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炎沉默不语,没有解释。
池牧烟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的,卢艳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出这种馊主意?也怪我,近墨者黑,跟你在一起久了,脑子都不好使了,竟然才想到这一点。”
他这最后几句话,分明带着一股玩笑的语气。
段炎露出笑意,放下行李箱走过来,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一下:“好你个小坏蛋,拐弯抹角骂我笨呢。”
说完他也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行,我知道了,以后出门我注意,尽量避嫌,行了吧?”
池牧烟这才满意地点下头,接着又问道:“卢艳怎么能动手打你呢?”
段炎赶紧解释:“艳姐大我整整两旬,她儿子才比我小两岁,我从三岁就被她带着进入娱乐圈,她带我真的跟带自己小孩一样,一般不动手,只有气急了才会动手打我两下。我妈在的时候,还让我叫她姨呢,但是艳姐说这样叫都把她给叫老了,圈里人都叫她姐,让我也跟着叫她姐。不然的话,别人叫她姐,我叫她姨,我这辈分就低下去了。”
见池牧烟脸色不好,段炎继续哄道:“你放心,艳姐从来没打过我巴掌,就是打一下手臂,摔一下包,发发脾气,艳姐那么聪明,她有分寸的。”
池牧烟嗯一声,这才脸色好了很多。
段炎停顿一下,反过来跟他沟通:“沟通个事呗,以后当着别人的面,别像刚才那样凶我了,我宁可挨艳姐的打,也不想当着她的面被你训。”
段炎耸下鼻子:“挺没面子的。”
池牧烟笑了下:“知道了,以后不会了。”说完他又抬头看段炎,十分认真地开口:“不过我刚才跟你说的都是心里话,你得往心里去。”
段炎弯起唇角:“都记住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池牧烟突然接到秦屿的电话。
“好,我知道了。”简单交谈几句后,池牧烟挂掉电话,把一块排骨夹到段炎碗里,“这周末我去不了了,节目组计划有变动,不打算让我登台演奏,不然会分走观众的注意力。到时候你自己演李白,自己朗诵《将进酒》,整个舞台只有你扮演的李白,和其他演员扮演的岑夫子、丹丘生三个人,重头戏都在你身上,到时候会有后台配乐。”
说完池牧烟咬口藕片,继续道:“不过央台有档非遗节目的纪录片,让我去配乐,我周日过去看看。还有一期国风音乐会,让我登台演奏。等周日你去b市,我跟你一起过去。”
段炎看着他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快成央台的御用配乐了?”
池牧烟满不在意地回道:“这有什么不好?说不定哪天我就把工作室解散了,去央台考编制去。”
段炎笑出声:“那可不行,工作室可有我的投资呢,可不能解散。”
“知道,开玩笑呢。”池牧烟说着把那块藕片吃完,又夹起一块藕片咬一口,结果段炎的筷子却伸过来,把他刚咬过一口的藕片夹走吃了。
池牧瞬间一愣:“你不嫌脏啊?”
“都接过吻了,还在意这些?”段炎吃完这块又给自己夹了一块藕,感叹道,“跟你在一起久了,饮食都向你靠近了,还有作息也是,我以前可从来没十点前上过床啊,现在倒好,不到十点就困了。”
“挺好的,好好养胃。”池牧烟吃完饭,把饭碗往前一推,“洗碗机会用吧?刷碗去。”
“放心吧,你去休息,都交给我。”段炎忙不迭地开始做家务收拾。
几分钟后,厨房传来一声脆响。
池牧烟走进一看,洗碗台下摔碎了一只碗,陶瓷碎片散落一地。段炎手足无措地站着,脸上窘迫:“就两只碗,我寻思,我自己动手洗洗算了。”
池牧烟闷声笑:“就两只碗,还摔碎了一只,这损耗比例有点大啊。”
段炎尴尬一笑,赶紧拿扫帚过来扫。
“小心点,别划到手。”池牧烟靠在门边看着,越看越觉得心动。
看到段炎终于收拾好,把碗筷放进消毒柜里消毒,池牧烟突然开口:“段炎,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对方洗干净手,大张着手臂,向他走过来:“你早该这么想,来,亲一个。”
池牧烟抬起头,嘴唇跟他碰一下,深情与他对视:“毕竟这世上,愿意装傻哄我开心的,就你一个。”
“烟烟……”段炎控制不住地再次吻住他。
碍于两人嘴上伤还没好,只能轻轻地触碰。
池牧烟把人推开,低声笑道:“不过先说好,不许再糟蹋东西了。”
一提到他把碗摔了,段炎立刻有些羞恼:“不是,这我没装,是真摔了,以后注意,我多练练。”
池牧烟嗯一声,把人推去洗澡,自己则去客房收拾东西。
他跟段炎已经在一起了,现在要把自己的东西搬到段炎主卧去。
结果他刚抱着衣服走到主卧门口,却发现段炎卧室门锁着,根本进不去,只能先把衣服抱回客房,然后到卫生间门口找段炎要钥匙。
“炎哥,你卧室钥匙在哪?我以后要住你房间。”
正在洗澡的段炎顿时一愣:“你叫我什么?”
