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和殿下的交情是在江雨阁培养起来的?”
“!”庄鸢跺脚“江雨阁是正经地方,只能听曲儿,看看跳舞,没有你想的那种服务!”
“我什么也没想啊。”沈兮安不急不缓道“那听曲儿有姑娘陪吗?”
“...我们没有点过!有些人喜欢在那种地方谈生意!钱给别人赚还不如给我赚。”
沈兮安点头“嗯,有道理。”
庄鸢“你…”
“聊什么呢?”霍燃换完衣服过来搂住沈兮安的腰,反正庄鸢知道了,他也没什么好藏的“该走了。”
看见萧函第一眼,沈兮安就知道了,庄鸢没有骗人,艳若桃李,确实很勾人。
霍燃能出现就算很给丰国面子了,再多就不可能了,他抱着胳膊在一边站着,沈兮安对萧函道“萧公子请上马车。”
萧函眼里带着水汽,眼睛红红的,到底是年纪小,喜怒形于色,他瞪着霍燃道“你是瞧不起我吗?寄人篱下,我无话可说,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刮目相看!”
霍燃面无表情的盯着萧函,沈兮安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本王没有瞧得起你或者瞧不起你的必要,萧公子只要不疑神疑鬼,便不会觉得有人怠慢你。”
霍燃这话说的太重了,沈兮安都忍不住皱眉,萧函年纪还是小,没什么城府,也没有屈居人心忍辱负重的觉悟,被他这么一说脸色变了三变。
沈兮安很久没见到过这么生动的表情了,屈辱、不甘、委屈、伤心,齐齐上阵,加上他那双小兔子一样的眼睛,我见犹怜。
可惜霍燃看都没看一眼,就跟沈兮安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萧函见他们二人没上车,探出头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屑于跟我同乘?这就是麟国的待客之道?!”
霍燃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萧公子这话可冤枉了,怕你刚来不习惯和别人同乘,才单独准备了一台马车,公子不领情就算了,还倒打一耙,这就是丰国皇室的教养吗?客?你可不是客,早点认清自己的身份,还能好过一点。”
“你们会后悔的!”
霍燃没再理他,沈兮安在心里叹气,整来这么个祖宗,宁王府恐怕没消停日子了。
管家给萧函收拾好了一个院子,又给他安排了两个下人过去伺候,每月一换,实际上是霍燃交待去监视他的。
除了明面上的下人,还有看守的暗卫。
表面上来看,霍燃没有给他设置门禁,但实际上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
霍燃看着萧函第一个月吃穿用度花的账单叹气道“唉,啥也不会,白吃饱,还这么能花,难怪丰国把他送来,让我给他养儿子呢这是。”
沈兮安道“皇上不给你出钱吗?”
“说的对啊!”霍燃一拍桌子“明天上朝,我得让他把这钱给我报了。”
沈兮安笑而不语,至于么,堂堂宁王殿下,为百两银子计较,不过霍燃确实不是一个铺张的人。
“头疼,过来给我抱一会儿。”霍燃环住沈兮安的腰。
反正他的书房不会有人闯进来,沈兮安任由他抱“怎么了?”
“多事之秋,每天跟他们扯皮,烦得很,吵的我头疼。”
“我给你按按。”
“嗯。”霍燃靠在椅子上,沈兮安的指尖有点凉,恰好抚慰了他躁动的思绪。
“好点了没?要不要找叶神医开点药?”
“就是跟你撒个娇。”霍燃把沈兮安拉到腿上,握住他的手搓了搓“屋里烧着地龙也不冷,手怎么这么凉。”
“还好吧,一直这样。”
霍燃把沈兮安抱起来跨坐到自己腿上“帮我抄简报。”
“你自己抄,我不方便看。”
“没有秘密,不过就是下面呈报上来的当地祸患,皇上让我看看哪些能替他去处理的。”
沈兮安拿起笔“我去那边抄。”
“不要。”
沈兮安道“那你别乱动。”
霍燃坏笑“我没有啊。”
“哎…嗯…你!手拿开!”沈兮安推了推他的手臂,这人手往哪放呢!
“算了,别抄了。”霍燃扔了沈兮安手里的笔。
“霍燃!这里是书房!光天化日的你干什么!放开我…别乱来…!”
…(此处省略一千多个字)
萧函不知道是为了找存在感还是怎么样,不好好在院子里待着,成天出来晃悠,还各种挑刺儿。
一会儿嫌弃花园的修葺,一会儿嫌弃凉亭的用材,大冬天的他去凉亭做什么啊?
