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性利用—— by其颜灼灼 CP

作者:其颜灼灼  录入:11-29
段曦泉:装可怜,在别人家蹭吃蹭喝,老子让你干嘛就干嘛
白柠(阴阳怪气):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段曦泉:吃不吃这个?妈的瘦得跟白斩鸡似的还他妈不吃,不然喂你行了吧?惯得你
白柠:(T_T)你能不那么凶吗
段曦泉:……
段曦泉:对他妈不起,行了吧屁事真多
段曦泉:再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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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纯正的狗血
*无逻辑无三观
*一些暴力
*受童年有某方面的创伤

白柠住进段曦泉家里时刚十六岁,段曦泉不过比他大一岁,个子却高他一大截。
他站在段曦泉面前头也不抬,只能让人瞧见那截很白的后颈。
段曦泉本就比同龄人高大,这样对比下来就更显得白柠清瘦得厉害。
白柠确实很白,甚至有些病态的白,他的睫毛很长,眼睛有些灰暗,漂亮得像个女孩。
段曦泉打量了他一遍,眼角眉梢都挂着嫌恶,心说,长得不男不女的,只会装可怜。
白柠能感觉到对方的厌恶,便更加低眉顺眼,不是因此觉得受伤,只是想以此来逃避本该有的交流。
段启明夫妇很是热情,拉着他的手叫他不用拘束,他看了段曦泉一眼,按照段启明夫妇的说法,叫了声哥哥好。
段启明又叫段曦泉来打招呼,段曦泉急着出去找他的狐朋狗友,为了敷衍他爹才勉强挥了挥手,根本不接白柠的问好,抱着滑板就要出门。
段启明顿时脸一拉,叫道:“回来!你弟弟今天刚来,你不照顾照顾他,往哪野?”
段曦泉毫不客气,一对眉毛都快竖起来了,没好气地说:“他那么大人了,用我照顾?家里没人了?你请不起保姆还搞什么一对一帮扶,做样子也做全套。”
段曦泉说完就走,连个眼神都没落下,他爹当场脸黑得像锅底。
白柠父亲四年前因为工地出事,瘫痪在床,母亲又有哮喘,强撑着下地干活,白柠偏偏没富贵命还得富贵病——他对稻禾过敏,每次下地帮忙身上都会起大红疙瘩。
两个月前父亲去世,前阵子母亲哮喘发作也没救过来,别说上学,怎么活着都成了问题。
家里就几亩地,早叫人合计完了,他还剩下一个破砖瓦房,外头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的,也不知道让谁霸去了,过不了多久就要被人家推倒盖新房子了,一个鲜红的拆字印在外墙上。
白柠四年前就在老师的帮助下在一对一帮扶的官网上注册了账号,得段家资助了四年,才算是勉强上到了高一。
前阵子他把段启明打来的学费退了回去,说不上学了,谁知对面一个电话打过来,问清楚情况竟然直接要把他接回家来住。
白柠没怎么推辞,他那些远的近的亲戚早就不愿意跟他们家来往,他如今跟孤儿没什么两样,他再顾忌那点尊严体面,估计就要横死街头,落个让野狗分食的下场——穷乡僻壤的,谁会管一个小孩的死活。
段启明的公司上市没多久,早先就把帮扶计划放在了企业的宣传册上,他刚被接到段家门口就瞧见了长枪短炮对着车门,大批记者围堵上来问前问后,白柠突然明白过来这位大忙人为什么会亲自来接他。
不过白柠不在乎,能有地方住,还能吃饱饭,饭不是馊的坏的捡来的,况且还能继续上学,不管段启明想让他做什么,他都无所谓。
招牌也好,宣传广告也好,他都可以做的来。
段老板可能是想表现出亲昵的模样,让他的房间挨着段曦泉的,还热情叮咛了许久。
白柠做什么都低眉顺眼的,在记者面前也很会表现,记者问的他都答得很好,这让段启明对他的态度更加温和。
只是不爽的另有其人罢了。
当天晚上段曦泉回来才知道白柠挨着自己房间,满脸的晦气二字都快溢出来了,也不乐意跟他同桌吃饭,反正他爹不在家,段大少爷啪地一摔碗筷让他滚出去吃。
白柠也就真滚了,自己钻进房间里不出来碍眼,后来还是做饭的阿姨特意盛好了饭菜给他拿过去。
这位阿姨也有孩子,实在觉得他可怜,还凄凄切切地拍着他的手背安慰他好一会儿,白柠不想辜负她的好意,只好继续垂着眼皮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来迎合她的同情心。
白柠那点自尊早就麻木了,很小的时候被人说是要饭家的孩子还会气得直哭,后来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瘫痪在床,他才知道能要到饭也是好的。
所以白柠不打算跟段曦泉起冲突,他还得让着这位少爷,只希望自己能在段家蹭到把学上完,要是不幸被赶出来,也得给自己谋好后路。
他心里清楚,段曦泉讨厌他那个做表面功夫的爹,也讨厌自己这个不速之客,白柠并不怕他,只是不想多跟他说话,就想着以后绕着他走就是了。

四月初段启明就安排他转到乔城高中,让他接着把高一读完。
白柠已经辍学快三个月了,这会儿能坐在教室里自然是高兴的,他来到这个学校的第一天就想着怎么绕开段曦泉,结果上学的第二天就很不走运地在教学楼外面的长廊里遇上了。
段曦泉在学校里比在家里还凶,一瞧见他,那张脸就拉下来了,就等着给他找点不痛快似的。
白柠不想跟他起冲突,忙转身换条道走,可能段曦泉本来没打算搭理他,一瞧他躲,反而远远就叫了起来:“白柠!过来!”
