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打了电话过去,也没有接通。
“蠢死了,手机拿在身上干嘛的?反正也用不到,丢去喂牛算了!”
夏不苦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商超建在哪里,在路上抓了几个玩鞭炮的小孩子问,小孩看到他的冷脸,还以为他是来训斥的大人,全都缩着头不敢说话。
直到夏不苦硬是挤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脸,小孩子们才给他指了路。
……这个账当然也要记在那老男人头上。
可按照小孩子指给自己的方向走了半天,夏不苦依旧没看到乔简。
“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啊?”
夏不苦黑着脸,觉得自己好像患上了什么“没有老男人就会焦虑”的病。
这句突然冒出来在脑海里的话让夏不苦有点想对自己大吐一通。
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本来只是随便走走,却没想到真的叫夏不苦撞见了乔简。
乔简正坐在台阶上,无意识地用手拨弄着前面地上的枯草,明显在发呆的神色。
看到乔简的一瞬间,夏不苦整个人的心情轻松起来,脚步也跟着轻松起来。
他几乎是有些着急地加快了步伐,朝乔简的方向走去。
可还没走两步,一只手从墙后伸了出来。
那手里拿着一瓶可乐,猝不及防地贴在乔简脸上。
乔简被吓了一跳,差点整个跳起来,回头看见来人,却笑起来。
夏不苦眉头瞬间皱起,往旁边走了两步,看到了被墙壁挡住的人——
是个和乔简年龄相仿的女人,有着一张和乔简同样善良温柔的脸。
虽然第一次见到这女人,但夏不苦却好像已经猜到了对方的名字。
果然,下一秒,乔简的声音肯定了夏不苦的猜测:“新月,好凉。”
夏不苦停住了脚步。
他用几乎是恶毒的目光看着乔简和丁新月,脸色难看的厉害。
他说不出爱,也说不出喜欢。
便缠着乔简带自己去见他的家人。
并在路上近乎胡搅蛮缠地告诉乔简,他想要成为乔简的家人。
而乔简也答应了。
他以为这就是恋情的开始。
偷偷笑了好久好久。
却没想到,原来老男人还有个情投意合的小青梅。
夏不苦知道自己是嫉妒得快疯了,几乎就要失去理智了。
因为,乔简明明亲口告诉过他,他没有动过心。
可看着面前的乔简和丁新月,夏不苦倒觉得自己像是那个拆散了别人幸福的坏人。
夏不苦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却又猛地回过头,朝乔简的方向走去。
乔简只觉得有人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那力量太大了,竟然直接把乔简从地上拎了起来;
乔简吓了一跳,新月更是直接尖叫出声:“你干嘛?!快松手!我报警了!”
乔简回头,看到是夏不苦后,这才放松下来。
“新月别怕,”他带着笑,在夏不苦泛红得吓人的眼的注视下,互相介绍着二人认识。
“不苦,这是新月,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
“新月,这是不苦,我的……我的……”
我的什么呢?乔简卡在这里。
他想说夏不苦是他的侄子,但他所有的亲戚新月都认识,怕说出来让新月觉得奇怪。
正纠结着措辞,夏不苦却率先开口:“我是他的婚约对象。”
又说:“乔叔叔,我爸妈在催,我们什么时候走?”
夏不苦话是这么说,但握着乔简的手却越来越用力。
乔简注意到年轻人的脸色白得有些吓人。
乔简直觉夏不苦想要离开,却不知道他究竟是身体不舒服还是突然遇到了什么事。
正好他也见过了父母,也不想再同母亲继续之前的那个话题,便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先回去和爸妈说一……”
话还没说完,夏不苦却直接将人拉走。
乔简挣扎几次,都挣不开。
索性任由他去了。
回去的路上给乔真发了条消息,只说自己有事先回去了。
收获的当然是乔真一连串疑惑的问号。
下次给他买些零食赔罪吧。
乔简收起手机,却觉得不对。
“不苦,我们不是去你父母家吗?”
