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说出了让西辰大惊失色的一句话:“这是要临盆的脉象。”
“临盆?”西辰大惊失色:“我要生了!?”
西辰早已接受了他怀孕的事实, 也做好了一个月后会生下小龙崽的准备,可他再怎么做好准备,说到底他也是个大男人。
他实在是不知道一个男人该怎么生崽,而且生产时间骤然提前了一个月, 这让他如何不慌乱。
白泷察觉到他的话引起了西辰的恐慌, 赶紧安抚:“别害怕, 这可能只是假性临盆的脉象, 不会真的生产。”
西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假性临盆又是怎么回事?”
白泷解释:“你的脉象的确是临盆的脉象, 但根据你怀孕的时间, 你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生产,所以我猜测这是因为马衡撞击而导致的假性临盆,用人类的话术来说,就是惊动到了胎气, 只要补足灵气就好。”
白泷拿出一株聚灵草让西辰服下。
西辰吃了聚灵草后,肚子的疼痛果然就逐渐缓解。
确定自己的确不用现在就生产后, 西辰彻底放心下来,不过他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还好只是惊了胎气, 仙尊您一说临盆, 我还以为是小龙崽修炼得太过勤奋, 现在就能出世了。”
白泷心中不屑的想, 若小龙崽是他的孩子,且与他有同样的天赋本领,要做到修炼两天就出世还有一些可能。
但很显然,小龙崽并不是他的崽, 而是白霄所留下的小孽种。
以白霄所遗传下来的天赋本领, 这是小孽种根本就无法办到的事。
甚至他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们龙族的幼崽, 会被一个人类的撞击而惊到胎气。
白泷幸灾乐祸的想,待小孽种出生,他定然会成为龙族实力最差的一条龙,看他到时候还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不过白泷并未把他对小龙崽的不屑与幸灾乐祸给表现出来,他只是安抚西辰。
“你不用担心,依我来看,小龙崽是绝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出世的。”
西辰点点头,有些担心小龙崽:“那惊了胎气会不会对小龙崽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白泷摇头:“不会,龙族的幼崽没那么脆弱,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小龙崽给叫醒问问。”
西辰并不想因为这种事去打扰小龙崽修炼:“还是算了吧,他正专心修炼呢。”
白泷闻言,突然心念一动,提议道:“你若真的不放心小龙崽,又不想叫醒他,还有个法子能确定他的安全。”
西辰:“什么法子?”
白泷:“我们回到白府,我再为你传些我的灵气,那样就能确保小龙崽无虞了。”
待传递灵气的时候,他就又能看见西辰赤/裸的身体了,虽然吃不着,解解馋也不错。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西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
“不用了,既然仙尊您都说小龙崽没事了,那就不用您浪费灵气了。”
西辰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传递灵气就要再脱衣服。
像之前与白泷赤/裸相对的尴尬场景,他已经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而且:“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马衡,跟紧马衡,找到梁小青,阻止马衡被杀才是要紧事。”
西辰说完,正巧隔间也终于传来了马衡与芸娘的声音。
先是“嘎吱”一声的开门声,然后是芸娘轻柔且关切的声音。
“衡郎,来,快起来,药酒我已经拿来了,这就为你治伤。”
马衡骂骂咧咧,不满:“怎么拿了这么久,你是想痛死我吗?”
芸娘也不生气,好脾气的解释:“我怎么会舍得痛死我的衡郎,是楼中的药酒刚好用药,我刚亲自跑着出去买的。”
听见是芸娘亲自去买的药酒,马衡的语气总算是好了一些:“那行吧,你过来,赶紧帮我揉揉腿,疼得我不行了。”
接下来就是一阵杀猪一般的叫声。
芸娘一边为马衡揉腿,马衡一边惨叫。
惨叫的空隙中,西辰听见芸娘问马衡:“衡郎,你不是说好了三天就来看我一次,这次怎么这么久,五天才来呀?”
马衡又开始了骂骂咧咧:“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梁小青那个臭女人!她千方百计的阻止我来找你,还不准我抬你进府!”
芸娘委屈道:“衡郎你不是说你一点都不喜欢你的娘子,不会听她的话吗?”
马衡:“换做是平时我定然是不会听她的话,可今时不同往日,我手中银两不够,要从她那头拿些钱来才能凑够五千两,最近就只能多给她些面子了。”
芸娘的声音中透着惊喜:“呀!衡郎你好厉害呀,这么快就凑够五千两了?”
