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这说明小孩儿才四岁的时候就被赶出来摆摊，而且也未必真的只是一年。
越小的孩子越能引起别人的同情人。
之前那个男生说的也没错，这个小孩儿的妈妈就是故意让他出来摆摊的，也压根不在乎他是否被抓走，否则根本不敢让这么小的孩子自己一个人摆摊。
这时候，江贺年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们在哪儿。
时间不早了，他们现在去吃个晚饭，洗个澡也差不多该去参加那个假面舞会了。
褚聿承挂了电话后，又看向那小孩儿问：“叔叔送你回去吧？”
但小孩儿却摇摇头说：“不啦，没到时间，也没卖完东西，回去了妈妈会生气的，我晚点可以自己回去的，叔叔再见。”
然后又看向顾昶说：“哥哥再见。”
闻言，褚聿承也不再说些什么，而是拉起顾昶离开。
顾昶皱眉，男人就低声解释说：“如果我们现在买了他的东西，让他早点回去，被他妈妈看到，只会得意于自己的想法和主意，反而害了他。”
顾昶烦躁说：“我知道。”
他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
男人接着说：“你别担心，我留着保镖在这里守着他，会暗中护送他回家，然后再调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顿了顿，又说：“这不是我们能管的，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辈子，更何况，孩子还小，他未必觉得妈妈的做法是错的，插手太多反而会让他误会，到时候恨上我们就不好了。”
顾昶沉默。
褚聿承继续说：“我会让相关部门调查介入，这种方式相对温和些，至于接下来……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世上可怜人千千万，有人苦苦挣扎渴望救赎，有人沉默忍受不愿反抗，有人懵懂无知还期待未来，终究都是个人的命。
帮得了一个帮不了所有，毕竟人只是人，而不是神。
顾昶自己也懂这个道理。
他只是……忽然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褚聿承本来想带顾昶上自己的车，但看到他沉默不语，猜出他是受了那个小孩儿的影响，就转而把他带上了江贺年的车。
江贺年看他们忽然过来，还有些意外，“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褚聿承扯下了车。
江贺年：……？？？
褚聿承把顾昶塞上车后，就对江贺年说：“你跟我坐一起，我有事情跟你说。”
“卧槽，什么事情就不能等会儿说吗？不是……你别扯我！”
被塞上车的顾昶：……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祁玉，发现祁玉也一脸疑惑。
但很快，他祁玉又忽然抱住他，窝在他怀里，“小昶，要抱抱……”
顾昶：……
好嘛，什么小孩儿大人的，他统统不记得了。
抱着祁玉好一会儿，顾昶才低声问：“你怎么样了？”
祁玉就抬头看他，“你是因为我才不开心的？”
顾昶愣。
他脸上表现出了很明显的不开心吗？
似乎看出了顾昶的疑惑，祁玉又笑着说：“诶，其实我也看不出你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我觉得褚聿承把你带过来，应该是因为你不开心，他想让我哄哄你……”
褚聿承是故意送他过来跟祁玉单独待在一起的？
祁玉说：“一定非常喜欢你，才看得出来你开心还是不开心。”
他就不一样了。
江贺年不开心他也看不出来。
顾昶没说话。
祁玉就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好像完全忘记了之前在鬼屋里的恐惧。
顾昶就握住他的手说：“不用哄我。”
祁玉：“啊？”
“我很好，不用哄我。”
这个时候，最该被哄着的人应该是祁玉。
祁玉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小心翼翼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小昶，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顾昶说：“没有不开心，只是……”
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而且，他老是记挂着那个小孩儿。
