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巡闻言恨不得吐出来重新吃。
一周的零食就这么没有了。
他抬起爪子,抓着越延的衣服,可怜巴巴地哼唧着,想让越延再给自己一点。
越延:“裤子几千。”
陈巡迫不得已收起爪子,哼了一声,甩着尾巴走到镜子前欣赏着自己。
很快他听见阿姨好像在跟越延说自己有点恃宠而骄了,高傲地抬抬下巴。
恃宠而骄就恃宠而骄,反正他是有人疼爱的小狗狗。
就要恃宠而骄!就要恃宠而骄。
两位阿姨打扫完结钱走了,越延进卫生间洗澡,陈巡跳上沙发,拿开抱枕,发现之前被咬破的地方被一块布封着了。
跟沙发极为不匹配,看得陈巡恨不得几口咬破,听着卫生间里的水声还是忍住了。
他怕越延出卫生间后直接给他一个大耳光子。
陈巡转身趴在沙发上,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好像变回了人类陈巡,看到自己正在和父母坐在客厅里斗地主,父亲还在夸他。
“真棒,现在都知道斗地主怎么玩了。”
“他跑步也能跑很久了。”
“我们儿子越来越棒了。”
那仿佛夸奖孩子一样的语气让陈巡哭笑不得,硬生生给无奈醒了。
睁眼一看,豪华的装修,他还在越延家里。
是不是要变回去了?
陈巡打了个哈欠,不然最近怎么老做这种梦,而且之前好像还变回人了。
虽然搞不懂为什么变回人不是和栗子灵魂互换,而是直接变成人。
越延应该去睡觉了,此刻是夜里十二点半,客厅里留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
陈巡悄悄打开卧室门,走到越延床边。
房间里太黑,几乎看不清越延在哪里,陈巡适应了一会儿才看到。
他艰难地爬上床,因为前腿受伤的原因,差点就摔了下去,还没尖叫出声,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抱住,将他抱放在床上。
越延醒了。
仰头看着男人优越的轮廓,陈巡小声“汪”了句。
“睡吧。”越延说,刚醒的原因声音有些沙哑。
陈巡纳闷他今天竟然让自己睡在床上,趴在床上,逐渐睡了过去。
隐约之中他听见了越延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愤怒。
“别拆家了。”
“栗子,坐好。”
“我怎么说的,不许咬沙发。”
“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
陈巡一个激灵被吓清醒,还以为自己又梦游拆家了,一看还在床上,室内一片漆黑,才松了一口气。
就当他觉得是梦的时候,身后又响起熟悉的声音:“栗子!离沙发远点。”
陈巡扭头,就看越延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肚子上,嘴巴一直在动,似在磨牙。
他的铲屎官被他拆家拆得做梦都在遏制他的拆家行为。
陈巡多少有些尴尬,挪到越延身边,用爪子拍拍他的肩膀,想将他叫醒。
“你再这样的话,我就不客气了。”越延挤出一句话。
陈巡:“汪汪汪。”
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越延一巴掌打在陈巡脑袋上。
这一掌把陈巡快打蒙了,倒是让越延清醒了。
实打实的触感,再不醒也不可能。
他捏了捏,确定是栗子的脑袋,收回手坐起身:“栗子,你在干什么?”
陈巡:“汪汪汪汪呜呜呜。”
光听声音就知道多委屈了。
越延低咳一声,抚摸了下他的脑袋:“不是故意打你的,做了个噩梦。”
自己拆家已经算得上是噩梦了吗?
好吧,确实挺噩梦的。
陈巡蹭了蹭他的掌心,趴在床上准备继续睡去。
越延起身去了下卫生间,回来后继续睡了,结果没多久又开始说梦话了。
“栗子,栗子,你在哪里。”
陈巡困到极致,将爪子放在他胸口。
奇怪的是刚放上去,越延就不说梦话了。
陈巡还没松口气,就被越延一个翻身紧紧抱住。
“别拆家了。”耳边是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
陈巡耳朵一动,下意识挣扎着要起来,被越延抱得更紧。
“我说了别拆家你怎么还来劲了,不许咬沙发,纸巾也不可以。那双鞋花了我八千买的……”
陈巡一脸麻木,最终接受。
估计是他拆家拆的,给越延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才导致做梦都梦见混乱的场景。
陈巡不动,越延逐渐放开了手,也不再说话。
卧室里极为安静,哈士奇闭上眼逐渐睡了过去。
窗户没有关紧,风吹动窗帘,月光在这一刻偷偷跃进房间中。
淡淡的月光下,床上躺着两个男人,紧紧贴在一起陷入熟睡。
陈巡被盯醒了,一睁眼就是越延那张俊脸。
他往后挪了下,就见越延用手撑着脸,侧着身体不知道看了他多久,脸上表情越看越凝重。
陈巡:“汪汪汪。”
怎么了?
