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也是高危职业—— by天灵根

作者:天灵根  录入:12-07

剑修怎么能没有剑在身边呢?
只不过谢凛并不会听他的话,还是将执雪剑留下了。
傅雪衣落下指尖,轻轻地触碰着长剑剑身,轻声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剑呢?”
傅雪衣打听过,在剑宗,剑修的剑来历分为两种,一是进剑库挑选本命长剑,二是自己外出历练时寻找适合自己的剑。
他也曾经问过谢凛关于他本名长剑的事情,谢凛只道再等等。
傅雪衣穿好衣裳,消除了自己身上的痕迹。
执雪剑飞起来,钻进他怀里,他笑着道:“既然师尊把你留下了,那就先跟我去我的院子吧?”
执雪剑在傅雪衣怀中轻轻蹭了下,答应下来。
傅雪衣照例练剑,修行与看书。
翌日,傅雪衣去上早课,执雪剑飞了过来,微微一戳他的肩,晃了晃剑身,示意着什么。
傅雪衣思索须臾,问道:“你想跟我一起去上早课?”
这也太奇怪了。
傅雪衣看见其他有本命长剑的师兄师姐,平日里不用剑时,便不会将剑抱在怀里,而是收在了他们的灵台之中。
可执雪剑并不是他的本命长剑,无法收到他的灵台之中,只能抱着去上早课。
傅雪衣抿唇,轻声道:“这样会有点奇怪。”
执雪剑整把剑蓦然坠落了下去,像是一下子就失落了。
傅雪衣伸手接住长剑。
好半晌,执雪剑又闪烁着灵光,飞到傅雪衣面前,灵光不断闪烁,变换着剑型与大小。
最终,执雪剑化作一柄极致微小晶莹雪剑,咻的一声贴在傅雪衣耳廓处,有丝丝缕缕的盈盈光华流动,像挂在耳畔与发间的一抹点缀。
傅雪衣感知到一片温热贴在他耳畔,轻轻柔柔,不知为何,他在某一瞬间,忆起了前夜谢凛落于他耳畔的那些吻。
而后,傅雪衣微微摇头,甩掉了脑子里的画面,任由执雪剑跟着他,起身去上早课。
“傅师弟。”贺流云来得早,先坐在了位置上,他很快注意到了傅雪衣耳边的那枚点缀般的小剑,有些惊讶,“你今日怎么……”
傅雪衣出声问道:“学堂有说不能戴耳饰吗?”
贺流云摇头道:“这倒不是。”
只是,他平日里所见,傅雪衣都只是穿着最简单的衣裳,并无任何装饰,今日为了衬那耳饰,穿了一身淡青色衣裳,软纱之上隐隐有光华流转,清冷近仙。
傅雪衣送了口气,道:“那还好,我还以为不能戴耳饰呢。”
整整一大节早课上,似乎没有人认出傅雪衣戴的耳饰原是执雪剑所幻化。
第二日去上早课时,执雪剑又想跟着他去,有过第一次,对于第二次跟随,他便欣然同意。
几日下来,傅雪衣逐渐大胆起来。
正如谢凛自己所说的归期未定,谢凛一直都没回清玄境。
六日早课转瞬即过。
贺流云听闻仙尊不在清玄境的事情,发出邀请:“傅师弟,今日夜里要不要去青州神城游玩?”
