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什么都不用做,单单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一旁的人提心吊胆了,因为他的气势太强了,这样的人在身边,会忍不住的去看他,又会因为他凌厉的目光而想要下意识的躲避他的视线。
奥利尔站在离病床不算太远的地方,他双脚是微微分开了,手臂自然垂落,一身萧杀,“您休息好了吗?晚上的聚会要帮您退掉吗?”
尚时盯着奥利尔的头发看了一会儿,如果说奥利尔身上有什么违和的地方,那当然就属奥利尔的头发,那样柔软的浅棕色发丝他只在洋娃娃的身上见到过,所以看到奥利尔的头发,他就想到了洋娃娃。
他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不用。”
他的这位前男友,不仅把超级值钱的股权留给了他,让他在董事会上有绝对的话语权,同时还把自己最为信任的保镖放到了他的身边。
前男友支付了奥利尔一辈子的薪水,也就是在奥利尔老的没有战斗能力时,奥利尔才会从尚时的身边退休。
不过,那还要等很久,因为奥利尔是雇佣兵出身,曾经在十分动荡不安的国家里都活了下来,即便是老了,给尚时当一个保镖也是绰绰有余的。
尚时撇了撇唇角,这倒不像是给他送了一个保镖,更像是在他的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无时无刻的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即便是他将奥利尔赶走,奥利尔也还是会暗中跟着他,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尚时抬眸看向奥利尔,以前他很少这样做,因为他烦奥利尔烦的要命,他和前男友原本就是金钱上的交易,他现在要去追求他的真爱了,而奥利尔天天都在他眼前晃悠,好似在提醒他不应该用前男友的钱去讨好仇修。
“刚刚谁在外面?”
奥利尔目光在尚时的脖子上稍稍停留了一下,白的发腻的肌肤透着几分紫红色,尚时的唇色较浅,整个人都好似从水中刚刚捞上来了一身,身子都要溶于水里了。
“仇鹏驰。”奥利尔的中文还算不错,就只是强调略怪,但是低沉的声音依旧很是好听。
尚时对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他微微歪了一下头,发丝跟着摇曳了两下,“他刚刚骂我了?你怎么不帮我还口?”
奥利尔盯着尚时看的时候,睫羽并不会动,“我不会骂人。”
“打人总会吧?”尚时收回视线,奥利尔既然拿了钱,就应该给他办事,否则他要奥利尔这个保镖做什么,摆着好看吗?
他对奥利尔伸出了手,“你这个保镖当的不合格,扣你工资。”
奥利尔眸光微微一动,方才他的确应该阻止仇鹏驰,可是尚时对仇鹏驰一向纵容,那毕竟是心上人的养子,所以爱屋及乌,即便仇鹏驰做了些许过分的事情,尚时都是得过且过。
“不用,人我帮你打。”
尚时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其实他说打仇鹏驰是说着玩的,他真正想要的是奥利尔的工资,仇鹏驰算个神东西,但是奥利尔是他身边的人,无论是受谁雇佣,都应该把保护他放在第一位。
奥利尔是个行动办,他做事绝不拖延,既然说了帮尚时揍人,他转身就走,人长得高大,腿也长,走起路来带着冷风。
慢悠悠地从医院离开了仇鹏驰哪里知道今天有血光之灾,他在车库里拉开车门,人是刚刚坐进驾驶座里,就被赶到的奥利尔拽着领子从跑车里给拖了出来。
仇鹏驰可爱他这辆世爵的跑车了,被拖出来的时候,想的不是该怎么挣脱奥利尔,而是缩着自己的鞋子,生怕刮伤到车子。
“艹,奥利尔你犯什么病?”仇鹏驰愤愤不平的瞪着奥利尔,他有尝试过去挣脱奥利尔的手,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简直就和铜墙铁壁一样,他拿奥利尔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以前就对自己叔叔这位保镖很是感兴趣,但是这是他叔叔的人,他不敢开口要,其次就算他要了,他叔叔也不一定愿意给他,奥利尔也不一定是真心实意的跟着他。
像奥利尔这样的人,去应聘一个富商的保镖工作很是轻松,甚至还可以说是有些抢手,奥利尔也不一定谁也愿意跟着,所以他没有必要去自讨没趣。
仇鹏驰就是个刚成年的小屁孩,平时也就只敢在比他弱的人面前耀武扬威,尤其是在尚时的面前,谁让他对尚时做些什么,尚时都从来都不和他生气,他就蹬鼻子上脸。
奥利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前因后果得说明白了,“尚小姐让我来揍你,说你嘴巴太臭,做的事情太过分。”
“他凭什么……”
仇鹏驰后面就没有机会再说话了,就纯挨揍,他不是太弱了,之前他也经常打架,不过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私底下给人使绊子,玩阴的,要他正面去和做过雇佣兵的奥利尔干架,他自然是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奥利尔不但把人给打了,还将人从地下车库里拖了出来,要是遇上对满脸是血的仇鹏驰好奇的人,他就解释道:“我送他来医院。”
这倒是也合理,仇鹏驰脸伤成了那个样子,可不就得送医院吗?
