕竟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了,不好意思开口。
何青荷抿着嘴唇,用亮晶晶的眼神看傅琛,说:“继续。”
傅琛同样干脆,说:“继续。”
两个人再次上车。
第一次的时候,傅琛可能真的开车没有何青荷熟练,练了一把以后,很快找到了节奏。
他并不是整天坐办公室的文弱书生,繁重的工作需要强悍的体力,实际上他的反应能力很快。
而且他还会预判何青荷的行动轨迹,观察何青荷手臂的动作,就能知道海绵宝宝下一步要做什么。
第二把,傅琛赢了,派大星把海绵宝宝撞出白线。
何青荷依旧高兴,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妈妈还在,经常组织一家人出门旅行,三兄弟闹成一团,父母在旁边不仅不劝架,还看热闹哈哈大笑。
傅琛没有何青荷那样的回忆,他的童年跟现在没两样,都是机械化、程序化的生活。
但现在看到何青荷这样高兴,幼时的时光仿佛也染上绚丽的色彩,他能与何青荷感同身受了。
然后是第三局。
玩了两盘,何青荷非常满足,他已经忘了胜负,不再去想游戏积分的事,这一盘是赢是输都无所谓。
他只想享受当下的快乐。
海绵宝宝与派大星再次撞到一起,有来有往,难解难分。
豪门组是第一对玩这个项目的嘉宾,刚好又是谦让型选手,节目组昨天就在发愁,最后没有节目效果怎么办。
早上一开始的时候,果然如此,两个人互相客气,迟迟不肯比拼,工作人员虽然进行了引导,但是心里依旧没底。
没想到现在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节目组终于松口气,这不是挺好嘛。
碰碰车虽然好玩,但连着来三局,到底消耗体力,两辆碰碰车的速度都降了下来。
傅琛打了一把方向,露出车身侧面,何青荷果然贴过来。
海绵宝宝撞上派大星侧边的时候,何青荷抱歉地笑笑。
派大星顺势被撞得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傅琛用脊背对着何青荷。
傅琛观察过摄像机的位置,确定他的前方是镜头死角,迅速地摘下自己的眼镜捏在手里。
这时候海绵宝宝正好碰上派大星的屁股,派大星直接被挤出白线。
工作人员发出欢呼,气氛组开始起哄:“总裁被撞出去了!”
何青荷第一时间从碰碰车上下来,走到傅琛身边,疑惑地问:“你刚才怎么不动?”
按照傅琛的反应速度,最后一下明明能躲过去。
傅琛背对着何青荷淡定地弯腰,然后转过身,将手里的眼镜拿给何青荷看,说:“眼镜掉了。”
何青荷眨眨眼。
没有戴眼镜的傅琛看着陌生,唯独淡漠的眼神跟平时一样。
何青荷仔细观察他的脸和身体,见他没有大碍,拿起递到面前的眼镜,给傅琛重新戴上。
刚刚进行了激烈的运动,何青荷手指的温度过高,指尖撩过脸侧发梢,柔软的指腹接触耳廓,带来熨烫的感觉。
这是在那种时候都没有的体验,何青荷很少触碰他,更不提摸他的脸。
唯独给他戴眼镜还有系领带的时候,不经意间会碰碰他。
傅琛问何青荷:“开心吗。”
之前几期录制节目的时候,傅琛问过相同的问题,何青荷回答:“开心。”
傅琛淡淡地“嗯”。
何青荷向工作人员说明情况:“戴眼镜玩碰碰车比较吃亏,这局不算数行不行,重来一次吧。”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可是到时间了,这回下一组真的要来了,而且你们也得去往下一个地点。”
傅琛在旁边说:“不用变动。”
何青荷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样不就是两胜一负,那分数……
傅琛平静地说:“没有可是,就这样吧。”
工作人员听了傅琛的话,猛地一拍巴掌:“那我们庆祝一下。”
他转向傅琛,用一种欢天喜地的声音说:“恭喜傅总在我们的第一站碰碰车大作战中打败自己的老婆,获得优胜。”
傅琛定住,重复:“我优胜?”
