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才不会！”叶叁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闷声道，“你舍不得。”
这还真是……顾九无奈的笑了笑，叶叁说的有道理，他确实不舍得。
“不过……”叶叁突然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道，“我现在身体好了，你可以让我下不来床的。”
【夫夫间的小情趣罢了。】
【三三可太会勾引了！】
【九哥这还能稳得住？直接去开房算了！】
【他稳不稳得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稳不住了。】
【（吸烟）（吐一口气）（扔到地上）（踩灭）等着姐去趟泰国…（挑眉）回来好好疼你】
【要是我在的话，我肯定都扑上去了，直接用最大的！】
【楼上别太荒唐，最大的什么？】
又撩拨他，明知道现在不是时候，非要在这个时候撩拨！
顾九很呼吸的了一口气，将身上的燥热压了下去，直接转移话题道：“你不是想知道教师公寓有什么秘密吗？我带你去看看。”
“是去看秘密，还是看宋合？”
“看他干嘛。”
叶叁还是第一次进入这栋被荒废的教师公寓里，昨天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当真的进入了那道铁门开始，他嗅到了一股陈年腐朽的味道，只有一个单元大门是微微打开的，上面的锁链已经断了，正躺在了地上。
楼道上堆放着杂物，有的被挪开了，露出了一个一人宽的过道。
他们直接走了上去，停在了三楼的过道口。
“他好像不在？”叶叁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没看到宋合的身影。
“嗯。”
他们停在了一间公寓门口，上面的门牌号歪歪扭扭的，猫眼被胶带封住了。叶叁只是碰了一下那道门，那道门就“咯吱”一下的打开了，门上面的合页是坏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倒下来。
顾九单手撑着门，让叶叁先进去，然后把门扶正。
叶叁打量着这间单身公寓，视线落在了那面被剖开的墙壁上，白色的墙皮落了一地，家具上面盖着白布，墙壁里面嵌着一副尸骨，只剩下了骨架，被水泥包裹着。
“这就是那个老师？”叶叁走近了一些，地面上的墙皮都是都还是白的，应该是不久前落下的，看来这具尸骨是宋合挖出来的了。
顾九拉住了他，不让他再靠近，垂眸看着他平静无波的神情，心里五味杂陈，轻声道：“嗯，他是被杀死之后嵌入墙面中的。”
“这应该不是那个红衣女鬼干的吧？”叶叁问。
顾九点头，能把一个尸体完整的嵌入了墙面中，不会是一个鬼怪能做得出来的，如果是鬼怪动的手，不是吓死就是被分尸。
“倒是有趣。”叶叁继续道，“那个杀死他的人应该是在报仇吧，为红衣女鬼报仇？”
“这就是藏在这座公寓里的秘密了。”
红衣女鬼名为肖玲，她死的时候刚刚十八岁，她有一个年龄比她大两岁的小叔叔肖志强，因为逃课打架混社会留级了两年，刚好和肖玲同一届。
在肖玲死后，她那个小叔叔肖志强拿着一个视频去勒索老师，那个视频里面的内容正是老师强迫肖玲的画面，如果这个视频能被公开，那就能证明肖玲是无辜的。但他没有拿出来，而是选择用来在老师那里勒索钱，他一开口就是五十万。对于一个老师来说，这五十万是几年的积蓄，怎么可能会给他呢，但是不给，他就会将视频发出去，到时候自己的声誉会毁于一旦，还会失去这份工作。
他便把肖志强约到了自己的公寓，想办法把视频先骗到手，但是两人在争执过程中打了起来，肖志强失手把那只钢笔插入了老师的心口，刚好又是节假日，学校里都没什么人，肖志强想着处理尸体，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尸体嵌入墙面中。
“处理尸体的办法有这么多种，他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砸开墙，然后尸体放进去，再用水泥把墙修好，费时又费力，除非他还有帮手。”
顾九用一种欣慰的目光看着叶叁，好像是在看一个长大懂事了的孩子。
“九哥，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
叶叁被顾九的眼神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搓了搓手臂道：“你这样好像一个老父亲啊！”
顾九嘴角抽搐了一下，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一把拉住了叶叁，躲进了旁边的柜子里。
柜子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叶叁差点咳出来了声，还好顾九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他们从柜子的缝里看着外面，想看看到底是谁来了，但是走进来的那个人始终是背对他们的，但是看背影有些眼熟，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
叶叁认出这人来了，不就是他们的班主任吗！
