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有什么人仿照着它们做出的残次品一样。
当然,就算是残次品,阿绿现在也是打不过对方的。
在发现S级诡异的能力是极具传染性的疫病,并将自己寄宿的家庭感染了之后,阿绿终于忍无可忍变回原形,拼着两败俱伤的结局把S级诡异搞死了。
接着,阿绿把浑身散发着污染和病毒的诡异尸体扔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荒野上,又往回飞了一段路,终于体力不支倒下。
昏迷前,阿绿还迷迷糊糊地想着,幸好在和S级诡异打起来时,自己将三个人类变成蛋放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暂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否则等它回去,黄花菜都要凉了。
阿绿敢说,那绝对是自己伤得最严重的一次,原本鲜艳的翎羽被割得七零八落,身上全是一道道的伤口,不断流出赤红的血液,被各种毒素侵蚀得面目狰狞。
如果不是李延雪在那天沿着血腥味捡到了它,说不定它就真的倒霉地死在了那里。
墓碑上还要刻上令所有认识它的诡异发笑的原因:和S级诡异打架,力竭而死。
嘶,谁能想到它现在居然会打不过一只S级诡异啊!
“后来我在槐树村养好伤就赶回去了,”阿绿烦躁地用脚挠了挠地面,“然后,发现两颗蛋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只剩下最后一颗。”
它生怕那一颗蛋也突然死掉,急忙将它放在自己的身边照料。它的能力是“生命”,只要生灵越接近它,生命力就越旺盛。
“那颗蛋就是你能力的体现?”听完了阿绿的话,李延雪问道。
“对,”阿绿点头,“只要还剩下一口气,经过‘孵化’后,就能恢复身体最顶峰的健康状态。”
阿绿忍不住咬牙切齿,这破能力,它的拟态和原型都是一只妥妥的公鸟,结果一问能力:孵蛋。
啧,好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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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什么仙?搞基建去了》文案:
失忆的余闻章在乱葬岗醒来,恰巧遇上了前来凡世祓除妖魔的仙尊。
看着狼狈不堪的他,高居于九天之上的仙尊对他伸出了手,将他带入宗门。
于是,灵根紊杂的凡人余闻章幸运地成为了第一仙门的弟子。
仙尊在外不苟言笑,待他却温柔至极。
对外界全然不知的余闻章就如同一只雏鸟,将仙尊当做了自己的依靠。
恋慕仙尊的同门恶意地对他说:“高高在上的仙尊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凡人,你最好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余闻章并没有在意,满心想着找到能够起死回生的缘生木,早日报答仙尊的恩情。
后来,他看见那些不染尘埃的仙人戏谑地看着凡世的挣扎,看见他们为了一颗无暇菩提心覆灭整个王朝,看见他们因为不喜麦穗的颜色,掀起大水摧毁农人一年的食粮。
而身后,仙尊抬眸望向他,语气如常:“把仙骨给我。”
余闻章这才知道,仙尊待他那样温柔,不过是为了让他自愿交出仙骨,好换给自己的道侣罢了。
听罢,余闻章平静地取出仙骨,说了句:“你我恩怨两清。”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跳下了十死无生的悬崖,从此与仙门一刀两断。
等余闻章再次醒来,他终于想起自己是来自现代的穿越者。
系统在他的脑海中说道:“他们欺你、辱你,是时候让他们看看你的愤怒了。”
余闻章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系统面板,摇了摇头:“不,他们应该见识的,不只是我一人的恨。”
说着,他毅然转身,找上了背负血海深仇的王朝遗孤。
余闻章从脏臭的巷口拉起满身狼藉的对方,笑着说:“你好,要不要和我合作,重新发展出一个崭新的、无可匹敌的凡人王朝?”
1、仙尊不是攻,主角只是雏鸟情结+感激,没有爱上对方
2、攻较晚出场,是主角的基建互助小伙伴
第24章 倒v开始
“阿绿, 我可以靠近摸摸它吗?”李延雪有些好奇由人类变成的蛋是什么样子的。
“当然可以啦,”阿绿答应地很爽快,它拍了拍翅膀, 示意李延雪上来, “阿雪过来,我把你带到那儿去。”
说完, 它骄傲地转头打量了戚危一眼, 勉勉强强地说:“如果你想去, 我也可以把你带过去。”
戚危毫不委婉地拒绝了:“……不用,我自己可以。”
榕树的树干并不是很光滑,有很多根粗细不一的藤蔓缠绕在上面,弯弯曲曲,盘旋而上, 很容易找到借力点。
戚危把手中的武器收了起来,空手上阵,三下五除二就攀上了榕树,直达上面的平台, 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确实不需要阿绿的帮助。
“好厉害!”
