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傻地问:“怎么负责,总不能和你做AI吧!”
贺行舟略一思忖,点头道:“可以。”
他说完对着萧璨勾了勾手指,说道:“过来。”
萧璨稀里糊涂地就过去了。
就像那天在酒店的走廊上那样,被迷人的信息素气味所蛊惑,迷迷糊糊只想靠近。
他俯下身,跪坐在贺行舟跟前,伸手搂住贺行舟的颈项,然后微微仰起头来。
被搂着吻住嘴唇时,他茫茫然想着,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是哪儿呢?
萧璨很快放弃了思考。
他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会让自己的身体无比愉悦。这就足够了。
第二天中午,萧璨起床以后立刻去洗了个澡。
他站在花洒下用力搓洗身上的皮肤,试图冲走梦境中留下的触感。
作为一个天生就很爱演的人,他独自一人时常常戏瘾大发,偶尔心血来潮会在淋浴时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演绎一些“我好脏我好脏”的片段。
但此刻,他心里真的有了这样的感觉。
尤其是清洗时指尖接触到那些黏腻,羞耻与窘迫几乎将他淹没。
明明是避之不及的事,怎么会梦到,甚至身体还给出了诚实且积极的反馈。
真是可怕的噩梦。
走出浴室,恰好撞见了正揉着眼睛的慕念文。
“稀奇了,你大清早的居然洗澡?”他十分不解。
萧璨避重就轻:“都十二点了还清早呢,你过得哪国时间?”
慕念文笑了两声,问道:“我叫早点,要不要帮你带?”
“谢啦,买和你一样的就行。”萧璨说着,想起了昨夜和家里的对话,试着问道,“你介意我亲戚过来住吗?”
“啊?”慕念文想了想,说道,“暂住几天的话当然OK啊。”
“……长住呢?”萧璨问。
慕念文皱眉:“你说呢?”
“唉,”萧璨叹气,“我也不想,根本不熟,真烦。”
“没事儿,你可以用我做理由,我不介意你把我描述得凶神恶煞不近人情,”慕念文说,“实在不行我帮你去拒绝,反正不认识。”
“到时候再说吧,我尽量自己搞定。”萧璨说。
回到房间,还摆在床头的手机恰好响了起来,是这些天刚打过交道的录音师夏老师。
萧璨如临大敌,以为自己的音出了问题,战战兢兢按下接听,很快发现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简单寒暄过后,对方语调轻快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探望贺行舟?”
萧璨一时无语,心想着,在这之前你是不是该问问我打不打算去探望他?
对方自顾自说了下去:“方便的话我们一起吧?”
这种时候开口表示自己根本不打算去探望未免显得太过冷漠,不符合他为自己塑造的人设。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呀,”萧璨说,“我这几天还挺忙的。”
“没事儿,我都可以安排,你决定好了跟我说一声,”对方笑道,“我跟他单独相处总怵得慌,呵呵,多个人自在点儿。”
“……”
萧璨感到非常无语,但又觉得可以理解。
“你大概什么时候能确定时间?”
“我……”萧璨叹气,“后、后天吧。”
其实明天也行,只是他感情上不想那么快面对,试图拖延。
“好,到时候见!”
“等等,”萧璨不死心,问道,“我们突然过去,人家也不一定方便接待吧?”
“方便的,我刚才问了,他说这几天都在家,”对方语调轻快,“去之前说一声就好了。”
挂了电话,萧璨叹气。
还以为他们关系不错呢,原来只是表面兄弟。
也难怪,贺行舟这种性格,应该是没什么朋友的吧?
莫名其妙增加了探望贺行舟的行程,萧璨无语凝噎。
既然是探病,那总该带点礼物。
萧璨懒得费心挑选,在生鲜平台上随意订了个高价位的水果礼盒。
他一度想要直接把礼盒交给夏老师让他替自己捎过去,就当是心意到了。但转念一想,对方恐怕不会同意,可能还会主动提出配合他改期。
第二天晚上,夏老师给他发消息,说是已经同贺行舟约好了明天登门拜访。
“他会不会觉得我们多此一举?”萧璨试探着问,“有没有说让我们别去?”
