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渊心底泛起一股酸涩,就连呼吸都在隐隐作痛。
他抱紧时玖凛,低声道:“原来你也知道那是肆意屠杀啊。”
时玖凛没吭声。
他恨江池渊,却也无法否认自己早已泯灭的人性似乎在无形之中又被他捡起来一片片重新拼凑,最终把一个不那么完整的他还给了自己。
有些想哭,又不想轻易掉眼泪。
江池渊的呼吸就在身旁,离他很近,近到好像这一切都是幻觉。
啊,说不定现在经历的这一切,全都是那个脚腕被铁链束缚,浑身疤痕的人临死前做的一个难能的美梦呢。
也许他的伤口早就溃烂,上面长满脓疮,最后一丝气息也被江池渊踩碎了呢。
时玖凛出了片刻神,便感受那双到抓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又放松,像是主人在犹豫着要不要说一样。
时玖凛不着急,也没有主动问。
他知道江池渊是憋不住的。
这段日子里他活的那么卑微,又怎么肯甘心错过这场难能的让他表演自我感动式戏码的机会?
他果然开了口。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但是你好像并不相信……我没有骗你,时玖凛,白曦不是我杀的。”
他想说,他有在认真听时玖凛说的话,他很在意他。
可最后也只是化作一句略微卑微的话:“所以你能不能,别那么恨我?”
时玖凛一愣,嗤笑道:“你在想什么?我对你的恨可不只只来源于白曦。”
况且他凭什么?
明明他也在恨自己,不是吗?
他顿了顿,毫不留情把自己身上的疤痕揭开连皮带肉扯开:“你真的觉得我爱白曦吗?江池渊,我的心早就死在你手上了,我已经彻底丧失了去爱一个人的能力。”
他笑容没有减弱半分,只是眼底那抹颜色愈发黯淡:“你有没有片刻,后悔过当初对我下那么狠的手?”
至少只是稍微轻一些呢。
江池渊吻他:“没有。”
时玖凛泄了气。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谢江池渊的坦诚。
他甚至都不愿意骗骗自己。
却听见他开口:“我们之间不存在如果,没必要想这些事,平添负担。”
他们能走到如今这一步也是真的阴差阳错,似乎无论是缺了哪一环都不会成就他们如今的关系。
时玖眯了眯眼:“你也配成为我的负担?”
江池渊不说话了。
他们似乎总会毫不留情的将语言的刀刃捅入对方心脏。
他们太了解对方的软肋了。
困倦感袭来,时玖凛极其暧昧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比较舒服的睡姿,眼皮沉重到他怎么也抬不起来。
在最后一丝清醒都即将被吞噬时,他听见自己问江池渊:“那个戒指是怎么回事?”
“什么?”他没反应过来。
时玖凛有些不耐烦:“就那个时候,那个情侣对戒……为什么只有你有,另外一个在谁手上?”
“……”江池渊没忍住,发狠咬他腺体旁边那块皮肤,赌气道:“另外那个喂狗了”
回应他的只有时玖凛逐渐平缓的呼吸。
江池渊不知道他究竟听见没有,也不好把他弄醒了再追问。
他只是小心翼翼抬起那只牵着时玖凛的手,把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口。
他幻想的一定没错,时玖凛这双手上如果有一枚戒指一定很好看。
但他没有资格送他那样的礼物。
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炮.友吗?
可他们分明洞悉对方所有的脆弱与伤疤。
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们十指相扣并排躺在这里的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对方。
想这些东西太累了。
还不如想一想自己还能不能睁眼去看明天的太阳。
李简阳的耐心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回转的余地。
他明白,倘若自己现在再次重新标记时玖凛,再把他绑起来送到李简阳那边,他便有极大的可能不计前嫌跟他继续合作。
毕竟他的报复目标一直以来都只有时玖凛,自然是希望身旁的盟友能比对手多。
但如果现在选择回头,再次拖动进度条回到那三年,他才是真的前功尽弃。
如果是李简阳亲自下手施刑,时玖凛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大抵是真的连一具全尸都没有资格拥有吧。
想爱他,想把世界上一切最好的事物都送给他,想牵着他的手告诉他“这世上还有许多你没看过的风景,有你没感受过的爱”。
还是算了吧。
第136章 你没有越界的资格
江池渊本来还在期待一觉醒来就看见时玖凛就在自己身边躺着的模样。
可惜这人总不遂他的愿。
掌心空落落的,好像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
好在床边他的信息素还未完全消散。
还有他的体温残存在床边。
江池渊抿了抿唇,一声不吭下了床试图寻找时玖凛的身影。
还想再抱一抱他。
他知道自己不该那么贪心,也明白如果表现的太过于赤诚必然会遭到反噬。
可他控制不住想要靠近时玖凛的念头。
哪怕只有一瞬,他也想竭尽全力去站在他身边。
书房有些嘈杂的声音在整个空旷的房间显得异常刺耳。
江池渊站在门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似乎……听到了书房里传来叫.床声?
