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池牧烟好奇道。
段炎目光深沉:“现在还不能说,但是有一点,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你都不许不要我,好吗?”
“胡说什么,天塌下来我都要你。”见段炎不肯说,池牧烟也懒得问,反正,段炎永远不会辜负他。
情侣之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我睡了,晚安。”池牧烟合上手机,关灯睡觉。
次日,下午两点。
段炎开车带他,窗外风景飞速闪过,然而他们走的路却不是回家的路,甚至离家越走越远。
池牧烟关掉导航,不知道段炎到底想带他去哪里。
不过他心里却不担忧,哪怕段炎带他去殡仪馆,他都不害怕,就是有点好奇:“你要去哪?”
一下飞机,段炎开车接到他,一路上跟他闲扯,话说个不停,然而只要他问要去哪,段炎就会笑着哄他:“到了你就知道了。”
又过了十分钟,池牧烟终于知道,段炎要带他去哪了:
s市公证处。
“你疯了?”池牧烟抓紧安全带,死活不肯下车。
段炎柔声哄道:“我都打听好了,房屋赠与得我们两个人都在,你放心,资料我都准备好了,你进去签个字就行。”
段炎手里提着一个文件袋。
池牧烟眼睛发红,盯着他手里的文件袋:“签不了,东西不齐。”
“都齐了,你户口本都在里面。”段炎解释道。
池牧烟瞬间震怒:“你居然偷我户口本!”
“怎么能叫偷呢,你东西就放在我卧室,我随便翻我自己卧室的东西,又不犯法。这叫拿,不叫偷。”
段炎一通歪理,说得池牧烟心里发酸。他偏过头,态度坚持:“我不签,我死都不签。”
段炎皱下眉头:“别死啊活啊的挂在嘴边,不吉利。”
说完段炎又笑了下,说出那句万能句式:“来都来了。”
池牧烟眼睛已经红透了,他抓着安全带的手越来越紧,声音沙哑:“你这是干什么,你非得把我弄哭你才高兴吗?”
段炎毫无羞耻心地点头:“高兴啊,你要是感动到为我流眼泪,我当然高兴了。”
“烟烟,”段炎凑过来,非常腻歪地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给我个表现机会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好想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掏心掏肺地爱你。”
池牧烟捂脸拒绝:“我已经知道你有多爱我了,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为什么?”段炎问。
池牧烟抬头瞪他:“怎么还问为什么?因为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段炎语气淡漠:“那如果今天来送你财产的是你爸妈,你还会拒绝吗?”
池牧烟一愣,段炎替他回答:“你不会拒绝,因为父母是你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而我不是。”
段炎继续道:“你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父母赠与你的财产,却不能接受我的。因为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随时可能会跑路的伴侣,根本不能和父母相提并论。”
“可是烟烟,我才是你往后余生一直陪伴你的人啊,我们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我说这些,不是吃你爸妈的醋,我只是想,你能不能,再多信任我一点点?至少在接受我的赠与时,不要有那么重的负疚感,这样都不行吗?”
“炎哥……”池牧烟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段炎眼角含泪:“叫爸爸。”
“滚。”
池牧烟解开安全带下车,决定接受段炎的馈赠。
段炎长舒一口气:“这才是爸爸的好大儿,做儿子的,哪能不接受当爹的馈赠?”