“没有,他说要给我们表演单手弹吉他。”夏老实说。
萧璨扶额:“行,我……我很期待。”
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对明天行程的抗拒,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些焦躁。
复诊时医生叮嘱他,一定不能操劳过度,尽量保持心情舒畅,他一项都没做到。
但神奇的是,这几天来他身体的不适感几乎彻底消失,甚至十分轻快,想来是新换的药物对他十分有效。
坚持服用,应该很快就可以洗掉标记、恢复如初了吧。
谁知一夜过去,当初的烦躁难耐不适全都回来了。
萧璨开车一向很佛系,很少与人争抢。今天出门被人连续插了几次,心里一股邪火直往上窜,差点儿就要开窗骂街。
接到了夏老师后,对方手上赫然提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水果礼盒。
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在后座上摆在一块儿,萧璨又尴尬又想笑。
“你跟贺老师认识很久了吧?”他问对方,“怎么还怕单独去他家呢?”
“我们俩单独相处他总是收不住要跟我聊创作聊后期,”夏老师摇头感叹,“谁下班了还想整天聊工作。所以要带个外行人一起去,他就没那兴致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不找别人专挑他。
萧璨扶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心想,贺行舟能跟覃真走到一块儿,两人私底下应该很有共同语言吧?
贺行舟住的地方很偏僻,车又开了一段,路上变得空旷起来,一路畅通无阻。
萧璨心存抵触,故意把车开得慢慢的。
眼看再过十分钟左右就要到达,夏老师接了个电话。
他皱着眉同对方交谈了几句,萧璨逐渐意识到不对劲。
“这么点小事你们就不能自己处理一下吗?”他问,“我现在在外面,过来至少也要一个多小时,你确定客人等得了?”
萧璨不安地看了他一眼。
“你们这……行吧行吧,那我现在赶过来,”夏老师叹气,“真是,受不了。”
他挂了电话,苦着脸问萧璨:“棚子里突然有点事儿,我得过去一趟。”
“那、那我……呃……”萧璨说,“要不,我送你过去?今天就算了?”
“不用不用,都说好了,突然不去他肯定不高兴,”夏老师指了指后座的礼盒,“你还是去吧,顺带把我的那份捎过去,就当是心意到了。”
萧璨沉默地抿住了嘴唇,心想,妈的这招我见过。
把夏老师放下车后,萧璨暗自复盘,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一件傻事。
若是不故意减速磨时间,在夏老师接到电话以前他们应该就已经到了。
到时候夏老师要走,自己就可以顺势表示愿意开车送他,然后一起离开,光速结束这次的探望。
现在一切都迟了。
精品水果礼盒内容丰富,非常实沉。
萧璨左一箱右一箱提在手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矮了一截,走起路来左摇右晃。
硬着头皮走到贺行舟家门口,正要按门铃,发现大门并没有合拢,是虚掩着的。
萧璨略一迟疑,门后传来了一个略显古怪的声音。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那声音听起来不伦不类,有点儿像小孩子,又有点儿像是个掐着嗓子的老太太。
他试着推开门往里打量,还没找到来源,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好,请换鞋!你好,请换鞋!”
萧璨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笑了。
就在大门不远处,立摆着一个架子,上面停着一只翠绿色的鹦鹉,正歪着小脑袋看他。
“你好?”萧璨试着同他对话。
鹦鹉扑棱了一下翅膀,张开小红嘴:“你好,请换鞋!你好,请换鞋!”
萧璨四下张望,很快注意到了一旁摆放着拖鞋的鞋柜。
“那上面的鞋我都可以穿?”他没话找话。
鹦鹉还是那两句话:“你好,请换鞋!你好,请换鞋!”
好吧,有点聪明,但不多。
萧璨放下了手里的箱子,一边低头换鞋,一边问道:“你的主人呢?”
鹦鹉不声不响,小脑袋一会儿往左偏,一会儿往右偏,认真打量着他。
虽然打心眼里不想跟贺行舟打交道,但来都来了,至少该打个照面。
萧璨深吸一口气,冲这里面喊道:“有没有人啊?!”
鹦鹉好像是被他吓到了,扑棱了两下翅膀,说道:“有人!有人!”
“我不找你。”萧璨说。
又过了几秒,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贺行舟肩膀上绑着固定带,但脸上却是笑眯眯的,边走边说道:“怎么还要我这个伤员亲自出来迎接?”