马衡得意:“不出意外,三天之后我就能拿着银子过来了。”
他还难得的回夸了芸娘一句:“芸娘你也很厉害,要不是你,我怎么能伙同郑员外一起做生意。”
芸娘娇俏一笑:“哪有啦,还是衡郎你厉害,郑员外说你特别有做布料生意的才干,前两天还催着我问你什么能给钱入伙。”
马衡:“你告诉郑员外,三天之后我一拿到钱,立马过来交给他,让他放心。”
芸娘:“嗯嗯,等郑员外明天来了,我立马就告诉他。”
马衡大笑:“哈哈哈哈哈等到我靠着郑员外挣了大钱,就再也不用看梁小青那臭女人的脸色,立即将芸娘你接入府中!”
芸娘欣喜:“真的吗,芸娘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跟衡郎你回家了。”
西辰与白泷对视一眼,两人都察觉到了芸娘的不同寻常之处。
依刚才小倌所说,芸娘已经知道马衡没有前途,不准备嫁入马家。她现在接待马衡,伺候马衡,只是为了马衡手上现有的钱。
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不可能承诺嫁给马衡,还到处去给马衡拉生意的。
西辰小声道:“仙尊,芸娘让马衡凑这五千两银子不对劲,我感觉她可能会对马衡意图不轨。”
白泷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嗯,杀害马衡的人可能就是她,一会儿我们不急着走,先看看她接下来的行事。”
马衡本就肥胖,现在又崴了脚,就算是躺在芸娘的床上也干不了什么风流事,没一会儿他便让小厮将他抬了出去。
离去前,他对芸娘深情款款:“你放心,三天之后我就拿着钱来看你了,今天我得先去香料庄子上看看。”
芸娘也深情款款的对他挥手:“衡郎,我等你回来。”
白泷在门后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演戏,一挥手,一张追踪符就悄悄贴在了马衡身上。
随即,他与西辰坐回到了椅子上,坐等芸娘露出马脚。
芸娘露出马脚的时间要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快。
大概是芸娘觉得马衡蠢到无可救药,她对马衡压根就没有一点的防备,马衡才刚走一刻钟,她就另带了一个楼中的黑衣小厮进屋。
小厮一进屋便问她:“如何,马衡那蠢货凑到钱了吗?”
芸娘:“他说三天之后就会带上五千两过来。”
小厮狞笑一声:“等他把钱带来,我就让他见阎王去。”
芸娘抱着小厮,柔声道:“嗯,让他见阎王去,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拿着他的钱私奔了。”
杀害马衡的凶手就这样比意外之外还快的找到了。
按理说,西辰与白泷现在只要杀掉芸娘与小厮,或者是揭穿他们两人的真面目,就可以改变马衡死亡的结局,将梁小青的怨气化解。
但西辰与白泷并没有这样做。
一来,他们还不确定始界所讲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贸然化解梁小青的怨气,只会增加他们在空间中的被动性。
二来嘛,则是西辰的一些个人猜想。
西辰觉得以马衡那欠扁的个性,荆州城内说不定不止芸娘与小厮两人想杀他。
西辰笑道:“我们再跟着马衡去看看吧,这样不止能找到梁小青查清情况,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想杀马衡的人。”
西辰最后那一句话,其实只是玩笑着说出来的。
他是怀疑荆州城内还有其他人想杀马衡,但他只是怀疑,还不敢肯定,毕竟要找到一个身边处处都是想杀他的人也是挺难得的。
但他没想到,他竟一语成谶,在追上马衡后,还真发现了另一个想要杀害马衡的人。
西辰他们追上去的时候,马衡正在与一个男人吵架。
男人叫田富,生得人高马大,但穿着破旧,一看就是个穷苦的农户。
他当街指责马衡搞他的媳妇儿,骂马衡不要脸。
马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嘻嘻的:“是啊,我就是搞你的老婆,谁让你穷啊,我给你老婆一些钱,她就主动让我搞了。”
田富被气得脸色铁青:“你胡说八道!你分明是用我家卖菜的摊位作为威胁,逼我媳妇儿的!”
马衡还是不要脸:“就算是那又如何,有本事你去衙门告我啊,哼,不过你可别忘了,衙门的知府老爷可是我的叔父!”
