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什么冲动兴奋都没了,理智重回大脑,只剩下各种疼痛。
越延气极反笑:“牙齿这么痒?激动到我抱你都抱不动。”
他用手掀开陈巡的嘴巴,用手捏了下他尖锐的牙齿,说:“下次再这样,把你的牙齿拔了。”
陈巡:“眼泪汪汪.jpg。”
越延动作一顿,长叹一声,收回手摸了摸他的脸:“起来躺着,我看看你的伤口。”
陈巡双腿往后一蹬,抬起受伤的腿递给越延。
下落时折到了伤口,没加重,但因为之前折的原因痛是肯定会痛一会儿的。
越延拍拍沙发:“来,再咬。”
十分平静的陈巡摇头,对沙发半点兴趣都没了,目光落在越延好看的脸上。
越延扬眉一笑:“你还想对我的脸打主意?”
他忽然俯身,将脸贴在陈巡嘴边:“来,咬。”
低沉的嗓音乍一听温柔带着笑意,仔细分辨就能感觉到其中的危险,陈巡往后一退,抬起爪子把他的脸轻轻推走,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咬。
“不咬?我看你挺馋。” 越延坐直身体,双眸微垂,薄唇上扬,露出的笑意恰到好处。
陈巡被笑得晃了眼,伤口疼痛也感觉不到了,微微站起身,凑到越延面前。
越延不信他会咬自己,一动不动。
哈士奇凑在他脸颊上,轻轻舔了一口,然后缩在桌子底下不出来了,抬头看他一眼就低头,如此反复。
脸颊沾染口水的越延:“……”
“你是在害羞吗?”他好脾气地抬手擦拭掉脸颊上的口水。
让人意外的是,哈士奇点点头,眼神无比羞赧。
越延:“……”
“被舔的是我,你害羞什么?”
陈巡张张嘴,想说人话,但说不出。
被你帅到害羞了。
他心说,又被这句话肉麻到浑身不自在,把头低下,假装自己不存在。
越延起身洗脸,用手机叫了一份外卖。
陈巡慢吞吞从桌下出来,打了个哈欠,当看到越延吃的是披萨,精神万分地走过去张开嘴巴。
“想吃?”越延低头,拿起一块披萨放在手中,“你自己吃。”
陈巡跳不起来,知道他是故意的,生气地用爪子拍着他的小腿,又用脑袋撞他,嘴里胡乱地叫着。
越延将披萨放在他嘴中,语气有些说不出的宠溺:“就知道吃。”
披萨很好吃,陈巡专心享受美食。
一觉睡醒,越延已经不在家了。
陈巡感觉自己的腿好了点,可以勉强贴在地上一会儿。
他望着沙发,站在原地久久没动,整条狗的灵魂都仿佛被抽出了一样呆滞。
沙发沙发沙发。
越延的声音适时响起:“栗子。”
陈巡回过神,走到狗粮前吃了几口,味同嚼蜡,眼神还是在沙发那边。
狗都喜欢咬沙发,沙发到底是什么味道?
尝下不就知道了,自己也是狗,狗狗拆家很合理吧?非常合理。
哈士奇拆家更加合理了!
那还等什么?
陈巡兴奋地磨了两下爪子,摆好姿势,差点就要冲过去时,监控那边的越延看出他的打算。
“栗子,不许咬沙发,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而且你现在受伤了,最好不要乱动。”
陈巡顿时清醒,萎靡不振地趴在地板上,盯着沙发不动了。
看到吃不到。
狗生悲催。
房间里的凉气不知道何时越来越少,陈巡站起身,注意到监控的红点不见了,并且空调也没声音了。
停电了?
他歪着脑袋,发现这件事后第一瞬间看向了沙发。
越延看不到自己,那自己不就可以放飞自我了?
越延生气?没关系,他就咬一下,变成人后就赔偿新沙发。
不行不行,他不能咬沙发,万一沙发十几万买的把他卖了也买不起。
但哪里有这么贵的沙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巡和自己的理智斗智斗勇了几个小时,到最后实在是绷不住了,猛地张开嘴。
忍住!他是人,不是狗,不能拆家!拆家可耻!
