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 by啡枝儿

作者:啡枝儿  录入:12-07

其中头戴高帽身着官服的应该就是主管沙洲瓜州等整个河西地区的监察刺史梅大人,即是梅赤的父亲,而坐在一旁身穿甲胄目光炯炯的定是沙州节度使王,即曹氏家族领袖。
他们身边还围坐一些身着官服的官员想必是各郡郡守一类,当然还有敦煌和晋昌两大画院的一众执事。
急忙整理衣衫的杨砚青准备赶紧上台给中间两位大人行礼却被跑上前的典薄和典卷两个属下拦住了。
只见典薄捅捅典卷,典卷便面露尴尬小声道:“监丞大人,方才永虚大师吩咐让您待在台下候着即可,不用上前了。”
杨砚青往台上一看,连学录都坐台上去了,满满当当的确没给自己留位置,杨砚青又左右瞧了下,台下站的全是些后勤人员,连伙房厨子都来了......
杨砚青:“......”
一个学正都敢命令自己,还让自己这明晃晃画院大主任跟群厨子站一起?
看来敦煌画院还真是被那永虚老秃驴一手掌控了,不过估计也是曹祭酒不愿自己太显眼才授意永虚让自己当透明人。
杨砚青随手拍拍身旁一个小厨子,蓦地一笑,“你们后厨还招人吗?”
厨子的脸刷地红了,立马捂脸跑了。
杨砚青:“......”
忘了,不能笑,一般人扛不住,太特么甜。
杨砚青远远看着曹祭酒和永虚大师趾高气昂坐在台上,而跟他们有段距离的赵司业此时恰巧看向自己,可下一刻又摇着脑袋转回头。
杨砚青:“......”
之后杨砚青在台下生生站了近一个时辰,这下他算明白为何非要搭台子摆椅子那么麻烦了,这万一梅赤大军晚上才回来,自己还不溜溜儿站一天?
杨砚青揉着腿肚子叫苦不迭,天边却遽然传来一声啼啸。
杨砚青兴奋一抬头,果然见一苍鹰盘旋飞举划破长空,随即四周擂鼓大作,梅赤军队从地平线渐渐映入众人眼帘。
欸呀我滴妈可来了,波棱儿盖都站酥了!
杨砚青踮起脚越过乌压压人头开始搜寻梅赤的身影,身旁的宋小宝却唯唯诺诺直嘀咕,“少爷,少爷?咱往后站站?”
“来来来,你过来。”杨砚青抓过宋小宝撑着他肩膀往上跳,快把他压趴了,“梅赤在哪儿?怎么半天没见人影儿?”
“......”宋小宝扭曲着脸,“不就是打头骑黑马那个,少爷您快别跳了,再被他瞧见。”
“啥?你说那雕像似的一动不动那个?”杨砚青再次望向队伍最前端,直接傻眼。
只见打头骑着黑色骏马的人如泰山般耸入云端,一身黄金铠甲熠熠生辉在阳光下散发万丈光芒,竟如天神天降下凡一般。
作者有话说:
战神初见

第十八章 神像变魔头
杨砚青都怀疑梅赤是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兄弟了,心说梅赤不是应该斜着身勾着唇,不时歪头挑弄两下苍鹰?总之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痞劲儿和不正经......
此时再看梅赤那双半开半阖似总也睡不醒的凤眼竟已如刀锋般吊在笔直的剑眉之下,透着一股刚正不阿、势不可挡,竟真就和史书中描绘他用的“气宇轩昂、浩然正气”等词眼完全吻合上了......
杨砚青:“......”
杨砚青随后打消了梅赤有兄弟的想法,因为史书中明确记载了梅赤是梅家的独苗。
杨砚青一时哑然,盯着梅赤干净利落下了马,像一座踏光而来的神像缓缓朝台上走去,高大魁梧的身姿刚一上台就将所有人微进了尘埃。
杨砚青内心震撼,幡然体会到了让外族人闻风丧胆,被万人膜拜景仰的战神英姿。
一股浓厚敬意从杨砚青心底升起,驰骋沙场浴血奋战的战士们在杨砚青心里都是纯爷们真英雄,而梅赤则更是英雄里的英雄。
神游天外的杨砚青下一刻突然被典薄、典卷俩人唤醒,只听他们声音十分急促:
“监丞大人快去台上吧,节度使王没见到您正气头上呢!”
