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万人迷奴隶欺负我—— by不诉之客

作者:不诉之客  录入:12-23

祝子绵见峦态度良好,加上方才苍对他的反应确实不像看情敌的样子,气焰不免息了几分,但嘴上还在嘟囔:“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峦笑出声,用绵骂董事长的语气质问:“你做事前怎么不动动脑子?如果我和他之间真有什么,这么多年早结婚了,还会等到你出现?”
祝子绵说不出话反驳了,但表情依然很委屈。好像不给点猛料哄一下,不行。
峦看着绵,有些发愁。他神情慢慢变纠结,似乎思忖起什么重要的事,几秒钟后,他眼波一沉,做出了决定。
继而把唇贴近绵的耳边,用细碎的声音说:“何况,你讨厌谁都不该讨厌他。毕竟,昨天,是他救了你。”
祝子绵情绪一个峰回路转,惊道:“是他?!”
峦轻点了一下头。
“我说呢,”祝子绵恍然大悟,“昨天那人和你配合得那么好。我就想着你们应该认识,原来是他?”
峦又点了一下头。
祝子绵回想起昨晚苍救下他的每个细节,突然想到那张金卡,惊讶更甚,急着说:“苍,他有金——”
“嘘。”
话没说完,峦将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要绵不要说。
他再次把唇贴在绵的耳边,认真叮嘱:“不能暴露有金卡人的身份,这是规矩。”
祝子绵似懂非懂,在峦的注视下,承诺着点了点头。眼波一转,又有了疑惑,问峦:“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峦抿唇笑了,轻轻碰了碰绵戴着耳钉的耳垂,温声说:“因为你是我最特别的人啊,而且,是我唯一的男朋友,要结婚的男朋友。”
祝子绵脸有些红,想到自己昨天和苍说的话,肯定都被苍告诉峦了。说不定苍还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峦,在峦挨打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哭的昏天黑地的。
他不好意思了,眼睛四下乱瞟,嘴硬的小声嘀咕:“还只是男朋友而已,不好还要换呢。谁说要和你结婚了?”
峦委屈地扁嘴,“我还不够好啊?”
祝子绵眼一翻:“好什么啊?昨天又耍我一次。每次我稍发个脾气,都被你耍得团团转。这以后你要是变了心,出个轨,外个遇啥的,我都玩不过你。”
峦笑出声,边笑边逗弄着与绵额头相抵,“还说不想和我结婚,这婚后的日子,你想得比我长远多了。”
“我——”
绵更窘了,见说不过,索性一拳打到了峦的肚子上。峦“哎呦”一声弯下了身。
“疼了?”祝子绵没出息地打完又慌,怪自己怎么又忘记峦身上有伤了。
赶紧上去扶,不出意外又被峦搂住,少不了被峦乱亲了一通。
这一次,与昨夜不太一样。昨夜祝子绵太累了。只觉得那个吻舒服又催眠。
今日却感觉把持不住。在失控之前,他慌忙逃开,嗫嚅:“等你伤好了的。”
相较之下,峦的定力可比他强了许多,清清爽爽地纠正:“是等我们结婚的。”
祝子绵微微怔忡,在贵族胶囊里,这种话只有女人会说,他没想到峦还挺守男德。
正想就此事奚落几句,却觉得峦眼神稍有散乱,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聊。
在绵开口之前,峦捂住肚子,岔开话题:“我饿了。”
“唉呀!”祝子绵就这样立刻被叫回思绪,也不再想那事,转而过意不去地说:“怎么办,我们的午饭,被我丢垃圾筒了。”
峦掐了掐绵的鼻尖,笑出几分溺爱,“你这个脾气啊,结了婚惨得是我吧。”
一番说笑下来,祝子绵不气了,肚子也咕咕叫起。他可是连昨天的晚饭都没吃上。
峦把苍帮他点的外卖给了祝子绵,然后自己又叫了一份。两人吃完,峦就乏了。被打了一顿,还熬了一宿,他身体还没缓过来。
祝子绵见峦锁上门睡了,左右无事,他想到去见一见苍。
不管是出于苍的救命之恩,还是出于对苍的误会,他都觉得自己应该和苍说点什么。
苍的办公室,门没有锁,还留着一条缝。
祝子绵走近的时候,从门缝里看到苍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支着头,在闭目休息。
回想昨日,峦大半夜开车许久赶回来,苍何尝不是呢?看来身体也还乏着。
不过苍没睡着,他听到有人来了。