路人盯着仇鹏驰看了两眼,也就把目光移开了。
仇鹏驰也想要大声的替自己喊冤,但是现在的他实在是做不到,他下巴还麻着,另外他整个人被打的晕乎乎的,狼狈极了。
奥利尔会啊仇鹏驰送去医院里面治疗,但是在此之前,他还有点事情要做。
他把人拖到住院楼的前面,微微抬起头,深邃的眼睛轻眯,他看不到路上的人,但是确定楼上的人能够看到他。
奥利尔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将手机放到了耳边,声音冰冷生硬。
“辛苦了,你帮我递个话吧。”
尚时前前后后仔细想过了,既然他从“大哥的男人”变成了“大哥”,那他做事就不应该畏畏缩缩,就应该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
通话结束后,奥利尔垂眸看着半死不活的仇鹏驰,薄唇抿了抿,弯下腰,手指抬起仇鹏驰的下巴,“仇少,尚先生说,如果你再调皮捣蛋的话,他作为你叔叔的男人,下次会直接脱下你裤子,打你屁股。”
尚时想着的是就算他死掉的前男友尸骨未寒,但是人死了就死了,还能够从地底下爬上来不成,既然这样的话,他说自己是前男友的男人,他们谁在上谁在下,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说的算。
仇鹏确实是被打蒙了,还被拉到阳光下暴晒,他磨了磨牙,恨得牙痒痒,全程耳鸣,但是奥利尔对他说的话他听见了,还听的格外清楚。
他现在是不仅牙痒痒,还牙疼了。
还脱他的裤子?
是他脱尚时的才对。
他叔叔是他叔叔,尚时算个什么东西,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迷惑了他叔叔,就以为真的可以爬到他的头上了?
奥利尔所做的一切都是尚时授意的,这点是仇鹏驰没有想到的,因为尚时胆子小,只愿意做个没有脾气的和事老,谁都可以上去踩他一脚,有了点小钱后,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中看不中用,看似硬气了不少,但实际上只要下一下,就会被吓破胆。
尚时能够让奥利尔传这样的话,倒是也稀奇。
仇鹏驰咬了咬牙,已经在想着该怎么报复尚时了。
尚时既然那么想要当他叔叔的男人,那他就让尚时和很多人都睡一睡,看尚时到时候怎么说出同样的话来。
尚时脖子上的掐痕是看上去吓人了一点,但实际上并不碍事,就是隐约有点疼。
但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把尚时给难住了。
奥利尔把仇鹏驰送到医生的面前,他就回来了,结果一进病房的门,就看到拿着梳子的尚时和自己的头发在做斗争。
尚时留长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应该如此不会打理自己的头发,这件事情太过不合理,但是奥利尔看着尚时生疏的动作,并没有觉得奇怪,而是就站在那里看着。
尚时努力过了,但是不擅长的事情就是不擅长,他也不想要去看奥利尔,不愿意在气势上输给奥利尔,可是男人的气场太强了,即便他知道奥利尔不会伤害他,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向奥利尔看了过去,看看奥利尔究竟在做什么。
男人眸色及其平淡的看着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样子有些许滑稽。
尚时眸光微微一变,既然有人花钱给他雇了个保镖,那就没有放着不用的道理,“你过来,帮帮我。”
他底气略显不足,声音很是软糯,听上去就像是在撒娇。
说来也是奇怪,他在奥利尔的身上感觉到了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虽说是奥利尔帮他惩治了仇鹏驰,他怎么也得对奥利尔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但是这不太像是奥利尔会做出来的事情,因为他被掐的快要因为窒息而死的时候,奥利尔就站在一旁,一点表示都没有,送他来医院,也是因为他不能够死。
他是不能死,但不代表他不能够受伤。
奥利尔是他的保镖,但是绝对不会听他随意差遣,也就是任由他乱来,像是这种需要用拳头揍人的事情,奥利尔不是那么容易差遣的动的。
略有些粗粝的手从尚时的手中接过了梳子,手指擦过尚时的手背,他看的非常真切,奥利尔虎口处有薄茧。
头发落入奥利尔手中的时候,尚时腰背肌肉微微一紧,奥利尔不像是那种做过细活的人,他怕奥利尔弄疼他。
可是尚时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奥利尔动作很轻,也有可能是尚时的头发本来就很柔顺,一直到奥利尔给尚时梳完一个简单的马尾辫,尚时头皮都没有扯痛。
尚时眨了眨眼睛,“你……手艺怎么这么好?”