李延雪呼出声,他只听到了几道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也就十几秒, 戚危居然就登上了榕树。
阿绿的眼神跟随戚危挪动,直到看到对方成功抵达目的地,它才撇了撇嘴, 有点不甘心自己没能在戚危面前大展身手:“行吧, 阿雪, 咱们也该走了。”
“好。”李延雪应声。
他走到阿绿旁边, 抚上面前大鸟的脊背, 上面遍布着顺滑细腻的翎羽,手感非常好。
没怎么迟疑,他就爬上了鸟背,双手搭着阿绿脖子处的一圈绒毛。
身下的大鸟抖了抖翅膀,稳稳当当地飞了起来,骤然传来的失重感让李延雪睁大了眼睛,既紧张又兴奋。
乘着鸟儿在空中飞的感觉非常奇特,一簇簇风擦过他的发梢,带来一种清凉又自由的感觉。
很快就到了榕树上面的小平台,李延雪从阿绿的背上跳下来。
几个人和一颗蛋同时待在不到三米的由藤蔓交结而成的分枝点上,显得十分拥挤。李延雪担心自己的动作会影响到旁边的戚危,特意找了一个离戚危较远的位置。
只是他没注意到脚下,一不小心踩在了某株盘根错节的藤蔓上,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点,朝着前方扑去。
李延雪:“!”
旁边的戚危眼疾手快,揪着李延雪的帽子把他拎了回来。
“小心一点。”戚危淡淡地说道。
阿绿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忧心地嘱咐:“阿雪,注意脚下呀,这里的树藤比较多。”
“……嗯?怎么啦?”它发现李延雪像是凝滞住了一般,没有回应他们的话,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李延雪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些惊慌失措,“我好像,把蛋弄碎了!”
刚刚虽然有戚危及时拉住了他,可那一下还是令他的右手碰到了蛋壳。
随着指尖的凹陷,坚硬的蛋壳碎屑有很明显的尖锐感,让他一下子就慌了神。
阿绿:“啥?”
你说你把什么弄碎了?
它想说这只是自己的能力,不是真正的蛋,外力根本无法将蛋壳弄裂,所以这应该是一个错觉。
正想着,阿绿往那边看了一眼,一看就不得了了,那颗蛋好像真的裂开了!
阿绿:怎么回事???
李延雪已经满脸担忧地蹲在了蛋的旁边,他想努力看清裂痕的大小,可惜他的视力还没恢复到可以看清这么细小的东西的程度,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白色。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力气放到最小,轻抚过蛋壳上的缺口,嘴里念着:“这……还能补嘛?”
“不知道……应该没事吧,”阿绿也不确定了,和李延雪一样蹲了下来,语气有些紧张,“呃,我试试我的能力可不可以再套一个壳?”
“再套一个?会不会太闷了?”
“……或许、可能、大概……不会?”诡异的能力总不至于像普通的蛋壳一样吧?
戚危看着蹲在那里嘀嘀咕咕的李延雪和阿绿,以及蛋壳缝隙中露出来的一个黑溜溜的眼睛,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蛋要孵化出来了?
好在不需要戚危特意去提醒,李延雪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事情。
他的手还放在蛋的上面没有移开,突然,从里面伸出来了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指尖。
“大哥哥?”
软乎乎的声音从蛋里响起,带着一种刚醒来的朦胧睡意,瞬间让李延雪转过了头。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和如释重负。
还好还好,原来是蛋孵化了啊。
李延雪想了想小女孩的名字,迟疑地喊道:“蕊蕊?”
已经顶开蛋壳探出了小半个脑袋的陶蕊小朋友听到眼前的陌生哥哥居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眼睛一亮。
她想起了记忆中的最后一幕,爷爷奶奶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害怕,他们会带她去医院治病,睡醒了她的身上就不会再痛了。
所以这个大哥哥应该是医院的医生?