“傅师弟你应该还没去过青州神城吧?乘坐宗门的云舟,只需一刻钟便能到神城了。你和我们一起去,可以看看青州神城和豫州神城有什么不同之处的。”
这半年以来,贺流云也知道傅雪衣师尊对傅雪衣管得严厉,连休息日不让傅雪衣出去玩儿。因而,他才敢趁着仙尊不在的时间,邀约傅雪衣。
傅雪衣心有意动,却顾忌到谢凛今日夜里会不会回来之事。
在贺流云的再三劝说,傅雪衣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临近黄昏时,傅雪衣清点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有丹药符箓传送阵,都是他上一次“离家出走”时给自己准备的保命之物。另外,他还有星辰海等几位峰主送给他的见面礼。
傅雪衣微微抬眸,看见在他面前闪烁灵光的执雪剑。执雪剑不肯留在清玄境,非要跟着他去青州神城。
傅雪衣临出发前,还小声地问过执雪剑,他师尊今日会不会回来。
执雪剑亮了下,便幻化剑身,照例挂在傅雪衣耳畔,逐渐安静下来。
傅雪衣思忖瞬息,给谢凛留了一封信,说自己去青州神城了。
若是谢凛没有看见这封信,那他回来时,还可以将信给收回来,当做无事发生。若是谢凛发现了他偷偷出门却没有告知,他还有这封信来兜底。
剑宗驻地门口。
临近黄昏,原本碧蓝如洗的苍穹被染上火焰般的颜色,艳丽至极。
傅雪衣到的时候,看见驻地前来早的贺流云朝他招手,便开口问道:“是我来迟了吗?”
贺流云摇头道:“没有,是我们来早了而已。”
同他们同行的,还有同在学堂上早课的相熟弟子。
一行人很快来到宗门云舟附近,傅雪衣抬眸,第一次看见宗门的云舟。
眼前这艘云舟外形如流水状的剑,上面刻有繁复的阵法,运转如流光洒落,汇聚有足以容纳上千人乘坐的灵力。
傅雪衣从宗门值守弟子那里领了乘坐牌,同其他人一起来云舟甲板之上。
傅雪衣对于青州最熟悉的地方,大概就只有剑宗和青城了。
在拜入剑宗之前,他从来没有来过青州。来到青州之后,他又因为谢凛,平日里只在剑宗和青城待过,也没怎么去过其他地方。
贺流云解释道:“傅师弟,你来宗门这么久,大概都没去过青州附近的地方吧?下一次休息日时,或许我们可以去这附近的一处秘境。平日里,宗门的师兄师姐也会去秘境进行简单的历练。”
傅雪衣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轻声道:“那得等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下次了,万一我师尊不让我出门呢?”
他若是说自己想去青州神城,或是别的什么地方,谢凛肯定是要带他去的。
但是,傅雪衣想象了一下自己和谢凛两个人同行游玩的场景,心想还是算了。
“仙尊待你好严厉。”贺流云开口道,“不过,仙尊只有你一个弟子,平日里照拂的时间肯定就多了起来。”
在剑宗五大主峰之中,只有上林春一脉才是单独传承。
傅雪衣闻言,问道:“那贺师兄你平日里见你师尊的时间多吗?”
贺流云道:“不多吧。”
傅雪衣好奇:“每日一个时辰?还是半个时辰?”
“怎么可能?”贺流云摇头道,“我师尊忙碌,顶多几日见一次,请教些修行上的问题而已。”
傅雪衣心说:真好啊。
贺流云扳着手指,细数道:“我有两个师姐,两个师兄,除了三师姐此刻在宗门内以外,其他师兄师姐都外出历练去了。平日里,我有修行之事,会去向三师姐请教。”
傅雪衣回想自己,只要在清玄境的时间,他基本上都能够见到谢凛,也就是一日之中有超过五成左右的时间都是和谢凛在相处的。
这时候,自不远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冷哼声。
傅雪衣与贺流云齐齐望了过去,便看见此前与傅雪衣发生过冲突的林翔亦在云舟之上。
很显然,刚才那一声冷哼便是林翔发出来的。
此前林翔在学堂“误伤”傅雪衣之事,到最后,以林翔师尊多罚他抄了一百遍宗门规矩,暂且作罢。
后来,林翔闭关冲击元婴,这件事便一直不了了之。今日是时隔半年之后,傅雪衣再次见到林翔,眼下这人似乎憋了许久的怨气。
贺流云向来是话比脑子还快,脱口而出:“林翔,你什么意思?想打架吗?”
林翔假心假意地笑了笑,对贺流云道:“贺师弟,我今日不过是才出关而已,不知道又是何处惹到了你?你该不会又要回去同宗主说吧?”