大概是因为从那小孩儿身上看到了他以前的影子。
祁玉看出他不想说这个事情，只好转移话题，“哦，那等下我们先去会所吃饭，然后再去假面舞会。”
顿了顿，他又说：“你是第一次参加假面舞会吧？其实很好玩的，我跟你说……”
祁玉又开始叽叽喳喳，不过这回是真的想说话，不是为了哄顾昶。
顾昶不是第一次参加假面舞会，就算是再神秘再高级的宴会他都参加过，只是不太喜欢那样的环境而已。
该注意的事情他都知道。
不过，既然祁玉想说，那就让他说个够吧。
到了会所，天已经有些暗了。
包厢里早就准备好了晚餐，楚寒易也坐在里面一边玩手机一边等他们。
见他们成双成对地进来，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吃饭的时候，江贺年给祁玉夹菜，褚聿承也在全程伺候顾昶。
不过，一个习以为然，一个只会说“滚”。
楚寒易被夹在他们中间，默默吃着东西。
吃着吃着，忽然有些反胃。
然后就找借口离开了。
第94章 就知道男人不会这么值钱（一）
洗了澡换了衣服，从会所慢悠悠赶去的时候，正好舞会开始。
门口守着不少西装保镖，还有人是特意在门口验证身份和请柬，同时派发面具。
只是褚聿承他们几个到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让开，给他们让道先行。
专门验请柬的人中年男子看到他们后，都笑眯眯地赶紧迎上前，也没有找他们要请柬，说了几句讨好的话就让他们选面具。
祁玉兴致勃勃地拉着顾昶去选，他选了一个白色的羽毛面具戴上，然后又给江贺年选了一个黑色的羽毛面具，刚好凑成一对。
顾昶对面具没什么想法，随便拿了一个狐狸面具戴上。
褚聿承见状，就在他身后站着，手也悄咪咪摸上他的腰，低声说：“给我也选一个。”
顾昶没理他，男人就抓着他的腰不让他走。
男生转身就要揍他的时候，祁玉刚好转头看他们，“小昶，你给褚聿承选好了吗？”
顾昶：……
随手拿了一个面具塞给男人，拍开他的手，就朝着祁玉走去。
男人低头看了看被塞到手里的面具。
嗯，蝴蝶面具。
狐狸与蝴蝶？
男人觉得挺有趣的，也戴上了。
一旁的中年男子欲言又止，很想说拿错了，那是女生戴的面具。
可他又不敢说，最后只能将分开的面具混合在一起，无论男女，直接让他们随便选。
毕竟……有钱人的想法就是特别。
宴会已经开始，会场里面都是人，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礼服加身，全都是高定，价格起码都是八位数起，但都挺养眼的。
每个人都戴上了不同的面具，不过看身形，全都是些年轻人。
音乐响起，大家都在跳舞，当然也有站在一旁看跳舞的，还有躲在一边默默吃东西的，也有坐在角落不想参与任何活动的。
祁玉觉得很好玩，就拉着江贺年去跳舞。
顾昶对跳舞没什么兴趣，更何况要跟褚聿承跳，他更加不乐意。
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就掏出手机玩。
男人虽然无奈，却也只能陪着他。
大家都戴着面具，而且灯光也很暗，如果不是特别熟悉，一般都没法认出对方是谁。
顾昶回了顾显的消息后，就抬头看向舞池，靠着面具找到了祁玉和江贺年。
这俩也是大胆，人家跳舞的都是男女搭配，他们两个男的竟然一点儿也不介意，还跑到了最中间的位置。
不过假面舞会这样的宴会是挺有包容性的，见他们两个男的跳舞，也没有任何的嫌弃，反而还跟他们互动了起来，气氛倒是挺好的。
难怪祁玉喜欢这里。
顾昶看着，嘴角不知不觉勾了起来。
他看着祁玉和江贺年，褚聿承就在旁边看着他。
仔细想想，其实这样也很不错。
小家伙不喜欢他又如何，只要他喜欢他不就行了吗？
音乐停下，跳舞时间结束，大家开始自由活动，等待着游戏的开始。
祁玉拉着江贺年来找褚聿承和顾昶，然后又去找吃的。
江贺年难得见祁玉这么高兴，也一直宠着他，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全程跟着他跑。
顾昶虽然一直安静坐着，却也不觉得无聊，看着祁玉跑来跑去，似乎也觉得特别有意思。
就在这时候，有人走过来，在褚聿承耳边说了些什么。
褚聿承就点头说：“知道了。”
等那人离开后，褚聿承才看向顾昶说：“我有点事情，等下很快回来。”
男人无奈笑了笑，只能自己凑过去想讨要一个亲亲。
顾昶虽然不看他，却像是后背长得眼睛，伸手直接捂住了男人的嘴，不让他靠近自己。
褚聿承也不慌，干脆舔了一下他的手心，吓得顾昶急忙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他瞪着男人，显然十分生气，“你有病？”