每次轮到去看着他的暗卫回来都能吐槽一天。
终于舞到了霍燃面前,说茶具不行,他只用青瓷。
霍燃也没惯着他“你可以不喝茶。”
“你!”萧函平日里从衣料到吃食样样有讲究,以前从不会有人嫌他烦,只要他一提就给他准备好“我以前就是这么用的,又不是故意找事,你凭什么不给我。”
霍燃低头忙自己的事,没有搭理他,想等他自觉无趣了就走了。
没想到这也是个脑子轴的主,直接冲过来摁住霍燃桌上的卷宗“你有没有礼貌,我在跟你说话!”
沈兮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认清现实啊。
萧函发觉沈兮安看他,立马朝他开炮“你那什么眼神,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霍燃忍无可忍,直接伸手推开他“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你还想动手?”
萧函一个踉跄退后半步,差点摔倒,晃晃悠悠的勉强稳住身形,又是那种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看着霍燃。
若换个怜香惜玉的,看他明眸皓齿、眼睛湿润的看过来没准会动点恻隐之心,可霍燃不吃这套。
“你以前是丰国的皇子,现在只是个质子,你那满足你一切要求的父皇把你送来麟国了,不要你了,所以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懂了吗。”
萧函本来就耿耿于怀被选中来当质子的事,现在被霍燃当面说出来,跟直接打了他一耳光无异,脸一阵儿红一阵儿白。
“父皇会接我回去的!他们不是也送公主过去丰国了吗,你敢这么对我,我写信回去,你就不怕你妹妹在丰国被人欺负?”
糟了,沈兮安替萧函捏了把汗,且不说霍燃在不在那个妹妹,他平生最忌讳别人威胁他,萧函这是非要触他的逆鳞。
“那你就试试。”
霍燃是生死一线游走过无数次的人,丝毫不收敛气场时的威压,哪里是萧函这种连皇宫都出过几次的小屁孩能受得了的,当下就不敢再说什么,抖着嘴唇哼了一声。
“没有别的事了就滚出去。”霍燃冷声道。
萧函看了他又狠狠地瞪了沈兮安一眼跑出去了。
沈兮安十分无辜,他又没骂他,瞪他做什么,真搞不懂这些孩子。
被萧函这么一搅和霍燃完全没心情看那些卷宗了,但今天晚上还必须都看完。
沈兮安道“你要不想看,我帮你读吧,你听着就行。”
“嗯。”霍燃点头答应,笑道“就怕我可能没心思听内容了。”
“你别闹。”沈兮安见要看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遇到一些长篇大论说了不少废话的,会直接总结好要点告诉他。
终于是在午夜之前把所有的事务处理完了。
霍燃长出一口气,对沈兮安道“如听仙乐耳暂明~”
“别贫了,赶紧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要起早去军营巡查吗。”
“对,差点忘了,那我们赶紧去睡。”
“我…”
“怎么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不要每天都在你房间睡,很容易被人发现的,上次唐奇去找我,就差点发现…要不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再过来吧?”
霍燃听他这话听得十分牙疼“什么叫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再过来,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在p你似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有,宝贝儿,你不会觉得大家都还不知道吧?”
当然了,沈兮安看他,怎么会有人知道,他们又没被撞见过。
“大家只是不说罢了。”霍燃笑沈兮安天真“你信不信,现在整个王府都心照不宣,默认你成了我的入幕之宾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想想,你小时候在宫里住过,没听过宫人说其他宫里的八卦吗?我告诉你,大宅里面也一样,更没有秘密,不过谁也不敢到你面前讲而已。”
沈兮安有点生气更多的是无奈“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
霍燃视线转了转,没有否认。
沈兮安重重的叹了口气,霍燃,你可让我拿你怎么办?