在第三次看向沙发,陈巡终于控制不住,“嗷呜”一声,努力跳上沙发。
虽然歪了,还差点摔下去,好在最后趴在了沙发上。
陈巡调整好姿势,整个人激动到十头牛都拉不住,满心着急。
他张开嘴,没有任何犹豫地一口咬在沙发上。
是一种形容不出的感觉,随着牙齿咬破沙发皮,陈巡感觉浑身血液都沸腾了,有一种惊险又刺激的复杂感觉。
脑子里已经出现了越延打狗的场景,他没有因此萎靡,反而更加兴奋了,两口就把沙发角落撕破了一个口子。
这就是狗拆家时的感觉吗!太棒了。
听着“滋啦”声,陈巡又紧张又亢奋,觉得自己能一爪子打穿地球。
他不停地在沙发上跳来跳去,咬了数不清第几口,甚至还将目光放在了其他地方。
存款几万,够赔偿了,放开了咬!
可是自己是人啊。
陈巡动作一凝,认真地盯着地板三秒钟,咧嘴跳下沙发奔向鞋柜,舌头都因为奔的速度太快,胡乱甩着。
什么人不人的,人也没关系,人变成狗拆家实在是太酷了。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拆家的决心。
都拆了,都拆了。
不过几分钟,地板上都是鞋子碎片,掺杂着一点沙发皮碎片。
陈巡快速跳到桌前,咬住抽纸,疯了一样各种乱咬。
拆拆拆。
好爽,爽到伤口都没痛觉了。
十几分钟后,看着满地狼藉,陈巡不仅没有任何害怕,还有一种极为满足的兴奋感。
他目光放在卧室大门,有些蠢蠢欲动,走到门口,又折返撕咬着纸巾发泄,又回到门口,悄悄抬起爪子准备推门进去造作。
冷空气开始分散,陈巡动作一滞,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拉上来了,暴露在空气下的那一刻,理智重新回到大脑中。
他做了什么?
扭头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陈巡:“。”
完了,他死定了。
越延回来绝对要家法伺候。
陈巡看向没任何动静的监控,慢慢走到快见底的抽纸前,低下脑袋再次咬出纸巾。
没关系,没关系,拆都拆了,无所谓了。
将最后一张纸咬出的那一刻,门“啪嗒”一声开了。
陈巡表情凝固,远离抽纸,后退许多步藏在桌子底下。
虽然预想过,但在看到满地垃圾的那一刻,越延眼皮子疯狂抽搐起来,额角青筋微微跳起。
他一眼注意到藏在桌子底下,埋着脑袋,耳朵耷拉着,用爪子尝试捂着耳朵的哈士奇。
“栗子!”越延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咬牙道,“你给我出来!”
陈巡身体一抖,尾巴动了下,没出来,还往角落里缩了缩。
越延直接气笑了:“这么害怕还咬沙发?给我出来,我知道你是装的。”
不是装的。
陈巡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
他害怕是真的,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咬东西。
生怕一出去就是鸡毛掸子伺候,陈巡又往里面缩了缩,还故意把受伤的腿放在越延能够清楚看见的角度,避免他失去理智直接过来打自己。
越延找了半天没找到鸡毛掸子在哪里,最后还是在沙发底下看到了几根鸡毛,拿出来发现鸡毛掸子也被咬破了,架子上只剩下几根鸡毛。
周围氛围沉默到令人窒息,陈巡探出脑袋,悄悄地打量着越延的神色,见他表情无比平静,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有些猜不透越延在想什么,试探性地走出桌子。
越延还在盯着鸡毛掸子发呆。
陈巡都不记得自己把这玩意也咬毁了,心虚无比地低着头,走到越延面前,试图抬起爪子去拍越延。
那睁着眼,害怕又胆怯的模样让越延咬牙,刚要开口说话,哈士奇往后倒退几步,安静地坐在地上。
越延吐出一口气,看着一片狼藉的家,拿起被咬得只剩一半的新拖鞋,对准坐在地上乖巧看他的二哈狗脸:“哪里错了?”
“说。”
“我是不是说过不能咬沙发?”
“玩具都已经在路上了,你却把沙发咬了,哪有你这样的。”
那语气听起来凶巴巴的,脸上实在看不出生气的样子,以至于陈巡不知道越延对自己破坏沙发这件事到底怎么想的。
他羞耻地抬起爪子捂住自己的脸,认错态度良好:“汪呜呜呜。”
哪里都错了,呜呜呜,但下次还敢QwQ。
越延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见他一仰头,透着小骄傲的神情,知道他心里肯定不觉得有什么,用手中什么用的鸡毛掸子一下打在他的身上。
“你破坏沙发还挺骄傲吗?”
陈巡没有躲,甚至主动把屁股对着越延,努力撅起屁股,一副任由教训的温顺模样。
想是那么想,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也不该这么做。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屁股,始终没有动手。
没有等到挨打的陈巡扭头偷偷看越延,对上他不冷不淡的目光,顿时咧嘴尴尬吐舌。
错了,真的错了,不该被拆家想法带偏。
他一定会负责的!