之前夏不苦提过,他父母家在城东,和乔简与夏不苦所住的公寓完全是两条路。
但现在的路分明是去往公寓的方向。
夏不苦却不答,任由乔简越来越疑惑,却直接把车开回了家。
回家后夏不苦一句话不说地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还关上了门。
乔简越发一头雾水,他上前敲了敲门,夏不苦却不吭声。
是身体不舒服了吧……
乔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思考半天无果。
但他有些庆幸夏不苦把自己带回了家。
在这温暖的环境中,乔简感觉到自己紧绷的肩膀、身体,开始放松下来。
等时间再晚了一些后,乔简去煮了自己之前包好冻在冰箱里的水饺。
煮好后他去叫夏不苦吃饭。
站在门口敲了下门,却发现原来看起来紧闭的房门其实并没有落锁,被他这么一敲,反而敞开了。
看清屋内的景象后,乔简被吓了一跳。
像是被飓风扫荡过的屋子一样,枕头和被子都被撕碎了,昂贵的耳机和键盘落在地上,还有水杯也被人扔在地上。
好在地板上有铺厚厚的地毯,除了碎掉的床上用品,贵重的物品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但也正是因为地毯的关系,乔简才没有听到这些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
是夏不苦砸的吗?
是什么时候砸的呢?
又是……为什么砸的呢?
乔简茫然无措,看向靠在床头玩手机的男孩:“不苦……”
他胸腔里的疑问有太多,反而不知道要从哪里问起。
温吞的性格,让乔简不敢去问一些可能会触痛他人的问题,只能从一团麻的疑惑里挑一个最无关紧要的来问。
“饿了吗,不苦,要吃饺子吗?你上次说过好吃的,我就包了一些,冻起来……”
夏不苦还是玩手机的姿势,靠在床头,一动都没有动。
乔简茫然地又重复道:“不苦,你要吃……”
看着夏不苦皱起的眉,乔简的话戛然而止。
原来,不是没有听到,而是不想听到。
乔简呼吸一滞,将水饺碗放在了夏不苦的桌上,又将落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收拾完后,乔简便想离开。
谁知才走出一步,手腕却被人拉住。
下一秒,整个人便跌倒在了床上。
还不等乔简反应过来,夏不苦已经吻住了他。
这次夏不苦做的很用力。
这么多年下来,京城内环还是不允许烟花。
寂静的除夕夜里,乔简茫然地被搂着年轻人结实的手臂,他听到自己疑惑又支离破碎的声音。
最激烈的时候,乔简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就快要跳出喉咙了。
可当激情散去时,身上的热度在黑夜里一点点消散。
乔简的体温比起夏不苦的体温,总是低一些的。
以往这个时候,夏不苦总会把他抱在怀里,让这热量再存续地久一些。
可今晚夏不苦却没有这么做。
于是,乔简更加用力地钻到被子里,希望能用厚厚的被褥温暖自己的身体。
可心里却感觉空落落的。
从除夕夜后,乔简和夏不苦的关系似乎又有了改变。
夏不苦不再吃乔简准备的早餐晚餐;
也不会再和乔简一起洗澡;
不会再和乔简一起打游戏,一起熬夜看电影。
像是回到了最开始同居的那段时间。
除了两人还睡在同一张床上,还会接吻,还会做//爱。
不止是不是因为这冷淡的气氛,之前让乔简纠结了好一阵子的总会莫名突然加速跳动的心脏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样的状况。
却变成了更让人慌乱的,总会散发出丝丝痛感的疼。
好在除夕之后,乔简重新开始了工作。
堆积了一周之余的工作量多到简直令人绝望。
但这对乔简来说是好事——毕竟,他专心致志地工作时可以忘记所有事情。
除了乔简以外的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容易进入状态了。
刚放过小长假的同事们还沉浸在假日懒散的氛围里。
人们聚在茶水间聊天,说着过年回家时的趣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
突然有人提起乔简。
“乔老师的状态看起来好像很糟糕。”
“为什么呀?是因为他和家人吵架?”
“还是身体不舒服?”
同事们很少有能够八卦乔简的机会,也极少听过乔简讲他自己的事情。
凑在一起讨论了一会却无果后,同事们决定直接去问乔简。
“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们可以帮你的呀。”
“乔哥,心里有事就是要说出来的呀。”
同事的话让乔简有些纠结。
……说不定,他们能解决自己的困惑呢?