他就是想这样潜移默化的给沈兮安一个新的身份,让人以后提起就只会想到沈兮安是他霍燃的人。
这心意太重了,重到沈兮安觉得自己都有点承受不起了。
“一会儿庄鸢要来给我送东西,你看着他,别让他跟萧函打架,我很快回来。”
霍燃今早要出门,本来是想带沈兮安一起的,然后顺便在外面逛逛,偷得浮生半日闲。
结果刚刚庄府的下人送来不少的茶叶,说是西南那边的茶庄刚送过来的,小少爷吩咐他们先拿过来,他随后就到。
庄鸢来了之后听说霍燃出门了也没说什么,反正他也习惯了,他来宁王府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宁王府也没人把他当外人。
“那个姓萧的呢?”庄鸢问沈兮安。
“主子说…”
“你正常一点。”庄鸢打断他“我又不是不知道,在我面前能不能别演。”
沈兮安其实也不是演,他平时都是这么叫霍燃的,私下里也没说多随便,只有做那事时实在没有精力分心时才会叫几声名字。
“你霍大哥叫我看着你别和他打架。”
庄鸢“切”了一声“我才不稀罕理他呢。”
沈兮安让人给他拿来茶点,又泡了他刚让人送来的茶。
庄鸢端起杯子来尝了一口,故作阴阳怪气道“想喝你杯茶真难啊~”
沈兮安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了“你那时又不是真的想喝茶。”
“怎么不是?”庄鸢听他这样说可就不乐意了“还不是哥老说你泡茶泡的好,不然我闲的啊。”
沈兮安一愣“是我小人之心了?”
“当然!”
“怪我,我没想到庄小公子就是单纯的馋了。”
说完,两人对视笑出来,也算一笑泯恩仇。
好死不死,萧函明明上次被霍燃说过之后很久不来前院晃悠了,今个儿不知道怎么了,又跑来前厅,不知是不是哪里又让他不满意了。
沈兮安把人拦在正厅门口“萧公子,主子不在。”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拦我?”萧函挡开沈兮安的手。
庄鸢震惊的看着萧函,随后又看向沈兮安,这是个什么玩意“你谁啊?”
萧函打量了庄鸢一番,回敬了句“庶民。”
“嘿~”庄鸢叉起腰,对沈兮安来了句“你看见了,可是他先说我的!我哥说不能动手是吧,好,保证不动手。”
沈兮安心道,庄鸢要是能忍住才不是他了,不过只要别打起来,其他的都无所谓。
“你说谁是庶民?你现在还不如庶民呢!”
萧函脾气可要比庄鸢坏多了,手边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就砸了过来,沈兮安拉了庄鸢一把躲过去。
茶壶碎裂在地上,热水迸溅而起。
沈兮安道“萧公子别太过分了。”
“你不配和我对话。”
沈兮安表情都没变“我配不配不重要,庄少爷是王爷的贵客,萧公子又是什么身份在宁王府撒野,仗着大家都让着你吗?”
庄鸢翻了萧函一眼“一个没人要的阶下囚神气什么啊!”
那表情拿捏的确实气人。
萧函被霍燃说就算了,怎么可能容一个无官无职的同龄人这么说他,立刻怒道“你说谁阶下囚?”
“我说错了?你不是就是丰国送来那个人质吗,丧家之犬,乱吠什么。”
“我不是!我才不是人质!我和他那种被丢弃的质子不一样!我父亲会接我回去的!”萧函指着沈兮安对庄鸢大声道。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沈兮安淡淡看着萧函,原来他来了一个月也不是什么都没干,连他的身份都摸清了。
沈兮安当然不会觉得什么,萧函说的话连刺探他的作用都起不到。
沈兮安忽然感觉腰上被人抱了一下,霍燃居然这时候回来了,听见萧函的话,脸色立马不好了。
若不是沈磐这个卑劣之人,沈兮安堂堂皇后之子何等尊荣怎么会吃那么多苦,萧函居然敢拿他说事,霍燃再好脾气也忍不了了。
沈兮安不着痕迹的拍了拍霍燃的手背,推开他的手示意他自己没事。
庄鸢和萧函对骂的投入,根本没有看到霍燃的靠近。
“你刚刚说什么?”霍燃走到萧函面前。
萧函也是心高气傲,还在嘴硬“我就是和他不一样,我父亲才不会扔掉我,我是肩负着两国和平的使命来的!”
霍燃手高高抬起,眼看着就要落到萧函脸上,萧函彻底愣住,霍燃居然要跟他动手?!
幸亏沈兮安及时拉住霍燃的手臂,不然萧函就要结结实实的挨上这巴掌了。
“王爷息怒。”沈兮安看着霍燃的眼睛,让他别冲动。
“一个爬床的歌姬生的孩子有什么脸大放厥词。”霍燃掐住萧函的脖子“嘴放干净一点,不然我不介意替你父亲教教你怎么跟宁王府的人说话。”
萧函的泪水眼看着就要落下来,霍燃不想看他表演,松手把人扔在地上“滚。”
庄鸢默默躲到沈兮安身后“真不是我故意找茬。”
霍燃“我说什么了么?”
“是他突然闯进来挑事的,而且我没有动手,嫂子可以证明!”