男人笑了笑，还想凑过去亲他，就看到男生顺手把旁边桌子上的一块点心放在手掌心。
褚聿承：……
如果是在家里，被抹了蛋糕就当是情趣了，可这里毕竟是舞会，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看着呢。
清了一下嗓子，男人笑着说：“乖，等老公回来。”
顾昶：……
这会儿也就口头上能占点便宜了。
褚聿承刚走没多久，一个穿着红色紧身鱼尾礼服的女人就出现在顾昶的视线里，像是要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
身材被礼服勾勒得很好看，细腰翘臀，性感锁骨，漂亮又完美的事业线，再往上，就是烈焰红唇和白皙的下颚，还有一张金色的羽毛半边面具，高挺的鼻子都没能被遮住。
女人就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等顾昶把视线放在她身上后，她才举了举手里的酒杯，红唇微微一勾，笑得很魅惑。
“你好啊，我叫贺卿卿，怎么称呼？”
虽然对方主动跟他搭讪，但顾昶不认为对方是冲着他来的，更何况对方既看不到自己的脸又不知道自己是谁，搭讪什么？
但他还是说：“顾昶。”
也举起酒杯礼貌地跟对方碰杯。
贺卿卿故意在他身边坐下了，笑着问：“不去跳舞吗？”
“不喜欢。”
顿了顿，他又直接说：“我跟褚聿承不熟。”
心思被直接揭穿，贺卿卿虽然微愣，却丝毫不尴尬，很快又笑着说：“诶呀，我的目的这么明显吗？”
顾昶没说话。
其实他是猜的。
他不是这个圈子的人物，对方不认识也肯定不是冲着他来的，那肯定是冲着他身边的人来的。
从进来开始，也就只有褚聿承一直坐在他身边。
贺卿卿见他不说话，也不介意，继续笑着说：“你不问问我跟褚聿承是什么关系？”
顾昶：“没兴趣。”
他对褚聿承都没兴趣，对男人身边的人更加没兴趣。
无非就是爱慕者或者未婚妻，再八卦点就是火包友或者情妇。
不过贺卿卿身上这件礼服也是高定款，并且价值无法估量，又能进来参加这个舞会，气质不一般，想必身份也不一般，不会是火包友或者情妇，多半是爱慕者或者未婚妻。
果然，即便顾昶说了没兴趣，贺卿卿也还是主动说：“我是褚聿承的未婚妻，不过我猜……他应该没跟你说过我吧？也正常，我们两个的婚约他就没承认过，两家人虽然一直要撮合我们，他却总是不配合……”
顿了顿，她又说：“我还以为是我哪里不够好，没想到原来……他不喜欢女人啊。”
顾昶依旧保持沉默。
贺卿卿看着他，忽然笑了，“你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不然褚聿承干嘛为了你不要我？”
顾昶：……
长得好看的女人，自然爱慕者众多，即便贺卿卿戴了面具，但她浑身上下散发的那股优雅高贵的气息，依旧令在场不少男士蠢蠢欲动。
越来越多的视线投向这边，爱慕掺和着某方面的兴致，让顾昶有些不舒服。
虽然这样的目光并不是针对他，但他还是不习惯。
正要站起来离开的时候，贺卿卿却挡住他，逼着他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低声说：“开个价。”
顾昶疑惑看她。
贺卿卿就说：“要给你多少钱，你才肯离开褚聿承？”
顾昶：……
这样的戏码出现在自己身上，男生表示十分意外。
他认真想了想，试探说：“十个亿？”
贺卿卿脸色立马变了。
顾昶见状，赶紧改口：“二十个亿。”
贺卿卿：……
男生迟疑了好一会儿，又试探问：“难道他值三十个亿？”
那褚聿承还是挺贵的。
可没想到，贺卿卿动了动唇，没说话。
顾昶以为她这是嫌太低了，就说：“五十个亿。”
但贺卿卿还是没说话，捏着酒杯的那只手紧了紧。
顾昶受不了她了，就算是脑残粉也不带这样的，就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六十个亿，不能再多了。”
褚聿承哪有那么值钱？！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对方是给钱他，那钱不是越多越好吗？
所以又改口说：“你看着给吧，七十个亿或者百亿我也是能接受的。”
顿了顿，又问：“你是给支票还是银行卡转账？不接受分期付款，也不能拿固定资产抵债，我只要钱。”
贺卿卿：……
她觉得对方在耍她！
可她难道说褚聿承连百亿都不值吗？
顾昶很认真看着她，等了好半晌，结果半句话都等不到，就蹙眉说：“你到底是不是认真的？你不会诳我吧？”
贺卿卿：……