这么想着,乔简咬了咬唇。
“我……其实是我有一个朋友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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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简在其他人眼中向来不是会说谎的形象。
所以,就连“我有个朋友”这样公认是在说自己事情的开头,同事们也并没有任何怀疑。
而是真的觉得乔简是在为朋友的事情担忧。
“乔哥,你朋友怎么了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假话,还是说自己的隐私的事情,让乔简很不好意思。
但求助的话已经说出口,尤其这的确是这段时间一直困扰在乔简心头的事情。
“我的朋友,有一位相处得很好的后辈……”
乔简对同事们简单讲述了自己和夏不苦的事情。
中间那些互相抚慰、亲吻和拥抱的事情当然是略过的。
他只是讲了过年时,“朋友”带“后辈”回了老家,再回来时“后辈”却性情大变。
讲完,乔简抬起头,看到同事们带着笑容的脸。
“你们……”
“乔主任,您真是太贴心啦。”名叫雪雪的同事是毕业还没有几个月的新人,没怎么经受过工作的摧残,很多话还敢说,很多事情还敢做。
雪雪捂嘴偷笑:“其实这两人是情侣吧?”
此言一出,聚在乔简身边的同事顿时都笑起来。
“雪雪,你干嘛说出来?说不定乔主任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就是呀,你看乔哥震惊的表情……噗嗤……估计是乔哥的那位朋友还想瞒着乔哥这件事情,现在好了,被你点破了,乔哥要怎么在朋友那里装不知道呀?”
“是情侣就说是情侣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朋友和情侣之间可是有很大不同的,这样我们才更好出意见呢。”
众同事见乔简涨红了脸支吾着说不出话,还以为乔简是在吃惊,都笑着起哄没当回事。
乔简想澄清不是情侣,却被雪雪大笑着反驳:“不可能的啦。绝对是一对!不然为什么要住在一起?为什么要过年回老家见父母?”
乔简答不出,只觉得浑身的热气都往脸上涌去。
他生怕再被人抓住破绽,只好催促:“那、那有什么和好的办法吗?”
“乔主任,要我说呀——”雪雪拖长了声音:“还是劝你朋友分手吧!有什么和好的必要呢?”
乔简怔怔:“为什么这么说?”
“乔主任,你朋友应该和那个后辈的年龄相差的很大吧?”
“这、这倒是。”
“而且乔主任你不是说,你朋友家里想要介绍你朋友的弟弟和位后辈认识吗?”
“嗯……”
“所以呀!那个后辈一看到更年轻的人,就立刻想要抛弃了你朋友呀!”
雪雪哼了一声:“估计本来就是对你朋友感兴趣,想玩玩。现在好了,有了更年轻的,谁还要年老的呀?男人都是这样的。”
说到一半,雪雪自知失言,忙伸手扯了扯乔简的袖口:“乔主任,我可没有说你哦,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的。”
“没事……”乔简用浑身的力量挤出来一个笑。
接下来同事们又对乔简说了些什么。
大意是也许事情不像雪雪说得那样严重,让乔简告诉他朋友不要太难过之类的话。
乔简应了。
乔简心里一团乱麻,觉得自己状态不好,没有开车回家,而是选择了坐地铁。
在人挤人的地铁上挤了一个多小时,乔简蒙蒙的思路也好像逐渐找到了出口。
也许是父母和夏不苦说了要更换婚约人的事情。
所以,夏不苦才会像雪雪说得那样:“虽然不主动提出分手,粉会用冷暴力逼人分手。”
所以,才会和乔真相谈甚欢的样子。
还有……
乔简想到自己和夏不苦的开始。
他醉成那个样子,没有一点记忆。
夏不苦却说是他主动。
可回想起来,明明夏不苦才是那个对亲密关系更有兴趣的人。
也许夏不苦真的想当他的家人。
可现在,也许他反悔了。
在路上走得很慢,回家时,已经很晚了。
夏不苦的房间亮着灯,暖色的灯光顺着门缝流淌了一点到客厅里来。
却没觉得让人有暖意,反而更觉得寂寞。
关门时乔简的力气没有掌握好,门“砰”的一声被摔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但夏不苦却没有任何反应。
连卧室里传来的规律的键盘声都没有停下一秒钟。
可能是戴耳机了。
也可能是……并不关心。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乔简的心很快、很轻地抽痛了一下。
夏不苦已经很久没吃过他煮的饭了。乔简简单炒了个菜,坐在餐桌前慢吞吞地吃着。
脑子里还是在控制不住地想今天早些时候和同事们的对话。
[夏神今晚怎么了?状态不好?]