段曦泉边上几个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就听见段曦泉一嗓子的嘲弄:“我爸最近不是挺多报道的?我家一对一帮扶的,就是他,现在住我家里。”
白柠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呸了他一口:又没花你的钱,拽个屁。
旁边的几个人大概是知道段曦泉跟他爹不对付,还帮着打圆场,有个平头男生突然哎了一声:“长得白白净净的,确实适合上新闻上报纸哈。”
这几个人还嘻嘻哈哈呢,白柠看向段曦泉,问:“我能走了吗?”
段曦泉手里还抱着滑板,几步走到他边上,用滑板的边轻轻碰了他一下:“我们要去玩滑板,你去给我们买水——五个人,知道买几瓶吧?”
白柠还没吃午饭,他不太想去,就说:“我能吃了饭再去给你买吗?”
“不行。”段曦泉那张脸长得就满是戾气,一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就显得更戾气。
“好吧,”白柠伸出手,“我没钱,水钱先给我。”
“你没钱?”段曦泉又露出嘲弄的神色,“那位慈善家没给你零花钱?”
“他给没给我钱,跟给你买水没关系吧。”
段曦泉竟然也没发火,扔了张红的给他:“在北操场后面,快点。”
“少爷,”白柠看了一眼钱,没头没脑地叫了他一声,“这是还给跑路费?”
旁边几个顿时笑起来,你一句少爷我一句少爷,把段曦泉的火气都叫起来了。
“笑屁啊!”吼完几个看热闹的,段曦泉凶神恶煞地看向白柠,“多的钱,还能买几次水——能买几次,你就过来送几次,谁给你跑路费。”
白柠一摆手就走了,到北操场的时候提了一个大袋子,把段曦泉要的水码在路边,又问:“我能走了吗?”
段曦泉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外套扔在一边,滑板一转停了下来,看着他的脸,说:“你就这么饿?等一会儿能死?”
白柠动了动眉毛,还笑了,说:“那我坐这儿等你玩好?”
这个年纪的男生拗起来幼稚还不讲道理,段曦泉瞪他一眼,说:“我没让你走,你就待在这儿。”
白柠转身就在边上坐下了,大袋子哗啦啦一阵响,他从里面掏出个盒饭,就坐在那吃上了。
一起玩滑板的男生戳了戳他,段曦泉转过头看见这一幕肺都要气炸了,哐地一踩滑板,滑板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自己手里。
段曦泉气势汹汹地几步走过来,山似的立在他跟前,把本来就不是很强盛的阳光都遮住了。
白柠正在吃黄瓜炒火腿肠,火腿肠是很劣质的那种,有一股怪怪的味道,炒熟的黄瓜口感也不怎么好,跟在段曦泉家里吃的差远了。
段曦泉抬脚踢了踢他的膝盖,说:“你干嘛呢!”
白柠往后躲了躲,说:“吃饭——少爷,这道这么宽,还要我往后让让吗?”
段曦泉一听他叫少爷立刻火又噌噌窜老高,哐地一脚踢在他旁边的水泥台阶上,灰土立刻乱扬。
白柠赶紧护住自己的饭,往边上又挪了挪,抬头看他:“你要是不让我在这儿吃,我走远点吃,行吗?”