杨砚青:“......”
敢情曹祭酒又阴自己,故意不让自己上台就为让节度使王以为自己没来而发怒?杨砚青二话不说立马穿过层层人群朝台上奔去。
当杨砚青气喘吁吁跑上台脚后跟还没站稳,便见耸立台中央熠熠发光的一代战神在看到他后脸色倏地一下变了,猛一转身越过杨砚青直接跳下台,翻身上马一溜烟儿逃似的就没了影儿。
杨砚青:“......”
众人:“......”
“咳咳,原来是砚青来了。”梅刺史捋着胡子转头看向杨砚青,声音里透了一丝不悦。
坐在一旁的节度使王面露尴尬,接过梅刺史的话头,“怪我,是我叫他来的,考虑不周了。”
“嗨,关砚青何事,是梅赤那孩子不懂事,这么大了还不懂规矩。”梅刺史朝梅赤消失方向叹了口气,满眼无奈,随后对众人挥挥手,“罢了,都先回城罢。”
众人躬身待梅刺史和节度使王走后才纷纷散场,杨砚青还丈二和尚呢却见节度使王身旁一个侍卫走了过来,轻声附耳:
“监丞大人,节度使王命您立刻去寻梅将军,务必将梅将军在庆功宴前带回。”
杨砚青:“......”
接了命令后杨砚青两眼一抹黑脑袋两个大。
梅赤都跑城外头去了,让我上哪儿找去?
杨砚青慌忙把典薄和典卷抓来抱怨,“节度使王怎不多派些人手去找,就我一个人怎么找?”
典薄和一旁宋小宝低下头没吭声,典卷脱口道:“别人可寻不着梅将军,只有大人您能找到他了。”
杨砚青:“......”
杨砚青觉着要抓瞎,自己又不是曹砚青,怎么能知道梅赤会去哪儿。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宋小宝突然一拍脑门眼睛锃亮,“少爷,有办法了!”
杨砚青:“......”
半盏茶后,当杨砚青被另外三人架上马背独自走在荒野大道上时,杨砚青觉着自己是不是被坑了......
方才宋小宝拍着胸脯说什么曹砚青小时候和梅赤一起骑马时不慎坠马从此就不敢再骑马了。
而梅赤自那以后也不放心再让曹砚青独自骑马便整日牵着骆驼带他出去玩,所以宋小宝提议让少爷克服恐惧再骑一次马,保准梅赤会因为担心少爷而现身。
可是走了好一阵杨砚青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又想起自己刚才问他们为何梅赤一看到自己就跑的事儿。
宋小宝和典薄没吭声,又是典卷给出了答案:“这您能不知道?梅将军每次不得灌下一大壶酒才敢跟大人讲话?”
杨砚青抹把脸,腹诽着那史书上记载着梅赤平日寡言少语八成也是真的了......
杨砚青此时策马溜达了老半天,觉着必须得跑一跑了。
他回忆着少得可怜的骑马经历,用马鞭抽了两下马屁股,可自己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跟挠痒痒似的,马刚跑起来两步又自己慢下去了。
杨砚青:“......”
杨砚青掳起袖子嘴里骂了一句再次扬鞭准备狠抽下去,突然一旁窜出个人影翻身一跃坐到杨砚青身后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后背贴在一片冰凉铠甲上的杨砚青打了个寒颤,猛一回头便见梅赤凌厉眼风目不转睛锁视前方,好像前面有千军万马一般。
“梅兄!”杨砚青大喜,“我可找到你了!”
话毕却见梅赤一声不吭看都不看杨砚青一眼,紧握缰绳的手背却突起条条青筋。
杨砚青:“......”