田富被他气到了极点,再也忍不住,直接冲上去想要打马衡。
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马家现在是落败了,但以前积累的人脉却还是在的。
田富的拳头都还没有碰到马衡,就被另一个男人给拦了下来。
这个男人名叫吕安,他是马衡的表兄,也是马衡手下的管事,帮马衡管理手下的香料生意。
他不似马衡那般蠢笨,一来就将田富拦了下来,先是给田富赔礼道歉,然后又给了田富一大袋的银子。
田富收了银子后,脸上的怒气总算是消散了,与马衡握手言和。
但这都只是表面上的现象,西辰与白泷听见马衡独自一人,小声的咬牙切齿。
“可恶的马衡,别以为给了银子我就能饶过你,我一定要找机会杀了你个狗杂种!”
西辰躲在暗处看完这番闹剧,忍不住感叹:“真没想到,这世上竟真有柯南中那般死前症状明显的受害者。”
白泷疑惑看他:“什么是柯南?”
西辰自然不能说柯南是他穿越之前看的动漫,他想了想,道:“就是小人书,柯南是一本讲破案的小人书,破案嘛,每一个章节里面都有最少一个的受害者,这些受害者大都死前症状明显。”
白泷:“死前症状?”
西辰:“就是一看就是会死的症状,把身边的人全部得罪完,让身边所有的人都想杀了他。”
白泷听完西辰的解释,赞同:“嗯,这样的话,那马衡的确与你说的柯南中的受害者一样。”
西辰严谨道:“其实也不完全一样吧,一般柯南里面的话,会有最少三个想要杀害受害者的人,马衡才两个,况且我看他表兄对他还挺不错的。”
西辰看向马衡与吕安。
吕安搞定了田富之后,先是劝告了马衡几句,让他想玩女人就去青楼,不要祸害良家妇女,然后吕安就发现了马衡腿上的伤势。
他劝马衡去医馆看看,马衡嫌麻烦,不愿意去。
吕安并不惯着他,直接挥手让小厮强行抬着他去,还教训他。
“你父母都过世了,俗话说的好,长兄如父,我虽然是你的表兄,可也一定得代替你的父母照顾好你,绝对不准你肆意妄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意。”
西辰悄悄对白泷道:“吕安虽凶,可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马衡好,这不是芸娘那种口蜜腹剑的关心,这是真心实意的关心,难得他还有个对他这么好的表兄。”
西辰刚一说完,就听吕安随行的小厮不满的问吕安。
“公子,马少爷如此的不识好歹,还经常打骂于您,您何必还要对他这么好。”
吕安听了小厮的话,脸色瞬间阴沉,训斥:“你懂什么,现在不对他好一些,怎么将他剩下的家产搞到手啊,哼,要不是为了钱,我也真是恨不得去杀了他!”
西辰:“……”可恶,他竟然大意了,马衡竟真是完美的柯南受害者。
梁小青是一个长相清秀,气质怯弱的女人。
听了马衡的话,她立即乖巧的从怀中掏出了两张银票,不过她没有立即给马衡, 而是深吸了口气, 鼓足勇气, 小心翼翼的与马衡说。
“相公, 这两千两银票是我把我嫁妆全变卖了才换来的,你我夫妻同为一体, 我可以给你, 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马衡脸上不耐之色一闪而过,他看了眼梁小青手上的银票,这才耐着性子问:“什么事?”
梁小青:“我希望你不要再去见芸娘了。”
马衡不爽:“你不是说过你不过问我在外间怎么玩了?”
梁小青怯弱道:“你去青楼找别的女人玩可以,但就是芸娘不可以, 芸娘不是个好人,我担心她会害你。”
马衡心想芸娘深爱着他, 帮他找人拉生意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害他。
真害他的人分明是眼前的梁小青, 不给他钱, 耽误他做生意。
只是顾念着梁小青手上的银票, 马衡还是忍着不爽的心情答应下来:“行, 我答应你,再也不去见芸娘。”
当然了,他的这个答应只是口头上的应承,实际上银票一到手, 他才不会再管梁小青说了什么。
他迫不及待的朝梁小青伸手:“行了, 我已经答应你了, 你赶紧把银票给我,我忙着做生意去。”
他以为按梁小青那怯弱无害的性格,会立马把银票给他,谁知今天的梁小青不同以往,没把银票给他不说,还另外拿出一张承诺书。
梁小青:“这是一张承诺你日后再也不会去找芸娘的承诺书,只要你签了,我就把银票给你。”
马衡不可置信:“什么!你竟然还要我签承诺书!?我看你这个臭女人是活腻了!”
