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落下,熟悉的疼痛。
晕过去了就用冷水泼醒,再不济就绑到电椅上放大电流……总有办法让他保持清醒的。
时玖凛哀嚎,求饶,颤抖……无济于事。
到最后,他甚至感觉真正的自己其实就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
这具伤痕累累的躯壳只是假象而已。
一切结束后,江池渊面无表情把他放下来抱到浴室清理伤口。
娴熟到好像流水线上的工人。
时玖凛心底觉得悲哀,又觉得好笑。
他想杀了江池渊的念头没有一天消失,可他却又是真真切切想要得到这个人的安抚,哪怕只是一个拥抱。
只记得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是会被人在乎的。
时玖凛仰头微笑,无声道:“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呢。”
其实小时候的事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只知道自打他记事起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便总是借口出差,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回人影。
照顾他的重任便尽数落在了母亲肩上,那时候家里没什么钱,他们也不指望在外孤身拼搏的男人能给家里汇款,是母亲拼命打工处处节约才让他不至于饿肚子。
她虽然是Beta,手指却又长又细。时玖凛小时候就觉得这双手用来弹钢琴一定格外好看。
可惜早就在日夜操劳中生了茧。
她是个极其温柔的人,会笑着教小时玖凛认字,算最简单的加减法,做他喜欢的食物……
她会不厌其烦的讲那些土到掉牙的寓言和童话故事,竭尽所能给时玖凛最好的爱。
她明明有更好的选择的。
她明明可以活的更好。
可偏偏她是个恋爱至上的人,会毫无条件的相信那个一年见不到几次的男人。哪怕他搂着别的Omega出入酒店的照片被甩在眼前也坚信他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
她输的彻底。
那个男人早就在外闯出了成绩,见识到了更多面容姣好还会主动往上贴的Omega,自然对家中那个一直等着自己的Beta丧失了兴趣。
什么不好受孕……不过是为自己的不忠找借口罢了。
明明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是他自己不管不顾,现在却又把矛盾放在母亲不是Omega上,着实是恶心。
他记得那个夜晚雨点砸落地面所发出的声响极其压抑。他记得紧急刹车时轮胎摩擦地面刺耳的声响……
他记得地面上那片刺眼的红,记得那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当天下雨,路地打滑。那辆车的司机等反应过来前面有人时便已经来不及了。
那天是他的生日,这个可怜的女人是想去马路对面蛋糕店给他取早就预订好的蛋糕。
蛋糕款式是她费尽心思挑选了好久,想要送给时玖凛的惊喜。
那辆车从她身上碾过,恍惚间,时玖凛甚至听到了骨骼被压碎的声音。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在乎自己,用尽全力保护自己的人就这么躺在血泊中再也没了呼吸。
世界轰然崩溃,人群熙熙攘攘,肇事司机面如死灰。
救护车很快赶到,可其实他们看到车祸现场时心里都清楚,那具尸体几乎是被当场碾成一摊肉泥,怕是早就无力回天了。
时玖凛异常冷静——
——或者是说因为大脑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人生将会因这场灾祸发生多么大的变故。
他不接受自己的至亲就这么再也睁不开眼睛,不接受他再也听不到熟悉的声音唤自己名字。
时玖凛没有哭,甚至没有穿过人群去看一眼她的伤势如何。
潜意识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上一秒还在他耳边温声说“生日快乐”的人怎么可能下一秒就再也见不到了?
都是假的,一定是她故意想吓一吓自己然后再给自己一个惊喜。
他知道,这不可能。
时玖凛主动给那个生育自己的男人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微微喘着粗气,还能隐隐约约听到Omega压抑的哭泣。
“喂?”他貌似很不耐烦。
“……”
时玖凛沉默片刻,没再称他一声“爸”,直截了当道:“我妈出车祸了。”
那边的第一反应是他在撒谎,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你去打120啊,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时玖凛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失声大喊:“她死了!我说她死了!!那辆车从直接从她碾过去了!!你听懂了吗?她死了!!”
