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为Enigma的笼中雀 ABO—— by旺仔点点

作者:旺仔点点  录入:12-14

所以你能不能,尽可能的不那么恨他。
能不能祝福他们。
就连江池渊自己也没察觉,他似乎早就在潜意识里把他和时玖凛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他不是他,他是“他们”。
“宝贝,我没资格替任何人去原谅你一些什么。”江池渊吻他的发丝,“我只能代表我自己。”
甚至有时连自己都代表不了。
他只是出于私心,暗自盼望时玖凛能过的好一些,盼望他们能得到在天那一方家人的祝福。
他没有资格。

时玖凛本想说他对这些乱七八糟还唠唠叨叨的话没有丝毫兴趣。
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在看见江池渊眼睛时重新咽了下去。
他的Enigma大人,此时此刻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在光的照射下衬得整个瞳孔都格外清澈。
时玖凛有些恍然。
他是怎么做到能这么卑微的?
可他的Enigma明明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时玖凛淡淡开口:“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江池渊明显愣了一下,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可惜笑过之后,一股莫名其妙,却足以将他整颗心脏都淹没掉的酸涩却再次涌了上来。
“这话跟谁学的……”
他确实贱。
时玖凛浑身肌肉都酸胀的厉害,有气无力推了推江池渊肩膀,示意他从自己身上滚开。
他自然是没什么拒绝的权力。
本来就是一个工具人而已,能在床上拥有他片刻便已经该知足了。
至少他还能碰到时玖凛的体温,感受到他的信息素在鼻尖轻轻打转。
这是他的幸运。
时玖凛洗掉标记后身体素质明显比之前更好了。
他也很少有能再次抱着昏死的他去洗澡的机会。
时玖凛双手无力下垂,拖着发颤的腿往浴室走。
也只是有些打颤而已。
江池渊缄默不言。
他明白自己不该越界,便也不想着去提那些乱七八糟的要求。
时玖凛没有任何必要惯着他。
他穿好衣服,闷不作声收拾床上残局。
又趁着时玖凛在洗澡,看不见他难能流露出类似脆弱的时刻,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缓缓放到嘴边。
极其劣质的烟草气息。
江池渊皱了皱眉,认命似的吐出一个烟圈,再默默看着它在空气中逐渐消散不见。
很呛的味道。
唇齿间都好像泛着苦。
他烦躁的挠了挠头发,眼眶在无声无息间又红了几分。
诚然,江池渊是宁愿被断手断脚也不愿哭的性子。
那几颗眼泪对他而言似乎昭示着他身为Enigma全部的尊严。
可这些在时玖凛面前似乎是那么不值一提。
“嘎吱——”
有些老化的浴室门被推开,略微刺耳的声响。
江池渊显然是没想到他的动作会那么快,慌了一瞬,下意识抬手想要抹掉眼尾那点湿意。
又觉得这样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刚要抬起的手又讪讪放下。
时玖凛径直朝他走来。
他身上有沐浴露的清香。
和那股说不出来,却格外冷冽的信息素。
总让他有种大雪覆盖后一片萧瑟,却又格外鲜活的感觉。
时玖凛在闻到烟味时明显皱了一下眉。
他走近,浴巾下的小腿轮廓线格外好看,脚踝骨凸起,后面的经脉直直向上蜿蜒,让人忍不住浮想翩翩。
自然,是回味他的味道。
他坐在床上,看着那个朝自己靠近的身影出了一瞬神。
这样的角度,让时玖凛难能有机会睥睨着他。
他乘其不备,一把掐住江池渊的脸逼他抬起头,狠狠咬了上去。
江池渊大脑在那一刻宛若宕机,是真的一片空白。
他甚至感觉自己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他该怎么呼吸,怎么回应这个不由分说,略显狠戾的吻。
嘴里的苦涩被时玖凛冲散了不少。
时玖凛帮他抹掉眼泪,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透明的液体,嗤笑道:“就算是再多愁善感Omega也没你这么能哭吧?”