[刚刚那么明显的道具都没看到,这会儿这么明显的敌人也没看到,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夏神今晚下播吧(担心)]
[兄弟,看到你突然直播我晚课都没去上,你就是这么对待观众的?出名了就敷衍了是吧!]
[亏我看到你开播了还给你砸礼物了!在键盘上撒把米鸡都比你会打游戏!]
[不会是失恋了吧哈哈]
直播间的弹幕吵吵闹闹的,说什么的都有。
夏不苦没任何反应,只是心不在焉地打着游戏。
他连耳机都没戴,而是竖着耳朵去听餐厅里乔简的声音。
老男人吃饭时总是很安静,最开始的时候,夏不苦只有偶尔听到碗筷餐具碰撞时发出的细微的声响。
但十几分钟后,这些声音也听不到了。
应该是吃完了。
接着是洗碗的声音。
他和老男人说过很多次了不需要用手洗,冲一下丢进洗碗机就好。可就像是男人总会把洗衣机填满才觉得安心,他也总觉得用洗碗机浪费水电。
夏不苦不喜欢乔简总是这样节省。
可他又觉得这样节省的乔简让人心动。
乔简洗好了碗,坐在沙发上。
夏不苦以为乔简要看电影。
可等了等,并没有打开电视的声音。
屋外一片安静。
夏不苦开始好奇乔简在做什么。
他抿了抿唇,在弹幕的抱怨声中飞速下了播。抓过旁边的水杯把剩下的半瓶水一饮而尽,装作要喝水的样子出了门。
出门,看到乔简就那么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模样。
夏不苦本不想理会乔简。
可这时的乔简看起来好脆弱,好孤单。
于是夏不苦理会了,还放轻了声音,像是怕吓到男人一样:“乔叔叔?你在干什么?”
“啊,”男人恍然回过神来:“我就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
夏不苦在乔简身边坐下,问。
他有一周多的时间没有和男人好好讲过话,此时注意到男人比起之前更瘦了一些,也更苍白了一些。
赌气不理男人,此时却意识到他有多想念和男人说说笑笑的日子。
“乔叔……”
一边轻柔地叫着男人的名字,一边伸出手,想要握住男人放在膝盖上的手,想要像之前一样与他十指交握。
乔简却和夏不苦同时开口了。
少见的,乔简没有让夏不苦先说。
于是夏不苦的声音和动作都顿住。
年轻人听到男人用温和的嗓音询问自己:“不苦,你……你是真的想要做我的家人吗?”
夏不苦一愣:“为什么这么问?什么意思?”
“我是在想,我是否耽误你了呢?”
乔简低头看着自己修剪干净圆润的指甲,神色惶惶,有些不安:“不然,我们还是只做朋友好了。”
反应过来乔简说的话所包含的意思后,夏不苦的表情在一瞬间变成了极其难堪的暴怒。
年轻人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乔简。
质问脱口而出:“朋友?我看你根本就是连朋友都不想要做吧!”
年轻人压抑着自己足以燎原的怒火,他冷笑着,把嗓音抬得高高的,:“什么家人游戏,什么朋友游戏,不做就不做啊,反正我早就不想玩了啊!要我说,我们干脆也不要同居好了啊!”
