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的我和真少爷在一起了—— by楚执

作者:楚执  录入:11-23

比赛进行到夜晚,天已经完全黑了,人基本上都散了去。
“更衣室人都满了,旧更衣室那边标了不让进,学校都没考虑过这种情况吗。”
“算了算了,回家再换也行。”
元齐已经换完了衣服,他拿了两块奖牌,嘴一直咧着,问林微寒:“哥,我们要不要去吃个饭。”
陆景明:“我觉得可以。”
“先不吃了,你先把景仪送回去。”林微寒说。
“那好吧。”元齐挠挠头,他姐在外面他不放心。
陆景明连忙说,“小元,我也跟你一起。”
元齐有些无语,但是到底没有拒绝。
“哥,那我们走了。”
他们四人在门口分别,林微寒去了趟油画小镇。很多美院的学生暑假在这里兼职,这里半商业化半工作室,放假之后很热闹。
夜暮之下,他经过咖啡馆,只留了一盏昏暗的灯,玻璃上是歪歪扭扭而鲜明的“小偷”、“毁容怪”、“垃圾”……这些刺目的字眼。
他再次看到了那道单薄的身影。
“小顾啊,我们有监控,再这样下去会影响店里的生意,店主的意思是还是报警……”另一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面上为难。
“……不用了。”青年背脊弯曲,声音仿佛低进尘埃里,散进晚风,一吹就散了。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林微寒鬼使神差地停下来,他在遮阳伞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目光落在那道身影上,看着顾慈忙来忙去的把玻璃擦干净。
那些涂鸦颜料沾水用毛巾擦掉,青年背脊弯曲,仿佛一并坠入了阴影里,安静地被落下来的阴影吞噬。
那些颜料斑驳,哪怕已经被擦掉,还是隐约在玻璃上留下了痕迹。
兴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顾慈后知后觉地转头,两个人对上目光。
看见他,顾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他在顾慈逃跑之前开了口,“……来杯美式。”
“还按照你上次的做。”他说。
顾慈脸色苍白,手里的毛巾掉进了水盆里,半天没反应,端着水盆匆匆地离开了。
他静静地在外面坐着,夏天的夜晚还是很燥热,这边靠近人工湖,时不时地有晚风吹过来。
十分钟之后,一杯咖啡端到了他面前,顾慈在他对面坐下来了。
两人都没有讲话,气氛安静而沉默,好一会,顾慈开了口,他头低着,嗓音低而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微寒目光在顾慈的侧脸稍稍停顿,“为什么不报警?”
闻言顾慈头更低了,发丝挡住他的眉眼,“报警也没有用。”
顾慈:“……我不想给店里添麻烦。”
“是吗,”林微寒指尖捏着勺子边缘,咖啡液散开,上面的奶油化开,“如果他们下次再过来,似乎更给店里添麻烦。”
顾慈从发丝之中抬眼,与他视线相对,那双眼出现些许动摇,“你找我……是为了让我报警?”
“算也不算,”林微寒把勺子放下来,“你做的咖啡很好喝。”
顾慈稍稍愣住。
他站起身,电话响起来,拓维的声音顺着传来。
“寒,你过来了吗?我刚刚没有看到消息,钥匙还在原来的地方,你自己开门吧。”拓维说。
林微寒应一声,他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顾慈还在那里坐着,灯影落下来,在收拾他留下的杯子。
他去画室拿了两盒颜料重新把门锁上。
夜晚很多画室都已经关门,路过废弃雕塑堆积的巷子,这里只有昏暗不清的灯,角落里突然传来了动静。
一只喷绘瓶骨碌碌地滚出来,红漆落在林微寒脚边,一声少年音低骂顺着传来,对方弯着腰俯身捡瓶子,眼睁睁地看到喷绘瓶到他脚边。
对方抬头,两人对上目光。
A大那么多学生,他记住的并不多,另一名少年一并跟着出来。
“怎么了?”
两名少年见到了他,同时瞪大了一双眼,空气跟着安静下来,另一名少年手里还拿着喷绘瓶。
这个点,加上咖啡馆刚刚被清洗掉的涂鸦,看这两名男生的表情似乎认识他。
林微寒目光若有所思地看过去,“……是你们做的?”