他毫不犹豫按下门把手——
——其实是更想用踹的。
房间内很空旷,窗户没关,白色窗帘顺势卷起,屋内有些冷。
时玖凛几乎是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屏幕看。
江池渊蹙眉,有些不解。
他这么大个人躺在身边,时玖凛还犯得着看片吗。
他不是早已经彻底把自己当成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了吗?
江池渊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又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这叫声,未免也太熟悉了些。
江池渊走近,在看到屏幕的那一刻心脏都好像被冻住了一般一片死寂。
他看到那个视频中的那个人脚腕被磨出血,身体上遍布密密麻麻的伤痕,一层叠着一层。
旧的结了疤,新的还在流血。
他浑身赤裸,大腿根部残留着还未来得及清理干净的痕迹,臀肉烂到让人诧异。
他躺在地上不动的时候是真的很像一具尸体。
那是时玖凛自己。
是之前自己录的视频。
明明屋内很冷,江池渊背后却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你在看什么?!”江池渊没忍住,冲上前一把将时玖凛那台笔记本电脑合住,怒视着他。
时玖凛却像是听不到似的,语气毫无波澜:“管你屁事。手拿开,那是我的电脑。”
江池渊按着电脑的手青筋暴起。
他瞥到了那个插在电脑上的U盘。
“你哪来的这些东西?”他语气更差了。
时玖凛抬眸,懒洋洋的看着他:“你不是早就把视频放在网上发了一回么?怎么别人能看,我自己就不能了?”
江池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死死盯着时玖凛眼睛,一字一顿道:“我那时候是吓你的,视频并没有真的给外人发!”
“哦。”他笑,“那看过我赤身裸体模样的人难道还在少数吗?”
江池渊按着电脑的手无意识缩成了拳头。
时玖凛垂眸,瞥到了他的手。
“怎么,先生是又想抽我了吗?”
他倒要看看现在的江池渊究竟对自己还能不能下得去狠手。
江池渊打断他:“别转移话题。我问你,U盘哪来的?”
时玖凛耸了耸肩,看似无所谓道:“我走之前在别墅书房里偷的。”
那段日子里的神智实在是太过于恍惚,他忘记了很多东西,包括为什么要悄悄偷自己的个人MV。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指引着他一样。
江池渊语气总算是缓和了些,眉头却依旧紧蹙:“你看这个干嘛?”
他是真的并不想让时玖凛无时无刻受困于梦魇之中。
时玖凛微笑:“不好看吗?我濒死的模样。”
江池渊嘴唇发白,犹豫片刻,坚定的摇了摇头。
时玖凛垂眸,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悲伤终于在没人能看见的时候流露了出来。
他看见视频里的自己被打到身体止不住发颤,眼泪无意识顺着鼻梁骨向下淌,脸不知道是被抽了多少耳光红肿的厉害,满地血污令人仅是看着都生厌。
他看到那个自己看着镜头,可目光甚至都没对焦,只是一片死寂。
那个时候的他真的有发现摄像机在录着自己吗?
不记得了。
真是,他这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健忘……
江池渊放软声音哄他:“别看了,这些都过去那么久了……”
时玖凛却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唤他的名字。
“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江池渊一愣,歪了歪头,似乎是真的有在认真思考。
最后却也只是道:“我记不清了。”
他不知道。
他对时玖凛的感情似乎并不是在某一个时刻忽如其来的悸动,而是一点一滴的积累,最后汇聚一起在某个时刻忽的爆发。
他爱时玖凛满身泥垢还要往上爬的模样。
爱他的嘴硬和逞强。
爱他绝对的恶和纯粹。
还有更多他说不上来的东西……
可他明明很恨时玖凛满手鲜血却还笑得无辜的模样。
却听见时玖凛用极其疏远又冰冷的语气质问他:“那你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能对我下那么狠的手?”