“好啊,”总是安静承受的男人,此刻却不肯安静了,他竟然点头:“那我搬走。”
“你……你什么?”夏不苦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
男人的声音很小,却很清晰,一字一句地传到夏不苦的耳中,带来剧痛的感觉:“我搬走。”
说着,竟真的走到他的房间里,拿出角落里的黑色行李箱,收拾起来。
男人的东西很少,两套西装,几套内衣鞋袜,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带。
他快速地收拾好了这些东西,低垂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从刚刚起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客厅的夏不苦身边走过。
走了两步,又停下。
“再见,不苦。”
夏不苦没说话,也没回头。
直到那声清脆的关门的声音响过很久很久以后,他才像是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一样,彻底变得暴怒起来。
他疯了一样砸碎了屋里能见到的所有东西,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走啊!走呗!”
夏不苦踩着一地碎片,任由锋利的玻璃划破他的脚踝,却浑然不觉。
他打开房门,朝着早就空无一人的走廊愤怒地大吼:“滚!滚去和你的小青梅相亲相爱去!去和你的小青梅结婚、做家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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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简说走,是真的走了。
就算屋子里还有他落下的几件衣物,喝水的水杯,用来随手记工作或是灵感的便签本。
但乔简一次都没有回来拿过。
倒是很坚强独立。
也不知道乔简是去了哪里。
不对,只要稍微仔细想想的话,就知道乔简去了哪里。
还能去哪。
两点一线地去公司上班。
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把那个叫新月的女人接到他的新家里去。
怪不得想要退婚,怪不得都三十岁了还一直单身。
说什么只想工作,说什么不知道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原来是因为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
他想到乔母的话——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只是新月之前好像有过喜欢的人,所以阿简才会一直等待……都这么多年了……”
夏不苦不是乔简,总会对人充满百分百的信任。
他当然不会像乔简一样傻乎乎地去相信那个一脸精明的女人的话。
直到他看见乔简与那个叫新月的女人并肩而坐。
看到乔简对新月露出惊喜又温暖的笑容。
还有两人的相处,是那么自然亲昵。
可,那又如何?
他是乔简亲口承认的“家人”。
反正他不在乎、也早就知道了乔简不喜欢自己。
只要乔简还在他身边就好。
只是,没想到。
原来那么老实守诺的男人,也会反悔。
想到乔简的离开,躺在床上的夏不苦蜷缩起身体,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受伤小兽般的悲鸣声。
今天是乔简离开的第13天。
乔简走后,公寓突然变得空了。
空得吓人,也很无聊。
于是夏不苦开始直播。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
粉丝们先是因为夏不苦的勤奋而惊喜,然后又因为夏不苦的勤奋变得惊慌。
[夏神你怎么突然播的这么频繁?]
[不光每天都有直播,而且时长好长啊?昨天竟然播了足足20个小时???夏神你不用睡觉的吗?]
[虽说现在是寒假期间,但之前的寒暑假的时候summer你也从来没有播的这么频繁呀?summer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水友们帮你想办法呀!]
[别播了我好怕你猝死]
[是不是缺钱了?……天哪summer你不会是惹上什么麻烦了吧?吸了?赌了?还是嫖了?]
[呸!你当夏神是你啊?!]
任凭粉丝们猜测纷纷,夏不苦也没有回应。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被乔简抛弃了吧?
乔简……
不论是在睡觉,在打游戏,看视频,还是洗澡。
乔简总能想到乔简。
有时想到他就暴怒,有时想到他时又会有一种眼眶酸涩、想要落泪的冲动。
有时也会在骂人——不过是个老男人;
不过是个木讷的呆子。
他凭什么?!
可就算骂得再大声,乔简也不会回来了。
他想乔简了。
想他围着可笑的碎花围裙的样子,想他会轻轻的敲自己的房门叫自己吃饭的样子。
想他被自己从后面搂住时、不论多少次、都总是那么惊慌的模样。
想他和自己接吻时剧烈颤抖的睫毛、涨红的耳尖。
想他会在熟睡后把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轻轻地叫自己的名字。
“不苦,不苦啊。”
老头子老太婆说,不苦就是甜。
饶是有这样的解释,夏不苦依旧讨厌自己这个怪异的破名字。
可乔简念着这个名字的时候,夏不苦竟真的能感受到甜。
因为这段时间严重缺乏睡眠,作息混乱,饭也不怎么吃。
夏不苦的头晕的厉害,觉得一整颗脑袋都涨涨的,身体也忽冷忽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