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许如尘还不算很清醒,他揉着眼睛看到了沈信手里的符咒。
“你这是准备让谁感同身受一下吗?”
他眨眨眼睛,还不够清醒的大脑还在宕机中,“不会是我吧?”
沈信疑惑的看着许如尘,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符咒,他想……特么的,许如尘认识这两张符咒,这下还怎么耍赖了,这一听就知道是他昨天画的。
于是他把符咒瞬间塞回口袋里。
“快去洗漱。”
“哦。”许如尘从沙发上下来,慢吞吞的走了两步,然后在洗手间门口停下脚步。
“沈信。”许如尘说:“你这个感同身受咒,是不是可以用在特殊领域?”
沈信的手顿了一下,他问:“什么特殊领域?”
许如尘用一种很微妙的语气回答:“床上领域。”
沈信:……
说真的,有时候他觉得许如尘在被他敲打后变得过于放飞自我了,怎么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呢?
他画的是符咒,不是情·趣·道·具!
永生阵是无法消失的,只有因果消散阵法才能破除,就像是云丹死后村庄经过百年还改了名字无痕者才逃出生天一样。
沈信没办法停止方临离设下的永生阵,只能去修改覆盖。
吕家村已经没有献祭的习俗,那些封建迷信行为全部被打压,参与祭祀的村民早就死的一个不剩,只余下一些没参与的老不死的还幸存在这个世界上,他们保持着旧有的思想,但年老的走不动,也没有子嗣侍奉,没人听他们的话,过的生不如死。
玄学部非常确定这里的永生阵已经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于是沈信将其改成了灵阵。
三个月后,此地的白梦魇就会被净化,玄学部也承诺会将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做成纪录片宣传,让其他人了解封建迷信的坏处。
由于这地方实在是贫穷,加上路也没修好,暖气也没有,冷的要命,沈信和许如尘在周围逛了一天就决定去下一个地方,而另一个地方却和吕家村完全不同。
它位于城市的繁华区,附近人都很多,只有这个破旧的楼房一直伫立着。
“这里原本是一所学堂,对,就是以前旧时代的学堂。”玄学部的成员带着沈信和许如尘在外面看,“这是我们发现的第一个方临离的永生阵。”
沈信看向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方临离失踪的时候。”那个成员露出一个笑,“那时候还挺乱的,但是学堂这种地方一般都是能保存下来就保存下来,这地方曾经护下了几十个孩子,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方临离会在这里放永生阵。”
“我们也试着检测过,还是不清楚是什么形式的阵法,以及这地方经常闹鬼,但普通人进去也不会有什么事。”
沈信看着面前的阵法,天眼适时显示出阵法名称。
【永生阵,方临离原创阵法。】
【梦魇阵:特殊条件下的人进入此阵法会陷入梦魇中,直至死亡,此为无解杀阵。】
“这个永生阵所在的地方实在是太特殊了,周围都是闹市,我们只能以保存文物的方式把这里围起来。”那位成员皱眉,“但这不是办法,这建筑越来越破旧,随时有倒塌的风险,可我们又不敢找人修缮。”
“生怕有人进去就出事了。”
“知道了。”沈信看着周围,他伸手拉住许如尘的手,“我们进去看看。”
许如尘眼睛里带着点兴致勃勃,他其实对这些很感兴趣,他是个狡猾的人,对于所谓秘密的探究意图很强烈。
说句实在的,他甚至想过如果沈信这样的人去经商,他估计会无往不利,因为沈信一眼就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命运,知道这是好人坏人,值不值得交易,最后还能拿到很多做底牌的秘密。
这能不暴富吗?!
被沈信拉进去,里面确实已经像是个危楼了,到处都是灰尘,但这些灰尘上有不少脚印,看上去不少人当这里是鬼屋探秘过了。
来之前许如尘就在百度上搜索过这个地方,知道这是著名鬼屋,有些人在进来探过回去就死了,也不知道真假。
沈信挥了挥面前的尘土,他看了周围一圈。
“什么都看不到。”沈信吐槽。
许如尘看了一眼沈信,片刻后他从口袋里摸出沈信给他的控制阵。
“我试试吧。”许如尘说:“说不定能感觉到什么。”
因果留不到百年前,但是这里是著名鬼屋,据说最近就有一个人来探后死了,这导致周围人都避开这里走,如果他真的是因为这里死的,应该还能留存下一点因果。
沈信点点头,“嗯。”
本来他们来的其中一个目的是为了让许如尘学会控制自己的通灵体。
许如尘把控制阵递给沈信,手刚从上面拿开,许如尘立刻就听到了声音。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个中年人,对,中年人……
“真可爱啊。”沈信听到了他的声音。
“孩子,软软的,小小的,乖乖的听话看着你。”
“这样的弱小的东西,应该掐住他,狠狠的让他哭,这样才完美!”
