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也是高危职业—— by天灵根

作者:天灵根  录入:12-07

傅雪衣看着贺流云和沈景之的奖励给予,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第三名与第二名的奖励都是由他们各自的师尊颁发的,那青云榜榜首的奖励该不会是……
傅雪衣正心说着,便听见剑宗宗主出声道:“这青云台榜首的资源奖励,理应由仙尊来亲自给予。”
傅雪衣心跳加快一瞬。
难道他和谢凛也要在这青云台上展现一番师慈徒乖的场景来?依照谢凛的性子,应该……应该不会喊他什么乖孩子之类的称呼吧?
傅雪衣心正不安时,又听见道宗宗主开口道:“说起来,仙尊家的小徒弟与我家的小徒弟还有一番极深的交际,当年景之极具修炼天赋,却被一副病弱的身体所累,若非是三年前傅雪衣给沈家的灵药,我与景之也不会有这一段师徒缘分。”
傅雪衣垂在身侧的手蓦然一僵,却因被衣袍微微遮掩,而无人知晓他此刻的异常。
略显坚硬的指甲深陷在他掌心之中,他垂了下眸,一颗心高高悬起,心道就说人一多……
就说人一多,就容易出事。
看吧,现在就快要出事了。
傅雪衣刚才的心情尚且还在天上,此刻被道宗宗主无意之中说出来的一番话给弄得一下子摔在了地底。
剑宗宗主闻言,思索瞬息,正欲出声的时候,他的动作被谢凛打断。
谢凛走过来,拿走了侍者托盘上的最后一枚储物手镯,来到傅雪衣面前,安静地盯着这个人。
谢凛平静出声:“傅雪衣。”
因被谢凛叫住名字,傅雪衣下意识抬眸,撞进谢凛那双平静却深邃如星河的黑眸之中。
面对这双眼睛,傅雪衣有种秘密被看穿之后的空落感。他心微颤过后,才迅速镇定下来,轻声喊道:“师尊。”
谢凛拿着储物手镯的手抬了起来。
傅雪衣神色安静地伸出手去接,却看见谢凛将那枚储物手镯顺势戴进了他手腕之上。
那枚储物手镯微微晃动着,与傅雪衣手腕上本来就存在的那根红绳碰在一起。紧接着,储物手镯与红绳上那枚精致小巧的铃铛轻轻地撞在一起,无声也无息。
傅雪衣瞳孔微缩,然后按捺住自己此刻复杂的心绪,镇定自若地出声道:“谢谢师尊。”
周遭人并没有因为谢凛亲自将这枚储物手镯戴在他手腕上,而感到惊讶。
相反的是,傅雪衣甚至能够听见不远处青云广场上关于他们师徒二人关系极好的言论。
傅雪衣收回手,主动往旁边退了几步,将余下的位置留给观云台上的诸位大能。
这点小插曲对于大家来说,算不上什么。反而是接下来剑、道两宗宗主宣布的事情,才是大家议论的焦点。
诸位大乘尊者将携手在此地举办一场为期半个月的论道盛会,届时任何人都可以来青云广场上听大能论道。
这场论道大会对于在场所有人而言,无疑是获益极大的。
待到诸位大能离开青云广场之后,整个青云广场的修士皆是因为这场论道大会,而议论纷纷。
傅雪衣恍然了一瞬,直到周遭有人叫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问道:“什么?”
沈景之问:“你怎么了?得了榜首也不开心吗?”
“当然不是。”傅雪衣下意识否认,“我只是在想论道大会的事情而已。”
以往历届青云台之争过后,从来没有举行过什么论道大会。这一次举办论道大会,是……因为之前谢凛提及过的“夺舍”事件吗?
傅雪衣垂手之时,感受到自己手腕上戴的那枚储物手镯,又很快想到了谢凛刚才的动作。
他并不清楚谢凛在听见道宗宗主口中所言时的想法究竟如何。
三年前,求灵药。
两州有所交集之后,这件事应该很容易就能想到当初他去第一次青州剑宗的时间点。
“傅师弟?”贺流云出声问道,“青云盛会都结束了,待会儿要不要去酒楼聚一聚啊?”
傅雪衣闻言,看了下贺流云,镇定自若地应声道:“好啊,多叫些人来,今日我既然是青云台榜首,那便由我做东来请客吧。”
没多久,一行人便一齐涌向城中最大的酒楼。
一番寒暄过后,席间众人便放开了讨论。傅雪衣接了几次酒,想到前几次喝酒误事的时候,便称今日以茶代酒相敬。
这场庆功宴大概吃了一个时辰之久。
傅雪衣起身结账的时候,窗外的天色早就已经暗了下来。外面夜幕高阔,月明星稀。
傅雪衣很快在酒楼柜台处结完账,转身时看见沈景之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走上去问道:“在等我?”