或许是他的心思太过于易懂,越延起身,拉着他好的那条腿到沙发跟前,拿起最下面的吊牌展现给他:“好好看看沙发价格。”
陈巡随意瞥了眼,差点被价格后面的几个数字震瞎了眼。
个十百千万,十万……他眼前瞬间一黑。
完了,彻底完了,把他和栗子都卖了也买不起。
第50章 第五十章
原本还亢奋无比的哈士奇像是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直接跌在地上,双眼无神,嘴巴呆滞张大,似乎被价格震撼到了。
越延抿唇憋笑,直到他看懂了这个价格,将牌子翻页:“那个价格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
闻言陈巡眼睛瞬间恢复神采,起身再一看上面的价格,立刻又跌回去了。
六万的沙发……太太太贵了。
怎么会有这么贵的沙发,他以为再贵也不过一两万,结果要六万。
咬之前如果知道这里挂着牌子,他应该早点看看的。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后悔余地了,陈巡看了一眼沙发牌子,默默记下这个牌子。
咬都咬了,变回人后想尽一切办法赔偿,在此之前……
他有些眉飞色舞地看向沙发,牙齿微动,看着明显还想继续咬,再要忍不住跳上去再咬一口的时候,被越延用力抓住了。
“当着我的面还咬?”越延低声质问,深邃的眼瞳中倒映出哈士奇又怂又跃跃欲试的模样。
陈巡趴在地上,舒展好的前腿,斜睨着越延。
越延:“我不在也不能咬。”
六万的沙发都咬了,后面不咬白不咬。
生怕越延不知道自己的意思,陈巡各种哼唧做表情,就差急得开口说人话了。
“不行。”越延淡声说,“坏了就坏了,就这么用下去。”
他拿起来抱枕,放在撕咬的地方,完美地盖住了,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陈巡愣在原地,被越延用手指敲了敲脑袋:“念你初犯,这次不罚你了。”
陈巡:“汪。”
你还是罚我吧,罚完了让我继续咬,不然这沙发在这里,不是我疯就是沙发疯。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好像和沙发杠上了,怎么都看不顺眼,想彻底撕咬毁掉。
陈巡疯狂在地板上用身体摩擦,希望越延能看出他的决心,结果被越延无情地伸手按住脖子:“别摩擦了,让我看看你的牙齿。”
他将陈巡的嘴巴打开,打量了下牙齿说:“咬沙发咬的牙齿都坏了。”
陈巡将信将疑地用舌头舔了下牙齿,还跑到镜子前看了一下自己的牙,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知道越延是故意吓自己的,跑到他面前一阵发疯。
“说你聪明吧,你又拆家,说你不聪明吧,你还知道我是骗你的。”
越延叹口气,抚摸着陈巡的脑袋:“你身体里是不是住着两个灵魂,一个正常,一个暴躁想拆家。”
陈巡:“汪。”
你说得好像挺对,但我身体里就我一个,拆家的也是我,聪明理智的也是我,问就是只想放飞自我。
沙发口感很棒,没有变成狗的人能控制得住。
见他那一副叛逆的表情,越延捏了下他的脸:“不许拆家!”
陈巡:“汪汪汪。”
不拆家,我拆沙发。
“也不许拆沙发,咬沙发,也不能咬我鞋子。”越延对着他的屁股轻轻踹了一脚。
陈巡“嗷呜”个不停,边嗷呜还边看越延,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
越延似笑非笑,又对着他的屁股狠狠拍了一下,起身进厨房做晚饭。
陈巡悄悄咬住抱枕,将抱枕拿开后对着沙发破掉的地方扒拉了几下,很快听见越延凉凉的声音响起:“栗子,不要让我出去踹你。”
陈巡猛地抬头,就见越延依旧在厨房里忙活,甚至都没有看这边。
他合上自己的大嘴,把抱枕放在原来的地方,不要沙发开始撕纸玩了。
地上多半都是狼藉,陈巡撕完了纸,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愧疚心终于涌出。
他将纸巾聚集在一起,全部咬进垃圾桶中,又将鞋子摆放整齐,好的放进鞋柜,坏的放在一边,默默计算完价格后在自己内心记好。
一次拆家,拆了六万多。
他真的很好奇,那些家里养了不止一只狗的,每天要损失多少钱。
越延推开厨房门,见地板上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好,微微一怔。
陈巡摇晃着尾巴,慢吞吞地走到他身边,蹭着他的大腿求表扬。
“本来就是你弄乱的,你收拾也是应该的,还想让我夸你?”越延垂眸说。
陈巡走到一边,贴了下门,假装自己没那个意思,也丝毫不在乎越延的话。
越延失笑:“过来吃水果。”
上次的车厘子几乎都是陈巡吃的,见盘子里摆放着切好的西瓜,陈巡走过去嗅了嗅,张开嘴想一口连盘子一起吞了。
是脆瓜,他最喜欢的脆瓜,看着就很好吃。
做人的时候几乎没吃过脆瓜,没想到做狗了能有机会吃到脆瓜!