萧璨已经做好了见面后立刻开始抬杠的心理准备,见他笑脸相迎,一时间很不适应,下意识也礼貌起来:“我这东西不知道该放哪儿。“
“人来就好了,”贺行舟笑道,“怎么还带东西。”
萧璨不安地往后退了半步:“你没吃错药吧?”
“啊?”贺行舟走到了他跟前,愣了愣后说道,“你放心,那天是意外,医生重新给我换了药,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了。”
感情他是误会萧璨是对那天在电梯里的事耿耿于怀。
“怎么只有你一个?”他往萧璨背后看了看,“老夏呢?”
“夏老师临时有事,赶去录音棚了,”萧璨说,“他没联系你吗?”
话音刚落,贺行舟的手机响了。
他接听后简单沟通了几句,表情显而易见地沮丧起来:“你早说我还能少准备一份饭。”
待他挂了电话,看向依旧站在玄关的萧璨和萧璨脚边的两个大盒子,幽幽叹了口气。
“那我走?”萧璨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贺行舟问,“你也有急事?”
他说话时表情明显不悦,配上天生那股自带压迫感的强势气场,看起来有点儿凶巴巴的。
“你看起来……不是很欢迎我的样子。”萧璨嘀咕。
“不欢迎的话我昨天就会告诉你让你别来,”贺行舟说,“你也走,那我全都白准备了。”
“你准备了什么?”萧璨问。
“大餐,”贺行舟说着向里示意,“算我拜托你,来都来了,吃顿饭再走吧。”
他突如其来的低姿态让萧璨一时间陷入了错乱,陷入踟蹰。
安静了好一会儿的鹦鹉此时突然开口:“你好,你好!来都来了!来都来了!”
这小家伙出言挽留,可比贺行舟有效果多了,萧璨顿时动摇。
“别站在门口了,”贺行舟转身,“走吧。”
“走吧,走吧!”鹦鹉说着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落在了贺行舟绑着绷带的肩膀上。
萧璨见着不由得紧张了一下,无意识间“欸”了一声。
贺行舟听见了,转头看了一眼,笑道:“没关系,不碍事。”
萧璨想着,若是按照一般社会礼节,这时候自然应该顺势关心一下对方的伤势。
可他张开了嘴,却说不出口,似乎是潜意识里对向贺行舟付出关怀感到抵触,哪怕只是虚情假意,依旧膈应。
反正在贺行舟面前他早就没什么形象了,客套也就省了吧。
比起贺行舟的伤势,他更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萧璨看着贺行舟肩膀上的鹦鹉,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查理。”贺行舟说。
鹦鹉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立刻伸着脖子喊道:“你好!你好!”
贺行舟皱着眉头往另一侧闪避:“别在我耳边嚷嚷。”
好可爱,太可爱了,萧璨喜欢极了,搓着手满怀期待地喊了一声:“查理?”
鹦鹉查理蹦跳着转了个方向看向他,片刻后居然说道:“你好漂亮!”
萧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贺行舟见状低下头轻笑了一声。
萧璨脸一红:“我知道,它肯定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谁说的,”贺行舟说,“查理很聪明。”
查理扑棱着翅膀跳到了贺行舟的头顶上,大喊:“查理很聪明!查理很聪明!”
贺行舟的话很像是在间接赞美他的外表。饶是萧璨一贯了解自己在长相上的优势,也免不了感觉到了丝丝别扭。
他问自己,这算不算是一种意识过度,没有答案。
“随便坐,”贺行舟向着客厅里的沙发示意,然后又问,“想和查理玩吗?”
查理也很积极:“和查理玩吗!和查理玩吗!”
“它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萧璨问。
“有时候知道,”贺行舟说,“人说完他跟着说,大多是在学舌。自己突然开口说的,那是真的在说。”
意思是查理真的觉得他很漂亮。
小家伙顿时变得更可爱了。
贺行舟伸手捉住了脑袋上的查理,向他递过来:“喏,给你。”
“真的可以?”萧璨紧张。
“你看起来很喜欢它。”贺行舟说着手一送,查理主动扑棱着冲进了萧璨的怀里。
萧璨紧张地托着它,试着伸出手指摸它的小脑袋,小家伙竟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它好像小狗!”萧璨惊喜地喊。
“小心它拉屎在你身上。”贺行舟说。
“……”
贺行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提醒过了,你自己小心。”
萧璨很不安,又舍不得把查理放下,不得不高度警惕,一边逗鸟一边留意鸟屁股。
贺行舟似乎很欣赏萧璨痴迷查理的样子,含着笑看了会儿,抬手打了个响指。
查理听见后立刻脖子伸得老长,调整了一下姿势后竟开口唱起了歌,旋律与歌词萧璨无比熟悉。
“这不是我和覃真那首……”
“我是先教会了它再发给你的。”贺行舟说,“它很擅长唱你的part。”
萧璨隐约察觉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贺行舟说,“怎么了?”