这些话刺没刺痛那个男人他不知道,反正是把他自己的伤疤揭了个彻底。
那天晚上雨真的很大。
大到就连时玖凛自己也分不清脸上那些液体究竟是是雨还是泪。
哭了吗?没有吧。
他只记得自己擦干了脸上的液体,鬼使神差的走向蛋糕店。
一路上大雨滂沱,他没有打伞,只是紧紧抱着蛋糕盒,可惜就算是他用身体护着,也难免会遭水。
盒子变成一团皱皱巴巴还发软的废纸,最后“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蛋糕变了形,奶油糊在盒子内壁,时玖凛却并不在意。只是手忙脚乱的将盒子捡起加快步伐往家赶。
好像家里还有人在等着自己似的。
好像一推开门就能听到她略带嗔怪的对自己说“下雨了还在外面乱跑”一样。
特意为了营造氛围感而买的白色蜡烛还没点燃,墙壁上贴着五颜六色的气球,装饰的精致华丽。很轻易便能看出她是真的花了很多心思准备的。
明明自己还在为离婚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却还是抽出时间陪他过生日。
时玖凛知道,她的精神状态最近很不好。
先是频繁做噩梦,经常会在半夜突然尖叫一声猛的惊醒。到后来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着,只能依靠药物强制入睡。
时玖凛看着她眼下越来越深的乌青,心下忧虑,可关心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那个年纪的孩子似乎总觉得表达爱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他也不例外。
可惜,他再怎么后悔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她是Beta,他们之间甚至连信息素联系都没有,更别提标记。
所谓的爱早就被时间消磨殆尽。
她当然懂。
只是每次累到极致想放手时,脑子里就会闪过曾经的山盟海誓,想起他撕咬着自己的脖颈,对她说“就算没有标记,我也会一直爱你”。
那辆车飞速超她驶来时,她原本快跑几步是能躲掉的。
可惜在那一瞬间,长期睡眠不足导致的精神恍惚让她眼前发黑,不管怎么挣扎也无法挪动一步。
她闭上双眼,最后一个念头是:还没来得及跟他一句生日快乐。
绵密腥甜的奶油入口即化,蛋糕胚遇水后又湿又软……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味道。
蛋糕很大,奶油也给的格外足,吃多了难免会犯恶心。
时玖凛忍住想干呕的冲动,拼命往嘴里塞,好像吃光了睡一觉一切就能回到最初似的。
眼泪流进口中,咸涩的味道。
好像所有压抑着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哭到喘不上气,却还是不断把甜腻到恶心的蛋糕送到嘴边……
他已经记不清那个晚上他到底是怎么熬过去的了。
只记得再次睁眼时自己趴在桌子上,胳膊枕的发麻。
空落落的家。
孤身一人的他。
当时时玖凛还没成年,哪怕是再不情愿,再觉得他是累赘,他的好父亲也不得不把他接到自己身边。
和他的Omega一起。
时玖凛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感触。
他当时以为那个Omega也是受害者。
惹不起,他还躲不过吗?
却不料那天他放学回家时刚踏进门便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Omega发情期信息素。
那个Omega下半身什么也没穿,手中还拿着电动玩具,在看到他进来的时候眼神骤然亮了。
时玖凛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凭借身体本能移开视线。
身体却被Omega一把抱住,头在他胸膛处蹭了又蹭,喉间不断发出暧昧不明的喘息声。
这算怎么回事?