只是……
陶蕊突然发现外面是一片苍翠的景色,而且家人们都不在,她又拘谨地缩回蛋壳里面,不愿意出来。
为什么自己不在医院里面呢?
陶蕊疑惑地问:“大哥哥,爷爷奶奶还有小麻雀去哪儿啦?”
“……”李延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对方的爷爷奶奶都已经去世了。
“啾!”清脆的叫声在身旁响起,只见阿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回了麻雀的样子。
它摆动变成了棕色的翅膀,慢悠悠地朝小女孩飞了过去。
“小麻雀!”陶蕊马上忘记了刚刚的问题,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她想要站起来,将阿绿拥进自己的怀里。
在里面的人类脱离了危险之后,蛋壳就变得非常脆,轻而易举地裂成了好几瓣。
陶蕊的身上还穿着一年前的那套衣服,一条浅黄色的漂亮小裙子,站在散落着的蛋壳上,一眼看过去倒真像极了刚出壳的小鸡仔。
这是夏天的衣服,显然不适合如今的天气,更何况蛋液还把衣服弄得湿漉漉的,小女孩很快就打了个寒战,抱紧了毛茸茸的阿绿。
发觉了对方的不适,旁边的戚危脱下了风衣,将它包在陶蕊身上,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去一趟霓市的警局。”
陶蕊既然已经恢复健康,那就该抓紧时间考虑她的身份问题了。要知道,在Z省档案中,她已经在死亡人口那一栏挂上了名。
还有,虽然陶蕊的爷爷奶奶都已经去世,可是父母还是在的,她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终究需要回到父母的身边生活。
李延雪倒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他问面前的小女孩:“蕊蕊,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被他这么一说,陶蕊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了饥饿,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肚子里面空荡荡的,像是在佐证她的话,马上就发出了咕噜一声,陶蕊小朋友顿时害羞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都过了这么久了,是不是应该喝粥?”李延雪将求助的视线放到了阿绿身上。
长久没有进食的人肠胃会变得很脆弱,需要先吃流食或者半流食这类的食物,避免对身体产生刺激。
作为这款能力的主人,阿绿也没经历过一年多才醒来的情况,它也一脸懵逼地看向几人里最靠谱的戚危。
“先喝粥。”戚危一锤定音。
说完,他就抱起陶蕊,然后对着李延雪说:“上来,我背你。”
“可以吗?”李延雪犹豫地皱眉,强调道,“我还是有点重的。”
“可以。”
见戚危这么肯定,李延雪还是走到了对方身后,想象着他小时候被刘叔背着的样子,双手挂上了戚危的肩膀。
戚危的体格并不是很壮硕,可如果近距离接触对方,就会发现他的身体肌肉十分紧实有力,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轻而易举就能掀翻小瞧他的猎物。
“抓紧了。”戚危说道。
在感觉到背后的人已经趴稳了之后,戚危蹲下身轻巧一跃,空出来的右手握住了斜侧粗壮的藤条,顺着它往下,没一会就来到了地面。
他的动作十分迅捷,仿佛轻身上阵,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笨拙。
几人落地后,就朝着车辆停放的位置走去。
比起不怎么说话的戚危,陶蕊更喜欢第一眼就看见的李延雪。
或许是雏鸟情节,等离开了戚危的怀抱,她就滴溜溜地跑去牵了李延雪的手,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而李延雪又牵住了戚危,三人硬是串成了串,像是小学生排着队春游,在狭窄的小径上走着。
等到了车上,李延雪很认真地把他们接下去要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陶蕊:
“我们先去吃饭,等吃完饭了,哥哥们带你去警局,帮你找你的爸爸妈妈,可以吗?”
陶蕊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爷爷和奶奶不在她的身边,但她看着李延雪带着善意的眼睛,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阿绿在刚刚和戚危交涉完,得到了一块小牌子,有了这个证明,它就可以继续待在陶蕊身边,不用担心特管局过来把它带走了。
于是阿绿神神秘秘地和陶蕊说:“我能说话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哦,包括你的爸爸妈妈。”
它把当初刘叔他们坑骗小雪的理由扯了一遍,末了,艺术性加工了一句:
“但是小动物只能和特殊的人类交流,如果被普通人发现了这件事,就会像泡沫一样消失。”
陶蕊小朋友听得一愣一愣的,只会傻傻地点头。
尤其在听到最后那句话时,她更是焦急地保证道:“我不会和别人说的!我不要小麻雀消失!”