马衡终于忍无可忍的露出了真面目,他抢过梁小青手中的承诺书,一把撕烂,一边撕还一边骂。
“你这个臭娘们,我看我是给你脸了,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我好心敷衍你两句,没想到你还敢得寸进尺了,让我签什么承诺书,我看你是忘了你在家中是什么地位了!”
说罢,他抬手给了梁小青一耳巴。
手掌接触到脸颊,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听得躲在角落中的西辰眉头紧锁。
通过芸娘、田富,以及吕安三人,西辰已经深刻的了解到马衡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
但是哪怕如此,他在看了马衡与梁小青的相处后,还是忍不住感到厌恶。
“竟然动手打女人,打的还是自己的娘子,马衡当真是个人渣,可怜梁小青竟嫁给了这种人。”
一旁的白泷也将屋内的情景看了个一清二楚,相较于西辰同情梁小青的态度,白泷则冷淡得多。
“有什么好可怜的,她分明知道马衡是个什么样的人,却还是不离不弃的跟着马衡,这不是她自己所选择的生活吗?”
西辰叹息:“的确是这样的,只是可能她也没有选择。”
封建制度下的女人,大多没有为自己争取与选择的权利,可能在梁小青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离开这一选择,因为在她生活的大环境下,没有任何一个好女人会离开自己的男人。
西辰没有体会过身处这种环境的无奈,所以他不会以自己的观点去批判梁小青的选择,但是同样的,他也不会对梁小青产生过多的同情。
就像是他穿越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流行语:尊重他人命运。
所以西辰也只是感叹了一句,随后就转换了话题,问白泷。
“仙尊,你有没有在梁小青的身上察觉到异常?”
查看梁小青身上的异常,这才是西辰与白泷跟着马衡回家的真正目的。
按照始界所说,如果梁小青的潜意识真的控制着这个空间,那么梁小青的身上一定会有与其他人有所不同之处。
西辰的修为与境界不够,他看不出来,只能去问白泷。
白泷显然是看出来了,开口:“梁小青身上的确有不同寻常之处,她周身上下充满怨气,怨气通过她逸散到空间每个角落,从而掌控着空间,而且……她身上有凤觅与青蕴所残留下的气息。”
西辰眼睛微睁:“难不成始界真的没有骗我们,空间是被梁小青所掌控着的,并且她还把师尊与青蕴道君给关了起来?”
白泷:“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的确是如此。”
得到这样的结果,西辰的心情不禁有些复杂。
“阻止马衡被杀就能救出师尊与青蕴道君,这自然再好不过的事情,只是一想到要阻止马衡这种烂人被杀,又会觉得有些不爽。”
西辰话音刚落,屋内的马衡又再次朝梁小青动了手。
起因是他在撕破脸皮后,干脆不装了,直接伸手去抢梁小青手中的银票。
梁小青说什么都不肯给他,一边躲避,一边哀求。
“相公,我求求你了,我求你不要再去找芸娘了好不好,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啊,芸娘她不是好人,她会害了你的……”
马衡被她念叨得烦了,又是一巴掌朝梁小青打去,呵道:“闭嘴!把银票给我!”
梁小青捂住被打得通红的脸颊,还是不给:“相公,我求你了,就答应我吧……”
“好啊,你这么的不识好歹,就别怪我狠心了!”马衡一脚狠踹在梁小青的膝盖后。
梁小青一个弱女子,哪禁得住两百斤的男人这样一踹,瞬间跪倒在地。
马衡趁机一把将银票抢走,然后就开始对梁小青泄愤般的拳打脚踢。
“让你不听话,让你不给我钱,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臭娘们!”
梁小青被打倒在地,她捂着肚子,痛苦哀嚎:“相公,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别打我!”