反正不管梅赤是否回应,杨砚青之后一路嘴没停,深一句浅一句先是说了节度使王让他务必把梅赤带回庆功宴,随后又表达歉意说最近府上太乱打算请梅赤去外头酒楼吃酒。
最后当梅赤把马停在宴席外时杨砚青便知梅赤应是把自己的话都听进去了,此时杨砚青倒盼着梅赤能赶紧进去喝两杯,否则总觉在跟个雕像说话。
杨砚青跟在梅赤身后迈入大门,两旁侍卫恭恭敬敬给梅赤行礼,可在看到杨砚青后却面露讶异抬手拦住了他,“对不住监丞大人,节度使王并未邀请您参宴。”
杨砚青:“......”
杨砚青心里明镜,这次庆功宴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听说瓜州那边也来了官员,节度使王自然不会让最上不了台面的曹砚青列席,况且今日宴席的主角梅大将军还因自己差点儿跑路,估计节度使王不定怎么后悔让自己参与迎接了呢。
“梅兄,我先回府了。”杨砚青冲梅赤一拱手,“待晚上我在酒楼......”
杨砚青话还没说完就被梅赤拉住胳膊,随后梅赤昂首阔步视周围人如空气一般把杨砚青带进了宴席。
杨砚青:“......”
入席后杨砚青觉得自己像块儿磁铁似的瞬间吸引来四面八方的目光,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惊诧神色,梅刺史和节度使王二人更是铁青着脸。
在场众人怎么也想不到节度使王竟把家族中最受排挤最该拿遮羞布遮严实的曹砚青请来了,而更让人咂舌的是一贯躲着梅赤,绝不可能跟梅赤一起出现的曹砚青,竟就安之若素坐在纠缠他多年的梅赤将军身侧。
梅赤将军爱慕曹砚青的事儿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世人根本想不通文武双全万里挑一的青年才俊梅赤竟然喜欢男子,还唯独就喜欢那一无是处的草包曹砚青,但更让人费解的是养了满府娈宠的曹断袖居然还死瞧不上梅赤将军......
所有人的下巴此时都掉在桌上一时忘了酒肉,只有坐在宴席一侧的曹祭酒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一脸菜色地盯着杨砚青,坐在他身旁的永虚和尚虽面挂笑容却也放下了筷子静静坐着。
这两人自然更没料到节度使王会不顾梅刺史颜面,哪怕会生出隔阂也要让曹砚青这败类参宴。
最主要今日在场的不仅有敦煌、晋昌二画院,连瓜州书画院的人也赶来赴宴,各大书画院领袖齐聚一堂全都目睹了曹砚青突然受到节度使王重视,这正是曹祭酒最忌讳也最不希望看到的。
杨砚青几杯琼浆下肚倒也不在乎周围人的视线了,毕竟讲课那会儿还不是天天被一群求知若渴的学生们巴巴望着。
渐渐的杨砚青发现梅赤在被几拨人轮流敬酒后开始有意无意朝自己这边瞟了,嘴角也一点点扬起来有了笑模样。
杨砚青:“......”
诶呀我滴妈,太不容易了,旁边这尊神像可算变回魔头了......

第十九章 换我提亲吧
杨砚青在宴席上其实也没少喝酒,他都搞不懂为何总有人来给他敬酒,曹砚青不是最不受待见吗......
在应付敬酒人时杨砚青也不时回应梅赤的偷瞟,冲他眨弄眨弄眼,但杨砚青自己却不知他这举动在别人眼里像极了抛媚眼......
梅赤在接了杨砚青两次媚眼后就不敢再看他了,脸颊红了一大片。
杨砚青:“......”
这大兄弟喝酒挺上脸呐,但瞧着还是没喝到位。
杨砚青歪着身子够到梅赤身侧,端着酒杯转了转盏中酒,缓缓吟道:
“走马穿行大漠边,平沙莽莽黄入天。凛梅飞将西出塞,虏骑闻讯丧胆寒。”
吟诵到一半时梅赤已然怔住,静静看着杨砚青,一双凤目流云翻转。
杨砚青还在继续,“金甲凌空吞山河,铁马苍雕久绝尘。将军壮怀能蕴藉,赫赫佳绩世争传。”
言毕杨砚青将酒杯举到梅赤身前,一脸崇敬,“来,梅兄,小弟敬你一杯!”