“今天又抓到了一个小孩,给他糖果给他钱,让他不要告诉爸爸妈妈,告诉的话就把照片发给别人看,哈哈哈,果然被骗住了!又能玩好几天了!”
“这个地方没有人敢进来,据说闹鬼?胆小鬼们!但这里没有监控。”
“下次就把这里当作据点好了,可爱的孩子们!”
许如尘差点就吐了。
他迅速把控制阵从沈信手里拿回来,然后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扎进沈信的怀里,整个人因为极强的恶心感而颤抖。
“许如尘?”沈信拍了拍他的肩膀。
“恋·童癖。”许如尘皱着眉开口,“这个阵法是针对恋·童癖的。”
沈信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看着周围,片刻后才开口。
“刚才那个人说这里是学堂?乱世庇佑了几十个孩子的学堂?”
“嗯。”许如尘点头。
“看来这个学堂暗地里发生过恶心事,所以方临离才在这里搞出一个永生阵来。”
沈信安慰了许如尘一会儿, 接着拉他走出这个破旧的小楼。
外面的人在等他们,在听到沈信亲口说出‘条件是恋·童癖’后他的眼睛都睁大了。
他甚至震撼的挖了挖耳朵。
“我知道了。”他眼神微微闪动,“我们会立刻进行调查。”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看上去非常激动。
沈信和许如尘从一开始就是出来玩的, 这里恰好是个旅游胜地,到处都是商业化的痕迹,玄学部给他们订了很好的酒店, 行李都已经放到了酒店里, 于是他们准备好好逛逛。
他们走走停停, 拍了不少照片。
许如尘是个仪式感很重的人, 他很需要这样的仪式来带给他安全感, 也非常喜欢这些能留下痕迹的东西。
沈信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笑容,看上去不嚣张也不清冷,还挺平和。
他向来不吝啬给许如尘这种安全感。
拍完照片的许如尘看着里面微笑的沈信被迷的全身麻酥酥的,一想到沈信能对着他露出和别人不一样的表情就高兴的很, 整个人都像是沐浴在粉红泡泡里。
看着许如尘美滋滋的发微博, 沈信看了一眼后才拍拍许如尘的肩膀。
“饿了, 去吃午饭。”
“嗯, 好!”许如尘点头,“去吃什么?”
沈信朝周围看了一圈,然后指着前面的美蛙鱼, “这个。”
“太辣了吧。”
“都出来旅游了你还要管我吃不吃辣。”
“好吧。”许如尘叹口气, 一副妥协了的模样, “既然是出来玩就算了, 开心最重要。”
于是两人并肩走进这家店。
这种美蛙鱼和火锅也差不多了, 吃火锅的时候真的不能带眼镜,墨镜也不行, 那水蒸气会迅速把眼镜熏到一点都看不清,沈信戴着墨镜也戴了不短时间,很清楚这个后果,于是他短暂的把墨镜摘了下来。
许如尘对着摘下墨镜的沈信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开始纠结的挑选一张做屏保。
沈信毫不在意的等他拍完挑选完。
最后许如尘还是选了他们的合照,这样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关系来!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里是旅游胜地,到处都是年轻人,包括这家店也是在旅游点附近,人还挺多。
这个世界上的帅哥很少,俩帅哥在一起的就更少了。
他们在外面拍照时年轻人们就注意到了他,现在进了店里还拍照,完全就是一副小情侣甜蜜游玩的模样更是让大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哎呀,这是一对吧。
果然帅的都去搞基了!
隔壁桌的女人小声说,语气里带着一点好奇,但没有恶意,“他们是一对吧?!”
“你看,他们好亲密!”