池牧烟露出笑意,又重复一遍:“炎哥。”
段炎深吸一口气,关掉淋浴,湿着身子直接往外走:“小坏蛋,明知道我在洗澡,故意撩我是吧?”
池牧烟靠在门外,赶紧求饶:“别别别,你可别光着身子出来,辣眼睛。”
“谁说我要出去了?”段炎冷哼一声,把衣服里的钥匙掏出来,把房门打开一条小缝,把钥匙递过去,“给,都在上面。”
段炎劲瘦的手臂上覆盖一层薄薄的肌肉,能看到凸起的青筋形状,很性感。
池牧烟接过钥匙,又摸了一把段炎潮湿的手臂和手掌,手指路过段炎掌心时,还使劲捏了捏,占足了便宜才分开。
卫生间内传来段炎咬牙切齿的笑:“你这小王八蛋,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坏。”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经常占我便宜,现在也该轮到我占你便宜了。”池牧烟格外记仇,一直记到现在。
他停在门外,弯起嘴角等段炎反驳,对方却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
半分钟后,段炎沉声道:“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是三年前。”
池牧烟倏然抬起双眼,拿着钥匙的手骤然握紧。
然而下一秒,段炎话锋一转,幽幽叹道:“三年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那时候我对你几乎没什么印象,就记得你挺乖巧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又冷又坏,还不好追。”
段炎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
池牧烟笑出声:“你才坏呢。”
说完直接转身走人,去卧室搬东西。
这还是池牧烟第一次进段炎卧室。
房间风格简约,家具齐全,靠近外面的地方还有一个卫生间,房门按在他这边的墙壁上,可以洗澡沐浴,最让他喜欢的,是卧室外面有一个大阳台,上面放着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不用想也知道是给俞辩年和洛长风准备的。
除此之外,阳台上还有一张藤椅,坐起来晒太阳最舒服了。
池牧烟打开衣柜,十分不客气地把段炎衣服往旁边推,把自己的衣服挂上去。
等段炎洗完澡出来,他都已经收拾好了。
电视柜旁放着他送给段炎的滚灯,段炎送给他的粉色骆驼则被扔在了床上。
段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里走:“都收拾好了?外面还有衣帽间,衣柜要不够用,等下我把我的衣服挪到外面去。”
池牧烟回道:“不用,我衣服不多,衣柜很大。”
段炎拉开柜门一看,池牧烟的衣服的确不多,正缩在最左边角落挂着。
“回头我帮你多买几件,你衣服也太少了。”
“嗯。”池牧烟也不拒绝,转头看向窗外,“那两个椅子给你朋友准备的?”
池牧烟性格安静,不喜欢有人随便进他卧室。
段炎立刻笑了下:“不是,我自己摆着玩的,那俩畜生进不了我的屋。”
提起那俩好兄弟,段炎丝毫不客气。
“哦,”池牧烟放下心来,抱起睡衣去洗澡,突然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他转过身来,问段炎:“我都搬到主卧了,房租应该要涨了吧?找个时间,把租房合同重新签一下。”
“租房合同?”段炎放下毛巾,半干着头发一步步向他逼近。
下一秒,直接擒住他的手腕,把人压在床上。
“来来,你先把卖身契给我签了,do一下让我安心。”
第69章 (一更)
“去你的, 哪来的卖身契。”池牧烟笑着把人一脚踹开,刚站起身又突然弯下腰去,嘴唇碰一下段炎的额头。
他懒怠地抬起眼皮, 眼神中露出一丝冷傲:“成天想着do,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技术不好,弄得我不舒服了, ”
池牧烟说着手指轻佻地勾一下段炎的下巴, 接着刚才的话说:“那以后, 我在上面。”
段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行, 你在上面,以后你天天在上面, 哎哟。”
段炎话没说完, 脑袋上挨了一记板栗。
池牧烟站起身, 居高临下看着他:“别当我听不出来, 不跟你瞎扯了,我去洗澡。”
池牧烟拿起睡衣,直接往浴室去。
段炎顿时一愣:“你去哪洗?”