“出息。”霍燃夹了他一眼“当我不知道你干什么来的?”
庄鸢见瞒不过嘿嘿一笑,他确实就是想来看看那个萧函什么货色“但这次真不是我上赶着的。”
“坐下吃饭吧。”
庄鸢转移话题道“我看他长得一般,像个兔子似的,传闻太言过其实了,是不是?”
沈兮安被庄鸢碰了碰手肘,使眼色让他赶紧接话解围。
“我觉得挺可爱的啊。”
萧函总让他想起弟弟沈桁宣,他就是那样的,白白净净像个粉团子,软软萌萌的。
霍燃“?”
“啊?”庄鸢道“你不会喜欢那种类型的吧?”
他将霍燃从头到脚扫视一遍,这可差太多了。
“你们想什么呢…”沈兮安无奈“我只是客观评价而已。”
“你吃完了就回去吧,我今日与他有事商量。”霍燃对庄鸢下逐客令。
庄鸢向沈兮安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沈兮安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留人“他来找你定是有要事。”
“没有没有。”庄鸢连忙摆手“真没有,我就是闲的。”
沈兮安“…”
不讲义气,白给他喝茶了。
霍燃挥手,让他该哪哪去,庄鸢一溜烟的跑了,比狗跑的还快。
沈兮安想了想,溜之大吉“魏队长好像找我有事,我先…”
霍燃一把把人捞回来“魏平今天休息,根本不在王府。”
“主子…”
“你刚刚说什么挺可爱的?”霍燃咬着沈兮安的耳朵,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落在很不妙的地方,隔着衣料,还是让沈兮安紧张。
“…”沈兮安眼神瞟了向门口,庄鸢这厮还挺体贴的,走还帮他们把门关上了,真是谢谢他了!
“说啊,七皇子殿下,谁可爱了?”霍燃的手十分不安分的乱摸乱掐。
“没…没谁,我说错了,一点也…不可爱。”
“是吗?”霍燃的手找准位置捏了一下。
“啊!”沈兮安惊呼“…霍燃!不行,这里是前厅!你别闹。”
霍燃轻笑了一下撒开手,等他站稳才放开他的腰“不逗你了。”
沈兮安这才明白,霍燃只是怕他因为萧函的话不高兴,见他真的没往心里去才放心,他平时并不是个感性的人,今天不知怎么,鼻子一酸,张口的瞬间就有点哽咽“谢谢。”
霍燃托起他的脸“怎么了,宝贝儿,别吓我啊。”
沈兮安偏过头不肯看他,丢人死了“别看我…”
霍燃有点回过味儿来,抱了抱他,轻轻拍着他的背“这就感动了?太好哄了吧,这样会吃亏的。”
沈兮安想要回抱住霍燃,又缩回手指,抬起的手不敢放肆又不舍得放下,最终落在霍燃腰间,抓着的他的衣服“谢谢你,霍燃。”
虽然他没有期待过,但被人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
“跟我还说这个?”
“你会把我惯坏的。”
霍燃的眼神瞬间从玩笑变得十分苦涩,他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只是这样沈兮安就觉得是对他好了。
他若再冲动一点,可能都已经忍不住跟霍煜摊牌,要跟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但不行,他还需要一点筹码,一点功绩,让霍煜接受他们,在那之前,他只能忍。
“小安,等等我。”
我不会让你一直这样委屈的跟着我。
“霍燃,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
真的不用再想更多了,沈兮安何等何能,得你如此相待已经足够了。
霍燃与他对视,微微笑笑,没有回答,但我觉得不够“下个月就过年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到时一起去新年庙会吧。”
“好。”
第十七章 嫉妒
“那个小少爷太难伺候了,幸亏是大家轮流,不然真的是干不下去了。”小个子的婢女道。
“谁说不是呢,我们也是倒霉,好端端的他居然手断了,这要是脖子断了,我们哪担得起这个责任啊!”
“不吃药也不吃饭,唉,赚几两银子可真难啊。”
沈兮安听到两个婢女小声议论着“我和管家提一下,这个月给你们多发一点月钱。”
两个女孩子回头看到是沈兮安松了一口气“沈侍卫是你啊,吓死我了。”
沈兮安“你们刚刚是在说萧函吗?”
“是啊,这个月轮到我们两个伺候他,他昨天从外面回来不知道怎么手腕不能动了,给他请了大夫,他把人家骂走了,大夫和我们说,如果完全动不了的话,或许是骨折。”
“他从昨天早上回来到现在一直不吃不喝的,我们准备去告诉管家一声,真出事了,我们的脑袋也不够赔啊。”
沈兮安安慰二人“我去和黎叔说,他不会说你们的,你们先回去看着他吧。”
“谢谢沈侍卫!”