“你这样不礼貌,快不要说了,是不是一对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我就是有点好奇,行吧,不说了。”女人低下头,开始吃锅里的鱼。
沈信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毕竟他们距离还挺近。
许如尘看上去容易害羞,似乎什么时候都要委屈一下,但实际上是个一点都不知羞耻的,他恨不得把他们的关系宣扬的全世界都知道,才不管别人是不是在猜测他们的关系。
倒是沈信往那边看了一眼。
在美蛙鱼沸腾的白色雾气里,沈信看到了隔壁桌那对情侣的命运。
许如尘微微皱眉,“沈信,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沈信转回视线看了许如尘一眼,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我怎么会生气呢?”
就是生气,这个笑里都带上了威胁的感觉。
许如尘皱了下眉,他最后再拍了一张沈信,把他现在嚣张又充满威胁感的面容拍下来,接着才转头看了旁边桌一眼,只见旁边桌坐着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看上去是一对。
男的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看上去衣冠楚楚,年龄在30岁左右;女性化了妆,看上去很漂亮,年龄在25左右。
他们不像是年轻人来旅游,更像是小夫妻来新婚度蜜月。
但许如尘清晰的知道刚才沈信就是看了他们一眼后生气了。
“沈信?”许如尘开口。
沈信依旧是笑着的,“看到了一个人渣。”
许如尘眨眨眼睛,他用眼神问:男的还是女的?
真的非常巧合,巧合到沈信觉得这是天眼安排了一下,否则他怎么就在这里看到了这个男人。
隔壁桌的女人被人渣骗过,24岁已经二婚,有一个5岁的小女孩,这男的今年32岁,有钱还有特殊癖好,已经三婚了。
女人图他的钱和他结了婚,却不知道这男的和她结婚可不是因为她还年轻漂亮,而是为了她五岁的小女孩。
是的,这男的是恋·童癖。
他这人很怂,不敢光明正大的去诱拐犯罪,就去和那些离婚带着小孩的女人结婚,这样的女人为了财就算是知道也不敢说什么,娶一个女人就相当于把小的送到自己面前了。
前两任妻子都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劲,虽然没有找到证据但还是和他离婚了。
而现在是他的第三任妻子,这个女人带着的小女孩他更喜欢。
长得漂亮好看,精致的像个小仙女,被她妈妈养成了小兔子,乖巧又软糯,特别听话。
他非常期待。
沈信低下头,他吃了一口蛙肉。
“许如尘。”沈信说:“我觉得这里的阵法没必要撤掉,你觉得呢?”
许如尘也夹了一块肉,“你说的对。”
他无条件支持沈信。
沈信笑了一下,他想到了好办法。
马冬心,也就是刚才陪第三任妻子度蜜月的男人,他和妻子走出饭店准备去下一个景点。
就在这时,他听到有女孩的哭泣声。
不只是他听到了,连妻子也听到了。
“怎么有小孩哭啊?”女人说。
“你在这里等等,我去看看。”马冬心连忙道。
他心里算的明清,他现在去帮助小女孩,说不定能占到便宜不说,妻子还会觉得他是很爱护小朋友的人,到时候也不会那么容易怀疑他,说不定还要经常把她的宝贝女儿交给自己。
想到这里他愉快的往前走,很快就迈进了里面的巷子里。
但意外的是巷子里根本就没有哭泣的小女孩,他愣了一下,然后就像是被砸了后脑勺一样刺痛一下,再也没有了意识。
女人在外面等着马冬心,她疑惑的听着哭泣声消失,但丈夫和女孩都没有出来,她小心的走到巷子口看,却发现巷子里根本就没有一个人。
“人呢?”
“马冬心?”
此时的马冬心已经被套麻袋了,或许不算是套麻袋。
许如尘在沈信旁边,他看着前面的马冬心一步步往前走,看上去和常人无误,他甚至还会红灯停绿灯行,就这么低着头一步步走到了那个破旧的学堂里。
他没有停止,径直走了进去。
沈信打了个响指,“运送完毕,我们继续出去玩吧。”
“他自己进去的?”
“是啊。”沈信笑着说:“他自己进去的。”
“好了,我们继续找地方逛逛,然后离开这里,这个地方没什么清理的必要,留下更好。”
许如尘拉着沈信的衣角,“那我们去这个好不好?据说这里有情侣咖啡店。”
“都好。”
另一边,玄学部里正在调查鬼屋后闹鬼死去的人。
他们拜托隔壁警局帮忙,将那些人的档案全部调出来,然后挨个对比调查,还派出不少人去重新取证调查。
最后负责的人开了口。
“是的。”那人说:“到现在为止,死去的人里调查完毕的32个全部都是恋·童癖,但大多都没有被发现,确定率是100%,我们还调查到这些死去的人都在同一个聊天群里,他们像是被顺藤摸瓜一个个引去那边,然后就都死了。”
“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发现?!”