奥利尔放下梳子,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经过精密计算的机器,感受不到一点人味,“我学东西很快。”
尚时挑了挑眉,总觉得奥利尔这是话中有话。
今天是个非常不错的日子,尚时前男友的头七,人人都说到了死人的头七,这人的鬼魂一定会回到家中,若是不想要惹上不干净的东西,那天晚上最好就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床上睡觉。
可是原主偏偏不这样,他非但没有待在家中,还想要去“朋友”给他聚起来的酒局,说是要帮他好好悼念一下前男友。
原主着急融入这个有钱人的圈子,所以他欣然答应了下来,因为他之前跟在前男友的身边,没少因为一些举止而穿着而被人嘲笑,即便他后来穿上四五位数的衣服,别人该瞧不起他就是瞧不起他。
原主怎么会甘心,如今他有钱了,就算是一年什么都不做,也有分红可以拿,那些瞧不起他的人总应该付出一点什么。
不过,他的这位“朋友”不是真的对他好,否则就不会背着他悄悄个仇鹏驰联系了。
今天晚上的这个局原本就是仇鹏驰的主意,他一开始只是想要让尚时出出丑,可是谁让奥利尔揍了他一顿呢?
奥利尔拳头硬的离谱,没有把他当做沙袋打,是不想要把他打死,这种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羞辱,让他现在恨不得把尚时拉到他的面前泄愤。
他叔叔是个精明的人,他觉得他叔叔会把股权赠与尚时,全是因为尚时有妖术,或许床上的活也是不错。
仇鹏驰要尚时怎么伺候他叔叔的,就伺候他。
不过很多时候,想法就是想法,说说气话,真到了实践的时候,那可是立马就怂了。
仇鹏驰上过药,躺在病床上,全身都疼,原本出众的那张脸也瞧不出什么了,他掏出手机,等了几秒的提示音,在面对刚刚接通电话,他就迫不及待的问:“人都准备好了吗?”
“哎呦,”对面的人的声音及其的不正经,他身边陪酒的小男生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仇少你确定要这么玩吗?这可对不住仇总的在天之灵呀。”
仇鹏驰眉头轻皱,他还憋着一肚子的火没有发泄出来,但是他再想要发泄,的不能够发泄给对面的人,“哎,你别这么说,说不定我叔叔也想要让那个尚时吃点苦头。”
“行,那就照旧进行。”
米敏博挂断的电话,他就像是没有看到身边小男生眼中对他的畏惧,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晚上,我得陪美人去了。”
“美人”这两个字被他咬的很重,反正从他的嘴里是没有感到丝毫的美感。
小男生立马低眉顺眼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包间。
这位米家的私生子可就是尚时自以为的“朋友”,尚时想要融入这个圈子,但是大多数人都不搭理他,他就盯上了那些被人瞧不起的私生子。
不过,很多时候都是尚时在自以为是,他觉得米敏博既然是私生子,那么在这个圈子里必定不会受欢迎,说不定和他一样被人瞧不起,有的时候就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他觉得米敏博所处的地位和他一样。
第64章
不过,也就只有尚时会这么想米敏博,他虽然是私生子,但是避其锋芒,从来不争不抢的,也就只有米敏博身边的人知道他心思特别重。
米敏博原是不屑于和尚时这种人的太近了,不过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厌恶表现出来,他做人一向都是留一线,就算是今天晚上针对尚时的行动,他都想好了事情败露后他就统统推到仇鹏驰的身上。
所以说米敏博是个有些可怕的人,有些事情他参与其中,又可以让自己独善其身,仇鹏驰根本玩不过他。
另外,尚时手中的股权让他十分感兴趣,若是他刷阴招拿了股权,固然会得罪仇家,但是那么多股权的诱惑力太大,有的时候他也不想要过分的在意后果。
仇鹏驰今晚更尚时准备的一个大礼,其实是一个人,还是与他叔叔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
他找来这样的人,当然不是光吓吓尚时,他还要尚时误以为那个人就是他的叔叔,他要把尚时对着假扮他叔叔那个人的讨好谄媚的样子拍下来。
如果能够拍到两个人在床上的照片就更好了。
仇鹏驰找来的这个人其实是有点专业对口,这个人虽说不上是鸭子,因为嫖.娼犯法,但是他经常给有点钱的人当小情人,有些技术还是非常过关的。
仇鹏驰给米敏博打完电话,他就从病床上爬起来了。
他每多动一下,身体都痛的不行,但他还是坚持着离开了医院。
今天这个局是他给尚时做下的,没有他不在现场的道理,为了让尚时放松警惕,他到了会所都没有敢露面。
可是,过于信誓旦旦的仇鹏驰没有想到尚时会放米敏博鸽子,他左等右等,迟迟都没有见到尚时的影子。
尚时固然没有打算准点过去,首先他需要等奥利尔给他买衣服,其次他还需要一块小方巾遮一遮脖子上的痕迹。
他把衣服码数告诉奥利尔的时候,奥利尔垂眸站定,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尚时看不明白就问:“怎么了?”