脑袋被越延用手掌拍了下:“你最近怎么回事?叛逆期到了?”
陈巡极为怂地低着脑袋,不吭声。
越延拿起一块西瓜要喂过来,陈巡趁着他不注意,一口咬着盘子里的西瓜,全部吃完后又咬着盘子扭头就跑。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越延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下手里那块西瓜。
陈巡站在镜子旁静静地望着他,显然希望越延过来追自己,奈何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丝毫不在意他叼着盘子走了,只说:“那盘子我当时买的一百多。”
陈巡:“……”
他几乎是反射性地就把盘子放在了地上,然后用爪子轻轻推着往前,想还给越延。
越延:“你咬了,我就没办法再用,只能给你装零食了。从今天开始,你的零食会被扣掉三分之二,什么时候沙发和盘子的钱补够了,什么时候恢复你的零食。”
晴天霹雳。
站在那里的哈士奇瞪大了狗眼,脑袋埋在了地板上,久久不愿意抬起面对这个世界。
越延无情道:“现在你可以继续咬着那个盘子了,毕竟属于你了。”
哈士奇依旧一动不动,越延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就见哈士奇抬起脑袋,双眼冒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咬着盘子飞快地跳着过来。
将盘子放下的那一刻,他张嘴把越延手里那块西瓜也吃了下去,随后咬着盘子,绕着客厅走了一圈。
越延:“……”
他怀疑这只狗被自己刺激疯了,但是那蓝色眼睛里又闪烁着聪明睿智的光芒。
赔就赔,反正有了个天价沙发,还怕多一个昂贵盘子吗?
事已至此,当然是……继续放飞自我了!
多少钱都和他无关,那是变回人之后的他该操心的事儿。
想到这里,陈巡越发激动,弯着腰从越延腿下走出来,跳上沙发,咬着盘子对越延一阵摇尾巴。
越延:“……”
陈巡将盘子放在沙发上的前一秒,被越延拿住了:“上面都是西瓜汁和你的口水。”
哈士奇不停反而还将舌头对着他的手来了个洗礼。
一口口水的越延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却在要拍上去的那一刻,哈士奇灵活地闪到了一边。
要不是亲眼看着医生处理了陈巡的伤口,越延此刻都要怀疑他这么灵活,根本没有受伤。
最重要的是,哈士奇躲开后故意歪着脑袋,摇晃着尾巴看着越延。
那眼神纯真,没夹杂太多情绪,却总给人一种挑衅的感觉。
越延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拿起一边已经算不得鸡毛掸子的东西,要招呼下来时,陈巡露出那条受伤的前腿,瘸着腿在沙发上跳着,模样惹人可怜。
越延:“………”
他气极反笑,按住陈巡的脑袋,轻轻对着他的脸拍了一掌。
哈士奇自始至终眯着眼,一副惧怕的神情,却又在挨打之后恢复正常,吐着舌头凑近越延,一个劲地眯眼笑。
越延把他推开,盯着手中的鸡毛掸子一阵沉思。
这个好像没有威慑力了,得换一个别的。
换什么呢?