“没有人报警。”那人只能这么说。
这是非常让人难过但真实的原因,因为没有人报警,所以没有人发现这些人都是恋·童癖,他们死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死的,只知道他们都进过这个闹鬼的地方,所以这闹鬼的地方更诡异了。
“有个人知道这一点,然后把那些恋·童癖全都引过去了。”上面的人说:“那个聊天群被他一网打尽了。”
“但是,我们不能抓他,那些人的死和他无关,他们会死是因为他们是恋·童癖。”
房间里沉默着。
就在这时,一个人冲出来。
“不好了,里面又死了一个!”那人气喘吁吁的说:“那个人是来这里旅游的!前一个小时他妻子报了失踪,后一个小时就被发现死在里面了!”
“什么?!”
“我们查了监控,他是自己走进去的!”
“还有一件事!”
“又是什么事?!”
“沈先生提出退出行动,他说不会处理这里的永生阵,它有存在的必要。”那人磕磕巴巴的说:“沈先生说自己会和爱人在这里玩两天,很快就走了,希望我们尽快做出抉择。”
房间里再次沉默。
最后那人轻轻的叹口气,他安静的想了几秒钟。
“那就随他去吧,反正除了这个天眼以外我们也没办法处理掉这个阵法。”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加强一下防守,让人们远离这个地方,然后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那人说:“反正这个阵法有选择性,只要不是恋·童癖就不会出事,如果死了,那就算他死的好吧。”
身后的人小心提醒,“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这是天眼的意思。”那人非常明事理,“天眼的意思就是天道的意思,而且哪里不符合规矩了,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只是天眼决定不处理掉阵法,那些人自己愿意跑进去,干我们什么事。”
“事情就这么办吧。”
今年的雪来的比较晚, 临近过年的时候才纷纷扬扬的下起来。
此时的沈信正在床上打游戏,许如尘洗漱完从洗手间走出来。
他看了一眼打游戏的沈信,沈信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打游戏的时候没有声音, 不骂人也不和人连麦,除了游戏音效之外安安静静的,许如尘没有过去看, 他走到窗台拉开窗帘往外面看了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让他眼睛亮起来。
“沈信!”他喊:“下雪了。”
“哦, 确实收到了今天下雪的预警。”沈信回答:“下的很大吗?”
“很大, 鹅毛大雪。”许如尘说:“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其实下雪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他们都生活在北方, 每年冬天都会下雪,但下雪对许如尘来说不算什么好回忆。
孤儿院里没有暖气,破旧的房子里只能烧炉子,那东西并不能很好的保暖, 所以对许如尘来说:下雪就代表着生冻疮, 他甚至患上了习惯性冻疮, 只要天气一冷保暖不及时就会长满手满脚的冻疮。
他也很少会和其他小孩子一样去雪地里玩耍, 小时候是因为没鞋子换,长大后是因为长大了。
许如尘没有童年。
而现在他突然有了玩心,他拉好窗帘去床边拉住沈信的衣服。
“我们下去看看吧!”
“嗯。”沈信懒懒的回答他, “等我打完这局游戏就陪你下去。”
于是许如尘开心了, 他迅速找出两个人的外套, 把厚衣服全部放在床上, 然后安静的等待沈信打完这局游戏。
他没有闹, 沈信也没有提前结束,因为他们都知道没必要着急, 沈信会陪他下去,许如尘也可以等待。
终于把这局游戏打完,虽然没有赢,沈信退出游戏,然后从床上下来,他先是去窗台那里看了看外面的雪,接着才过来换厚外套,许如尘在他下床的时候就把外套换上了。
外面的雪真的很大,很多年都没有这么大的雪了,估计明天会阻碍交通,许如尘冲出去看外面的雪花,他张开手仰起头看着天空。
即使是晚上外面的灯也很亮,白色的雪尤其的亮,许如尘有些想去抓一把雪。
就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身后的沈信拉住了他的手。
“等一下。”
沈信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手套来,是的,他竟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双手套。
他抓住许如尘的手,把手套一点点给他戴上去,戴完后他才点头,“去玩吧。”
许如尘笑了。
他说:“我好像是被家长看着玩雪的小朋友。”
“你也没比我小到哪里去,当小朋友你还不够格。”沈信回答。
“那我去玩雪了?”