“……”
听起来仿佛在讽刺他和鹦鹉差不多水平。
但若说出来,只会更丢人,萧璨把话咽了回去,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低头逗鸟。
查理情绪高抗,脖子一伸一伸长得起劲,小爪子踩在萧璨腿上,隔着裤子也有点痛痛的。
贺行舟看着它,一贯凌厉的面孔竟透出几分慈爱:“它的音很准吧?”
紧绷的萧璨立刻抬头:“我也没有很差,我的音也是准的!”
贺行舟不解:“你在跟它竞争吗?”
“……”
“没必要吧,”贺行舟又说,“查理只是一只鹦鹉。”
萧璨羞耻又生气,脸都憋红了。
“老实说,你会来探望我,我挺惊讶的。”贺行舟说。
萧璨“呵呵”了一声,心想,别说,我也挺惊讶的。
“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贺行舟问。
并不是,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就是个乌龙。萧璨看他一眼,叹了口气。
然后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确实有一件事想知道。
“你上次说给你下药的人,后来抓到了吗?”
贺行舟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
萧璨回错了意:“还没抓到呀?”
“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关注这个,”贺行舟说,“我上次和你提这件事,是为了让你明白,你是安全的。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了那个环境,这件事所有相关的部分都是我的隐私。”
又来了。
隐私你个大头鬼。
真想狠狠地摆这家伙一道。
萧璨吸气、呼气、再吸气,最终还是没忍住。
他抬起头来,绷着脸,一字一句说道:“你左边腿根附近有一个直径大概一厘米的红色胎记。”
贺行舟整个人彻底僵住,微微睁大了眼,张开嘴却说不出话。
萧璨心跳地飞快,强装镇定,偷偷咽了口唾液。
只有查理不知为何兴高采烈,在萧璨怀里跺着脚大喊:“胎记!胎记!”
第15章 你想跟我发生关系
贺行舟在查理的吵闹声中很快回过了神,微微眯起眼来,看向萧璨的眼神晦暗不明。
萧璨浑身紧绷,刻意地把背脊挺得笔直,虚张声势。
在双方都保持沉默的短短数秒间,他已经开始后悔,担忧要如何收场。
他并不想告诉贺行舟两人究竟发生过什么。
这世上再也没有别人知道这个秘密,他才好理所当然地自欺欺人。
若贺行舟是单身,他或许会有一些狡猾的念头,以此为条件要求贺行舟给予补偿。
比如为他创作歌曲,为他引荐些圈内大人物,或者公开地赞美他的进步,那都能给他带来巨大的收益。
但偏偏贺行舟是有对象的。
萧璨对覃真的印象非常好,哪怕之前发生关系不是出自本意,也会克制不住感到心虚和歉疚。
在此时同贺行舟说这些,对他而言全无好处,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毫无必要。
但话已经脱口而出,无法挽回了。
贺行舟凝视着他的面孔,片刻后开口道:“覃真告诉你的。”
他的语调中不带任何疑问,十分确定。
显然,方才的半分钟里,他思考了萧璨会知道这条信息的所有可能性,只得出了这唯一一个结论。
萧璨否认:“和他没有关系。”
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根本没必要告诉贺行舟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贺行舟大可以胡乱猜,得出正确结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自己只需要不断否认他的猜测,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甚至可以适当地进行嘲讽和羞辱。
贺行舟一定会陷入困惑与无助,自己则无形中捏住了他的命脉。
先不说有没有用,反正肯定会很爽。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他是那种会随便跟人分享这种私事的人吗?”他问贺行舟,“你的判断对自己的爱人太失礼了吧。”
“没有别的可能性,”贺行舟说,“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
萧璨心想,那看来他平日里是真的很老实。
“不见得吧,”萧璨低头逗弄查理,“你的父母肯定也知道。”
贺行舟摇了摇头:“不。”
萧璨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笑容变得勉强:“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覃真告诉你的,那仅剩的另一个可能性就是……”贺行舟说着拿起了自己的手机,“那天在酒店,你进过我的房间。”
“开什么玩笑,”萧璨慌了,但表面上却并不露怯,非常刻意地笑了两声,“这世界上可能看见过你胎记的人太多了。除了你的家人,你幼稚园时期的老师、体检过的医生、甚至是偷窥者,都有可能。而我只是恰好认识其中之一。”
贺行舟唇角逐渐浮现笑意:“前提是,那真的是胎记。”
“不是吗?”