这一句话让两个人同时懵了。
两名少年穿着附近雕塑店的工作制服,制服上石膏灰没有蹭掉,隐约还沾的有咖啡渍。
“哥,我们是A大附中的学生,我认识你,我很喜欢你画的画。”少年眼神有些飘忽,“你用速写做公证的视频在网上很火。”
对方只有一瞬间的心虚,很快坚定起来,“哥,我觉得我们做的没错,我平生最讨厌偷窃别人作品的垃圾。”
另一名少年在一旁没有讲话,只是拿视线不断地打量着林微寒,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
“他为什么还有脸在附中附近兼职啊,看到他我都觉得恶心,视频发出来之后他也没做任何回应,连道歉都不知道道歉,怎么会有这种人……”
少年语气颇为委屈,他尚且没有成年,世界非黑即白,正在为自己认可的正义打抱不平。
“哥,我之前考试的时候也被人抄袭过,对方抄了我的试卷拿到了比我还高的成绩,我很懂你的感受。”似乎怕他不信,少年着急地解释,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光芒。
“我能理解,”林微寒斟酌着说,“他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反倒是你们,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属于违法行为。”
林微寒难得有耐心了一点,用不那么冷淡的嗓音说,“任何人,都没有审判他人的权力。”
他的一番话令少年更加委屈,少年看着他,立刻低头认错,“哥我们不是故意的。”
随即少年又小声地补了一句,“哥你做公证不就是为了让别人审判他。”
另一名少年用胳膊碰了碰对方,眼睛低着不敢看林微寒。
“你可能误会了,”林微寒也懒得解释,他看向两人,“这次我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把你们送到警察那里。”
“什么啊……”直到林微寒走了,另一名少年才气的脸红,忍不住说,“我们帮他,他怎么还反倒怪我们了。”
“……真有病。”
另一名少年闻言说,“可能他也干过剽窃别人作品的事,不然为什么要维护他。”
一整天,没有收到路月沉的信息。
林微寒回想起那只流沙手表,难不成是生气了?
消息记录停留在前一天,名为弦的联系人给他发来的晚安。
刚洗完澡的发丝有水滴落下来,林微寒手指在屏幕上停留好一会,他眉眼压着几分烦躁,指腹擦过水珠那一刻,不小心点到了语音通话。
“抱歉,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林微寒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夜晚的天空沉甸甸的,城市的灯光彻夜长明,在天空浮出一抹白时,为整座城市涂上一层金光。
林微寒下楼,棋云正在布置早餐,林震南和林绍已经穿戴整齐,施夷南常年不和他们一起吃饭。
饭菜都由女佣直接送到卧室。
刀叉碰撞在一起,林绍注意到他的脸色,问他,“小寒昨晚没有睡好?”
林震南闻言一并看过来,对他说,“平时画画不用那么辛苦,儿子,你努力我们都很为你高兴,但是也要注意身体。”
“知道。”林微寒面无表情地把三明治放进嘴巴里。
“最近流感很流行,你平时出门的时候也要注意点。”林震南说。
林绍:“小寒的话,应该不用我们太操心。”
两人吃完早饭一起去公司,林微寒看了眼手机,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一天,他打电话过去,对方压根没有回应。
棋云收拾了餐桌,问他,“二少爷,今天要出门吗?”
“不出。”林微寒直接去了后院画画。
“对了,二少爷,元齐说今天会过来。”
快傍晚的时候元齐才来,把提着的东西给了棋云,“哥,这是我姐自己做的天然矿石颜料,为了感谢你前一天一直照顾她。”
“我姐说你和小明哥一直陪着她,小明哥那边她送了其他的。”元齐挠挠头。
他脸上红扑扑的,中午和系里去聚会喝酒了。
“哥,你画的什么啊。”
林微寒闻言画笔停下来,画上是一株瘦弱的向日葵,正在努力的朝阳绽放。
“正好,我也有东西想要送给元小姐。”林微寒说,“替我谢谢你姐,这幅画你晚点带回去。”
元齐呆了一下,“哥你要送我姐画?”
“真的假的?你看上我姐了?”