江池渊低下头,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耳光似的脸上一阵刺痛。
他害怕这些不见血就能把他杀死的刀刃。
时玖凛眯了眯眼睛,用命令的语气对他道:“戒烟。”
他也不喜欢泛着苦意的吻。
江池渊的肩膀好像在细细颤抖。
却还是哑着嗓子道:“好。”
时玖凛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眼睛里的寒意总算是消融了些,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头。
随后戏谑道:“真乖。”
可真是有够羞辱人的。
江池渊十指无意识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刺痛感总算是舒缓了一些心脏处传来的异样。
那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忍无可忍站起身,一把将时玖凛推到床上,拳头对着他狠狠砸下。时玖凛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闭上眼睛——
——却只听到床板传来一声闷响。
江池渊没有对他动手。
时玖凛有些诧异,又觉得好像就该这样,只是瞪大眼看着被惹毛的江池渊。
他咬牙切齿道:“不想澡白洗的话,就管好自己的嘴。”
时玖凛不甘示弱:“威胁我?”
江池渊眼底好似要有火星冒出,淡淡反问道:“你觉得呢?”
可他的手分明已经伸进了时玖凛的浴衣下摆。
时玖凛却好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样,猛的打了个哆嗦,吼道:“滚啊!别碰我!!!”
这样的角度,这样强大的威压,竟让他有种自己又回到了那三年的错觉。
熟悉的窒息感笼罩,江池渊的信息素紧紧包裹着他,折断他的羽翼,把他钉在地下。
他拼了命的挣扎,可回应他的却只有熟悉的铁链碰撞声响。
时玖凛本以为自己已经痊愈了的。
他以为自己现在只是偶尔回忆起来会觉得凄凉。
可就在江池渊压着他,他连挣扎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的那一刻,那熟悉的应激反应再次将他杀的溃不成军。
时玖凛无意识张大口喘气,额头几乎是在一瞬间起了星星点点细小冷汗,小腿遏制不住抽搐,就连嘶吼声也有几分即将崩溃的意味。
江池渊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慌乱松开禁锢时玖凛的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是做了什么才让时玖凛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滚啊,滚啊!!!你他妈别碰我——!”
江池渊鼻尖一酸,向后退了几步,心脏好像被贯穿了一般鲜血淋漓的痛。
他举起胳膊,摊开双手,做出类似于投降的动作,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碰你了,对不起,我保证……”
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蚀骨的痛一寸寸击断他的骨髓,让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时玖凛脖颈处青筋暴起,泪水不受控制无意识向下淌,身体抖得厉害,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江池渊宁愿让他直接杀了自己泄愤。
他的触碰会让时玖凛痛苦。
这样的结果对他而言简直比得知自己将要凌迟而死还要可怖。
他身体摇摇欲坠,好像那个被打到身体不受控制的人是他一样。
时玖凛宛若一条脱水的鱼,好半晌才缓过神,呜咽着拿手掩盖住自己的眼睛。
刚换好的干净床单都被他的冷汗浸透。
“满意了吗?”
他眼睛布满红血丝,随手抓起床边枕头就朝江池渊砸去。
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哪怕枕头很软,在砸到江池渊身上时也仍旧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声响。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道:“我现在这样全都是拜你所赐,你满意了吗?”
江池渊看上去竟比他还要痛苦。
他低头,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泪水顺势从眼眶溢出,顺着鼻梁骨滑落,滴在枕头上时晕染出一小点痕迹。
他嘴唇发白,语言前所未有的匮乏,除了对不起外竟什么也说不出口。
“对不起有用吗?!”
时玖凛似乎也是觉得丢脸,只能张牙舞爪把自己内心所收到的伤害换种方式尽数加倍奉还。
江池渊仓皇抹掉眼泪,认真许诺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若是没经过允许,他绝对不会再随意靠近时玖凛了。
人总是贪心的。
本来只是想着能远远看他一眼就好,不知什么时候就演变成了想要靠近他,想要拥有他,想要和他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十指紧扣。
是他自我认知不清,是他活该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代价。
时玖凛嘲笑他:“你不觉得自己这样真的很像一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野狗么?”
没人要的野狗,只能可怜巴巴守在路边等待好心路人经过时施舍它一些活下去的资本。
江池渊现在怕是连野狗都不如吧?