接着,他微微睁开眼直立起来,虽然没有往门外看,但好像就知道是谁,低沉地说了句:“进来吧。”
祝子绵推门走了进去,并关好了门。本来都想好了说谢谢的,但面对苍的一刻,他把唇咬住了。
对于金卡要视而不见,也不能议论,不能外传,更不能暴露金卡人的身份。
在这个规矩的束缚下,他突然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但来都来了,斟酌了半分钟后,他向苍郑重地鞠了一个躬。
苍幽幽看着绵一连串举动,心里亮如明镜。猜出峦和他说了什么秘密,不过也不以为意。
他走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小瓶伤药,递给了绵。
“你的耳洞昨天就有些细菌感染,今天你又碰水了吧。看样子有些恶化,这个药你今天先自己擦一下。明天来我这里复查,我看看要不要打针。”
祝子绵被这话整得都有些感动了,对于自己暗戳戳地把苍当情敌,更心中有愧。他再一次鞠了一躬,用心地说了句:“谢谢你,苍医生。”
“不客气。”苍笑着应了一句,语气和表情都十分疲倦。
他拍拍绵的肩,“今天都累了,我也想休息一下了。等峦睡醒了,你们就直接回去吧。不用和我打招呼了,你和峦说一声。”
祝子绵点头,隐约从这话里听出来,苍好像特意强打着精神,等他来看伤取药,心里忍不住又夸了一句:苍可真是个好人。
想到这里,他握了握手里的伤药,再说了一句“谢谢”,才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看着门被关紧,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苍的疲惫莫名退散了一些。
他凝起神拿着手机把玩了一会,好像在斟酌什么事,斟酌的结果,他拨出去一个电话。
“喂,昨天的事,谢谢了。要不是你及时通知我,那个人估计昨天就废了。”
电话那头笑了两声,玩笑道:“唉,这世上啊,怕是没有比我更会配合你的心理医生了。”
“嗯,我也相信。”苍笑着附和,接着他神情一凛,话锋斗转,“明天,来一趟我的诊所吧。”
说到这里,苍移动鼠标在电脑前操作了一通,找出一段天气预报节目点击了进去,配着播报员的声音,他凛着神情,沉声说:“明天,是该拉他入局了。”
节目里播报员字正腔圆地说着:未来一周,天气晴朗,预计阴历十五这一天夜里,月朗星稀。虽然不是中秋,也是个观月的好日子。

第69章 我会保护好他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峦拖着一身伤要去上班。祝子绵心疼坏了,感觉没天理。
“峦,你们公司的董事长也太没人性了。员工伤成这样,不能请假的吗?”
峦咬着牙,嗯了一声。
“那你能开车吗?要不我送你去公司吧。”祝子绵十分讨好地想要贴贴。主要想到两天前,峦上班时跟他告别,他那个随性敷衍的样子,今天,他恨不得和峦腻一路,作为补偿。
峦会心地笑笑,看穿了绵的心思。他在绵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煞有介事地说:“感觉有些烧,你休息一会儿就去苍的诊所吧,估计要打针或者输液了。”
祝子绵自己用手量了量额头,并不觉得,他猜峦就是不想让他去。
于是扁着嘴,赌起气:“你不会公司里还有个男朋友吧,所以不想让我们碰到。”
峦哭笑不得地抽了抽唇角,轻弹了一下绵的额头,“瞎想什么呢?好好养你的伤。”说完,便赶时间似地匆匆走了。
到底谁才需要养伤啊?祝子绵担心峦,但也没办法。只能猜测,是不是奴隶领域的高薪层,过得都是这种日子,好辛苦啊。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又翻出些夫夫生活的vlog来看,想学学人家家里,不怎么赚钱的人妻那一方,是怎么贤良淑德的。
不多时,峦便开车来到了公司。
说起来,他挺服气绵的第六感,他今天一定要来公司,还真是要见一见他的绯闻男友。
和助理梳理了一下工作内容后,他吩咐助理,叫科经理上来。
助理敏锐地察觉到,董事长提到科经理时脸色极差,这不像是要谈公事的神情。
科听到董事长要见他,面色一沉,很是挑衅,也不像是要见上司的样子。
该不会是谈分手吧。助理暗暗地想。
十分钟后,两人在董事长办公室里碰了面。
坐在办公桌的两边,峦翻阅着桌子上的文件,一幅料理公事的样子,嘴上却拉起了家常。
“今天没和你父亲通电话吗?”