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恼火，她皮笑肉不笑地问：“我给你钱，你就一定会离开褚聿承？”
顾昶就很认真地说：“当然。”
只要钱到位，要褚聿承的狗命都没问题。
似乎是察觉到顾昶是认真的，贺卿卿的面色越发不好了，她说：“小朋友，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有时候还是……”
话没说完，顾昶就打断她了，“你没钱？”
贺卿卿：……
然后男生就朝着她翻了个白眼，“没钱你问什么问？”
害他白高兴一场。
周娟的钱他不想用，褚聿承的钱他嫌弃，但是用这种方式赚来的钱，他还是挺乐意的。
哪知道原来都是诳他的。
就知道这狗男人不会这么值钱。
贺卿卿心情很复杂，她甚至有点分不太清楚，男生到底是故意耍着她玩，还是真的打算拿了这些钱就离开褚聿承。
好一会儿后，她才说：“或者我们换个交易方式。”
顾昶见多了黑暗的一面，直接拒绝说：“我对女人没兴趣。”
顿了顿，又补充说：“对男人也没兴趣，不接受色//情交易。”
贺卿卿：……
她哪里表现出自己想要跟他进行那种交易了？！
想得美！
贺卿卿几乎要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就算是假笑都笑不出来了。
她咬着牙笑得有些扭曲，“你在耍我？”
顾昶嘴角微勾，眼神却冷得有些吓人，跟刚才判若两人，“不是你先耍我的吗？”
贺卿卿看出来了，这小子果然是在耍她！
他根本不是打算拿钱走人！
但其实顾昶是真的打算拿钱走人。
可贺卿卿就打算拿个几百或者几千万来打发他，那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他顾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人。
他缺的是这区区几千万？
第97章 就知道男人不会这么值钱（四）
贺卿卿冷声问：“那你到底想怎样？！你应该很清楚，你跟褚聿承根本没未来！”
顾昶冷笑，“我跟他有没有未来，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拿着你打发乞丐一样给的那几百万，我就有未来了？”
顿了顿，他又说：“褚聿承一出手就是黑卡随便刷，我不求跟个女人一样嫁入他们褚家，但我就是陪着他玩玩也能月入百万千万，他爽我也爽，而且我身心都很爽，何必跟你做这亏本的买卖？”
贺卿卿：“你……”
顾昶平时不爱开口说话，可一旦真的要怼某个人，他就会自己打破高冷的人设。
“贺小姐，你是褚聿承的未婚妻，我是褚聿承的小情人，你要褚太太这个位置，我要褚聿承的钱，我们各取所需，井水不犯河水，这样不是很好吗？再说了，我又不给他生孩子，怎么也不会动摇你的地位，在外面他跟我做，在家里他跟你做，我要一三五，你要二四六七，说起来你还多赚了一天。”
贺卿卿：……狗//屁的多赚一天！
他以为这是什么？！
这特娘是人说的话吗？！
顾昶瞧了她一眼，继续说：“也是你说的做人不能太贪心，难不成你还想夜夜独霸褚聿承？更何况褚聿承就算不找我，也迟早会找别的男人，早晚都是要跟别的男人共享一夫，干嘛不便宜我？我长得还嫩一点，算起来，我们以后也是间接……”
“闭嘴！”贺卿卿都要被他气死了！
顾昶怎么可能老实闭嘴？
他说：“一百亿都拿不出来，还想独占褚聿承，你怎么想得那么美？你信不信我把他扒光了拍卖，他一晚上就能拍出不止十个亿的高价，这么算起来，十天你就能把本儿给赚回来，一点经商头脑都没有。”
说完，他还嗤了一声。
贺卿卿：……
褚聿承这找了个什么奇葩？！
顿了顿，顾昶又问：“你到底有没有钱？我可以给你打个五五折，五十亿到手我把他打包了送给你，否则你以后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
男生声音沉了下来，“我让你出现在那个拍卖会上。”
贺卿卿：……
祁玉和江贺年过来找顾昶的时候，正好看到贺卿卿被气得浑身颤抖地离开。
江贺年跟贺卿卿也还算熟，虽然没看到正脸，但也一眼就看出了是她，问顾昶说：“她找你麻烦了？”
顾昶刚才怼人怼得身心舒畅，看着心情还挺好的，就点头“嗯”了一声。
祁玉在他身边坐下，担忧道：“她没欺负你吧？”
对上祁玉，顾昶的眼神又温和了不少，“没有。”
祁玉有些不相信，依旧不放心说：“她是……她应该说了她是谁吧？不过褚聿承没承认过，你不要随便相信她说的话，也不要放在心上，褚聿承会处理好的。”
江贺年喝了一口酒润润嗓子，才问：“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顾昶实话实说：“问我要多少钱。”