正望着杨砚青出神的梅赤下一刻忽然夺过杨砚青手中杯盏一饮而尽,随后勾起嘴角靠近了杨砚青,轻轻附耳:
“青青这是寻谁作的诗,怕不是花了一月时间才背下?”
杨砚青当即推了梅赤一把笑了笑,“瞧不起人?我作诗那就是一杯酒下肚的事儿!”
梅赤唇角扬到天上,遽地在桌下扯了扯杨砚青的衣摆,微醺凤目隐隐泛红,“一会儿去我府上,好不好?”
又是充满磁性略带撒娇的腔调让杨砚青浑身一麻,心说真特么怪了,曹砚青这小心脏自己好像驾驭不住似的,怎么几次见到梅赤后都撒了欢儿乱跳......
杨砚青轻咳一下,心说反正不去曹府去哪儿都行,当即冲梅赤挤挤眼,抛媚眼不自知地应了声,“好,都听大哥的!”
梅赤倏地偏开头灌了口酒,又不再说话了。
杨砚青:“......”
曹府中,墨踪手里拿着被热水烫化了大半截的糖人儿看得出神。
“夫人,该,该抹药了。”小五拿着药膏走进屋。
“一会儿寻两片小石板来。”墨踪轻声道。
“石板?”小五疑惑地看着墨踪,又转向糖人儿,恍然大悟,“夫人要留,留着这糖人?都瞧不出模样了。”
墨踪没说话,放下糖人又拿起书要看,小五赶忙将书抽走,“好好好,抹,抹完药我就去寻,少爷叮嘱您少看书,说要回府亲自读,读给您听呢。”
墨踪:“......”
之后在墨踪被小五小心翼翼往手背上涂药时,宋小宝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一脑门子的汗:
“不好了夫人,少爷方才庆功宴上饮了好些酒,之后就被梅赤拐去了府里,我被关在外头说破天都不让进,少爷在梅府岂不羊入虎口?夫人快想想办法吧!”
“梅赤?”
梅赤与曹砚青之间的稀罕事曾轰动一时,至今还传得沸沸扬扬,墨踪自然早有耳闻,此时露出诧异的目光,“你家少爷不是一向躲着他,怎会轻易随他去。”
“可不是吗,这些年少爷一直都躲着梅赤。”宋小宝的脸皱成了缩水面皮,“但最近不知少爷被梅赤灌了什么迷魂汤药,不仅不再躲他还主动示好呢!”
“......”墨踪薄唇紧抿,沉寂半晌后抬起眼睫,“就说我腿疾犯了。”
“这办法好!”宋小宝双手一拍但下一刻又迟疑了,“可梅赤定会气势汹汹寻来府里,到时夫人您......”
“去吧。”墨踪不容置喙。
午后阳光和煦,吃饱喝美的杨砚青在梅赤府邸里饮了几口解酒香茶,此时倚在厚实的贵妃椅上眼皮打架。
“青青困了?”已换回一袭墨色长袍的梅赤手指轻轻摩挲着酒葫芦,“要不要去房里躺会儿 。”
“好。”杨砚青闭着眼把手一伸,“大哥,帮忙扶老弟一把。”
梅赤:“......”
僵硬起身的梅赤走过去把打着晃儿的杨砚青搀进了卧房。
杨砚青抬手指指床榻,“我不跟你客气了啊。”说罢直接倒了上去。
梅赤帮杨砚青褪去靴子又帮他盖上毯子,不料被杨砚青一把拉住胳膊。
杨砚青打了个酒嗝,眼皮都没抬,“大哥也躺下打个盹儿吧,待酒醒了咱哥俩继续喝。”
梅赤:“......”
梅赤犹豫再三还是侧卧到了杨砚青身旁,他静静瞧着眼前人片刻都舍不得挪眼,缓缓抬手轻轻触碰了下杨砚青红润的脸颊。
多年努力,终于换回了他的回应......
杨砚青睡了近半个时辰才慢慢睁眼伸个懒腰,酒醒不少,他看到梅赤撑着脑袋躺在他身侧,凤目微阖还在怔怔瞧着他,一侧唇角又扬了起来:
“既然同床共枕了我合该对你负责,明日我就上门提亲去。”
杨砚青噗嗤一下笑出声,把手撂在梅赤肩头拍了拍,“正房位置一直给你留着,还是换我提亲吧!”