越延:“我昨天做梦梦见你变成人了。”
陈巡继续听他讲。
“梦见你变成人后在拆家,最后把这栋房子都拆完了。”越延意味深长道,“你还说你不是栗子,是别人。”
陈巡心里一真突突,抬头看向越延,眼里闪烁着炙热的光。
是要发现我是人变的了吗?
越延:“下次别拆家了,导致我都乱做梦了。”
陈巡低头咬住被子。
可恶,越延到底怎么才肯相信他是人变的,难道真的要在他面前变身才肯相信自己吗?
这么多迹象都能证明他就是人,越延偏偏不信。
“ 别咬被子。”屁股被狠狠踹了一脚,越延掰着他的嘴巴,强行将被子解救出去。
陈巡还想叫两声,就被他抱着下床,随后开始换床单。
早上十点了,越延还没去上班。
陈巡对着床头柜上的闹钟叫了两声,越延明白他的意思,将床单放在洗衣机中说:“我今天休息。”
陈巡跟在他身后,见他换完床单进入厨房,还把自己隔绝在了门外,目光瞬间落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好像也没啥吸引力。
陈巡默默地走过去,站在远处一个劲地盯着沙发打量,越看越不明白自己昨天为什么会咬沙发咬得停不下来。
一扭头,就看到越延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在了厨房门前,透过透明的门直直地盯着他。
陈巡舔了舔嘴,乖巧坐地,诚挚地表示自己对沙发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越延朝他勾了勾手指,眼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他手指修长好看,陈巡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跳到厨房门前,仰头不明所以。
“进来。”越延打开厨房门,低声说,“陪我一起做早餐。”
刹那间陈巡产生了无数错觉,感觉自己现在仿佛已经变成了人,和越延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太会脑补了!
哈士奇一头撞在玻璃门上,身体摇晃了两下,摇摇头走进厨房。
看见这一幕的越延虽然内心有点奇怪他怎么好端端地突然撞脑袋,不过也没有多想。
早餐是三明治,陈巡对三明治没有兴趣,不断对着面条叫,希望越延能够煮一碗面给他吃。
从始至终都没有得到什么回复,就在陈巡心灰意冷准备放弃的时候,越延起锅烧水。
“你上辈子估计就是个人。”越延失笑,“这辈子才这么喜欢人吃的东西。”
陈巡哼唧,他这辈子也是个人,这么有做狗的天赋,说不定上辈子就是只狗。
“不知道你犯什么错了,这辈子变成了一只二哈。”等水开的功夫,越延蹲下身笑吟吟地看着陈巡。
灿烂的阳光将他的笑容渲染得耀眼无比,陈巡张嘴吐舌,对着他帅气的脸狠狠舔了一口——下场就是挨了三掌。
他被打也不觉得有什么,十分亢奋的用脑袋蹭着越延的小腿。
越来越喜欢越延了,无论是哪方面,好想一直和越延在一起。
面煮好的时候,越延的早餐也吃完了,他将面放在盘子里,换了身衣服:“我出门一趟。”
陈巡歪着脑袋,好奇他今天休息,不用上班,这个点能去哪里。
“去见下林观游。”越延说,打开门临走前特意叮嘱,“你离沙发远点。”
本来看着一点吸引力都没有的沙发,在这句话落下的那一刻,在陈巡眼里就像是闪烁着光芒的奶茶和蛋糕,拥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他对着沙发张开嘴,哈喇子都差点出来了,这个时候盘子里的面条都不能吸引他回神。
家里此刻就他一条狗,咬沙发也没关系的。
脑子里的恶魔又开始循循善诱,陈巡对着地板狠狠一撞脑袋。
他是个有底线的人类,不是一只会被诱惑的哈士奇!