阿绿:“诶,这就对了!”
坐在一旁听完了全程的李延雪:“……”
原来他当年就是这么被骗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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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雪不忍心再听阿绿忽悠小孩的话, 于是他身体往前倾,将头靠到了驾驶位的椅背上。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用另外两人听不见的声音朝着戚危嘀咕着:“戚危, 世界上真的没有会说话的小动物吗?”
他的世界观摇摇欲坠, 感觉自己以前真的好傻。
戚危:“……”
戚危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他,不带丝毫嘲笑的语气:“许多鸦科、琼鸟科的鸟类会学舌, 譬如鹦鹉, 它就能大致模拟人类的语言。”
“还有其他一些动物虽然不会说话, 但也能看懂人类的指令,用自己的方式进行表达。”
李延雪叹了口气,觉得戚危解释的这些动物和自己认识的差别很大:“……好吧。”完了,那阿绿、大黄还有招财,不都是诡异了吗?
李延雪心里一惊, 刘叔他们知道这件事吗?
正想着,身旁阿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喂,戚危。”
阿绿好不容易哄睡了孩子,像是想到了什么, 开口说道:“我们先去霓市找一家服装店,给她买件合适的衣服。”
它扯了一下陶蕊身上盖着的外套, 防止对方在睡觉的时候着凉。
陶蕊还可怜巴巴地穿着单薄凉爽的夏季服装, 一年没有见到阳光,令她的小脸苍白得近乎透明。
阿绿合理认为,只要他们把小孩带出去逛一圈, 都不需要自己找路, 马上就会有人跑来骂骂咧咧地把他们送到警局。
拐人还是虐待, 二选一吧。
戚危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只是没想到阿绿作为一名诡异也会这么细致, 他应了一声,随后说道:“谢谢。”
见对方这么坦然,阿绿不适应地哼了一声表示回复,然后跑回陶蕊的身边了。
睡得正香的小女孩感受到活物的靠近,咂吧了下嘴,将毛绒绒的阿绿搂到了怀里。
阿绿立马瞪大了眼睛。
它挣扎了半天,发现自己挣扎不开后,只能无奈地摊平了身子,闭上眼睛陪着陶蕊一起睡觉。
一人一鸟睡在一起,看起来颇为和谐。
“戚危,到时候要怎么解释呀?”李延雪烦恼地单手撑着脸,想到一件事,“蕊蕊已经一年没有出现了,他们会不会认为蕊蕊有什么问题?”
“直接说我们无意间发现了她就好。”戚危十分淡定。
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其实发生过很多次,像是去年,被骗光了钱的一名中年男性流落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街头,在即将被饿死时消失不见。
等他再一次出现,已经是三个月后,那时的男人面色红润,精神极佳,像是消失时那样,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家中。
据他所说,是一只诡异救了他。
男人对死亡的恐惧和绝望吸引了正在觅食的诡异,这种剧烈的情绪让对方大吃一顿,作为交换,诡异也为男人提供了庇护。
因此,陶蕊的出现,自然会有人帮他们补足理由,根本不需要他们思考怎么应对。
李延雪听得似懂非懂,他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身体往后靠了回去。
但没过多久,他就皱起了眉。
“我好像听到了呼救声?”
“……在哪?”
李延雪的听力很好,凑近车窗认真聆听了一会儿,他指了指右前方,这次说得非常肯定:“我在那里听到了脚步声,嗯,好像有两道。”
戚危点头,当即调转方向,根据李延雪的口述朝着那里行驶。
他们所在的道路十分空旷,汽车的声音很明显,另一边的两个人也很快注意到了他们。
最前面的人眼睛一亮,朝戚危他们呼救道:“救命!!!他要杀了我!”
“嗤。”身后追着他的青年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甩了甩手腕。他看到出现在这里的车,停下了动作,眯起眼辨认了一下。
“真稀奇……居然是锦市的车?”
等车子停了下来,青年终于看清楚了驾驶座上的人影,那是一张极为熟悉的脸,死死刻在他记忆的最深处。
他厌恶的皱起眉,嘴里吐出一句:“操,晦气!”
怎么是这个家伙?
这边,呼救的男人在看到车子停后就马上跪了下去,鼻涕和眼泪都糊在了脸上,恳求地说:
“先生,求求你们了,带我走可以吗?后面有人要杀了我!”