杨砚青和梅赤正打趣,门外一个下人前来报说宋小宝一直在府外嚷闹,说是墨踪夫人出事了要唤曹大人回府。
“怎么,那臭蛮子莫非被青青折磨得一命呜呼了?”
梅赤正饶有兴致等着杨砚青说下文,却见杨砚青雷击般从床上弹起来直接从梅赤身上爬过去跳下了床,鞋还没穿好就往外跑。
“对不住了梅兄,大祭酒送的妻还不能让他轻易死,我回府瞧瞧去啊,咱俩来日方长。”
梅赤:“......”
杨砚青赶回曹府后直接冲进卧房,看到墨踪躺在床上立马扑了上去,想都没想就把双手伸进被子里,当即急了眼,“腿为何这么凉,小五,再拿床被子来!”
杨砚青随后温温嗓子,手里赶紧上下揉搓起墨踪的双腿,声音有些发颤,“怎么样,还疼吗?我会些按摩手法,帮夫人按一按。”
墨踪:“......”
墨踪的腿虽不能动却有知觉,此时即便隔着衣服被杨砚青搓腿,心里也像爬了万条虫。墨踪一个翻身打开杨砚青的手,屋外却传来一串脚步声。
须臾过后青色帷幔间晃入了一个黑色身影。
杨砚青:“......”
完犊子,梅赤咋跟来了!
作者有话说:
杨砚青冤枉:曹砚青的心脏砰砰乱跳,怎么破?
走马穿行大漠边,平沙莽莽黄入天。凛梅飞将西出塞,虏骑闻讯丧胆寒——啡枝儿
金甲凌空吞山河,铁马苍雕久绝尘。将军壮怀能蕴藉,赫赫佳绩世争传——啡枝儿

杨砚青脑门几道汗下来。满府护院就没一个人能拦住梅赤?
梅赤此刻脸色煞白满眼惊骇,两步上前拉起半跪床前给墨踪揉腿的杨砚青,声音头一回打起了颤:
“你在干什么,这蕃贼为何在你房里?”
杨砚青看着双眼通红蕴着怒气的梅赤竟也自乱阵脚一时哑然。
主要是墨踪被自己狗血撒花虐的事儿人尽皆知,现在却被梅赤当场抓了现行,不过还好梅赤是自己人肯定不会声张。
杨砚青自我安慰,可下一刻心又吊起来,差点儿就忘了梅赤和墨踪有过节,如今梅赤亲眼看到自己发小给敌国人揉腿按摩肯定气炸,万一真如曹祭酒所言他要趁人之危怎么办。
杨砚青嗓子急冒烟儿。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少爷是真心喜欢墨夫人。”一旁宋小宝突然站出来神情有些激动:
“自打墨夫人嫁来曹府,少爷就一直把他留在房里一刻不离,昨日少爷还为夫人把府里娈宠全给赶走了,可见少爷对墨夫人用情专一情有独钟。”
杨砚青:“......”
墨踪:“......”
“哈哈哈哈!”梅赤倏然一阵大笑,随后拉住杨砚青的胳膊摇了两下眯起眼,“青青,今日你为何不敢给赵司业敬酒?”
众人:“?”
看似风牛马不相及的一句话杨砚青却心知肚明,自己把所有学生赶出府估计赵司业明儿个就要跟自己吹胡子瞪眼了......
杨砚青知道梅赤深知那些娈宠全是假的,自然也不会信宋小宝的话。
杨砚青挠了挠眉毛,他没想到宋小宝嘴不把门,居然把自己当时编的话全秃噜出来了,不过目前好像除了“喜欢墨踪”这个理由一时半刻又想不出其他点子,总不能说墨踪是自己偶像若不善待几年后会被他碎尸万段吧!
杨砚青偷瞟了一眼不知何时坐起身的墨踪,见他半低着头沉默不语。
杨砚青一咬牙抬手覆到梅赤手上拍了两下,“梅兄,有件事我是一直没告诉你。其实,其实我很多年前就喜欢上墨踪了。”
话一出口杨砚青都能想到身后的墨踪肯定把眉头皱出十米深沟,铁定认为自己昨晚对他有逾矩行径......