林微寒面无表情地看过去,伸手在元齐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
元齐反应慢半拍没能躲过去,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的脑门,“哥我忘了,但是你送的会不会太贵重了点。”
“虽然我姐肯定会很高兴。”
“应该是我谢谢她,她给了我灵感。”林微寒说,“有一种向日葵因为先天性的畸种,只能生长在裂缝里不能见阳,但是它们凭借意志顽强生长,不断地和本能作斗争,一生都在追逐烈日。”
“这种植物给我的感觉……很像元小姐。”林微寒抿了一口咖啡。
喝了之后忍不住皱眉,脑海里晃过一道身影,有些人实验做的不怎么样,咖啡却冲的很好喝。
不如抓回来放家里磨咖啡。
“我姐哪是向日葵,她一点也不温柔。”元齐忍不住说,眼睛亮亮的,“不过还是谢谢哥。”
“……我姐肯定会很高兴。”
“对了,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元齐看着林微寒的脸色,“我不知道要不要说。”
林微寒把咖啡放下来,准备好动手了,“你说。”
“那个,昨天看小明哥戴的手表……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看着眼熟,后来想起来,月沉哥好像之前去买过……我跟踪他的时候发现的。”
“不完全一样,月沉哥似乎自己改了,”元齐在某些方面格外的敏锐,“哥,那手表该不会是月沉哥送你的吧……”
林微寒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随意地问了一嘴,“他这两天在做什么。”
“昨天不是还和我们在一起。”元齐说,“哥,你等等,我问问私家侦探。”
他一直派的有私家侦探跟踪路月沉。
基本上私家侦探汇报给他的都很符合,因为从某一天开始,路月沉每天都会跟他汇报行程。
“叮铃”一声,元齐“哎”起来,“哥……”
“……他说月沉哥不见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元齐有些担心,“月沉哥看起来就很好欺负,昨天我同学还跟我说月沉哥。”
跟踪人的怎么还担心起来了。
林微寒:“……”
油画颜料一点点的变干,元齐一直在絮叨絮叨,“哥,你真的不找找看吗?”
“好歹他也是哥的对象。”元齐说。
林微寒一道凌厉的视线扫过去,空气都跟着结冰,元齐这个时候仿佛察觉不到,在旁边加了一把火,“是哥的初吻对象加初夜对象。”
“……月沉哥应该也是第一次吧。”
“行了,闭嘴。”林微寒不耐烦地说,“给他打电话。”
“哥为什么不自己打,”元齐一边说一边拨过去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平常在学校里的朋友呢?”林微寒问。
元齐闻言愣了愣,想了想说,“哥,他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唯一联系的室友,他室友应该回家了。”
电话发了过来。
林微寒直接拨了过去。
狩洋接到陌生电话的时候正在家里吃饭,妹妹在一旁,电话里传来了冷冰冰的青年音。
“你好。”
他反应了一下才听出来是林微寒的声音,险些以为打错人了,手里的筷子直接掉了。
“你好,林学长,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能不能联系上路月沉?”
狩洋:“月沉?他暑假留校,我们放假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学长找他有事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直接挂了电话。
没有父母、唯一的亲人去世、没有朋友,和室友不怎么联系。
林微寒下意识地翻起消息记录,那天说了不打扰他之后,每天还是会给他发一些无聊的东西。
他们之间的联系看上去密不透风,实际上似乎很容易断开。
平常他很少联系阎教授,通常直接登门拜访,林微寒稍稍犹豫,给阎教授打了电话过去。
“阎叔叔,这么晚打扰了。”
“小寒啊,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有空可以多来叔叔家,你阿姨很想你……”
“下次一定,叔叔,您门下叫路月沉的学生,您这两天有见过他吗?”
“小路啊,他挺有天分的,我最近没有见过他……”
“好的,谢谢您。”
林微寒挂了电话,他思绪一点点地转着,回忆着前一天发生的事,前一天只在运动会刚开始的时候见过路月沉,之后都没有出现过。
“你们学校的负责人,给他打电话。”他对元齐说。
元齐一拍脑袋,“哥,我怎么没想到……”
“从下午就没有见过了,会不会临时走了……”
林微寒突然问,“你们学校今天放假吗?”