“去吧去吧。”
沈信想找个地方坐一坐,但所有能坐的地方都被雪覆盖住了,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估计坐下也是一屁股的凉。
最后他就站在旁边看许如尘抓雪玩。
沈信知道许如尘怕冷。
他们相识的时候在夏末,还未完全入冬许如尘就走了,但那时候许如尘的手上就生了冻疮,紫红色的陈列在手上,还不想让他看到,因为很丑。
许如尘早就习惯了那些东西的存在,却唯独不想让沈信发现,他从小就明白大多数人都不会包容一个人的缺点,所以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不好的一面。
沈信却没有忽视这一点。
他去买了一副手套,可惜手套没有送出去,许如尘就走了。
就这么玩了一会儿,许如尘跑回来了,他拉住沈信的胳膊。
“你不来一起玩吗?”
“不。”沈信语气懒懒的,还打了个哈欠,“我小时候玩腻了。”
可不是,比起小时候过的惨兮兮的许如尘,沈信的童年简直可以用叛逆两个字来形容,从小上房揭瓦,爬树掏鸟蛋,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过,只有爷爷能逼着他练字,就这样练字练烦了他还要离家出走。
皮的全家都感叹这怕不是生了个猴。
好在慢慢长大后沈信就不再叛逆了,也不那么爱动了,显得比以前安静了很多。
“我们来打雪仗!”许如尘提议。
“刚下的雪比较散,不好攥成雪球。”沈信拒绝。
“那堆雪人?”
“这不是一样吗?”
许如尘叹口气,他只能抱住沈信,把自己身上的冰传达给沈信,“你真的很扫兴,这时候不应该直接陪我闹吗?一点都不像是在谈恋爱。”
“啧。”沈信嫌弃他,“小朋友不要拉大人一起玩过家家。”
下雪的时候并不算很冷,但是现在不只是下雪,还刮着风,风里带着雪花吹在脸上,在外面站一会儿全身都能冰透,他们也不能在外面呆很久,许如尘抱了沈信一会儿,然后他摘下自己一个手套。
“这个给你戴。”
说着他去握沈信的手,果然是冰凉的。
“只给我一只?”沈信看他。
“对,我们一人一只。”许如尘把那只手套给他戴上,“多了不行,这是你给我的,你不能要回去。”
沈信笑起来,“我闲着没事抢你手套干嘛。”
“我不冷,你戴回去吧,你这么怕冷。”
许如尘却拒绝,他说:“我也怕你冷。”
又在下面逛了逛,他们回到酒店,回去的时候许如尘又和沈信交换了手套,美其名曰让热量互换,然后握住彼此的手往回走。
回到酒店,他们又重新洗漱了一次,接着躺进温暖的被窝里,外面闹了一通他们也很疲惫了。
在睡觉之前,许如尘精心挑选了好几张照片,仔细的截掉他们的脸发在自己的小号上。
他终于满足的放下手机准备睡觉了。
第二天,沈信醒的时候许如尘已经下楼去看早餐,沈信下床拉开窗帘往外面看了一眼。
外面都被大雪覆盖住,有人在紧急清雪,走路的人比较多,车辆很少,看上去很多人的旅游计划也被耽搁了。
沈信想起昨天许如尘拍了不少照片,于是他打开手机微博点开某个关注的小号。
【无名小号317:下雪了,他在陪我玩雪。】
【无名小号317:他送我手套!他超爱我!】
【无名小号317:他知道我怕冷,所以给我准备了手套,回到酒店后我还看到了围巾,他好像比我想象中的更了解我,可这是我和他度过的第一个冬天,我其实已经没有那么怕冷了,我也确定在日常生活里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怕冷,所以他是以前知道的吧。】
【无名小号317:如果当年我没有走,他是不是会送我手套和围巾?想一下真是遗憾又幸福。】
【无名小号317:他爱我!】
沈信啧了一声,知道这家伙是又得意了。
刚打算退出微博,不小心点到热搜,然后他看到了热搜的名字#第一场雪来的更晚一些#。
真是好清新不做作的热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