池牧烟抬眼看他:“进浴室啊。”
段炎的卧室就有一个大卫生间, 里面还有洗衣机, 洗完衣服直接晾到卧室阳台上, 十分方便。
“不是,你要进我卧室洗,那我去哪?”段炎一脸纠结。
池牧烟不理解:“你爱去哪去哪, 卧室建卫生间, 不就是让人用的吗?”
看段炎仍在纠结, 池牧烟选择退让:“好了, 你要是嫌味大, 以后我出去方便,但是洗澡是可以用的吧,哝,还有个大浴缸。”
池牧烟说着直接走进卫生间。
整个卫生间干湿分离,空间非常大,别说洗澡了,在里面蹦迪都没问题,里面打扫得非常干净,有淡淡的茉莉香薰味,清新淡雅,不知道段炎矫情个什么劲。
“不是,你……我在卧室看电视,你在这边洗澡,水声听得那么清楚,你说我还能有心思看电视吗?”段炎一手撑在卫生间门板上,不让他关门。
池牧烟索性松手,抬手摸了下他的头发:“头发都没干透呢,再吹一会儿。”
段炎拧眉把他的手拿开,一脸烦闷:“你别岔开话题。”
“你至于吗?”池牧烟笑出声,直接上手捏住段炎的脸颊往两边扯,觉得这人有趣极了,“成天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我洗个澡都这么多事。”
“想你,”段炎嘴巴被池牧烟拉得往两边绷紧,说话含糊不清,然而目光却很认真,说起甜腻的情话丝毫不害羞,“我满脑子都是你,满心眼里都是你,我闭上眼睛都能看到你穿着青衫,在我的心房里蹦蹦跳跳,一会儿敲敲我左心室的门,一会儿又挠挠我右心房的肉,弄得我心里痒痒的,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你可闭嘴吧。”池牧烟捂住他的嘴巴,心想这都在哪学的奇怪比喻。
“不跟你闹了,我得赶紧洗澡了,你也赶紧去把头发再吹吹。”
“哦,”段炎应一声,把柜子上的吹风机拿走,拿出去吹头发。
他刚走两步又折回来,满怀期待地问池牧烟:“需要我帮你搓背吗?”
“不、需、要!”池牧烟一字一顿,啪一下关上房门,唇角染上一抹浅笑。
半小时后,池牧烟洗完澡出来,段炎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池牧烟拿起吹风机吹头发,随口问道:“你脚上的药抹了吗?”
段炎应道:“抹过了,已经好了,早就不疼了。”
说完段炎抬头看他,走下床朝他走过来:“我来帮你吹头发。”
“嗯,”池牧烟坐到卧室沙发上,随手拿起小边桌上一本杂志翻看。
杂志封面就是段炎的时尚写真,池牧烟翻开第一页,顿时脸上一热。
这本杂志风格太过大胆,段炎第一页的写真直接敞着怀,露出性感的胸肌腹肌,身上的白衬衫都被水打湿透了,半透明地贴在身上,一颗纽扣都没扣。
写真里的段炎浑身都湿透了,斜长的头发盖住半只眼,他冷漠地抬起头,眼神阴鸷晦暗,让人不敢直视。
“好看吗?”段炎帮他吹着头发,冷不丁地开口。
“还行,”池牧烟面色平静地把杂志放回去。
身后响起一声哼笑:“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拍给你看。”
“不喜欢。”池牧烟给自己倒了杯水,强装镇定地吹走水杯里的热气。
段炎笑笑,也不揭穿他,继续帮他吹头发。
池牧烟喝口水,跟段炎说正事:“工作室的员工都招齐了,我打算明天召开员工会议,规划下工作室的运作方向,让新员工了解下我们工作室的工作内容,然后大家一起聚餐吃饭,放半天假。”
池牧烟最不喜欢工作日让大家一起聚餐,然而这周末他要去b市,不打算把开会的事再往后拖,所以作为工作日聚餐的补偿,吃完午饭直接放半天假。
段炎看出他的用意,不由笑道:“做你的员工可真幸福。”
“那当然,”池牧烟又喝了口水,“我可是良心老板,自己动手写歌赚钱,付出了劳动力的,跟那些只会钱生钱的资本家可不一样。”
“啧,”这话段炎就不爱听了,故作不满地撇下嘴,“怎么,我们段家就是资本家了?”