科倨傲地仰起头,犀利的目光将峦的神态微微打量了几下,洞悉了什么,冷冷地勾了下唇,“怕是联系不到了吧。”
峦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表情冷漠,甚至是阴险。他一字一顿,“我说了,如果你敢动他,我让你全家人的命都不够赔。”
科蔑笑着哼了一声,“是啊。我现在是有些飘了,都差点忘了,你峦贵公子才是最能横行霸道,罔顾律法的人。动我不行,但动我的家人,像碾死一只蚂蚁。”
峦放下手上的文件,松弛地靠在椅背上,看不出一丝心软,“他们没死。只是能活多久,要看你了。”
科出声笑了起来,边笑边站起身踱步,有些神智不清的疯癫感,“峦,你已经警告过我了,为什么我还敢对那个人动手?你没想过吗?因为我家人的命,对我来说早无所谓了。说起来——”
话说一半,科突然顿了下来,接着他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子前倾着去逼近峦,同时面色阴寒地对峦低声嘶吼:“从他们把我卖给你的那一天,我就没有家人了。”
峦蹭地站起了身,脸上怒气勃然,他揪住科的衣襟,把他一直向后推,直到撞在墙壁上。
“科!”峦也低声吼起来,“买你的人不是我。你和我之间不存在敌对关系。可你要非跟我过不去,那也别怪我,让你尝尝真正的一无所有。”
科不服,与峦目光对峙,两人好像转眼就能打起来。
可半晌后,科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神情斗转。噗呲,云淡风轻地笑了。“好啊,你赢了,我认输。我保证不再惦记他的裸照了。”
似是又想起昨夜绵受到的惊吓,峦有怒无处发,狠狠一拳向科打了过去,却也只是打在了科耳边的墙上。
不能伤害持金卡的人,即使是他,也要守这个规矩。
峦情绪索然地松开了科,转过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一动不动。
“没事了,你走吧。”他清冷地说。
科注视着峦的背影,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两手揣兜,走到了峦身边,也看向窗外的街景。
语调慢吞吞地好似自言自语:“其实不用你提醒,也不必拿我家人威胁我,我对那个人也没兴趣了。毕竟,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
说到这儿,科把头转了过来,看着峦的侧脸,耐人寻味地问:“为什么,还有一张金卡?”
峦慢悠悠把头转过来,正视着科,神情复杂,有一丝惊讶,还有一丝质问,“对啊。为什么还有一张金卡呢?不是都被你除掉了吗?”
科身子动了动,整个人正对着峦,有些不相信,还有些不信任,幽幽地问:“你不知道他是谁?”
峦镇定地摇了摇头。
科又把目光落向窗外,主路上两辆车发生了追尾,车流变得拥堵。排着长队的车辆一点一点往前蹭,举步维艰的即视感。
过了好一会儿,追尾的两辆车处理完现场,让开了道路,车流又变顺畅。
“我总会查到他是谁的。”科平静地说,语气不容质疑。
峦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他抱起双臂,倚靠在窗边,斜着眼警告科,“不管你怎么查,别打他的主意,我问过了,他不知道。”
科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看着峦打趣,“不是吧,峦,这次太认真了吧。那小子也不过就是你的一个猎物而已,顶多更有趣了些,至于这么护着吗?”
峦的眸光渐渐变冷,警告意味越来越浓,他盯着科,“记住我说的话。”
科笑了,像是在笑峦小题大做。他随意地点点头,“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表个态。我肯定不会再动他了。不过——”
拉了个长音后,科的笑开始转变意味,有点邪魅,透着恐吓,“我不动他,他就安全了?你确定另外那个持金卡的人,不会对他下手?毕竟,这张金卡代表着能与你结婚的资格,哪个持金卡的人,都不想看到你真喜欢上谁吧?”
峦有些不耐烦地背过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轻轻用手指点着桌面,说出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我会保护好他的。”
科讥诮地摇了摇头,笑而不语,明显一个字都不信。不过,他也没再说什么,丢下个“走着瞧”的眼神,便自顾自离开了办公室。
听到科的脚步声走远,峦沉思着在屋中踱起了步,莫名心烦意乱。
半晌后,他拿出手机给绵发了个消息:你在哪儿?