“你再说,嘴给你撕烂!走吧,”池牧烟走过去,牵起他的手,连口罩都没戴。
周一来公证处办事的人很多,已经有人认出了他们。
池牧烟神色淡然,坚定地拉着他的手往里走:“去签赠与合同,以后,那就是我们的结婚证了。”
“好,”段炎反握住他的手,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婚前财产,即将变成婚后财产。
两人签完合同回来,段炎看着两份赠与合同傻乐。
一份是他赠送给池牧烟的财产,另一份则是池牧烟赠与他的现金。
下午在公证处,池牧烟趁着手续齐全,正好也拟了一份赠与合同,把自己存款的一半都送给段炎。
他没有不动产,能给段炎的,只有这些。
段炎的那份赠与合同也提到了现金,下午回来时,段炎就急匆匆想去银行给他打款,幸好被池牧烟及时拦住:“财产的所属权不会因为它在谁银行卡里而发生变化,我们的钱就放在卡里不用转,不然转来转去,还要出手续费。”
段炎反应过来:“对哦,还是你有主意。”
于是两人的财产都在各人手里,在空间上没有挪动位置。
晚上段炎还想把自己的银行卡房产证都交给池牧烟管,被对方一句“没空”给怼了回来。
段炎悻悻揉下鼻子,帮池牧烟倒了杯热水,安静坐在一旁,不打扰他办公。
两个小时后,池牧烟终于写完《将进酒》配乐的初稿,打算明天再完善一下。
段炎走过去,帮他揉揉肩膀,然后直接把人抱在怀里,抱着走进卧室。
眼见对方要覆在他身上,池牧烟赶紧手抵在他胸膛上:“我不行了,来不了了,我明天还要写歌。”
段炎闷笑:“我心里有数,你还在感冒呢,我不会乱来。”
“哦,”池牧烟安心闭上眼睛。
第二天忙活了一整天,池牧烟终于把《将进酒》的配乐写好,发给对方。
吃了两天药,他的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
段炎问道:“池牧烟先生,请问你能抽出几天时间,跟我约个会吗?”
“几天?”池牧烟问,他还得给纪录片写配乐呢。
段炎手摸摸下巴,认真思考:“三天?还是五天?五天吧,你能抽出五天时间吗?”
池牧烟淡定喝口水:“两小时吧。”
“什么玩意!”段炎立刻放大音量,接着他站起身,作势要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两小时就两小时吧,来,我们来做两小时。”
池牧烟白他一眼,转而思考一件事。
过两天是原身的生日,也是收养原身的奶奶的忌日。
池牧烟沉声道:“过两天,去扫墓吧。”
段炎瞬间安静下来,回道:“好。”
段炎也是知道他生日的,但是因为原身的生日和他奶奶的忌日在同一天,所以段炎从不会主动提,更不会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想通这个,池牧烟转头看他,简单吐出一个字:“手。”
“嗯?”段炎不明就里,听话地伸出右手。
池牧烟把他的右手拉过来,在他的手心写下一串数字:“这才是我的生日,记住了吗?”
段炎手掌握成拳,把他的生日攥在手心,郑重点头:“记住了。”
池牧烟抬起眼皮:“那半天?”
“别别别, 就一天,就一天。”段炎早就安排好了,“早上逛街吃饭,下午去看舞剧。”
池牧烟点头, 显然对段炎的安排非常满意。
第二天一大早, 两人出现在闹市商城。
自打综艺播出后, 池牧烟也算小有名气, 周围有人认出了他,接着又认出了段炎。
——主要是为了认段炎。
两人逛着街, 警惕地连个手都不敢牵, 时不时有胆子大的粉丝过来找段炎要签名。
没人看他们的时候, 段炎会悄悄走到他身边, 手指触碰他的指尖。
池牧烟也学会了戴口罩,只是身上衣服太过显眼,就算身旁没段炎, 也会频频引人注目。
池牧烟压低声音:“别闹。”
段炎十分不满:“啧, 跟偷情似的。”
刚说完这句话, 段炎走到他面前,转过来眼睛看着他,倒着走路:“你信不信, 咱俩越是这样, 越容易惹人非议。我跟俞辩年他们相处, 从来没有这样过。”
“那你们怎么相处的?”池牧烟问。
段炎走到他身边, 一把揽住他的肩膀, 在他脸上亲一口。
池牧烟脚步一顿:“你平时都是这么亲俞辩年的?”
段炎低声笑:“差不多吧。”
池牧烟眼皮动一下,抬腿走两步又停住:“你真的亲他?”
他声音突然变得有点冷。
段炎顿时反应过来,搂着他轻声笑:“怎么,吃醋了?”
池牧烟冷冷地说:“别岔开话题,问你话呢。”
段炎赶紧讨饶:“没有没有,真没亲过,我开玩笑呢,不信你可以问梁安颜,他现在肯定清楚。”
“好端端的,没什么可问的,你说不是就不是。”两人来到一家服装店门口,池牧烟停下脚步,“走,进去给你买身衣服。”
“好啊,”段炎当然同意。
池牧烟给他选中一件黑色西装,简约大方,胸口挂着一串流苏,可以取下来。
试衣服时段炎把他拉进试衣间,跟他浅浅接个吻。
几分钟后,两人从试衣间出来。
池牧烟垂眸看地面,段炎则舔下唇角,心满意足走到前台刷卡:“老板,付钱。”
“不用,我来付。”池牧烟过去刷卡付钱。
段炎转头看向摆衣服的地方,凑过去小声道:“买个情侣装呗,我出钱。”
池牧烟收好银行卡,都没抬眼看他:“没必要,又穿不出去。”
段炎继续缠着他:“又不是穿给别人看的,我们自己穿,自己看,还不行吗?”