脑子里隐约出现一个东西,越延拿出手机在网络上搜索了下,还特意避开了哈士奇。
看不到他手机页面,再一看越延防御姿势,陈巡跳下沙发,用爪子骚扰着越延,不想被越延率先用鞋子轻轻踹了一下。
他顿时戏精上身,像是被越延踹瘫痪了一样,嚎叫着瘫在地上,一个劲地哼唧,还不忘偷看着越延的反应。
结果男人目光不离手机,根本不在乎他。
狠心的男人。
陈巡从地板上站起来,觉得越延变了。
后面怎么睡着的陈巡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他打了个哈欠,听见了什么机器工作的声音,循声过去,才发现是打扫卫生的阿姨来了,今天还来了两个。
看见陈巡,其中一个阿姨笑着说:“栗子,几天不见,你怎么开始拆家了。”
“拆家不对,下次不能这样了。”另一个阿姨跟着说。
陈巡坐在地上,抬起爪子,害羞捂脸。
两位阿姨见状忍俊不禁。
“你这么戏精,不知道越先生怎么受得了。”
陈巡心说越延就喜欢他这样的戏精。
吃了几口狗粮,他看着旁边放着的盘子一阵心痛。
一百多的盘子,当人没用过,当狗用也算是体验一回了。
他将狗盆里的狗粮倒在盘子里,慢条斯理地吃着。
果然是餐具不同,吃饭都觉得香了很多。
陈巡心满意足地吃完盘子里的狗粮,见书房门没有锁,趁着两位阿姨不注意直接跑进去了。
书房打扫干净了,他咬下最低一层的小说,藏在书桌下面,静静地看了下来。
还是本虐文,字数不多,就五万字的样子,最后两个主角全死了。
陈巡差点把眼睛都哭肿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打开的书房门。
阳光从窗外落进来,书房里极为明亮安静,椅子被挪到一边,所以站在桌旁能够轻易看见趴在地上,用爪子压着书,眼睛通红,身体还一抽一抽的哈士奇。
越延心情复杂。
狗会认字也就算了,会看小说也算了,现在看小说还被虐哭了。
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出问题吗?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陈巡意犹未尽地合上小说,准备从桌下面出来的时候,一抬头注意到穿着黑色西装,站在桌子边,正低头看着他的越延,吓得尖叫一声。
他脑袋撞在桌子上,疼得眼冒星光,甚至觉得看见越延也是错觉了。
现在明明是上班时间,越延怎么会出现在书房中?
陈巡用爪子悄悄把小说往别的地方藏,怕被越延看见。
男人静静地看着他的小动作,等他好不容易藏好了,才笑吟吟地说:“不用藏了,我都看见了。”
陈巡后退一步,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故意的,就是故意逗自己,明明早就看到了,却让自己偷藏完了再说。
他之前觉得越延沉稳温润有风度,现在看来还要加上一个腹黑。
“出来。”越延将椅子拉到一边坐下,朝他勾勾手。
陈巡低着脑袋出去。
越延:“看得懂吗?”
陈巡一动不动。
“看不懂的话怎么眼睛都哭肿了。”越延伸手捏着他的嘴,让他抬头。
对上他藏着笑意的眼睛,陈巡娇羞无比地转移了目光。
越延看出来他在娇羞,捏着他嘴巴的手顿时微僵。
谁家的狗会用娇羞的表情看着自家铲屎官?
他瞬间捏紧了陈巡的嘴巴,让他仰起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片刻,深吸一口气:“栗子。”
陈巡:“汪呜。”
越延:“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陈巡挣脱他的手,用差不多的语调说:“泞佛啦。”
你疯啦。
越延:“……我没疯,是你疯了。”
陈巡:“汪汪汪。”
我没疯,你疯了。
越延:“你疯了。”
陈巡:“汪汪汪。”
别争了,世界疯了,不然他怎么会变成狗,还是只哈士奇。
打扫卫生的阿姨推开门,好奇地望着越延和陈巡:“越先生,你怎么了?”
怎么还询问一条狗谁疯了。
经过她这么一询问,越延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一件多好笑的事儿,挥挥手:“没事。”
他揉了揉太阳穴,越想越觉得好笑,蹲下身拿起来地上那本小说,放进书架中。
阿姨见状“咦”了一声:“栗子跑进来看小说了吗?”
另一个阿姨纳闷道:“栗子看小说?他看得懂吗?”
越延似笑非笑地睨了陈巡一眼:“看得懂,还看哭了,眼睛都肿了。”
说着捏着陈巡的脸给阿姨看他红肿的眼睛。
两位阿姨夸赞陈巡能看得懂小说真厉害,又把他能看懂小说归功于越延,觉得是越延教的。
陈巡用爪子捂着自己的眼,可惜捂不到,张嘴咬住越延的西装裤子。
越延:“这身衣服一万多,你……”
下一秒狗牙直接收回,哈士奇乖顺地坐在地上,尾巴一个摇个不停。
可恶,都这么贵,还有哪些是他能够咬得起的?
好像只有那个已经被破坏的沙发……
几乎是立刻看透陈巡又在思考着如何咬沙发,越延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抱出书房,放在狗粮旁边。
陈巡还想跑,一看盘子里放着零食,一口给吞了。
越延:“那是你一周零食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