奥利尔也是很坦诚:“胸衣呢?”
“……”
尚时撇了撇唇角,周围的空气都有些停滞,他虽是用不上那东西,但是做戏要做全套的,何况奥利尔都问到他脸上来了。
“买……最大的。”
奥利尔的目光一直停在尚时的脸上,就算尚时给出的答案太过不能够让人信服,但是他都没有再往下面看一点,去一探究竟。
奥利尔走了之后,尚时身上那种无形的压力也就消失了。
说来也真是奇怪,他从奥利尔的身上感受到了几分熟悉,如果非要让他说出来是什么的话,那就只能是秦瑾。
尚时拿到奥利尔给他买来的衣服后,就换上了。
奥利尔的审美没有多么直男,选得还是微微有点显身材的那种,就比如说领口偏低,腰间收线偏窄。
但是衣服颜色都是偏灰黑色,尚时把衣服穿在身上,不像是去参加酒局的,更像是去参加追悼会的。
尚时是有点不急不慢,可是即便他准点到了会所,仇鹏驰也见不到他。
因为米敏博根本就没有在仇鹏驰所在的会所内约见尚时。
原来是在这家会所的,可是米敏博临时改主意了,这个“整人”的想法是仇鹏驰想出来的,但是米敏博现在想要借用仇鹏驰的想法去做一点别的事情。
米敏博亲自给尚时发了短信,将人约到了一家更为清静的会所,这家会所基本不会对外开放,平时即便是开门营业,也只招待熟人。
米敏博怕尚时会问为什么更换地点,他索性就直接把仇鹏驰做的那些事情告诉了尚时,但是最后的那份“惊喜”他并没有说出来。
尚时答应是答应下来,但是对于米敏博这种出卖行为,他表示必须得谴责一下,所以反手就把米敏博做的这件事情告诉了仇鹏驰。
尚时自己先到了米敏博约他的私人会所内,仇鹏驰收到消息的时候就比较晚了,就算他抓紧时间往这边赶,也还是会迟的。
奥利尔就跟在尚时的身边,到了会所后,尚时也不着急从车上下来,当着奥利尔的面对着车门微微抬起精致的下巴。
站在车子外面的奥利尔微微抿了一下唇,将一旁的司机看得心惊胆战。
司机认识奥利尔,因为他之前在尚时的前男友身边做过事情,对奥利尔多少了解一点,奥利尔长了一张过于不好惹的脸,司机也没有见过那位已故的仇总使唤奥利尔开车门。
司机眼珠子动了动,想着这个时候自己应该站出来,尚时不懂事,他还能不懂事吗?他往前走这一步,就能够让尚时免于一场血光之灾。
等他完全想清楚了,要往前走的时候,奥利尔迈着修长的腿,伸手给尚时打开了车门。
许是以前高强度训练留下来的习惯,即便奥利尔现在已经不当雇佣兵了,但是他的大腿内侧会习惯性的绷紧,整个人处于一种及其细微的戒备状态。
司机看了看自己伸到空中的手,瞬时觉得很是多余,同时他也奇怪,奥利尔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连这种小事都愿意做?