时玖凛本以为自己能听见他强压着怒气的反驳。
却没想到对方直接没了声响。
时玖凛有些纳闷,用胳膊支撑着瘫软的身体重新坐起来,看向江池渊的方向。
他正在低着头。
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掉,划过唇缝,就连口腔内都好似有一丝极淡的咸腥味蔓延。
江池渊一不做任何反驳,二不动作,就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死气沉沉,连抬手抹眼泪的动作都做不到。
他总感觉无数人都坐在观众席看着出丑。
看他为什么竟如此窘迫,看他的狼狈不堪,看他最后一层脸面也被生生撕下,直至四周遍布屠戮过后的鲜血。
时玖凛不耐烦道:“哑巴了?”
江池渊依旧顺从,只是就连跑路也没想起来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他低着头时发丝垂落,遮住了大半略显凌厉的轮廓和深到让人感到畏惧的瞳目。
偏偏声音还不自觉夹杂着哭腔。
这样的江池渊似乎有能让人忍不住心疼的特殊能力。
时玖凛看着他,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好半晌才用蚊子叫一般的声音“嗯”了一声。
他那点可怜又自作多情的自尊在时玖凛眼前终于还是丢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叫越界?
他们明明那么亲近,洞悉对方所有伤口,做了那么多连普通情侣都没有做过的事……
明明他们的心脏都被紧密连接在了一起,为什么现在他就连只是单纯想触碰对方都做不到?
他畏惧时玖凛眼底的厌恶。
时玖凛囫囵换好衣服,头也不回就要走。
谅江池渊也不敢再厚着脸皮拦他。
最后一刻,他急匆匆瞥了一眼江池渊小心翼翼看着他的眼睛。
视线碰撞的那一瞬间,就像是被一根极其细小的针扎了一下似的,时玖凛呼吸都乱了一瞬。
想抱住他轻声安慰,或是吻掉他眼尾的泪水。
可他又无法放下心中芥蒂,自己过不了自己那关,也是发自内心无法接受自己有对江池渊主动的念头。
他恨江池渊,觉得他恶心,会畏惧他的突然靠近……这些也是事实。
时玖凛垂眸,还是选择了逃避。
反正这正是他所擅长的。
江池渊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却也终究是没有力气能将其抬起。
他的错。
是他太过于冒进,是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如今和时玖凛不尴不尬的关系。
的确是他越界了。
在听到门被拉开又用力甩住的声响后,他攥紧拳头,自虐一般用尽全力砸在墙上。
骨骼和水泥墙碰撞,一声沉闷的巨响。
好在墙还算结实,只是多了条裂缝而已。
手上崭新的伤口异常刺目,墙上也染了血迹。
他是Enigma,有着轻而易举摧毁世界万物的能力。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等级。
强大到甚至独立于弱肉强食的规则之外,像高高在上的神祇,可以肆意嘲弄脚底下卑微苟且偷生的懦夫。
可原来就算是身为Enigma,也照样不是无所不能。
至少,他甚至没有一个可以追求自己爱人的资格。
他的命甚至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有那么一瞬间,江池渊甚至颇有些自私的想,要是李简阳真的能利用自己那颗心脏来威胁时玖凛就好了。
可很快又反应过来,时玖凛压根不爱自己,对他没有一丁点除了恨以外其他的情感,又怎么会被他绊住脚步。
他们的路途明明已经足够颠簸。
江池渊眼眶干涩,就算是不照镜子也能想象到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么狼狈可笑。
如果当初,这场游戏开始的最初,他们能给彼此留有一些余地就好了。
为什么他们会被逼到这种连退路都没有的地步?
不,不对。
不是他们,从始至终没有退路的都只有他一个人。
江池渊身体猛的颤了一下,像是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无力跌坐在地。
这是第几次莫名其妙跑出来了?
时玖凛甚至就连自己也说不清。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选择逃避,也不明白现在的他有什么好怕的,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却依旧没有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
这让他有种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的错觉。
好像他还在被铁链锁在墙角,颤颤巍巍想要将身体蜷缩起来,以此来减轻一些身体上的疼痛。
他快死了,这一切都只是死前送给自己的一个美好幻境。
他早就疯了吧?
现在能像这样看起来正常也不过是在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罢了对吧?