时玖凛一阵恶心,用手扒开他揽着自己的手臂,想要挣开束缚。
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住了他的下巴。
Omega笑得勉强,语气却是格外得意洋洋:“唔……不想死的话就帮帮我……抑制剂用完了。”
话还未说完,他的手便作势要解开时玖凛的衣扣。
那他是他第一次拿枪,也是第一次手上沾了Omega的鲜血。
他毕竟是Alpha,想要制服一个处在发情期的Omega并不困难。
可那个Omega跟疯了似的扑上来要跟他抢,争夺过程中也不知是谁先碰到了扳机——
——枪声响起,Omega应声倒地。
时玖凛从血泊中爬起来,几乎是冲到卫生间便开始干呕。
恶心,太恶心了。
Omega软绵绵的身体贴着自己蹭时那种恶心的触感让他反胃。
屋内信息素浓烈到几乎让时玖凛窒息,他掩着鼻子又是咳嗽又是干呕,难受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的好父亲刚回家看到的便是自己爱人躺在满身血污的地板,下身什么也没穿,再也没了呼吸。
这幅场景任谁看了也很难不误会。
他怒不可遏,冲到卫生间就给了时玖凛两耳光。
时玖凛没解释,甚至没表现出一丝不满。
他只是看着那个男人,咬牙切齿骂道:“恶心。”
毕竟是亲生儿子,哪怕再怎么恨他也不可能真的把这只小兔崽子送进牢里。
更别提死者只是Omega,本就没什么社会地位。
他也并不是非他不可。
他颇为厌恶的瞥了一眼时玖凛,哪怕再怎么不情愿,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印有自己名字的胸膛仍在微微起伏。
江池渊伸手触碰,有意无意抚摸他胸前那一点,轻轻揉捏。
每次实施鞭刑时他都会有意避开这块皮肤,以免破坏他亲手烙上去的痕迹。
时玖凛屁股和后背都有伤,哪怕是平躺都会疼出一身冷汗。
他把时玖凛的身体翻了过来,按着他腰窝防止他乱动,语气不善:“我现在给你消毒上药,你最好别乱动,否则刚刚那些惩罚全部重新再来一遍。”
别说全部了,就算是随便单拎一个出来他也受不住。
他现在满身伤痕,不管是什么姿势都会不可避免的挤压到伤口。
很疼,但也不是不能忍。
沾了酒精的棉花异常冰凉,擦拭伤口时痛感丝毫不逊于把刚长好的疤痕生生扯裂。
时玖凛倒抽一口凉气,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
每次都是这样,把他抽到快死的时候治疗,伤势刚好一点便再继续……周而复始,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反正他总能找到理由进行他所谓的“惩罚”。
放过他吧。
江池渊伸手,帮他抹掉眼泪,毫无波澜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做错事就要挨罚,这是几岁小孩都明白的道理。你又在委屈些什么?”
这些话跟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什么区别,时玖凛心底最后一根防线彻底被击破,咬着牙不出声,眼泪却浸湿了床单,印下一小块水痕。
江池渊一看到他这副好像全天下人都在欺负他的模样便恨的牙痒痒,本就因为他的忤逆和逃跑而积攒下的怒火彻底爆发,揪着他头发甩了他两耳光。
“回话!”
挨的巴掌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是不是多挨这两个。
可他还是很委屈。
时玖凛小声呜咽,看向江池渊的目光写满哀求:“先生……您能不能抱抱我?”
江池渊原本还打算再给他一巴掌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
“或者一点点信息素也好……求你了,先生。”
时玖凛疲惫至极的闭上眼睛,低声呢喃。
这种压抑到密不透风的生活真的快把他逼疯了。
江池渊沉默片刻,伸手抚摸他的伤口。
鞭子上有倒刺,抽下去时皮肉会在刹那间崩裂,皮肉外翻,哪怕只是看着都会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他将时玖凛搂在怀中,轻轻咬上他的唇瓣。
“抱歉,下手是有些重了。”
时玖凛懵了一瞬,瞪大眼睛看他。
这个人竟然还会道歉?
疯了吧。
果然,江池渊话锋一转,搂着他的手随即加大了几分力度:“可你这个人不疼到骨子里是记不住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给你的机会实在是太多……”
他可太了解时玖凛了。
假装乖顺让他放松警惕,看准时机再给他致命一击。
劣质的骗术。
偏偏还那么自以为是,觉得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全是蠢货,落得这个下场也不算冤枉。
咎由自取。
如果这次不是姜齐冉,而是换做一个真的想带他走的人,那他是不是就真的逃离自己了?
想到这,他一把掐住时玖凛的脸,把他整个人甩到地上。
沉闷的声响。
地板坚硬,时玖凛疼到想要将身体蜷缩起来,可哪怕是稍微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当条狗才能学会听话……”江池渊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
他蹲下身,伸手掐住时玖凛脆弱至极的脖颈,看着他因窒息而张开的嘴唇出神,几乎是毫不犹豫用手指撬开他的牙关,在他淡红色舌尖附近打转,最后猛的用力一把夹住。
下手确实是狠了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鞭痕最重的地方似乎还能隐隐窥见森森白骨。
这样的伤势都能保持清醒,果真厉害。
江池渊抚摸他被泪水打湿的眼睫,微笑道:“在这跪一晚上好好反省,这事就算过去了。”
看到对方亮了一瞬的瞳眸,江池渊笑而不语。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他抽出皮带,干净利落的将时玖凛双手缚在身后。
甚至还往他脖子上套了个皮质项圈。
江池渊刻意将项圈大小调整到刚好能勒住他脖颈的程度,时玖凛甚至能感受到咽喉被挤压所带来的轻微窒息。
听说轻微窒息会使人的身体更敏感,也不知是真是假。
江池渊忽视他哀求的目光,踢了踢他的大腿:“跪好。”
时玖凛心底不安愈演愈烈,却不敢开口,生怕哪一句话没控制好语气又触到他的逆鳞,只能强撑着身体坐起来,跌跌撞撞的跪好。
再接下来是口枷。
江池渊格外耐心的跟他解释:“明早还要开会,怕你声音太大影响我休息。”
如果只是跪着怎么会发出声音?