说是质问,可他自己的眼底也泛起了泪花。
江池渊慌了神。
他顾不上再去按电脑屏幕,急匆匆上前一步抱住他。
可辩解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该怎么说?
说他那个时候其实也很恨时玖凛么?
“……宝贝。”他极其认真,神情甚至有些视死如归的意味:“你可以还回来。”
就算是比那些刑罚激烈无数倍也无所谓。
反正他是Enigma。
时玖凛却只是闭上眼睛,轻叹气:“江池渊,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补偿。”
江池渊喉结微动。
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他没用那双冷到刺人的眼睛看他。
“不是补偿……”他觉着不甘心,小心翼翼补了一句,“我只是,真的不想让你太难过。”
他想看时玖凛真正的笑容。
他笑起来明明很好看的。
可他的眼睛总是蒙着一层灰,怎么也洗不掉,褪不下。
时玖凛没回应他。
他只是重新将电脑打开,甚至没多看江池渊一眼,便道:“你那个时候连门都不敲一下就闯进来是做什么?”
江池渊不敢说话。
时玖凛代替他回答:“是听见了声响,在怀疑我和别的Alpha做吗?”
江池渊低下头,沉闷的应了一声。
他像是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不敢直面惩罚的孩子那般小心翼翼。
他在等时玖凛对他下最后的处罚。
时玖凛抬手,触碰他的唇瓣。
他勾了勾唇角,认真道:“你没资格管我的事。我就算是真的爱上了别人,跟别人做了又怎么样?”
他警告道:“江池渊,别越界。”
他真的,很害怕时玖凛用不带任何温度的语气叫他的名字。
可自己却又没有丝毫办法。
他本来想说,能不能至少在他死之前不要那么轻易去把心脏递给别人,能不能在彻底爱上那个人之前不要把身体就这么献出去。
他甚至有些想卖惨,想说自己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求他再多一点耐心,再等一等。
也不知他和李简阳谁的耐心更强。
又后知后觉时玖凛凭什么要为了他委屈自己。
还是算了吧。
反正被刺伤的是自己,他已经全都习惯了,没关系的。
裤子上的皮带却已然被时玖凛抽了出来。
他微笑着道:“给你个机会,讨好我。我就原谅你刚刚不经我同意就进门。”
江池渊一咬牙,明白了时玖凛的意思。
只不过他这种话术也真的是够羞辱人的。
更像是在训狗。
他一把夺过那条皮带,把他手腕绑在身后,声音狠戾:“行。”
时玖凛没有挣扎。
他甚至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
好像只为了完成某种任务那般索然无味。
江池渊受不了他黯淡的眼神。
“把眼睛闭上。”
这话不管怎么听都有些命令的意思。
时玖凛有些不爽,但奈何自己衣服也已然脱了大半,身体对Enigma本身的臣服又在隐隐作祟。
他乖乖合上了眼眸。
江池渊也不着急,懒洋洋将那台电脑的音量调高。
又将进度条拉到时玖凛挨*的那一时刻。
他本是个咬碎牙也不肯叫出声的性子。
可在视频里,却连压抑自己的呼声都不敢。
江池渊让他发出声音,这是命令,是他必须要完成的指令。
现实世界里的时玖凛不愿意叫,视频里却浪的要命。
压抑着的喘气声和视频里的声音混在一起,让人仅是听着都抑制不住自身潜藏的欲望。
时玖凛骂他:“你他妈有病?!音量至于放那么大吗?”