元齐:“不放,但是运动会结束两天都没训练,操场需要清场。”
夜晚的操场只亮了路灯,林微寒拿了一把手电筒,视线从操场到后操场一整条地平线路过。
单薄的人际关系,他想不出来路月沉除了他还得罪了谁。
“哥,我跟你分开找,找到之后再联系。”元齐拿了一整串钥匙走了。
体院运动会刚刚结束,路上随处可见有学生拿着剩余的荧光棒,三两走在一起,晚风徐徐而过,混合着交谈声和笑声。
他到了小卖部的位置,从手机找到一张路月沉的照片,还是当初宋澄发给他的。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正在收银兼职的学生原本不耐烦,一抬头撞见一张惊为天人的脸,立刻呆了一下,随后视线在落在手机里的照片上。
“好像见过,他是前一天来兼职的吧……昨天他过来搬水了。”
“我看他当时往旧更衣室那边去了,那边听说上了锁……”
“谢谢。”林微寒拿着手机走了。
他沿着后操场走,这边没什么人,路灯都没有开,原本是旧更衣室,后来用作了器材室。
两栋单层老式教室隐在夜色之中,门口有一个大写的禁止入内。
上面标注了维修中。
一般人看到这个牌子基本上都不会进去。
“……路月沉。”
靠在墙壁边的青年原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撞门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这里是低氧环境,窗户密不透风,空气中都是沉积的灰尘。
“砰”地一声,某人耐心有限,直接拍在了门板上,厚重的力道打破了这里的死寂。
“我数三个数,不回答我走了。”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三。”
“二。”
两天没有喝水进食,他喊过路过的人,现在嗓子干涩没有力气,张了张嘴,只能发出微弱的低沉气音。
“……学长。”

“砰”地一声,门应声而开,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映出门后青年的身影。
路月沉还穿着前一天的兼职制服,他坐在墙边的位置,墨色发丝垂着,抬起来的眉眼深刻邃暗。那双眼里倒映着他的身影,身后的夜色沉沉坠下,手中的手电筒十分晃眼。
空气随之安静下来,只剩下不知名的心跳声在剧烈跳动。
“……学长。”对上那一双眼,有一瞬间又被钉死的错觉。
嗓音低哑,姿态狼狈。
“路月沉,你还是高中生吗……还是你得罪了高中生。”林微寒朝路月沉伸出手,指尖传来一片冰凉,对方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指。
沾着泥土灰尘的气息传来,路月沉站起了身,他们两个人离得近,器材室堆满了东西,容下他们两个够呛。
气息落在他脖颈的位置,他略微不适,到底没有挣开,路月沉死死地抓住他,像是一尾濒死在岸边的鱼。
“……二十岁了还会上这种当。”林微寒视线在路月沉脸上稍稍停留,很快收回了目光。
手指被抓的有点疼,他稍微动了动。
“先出去。”
林微寒正想问还能不能走路,他扭头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路月沉贴他贴的有多近,气息扑面而来,嘴唇擦过路月沉的脸颊过去。
空气寂静了一瞬,林微寒在那一刻心脏跳的缓了些,对上对方微垂极其艳丽的眉眼,他视线被晃了一瞬,很快转了回去。
他一言不发地牵着人出去,两个大男人这么牵着走怎么看都很奇怪。
大概猜测了一下时间,林微寒看了眼不远处的小卖部,“你在这等我会。”
他说着要挣开,手指依旧被抓着,对方沉敛一言不发,墨发黑眼和夜色相融,深褐色的眼抬起一瞬不眨地看着他。
仿佛他松手,路月沉整个人会跟着消湮。
……整这一出。
林微寒下意识地皱眉,过分分明的情绪令他不适应,似乎比之前更加强烈,这小子惯会得寸进尺。
路月沉在他面前垂下眼,这样锋芒会遮住,看起来温良无害。
“学长要去哪里,我陪学长一起去。”
林微寒:“……”
他努力地忽视了路过学生好奇的目光,拉着人去了小卖部,随便拿了三明治和牛奶结账。
结账的时候腾出来另一只手,三明治和牛奶装好,塑料袋直接提着一并给了身旁的人。
“谢谢学长。”路月沉接了过去,又用那种视线看着他,只是稍稍克制了些,眼里的深色化开了些许。
“哥……”
元齐赶过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看到了人,见他们俩粘着,好奇地在他们两个牵着的手瞅了瞅,然后收回了目光。
“别看了,去开车。”林微寒面无表情,刮了元齐一眼。
“哦……”元齐应了声,没有再多问。
林微寒和路月沉坐在后座,后座中间的位置稍稍高一些,有些人为了坐他旁边,宁愿难受的卡在中间的位置。