段曦泉一看他那张装乖的脸就想揍他,拳头都扬起来了,又让人拉回去了。
“算了算了,你一拳能给他打个对穿,再出人命了。”
白柠听着还笑,嘴上吃也没停,这让段曦泉更加火大了。
段曦泉伸手就去拽他的衣领,白柠里面穿着校服的夏季短袖,外头是秋季的校服外套,本来他就瘦,一拽整个人都像是要被提起来了。
段曦泉伸手夺了他的盒饭,裹在袋子里一缠,抬手就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使劲一松手,白柠就往后倒了过去,用胳膊撑着才没摔倒。
段曦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活在别人家里,亏你能吃这么香。”
白柠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整了整衣裳,说:“你要是饿过狠的,连垃圾桶里的都能捡起来吃。”
段曦泉又露出嘲笑的表情,往垃圾桶一指:“那你捡起来吃给我看看。”

白柠也不生气,甚至没有什么被侮辱的反应,只是很和气地说:“少爷,我现在吃饱了,不需要去捡。”
也不等段曦泉再发作,白柠就跟他摆摆手,说:“我要回去上午自习了,明天再来给你送水。”
还没走两步,一瓶矿泉水嘭地砸在了脚后跟上,白柠晃了一下,回头看看,又蹲下身捡起来,给他放到了路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天想避着他走避不开,晚上九点家里会有司机来接,就更避不开了。
白柠贴着车窗坐,离段曦泉远远的,段曦泉一直在玩手机,歪头靠在一边,也不看他。
司机在段家待的时间长,说话也比较随意,率先打破了沉默,说:“曦泉,你爸爸说了,他最近太忙了,让你过两天放假带小柠去买个手机,现在没手机太不方便了,小柠又不熟悉这里,你顺便带他去逛逛。”
段曦泉还没张嘴呢,白柠往驾驶座微微前倾着身子,先说话了:“张叔,你跟段叔叔说一声,我不用手机也行,有事我可以用学校的公用电话,办学生卡的时候就有电话卡了。”
段曦泉嘭地一敲车窗,语气暴躁:“你哪那么多话,给你买手机你还拿乔,手机也要用捡来的你才高兴?”
白柠看他一眼,又很快把眼神收了回来,说:“不是。”
司机打了个哈哈,说:“哎呀,段先生说了,小柠比较内向,可能是怕麻烦人家,曦泉你反正要出去玩,带他去逛逛,平时你也好联系他不是?”
段曦泉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说:“谁联系他。”
司机估计是没想到两个人这么僵,一时也很是尴尬,从后视镜里看了白柠好几眼,有点欲言又止。
白柠就接了话,说:“那我自己去也可以的。”
段曦泉又嘭地把手机往座位上一盖,说:“都说了我带你去,你什么意思?”
白柠叹了口长气,转过头看他,说:“我以为你不想带我去。”
段曦泉瞪他一眼:“我哪个字说不带你了?买个手机还推三阻四的,我爸又不在,你做给谁看。”
白柠不想跟他打嘴仗,索性歪头去看窗外,不接话了。
司机也尴尬得不行,把车载音乐打开了,开始放凤凰传奇。
好不容易熬到了家,估计是知道段曦泉这臭脾气不会躲关照别人,司机还叮嘱了白柠一句,说:“明天早上六点接你们去学校,我就在这儿等着。”
白柠点点头,跟他道了谢,跟在段曦泉后面进屋了。
段曦泉好像一天到晚都在发脾气,白柠刚到段家那段时间什么也没做就收了段曦泉无数眼刀,现在都见怪不怪了。
马上就要进屋了,白柠突然叫了他一声:“段曦泉。”
段曦泉根本不打算理他,进屋就要关门,白柠抢了一步上去抵住了他的门,说:“明天还是那个时间去给你送水吗?”
段曦泉哼了一声,白柠又问:“少爷,午饭我也给你买了吧?”
段曦泉脸色顿时又变了,猛地打开了房门,骂他:“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白柠往后退了半步,说:“我给少爷跑腿,怎么还成有病了,我这不是在巴结你吗?”
段曦泉一想他在车上当别人面装可怜那样,好像自己怎么欺负他了,现在又这个德性,段曦泉本来都熄了的火气顿时又窜起来了,
白柠被揪住了衣领,让推搡着往后退了数步,直到腰撞在了二楼的栏杆上,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外面。
段曦泉力气很大,白柠挣不开,只好紧紧抓着他的手,衣领被拽得很紧,腰被栏杆硌得生疼,不一会儿白柠的脸都憋红了。
二楼不算很高,但是被这样按着后仰去看,白柠还是头晕目眩。
段曦泉的手指都掐到他的脖子上了,弄出了一片先是发白,缓过来又鲜红的痕迹。
段曦泉的语气很坏:“你少他妈招惹我!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白柠闷着嗓子咳嗽,两只手都抱着他的胳膊,一脸的惊惧,说话断断续续的:“你……放开我。”
段曦泉的拳头在他侧脸上蹭了蹭,威胁性极强。
“我错了。”白柠突然示弱,抓着他手臂的手指骨节都发白,说话有些困难,“能松开了吗?”