江贺年和祁玉秒懂。
祁玉好奇问：“你怎么说？”
顾昶：“开价十个亿，后面涨到了一百亿。”
江贺年：……
祁玉：……
江贺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褚聿承值多少？”
顾昶真的心情很好，他看向江贺年说：“你也觉得太多了是吗？我也觉得，所以给她降到了五十亿，但那位贺小姐还是给不起钱，走了。”
江贺年：……
祁玉：……
两人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第98章 就知道男人不会这么值钱（五）
顾昶低头看手机，正好看到顾显给自己发消息，就顺便跟他聊起来了。
江贺年想了想，转头问祁玉：“如果有人也这么跟你说，你怎么回答？”
祁玉正在喝果汁，闻言，很认真地想了想，就看着他试探说：“我给你抬到六十亿，价位在褚聿承之上？”
江贺年：……
贺卿卿走出舞会的时候，正好跟褚聿承撞上。
一个要离开，一个要进去。
贺卿卿顿住脚步，褚聿承看到了她，也只能跟着停了下来。
他礼貌打了个招呼，“贺小姐。”
贺卿卿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露出那张五官精致漂亮的脸蛋，但眼尾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被面具勒得不舒服还是怎么回事。
“褚爷。”
褚聿承看她还特意将面具摘下来，觉得她应该是有话要跟自己说，问道：“贺小姐有什么事吗？”
贺卿卿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看到褚爷，觉得应该打个招呼。”
顿了顿，她又说：“之前两家一起吃饭，没看到褚爷，想来褚爷最近应该是很忙的？”
褚聿承礼貌笑着说：“自然是忙了一点。”
不想跟贺卿卿在这里浪费时间，褚聿承只好说：“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贺小姐请自便。”
贺卿卿却喊住他了，“听说褚爷……在外面找了个小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褚聿承的错觉，他总觉得贺卿卿是咬着牙说出了“小可爱”三个字。
褚聿承笑着承认了，“是挺可爱的，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贺卿卿倒是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坦然，还愣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后，褚聿承已经进去了。
贺卿卿：……
她有些气闷地走到外面，没多久，一辆保时捷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司机赶紧下车给她拉开车门，贺卿卿上车后，对坐在车上的男人礼貌喊道：“三叔。”
贺临本来是在看文件的，此刻却将文件放了下来，眸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出来了？”
贺卿卿系好安全带后，像是受尽折磨一般重重叹了口气，“别提了，刚刚跟那小……小可爱对了几招，差点没被气死。”
贺临：“小可爱？”
“就是褚聿承在外面找的那个小男孩，长得不错，嘴巴忒毒了点！”
说起这件事，贺卿卿还是气得不行！
贺临身为贺家除了老爷子之外的唯一一位长辈，对褚聿承和贺卿卿的婚事也一直很上心。
他不是没听说过各种关于褚聿承的谣言，但想着谣言毕竟是谣言，更何况褚家人可从来没说过婚约作废，他自然也默认为褚聿承是有这个意向的。
在外面爱玩点无可厚非，但如果是个gay……
贺临问：“确定他在外面包养小男生？”
贺卿卿有气无力说：“当然确定！亲眼看到褚聿承带着他进了舞会，两个人腻腻歪歪的，还差点kiss了，刚刚还跟那小可爱辩论了一番，伶牙俐齿，令我五体投地！”
贺临自然听出了她的冷嘲热讽。
低眸敛去了眼底的所有情绪，好一会儿后，贺临又问：“小可爱都说什么了？”
贺卿卿回忆了一下，没有感情地重复：“就什么……我图的是褚太太这个身份，他图的是褚聿承的钱，我俩各取所需井水不犯河水，褚聿承在外面跟他……嗯哼，那什么，在家里跟我那什么，他一三五，我二四六七八，我还多赚了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