时玖凛摇了摇头,努力驱散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最近做噩梦的次数和之前相比明显少了很多,他终于能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重新感受那阵刺到眼睛生疼的光。
这让他误以为自己已经痊愈,那个疯了的自己彻底死在了那间牢房。
却没想到死掉的是三年前的自己。
疯了的自己披上外衣,以为这样就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甚至骗过自己。
可不管他怎么自我催眠,也依旧忘不掉那些伤口。
就当做这些都是自己在赎罪。
可惜有资格原谅他的人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唯一剩下的李简阳又是个彻头彻尾被他逼疯的可怜人。
别说让他原谅自己,就连时玖凛试着换位思考后都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
如果能一直待在麻木的地狱对他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只可惜,他在江池渊近乎屠戮式残忍的手段下醒了过来。
以至于哪怕他现在极其想好好爱自己,也依旧会觉得现在的自己是那么的肮脏,恶心。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胃里忽的一阵痉挛,一拧一拧的疼。
时玖凛被迫弯腰,用力干呕。
那模样就像是要把自己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才肯罢休似的。
哪怕他胃里空荡荡,什么也吐不出来。
时玖凛紧紧捂着抽搐的胃,试图能借此缓解一些疼痛。
自然,无济于事。
就好像是有一把尖刀在胃部位置上划了一刀口子一样,疼到甚至能让他感受到久违溺水一般的窒息感。
他这是怎么了?
时玖凛深吸一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至少,至少不要让他比江池渊狼狈。
那个塑料瓶忽的出现在眼前时,时玖凛还未从干呕到窒息的痛苦中解脱,眼尾泪水欲坠不坠,大脑发懵。
那是只很好看的手,指甲被修剪的格外平整,骨节分明,握着瓶子时能隐隐约约看到上面的青筋。
可惜,跟江池渊比还是差了点。
江池渊的手和他的人一样,就算是什么也不做只是站在那都能让人感受到威胁。
他的手无论是拿着鞭子或是捏着纹身用的尖针,给他带来的震撼都远比惩罚工具本身要大。
是那双手把他一次又一次按在水中,也是那双手在自己体内游走,逼他放下所有矜持臣服。
只不过盯着别人的手幻想江池渊未免太不礼貌了些。
时玖凛很快移开了视线,警惕的看着那个人。
是Alpha。
上一个这么做的人,是白曦。
只不过那时的自己是Omega,可能多多少少会引发对方的同情心和保护欲,现在则不然。
他确信,自己的等级要比对方高。
那是什么驱使着他这么好心?
生长在黑暗中的他,从来都不肯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没图谋的善意。
却没料到对方似乎只是来送瓶水,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见他不肯接就弯腰把水放在时玖凛脚边,随后转身就走。
“等等!”他被迫硬着头皮主动开口。
对方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
依旧没主动开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皱了皱眉,嗓音慵懒,声线倒是好听:“看你在这吐了半天也没吐出来什么,给你送口水顺顺。”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就是,你在这有点影响我揽客。”
时玖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你长得比我们那几个工作人员强点,客人注意力全在你身上,我们怎么办?”
时玖凛愣了下,迟缓的神经终于清醒了些:“你是卖的?”
也是,做这一行来钱有多快他也是知道的。
时玖凛喉结微动,明明对这些烂事没有丝毫兴趣,却又不知是在和谁赌气,竟主动问他:“多少钱一晚?”
那个Alpha说话时语气虽然差了些,可长相却是意外的温和,没什么锋利的棱角,就连发丝都是毛茸茸的,阳光照射下是很淡的浅金色。
这样的语气再配上这样的面孔,反倒是像他是在故意恶声恶气来给自己打造不好接近的外壳一样。
那个Alpha在听到他这个问题时露出了类似于惊诧的神情,用探究的目光上下扫了他几眼,道:“你竟然喜欢Alpha?”
他也能感受到这人的等级绝对不容小觑。
这种程度的强者难道一般不都是喜欢相较而言脆弱温顺的Omega吗?