班主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班主任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然后打开放在在了地上，手里握着一把铲子，开始对着墙上的尸骨敲打，然后把骨头一节一节的放在了箱子里。
叶叁明白了，当年肖志强真的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同伙，两人一起将老师的尸体嵌入墙中，而这个人就是他们现在的班主任易南。
按照年龄算，易南应该和肖玲是同一届的，甚至还有可能是同学，他愿意和肖志强一起处理尸体，是为了给肖玲报仇。
一个为财，而另一个应该是为了……爱？
“咯吱咯吱”门突然被什么东西碰响了。
易南立刻警惕了起来，他还以为是有人来了，结果看向门口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后背似乎感觉到了一股凉气，鸡皮疙瘩都忍不住的冒了出来，他害怕地望向四周，然后加快了凿尸骨的速度。
都这种情况了，他还不忘把尸骨带走，叶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一抹红色突然出现在了易南的身后。
“易南—”
“砰！”
易南手中的铲子直接落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惊讶的。
“肖玲，肖玲是你吗？”易南猛地回头，但却什么都没看到，便开始四处张望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看不到，但叶叁和顾九可以看到，肖玲就站在了易南的背后，有点像背后灵那种，若是普通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我一直都相信你还在，我毕业之后回到这所学校，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再能见你一面。”这么大一个男人，居然在掩面哭泣，“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一面呢！”
肖玲伸出了手，想要去触碰他，但是又在半途收了回来。
她其实也有很多的话想对易南说，当年她把易南当最好的朋友，他们两个一个是年级第一，一个是年级第二，两个人都拿到的京大的保送资格，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呢，明明差一点她就可以摆脱掉那场噩梦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易南蹲在了地上，眼泪从手掌缝隙落了下来，“是我，都是因为我，你和老师的事情才会被发现，都是因为我！”
这么多年的愧疚和爱意全部在这一刻被倾诉了出来。
原来易南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暗恋肖玲，本来打算等两人都上了大学之后就告白的，但是没想到意外撞见了肖玲和老师在教室里亲热场景，他当时怒火直冲心头，就录了视频打算质问肖玲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是被发现了，她的一辈子就毁了！
但是没想到，易南拍下来的视频无意中被另一个女同学看到了，那个女同学一直就喜欢易南，也知道易南喜欢肖玲，所以就一直嫉妒着她，现在能有机会毁了肖玲，她怎么会无动于衷呢，所以她将易南手机里的视频复制到了自己手机里，再去举报了肖玲。
这便是完整的事情经过。
易南觉得肖玲是因为恨他，所以才不肯见他。
可是肖玲恨吗？她自然是恨的，但这份恨意更多的是在恨自己。
肖玲再一次的伸出了手，碰到了易南的头。
“易南，我不恨你，你要好好活着啊，不要把自己再困在愧疚里了。”
“肖玲，你终于，你终于肯见我了吗？”易南感觉到了肖玲的存在，却依旧看不到她的身影。
“你看，肖玲你看！”易南将行李箱里的尸骨拿了起来，捧在手心给肖玲看，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抹去，“这是他的尸骨，我给你报仇了，你也可以报仇，我是罪魁祸首，所以杀了我，杀了我好不好？杀了我，带我走……我想和你一起……”
“杀了我……”
“带我走……”
叶叁握着顾九的手狠狠的收紧了几分，他的神色猛然的一变，这两句话不断的在他脑子里重复，和曾经的记忆不断的融合，交杂，心口又是密密麻麻的疼。
顾九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连忙将人抱在了怀里，“三三，怎么了？”
叶叁将头埋在他胸口，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他以前也说这样的话，在五年前，程九死的第七天。
程九死后，甚至连个葬礼都没办，因为他不愿意把尸体送去火化，他把自己锁在了他们的卧室里，满屋子的血腥味。
是叶粟强行破开了门，将他从那个屋子里带了出来。
“姐姐……我该怎么办？”
“九哥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好疼啊，杀了我，杀了我……”