工作人员一边撒花一边说:“当然啊,你的分数比你老婆高多了。”
傅琛:“……”
忘了分数互换了。
傅琛平时做事最在意程序化, 这次却忽略了最基本的规则。
玩碰碰车的时候,何青荷肉眼可见的开心,他只想让何青荷再高兴一点。
这是在家里看不到的何青荷, 鲜活明亮, 只能在综艺这种特定场合见到。
傅琛忍不住想让这样的何青荷停留久一些。
这种处理方式是情感导向,而不是理智导向, 让机器人的cpu报警系统再次发出警报。
傅琛皱起眉头。
何青荷却在一旁说:“早知道第二局就努力一点,赢了的话, 你的分数就更高了。”
傅琛:“……”
哪怕心里明白, 分数只是一个数字, 依旧不想超过对方。
这次的规则对他们这种谦让客气型夫夫十分不友好, 他们既不想赢得游戏, 也不想自己的分数比伴侣高,可游戏输赢与分数高低是反的, 也就是说强迫你做出取舍。
很难受。
不管怎么样, 第一站滨海路顺利通过,何青荷与傅琛去往下一站, 黑石滩。
坐在接驳车上, 从碰碰车欢乐的余韵中出来, 何青荷开始思考后面三站怎么办。
现在傅琛的分数比他高, 如果他们想赢得最后的总比赛,最好保持这样的趋势, 一直让傅琛得高分, 而且越高越好,这样能有大分数差。
等于说他必须在后面三站里赢过傅琛, 并且大大地赢过才行。
何青荷的客气病发作了。
怎么能吊打傅琛呢,这样是不是不好, 是不是应该输给傅琛一下,照顾傅琛的情绪。
被放水而不自知的何青荷,已经开始发愁自己要是全赢了怎么办。
因为太过烦恼,情绪逐渐从昂扬变得低落,何青荷坐在车里,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开始自己擅长的发呆。
而傅琛自从刚才拿到了分数,表情就一直很冷,嘴唇紧绷,眸光幽暗,坐在何青荷旁边也不吱声。
这时候车内摄像头正在拍他们路上的互动,结果只得到不是静止画面胜似静止画面的一幕。
跟车的工作人员心想,绝了,这两个人,玩碰碰车的时候好不容易气氛热烈了一点,一上车又变回去了。
这两个人一个属空调,一个属冰箱的吧,自带制冷效果。
车开得很快,一下子到了黑石滩。
黑石滩不是那种游客们经常去的细沙沙滩,而是由碎石碎贝壳组成的滩涂。
这样的海滩在近海处伫立着很多黑色的礁石,礁石泡在海水里,涨潮的时候浸没,退潮时露出,被盐度高的海水和潮湿的海风雕琢成嶙峋的形状,像沉默的老者默默守护着沧海桑田。
礁石区无法游泳,石头沙滩割脚也不利于游玩,但黑石滩却是一个著名的景点。
因为这里可以赶海。
每当涨潮的时候,海里的贝类鱼虾附着在近海的礁石与沙滩上,退潮后来不及回到大海里,暴露在空气与浅水中,这里便成了赶海的天堂。
谁能拒绝到海边捡小海鲜呢,网络上赶海的视频一直比较火,同样促进了黑石滩成为网红景点。
何青荷下了车,望着面前的礁石与大海,问工作人员:“这里是要做什么?”
工作人员笑着说:“先别急,把装备拿过来,你们就知道了。”
说着,他们拿来两双套鞋与两个小桶。
何青荷一看就知道了。
果然,来这里就是要赶海。
工作人员把小桶递给何青荷与傅琛,小桶里有手套铲子网兜等工具。
那桶是儿童尺寸,小小一个红色的,被傅琛拎在手里,特别迷你可爱。
偏偏傅琛依旧板着脸,气质跟手里的小桶完全无法统一,待会还要换上橡胶套鞋,那画面简直不敢想。
工作人员看着霸总拎着桶生人勿近的表情,觉着徐导有可能被暗杀……
何青荷研究着桶里的工具,问:“规则是什么。”
工作人员这才清清嗓子,说:“我们这一站比得是赶海,时间限制在一个小时,一小时以内,谁捡的小海鲜多,分数就会高,每一种海鲜的分数不一样,比如生蚝蛤蜊和小螃蟹一个两分,蛏子一个三分,海星一个五分,如果捡到特殊物种比如大虾海参之类的一个十分,捡到的海鲜个头大也能加分。”
他说完,突然停顿一下,然后补充:“其实说这么多,也没什么用,根据上一组的情况来看,有什么捡什么吧,能捡到东西就不错了。”
何青荷笑了笑,听这描述,他们的上一组好像不是很顺利。
赶海这项活动,比看起来难。
很多人以为海滩上遍地都是海鲜,随便捡捡就是一箩筐,其实并不是那样。
海洋生物虽然没有脑子,但也会躲会藏,想把它们从藏身的地方找出来,需要对它们的习性有所了解,并且要有一定的技巧。
而且……何青荷看了看天色,说:“最适合赶海的时间是退潮后,一般傍晚比较好,现在是上午,时间不对,沙滩上可能没有那么多海货。”
几个工作人员互相看看,露出古怪的表情,最后其中一个人:“没想到有懂行的,放心啦,我们到市场上买了一些,刚塞进石头缝里,不会没有的。”
何青荷:“……”
那就没事了,这一段肯定不会播。