池牧烟轻轻叹口气:“行吧,都依你。”
段炎立刻兴高采烈跑到后面选衣服。
情侣装款式很多,一年四季各种款式的都有,段炎准备先买个夏天穿的,等到秋冬季,再买应季新款。
他挑来选去,最后选中一件黑白拼接款的体桖。
拿到衣服往前台走,路过女装区时,段炎突然停下脚步。
池牧烟等了一会儿,见段炎还没过来,随即走过去问:“还没选好吗?”
段炎此时正往墙上看。
池牧烟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墙上挂着一件墨绿色旗袍,绣着白玉兰花纹。
池牧烟问:“想给你外婆买衣服了?”
段炎没回复,还盯着墙上衣服看。
池牧烟直接动手,拍了下段炎的胳膊。
段炎猛地抖一下,终于回了神,看着他弯起嘴角笑:“我跟你说个事,你别生气。”
池牧烟直接回:“说。”
段炎似乎不敢看他,低头看地面,脸上的笑意却没停过,他低声说:“买回去,你穿好不好?”
池牧烟:“……”
段炎不敢抬头,等了许久,头顶终于响起一声叹息。
池牧烟说:“也不是不可以。”
段炎喜出望外,赶紧叫服务员过来把这件衣服取下来。
出来的时候,段炎一路都在想,池牧烟在床上穿这身旗袍,得多好看。
吃饭等餐的时候,段炎还把旗袍拿出来看,心里不由感叹,这叉还是太低了,要是开得再高点就好了,回头他找人改一下,到时候让池牧烟把旗袍穿上,他再把人摁在床上,沿着分叉往上摸腿……
“段炎,”池牧烟冷冷开口,“你再想那些黄色废料,头给你拧掉。”
段炎赶紧把衣服收起来,专心跟池牧烟约会。
两人吃完饭,回到车上睡个午觉,然后驱车开往剧院。
舞剧演员表演精湛,舞蹈优美,配乐也很好听,就连段炎这种一向对舞蹈不感兴趣的人也被舞台吸引,安心坐了两个小时。
只可惜这是一个悲剧故事,演出结束后,段炎给池牧烟买了一杯奶茶缓解一下情绪。
两人坐在角落,段炎只点了一杯给池牧烟,他自己没有。
“好喝吗?”段炎问。
“还行。”池牧烟咬着吸管,露出洁白贝齿。
池牧烟抬起头,手里的奶茶却被段炎抢走。
对方也不嫌弃,直接就着他刚咬过的吸管喝一口。
池牧烟眼睫一颤,分明看到有人躲在拐角处偷拍他们。
遇到狗仔了。
池牧烟目光一沉,拉起段炎的胳膊就往外走:“别喝了,回家。”
“唔,我再喝完最后一口。”段炎赶紧拎上衣服,手里的奶茶都没放下,一起带走。
等到了车上,段炎这才问道:“怎么了?”
池牧烟烦躁道:“遇到狗仔了。”
段炎笑了下,单手开车,把剩下的奶茶喝完:“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多大点事。”
“喝同一杯奶茶,用同一根吸管,这事不大吗?”池牧烟转头问他。
“这事还真不大。”段炎把空杯子放到一边,另一只手也搭在方向盘上,语气轻松,“你要是个女明星,我现在已经在热搜上挂着了,可你是男人,谁敢往同性恋话题上带?”
池牧烟心烦道:“万一呢?你还是好好想想,你都得罪过谁吧。”
段炎还真的认真回想了下,片刻后他甚至笑出了声:“那可太多了,数都数不完。”
池牧烟烦躁地看向窗外。
“淡定,”段炎宽慰道,“出来约会呢,不用管他,高兴点。要不,我给你唱首歌?”