毕竟越是脆弱,便越能凸显出自己的实力。
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还是个靠后面的。
时玖凛皱了皱眉。
他并不是喜欢Alpha,只不过是本身就讨厌Omega,又被江池渊打到除了靠后面外硬不起来罢了。
但他并没有选择对那个Alpha解释这些曲曲绕绕。
这些破事说出来反而丢人。
“所以,多少钱?”
在那个Alpha的世界里,路人只分为两种。
一个是能给他钱的,另外一个是跟自己没有一丁点关系的。
他报了个数。
时玖凛略一思索,缓缓道:“除了你以外,其他人也一样吗?”
他想把自己淹没在人群中,以此来换取片刻喘息机会。
那个Alpha的信息素是一抹很淡的柑橘味,他笑道:“价钱都是一样的……甚至除了开房外,我们还有许多其他的功能。”
他眼睛很亮:“期待您的到来。”

原来想让自己堕落的方式有那么多。
时玖凛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阴暗面,足以包容一个腐烂到极致的他。
所以,只要有钱,只要有能力,就可以肆意妄为对吧?
那为什么曾经的他还会被人蓄意报复,被迫雌伏在别人身下承认自己的罪责?
强者之上,永远还会有更强者的出现。
时玖凛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神情看起来轻松一些。
他似乎这才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个世界本不该是这样的。
这是一个没有硝烟,却依然黑暗,没有规则的乱世。
他开口,声音很冷:“带我去看看吧。”
只是看看而已,没什么的。
况且,这是他的自由。
他也没必要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江池渊不是喜欢装深情吗?
那就让他看看,他的Enigma大人底线究竟在哪。
那个Alpha笑着看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的名字是祁以邢,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来找我。”
时玖凛觉得好笑,话里话外抑制不住自己的讽刺意味:“任何问题?包括上你吗?”
祁以邢纠正道:“是找我上你。”
时玖凛闭了嘴。
实在是太羞耻了。
这总让他有种好像自己已经浪荡到要上大街求着别人干他一样。
祁以邢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窘迫,奇怪道:“第一次?”
时玖凛急匆匆移开视线,含糊不清“嗯”了一声。
又觉得这话有歧义,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补了一句:“是第一次出来找。”
祁以邢愣了愣,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你不用太过于在意这些道德上约束的,活在当下最重要。开心就好。”
时玖凛沉默。
对于他这种没有未来的人而言,好像也只能活在当下了吧?
他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跟在祁以邢身后向里走。
屋内冷气开的很足,刚踏入的那一刹那甚至激得时玖凛遏制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本想把身上衣服裹紧一些,可又在心底觉得这样似乎太过于矫情,堪堪停下了动作,任凭那股冷意一点点从四肢向着躯干蔓延。
他比谁也都在乎那点早就被磨灭的尊严。
里面比他想象中要大很多。
灯光明明并不怎么刺眼,却依然会让他觉得恍然。
祁以邢在他耳边轻声道:“这是大厅……或者你可以把这里当初一个单纯的酒吧。”
时玖凛努力让自己神情不那么僵硬,故作自然道:“那我要是看中了哪个呢?”
祁以邢比他略高一些,闻言眼底刹那间晕染出一片类似于暧昧的颜色,手毫不掩饰搭在他腰间:“脖子上挂着黑色十字架吊坠的都是工作人员,资金充足的话……你可以随意。”
时玖凛没控制住自己,又狠狠打了个哆嗦。
他忽然有些畏惧。
却并不是害怕这些信息素等级还没他高的垃圾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而是畏惧自己竟然在眼睁睁看着自己往深渊更暗处坠落。
他垂眸,咬牙道:“手拿开。”
祁以邢很识趣,乖乖松开手,又对着他眨了眨眼睛道:“不如我免费陪你喝几杯?”
他对这个Alpha有点兴趣。
有着这样皮囊的人,竟然也会到外面找人?
好在他职业修养不错,没什么打听顾客经历的习惯。
时玖凛面无表情:“酒钱谁付?”
祁以邢哈哈大笑:“当然是你。”
这里Alpha混杂,仅有几个看起来是家里有权有势,足够支撑他们在乱世中立身的Omega穿梭其中,寻找自己心仪的对象。
哪怕只是一夜.情。
时玖凛有些意外。
原来不只是他一个人明明身为Alpha,却要靠别的手段舒缓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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