不过都塞石头缝了,上一组还没捡到多少,到底是有多菜。
何青荷跟工作人员说话的时候,傅琛一直在旁边,沉默地看着何青荷。
等他们交流完,傅琛说:“你很了解的样子。”
何青荷一愣,笑着说:“还好。”
他没敢说他的确很了解,刚买游艇的那段时间,他天天泡在海边,有时候睡在游艇上,有时候睡在岸上,接触过潜水员,冲浪手,也跟渔民聊过天。
反正无聊,相关的活动他逐一尝试,当然包括在礁石上捡海鲜。
想想,那真是一段悠闲的时光。
何青荷没有跟傅琛细说,这个游戏……他估计可以赢。
傅琛本身不喜欢娱乐活动,要不是上综艺,他一辈子不可能拿着铲子挖贝壳。
赶海游戏还没开始,胜负就已经定了。
何青荷开始纠结。
碰碰车他赢了一局,这一局如果还是赢的话,会不会打击傅琛的积极性。
当然傅琛的分数会很高,这点很不错,可是连输两局不是让傅琛很没面子。
要不他放放水吧。
总要让傅琛尝点甜头,而且对于他来说,输了也无所谓。
但也不能输太多,否则傅琛给他的分数会很高。
越想越觉得这次的规则实在太可恶了。
何青荷决定输给傅琛,冲傅琛笑笑。
傅琛同样盯着他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工作人员问他们:“准备一下吧,马上开始了。”
两个人换上装备,何青荷还好,他不管穿什么都很有亲和力,不违和,傅琛就不一样了。
西裤配套鞋,怎么看怎么诡异。
无法说霸总开碰碰车与霸总抓螃蟹哪个比较可怕,上回节目组还安排了傅琛摘玉米,何青荷怀疑节目组里有人跟傅琛有仇。
很多人都怕傅琛,因为他平时不苟言笑,满脸冷漠,显得高不可攀,其实他的脾气多好啊,节目组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最多脸色更冷硬一点。
工作人员说:“可以开始了,时间是一小时。”
几台摄像机跟在两个人身后录制。
捡贝壳没有碰碰车那么紧迫,何青荷拎着小桶,在黑色的礁石上移动,从这个石头走到另一个石头。
海边的礁石被海水侵蚀,奇形怪状,他却身轻如燕,简直像如履平地。
他本来只想随便看看,可哗啦啦拍击礁石的海水好可爱,石头底下藏着的水草和小螃蟹好可爱,连吹在脸上的海风也可爱,令人流连忘返。
何青荷瞬间被吸引,找了块地方,跳下礁石,走进海水里。
看那架势,何青荷已经开始动手了。
傅琛拎着桶板着脸,环视四周。
他眼里的海跟何青荷眼里的完全不同,没有可爱的生物,只有一直蔓延到天际的水。
傅琛站着看了一会,什么螃蟹,贝壳,小鱼,全没看到。
他扭头,对上摄像机黑洞洞的镜头。
架着摄像机的摄像师冷汗直冒,总裁看镜头干嘛,去看石头底下啊,他们甚至买了冷冻墨鱼,动都不会动,不会这都发现不了吧。
傅琛幽幽地看了一会镜头,最后转过身,没有去找菜市场来的墨鱼,而是走向何青荷。
何青荷已经沉浸在海洋的世界里,礁石上有生蚝,沙子里有螃蟹和螺蛳,岸上有死去的海星,运气不错还看到了水母,当然他也看到了解冻的墨鱼。
谁是从菜市场来的,一目了然。
何青荷仿佛回到过去的时光,那时候没人管他,也没人关心他,他太无聊,只能自己找乐子。
他习惯独自找乐子,独自发呆,不需要任何人打扰。
傅琛彻底放弃赶海这项活动,他的数据库里没有螃蟹,也没有水母,自然眼睛里也没有,等于什么都找不到。
处理器判定水母和螃蟹为毫无价值的无效事物,放弃便放弃了。
傅琛非常坦然,反正一只螃蟹也找不到,还不如跟着何青荷。
他跟在何青荷身后,很快发现何青荷在无视他。
何青荷弯着腰,从海水里捡出小小的贝壳,唇角带着浅浅的弧度,神情温柔。
问题是他的温柔是对着贝壳,完全没发现身后还有一个人。
机器人不懂。
数据库里的无效生物,凭什么能得到何青荷的青睐。
摄像师看着镜头里的两个人,脑子一团雾水,这是在干嘛。
何青荷不知不觉捡了好多东西,连漂亮石头都忍不住拿了两三个。
捡得太爽,忘记时间,等小桶里的水快满了的时候,他才回过神。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眨眨眼,猛地转身,终于看到了身后的傅琛。
何青荷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摄像师:“……”
他都跟着你快半小时了。
傅琛瞅着何青荷,目光往下,看向他手里的桶。
何青荷一愣,自己的桶有点沉,好像捡太多了。
……刚才明明想让着傅琛的,可是赶海太快乐了,把一切都忘了。
他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问傅琛:“你有多少收获?”