绵:马上就到苍的诊所了。
峦拿着手机,又踱了几步,不得不说科的话让他后背凭空感受到一股凉意,但想到苍昨夜劳心劳力救下绵的整个经过,最后他还是把那股凉意压制了下来。
他回给绵一个字:好。

第70章 变态,我做不到
祝子绵来到苍的诊所,先是值班医生接待了他。给他检查伤口,消毒上药,量了体温,没有发烧。全是正常的医疗步骤,唯一不正常的是,没跟他提诊疗费的事。
结束后,他主动问起苍医生在哪儿,想着不能白受人家的好,怎么说也得谢一声再走。
值班医生告诉他,苍在三层。
诊疗所的三层,很安静,没有病患,没有医生护士,像是专属于苍的独立空间。
有健身房,有咖啡室,这个风格和斩神娱乐的董事长区域,十分接近。
难道有些身份的奴隶都有这个喜好吗?绵站在咖啡室的门口,有些恍神。
这时,苍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很随意的一句话,“你来了。”
祝子绵回身,点头时嗯了一声。
他看见苍没有穿白大褂,而是穿着日常的衣服,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不免猜测苍是不是还有别的安排,自己冒然过来有些打扰了。
于是懂事地说:“你有朋友过来啊,那我——”
“无妨。”苍打断了他,“一起坐吧。”
祝子绵也不知道这合适不合适,犹豫的工夫,那两人已走进了咖啡室,祝子绵只好跟了进去。
虽然,在这里苍是主,但苍的那个朋友显然没把自己当客人,一进咖啡室就熟练地操作起咖啡机,苍反而悠哉地坐了下来,好像在等人伺候。
这画面祝子绵有些眼熟,和某些vlog里的情境很像。他不免大胆揣测,这个朋友怕不是苍的普通朋友,不会是男朋友吧。苍这么做,难道是为了展现他与峦确实没有那种关系,好让自己安心?
想到这里,祝子绵对于把苍当情敌的事,更加过意不去,局促地垂下了头。
苍的表现倒自然得很,他招呼绵坐到了自己旁边的位置,顺口问了句:“跟峦睡得好吗?”
“啊?”
祝子绵瞳孔一震:我们没睡过啊。关键是,这是能问的问题吗?
他臊红着脸,不知道怎么答。
正在煮咖啡的朋友先乐出一声,开了口:“会不会说话啊,苍。人家还以为你要问床上那事呢,变态了啊。”
好在这一个打岔,祝子绵震裂的神情放松下来,自嘲地笑了,猜测一定是自己想歪了。
苍问的应该是昨晚,他和峦各自睡得好不好。不过这也没啥好问的吧。
祝子绵怀疑苍是在没话找话,于是主动扯出个话题,“谢谢你啊,苍。让我来做检查。就一个耳洞而已,这么郑重其事的,真不好意思。”
苍若有深意地笑笑,“在医生眼里,没有小伤。任何一个不起眼的疏忽,都可能是无法挽回的后果。”
说着,他好像还要给绵把个脉,把绵的右手拉了过来,摘下了绵的护腕。
这个护腕,是峦给绵的。让绵戴手铐的时候,能舒服一点。但就算这样,护腕下还是能看到一些浅浅的淤痕。
“你们住一起有一阵子了吧,他还铐着你啊。”苍不咸不淡地问。
祝子绵琢磨了一下,大概明白过来苍具体问的是哪种睡了,心情更加释然。
他把手抽了回来,满是无所谓:“嗯,是啊。不过没关系,习惯了,睡得挺好的。”
“有病!”苍嘀咕了一句。
祝子绵听到,不免愣了下。心想怎么还骂上人了?关键我还没骂呢。
不过转念想起苍与峦打打闹闹的样子,想起两个人十多年的交情了,是什么玩笑都能开的好哥们儿,估计这也就是个玩笑。
索性,他配合着笑了一声,跟着打趣:“是啊。是挺有病的哈。”
说完,他将护腕重新戴回手上,挡住了那些淤痕。
苍听了绵的打趣,却没有笑。反而很专注地看着绵的眼,目光深邃,含着让人捉摸不透的一缕笑意。
祝子绵正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就听苍继续开了口,声音很轻,却一字一顿,“我是说,他有病。”
咖啡煮好了,浓郁的咖啡香包裹上来。让人很舒服的味道,却对比得祝子绵心里更不舒服。
他感觉到苍要说什么了。
其实,他也好奇过。
若说他刚住进峦家里的时候,峦对他有防范,晚上铐着他,可以理解。
可两个人相处一段日子了,都相处到峦想求婚了,晚上睡觉峦还会铐着他,这就不合常理了。
祝子绵也问过峦为什么。峦只是笑着说:“你房租还欠着呢,晚上跑了,我到哪儿找你去?”
一听就是假话。但峦不想说实话的心思,倒是真的。祝子绵干脆就不再问。
此刻,苍一提,他又免不了探究起来。
“所以,你是说,峦晚上铐住我,是因为,他有什么心理疾病?”