段曦泉没有半分出气了的感觉,但他不是那种见好不收的人,而且白柠一看都不够他一拳的,真揍他也没什么意思。
段曦泉松了手,转身就要走。
白柠气都没喘匀,又说:“少爷手劲也太大了。”
段曦泉额上青筋直跳,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人到底作什么死,猛地回过头想找茬,就瞧他憋得眼睛都红了,半天了还在喘气,脖子上脸上都是掐出来的红痕。
段曦泉打量了他几眼,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地走开了,心说,不禁吓还找茬,神经病。

白柠学籍还没有转过来的时候都是待在家里,段启明夫妇俩每天都很忙,除了带他出去拍照采访,就几乎没露过面,现在进了学校,就更见不到那两位了,家里除了佣人就是段曦泉。
白柠在这儿住了快有一个月,他知道每个周末段曦泉几乎都不沾家,不知道去哪玩儿了,他也不关心,段曦泉不在家正好,省得看他摆脸色。
说好的要带他去买手机,但是段曦泉好像转脸就忘记了,一直拖了小半个月才想起来。
这周大概是因为段启明又特意叮嘱了,白柠才在周五晚上听见段曦泉回家的动静。
周六白柠起得早,正在吃早饭的时候瞧见段曦泉下楼了,他就一只手拿着没吃完的三明治,一只手端着牛奶要走。
段曦泉头发有点翘,满脸还没散的起床气,瞧见白柠绕过他就要上楼,没好气道:“你又去哪?”
白柠站住了,脸上说不清是个什么表情,看着他说:“我滚出去吃。”
段曦泉现在觉得这人就是故意找不痛快,两步走到他跟前,挡住了他的路,说:“我让你滚了吗?坐这儿。”
白柠哦了一声,也不分辩,立刻走回去坐下,像是看不见他,自顾自吃自己的饭。
段曦泉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见他吃饭斯斯文文的,半点动静都没有,低下头吃饭的时候没忍住抬起眼皮又看了他一眼。
白柠吃好了,就坐在原位看着段曦泉,也没一点要走的样子。
段曦泉吃饭很快,一抬头跟他的眼神碰个正着,嘴里嘶了一声:“你看什么?”
白柠说:“少爷没发话,我不敢走。”
那边刀叉啪地摔在盘子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响,把做饭的阿姨都吓到了,忙出来看是怎么了。
段曦泉哐啷把椅子踹开,猛地站起身,语气很不好,说:“你把嘴闭住,没人想听你说话。”
白柠叫他“少爷”,说“我不敢走”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淡,明明没什么感情色彩,愣是能激出段曦泉一肚子无名火。
段曦泉已经不止一次觉得白柠在故意膈应他。
下午三点多司机把他们送到了胜隆广场,那是乔城最大的购物中心,一条条街道迷宫似的,美食街、步行街还有电玩城应有尽有,真想玩,好玩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他们下车往里面走了一会儿,就瞧见了总跟段曦泉形影不离的那个叫楚颢的平头男生,正远远地跟段曦泉挥手。
段曦泉跟他打了个招呼,说:“他们人呢?”
楚颢看了一眼白柠,说:“你不是说要带人先去买东西,他们就没过来。”
他说着跟白柠一笑,说:“我们晚上去喝酒,你一起去玩吧。”
白柠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就看了段曦泉一眼,说:“我不去了吧。”
段曦泉说:“你爱去不去。”
白柠说:“那我不想去,你让我回去吗?”
眼看这两人又要呛,楚颢赶紧插话:“不想去就不去,你要是不认识路,到时候我送你出来,多大点儿事。”
段曦泉不说话,走在前面,就听见后面这俩人有说有笑的,段曦泉心内一阵不爽——跟别人都装得人五人六的,就跟我说话夹枪带棒的,还以为跟谁说话都要找茬呢。
一行三个人进了专卖店,白柠有点欲言又止,楚颢就很有眼力见地往边上躲了躲。
段曦泉明显很不耐烦,让店员随便介绍一下,手指还在玻璃柜上轻轻敲着。
白柠走过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声说:“不用那么贵的,能打电话就行。”
段曦泉又开始不爽了,哎了一声:“你什么毛病?我到这儿给你买小灵通?”