池牧烟抬眸瞥他一眼:“你知道我没这意思。”
说完池牧烟把话题又绕回来,继续跟段炎沟通员工会议的事:“明天你要有空,你也过来吧,毕竟你可是工作室的股东。”
“行啊,”段炎一口应允,“不过先说好啊,我可不会说那些场面话,有什么事你可别让我发言,我只管吃席。”
池牧烟睨他一眼,心想段炎不会说场面话才怪了,这人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起场面话来比谁都溜。
不过他也没戳穿他,只是回道:“没事,我也不会说场面话,有秦屿呢,他负责发言,他把ppt都做好了。”
段炎顿时一乐:“一个秦副总比十个员工还好用,你可得给人家加工资啊。”
“放心,我都准备好了。”池牧烟眼眸微垂,认真道,“我打算,从我的股份里拨出百分之五给秦屿,以后我只占股百分之四十五。”
池牧烟转头看段炎:“以后你就是工作室的最大股东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段炎摸摸他的头发,都吹干了。他把吹风机收起来,坐到池牧烟身旁,眸光浓郁:“烟烟,百分之五十的占比太高了,这么高的占比,我甚至可以直接决定工作室的生死。这工作室是你费尽心力才建起来的,结果我的股权占比比你还高。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以后我们分了,你就不担心你的工作室会被我整垮吗?你就不担心我会卷款跑路吗?你就,这么信任我?”
池牧烟直视段炎犹疑的目光,坚定点头:“我既然选择跟你交往,就是选定你了,这辈子都不会变。哪怕你以后伤害我、辜负我,就算我对你恨之入骨,我也会一如既往地爱你,至死不悔。”
这也是他当初犹豫跟段炎在一起的原因之一,他这人性格太偏激了,认定了段炎,就是一辈子的事,就算以后段炎真的负他,他即便行为上会采取报复,心理上仍旧只爱段炎一个人,又爱又恨,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段炎整个人愣住了,眼睛逐渐弥漫上一层水雾。
池牧烟心里一沉,身体往后挪动,远离对方。
他沉声道:“我吓到你了?”
段炎没有反应,痴痴地看着他。
池牧烟又问:“你怕了?”
对方依旧表情呆愣,没有回应。
心脏一下子坠到谷底,摔得生疼。
池牧烟站起身,嘴唇有些发颤:“我知道了。”
他转身要走,然而下一秒整个人被段炎拉回去,整个人跌坐在段炎身上。
段炎声音颤抖,眼睛红了一圈,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生怕他跑掉:“可惜华国不能同性领证,不然我必须跟你领个证回来,把我的钱都变成你的钱!”
池牧烟鼻子一酸:“谁稀罕。”
段炎强硬地抱着他,不许他移动半分,非常霸道地说:“你必须得稀罕,我都想好了,就算不能领证也没关系,明天我就去做公证,哦不,后天,明天还要开会。后天我们就去做公证,我要把我所有财产的一半,都公证送给你。”
心脏仿佛又从坠落的地方缓缓升了上来,心窝处又酸又甜,弄得他想哭。池牧烟偏开头,声音哑哑的,故意逗他:“怎么只有一半啊,我还以为你全都要给我呢。”
段炎赶忙应道:“那就全给你,反正我以后还能再赚。不是,以后赚的钱也全都给你,我相信你,我这就去把我银行卡拿给你。”
段炎说着就要起身把银行卡拿给他,池牧烟赶紧把人叫住:“我不是这意思,我跟你开玩笑呢。”
“我没有开玩笑!”
段炎骤然转身,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凝重神色。
“如果生命可以公证的话,我可以把我的命,都公证给你。”
“烟烟,”段炎轻声唤他,眼睛已经全红了,“是不是我平时太轻浮了,所以你从来都不知道,或者,从来都不敢相信,我真的真的,非常爱你。”
第70章
池牧烟没有丝毫犹豫, 起身把人抱住:“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有多爱我?我又不是木头。”
他幸福地笑出声:“我就是觉得,突然拿你的钱,不太好。”
段炎叹口气:“还是把我当外人了。”
“胡说。”池牧烟瞪他一眼, 反问道,“我把我的钱给你,你会要吗?”
段炎一顿,果然犹豫了。
池牧烟笑着抱紧他的腰, 声音闷闷的:“都说了, 我选定你了, 死都不会变, 所以,别再疑神疑鬼了, 我知道你有多爱我, 我也很爱你。”
他难得讲这种腻死人不偿命的情话, 段炎倒没怎么样, 池牧烟自己却觉得脸上有点热。
段炎看着他,手搭在他腰上,终于低声笑了下:“知道了。”
闹脾气的事就算过去了, 池牧烟又多了一份新的忧愁。
他指指对方的嘴唇, 又指指自己的嘴唇:“这个, 怎么弄?”