傅琛没回答。
何青荷垂首往傅琛的桶里看,然后震惊地抬起头。
桶里竟然什么也没有。
……这可怎么办,这样他要赢了。
跟他之前的计划背道而驰。
傅琛不说话,何青荷也不说话了,熟悉的沉默,令人窒息。
过了一会,何青荷默默拿起自己的桶塞进傅琛的手里,然后把傅琛的空桶接过来。
反正这个游戏主打一个互换。
后面的摄像师:“???”
傅琛眯了眯眼睛, 低头望向手里的桶。
小小的红色水桶沉甸甸,分量十足,里面俨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生态系统, 底部堆着小石头, 中间是蛤蜊生蚝,上方的水里有说不上名字的小鱼游动, 可能会发生冲突的生物还被网兜隔开,所有小东西在各自的区域里怡然自得。
何青荷的那份快乐经过小桶传递给了傅琛。
傅琛把视线从小桶里收回, 重新看向何青荷。
何青荷正望着他笑。
何青荷的笑容一直浅浅的, 很漂亮, 现在傅琛却觉得他和煦如风的笑容有一点空。
他的眼睛璀璨得像星星, 可满天的星光没有落在任何人身上, 而是落进了小小的水桶里。
两个人无声地对视着,这时候工作人员再也忍不住, 出声道:“你们这样可不行。”
何青荷转头, 看向工作人员,眨眨眼, 说:“哪里不行。”
工作人员指着傅琛手里满满的水桶, 说:“你把你的给他, 这不是作弊么。”
何青荷说:“这叫合理分享, 当初的规则里也没说自己捡的不能分享。”
工作人员语塞,顿了顿继续说:“后面的嘉宾个个像你这样怎么办?”
何青荷笑笑:“我没意见。”
其他人有本事捡得跟他一样多, 他当然不会有意见。
工作人员见何青荷说不通, 看向傅琛:“傅总,你得自己捡, 总不能抢老婆的吧。”
何青荷的水桶沉甸甸,有着令人安心的重量, 可比他之前的空桶好多了。
小小的水桶里装着何青荷的快乐,何青荷的快乐不是来自他,却没有犹豫地交给了他,傅琛怎么可能拿了再还回去。
傅琛推了推眼镜,说:“老婆给的,不能叫抢。”
工作人员震惊。
你堂堂一个大总裁,光明正大吃软饭,不觉得害臊吗。
一个非要给,一个拿了不愿意吐出来,工作人员拿他们没办法,到一旁商量。
在得知上一个游戏两人的得分后,工作人员妥协了。
反正上一个游戏是傅琛得分高,如果这个游戏何青荷非要把自己的战利品给傅琛,那么他的分反而比较高,这样两个人的分差超级低,不利于最后的排名。
这是他们自己要这样操作的,怪不得别人。
何青荷与傅琛不可能想不到这点,可两个人依旧坚持这样的决定。
何青荷本身就希望傅琛赢一局,傅琛也不愿意把何青荷的桶交出去,这样两个人就达成了共识。
最后工作人员清点桶里的东西,发现小海鲜换算成积分高得吓人,这下何青荷反倒迟疑了,他问傅琛:“好多分,真的都要算在我头上么。”
让傅琛赢了,反倒是自己的分数高。
傅琛看了他一眼,说:“算,已经说好了。”
玩碰碰车算分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心情,这下两个人能感同身受了。
两站结束,两个人的分差几乎为零。
何青荷忍不住问工作人员:“其他嘉宾都是多少的分差?”