白柠罕见地没还嘴,沉默了一会儿,只说:“我忘记带钱了。”
段曦泉觉得他有点奇怪,但这会儿就想着赶紧买了走人,就把他的手挥开,说:“我带了,用不着你的,一边躲着去。”
等买好手机办好手机卡,已经快五点了,白柠一路上都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本来段曦泉也没想带白柠去参与他们的夜生活,就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把白柠接回家。
段曦泉这会儿还挺靠谱,把人送到了车跟前才要走,结果白柠刚把东西放到车上,那边就听见有人叫段曦泉的名字。
白柠不认识那几个人,就看见段曦泉的脸色变了变,突然挡在了他跟前,跟那边的人说话:“周煊宸?”
楚颢从边上走过去,拍了拍前面那人的肩膀,跟人笑,说:“哟,宸哥好巧,也来喝酒?”
趁那边说话的功夫,段曦泉背着手推了推他,说:“赶紧上车回家。”
白柠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那边的人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啪地把车门关上了。
那个叫周煊宸的视线落在段曦泉身后,说:“这是你家里新来的那个?早听说长得漂亮——你是不是老欺负人家,怎么还挡着,让他一块出来玩呗。”
段曦泉笑了一声,还是那副不屑的表情,说:“谁欺负他了,他胆子小,尽丢人,也不会喝酒,出来干嘛。”
白柠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就畏缩着往后躲,紧紧抓着段曦泉的衣服。
刚刚还在一边的几个人都围了上来,还有人伸手要去抓白柠的胳膊,嘴上说着好话,喋喋不休地劝他一起去玩,但明显一副不答应就别想走的态度。

段曦泉烦得要死,说:“你们这是干嘛?出来玩还带强迫的。”
周煊宸故作惊讶道:“这说的什么话,你段曦泉家里新成员,出来见见面一起玩玩怎么了,都是兄弟,怎么不给面子。”
楚颢挨着白柠,把他挡在中间,小声跟他说:“这个姓周的,就是个拉皮条的,他跟了个大哥,喜欢男的……哎不说了,要是走不掉,别喝他们给的东西。”
白柠多少猜到了一点,心里还是一悚,手都有点发抖,颤颤地点了头,把段曦泉的衣服拽得更紧了。
两边拉扯了半天还是没能走掉,段曦泉骂了句草,背过手来拽住了白柠的手腕,语气仍然很暴躁:“别他妈拽老子衣服了,跟着我。”
白柠手指发着抖,慢慢地松了手,跟在他后面,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段曦泉心里正烦着,被他这么一句说蒙了,扭过头看着他:“你又犯什么病?”
白柠感觉到别人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这种视线他很熟悉,熟悉得让他心里发毛,胃好像也开始翻滚,恶心得让他有点头晕。
拽着段曦泉袖子的手又紧了紧,他慢声说:“我早上不该呛你。”
段曦泉这回听明白了,又好气又好笑:“你他妈什么意思?你怕我把你卖给别人还是怎么着?”
白柠看着他说:“别把我扔在这儿。”
段曦泉想说脏话,但看他像是真害怕,又把话咽了回去,只说:“全须全尾给你带回去,别啰嗦,烦死了。”
他们没有直接去酒吧,这个点酒吧都还没开门,周煊宸领他们往旁边的酒楼去,笑嘻嘻地说:“还没到夜生活的时间,先去吃个饭,曦泉,你们家这个,爱吃什么?”
段曦泉还握着白柠的手腕,神色很不耐烦,说:“你搞什么鬼,谁跟你一块吃饭,谁管他爱吃什么,饿了他自己会想办法。”
周煊宸啧了几声,说:“你不是讨厌他嘛,这会儿怎么护成这样,你想自己留着?”
段曦泉脸色更难看了,咬着牙说:“别他妈放屁,我来是给你面子,少打些不正经主意。”
“好好好,”周煊宸举起手作投降状,脸上还笑嘻嘻的,“可不是我打主意——”
他说着凑近了,跟段曦泉低声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就喜欢这样的,反正你也看他不顺眼,牵条线的事,而且又不是没好处,你不说,谁……”
他话还没说完,段曦泉一拳就上去了,周煊宸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往后退。
两边立刻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楚颢赶紧上前来拉了段曦泉一把,低声说:“大哥!怎么还打人!以后他妈的不见面了?跟他闹那就没完没了了!”
段曦泉揉了揉手,一脸怒气,低声吼道:“那你他妈也想当拉皮条的?”
周煊宸一手的鼻血,哎呦着擦了,指着段曦泉骂道:“你小子有什么毛病!头一天知道规矩?你跟谁横呢!”
楚颢眼看要不好,忙上前打圆场:“哎呀,你这……他都说了不行,你非要拉这个,他能不生气吗?曦泉也是,太冲动,回头让他请你吃饭赔罪,都别生气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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