江池渊只是轻轻抚摸他裸露的皮肤,装作随口一提的模样道:“怎么了,明明叫的那么好听。”
时玖凛双手被绑着,整个人几乎是被江池渊死按在床上狠干。
终于有支离破碎的残音从嗓间溢出。
时玖凛眼尾的泪水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疼还是别的什么不能说出口的因素。
他似乎是在借着这个由头悄悄流泪。
跟生理性泪水意味不一样的掉眼泪。
江池渊动作太猛,压的时玖凛有些喘不上来气。
但他此刻正是需要像这样的轻微窒息感。
最起码有了一个掩饰自己哭的借口。
江池渊咬他无意识微张的唇瓣,语气竟像是有些心酸:“真想知道你这张嘴什么时候才能说出一句不那么刺人的话。”
却又看见他勾起唇角,在他做出反应之前又补了一句:“骗你的。”
江池渊死死捂住他的嘴,加重了身上力度。
真讨厌这张嘴啊。
时玖凛总能用这张嘴不见血的杀死他。
江池渊长长舒了口气,有些疲惫。
动作却是一点也没停歇。
时玖凛本想试着主动把握节奏,奈何手被绑着,身体也不怎么平衡,只能乖乖敞开腿跟着江池渊的频率一起运动。
江池渊的手从他的后脖颈开始,一点点向下移动,逐渐划过脊背,腰窝,落在大腿根部。
然后用力拿手掌扇了一下。
极其清脆的声响。
时玖凛眼尾瞬间泛起一片薄红。
跟疼不疼没什么关系。
是因为羞耻。
他嗓音带着一层怒意:“怎么?怀念当初了?”
江池渊微微抬起眼眸,唇角勾起的弧度格外好看:“没有。”
像是在蓄意报复,江池渊加大了攻伐城池的力度。
甚至猛烈到让时玖凛怀疑自己身体是不是已经被他捅穿。
他呜咽一声,终于低头哀求道:“求你,轻一些……”
江池渊笑出了声:“怎么不在床上继续嘴硬了?”
时玖凛暗戳戳在心底骂了他一句,面上表情却仍旧驯服,温声道:“能做做,不能做滚。哪来那么多废话?”
脾气倒是不小。
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好听。
江池渊一点点收敛了笑意,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抓着他的肩膀给他翻了个身。
时玖凛睁眼看他。
眸色依旧很淡,冷的让人心脏都在发颤。
江池渊移开视线,唇瓣紧贴着他的喉结,虔诚至极一路向下。
这边的温柔跟屏幕中的暴戾形成了鲜明对比。
屏幕中自己断断续续的求饶声绝望又压抑。
“别打了,别……啊啊啊!!求你了,真的,我受不住了……”
时玖凛面无表情将视线又移到那台屏幕发灰的电脑。
他看到自己浑身血污,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腰腹处有一条崭新的伤口。
江池渊眯了眯眼睛,威胁道:“腿张开,别让我说第三次。”
那时的自己显然是刚被工具干完一轮,床上遍布乱七八糟的黏液,哭到有些喘不上来气,只是拼命摇头。
后果很明显。
江池渊接下来的几鞭都似乎是在奔着把他往死里抽,力度极重,好像形成一堵看不见却密不透风的墙,把他所有的希望全都堵在了外头。
他被迫低头,颤颤巍巍将腿打开,方便江池渊继续侵入。
时玖凛移开了视线。
他在看这些视频的时候,甚至会有一种其妙的新鲜感。
就好像遭受这些磨难的人不是他一样。
那三年遭受的惩罚太多,如若全都记住,那对他而言才是真的噩梦。
他毫不怀疑自己会疯。
说什么受不住……他知道,自己还将就这么忍受一千多个让他误认为自己受不住的夜晚。
他会活下去的。
哪怕希望再渺茫,哪怕最后一丝求生欲望都被踩在泥地碾碎。
但他仍旧会活下来。
这边的江池渊唇瓣已然移到了他的胸口附近,胸膛周围打转,意图明确。
时玖凛没由来的有些难过。
也不知是不是视频里的自己哭着求饶的模样太刺眼。
“停下吧,江池渊。”
他垂眸,扯了扯唇角,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我不想继续做了。”
江池渊一愣,乖乖停下动作,看样子竟有几分局促不安的味道。
“怎么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哪还有半分视频里那个人发狠时嗜血的模样。
时玖凛就连哭也是无声无息的,平静道:“我累了。真的很累。”
“我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走出来了,不在意了,可以将一切故事都翻盘重新书写了……可是并没有,我忘不掉。”
江池渊帮他擦掉眼角水雾,轻声道:“为什么要忘呢?记住这些教训不是更好吗?”