沈景之道:“走走?”
傅雪衣看了一眼沈景之,应了声,转身朝酒楼外走去。
路上,沈景之才问出了白日里并未问出口的问题:“今日,我师尊提及起三年前你求药的那件事情,你看起来好像有些……奇怪?”
他斟酌了下用词,继续问:“是这件事不能说吗?”
“没有。”
傅雪衣当初对沈景之的说法,完全是在一种没有考虑过他自己还会和谢凛再有交际的情况之下,信口胡说的。
可是,后来他又跟谢凛有了交际,所以当年的说辞便成为了令他焦灼和不安的秘密。
“就是……”傅雪衣故作迟疑,而后小声解释道,“其实,那灵药是我当初跟那时候的仙尊求来的。在求药的时候,我没想过还会与仙尊有所交际,所以我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隐瞒。”
傅雪衣抿唇道:“所以,今日你师尊提及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在面对我师尊略微有些不太自然。”
他只敢说出部分真相。
沈景之神色微愣了下,问道:“那需要我去跟你师尊解释一番吗?”
“不用。”傅雪衣连忙摇头,“你跟他又不熟,我见到我师尊的时候,自己解释一下就好了。”
他强调道:“这算不上什么大事的。”
两人说话间,已然走到了各大宗门的驻扎区前。
傅雪衣解释完,便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傅雪衣。”
沈景之叫住傅雪衣。当傅雪衣回头望过来的时候,他问道:“青云盛会结束了,之后你会出去历练吗?”
傅雪衣顿住。
沈景之温和出声:“要不要和我一起在九州历练一番?”
傅雪衣安静了下,道:“我暂时还没有历练的想法,我应该是先闭关修行一段时间吧。”
“好,我知道了。”沈景之应了声。
傅雪衣又说了一声“走了”,转身沿着剑宗临时驻扎地走去。
当他回到住处时,并未见到谢凛。
时至夜深过后,傅雪衣都沐浴过了,却还没听见谢凛回来住的动静。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给谢凛发了一道灵讯,问师尊在哪儿。
两刻钟后,没得到灵讯回复的傅雪衣坐起身来,撩起衣袖,拨开储物手镯,轻轻地摇了下红绳上的铃铛。
傅雪衣静待片刻,没等到人,蓦然叹息一声。
他起身给自己倒了半杯温水,正欲入口之时,虚空隐约传来波动。
下一瞬,谢凛径直从虚空中一步踏出,白日里那一身淡色长衫不知在何时,又换成了一身幽蓝衣袍,气质深邃如夜。
傅雪衣动作僵了下,瞧见谢凛这一身衣裳,迟疑地问:“师尊,你怎么换衣裳了?”
谢凛目光极淡地看他一眼:“去解决了一个仇敌,白日里那身衣裳沾了血,便换了。”
“哦。”
这很难不令他多想。
傅雪衣干巴巴地应下,连忙给谢凛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去。
谢凛接过那杯水后,指尖微动,却并未有其他动作,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傅雪衣道:“我就是见师尊一时没有回我灵讯,所以才摇了铃。”
谢凛“嗯”了一声。
“师尊。”
“嗯。”
傅雪衣顿了好半晌,没看出这人心情究竟是好,还是不太好。
他道:“师尊若是有事的话,不必理会我,你先回去忙吧。”
“有事。”
谢凛看向傅雪衣,道:“我找你有事。”
他直白出声:“三年前,你求灵药,是为了那个叫沈景之的人。”
傅雪衣移开目光,应声说:“是。”
谢凛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傅雪衣迟疑道,“当初……我和你本来不也是一场交易的吗?”
谢凛道:“你心有所属?”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比心心。

傅雪衣轻掀眸光, 落在谢凛周身,一时失去了言语。
好半晌后,他才开口道:“师尊何必要问为什么?”
谢凛盯着傅雪衣, 冷淡道:“所以你心有所属。”
房间内顿时安静了数息。
傅雪衣短暂的沉默在谢凛看来, 便是承认了他所说之言。
这个人心有所属……
这一刻, 谢凛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想些什么, 他一直盯着傅雪衣。
他道:“两个月之前,我说过什么?”