时玖凛心中疑虑,可还没等他思考出答案,便看到江池渊拿着一串金属圆球走到他眼前。
“记住了,除非我亲手了结你的生命,否则你是摆脱不了我的。”
他拍了拍时玖凛的脸,沉声命令:“腿夹的那么紧做什么?打开!”
时玖凛闷哼一声,大腿直发软,却还是一点点分开,直到那条缝隙彻底暴露在江池渊眼中。
金属钢球异常冰冷,触碰到身体的那一刹那让人控制不住打寒颤,更别提江池渊手中还握着遥控器……不用想也知道是干什么的。
“夹紧了,别掉出来。明早我会查监控,如果跪的姿势不好或者掉出来的话后果自负。”
时玖凛带着口枷,无法出声回应,江池渊听到他喉间“呜呜”声便当他是答应了,掰开他的臀缝将那串东西送了进去。
时玖凛的眼泪早就不值钱了,江池渊见怪不怪帮他擦掉泪水,直接将遥控器上的数值调到最大。
“呃!”
时玖凛猛的仰起头,胸膛剧烈起伏,津液顺着嘴角蜿蜒而下,险些直接摔倒在地。
他的身体都在跟着震动频率颤抖。
原本微弱的电流此刻却几乎能将他整个人贯穿。
在项圈和口枷作用下,他哪怕是用尽全力也只能喘到一丝新鲜空气。
江池渊抚摸他的脸颊,温声道:
“好好享受今晚我送给你的赠礼吧,我亲爱的Omega。”
——关灯。
等到眼睛彻底适应黑暗,视线逐渐清晰时,他睁开再也眨不出一滴泪水的眼睛,看向那个躺在床上睡得格外安稳的男人。
他的Enigma。
给予他一切痛苦的罪魁祸首。
地板冰冷,长时间跪着的腿又酸又麻,伴随着细微针扎般的疼痛。
更别提他满身鞭痕,体内也不得安稳。
无数次快要睡着的时刻,是他凭借自己最后的一丝意志力狠狠咬一口舌尖,或者指甲猛的刺入掌心,试图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睡过去的话,跪姿就不稳了,他会挨罚的。
时玖凛大腿颤抖的厉害,(……)
江池渊没说错,他现在这样真的很像一条狗。
讨不了主人欢心就要挨打的野狗。
他看向江池渊的目光过于复杂,有恨意,有不甘,甚至还夹杂着一丝眷恋。
他在心底暗暗盘算,自己如果在江池渊睡着时刺杀有多大几率能成功……
他很快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原因无他,他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想要去反过来伤害江池渊简直是异想天开。
好难受。
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一片寂静中时玖凛甚至能隐约听到它高速运转的声音。
这个夜晚格外漫长。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大抵是盯着指针一点点转,在无数次坚持不住时想着再逼自己一把……
直到五点多钟时江池渊忽然起身,将意识越来越模糊的他扔在床上,掰开他的双腿把那串东西拔了出去。
时玖凛看到了(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想要逃跑,却是连自己滚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不要……呜。”
话音戛然而止。
他想起自己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江池渊抓住他纤细的脚踝,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下。
鞭痕和床单摩擦,疼的时玖凛总算清醒了些。
清醒过后是更深的绝望。
时玖凛闭上双眼,想给自己留存最后一丝脸面——
——最起码,最起码不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被撕扯侵犯也好……
麻木了,习惯了,无所谓了。
他的口枷和项圈被取下,脖颈处勒出一道红痕。也不知是不是跪久了的缘故,他身体软的厉害,被弄疼了也不挣扎,逆来顺受的模样很难让人不怜惜。
可江池渊是个例外。
时玖凛越是这样,他便越想知道究竟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让他哭着求饶。
可当他再次抬眼看过去时,那人却早已陷入沉睡,无论怎么用力也不会再睁开眼睛。
他本想直接将人丢进冷水中清醒清醒,却在窥见他泪痕时停下了动作。
是心软了吧?