“他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啊？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啊！”
“程九……我恨你……”
顾九的身体一顿，他听到叶叁在耳边低声自喃，说着“我恨你”这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三三，别恨我，不要恨我，对不起……”
外面已经没了声音，易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在狭小漆黑的柜子里，依偎着两个久别重逢的灵魂。
顾九跪坐在柜子里，弓着背，把叶叁圈在怀里，心里像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心情沉重不已。
叶叁抱住他的脖子，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了他的颈间，每一点泪水都是扎在顾九心里的刀子。
“你不能抛下我了。”叶叁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的说，“程九，你不能抛下我了，我会死的，真的会……”
从六岁开始，叶叁的每一天都是属于程九的。
2016年9月9日，是程九的九岁生日。
他想去游乐场玩，但是没有大人陪同是进不去的，哪怕他身上有买门票的钱。
程九从小就是孤儿，刚出生就被丢弃在了福利院的门口，身上脐带还没剪掉，幸好那天福利院刚好有医生在，要不然程九就真的死在福利院门口了。
他被发现的那天是九月九号，所以那一天也是他的生日，亦是他的名字。
程九好像没有亲缘，明明是一个长得乖巧可爱的小男孩，但是每次来领养他的家长都因为各种原因都没有成功。
有突然生病了，说自己养不起孩子的了。
有想养个孩子来求子，却在领养前一两天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而放弃领养的。
久而久之，程九就不再期待拥有自己的家了，他觉得福利院挺好的，有院长，还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还有来做义工的那些叔叔阿姨们，都是很好的人，所以有没有家对他来说都一样。
程九站在了游乐园的门口，眼里带着期待，衣服包包里的那两百多块钱被他捏皱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工作人员看他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久了，便主动来询问他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需不需要帮助。
程九摇了摇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自己向往的游乐场。
他在游乐场必经之路上捡起了废瓶子，想着可以拿去换钱，给弟弟妹妹们买个大蛋糕，再给自己买个生日礼物。
在游乐园公交站的附近有一个小公园，那里也时常会有游客去，程九也是在那里看到了一个坐在花坛前面，无声哭泣的小孩子。
比他长得矮，白白嫩嫩，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崭新的，甚至连鞋子上的吊牌都还没有扯掉，他长得很好看，好看到程九以为那是个小妹妹。
而且这个小孩子哭的实在是太好看了，程九才忍不住的走了上去，把自己买来给自己当生日礼物的棒棒糖给了他。
“你怎么哭了啊？”
叶辞水汪汪眸子看着程九，他害怕的擦了擦眼泪，没有去接程九的棒棒糖，而是奶声奶气的说：“他们都不要我，我没有家了。”
没有家了，那还挺巧的，程九一直就没有家。
他强硬的把棒棒糖给了这个小朋友，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喋喋不休道：“我叫程九，今年九岁了，我也没有家，我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的！”
“福利院……”叶辞把棒棒糖握在了手里，眼眶红红的，“福利院就是那些被抛弃的小朋友们待的地方吗？”
叶辞不知道福利院是什么地方，但是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地方是可以让被抛弃的小朋友待的地方，那里的小朋友好像都是被抛弃的。
程九摸了摸脑袋，想了想道：“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福利院里的小朋友好像都是被抛弃的。”
“那我也要去！”叶辞拉住了程九的衣袖，大眼睛里带着期待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要去，哥哥，你带我去福利院好不好？”
然后程九就把叶辞带了回去。
在路上询问才知道，他叫叶辞，已经六岁了，他的父母去世了，亲戚都不想要他，就把他骗到了游乐园，然后丢下了他。