“我会死的……被抓住了,我会死的……”
面前的男人样貌普通,由于过度的恐慌导致他的脸上带着种扭曲,男人穿着的白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浑身狼狈不堪,看起来凄惨极了。
戚危用锐利的目光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回应他,而是关上了车窗,对后面的李延雪嘱咐道:“你在后面待着,我出去一趟。”
说着,他打开了手腕上的一个污染隔离装置。
“你要小心。”
李延雪点了点头,忍不住说了一声,他本能地感觉这个人有些不对劲,乖乖地在后面坐着。
男人在外面等了半天,发现戚危没有出手救他的想法,而是在和后面的人说着话。他通红的眼中浮现起一丝狰狞,扑上前想要把窗户砸开。
“把车给我!把车给我,我要进去!”他嘶吼似的喊着。
说着说着,男人的皮肤开始变得粗糙坚硬,类似于松针模样的黑色物体从皮肤中生长出来,眼里的血丝几乎要膨胀出来了一样。
这种变化看起来十分吓人,带着一种令人心口冰凉的恐惧感。
然而没有砸几下,男人就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只见戚危迅速地打开车门下了车,钳制住他的双手,将武器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男人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对这种东西产生了天然的畏惧感,感受到皮肤上的冰冷温度,他不敢继续挣扎,老老实实束手就擒。
戚危将束缚环戴到了他的手上,带有抑制效果的针剂自动插入皮肤,男人顿时失去了任何攻击性。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身后,传来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在后面追了半天还没追到人的青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了上来,青年,也就是靳都,他缓缓说道:
“胆子真大啊,也不看看车里是什么人?你求他还不如求求我。”
戚危抬起头,看了青年一眼,随后把手里的“人”推给了对方。
靳都啧了一声,他最讨厌戚危的这幅做派,眼里带着明显的恶意:“怎么?戚组长这是又跑来我们Z省耍威风了?我们庙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说完,他勒住了男人手上的绳索,把他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拽,声音阴沉沉的:
“希望戚组长自觉一点,不要在Z省闹出什么动静来,你们局长也不是次次都能护住你的。”
“……戚组长……戚……危……你是戚危?!”
在靳都说完后,他手中垂着头的男人猛地将脑袋抬起,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戚危,带我去A省特管局!我求求你了,我还有老婆和孩子!”
他悲戚地喊着,眼看着又要发疯。
马上,铛得一声响起,男人的胸口被特制的长柄穿透。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沾满了自己血肉的武器,眼中逐渐失去了光采。
“呵,你看,我们Z省可不会惯着这种怪物。”靳都看向戚危的方向,像是意有所指地说道。
戚危没有理会他,只是沉默地往回走,就像他只是下车丢了一块拦路的小石头。
“那个人是谁?”等戚危上了车,李延雪忍不住问道。
“Z省特管局的成员。”
李延雪想起刚刚听到的声音,有些艰难地问:“他……把刚刚跑来的那个人杀了吗?”
“嗯,那个男人被游走型诡异污染了。”戚危颔首,他没有隐瞒地讲述起了两个特管局的不同做法。
其实这样做才是现在的常态,很少有人会像A省特管局一样,将诡异和被污染的人类带走封存起来,等待研究出让他们恢复正常的方案。
更多的人会觉得这种异变根本无法逆转,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他们会当场将异变的生物绞杀。
事实上在他们的眼里,戚危也属于异变生物的一种,即使他现在有足够的自控能力,也迟早会陷入永恒的疯狂当中。
加上研究所的各种推动,已经接连好几次都有人提出了让他“下班”的想法。
不过这些提案都被戚危的老师、A省特管局的局长坚定拒绝了。
李延雪认真地思考对比了一番,得出结论:“我还是喜欢我们局里的观点,你的老师一定是一个很温暖善良的人。”
戚危的眼眸柔和了许多,他继续说:“如果你遇到了其他其他特管局的人,就给我发个消息,我不在的时候就发给劳书榕,千万不要单独跟他们走。”
李延雪作为第一个从S级禁区里面出来的人类,如果被其他人发现,以他们的偏激程度,一定会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听到戚危的话,李延雪眨了眨眼睛,十分在行地道:“放心,我已经看过不少视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