“那是个包,当天早上被咬的,”贺行舟说,“第二天就退了。”
“……”
“所以,只有覃真一个人看到过。”贺行舟说。
萧璨在震惊和尴尬无措的同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也就是说,覃真也只在那一天里看到过这个部位?
感觉怪怪的。
“又或者……”贺行舟说,“你来过我的房间。”
“我没有!”萧璨说。
贺行舟脸上的笑意此刻已经彻底消失,眼神变得凌厉:“花是不是你放的?”
萧璨飞快摇头:“不是!”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贺行舟举起了手机,“如果你在我面前解释不了,那我只能选择报警,让你向警察解释。”
萧璨后悔万分,心中叫苦不迭。
“你对我态度那么不友善,却特地来看望我,到了以后立刻询问我投毒犯的情况,”贺行舟微微扬起下巴,“之前在电梯里的事我一直觉得奇怪,明明是你先释放信息素的,却拒不承认还表现出一副惊惶不安的样子。”
“我没有!”萧璨试图澄清。
“你有,那天我是被你的信息素刺激才会失控,”贺行舟缓缓地摇了摇头,“综合这一切,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什么?”
“你想跟我发生关系。”贺行舟说。
萧璨气得差点背过去,一时间恶向胆边生。
他双手拢住了正在享受抚摸的查理,手指扣在了查理的小脖子上。
“你儿子在我手上,”他咬牙切齿,“注意你的言辞。”
贺行舟大惊:“你还是人吗!”
查理浑然不觉,眯着眼睛十分惬意,身体变成一坨。
萧璨当然不可能真的拿这小东西泄愤,只是实在气恼,想要挫一挫贺行舟的锐气。
羽毛的手感比想象中更柔软一些。有这么个热乎乎的小东西靠在身上,对稳定情绪有巨大帮助。
萧璨揉搓了它两下,稍稍平复了心情,说道:“那你就不要说那么恶心的话。”
因为他方才的发言,贺行舟高度紧绷,对他大力抚摸查理的动作表现得很不放心。
“别摸了,”贺行舟皱着眉说道,“你先把它给我。”
萧璨摊开手,示意它来去自如。
“查理,”贺行舟唤道,“过来。”
查理歪着头看他。
贺行舟无奈,起身走到萧璨跟前,试图单手把它抄起来。
可查理却不配合,扑棱着挣扎,贺行舟不得不伸出另一只肩膀负伤的手臂,以扭曲的姿态用双手把它拢了起来,强行带走。
谁知才刚入座,查理立刻起飞,扑棱着飞向了萧璨。
它被剪过羽,飞得乱七八糟,一点儿也不轻巧,最后一头撞在了萧璨怀里。
“查理!”贺行舟悲痛地喊。
查理调整了一下姿态,脖子一伸一缩冲着萧璨谄媚地喊:“你好漂亮!”
这也太可爱了,方才还气不打一处来的萧璨瞬间心花怒放。
他抬起头来笑着对贺行舟说:“它很喜欢我嘛!”
贺行舟同他对视了几秒,转头移开了视线,接着似乎是咽了一口唾液,说道:“回到刚才的话题。如果你想否认我得出的结论,那就给我更合理的解释。”
“谁主张谁举证,”萧璨沉下脸来,“你根本没有证据,我没必要反驳。”
“那不如报警,让警察来找证据。”贺行舟说。
以萧璨对贺行舟的了解,这个Alpha是完全不会介意把这种私事闹大让人随意围观评判的。
但萧璨做不到那么自我中心,他一点儿不想被人指指点点。
可要怎么自证呢?
萧璨低头看向查理,大拇指轻柔地摸着查理的小红嘴,很快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