长久的沉默过后, 傅雪衣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浮现出些许的茫然与害怕。
他思索过后, 启唇欲说些什么,才刚一出声, 喊了一句“师尊, 我……”, 还未曾将话彻底说完, 眼前人就将他打横抱起, 丢回了床上。
傅雪衣连忙裹好寝衣,以手肘撑着床, 想要起身的时候, 谢凛已然欺身而至。
谢凛周身寒凉的气息侵袭近了身, 傅雪衣被困在床角处,他迟疑了下, 低声喊道:“师尊。”
谢凛垂眸望见傅雪衣眸中情绪,又问了一遍:“两个月前,我说过什么?”
他抬起的手重重地叩在傅雪衣微微掀开的衣襟侧, 肌肤之下, 是这个人蓦然加快的心跳。
“师尊。”傅雪衣让自己平静下来, 偏了偏头,避开谢凛的目光注视,出声说,“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三年了,交易两清之后,师尊为什么还要纠缠这件事呢?”
谢凛低下头,听见傅雪衣口中所说的“交易”二字,声音极淡地问:“交易?”
“那我们睡了三年之久,在你一直以来的想法当中,也可以视作是一场交易吗?”
“是。”傅雪衣固执出声。
“交易?我们之间是交易,那你跟那个叫沈景之之间是什么,是情意吗?”
傅雪衣说了句“我不是”,谢凛就又问道:“所以,你觉得我们这场交易已经算作两清了?”
傅雪衣转眸,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谢凛。
“傅雪衣。”
谢凛低声喊着傅雪衣的名字,向来平静的眼眸深处情绪翻涌。
那是傅雪衣没看懂的些许情绪,他只觉得这个人一如既往,强势到不容许任何人去反驳。
“谁跟你是两清的交易?”
谢凛一字一句,语气幽而冷淡:“你得了好处,就想一刀两断,断个彻底,然后又好去到那个叫沈景之的面前,光风霁月,和和美美?”
“我没有!”
傅雪衣下意识反驳,而后又反应过来谢凛说的什么话,心中因此而无端觉得不忿,出声控诉:“我们睡了三年,难道就我一个人得了好处吗?”
傅雪衣仰头盯着谢凛,反驳似地问道:“你没得到好处吗?我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当世修为第一的仙尊当初收我为徒,是为了什么?就算你手段再温和善良,不也是为了得到我的身体,然后好恣意纵情,放纵……”
“唔……”
傅雪衣的话还没有彻底说完,就被眼前这个人一把捏住下巴,堵住了余下的话音。
谢凛低头吻了下来,重重啃噬着他的唇瓣,冰凉又发麻。
傅雪衣挣扎未果之后,启齿咬了下这个人。极淡的血腥味道萦绕在他们唇齿交换的气息之间。
傅雪衣被谢凛困在方寸之地,他很快感受到了谢凛的存在,抵在他身上,坚硬而滚烫。
谢凛向来都是冷淡与温和的,就算在床榻之上,也未曾像今日夜里这般粗暴过。
傅雪衣从来没见过谢凛这副模样,横在他腰间的手臂用力又强硬,谢凛像是想要将他整个人揉进骨血之间般。
他被吻得呼吸都在发颤,抬手抵住谢凛的胸膛,试图将压在他身上的身体推开,却被这个人抱得更紧了些。
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了些。
“师……”
时至傅雪衣被亲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谢凛才松开捏住他的下巴,暂且唇分。
谢凛方才问道:“你叫我什么?”
傅雪衣微微喘着气,盯着谢凛。
“叫我师尊?”谢凛音色喑哑,他的指腹重重摩挲着傅雪衣抿紧的唇瓣,“你不是说我收你为徒,是为了得到你的身体吗?恣意纵情,放纵□□?那还叫我师尊?”
“傅雪衣,我真的想……”
谢凛抵唇于面前这个被他困在怀中的人耳垂侧,低声说了句什么。
傅雪衣听见谢凛这句话,蓦然睁大眼睛,一时失声。
从前谢凛说想抱他就抱他,说想亲他就亲他,现在竟然……□□这个词,是能够跟抱和亲两个词等同的吗?
温和征求同意,然后就可以肆意作乱了吗?
傅雪衣失神之际,谢凛已然捉住他抵在胸膛上的双手,十指相扣,扣得紧紧的,压在了一旁。
“师尊……”
傅雪衣蓦然回神,眸光微颤地出声喊道:“师尊,你……”
谢凛泛着丝丝凉意的唇瓣吻过傅雪衣发红的眼尾,带着点儿怒意,顺势往下,咬着了傅雪衣横卧如雪玉般的锁骨。
一阵并非是无法承受的刺痛袭来,让傅雪衣微微挣扎起来,他下意识喊道:“谢凛!”
这个人竟然咬他?