想到这里,陈巡飞快将盘子里的面条吃完,打开电视转移注意力,但每次目光都不由自主地从电视机上挪到沙发上。
这个沙发绝对有鬼,它一直在勾引自己。
陈巡站起身,对着沙发做出防御姿态,龇牙咧嘴,最后嗷呜一声冲到了沙发上,来了个亲密接触——和牙齿。
我拆,我拆,我全拆了。
陈巡没受伤的爪子一刻不停,受伤的爪子也有些蠢蠢欲动。
“滋啦”声不断,两个小时后,和林观游一起回来的越延看着满地沙发碎片愣住了。
林观游则是完全傻了,各种胡言乱语:“我去,你家里这是进贼了啊,现在的贼这么大胆吗?你家都敢偷吗?不对啊,你这小区安保不是超级好吗?贼怎么进来的?”
他口中的“贼”此刻正光明正大地撕咬着沙发,对两人的回来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林观游也看到了那个撅着屁股,一刻不停咬沙发的贼,蓦然沉默,拍拍越延的肩膀说:“原来是家贼,我误会小区安保了。”
“栗子!”房门被“砰”一声关上,震得陈巡一个没站稳,直接从沙发上跌下来,关键时刻身体反应护住了受伤的腿,这次没有任何疼痛。
他飞快站起身,嘴里还咬着沙发皮,模样呆滞又蠢笨。
完蛋啦,铲屎官生气了。
陈巡大脑这么想着,身体却兴奋地颤抖起来。
林观游在后面幸灾乐祸:“栗子,你现在这么大胆了,沙发都敢拆了。”
陈巡冲着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越延脸黑如墨,不过并没多说什么,快速用扫帚将地上的垃圾清理了一遍,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盯着陈巡,显然是要审问的样子。
陈巡吐出嘴巴里的沙发皮,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坐下,直到这一刻才冷静些许,偷偷用余光打量了一眼现在的沙发。
很好,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他咬出来的洞,整个沙发几乎没有一片好的。
他彻底让这沙发没有能坐的地方了。
陈巡心虚地扭着脑袋四处张望,不敢和越延对视。
偷笑声响起,他扬起脑袋,对上林观游强忍着笑意的脸,顿时“汪汪汪”起来。
林观游举起双手:“哎哎哎,你咬的沙发,跟我没关系。”
一提到咬沙发,陈巡就萎了,所有底气都烟消云散。
人的理智还是不能战胜狗的冲动。
他想到什么,对着越延一阵吼叫:“汪汪汪汪汪。”
是沙发勾引我的!
越延瞬间掐住他的嘴巴,似笑非笑:“看你这表情好像是在说不是你主动咬沙发的。”
陈巡点点头。
越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调出监控,还是用电视播放的。
监控中,哈士奇特别高兴地跳上沙发,开始拆沙发。
“滋啦”声不断,陈巡没脸看自己的杰作,疯狂低头,却被越延捏着脖子,抬着他的脑袋,让他一个劲地欣赏自己的所作所为。
太羞耻,太羞愧了。
陈巡脑袋一低,埋在越延怀里,就是不肯去看。
林观游再次发出笑声:“不是,你这狗也太戏精了,哈哈哈,敢做不敢当。”
陈巡抬头瞪了他一眼,林观游笑得更加大声了。
陈巡哼唧不停,往越延怀里钻,祈求他的原谅。
越延轻轻抚摸着他的毛发:“栗子,你知不知道,不听话的狗会被送到哪里去?”
冰凉的语气即使陈巡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吓自己,也不由得一个哆嗦。
“嗷嗷嗷。”他仰头对着越延,挤出眼泪,不停哀嚎,声音委屈到好像挨打了一样惨。
越延:“……”
身后的林观游差点笑晕厥过去:“哈哈哈,你拆家你还哭,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原本在地上委屈巴巴的哈士奇闻言顿时耷拉下耳朵,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神幽怨愤怒。
林观游笑声戛然而止,蹲下身凑近越延,轻声说:“你家这狗好像有点小心眼。”
越延毫不留情:“不仅小心眼还记仇。”
“是吗?”林观游说,“看不出来。”
下一秒陈巡就张大嘴巴,抬起那只受伤的脚,不停追着林观游怒吼。
“汪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我救了你你还落井下石。
不许笑我了。
你没有心,我为了救你腿都伤了,你没有心呐!
林观游满屋子跑:“越延,管管栗子啊!”
陈巡才不相信越延会阻止自己,叫得更加大声,直到林观游停在越延身后,而他一抬头 ,就看到越延用那只剩下架子,没有一根鸡毛的鸡毛掸子对准了他的狗脸。
陈巡:“汪呜。”
他后退一步,坐在地上,抬起受伤的腿,露出可怜的表情。
越延抬起鸡毛掸子。
陈巡当即弹跳而起,也不顾及受伤的腿了,一边跑进桌子底下,一边叫个不停。
杀狗了,杀狗了,杀哈士奇了!