沈兮安跟霍燃说了这事“你手太重了。”
霍燃惊讶“我没想到他那么脆啊,摔一下手腕就会骨折。”
“我看黎叔肯定也不搞定,别让老人家去受气了,你去看看吧。”
霍燃“啧”了一声“好吧,那我下午过去。”
也不能真让他在王府出点什么事。
“你现在就去,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都一天一夜了,再耽误他的手该接不上了。”
“那也是他活该,该长长教训。”霍燃这么说,但还是站了起来“我这可是给你面子。”
“知道了,你快点吧。”
霍燃没有敲门,直接进了萧函的房间,见他在床上躺着。
萧函以为又是送饭的下人“出去!”
霍燃对大夫点了个头,大夫过去看看。
“我说出去听不见吗?!”萧函大叫着坐起来看到是霍燃顿时愣住,但还是不让大夫碰。
“让本王去摁着你就不好看了。”霍燃在椅子上坐下。
萧函伸出手来,大夫检查了一下,已经肿的很厉害了。
“回王爷,小公子的腕骨有一处轻微骨折,我已经帮他固定好,好好养着就行。”大夫把药方交给了身后的管家。
黎叔送大夫出门,屋里就只剩下霍燃和萧函了。
“起来,你是手骨折不是腿骨折,自己过来。”
萧函知道霍燃什么都干得出来,怕他真的说到做到过来押着他,不敢再和他顶着干,不情不愿的走到桌前。
“坐下,吃饭。”霍燃只说简单的指令,见他没动,又道“坐下,别让本王灌你。”
萧函还是不动。
“本王说话你听不见吗?”霍燃不耐烦的道,带孩子真麻烦。
“…不想吃也不行吗,你太欺负人了…”萧函带着哭腔。
霍燃皱眉,他还委屈上了?不是他没事儿找事儿的吗,他凭什么哭?
“我没胃口,吃不下,你放心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连累你,你不就是怕我死了吗,我只要活着,怎么样你都无所谓吧。”
霍燃彻底头大,果真还是个要人哄的少爷,萧函面颊发红,霍燃猜测他大概是伤处发炎有点发烧,说没胃口可能也是真的。
“萧函,本王长你几岁,今天就和你多说几句,你初来麟国,不情愿,可以理解,但没人有义务去体谅你,照顾你的那些下人,他们的生活也不容易,还要受你为难,凭什么?你的苦难是我们给你带来的吗?你把气撒到别人身上没有道理。”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要在这生活,而且从来都没有人瞧不起过你。你如果总是这样怨天尤人自怨自艾,只会一直都不开心,你要一直这样过活吗?”
“你说你是肩负着两国和平的使命来麟国的,那你真的有好好的履行自己的使命吗?”
“你别生事,麟国不会亏待你,你来之前,皇上特意说过让我别怠慢你,你想想哪次不是你先犯浑的?”
“过了年你也十八岁了,不是小孩了,别任性了。”
萧函的眼泪唰唰的落下,霍燃知道他听进去了。
“身体是自己的,受了伤不让人看,真的落了残疾,别人就算心疼你,又能心疼多久?”霍燃好声好气道“现在愿意坐下吃饭喝药了吗?”
谁成想萧函听了他这话哭得更大声了,霍燃无奈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孩头直接抵到他的肩胛上啜泣。
霍燃身体僵在那,动都不敢动“别哭了。”
“...嗯。”
看着他喝完药,霍燃又拿出来之前沈兮安特意塞给他的几颗糖果放在桌上才离开。
萧函把糖放进嘴里含着不舍得咬碎,糖纸捏在手里久久不肯放下,原来大名鼎鼎的宁王殿下也不只是传说中那样铁面无情。
“沈侍卫!”
是那两个侍女。
“怎么了?”
“黎叔说以后轮到去伺候萧公子的人,都会有额外的钱领。”
两个小女孩开心的跟沈兮安叽叽喳喳。
“我们就来谢谢你。”
沈兮安朝书房里看了眼,居然跟霍燃的眼神对视上了,沈兮安轻声告诉二人“是王爷说的,你们要谢就去谢他吧。”
“啊…我们不敢~”。
沈兮安心里不理解,霍燃好像平日里对吓人并不严苛吧,怎么大家都怕他“好,那我会转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