工作人员无可奉告:“那可不能说,每组嘉宾都有自己的打算与风格,分差都不一样。”
行吧,一点都不透露。
两个人离开黑石滩的时候,何青荷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海边的礁石。
如果能永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忧无虑就好了。
中午简单地吃了一餐饭,立刻就开始了下午的行程。
下午的第一站是海水浴场。
海水浴场就是海边开发出来的正儿八经可以游泳的地方,海岸线平缓,沙滩是细软的白沙,水流清澈平静,没有奇奇怪怪的海洋生物,能安全地在水里嬉戏,大家亲切地将在这样的海里游泳叫做洗海澡。
上午连续进行了两场游戏,都跟景点有关,这次到了海水浴场,不会要比赛游泳吧。
何青荷与傅琛站在沙滩上,脚下的沙子太柔软,一不注意就要陷进去。
现在已经是夏天,气温有三十度,海水浴场遍布来游泳的市民和游客,有身材火辣的美女,也有大笑尖叫的小朋友,还有晒成巧克力色的大爷。
海水蓝得明媚,阳光灿烂得耀眼,沙滩上一片热烈。
节目组围出一块场地专门用来录综艺,为了防止人偷拍竖起了高高的挡板。
就算这样挡板外还是聚集着很多围观群众,甚至有人不知道怎么发现何青荷与傅琛来了,隔着挡板大喊:“傅总,你老婆好好看!
这一站的工作人员也特别热情,大声招呼他们:“快把衣服脱了!”
何青荷:“……”
果然是要比游泳,但不是单纯的游泳,因为不是每个嘉宾都会下水,所以公平起见,不管会不会游,每个人身上都要套两个游泳圈。
两个泳圈,听起来很安全,实际上对于会游泳的人来说反而是累赘。
工作人员拿来一堆泳圈,欢乐地告诉两个人:“你们可以挑自己喜欢的款式。”
看起来款式多,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小动物的造型。
何青荷指着其中一个泳圈对傅琛说:“你可以拿这个鸭子的。”
傅琛:“……”
本来他对鸭子无感,这下快得恐惧症了。
游泳要换泳装,幸好嘉宾们都有准备自己的装备,节目组已经提前运过来了,而且提供了专门的换衣间。
何青荷与傅琛去换衣服,傅琛手里拿着两个泳圈,何青荷奇怪地问:“你怎么把这些带进来了,待会才用。”
傅琛没有解释,只是说:“带着有用。”
何青荷搞不懂他,先去脱了鞋子衣服。
游泳嘛,自然要光着膀子,何青荷穿好泳裤,从隔间走出来。
然后两个泳圈从天而降,一瞬间把他套住。
何青荷愣住,迷茫地扬起头。
傅琛用游泳圈将他圈住。
何青荷不解地问:“这是做什么。”
傅琛说:“就这样戴着出去。”
何青荷还想问为什么,傅琛转移了话题,说:“你也会游泳。”
之前他们在家里的时候讨论过这个问题,来海边应该要游泳,当时说的是让傅琛上场,没想到这次压根不是和别的嘉宾比,而是组内对抗。
何青荷只好老实承认:“我会。”
傅琛继续说:“你不仅会,而且游得很好。”
何青荷想了想,没有否认,只是说:“我很久没游了。”
曾经乘坐游艇四处游玩,跟渔民以及潜水员打过交道的钓鱼小能手,怎么可能水性不好。
傅琛的手还放在泳圈上,两个泳圈牢牢地把何青荷圈着,看起来像他将何青荷禁锢着一样。
傅琛也换了衣服,只不过上半身披着一块毛巾,但他的胸膛是露着的。
何青荷一眼看到他肌肉的曲线,感觉喉口有点紧,下意识撇过头,问:“那我们这一局谁输谁赢。”
傅琛架住何青荷的胳臂,把他的手臂从泳圈里抽出来。
何青荷不算瘦弱,身材属于匀称,但在傅琛手掌的衬托下,手臂还是显得纤细。
熨烫的手掌接触微凉的皮肤,猛地带来刺激,让何青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傅琛这才回答何青荷的问题:“不是说好的,全力以赴,各凭本事。”
何青荷语塞。
傅琛每天早晨不是游泳就是跑步,水性不会差,应该能赢。
这样他又要从傅琛那里拿分。
这该死的规则。
何青荷还想再讨论讨论,工作人员在外面喊:“换好了吗。”
何青荷连忙对傅琛说:“走吧。”
傅琛把他身上的泳圈调整规整,确保完美地挡住他的胸口与腹部,这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