“若是我哪里惹到你了,我在这里先道个歉,千万别把这些小事儿捅到宗主那里去了。”
傅雪衣闻言,看向林翔。
他知道林翔此言不是在说贺流云,而是明里暗里都在点他,是以为他那日回去之后向谢凛告了状,谢凛才找到临江仙峰主的。
贺流云虽然嘴比脑子快一步,但是他此刻也听出了林翔的意有所指,不免气愤于林翔这种恶人先告状的举动。
林翔拱手说:“又或者,我陪贺师弟去擂台试上走一遭?我虽已进阶元婴初期,但在擂台试上,尚且能够压制住修为,陪贺师弟宣泄一下你无处发泄的怒气?”
剑宗五大主峰弟子,在该对外的时候会一直对外,但是平日里免不了各种摩擦与矛盾。宗门规矩,不得在宗门内大肆动手。
因而,近年来在宗门之外,各峰弟子之间在解决矛盾的时候,便会选择在神城黑市之中的擂台试上来解决。
“擂台试上,有规则强制执行,同阶一战便是同阶一战,绝对不会再出现失手的情况。”
“我答……”
贺流云刚一出声,便被傅雪衣抬手按下了话音。
“贺师兄,我来。”傅雪衣看着林翔,当着云舟之上所有人的面,继续道,“林师兄,当日的事本就是发生你我之间的,与贺师兄无关。”
林翔要的,不过是想让所有人都觉得傅雪衣是一个配不上当谢凛徒弟的废物,任人可欺,声名扫地。
傅雪衣觉得从前并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的好名声,所有人都只知道他无法修炼。
后来,他唯一的名声便是谢凛的徒弟。
——傅雪衣,你连你自己都不信任。
傅雪衣忽地想到了这句话,平静出声:“今日,是我傅雪衣向林翔师兄挑战,与旁人都无关,也绝对不会再牵扯到更多的人。”
“赢便是赢,输便是输,谁都不会生怨。”
“林师兄,可敢接?”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比心心。

“你无情道就这么破了?”
当傅雪衣说出要挑战他的时候,林翔在某一瞬间生出一种可笑又荒谬的情绪,但这种情绪又很快在他看见傅雪衣那双清澈眼眸的时候,瞬间消散,转而被一种奇怪又心慌的情绪所取代。
一个不会修炼的废物,就算侥幸得以修炼,竟然也有这样完全不惧怕的眼神。
当日,林翔从宗门外历练归来之时,于第一时间得知了仙尊收徒的事情。数年前,他欲拜入上林春一脉失败,甚至连仙尊的面都没有见上。
可他却听闻这个傅雪衣先是闯九天玄阶失败,又苦苦哀求后才离去,却在数月之后引得仙尊亲自下山去豫州收了这个徒弟。
近百年来,无数天才无一不想拜入上林春一脉。所有人都在看着当世仙尊究竟会收怎样一个亲传弟子,但是……凭什么到最后连一个修炼废物都能占据剑宗最强大的剑道传承?
当时,傅雪衣拜入宗门数月,却连最简单的炼气境界都突破不了。
学堂弟子无数,竟然也没有一人让傅雪衣吃点苦头。
除了一张脸,傅雪衣一无是处。
在学堂上,林翔不过是小小试探加以出手,便伤了傅雪衣。都是同辈弟子,这个废物连他一成剑力都躲不过,最后还要躲在别人的庇佑之下。
现在,傅雪衣竟然敢主动向他发起挑战,当真是可笑。
“傅师弟!”