他看着窗外,窗户倒映着身旁人的身影,对方提着牛奶和三明治没有松手,侧脸勾出模糊的侧影。
元齐:“哥,现在去哪。”
A大是相反的方向,现在直接把人送回宿舍……
林微寒侧头,对上一双稍亮的眼,深褐色连成浓稠的墨色,专注而认真地盯着他看。
让他想起来小时候养的小狗,想要陪它玩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去我别墅。”
林微寒又扫了眼被紧紧抓着的食物,没一会收回了视线。
“哥你们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元齐看着他们两人下车,在窗边给他们两个招手,“哥我先走了。”
“滴——”指纹锁自动解锁,林微寒关上了门,灯随之亮起来,他看向身后的人。
“现在能松手了吗。”
“抱歉,学长。”路月沉这才松开他,神态有些依依不舍。
蹭了一手的灰。
林微寒:“你用楼下的浴室。”
路月沉低低地说了个“好”,他眼睁睁地看着路月沉把那个塑料袋子一块提了进去。
他下意识地皱眉,忍着到底没说。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水声断断续续地停了,低沉的声音随之传来。
“学长,可不可以向你借件衣服。”
林微寒的游戏音效跟着停了,他从衣柜里随便挑了一件衬衫,青筋虬扎的手腕伸出来,热气顺着往他脸上扑,他扫了一眼,扫到了一部分腹肌线条。
空气中都是柠檬沐浴露的味道,人穿着他的衬衫出来,他远远地看了眼,路月沉比他稍大一个号,衬衫穿着并不合身。
“饿了的话自己点外卖,或者你自己做也行,”林微寒说,“你在客卧睡,没事别叫我。”
他交代完了,拿着手机进了主卧,直到上楼关门,门板才隔绝了对方的目光。
没完没了。
外面传来细微的动静,他晚上也没怎么吃东西,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没一会有饭菜的香味飘进来。
他的房门被敲了敲,“学长,吃饭了。”
尝过上次对方做的蛋炒饭,林微寒只纠结了一小会,不打算苛待自己的胃,他于是打开了门。
饭桌上三菜一汤,冰箱里都阿姨留下来的食材。醋溜茄子、豆角焖面,三文鱼鸭血汤,还有一个番茄牛腩。
“我随便做了些,不知道符不符合学长的胃口。”
林微寒气息低了些,看着对面的青年,“怎么没点外卖。”
他不懂路月沉的脑回路。
路月沉:“电话卡需要补办。”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路月沉的电话打不通,汤路月沉已经帮他盛好了,他舀了一勺放至唇边,抬眼时注意到路月沉在看着他。
青年洗完了澡,头发没有完全吹干,发丝遮住一部分眉眼,更加有少年气息,艳丽的面容浓稠澧丽,五官一寸寸雕琢,像是画里侧削出来的美人。
汤汁入口,三文鱼入口即化,软烂不腻,汤汁鲜甜……意外地符合他的口味。
“学长,怎么样?”
“……还行,”林微寒对上路月沉的目光,冷淡地稍稍侧开眼,“挺不错的。”
空气陷入了沉默之中,林微寒扫过去,视线在路月沉耳朵上停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耳朵比刚刚红了点。
“……学长喜欢就好。”
“昨天是怎么回事?”他看向路月沉。
“昨天有男生找我借手机打电话,”路月沉回忆起来,“对方穿着体院的校服,应该是提前有准备。”
“他在打电话之前找负责人给我发了消息,让我去一趟旧更衣室,之后路上一直让我没有机会看手机。”
“到了旧更衣室,那里有人进出,我进去之后,对方就把门锁上了。”
路月沉:“如果不是学长,我不知道会在那里被关多久。”
“……学长救了我。”
这几个字传来,林微寒喝汤差点呛住,他浑身不适,嗓子难受地咳嗽起来,“咳咳……”
脸跟着被呛红了。
“没有我,也会有别人,不会被关太久。”林微寒信口胡扯,一杯热牛奶递了过来,他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接过来咕嘟嘟先咽了下去。
路月沉仿佛后知后觉,看一眼他嘴唇擦过的痕迹,“学长,我忘记刚刚我喝过了。”
林微寒:“……”
“没有别人,是学长来救我,这是事实。”路月沉又纠正他。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林微寒皱起眉,可惜吃人嘴短,他没有再说什么,把碗筷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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