这是奇了怪了。
平日里他可没有见过这样的奥利尔,他自己也很少敢与奥利尔对视,所以他不清楚奥利尔在给尚时开车门的时候,脸上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神情。
尚时几乎很少会穿的像今天一样,远远望过去就让人觉得太阴沉了,就连那张本应该明艳的脸,在黑色衣服的衬托下,少了几分艳丽,多了些神秘。
尚时身后面隔着一个奥利尔,侍者在过来的时候,目光在尚时的那张脸上微微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就转移到奥利尔的身上,不过他又很快的收回了视线。
他看尚时,是因为尚时有一张过于优秀的脸,他看奥利尔,是因为这个男人气势太强了,明明男人什么都没有做,看上去也是属于非常沉稳的那一种,但就是会将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奥利尔买回来的那件胸衣,尚时根本就没有穿,现在正被奥利尔贴身带着。
尚时看过那件胸衣,黑色蕾丝边的,正中间还有晶莹剔透的小碎钻,难以想象奥利尔这么闷骚。
侍者之前接到过特殊的指令,原本让他去撒个谎并不难事,他对尚时说个谎也容易,但是尚时身边多了一个奥利尔,他说起话来就结结巴巴,还不吝啬的将自己的心虚给表现了出来,“米少在最里面的房间等您。”
尚时看破不说破,他对侍者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微微用力推开了门。
米敏博并不在那个包间里,他坐在隔壁的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眼,狭长的眼眸轻眯着。
其实,他不止做了一件欺骗仇鹏驰的事情。
仇鹏驰是拜托他去找一个和仇鹏驰去世叔叔的模样相似的人,他的确去找了,不过找到的那个人和仇鹏驰的叔叔并不像,倒是和仇鹏驰的养父也就是仇修非常的相似。
仇鹏驰找一个和他叔叔相似的人,是想要吓一吓尚时,同时有这么一个人在,尚时就不敢乱来了,也不会缠着他的养父了。
但是米敏博根本就没有那么听仇鹏驰的话,他要尚时把他找来的这个人当成仇修的替身,最好是把对仇修的爱转移到替身的身上。
他找来的这个男人其实也蛮让人心疼的,他觉得尚时但凡心是肉长的,都会稍稍可怜一下那个男人。
…………
尚时是自己走进了包间,他没有让奥利尔跟进去,但是事先也叮嘱过奥利尔了,如果听到他的声音,就立马进来找他。
米敏博订下的这个包间很大,说他是半个酒店的豪华套件也不为过,分内外间,灯光柔和,落地窗外就是整个夜景,可是被米白色的窗帘给挡住了
尚时走进去的时候没有任何人,他眸光微微一变,走到房间中间的位置就停了下来,他想要看看米敏博葫芦里到底给他卖的什么药的时候,房间里的灯骤然灭掉了。
尚时感觉自己就像是跌入到了一片黑暗中,若不似隐约还能够看到自己的手,他都要以为自己瞎了。
落地窗是很大,如果没有那层窗帘的话,也能够照进来不少光,但坏就坏在窗帘将窗户挡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光都照不进来。
如果仅仅只是灯灭了就还好,可是尚时还听到了在逐渐向这边靠近的脚步声,吹过来的风中就夹带着几分冰冷陌生的惊恐感。
尚时头皮微微发麻,恐惧来自为止,他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不过这段倒是与小说中差不多,如果他没有记错剧情的话,这个时候就应该会有一个和他前男友长得差不多的人跳出来。
可是尚时并不清楚,米敏博不按套路出牌,给他安排了另外的“惊喜”。
尚时在黑暗中有些无助,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掏手机,也不用使用手电筒的功能,只要把手机屏幕点亮,就会有亮光。
但是有个蓄谋已经的人根本就没有留给他这样的机会。
微凉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尚时被吓了一跳,心好似要从心口蹦出去,他刚发出一点声音,这嘴就被人给堵上了。
但是不是用手或者是其他东西给捂住的,而是有人用嘴含住了尚时的唇瓣。
这个事情太过突然,尚时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更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等反应过来一点点后,男人都已经长驱直入了。
尚时所在的包间是最先停电的,一直观察着这边情况的米敏博眉头轻皱,因为这并不在他的安排中,并且他还隐约看到了有人接近了尚时。
米敏博原本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了下来,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件事情蹊跷,他房间里的电没有停,为什么偏偏尚时房间里的灯停了呢?
米敏博有些坐不住了,他对尚时手中的股权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就怕有人在半路截胡,所以他站起身来就往尚时的包间走。
他们两个包间就隔着一面墙,还是米敏博提前挑选的房间,所以他从这里走到另外一间房间,只需要经过一个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