贺流云的声音蓦然响起,看向傅雪衣的目光之中隐约带着点儿不太赞同之意,他欲开口的时候,又被林翔打断了话音。
“傅师弟邀约,我岂有不敢应战之理。”林翔回神,笑着出声,“只是傅师弟如此好看的一张脸,输了可别哭鼻子,否则就不美了。”
傅雪衣语气平静:“不会。”
林翔道:“傅师弟,今夜亥时一刻,黑市擂台见。”
青州神城的黑市于每日夜晚亥时整开市,一直开到清晨夜色彻底散尽之时。
林翔达成目的,转身离开此处。
而后,按捺不住的贺流云道:“傅师弟,你刚才的确不该答应林翔那人的。”
周遭同行的弟子亦是如此说的。
傅雪衣轻声道:“贺师兄,你忘记了吗?是我向他挑战的,并非他向我挑战。”
一位师兄道:“林翔已经踏入元婴境界,在临江仙一脉这一届弟子之中,当数前列者。就算是同阶一战,傅师弟你的对战经验也没有林翔丰富。”
“正如师兄所言,我没有多少对战经验。”傅雪衣反问出声,“可是,我若不去挑战,又从何处得到这些对战经验呢?”
“就如同我跟林师兄说的,今夜赢是赢,输是输,谁都不会生怨,大家别再劝我了。”
贺流云仍旧有忧心之色。
云舟停在青州神城之外,一行人下了云舟后,贺流云走在最后,对傅雪衣道:“傅师弟,你没有本命长剑,今夜擂台试,我可以将剑借给你。”
傅雪衣摇头拒绝。
贺流云道:“普通长剑对上林翔,会更加没有胜算的。”
“我猜。”傅雪衣应声回答道,“擂台试上,林翔会选择普通长剑。”
甚至不用去过多猜想与分析,林翔选择普通长剑,一定是必然的事实。
夜色将暗,青州神城内,已经陆陆续续地点上了灯火。灯火映长街,满目皆是繁华景。
建筑高矮错落有致,街道四通八达,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热闹至极。
傅雪衣一行人进入神城后,先是四处逛了逛,等到夜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才启程往城中最大的酒楼走去。
傅雪衣已经很久没来如此繁华热闹的城池逛过了,这次跑来这里逛了一圈,显然是心情愉悦至极。
“傅师弟?”
长街上人来人往,傅雪衣一不小心与其他人走散之后,贺流云传来灵讯,问他此刻身处的位置。
傅雪衣回了灵讯,说不必折返,约定了待会儿直接在酒楼门口碰面。
“这位小公子,要买糖葫芦吗?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傅雪衣听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在招呼他买东西,便走过去,将老者剩下的糖葫芦全给买了下来。
老者声音颤颤巍巍地劝说道:“小公子,你一个人不用买这么多的。”
傅雪衣笑了下,解释道:“老人家,我还有一些同伴,也是给他们带的糖葫芦。”
傅雪衣递过灵石,将老人装好的糖葫芦取了过去,继续朝着神城最大的酒楼走去。
酒楼共有六层,外表通体照明,于夜色间有流光溢彩浮现,来的客人人来人往。
贺流云一眼便看见了从不远处走来的傅雪衣,连忙出声喊道:“傅师弟?傅雪衣?”
傅雪衣闻声走过去,将手中给大家带的糖葫芦分了分,解释道:“路上遇见的,我尝了一串,喜甜食与酸食的,应该都会喜欢。”
傅雪衣分了糖葫芦,发现自己手中还有两串糖葫芦,便就着纸包暂且拿在了手中。
贺流云道:“傅师弟,我们进去吧。”
“好。”
酒楼三楼的一处包厢内,有人出声问道:“谢凛,你在看什么?”
隔窗半开,月色如同流水般,倾洒在眼前人周身,幽蓝衣袂染上清冷光辉。
谢凛并未回答,而是安静地看着酒楼门口处的人。
坐在谢凛对面的人叫了半天,终于没忍住,抬手扒拉在窗边,然后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酒楼前正和其他人交谈的傅雪衣。
萧迟长眉一挑,感慨了一句:“哇,大美人儿,谢凛你也……”
萧迟话还没说完,便突然呛住了。
傅雪衣今日穿了一件白衣,墨发雪衣,清艳绝尘,长街灯火照映在其周身,渡上一层极淡而明亮的暖光,摇曳生辉。
萧迟先是一眼惊艳于傅雪衣的美貌,而后便一眼望见了傅雪衣挂在耳边如流银式装饰物的“耳坠”,一口茶水呛在了喉间。
萧迟自然认出了傅雪衣耳畔的“耳坠”是何物,越发震惊之下,连后半句打趣的话都没能说得出口。
“执雪剑?”