两人唇上的伤疤还没好,非常明显。
“没事,戴口罩呗。”段炎回道。
池牧烟目光深沉:“可是, 周末你就要上台表演了。”
段炎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十分淡定:“没事,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到周末肯定能好全, 就算还有一点痕迹,化妆补一下,就没事了。”
“嗯,”池牧烟放下心来,自己给自己提个醒,“以后接吻我得注意,可不能在你脸上留下痕迹了。”
“只是接吻吗?”段炎声音深沉,又骚起来,“控制不住的时候,会挠我脖子吧。”
池牧烟冷眸瞟他一眼,段炎闷声笑了下,接着叹息:“说实话,我本来打算今天要你的,但是坐了一天飞机了,你也累了,改天吧。”
池牧烟严谨地纠正:“没有一天,就几个小时。”
段炎顿时气结:“那中间还有赶车的路程和时间呢,不是,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想要你。”
段炎喉结滚了下,又重复一遍:“我想要你。”
出乎意料的,池牧烟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犹豫不决,而是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巧了,我也是。”
段炎心情舒畅,瞬间明白过来,坚毅果敢,直面自己的欲望,这就是他爱的池牧烟。
紧接着,他心里又有一点忐忑。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一下,他可能真的制服不了,床上的池牧烟。
“别跑神了。”段炎胡思乱想的时候,池牧烟已经翻到床上了。
“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晚安。”池牧烟抱着粉色骆驼躺下,给自己盖好被子。
然而下一秒,怀里的骆驼被人夺走。
“抱什么骆驼,抱我!”
段炎关上灯,翻身上床,把自己塞到池牧烟怀里。
“我们工作室的运营方向,是打造以池总为核心,国内甚至全球一流的配乐团队,工作方向包括但不限于影视剧配乐、纪录片配乐、综艺配乐,同时池总还会自己创作纯音乐单曲,以及为其他歌手作曲编曲……”
秦屿拿着指挥棒,在一楼会议室对着电脑投影娓娓道来。
段炎坐在最后一个位置,戴着口罩听得昏昏欲睡。
池牧烟瞥他一眼,想拿个靠枕给他垫着,又当着会议室这么多人面不太好动,他沉思两秒,在秦屿拿文件的时候,突然开口:“段总。”
段炎瞬间惊醒。
池牧烟头都没抬,语气严肃:“有个文件你去拿一下,对方指明要你,我把地址发你了。”
“哦,好。”段炎拿起手机一看,微信只有一句话:到别地睡去。
段炎拼命憋笑,拿起外套就往外走,边走边说:“这地方有点偏啊,我得好好找找。”
秦屿心知肚明看着他俩,继续讲解。
半小时后,会议顺利结束,一行人起身去酒店。
池牧烟给段炎打去电话:“你在哪,快过来吧,要去吃饭。”
“我开车过去,马上到。”在停车场拿了半天“文件”的段炎,在车上睡了半个小时,此时正好开车过来。
一行人分散着走,段炎的车上也多载了两个人。
吃饭时,口罩就必须得拿下来了。
两人唇上的伤疤很明显,池牧烟给秦屿使个眼色,对方立刻配合,表示关心地问道:“池哥,z市的天气这么干燥啊,你看你和炎哥的嘴唇都干裂开了。”
秦屿这么问着,心里却在狂躁呐喊: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他来解围啊!!!
池牧烟面不改色:“是的,挺干的,过两天就好了。”
桌子底下,段炎正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生怕自己憋不住,笑出声。
吃完饭,段炎直接开车带他回家,路过情趣用品店时,特意停车下去买装备。
池牧烟打开手机导航看一眼。
哦,还不是路过,是特意绕了一圈。
几分钟后,段炎拎着一大包东西上车,看来早有准备。
池牧烟低头瞟一眼,居然有十几种套,顿时额角青筋直跳:“你怎么买这么多?”
段炎神色淡然:“不知道你喜欢哪款,喜欢哪种口味,每一样都买一个,一个个试。”
“疯了吗,一个个试?”池牧烟紧紧握住车门把手,突然有种想跳车的冲动。
到家之后,段炎安排得井井有条:“先睡午觉,养精蓄锐,然后洗澡,最后再做。”
段炎把生命大和谐的时间安排在下午,理由是知道他要早睡,晚上弄的话,怕控制不住,拖到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