“哈哈哈哈哈哈。”林观游捂着自己的肚子,笑到坐在地上疯狂捶地,“哈哈哈,太好笑了。”
原地越延只是拿着鸡毛掸子,一动未动,摆明了只是为了吓唬他。
桌下藏着的陈巡:“委屈.jpg。”
“面壁思过去。”越延指着不远处镜子旁边的墙角。
陈巡委屈巴巴地走过去了,屁股被越延轻轻踹了一下。
这都没什么,要命的是林观游在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竟然还会面壁思过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在满是沙发皮的地面滚来滚去。
陈巡都要怀疑那天是不是没有接住杯子,让杯子砸到他了,才让他现在这么智-障。
“别笑了。”越延捏捏眉心,“既然来了就打扫吧。”
他将扫帚递给林观游。
林观游接过,全程都在陈巡身后地方扫地,一边扫一边笑。
吵死了,吵死了。
陈巡趴在角落,表情愤怒又不敢说,一直用眼珠子盯着林观游,伺机待动。
林观游最后笑不动了才停止,进入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半西瓜吃。
这也就算了,他非要坐在陈巡身后吃,吃就吃,还故意发出吃西瓜的声音。
陈巡忍不住了,瞥了一眼正在拖地的越延,见林观游拿着西瓜要掏出手机,直接扭头,一口咬在西瓜上,几口就将里面的西瓜全部吃光。
脆的,好吃,真甜。
他疯狂动着舌头,连里面的汁也喝完了,只留给林观游一个被狗啃过的西瓜皮。
拿出手机的林观游目瞪口呆,见陈巡吃完就要继续去面壁思过,顿时抓住他那只没受伤的前爪,怒吼:“越延,越延,栗子吃我西瓜,太过分了。”
越延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拖地。
林观游站起身,要将西瓜皮盖在陈巡脑袋上的时候,他突然趴在地上开始抽泣。
手中的西瓜皮好像有千斤重一般放不下去,林观游哽住了,半天才拿着西瓜皮说:“别哭,别哭,你一只哈士奇哭起来太好笑了。别哭了,哈哈哈,真的别哭了。”
陈巡:“……”
他略微磨牙,抽泣得更加厉害。
林观游扭头求助越延:“你家狗开始哭了,你不管了吗?”
越延:“你今天怎么了?非要逗他。”
“因为第一次见他拆家,没忍住。”林观游刚笑着说完,下一秒手上一轻,眼前变黑。
脸上湿漉漉的,鼻尖遍布西瓜的清香。
他手中拿着的西瓜皮被陈巡跳起来一撞,成功扣在了脑袋上。
残留的一点西瓜汁顺着脸颊滑落在脖子上,林观游上半张脸被西瓜皮完全遮住,什么都没办法看清。
林观游:“……”
一旁的越延看着站在原地,笑到不断抽气的哈士奇,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不然我出门,你们两个在家里好好玩?”
西瓜皮断裂,从脑袋上掉在地上,“啪叽”一声后,林观游抽搐的脸露出。
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沾了点西瓜肉的额头青筋暴起:“栗子!”
陈巡把脑袋贴在地板上,假装不存在。
林观游对着他屁股狠狠拍了一下:“你最近是觉醒哈士奇血统了吧,不仅拆家,还折腾人。”
陈巡用晃悠着的尾巴打他的腿:“嗷呜呜。”
觉醒了人和哈士奇的血统。
越延在一边整理完了地板上的垃圾,看着沙发的洞,眼皮动了动,实在有些无可奈何。
“沙发……”林观游注意到他的无奈,自告奋勇,“我来买吧。”
陈巡瞬间兴奋了。
买新沙发的话,这个旧沙发他岂不是更加可以造作了?
越延几乎瞬间看破他的内心想法,笑道:“不用。”
哈士奇拆家绝对不仅仅是简单一次,特别是他家的这只哈士奇。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他拆家想法没有消失之前,就算买了新的沙发也会惨遭毒嘴。
陈巡萎靡不振,对着墙角一阵乱蹭脑袋。
买了新的,旧的就属于他了,不知道越延怎么能容忍那破沙发。
牙齿又开始蠢蠢欲动,陈巡闭上嘴,警告自己要冷静,不能再拆了。
不能气到越延,不然铁定要挨一顿毒打。
林观游纳闷:“真的不用?”