萧迟语气古怪:“谢凛,楼下那位不会是你大半年前新收的小徒弟吧?”
直到傅雪衣走进酒楼,谢凛才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萧迟。
萧迟了然地说:“我就说,你从绝地出来之后,原本怎么说,怎么都要着急回去,结果路过这神城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非得来这酒楼。”
“你平日里也不重口腹之欲,不然除了打架之外,我传灵讯传了那么多次,让你出来,你理都不理。”萧迟摸摸下巴,琢磨道,“原来今日这出异常,是为了来这儿看你家小徒弟的。”
不过,小徒弟基本日日都能见着,谢凛又何必跑来这儿躲着见?
“你那执雪剑不是你剑骨所化吗?竟然放心交给你家小徒弟……”萧迟持续性地摸着下巴,突然想到一个绝无可能的情况,语气肯定,“谢凛,你无情道就这么破了?”
谢凛没有应声。
萧迟见状小声嘀咕一句“疯子啊”,眸光一转,摇头道:“这家酒楼不行啊,上菜这么慢,我催一催好了。”
没等谢凛出声,萧迟自己就先跑了出去。
酒楼一楼。
镂空花灯从高处照耀,投落下变换的光影,颜色漂亮的软绸做了装点,雕花画屏,山水墨画。
傅雪衣一行人在酒楼小二的带领之下,前往三楼。
傅雪衣走在末尾,观察着周遭的环境,同贺流云简单交谈着。
二楼长廊楼梯处,傅雪衣欲往上三楼时,一道声音自不远处响起来:“这位小公子,留步一下。”
傅雪衣不提确定地望过去,发现那人确实像是在叫他。
这人身着一袭织金纹的墨衣,容貌俊美,身形颀长,气度非凡,手中拿了一柄白玉折扇,朝他走了过来。
“前辈,你……”
傅雪衣看不透这人的修为,迟疑开口:“你是有什么事吗?”
他看见这人手中折扇被展开之后,雪白扇面上只写了一个字——善。
萧迟以折扇指了指傅雪衣手中包好的糖葫芦,笑着问道:“小公子,能不能将你手中这糖葫芦卖给我,有人想吃。”
傅雪衣闻言,瞥见这人折扇另外一面也写了两个字——大善。
这也太奇怪了,哪有从别人手里买东西的?而且这糖葫芦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灵食。
傅雪衣正欲拒绝之时,便看见眼前这人语气惨淡地说:“小公子,你有所不知,我那位朋友心急得很……”
萧迟话音未落,自三楼不知道哪间包厢里蓦然飞出来一道灵力,一把打中他后背。
萧迟猛然一咳,以折扇遮住自己咬牙切齿的下半张脸,痛声道:“小公子,你看,我那朋友都心急得都快疯了,思念至极。”
傅雪衣抬眸望了一眼,没找到这道灵力是从哪里来的。他谨慎出声:“前辈,我这糖葫芦是从神城一位老者那里买的,你若是一定要买的话,一切事后与我、也与那位老者无关。”
萧迟应声点头,伸手给灵石,道:“两串都给我。”
傅雪衣道:“只有一串可以买。”
萧迟好奇:“为什么?”
“最后一串糖葫芦,是我要给我师尊的。”傅雪衣随口回答道。
萧迟不知道被什么戳中了笑处,语重心长:“小公子你还挺……孝敬你师尊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比心心。

“你家小徒弟是你强求得来的?”