谢凛平淡地应了声,轻轻吮掉傅雪衣肌肤上冒出来的一粒血珠。
傅雪衣脱口而出,很快又意识到了不好,语气微松,改口道:“师尊,你不能……”
谢凛抬头看着他,薄唇染上了傅雪衣的一点血珠,莫名艳丽又清冷。
“不能什么?不能亲?不能□□?”谢凛冷漠出声,“这不是你说的吗?我收你为徒的目的便是这个,那为什么又说不能?”
“不……不对。”
傅雪衣试图将自己被扣住的十指给蜷缩起来,奈何谢凛却不许他再动。
两人交握的双手相互碰撞在一起,腕间所系的红绳短暂纠缠之下,两枚精致小巧的铃铛碰了下,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听见那阵清越的铃铛轻响,傅雪衣蓦然回神,轻声说:“你说过要给我机会的,师尊。”
谢凛道:“我给你机会,不是让你去跟其他人纠缠不休的。”
“我没有。”
傅雪衣反驳道:“我没有跟别人纠缠不休。”
他闭上眼,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声音极轻地说:“也没有心有所属。”
“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师尊,你不能去翻三年前的旧账来指责我。”傅雪衣睁开眼,盯着谢凛,“你不能蛮不讲理。”
谢凛目光落在傅雪衣身上,应了声,一字一句:“好,我不在意三年前。”
傅雪衣闻言,刚松了一口气,就又听见谢凛问他:“那这三年的‘交易’呢?”
“睡了三年,也还是一场交易?没有半点情意?”
不去翻三年之前的旧账,这个人又开始追究起了这三年的事。
傅雪衣默然,微微避开谢凛盯着他的视线,小声问:“师尊究竟想追究什么?”
谢凛道:“追究你到底对谁有情。”
“这很重要吗?”
“对我很重要。”
有什么好重要的呢?他们从一开始就是身体□□的关系。
傅雪衣听见这话,似乎觉得难以理解,转眸看向谢凛,问道:“那师尊当年为什么要收为徒弟?难道不是因为我们睡过一夜,师尊对我的身体念念不忘吗?”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那我该怎么认为?难道我该认为师尊是对我一见钟情吗?”
“怎么不可能?”谢凛握着傅雪衣的手腕,垂眸问道,“为什么不可能是一见钟情?”
傅雪衣因为这个人的话,神情微微一震,下意识道:“你修无情道,怎么可能会对谁一见钟情呢?”
他一直以为谢凛对他,是睡出来之后念念不忘的感情,结果谢凛今日此时试图告诉他,自己的一见钟情。
“傅雪衣。”
谢凛出声,欲说些什么。
傅雪衣像是早就猜到了谢凛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似的,立马偏头避开这个人的视线,嘴里逃避似地咕哝道:“不可能。”
“傅雪衣。”
谢凛松开手,捧起傅雪衣的脸,非要这个人转过头来正视着自己,眉眼压下种种情绪,出声对傅雪衣道:“我的确对你一见钟情,所以……”
“我心悦你。”
傅雪衣被迫正视了此刻谢凛眉眼的情绪变化,像寒冰遇春风破碎融化般,眼前的这个人变得生动起来。
他噤声失言,却不敢对这句话有半点回应,只是涩声说:“不对,你修无情道,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那不是喜欢,只是你对我的身体一点上瘾般的沉迷而已。”
“所以,我修过无情道,这就成为了你将我拒之门外、打入地牢的最大缘由?”谢凛似乎有些无奈,低声问,“那你想要我如何证明呢?”
“要我将我的心捧出来给你看?”
谢凛低眉,面容神情收敛,似乎是真的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之处。
傅雪衣当真是怕了这个人的行动力,微微摇头,拒绝道:“我不要!我不想知道。”
谢凛看着蓦然摇头的傅雪衣,平静道:“所以,还是因为我修过无情道?我比你早出生一千年,在没遇见你之前,我有很长的时间,都未曾想过会对谁动心,所以我修过无情道,也是我的错?”
傅雪衣一时语塞,觉得这个人在强词夺理,颠倒是非,开口道:“不是这个理由。”
谢凛再道:“我对你并非身体□□,没有情,我不可能对你有任何的反应。”
他一直有这个清楚的认知。
谢凛的直白让今夜这场对峙突然变了质。
傅雪衣心说,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听谢凛说这些话呢?
“所以,你对我无情,也能有反应?”
谢凛冷淡的目光落在傅雪衣周身,似在无声控诉着什么。
傅雪衣一时怔愣,蹙了下眉,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谢凛一番说辞,倒是把他攀咬成了玩弄一颗真心的浮浪子弟一般。
他整个人被谢凛给绕晕了。
谢凛今日似乎非得得出一个结论来般,低头去亲吻傅雪衣。
傅雪衣蓦然回过神来,试图抬手阻止,开口道:“师尊,你做什么?”