院长本来是想带着叶辞去警察局的，但是叶辞哭着闹着不要回亲戚家，他的家人已经没了，那些叔叔阿姨都不想要他，那些地方都不是他的家。
程九被他哭的心疼，主动拉住了叶辞的手，一脸认真道：“那我来当你的家人吧！我比你大，我会照顾人，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了，我会对你好，会好好保护你！”
就这样，叶辞留在了福利院。在办理手续的时候，他指着叶辞这个名字说：“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可以换一个吗？”
辞，是离别的意思。
他不想再体验离别了。
院长还在苦恼给叶辞取个什么名字的时候，程九走了过来，他刚刚在背九九乘法表，刚好背到了三三得九，而他也看到了叶辞的生日，是三月三，干脆道：“不如叫三三吧，他的生日是三月三。”
院长说：“三这个字太简单了，那就用叁吧。”
叶辞就此改名成为了叶叁。
程九是个好哥哥，对叶叁的照顾无微不至，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却每天晚上坚持给叶叁讲睡前故事，有认不到的字就记下来去问院长，问哥哥姐姐，他还会明天早上叫叶叁起床，然后给他穿衣服，给他洗脸，带他出去玩。
程九是个合格的哥哥，是真的把叶叁当做了家人来照顾。
院长也劝过他好几次，说福利院的阿姨会好好照顾叶叁的，但程九却非常认真的拍着胸口，坚定的说：“三三是我捡回来，他就是我的，我必须要对他负责！”
这么短短的一句话誓言，他用了十六年去完成。
叶叁九岁的时候，开始学习乘法表了，第一次念到三三得九的时候，他指着那个3×3=9对程九说：“九哥，这是我们吗？”
十二岁的程九揉着他的脑袋，笑道：“嗯，是我们，三三得九，一个三三可以拥有一个九哥。”
“可是一个不够！”叶叁扳起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着，“三三想要好多好多的九哥，给每一个年龄的三三一个九哥！”
程九大笑着把叶叁抱在怀里，九岁的小朋友身上是香香暖暖的，就像是一个温暖的小太阳。
“傻三三，我们都会长大的啊，九哥也会永远陪着三三的，不需要有很多个，一个就好。”
再后来，叶叁成年了，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了，起码比刚生病那会儿好太多了。
他坐在了落地窗前，望着城市散发出来的霓虹灯光，后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他一动不动的坐着，瘦弱的身子窝在了柔软的懒人沙发里，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完全吞没。
这套三居室的公寓是程九全款买下来送他作为生日礼物的，主卧是他们的房间，次卧是给姐姐叶粟留的，另一间改成了程九的书房，这套房子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是空气里飘着的都是家的味道。
程九刚刚从特管局回来，进门就看见了餐桌上的蛋糕，盒子拆开了一半，但是叶叁人又不在。
他直接走到了卧室的位置，果然一打开门就看到坐在落地窗前的人，他脱掉了外套，随意的丢在了床上，上前抱住了叶叁，侧头在他脸上落下一吻，眉目温柔，“怎么坐在这儿了？又不开心了？”
叶叁每次不开心了都会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发呆，这个习惯都养成好多年了。
“哼！”叶叁撇开了脸，气鼓鼓的不去看他。
“宝贝，三三，怎么了？告诉哥哥好不好？”程九干脆将叶叁抱了起来，自己坐下，把叶叁放在了腿上，轻哄道，“看着小嘴撇的，都可以挂油壶了，三三不说是打算让哥哥和你一起难受吗？”
“不是。”叶叁委屈的眼眶都红了，直接抱住了程九“明明知道今天我要和你一起过生日，那个人还把你叫出去了，我……不开心……”
程九叹了口气，不敢在叶叁面前提起宋合的名字，就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是哥哥的错，三三别生气了。”
“没有生气。”叶叁咕哝着，他在程九的肩膀蹭了蹭，小脸飞上了一层红，“本来……本来打算送哥哥生日礼物的……”
程九好奇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像是礼物的东西，便问道：“礼物在哪儿？”
叶叁迟疑了一下，红着脸指着自己道：“我。”
程九脑瓜子嗡嗡的，整个人愣住了。
叶叁见他这个反应，更加害羞了，垂着头细声道：“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你给我的应该是你的生日礼物吧，你把生日礼物给我了，我今天就还你一个。”
叶叁抚摸着程九的脸，在他的嘴角亲了亲，继续说：“往后的每一年，叶叁都是程九的生日礼物。”
“哥哥，这样可以吗？”
他还在小心翼翼的询问着顾九的意见，却不知程九此刻的心跳都要爆炸了，掐着叶叁细腰的手微微收紧，声音变得沙哑了几分，“可以，怎么不可以，三三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叶叁得到了回答，捧住了程九的脸，一次又一次的落在吻，从眉眼，到喉结，每一下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最后才是他的唇。