他嘴里嘀咕了一句:“我还说用那个神经病赔偿的钱买沙发,不要的话我转给你,你买点好吃的给栗子。”
陈巡视线里都是墙角,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眼角余光瞥见反光的镜面,悄悄走过去,一阵花枝招展地扭动着身体。
林观游忽然用手肘子撞了下越延:“看你家狗。”
越延偏头,见哈士奇一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习以为常道:“他就是这样臭美。”
这句话陈巡听见了,因为是实话,也没办法反驳,摇晃着尾巴站在镜子前,学了一下瘸腿走路的滑稽动作。
林观游看得又是一阵怪笑:“你不觉得你家狗奇怪?”
越延没说话,将拖把放在一边,看了眼无法坐的沙发,将衬衫衣袖挽起。
“你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林观游稀奇说完,用手机转账后往外面走去,“我得回去了,你们继续。”
林观游一走,活跃气氛的就没了,陈巡立刻乖巧地站在墙角前,安分面壁思过。
越延出奇得安静,没有让他停止面壁思过。
陈巡用余光偷偷看越延。
男人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在看他,目光怎么看怎么复杂诡异。
陈巡试探性地往他那边靠近了一爪子,越延立刻开口:“回去。”
陈巡:“嗷嗷嗷嗷。”
他缩回爪子,委屈地翻着眼睛看越延。
越延无动于衷。
陈巡觉得他应该在盯着自己思考着什么计划,不然不会看得那么入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巡对墙角腻了,懒懒地趴在地上,扭头一看,越延还在盯着他看。
他微微张开嘴,对着越延发出提醒声。
都中午了,该吃饭了!
越延:“过来吧。”
他招招手,陈巡从来没有觉得过来吧三个字能这么好听过,顿时凑过去,趴在他脚边一阵撒娇。
“鉴于你最近的拆家行动,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越延抚摸着陈巡的毛发,语调凉凉的。
陈巡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上越延试探的目光,瞬间低下脑袋。
没关系,管他是什么,到时候自己躲起来就可以了。
目光落在了一边的桌子底下,陈巡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越延将他的表情收归眼底。
下午去逛超市,陈巡看到车厘子就走不动路了,一个劲地咬着越延的衣服,目光卑微祈求。
越延拿了三盒:“够吗?”
陈巡松开嘴巴,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被宠着的感觉,一时间不禁兴奋地对着越延叫了两声。
结账的时候,越延推着堆满的购物车,吸引了一大批的目光。
颜值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购物车上缩着一条哈士奇,每当他用那双纯真清澈的眼睛看向人的时候,都会引起一阵笑意。
陈巡歪歪脑袋,不知道他们是单纯看到哈士奇就笑,还是他外表看着真的很憨憨。
想吃的车厘子买了,并且回到家的时候也十分乖巧,牵着去楼下遛一直没发狂。
就在越延觉得这一次拆家风波过去的时候,第二天去公司上班回来,家里又乱成一团。
鞋子上面都是牙印,虽然没有彻底破坏,但对着那牙印实在下不去脚。
再加上咬的都是新鞋,越延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询问自己想买的东西还有多久到货。
罪魁祸首早就在沙发碎片中睡了过去,睡姿看着还挺可爱。
越延一脚将哈士奇踹醒。
清醒后的哈士奇十分有自知之明,没有任何对被吵醒的不悦,直接缩进了桌子底下装可怜。
“现在那就是你的藏身之所了是吧?”越延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陈巡眯眼傻笑,越延已经不吃这一套了,脸上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
沙发真的不能要了,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点能坐的地方。
越延捏捏眉心,收拾完地板进了厨房。
看来是知道他最近准备辞职,要闲下来一段时间,所以开始拆家了。
没关系,这点程度他能接受。
想到陈巡可能是爪子受伤,不能出去疯跑消耗体力,所以只能拆家,吃过晚饭后,越延特意把他带在小区里一阵闲逛,直到哈士奇累得瘫在地上不愿意动才回去。
擦拭完爪子,陈巡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才醒,又被越延拉在小区里闲逛。
一个小时下来,他累得尾巴都晃不动了,越延放心去上班了。
在地板上趴了三个小时,陈巡才恢复一点精神,结果刚吃几口狗粮,门开了,小区保安牵着他要出门消耗体力。
这摆明了是防止自己拆家。
陈巡看向监控,觉得脑袋疼,十分抗拒离开家,最后几乎是被保安抱着下去的。
草坪上有几条狗正在玩,保安推了陈巡一下:“栗子,和它们一起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