记住之后,再放心大胆的的去恨他。
他是真的,宁可和时玖凛相互折磨。
总好过一次又一次擦肩而过。
时玖凛对他眨了眨眼,嗓音干涩,毫不客气的点评:“你不会懂我的。”
江池渊是为了二次分化遭受过跟他一样的刑罚没错,但那些惩罚作用在他身上才持续了多久?
至少他不会被人强逼着打开双腿,至少他还有自己选择继续还是离开的权利,至少他没有被打到精神崩溃。
时玖凛笑不出来了。
这是他用自己的血肉在骨骼上刻下的印记。
他挣扎着把身后绑着自己手腕的皮带卸下,又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有些恍然的问江池渊:“你的手腕,已经好了?”
江池渊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当着时玖凛面拆开白色纱布。
Enigma的自愈能力高到让人惊诧。
这是Enigma吗,简直跟不会受伤神的没什么区别。
江池渊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在刻意压低嗓音时,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深情。
“宝贝,我不知道你说的懂究竟是在指什么。也许我们之间所处的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但你只需要知道,我爱你就好。”
至于其他的,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了。
时玖凛喉结微动,好半天才缓缓开口:“我易感期到了。”
江池渊一愣,心下了然。
难怪脾气这么差,还莫名其妙翻出那些视频来看。
却听见时玖凛呜咽着道:“可是我只有后面才有欲望。”
他是Alpha,易感期到了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可他为什么身下会起反应?
江池渊沉默,试着安抚他的情绪:“无所谓,反正我待在你身边不就是为了处理这些事的吗?”
他咬时玖凛下巴,在上面留下了一小排清晰可见的牙印。
时玖凛歪头,毫不客气给了他一耳光。
当然,这对他的Alpha大人而言不痛不痒。
这场游戏终究还是做到了最后。
最后的最后,时玖凛爬在江池渊身上,微微张大口喘着气,宣布这场游戏结束。
真的很累。
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疲倦。
屏幕中的自己仍旧在求饶,就那么几句话翻来覆去来回说,就连时玖凛自己都快生厌了。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在乎别的一些什么了,却又不想就这么得过且过,
若是想要真正不在意那些事,那最起码要让自己的生活回复至最初的模样。
只有那样,才有资格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道:“哦,那些啊。都过去了。”
可事实上,他一点也不想恢复成那时肆意挥霍钱财,践踏别人生命的模样。
也不想再去认识和他那些之前朋友一样的败类垃圾。
时玖凛只觉得索然无味。
他抱了抱江池渊城,成功捕捉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
他是那么贪心,又是那么容易满足。
“你说你爱我……”
时玖凛咧嘴笑了下,要是真的人死之后有灵魂,那也不知道死去的人现在又都去了哪。
江溪俞可也是真真切切爱他爱到了极致。
而江池渊却连自己的至亲都能背叛。
时玖凛灿烂至极笑容逐渐变得有些勉强。
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应当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江池渊。
“就不怕遭报应吗?”
江池渊一脸无辜,微微笑着的模样更是透露着温和驯服:“什么”
毕竟他从来没想过,有天会和江池渊谈论这些问题。
“唔,我是说,你私自放我走,会不会有点太对不起那些人了”
他们毕竟都是付出了血的代价,一心想要让他遭报应的。
反正除了李简阳,希望他死的人也依旧有那么多。
江池渊愣了下,拿手背去触碰他额头,纳闷道:“不是没发烧吗,这是又在说些什么胡话?”
时玖凛垂眸,摇了摇头,很快便将这个忽如期来,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掩埋。
却还是没忍住轻叹气:“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江溪俞想多什么吗?”
江池渊蹙眉。
一个已经死去那么久的人,他又拿什么想多?
时玖凛甚至自己都觉得这些问题太过于莫名其妙。
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去问。
江池渊没告诉他,当时计划让时玖凛亲手杀了那些强.奸江溪俞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希望能让在天那边的小俞能够原谅时玖凛,最后祝福他们。
看啊,他都帮你将那些人全部送进了地狱。那里很冷,他们也会一点点偿还自己的罪责,赎清为止。
是时玖凛亲自送他们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