“在亲吻你的身体。”
谢凛回应,抬手绑住了傅雪衣意图阻止的双手,压过头顶。
谢凛吻过傅雪衣的胸膛,低声问道:“你对我无情?”
傅雪衣顿声,眼睫轻颤。
谢凛继续向下吻去,又问:“你对我有情?”
傅雪衣被吻过的那截腰腹微微绷紧了些,他偏过头看向窗外愈深的夜色,心中倔强不堪。
月华入室,照亮了屋内的一切艳色。
今夜,谢凛像是用尽了一切手段来取悦傅雪衣。
傅雪衣的身体逐渐由僵住转为微微发软,直到后来,谢凛一遍又一遍地逼问他的时候,他话音间带着点儿失控的哭腔,喊了一声“谢凛”。
谢凛抬起手,捧住傅雪衣的脸,指腹轻轻地捏了下这个人白皙的耳垂,肯定道:“你明明是有反应的,所以,你对我有情。”
傅雪衣没管谢凛的强词夺理,也不再逃避,只是颤着声音,直白地问:“你究竟想要什么?”
“不想做你的姘头。”谢凛眼睫微垂,低声说,“我想要一个名分。”
作者有话说:
没爆炒哈。
感谢支持,比心心。

为什么呢?
今日夜里的这些认知对于他而言,太有冲击性了。傅雪衣没有出声,彻底安静了下来。
谢凛盯着傅雪衣面上神情, 沉默瞬息, 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着这个人的耳垂。旋即, 他抬手解开了绑住傅雪衣的发带, 指尖揉搓着傅雪衣隐约发红的手腕。
谢凛动作极慢地替傅雪衣穿好衣裳,再一抬眸时, 望见傅雪衣将身体蜷缩起来,很快便睡着了。
傅雪衣墨发披散在身侧, 单薄的寝衣隐隐约约勾勒出其弧度美好的一截腰身,单薄而纤细。
谢凛望着自己落于傅雪衣肩头的手指, 动作顿了下, 转瞬替傅雪衣掖好被角, 掐灭房内烛灯, 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月华静谧, 入室亦是悄无声息。
良久之后,傅雪衣终于是翻了个身, 躺平在床上, 安静地睁开眼来, 盯着上方。而后,他又微微抬起手来, 平举于视线正上方。
借着一点微弱的月华,傅雪衣看见自己手腕上所戴的那根红绳。
红绳上的铃铛精致而小巧,还被人刻以一朵宛若鲜活生动的桃花。
傅雪衣抿唇, 想到之前他问过谢凛关于这个寄唤铃的来历, 谢凛说……是他自己所做的, 没有假借于他人。
紧接着,他恼羞成怒地将自己的手藏了起来,不再多看一眼,闭上眼睛,静心沉睡。
翌日,没睡多久的傅雪衣是被一场梦境给蓦然惊醒过来的。
梦境里,谢凛握住他,一遍又一遍地逼问他明明有反应,为何还是对自己没有情呢。
谢凛强有力的身体覆在他身上,贴近他耳垂,语气微凉地说:“你是我的,逃不掉的。”
傅雪衣豁然睁开眼,眸光有些涣散与失神,耳垂隐约发烫。
当他坐起身来的时候,只觉自己的身体好似也受到了梦境之中的摧残,连腰眼都在发软。
紧接着,傅雪衣感知到了自己身体的些许反应,蓦然抿紧了唇瓣。
这是他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做这样的梦,太奇怪了,一定是谢凛昨日夜里把他的身体给玩坏了,才会做这个荒唐不已的梦境。
如同发泄似的,傅雪衣抬手将身边的枕头一把丢去了另一边的床角,烦躁地跑到后院取了水来沐浴。
将自己洗干净之后,他才起身,换了一身新的衣裳,出门去论道大会的场地。
傅雪衣到的时候,青云广场已经开始了论道。
论道大会第一日此刻论道的大能是傅雪衣并不熟知的人,但青云广场上已经人满为患,大家盘坐在蒲团上,听着大能的论道。
傅雪衣站在广场外,听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之时,一道灵讯自不远处飞入他手中——是贺流云传来的灵讯
傅雪衣按照灵讯上所说的地方,很快来到了青云广场一侧不远处的茶楼内。茶楼侍者很快将傅雪衣领至二楼一间包厢处。
傅雪衣抬手推门。
贺流云坐在包厢之中,扭头看向傅雪衣,很快迎上来,倒茶招呼道:“傅师弟,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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