还是单纯觉得他这样很可怜?
也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时玖凛这个冷血动物一样。
心疼而已,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他似乎是自己说服了自己,没再折磨那个宛若睡美人一般惊艳的人,转而在他额头处烙下一个吻。
他的膝盖青紫一片,只是简单消了毒的鞭痕仅是看着都觉得渗人。
惩罚结束了。
他的Alpha还是和之前一样把牙咬碎了再咽进肚子里。
江池渊微笑,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搂着他睡觉。
哪怕天边已经泛了白。
“晚安。”
再也不会奢望能逃离了。
实在是太疼了。
时玖凛垂眸,无声的流了一晚上泪。
让他一辈子在江池渊手中发烂发臭吧,直到江池渊彻底厌烦他这个玩具,亲手杀了他。
让自己早一点习惯吧,忘记曾经风光无限时的自己,看清自己目前的处境,彻底学会臣服,学会讨好自己的主人。
反正没人在乎自己,反正所有人都盼着自己死。
江池渊的信息素始终在鼻尖萦绕,他的体温逐渐让时玖凛感到温暖,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主动翻身在对方唇上落下一吻。
他吻的极轻,给人的触感跟像是一根羽毛划过,毛绒绒的有些痒,等回过神想要捉住时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脏还在胸腔内不断跳动。
他的心却早就死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回睡了多久,中途又惊醒多少回。
但他记得江池渊摸他额头,在触到一片滚烫时微微一笑:“听说发烧时身体里面也会更烫,宝贝不和我一起试一试吗?”
(默念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伤口没有及时得到处理,早就有了发炎迹象,会发烧也是在所难免的。
只是江池渊竟然会强迫他在这种身体状况下做那些事……
时玖凛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他总是在自己以为这次必死无疑时温声安稳,又在以为他终于动了恻隐之心时毫不留情将他所有的幻想击碎。
但不管是什么,他都只能受着。
嘶哑的嗓子喊起来跟乌鸦没什么两样,难听,晦气。
时玖凛大脑又昏又沉,有种自己仍沉浸在梦中没有醒来的错觉。
可身下被侵犯的疼痛不是假的。
他攥紧床单,总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江池渊搅碎。
好累啊。
第44章 烟消云散
意识一点点消散,本就滚烫的体温愈发灼热,身体反应迟缓,除了疼什么也感受不到。
是他咎由自取。
哪怕再怎么不愿意,他也不得不承认。江池渊那些话虽然是难听了些,但是却都没有说错。
的确是他自己把自己看的太高,以为就算没了信息素压制也能掌握局势,将他们耍的团团转。
他算个什么东西啊……
时玖凛嗓子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一直烧到胸腔,小腹,似乎是要把他身体里最后一丝水分都蒸干才肯罢休。
还是会不甘心。
但却没有一点点想要再次逃跑的欲望了。
江池渊听到他无意识的梦呓,一言不发从他身体中抽了出来,走出房间。
时玖凛大脑一片浑浊,根本思考不出江池渊这是要干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结束了,颤抖着把自己身体蜷缩起来。
直到熟悉的脚步声再次朝自己靠近。
江池渊挑了挑眉,似乎是对他擅自改变姿势不满,一掌扇在他的臀肉处,刹那间烙下一片红痕:“身体打开。”
时玖凛难受的要命,哪怕心底再怎么想要听从命令,身体也没法动一下。
却不料江池渊把这当成了他的刻意忤逆。
他甚至在心底赞叹了一句时玖凛心理的强大。
明明被打成这样了,却还能提着一口气跟他作对,确实是厉害。
刚刚升起的那一点怜悯瞬间烟消云散。
江池渊没再给他留情面,攥着他的小腿把他身体展开,将刚刚从冰箱拿的冰块捏在指尖,轻轻划过时玖凛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