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回头再解释了。
“哈哈哈哈!”梅赤又像听了个天大笑话笑得更加开怀,“你说你多年前就喜欢他?喜欢这个奸细?”
“墨踪不是奸细。”杨砚青脱口而出言之凿凿,“他根本没做过背叛画院的事,那些全是莫须有罪名,墨踪完全是清白被冤枉的。”
梅赤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你怎知他是清白的,被冤枉的,你是他腹中蛟蛕不成?”
“对,我就是他肚子里的虫,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他,他的一举一动我都......”
“青青。”梅赤突然反手握住杨砚青打断了他,“莫再胡言,没人比我更了解你。”
杨砚青:“......”
杨砚青眉尾一跳。看来青梅竹马也不是好事,难道自己过去啥事儿梅赤全知道?看来不整点儿真格的怕是糊弄不过去了。
“梅兄如何才能信?”杨砚青心里一急猛地抽回手两步坐去了墨踪身旁,“那我就当着你面亲夫人一口。”
梅赤:“......”
墨踪:“......”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惊呆了,宋小宝和小五在心里给少爷狠狠竖起大拇指,但同时也替他捏把冷汗,心说直接亲不完了,干嘛非说出来,说出来墨夫人还能老老实实让少爷亲?
宋小宝和小五心中忐忑翘首以盼,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杨砚青却像榆木疙瘩似地一动不动。
光说不练假把式啊......
“哈哈哈哈。”梅赤笑声浑厚响亮,遽地拿起酒葫芦饮了一口,下一刻却又险些呛到。
只见床榻上的墨踪突然一把抓住杨砚青的衣襟朝自己猛地一拉,杨砚青的嘴霎那间碰到了墨踪的脸颊上。
众人:“!”
墨踪其实早在看到梅赤冲进屋抓住杨砚青时便坐起了身,而后惊讶发现杨砚青竟回握住梅赤的手,说话时和风细语,这还是墨踪头次见杨砚青对除他以外的另一人如此温柔。
这和传闻中杨砚青对梅赤避之不及全然不符,相反倒瞧那二人拉拉扯扯暧昧不清。
墨踪不知不觉皱起眉,但下一刻又猝不及防迎来杨砚青光天化日赤裸裸的真情表白,以及他力排众议竟就毫无理由坚信自己是清白的......
眉间沟壑蓦然消失,一股暖流在墨踪身体八面流淌,可就在墨踪心潮起伏之际,又听杨砚青明目张胆说了句要亲他。
墨踪:“......”
这登徒子恶习不改,真把自己当勾栏小倌或娈宠任人调戏不成?他敢有半分僭越一掌击飞!
墨踪沉下脸,可半炷香过去杨砚青纹丝不动。
墨踪:“......”
这人昨夜色胆包天给自己擦身,现在倒僵着不动了,怕不是还要给梅赤留念头,看来被梅赤骚扰多年也怨不得他人,只怪这风流少爷四处留情当断不断。
墨踪冷着脸一把将杨砚青拽到身前,那人软糯的唇瓣倏地贴倒了墨踪脸颊上,下一刻墨踪如雷击般又把杨砚青推开了。
杨砚青:“......”
坐在地上的杨砚青一脸惊诧差点儿当场升天,顶着一张大红脸眼泪快下来了。
不亏是崇拜多年的偶像,关键时刻真给面子,虽然这个吻连蜻蜓点水都称不上,但也是神助攻。
另一头的梅赤像点燃的火羽箭在弦上,一看杨砚青竟还羞红整张脸气得一掌朝墨踪劈去。
杨砚青吓破胆拼命扑到墨踪身上紧紧抱住,却见墨踪微微抬起一侧臂膀轻轻松松就给挡住了。
梅赤之后没再出手而是一把将杨砚青从墨踪身上扒下来,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杨砚青挣开梅赤的手遽地坐回榻上用单薄身板将墨踪护在身后,一字一句声色俱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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