苍郑重地点了点头。
气氛变得有些压抑,苍的朋友端来三杯咖啡放在三人面前的玻璃桌上。隐隐约约的热气像只无形的手,拨弄着记忆的锁。
苍默默呷了两口咖啡,才缓缓开了口,“峦十二岁那年,没有住校,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本来一直也没什么事。直到一天夜里——”
苍顿住,没有继续说,祝子绵的心开始砰砰乱跳,跳动声仿佛响在耳边。
“那天夜里,怎么了?”
苍艰难地叹了一口气,“他床底下藏了个人,一直在等他睡着。”
祝子绵后脊发凉,只这一句话就把他吓出一身冷汗。睡着觉以后,床底下爬出个人。他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声音都颤抖起来。
“那个人,要做什么?”
苍心疼又无奈地牵了牵唇角,“你觉得呢?峦那个时候,就好看得太过出挑。而且那时候的他,没有现在这么结实硬朗,娇娇弱弱的,看上去没什么抵抗力。”
祝子绵剧烈地喘息起来,浑身像长出无数的刺,扎得他坐不住。
苍看出绵情绪波动过大,赶紧拍了拍他的肩,安抚:“你先别紧张。那天夜里,峦并没受到什么身体上的侵害。他家人碰巧来看他,阻止了可能发生的事。只不过,给峦留下了心理阴影,一些无法控制的过激反应。”
祝子绵稍稍平复了一些,想到与峦生活的点滴,开始明白过来许多事。
为什么房子布局是大开间,为什么浴室与厨房都是透明式装修,为什么床是榻榻米式,床下都是置物格,为什么衣柜储物柜的格子都狭小而密集。
都是因为峦不允许家里任何一个地方,可以藏人。他需要推开家门的瞬间就能确定,屋子里没有其它人存在。
“如果有其它人,就要铐起来是吗?”祝子绵喃喃地问。
苍点了点头,“从那以后,峦晚上睡觉的时候,屋子里不能有别人。把人铐起来,勉强入睡,已经算是我们了不起的治疗成果了。对了,还没介绍,哲,是峦的心理医生。”
说到这里,苍向自己的朋友抬了抬下颌,示意了一下。哲冲绵微微点了下头。
祝子绵看了看哲,又看了看苍,见两人神情都凝重非常。
他察觉出,三个人的这次碰面不是偶然,是苍特意安排的。而他们说起这件事,绝不仅仅是为了让他知道这件事那么简单。
“你们——是希望我做什么?”祝子绵问。
苍也不兜圈子,“没错。我们希望你能参与到峦的治疗方案里。”
“我?我能怎么做?”祝子绵想不明白。
苍咬了咬唇,似乎在小心地组织语言,顿了一小会儿,才开口:“我们不敢保证这个治疗方案一定能成功,只能说有很大的希望。那就是把他重新带回那天夜里,让他重新面对一次。”
祝子绵听得揪心,眉紧紧皱了起来,“这可行吗?那一次都让他有心理阴影了,还来一次?”
苍的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正是因为那一次的记忆在他脑子里扎得太深,拔不掉。所以我们只能试图修改、干扰他的那段记忆。那天夜里,他的很大一部分恐惧来自于,他是无力自保的。如果不是家人碰巧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这才是他真正害怕的地方。我们必须让他独立面对一次,让他相信,他可以一个人应付这件事。”
祝子绵手心冒出冷汗,紧张地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他预感到苍想让他做什么了。
一定是让他扮演那个躲在峦床下的人,在夜半三更峦入睡后,去对峦做不轨的事。
他垂下头,紧张地问:“所以,具体,我要怎么做?那天夜里,那个人到底对峦做过什么?”
苍用手捏着眉心,沮丧地摇了摇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峦不说,那个人也死了。只知道当时家人冲进去的时候,那人浑身赤裸,已经在情欲的高潮状态。峦的衣服被剪碎,散落一地,两只手被皮带绑着,绑在床头的铁栏上,控制着他逃不掉。”
祝子绵胸内翻江蹈海,双拳紧紧地攥住颤抖不止,整个身体在这颤抖下快要散架一般。
他带着哭腔咆哮:“那你还说,峦没有什么身体上的侵害?”
苍过意不去地按住绵的肩,想帮他缓解一下,“绵,你冷静一点,听我说。事后检查身体,峦的身上并没有被那人抚摸的指纹,也没有那个人的唾液或是其它体液。仅仅是峦的手腕处,有两个人搏斗留下的痕迹。应该是峦惊醒后,那人给峦绑皮带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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