马衡充耳不闻,下手力道愈发的重。
不一会儿,梁小青就因为被扇了太多次,嘴角流出了鲜血。
这凄惨的模样别说是西辰,就是连冷漠的白泷都看不下去了。
他是觉得梁小青不值得同情,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眼睁睁的看着马衡如此胡作非为。
白泷眼底厉色一闪而过,打人打得正欢的马衡脚下一空。
他不受控制朝地下栽去,脚上的伤再次遭受重击,直痛得他瘫在地上,哎呦哎呦得直叫唤。
梁小青赶紧趁机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屋外逃跑。
西辰见她连脚都瘸了,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梁小青脚疼,只走了一百多米,就在一处僻静凉亭中坐了下去。
她鼻青脸肿,捂着肚子,无声的掉着眼泪。
西辰看得于心不忍,干脆直接现身,走进凉亭之中,朝梁小青递去一瓶止痛丹。
梁小青看着突然出现的西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防备:“你,你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
西辰冲她露出个友善的笑容,解释:“我不做什么,只是看你受伤,想要给你一些止痛的药。”
大约是西辰真诚的笑容打动了她,梁小青沉默了片刻后,最终接过了丹药,并且吃了一颗下去。
药一下肚,梁小青立即感觉身体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这是什么药?效果竟这般的好。”
西辰:“这叫止痛丹,是我家祖传的一种秘药。”
梁小青感激:“这种秘药一定很珍贵吧,谢谢你了,我一吃下去就感觉好多了。”
西辰:“这药只能止痛,一会儿你还是需要到医馆里去看看。”
梁小青无奈一笑:“我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左不过看好了还是要受伤。”
西辰皱眉:“你相公他很经常打你吗?”
梁小青惊诧的看着西辰:“你,你怎么这是我相公打的?”
西辰找了个借口:“其实我刚才路过你家,正好听见你跟你相公吵架,后面我看你跑了出来,才不放心跟上来的。”
梁小青面露羞愧之色:“竟让公子你听见了我家丑事,是我的错,抱歉。”
西辰:“这是你相公的错,又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向我道歉。”
梁小青抿了抿唇,摇头:“不,是我的错,夫妻本是一体,我相公的错就是我的错。”
西辰看着固执的梁小青,心头突然有了个想法,问她:“你相公这样,难道你就没想过要离开他吗?”
梁小青再次惊诧的看向西辰:“离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西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离开他,你自己去过日子,或者是找个好男人改嫁,反正远离他就可以了,这样你既不用挨打,也不用被他抢走钱财。”
梁小青眼睛亮了亮,似乎是有些心动,但很快就黯淡了下去:“还是算了吧,我的嫁妆已经全换成钱给了我相公,我一个女人家身无分文的离开了夫家,根本就存活不下去。”
西辰想要劝她女人当自强,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梁小青道:“而且我现在怀孕了。”
梁小青捂着肚子,凄苦一笑:“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我不能这么自私的带着孩子一起离开,让孩子一辈子都被人戳脊梁骨。”
西辰看梁小青一直捂着肚子,还以为她是肚子被打痛了,没想到她竟是怀孕了。
荆州现在的风气思想在对待女人方面还是比较苛刻的,没有父亲的孩子会被骂野种,梁小青所说的会被戳脊梁骨就是指这一点。
为了能让孩子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恐怕他后面再怎么劝,梁小青都不会再离开马衡。
西辰叹息一声,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而是道:“就算不被世人戳脊梁骨,有如此一个父亲在他身边,他可能也无法快乐的成长。”
梁小青没有说话,却露出了略带担忧的神情。
西辰观察着她的神情,继续道:“你若实在是担心钱财与名声方面的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两点。”
梁小青望了望西辰,仍旧没有表态说话。
西辰也不急着催她做出决定:“关于我今天所说的话,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早上我还会来这里一趟,如果你到时候想要离开,就再到这里来找我吧。”
该说都已经说了,西辰也不想再多劝,说罢就离开了凉亭,回到了白泷的身边。
白泷对他多管闲事的行为感到疑惑。
“你若不忍心,给她一些丹药便是,为何还要提议让她离开马衡?这个空间只是一千七百多年前的倒影,你就算劝她离开了马衡,也无法改变她的结局,这个世界会一直重复。”
西辰自然也知道这点,他会现身去多管闲事,一来是真的看不过眼,觉得梁小青太惨。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想到了另一个消解怨气的办法。
“现在我们知道想要杀马衡的人就有三个,保不齐还会有更多的人,哪怕我们再怎么防备,可能也保不住马衡的性命,与其一心去保护马衡,倒不如从根源去解决问题。”
白泷眯了眯眼,明白了他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将梁小青从马衡身边劝离之后,就算是马衡意外死亡,梁小青也不会因马衡的死亡而徒生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