萧迟拿着从傅雪衣处买来的糖葫芦,回到包厢时,目光瞥了一眼坐在窗边的人,语气贱兮兮地道:“谢仙尊,你家小徒弟可真漂亮啊。”
谢凛转眸看了一眼萧迟手中的糖葫芦。
这时候,小二正好将菜上齐,并道:“两位客人,你们点的青州烩鱼,切丝灵笋,糖炒茄果,芋子鸡,小时蔬汤和桃花酒已经上齐了。”
小二离开之后,萧迟坐在谢凛对面,转着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开口问道:“谢凛,尝尝你家徒弟喜欢的糖葫芦?”
谢凛拒绝:“不用。”
萧迟闻言,点点头,出声道:“好像也对,你之后有你家小徒弟孝敬给你的糖葫芦,当然看不上我这用灵石买来的糖葫芦。”
“收个徒弟可真好啊。”萧迟啧声道,“连未来道侣都找到了。”
“不过,你们上林春一脉怎么都喜欢找徒弟当道侣?”
谢凛道:“魔族内乱,你该走了。”
“那魔花又不是我弄出来的稀奇玩意儿,我才不管。”萧迟摇头道。
虽是这样说着,但是萧迟将糖葫芦吃完之后,正准备起身离开,隔壁包厢便传来了小二将一行人引入包厢的动静。
萧迟眸光一转,又坐了下来,准备看点热闹再走。
作为青州神城最大的酒楼,三楼每个包厢之间都存在着隔音阵法,可以隔绝彼此相邻包厢间的所有动静。
可酒楼的阵法只能针对大乘修为以下的修士,没法对大乘修士起效。毕竟,酒楼也不会想到会有向来隐居避世的大乘尊者在最热闹的时候来酒楼吃饭。
萧迟听见隔壁的动静,便坐下不走了,继续摇头地点评:“疯子。”
他以为谢凛只是单纯来酒楼坐在三楼瞧一瞧那小徒弟,却没想到谢凛算无遗策,就连这小徒弟会选择隔壁包厢都算到了。
“傅师弟,你想吃什么?”
“青州烩鱼。”傅雪衣回答道。
包厢里,萧迟取了一双没用过的筷子,轻轻地敲了下眼前桌上摆放的那道青州烩鱼盘子边缘。
“切丝灵笋。”
萧迟移了下筷子,切丝灵笋盘子边缘便被轻轻地敲了下。
“糖炒茄果。”
“芋子鸡。”
“小时蔬汤。”
“桃花酒……”傅雪衣迟疑了下,摇头道,“算了,今日不喝。”
萧迟便望了一眼不远处未曾开封的桃花酒。
“对啊,傅师弟你待会儿还要去黑市打架来着,还是别喝酒了。”
萧迟道看了看安静的谢凛,笑着道:“谢凛,你家小徒弟看起来乖巧,竟然也要去黑市打架。”
“傅师弟,你对于这次擂台试有把握吗?”
“不知道。”傅雪衣迟疑道,“输了,我师尊也不会把我逐出师门的。”
萧迟挑了挑眉。
“要我说那林翔简直是无理取闹,明明是仙尊没收他为徒,他却来找你的麻烦,凭什么啊?还说什么你只有一张脸可以看,别的都不行。”
“话说我们也有些好奇,仙尊为何收你为徒弟呢?”
隔壁包厢传来长久沉默后,才响起傅雪衣的声音:“不清楚,可能……我感动了他。”
萧迟从那隔壁长久的沉默之中,无端品味出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意外道:“谢凛,你家小徒弟竟然是你强求得来的?”
虽然意外,但是放在谢凛这个疯子身上,似乎又觉得并没什么了。
“不过,仙尊是真的厉害啊,当年越级挑战无数。”
“我听说仙尊有一次一个人深入幽州魔族皇宫,把那魔族的小殿下打得落花流水。”
“胡说八道。”
萧迟脸色变换了一下,想将隔壁那个胡说八道的弟子抓出来打一顿。
“我听说隔壁道宗今年来了一个天才,修道极快,大概三年之后也要参加青云台之争,叫什么沈景之的,贺师弟,傅师弟,你们到时候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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