程九很少能看到他的三三主动，所以在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他的吻生疏又羞涩，不管教了多少次，都是这样的，但又带着若有若无的诱惑力。
叶叁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抱怨道：“你为什么不亲我？”
程九捧着他的脸，温柔的贴了一下，轻声说：“三三，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礼物，是我捧在手心里的珍宝，从初遇那年带你回到福利院开始，你就是该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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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梦到他和九哥的第一次，从梦中惊醒的时候还有些恍惚，顾九也被他的动作惊醒了，还以为他又开始难受了，拍着他的背，低声道：“怎么了？”
叶叁透着月色，看着他的脸，好像能看清楚他的表情，突然问道：“你记得你的第一次是多久吗？”
“嗯？”顾九的睡意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不见了，整个人直接振奋和不解了起来，三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难不成？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刚刚三三问了什么问题？】
【好耶，瞧我听到了什么，这个问题好得很！】
【晚睡的孩子有肉吃啊！】
【都说男人的第一次会很快，我倒要听听九哥有多快！】
“哪个第一次？”顾九问的是哪个身份的第一次。
叶叁沉默了一下，觉得自己问出了一个蠢问题，现在的顾九肯定不记得了啊。
顾九看他的神色就明白了，亲了亲他的额头，问道：“那你可以告诉我，我的第一次是多久。”
“噗呲。”叶叁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顾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沉声道：“不会很短吧？我不信啊！你肯定是骗我的！”
叶叁什么都还没说了，他就开始不信了。
此刻的弹幕都已经被笑疯了。
【试问哪个男人会不在乎他的尊严呢！】
【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三三赶快说，我好奇死了！】
【就是，快说快说，说出来让我们都笑一笑！】
【吱~】
直播间突然没声了，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
【……】
【……要不要这么狗？】
【这有什么听不得的吗？】
【@直播间管理员，我劝你善良，马上把声音给我打开！】
【气死我了！@直播间管理员，我忍你很久了，有本事从网线里钻出来，咱俩单挑！】
叶叁安抚似的在他嘴角亲了亲，轻声道：“不到四分钟，准确来说，应该是三分五十五秒。”
顾九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绝对不承认这是他的时长！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咳！”叶叁轻咳了一下，有些心虚的翻了个身，背对着顾九，生怕他等会把自己气炸了，殃及无辜。
顾九在叶叁的后颈咬了一口，低声道：“不信，我们再试试。”
这个“再”就用的很巧妙了，叶叁身子直接僵住了。
顾九舔舐着他的后颈，哑声道：“必须让我洗刷耻辱！”
叶叁迟疑了一下道：“其实这不怪你。”
顾九眸色暗沉，问道：“那怪谁？”
他捏住了叶叁的下巴，强行扳过来，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暧昧道：“怪你吗？”
叶叁：“……”他一巴掌拍在了顾九的脸上，恼羞成怒，“你在说什么荤话呢！”
…………
“好累……”叶叁半眯着眼，缩进了顾九的怀里。
顾九用指腹摩挲着他红肿的唇，声音低沉沙哑：“计时了，这次是多少？”
“你居然还在计较这个！”叶叁还是真的生气了，把他折磨了一顿，居然只是为了这个！
顾九见他生气了，连忙哄道：“好好好，不问了不问了，睡吧睡吧！”反正他也记了时间的，虽然不准确，但大致还是记得到的！
“不气了不气了，都是哥哥的错。”
顾九将人抱在怀里，轻拍着他汗湿的背，哥哥两个字脱口而出，让叶叁愣怔了一下。
“嗯，都怪你！”叶叁抱住了他的腰，闷声应了一下。
当天学校就给他们换了新的班主任。
听说他们的班主任易南是在去警察局自首之后死在了看守所里的，死的很安静，就像是自然死亡一样。
警察根据易南交代的内容找到了学校那栋废弃的教师公寓，找到了被嵌在了墙里的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