段炎清清嗓子,唱起春晚上池牧烟给他写的曲子。
池牧烟转头看他,心里更烦了:“你可闭嘴吧!”
段炎闭上嘴巴,弯起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晚上两人用同一个吸管喝奶茶的视频果然登上热搜,然而没有确切证据,果然如段炎所说的那样,并没有人敢带他是同性恋的节奏。
段炎刚吹完头发,得意洋洋地凑过来说:“你看,我就说没人敢带这种节奏吧?谁敢说这种话,第一时间就会被我的粉丝骂死。”
网上都在讨论两人的亲密关系,评论区讨论两人是一对的话,都是cp粉和路人在磕cp,并不是真心实意认为段炎真的是gay。
“我总觉得不对,”池牧烟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绝世影帝》原书中的最大反派,就是段炎那远在国外,同父异母的米国弟弟乔治。
对方家族势力十分雄厚,跟暖暖集团不相上下。易辛禾重婚的事情暴露后,乔治把自己家庭的不幸都归结在段炎身上,认为是他们母子的出现,才破坏了他的幸福。
后来乔治来到华国,从事业上对段炎打击报复,可惜段炎出道二十余年,作风一直良好,还真没让他抓到什么把柄。
池牧烟心里一沉,心想自己不会成为段炎的把柄吧?
池牧烟转头看他,皱起眉头:“段炎,让你外公外婆查一下,乔治是不是来华国了?”
段炎压根不记得这号人物,问:“哪个乔治?”
池牧烟抿下唇,说:“就是,易辛禾在国外那个儿子。”
段炎目光瞬间冷了下去,许久,他轻轻笑了下,语气冷极了:“谁知道呢,他爱去哪去哪。”
“我担心他会对付你。”池牧烟心里有些不安。
段炎靠在沙发上,眼神凉薄:“这里是华国,他想对付谁?想跟易辛禾一样进监狱吗?”
“这倒不至于。”原书中,乔治并没有在华国犯法,然而池牧烟担心的却是他和段炎的关系会暴露。
“让艳姐查一下,今天偷拍的狗仔是哪家的,怎么没有让她买视频,就直接发到网上了?然后再让你外公外婆查一下,国外的乔治是不是来华国了?”
池牧烟条理清晰,只要这两条确定了,今天偷拍的到底是不是乔治的人,也就能确定了。
“我现在去问。”段炎拿起手机走到阳台。
片刻后,他目光冷淡地回来了:“还真是乔治。我外婆说了,乔治他妈带他来华国谈生意,甚至还想跟我们家合作,艳姐则说没人联系她,她也不知道是哪家狗仔队,还以为是突然冒出来的野队呢。”
池牧烟垂下眼眸:“最近小心点,万一乔治找人带节奏,在网上咬你是同性恋,这事就不好解决了。”
段炎倒是淡定:“有什么不好解决的,别理就好了。这里是华国,还能让他掀翻了天?”
池牧烟没接他话茬,而是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如果有一天这事真闹大了,需要你当着数万观众的面澄清,你会否认我们的关系吗?”
段炎直视他的目光,没有躲避,也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池牧烟转过来,越想越气,最后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差点把嘴唇咬出血:
“段炎,你就是个傻逼,臭傻逼。”
段炎的脑回路就是这么奇特, 隐瞒两人的关系可以,但要他当着媒体的面否认,不行。
段炎嬉皮笑脸凑过来跟他亲热:“怕什么, 要真出柜了,在娱乐圈待不下去了,我就回家继承亿万家产去。”
池牧烟偏开头,目光深沉:“那不一样, 你最喜欢表演了。”
段炎感动地在他脸上吧唧一口:“我就知道, 你最为我着想了, 来, 啵一个。”
池牧烟被他逗笑了,把人推开:“行了, 别闹了, 去洗澡睡觉, 我明天还要工作。”
说完池牧烟又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去工作啊?”
段炎啧一声, 心里还记挂着墨绿色旗袍的事:“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再歇几天,你也歇几天。”
“我不行,我得赶紧把纪录片配乐写出来, 下周五还要去国风音乐会。我能早点写完的话, 下周去央台, 正好约乐团把配乐录了。”池牧烟说完,又笑着补充道,“段炎, 你要是自己想休息, 我不拦你, 但要为了跟我待在一起, 把工作推了, 不值当。”
“什么叫不值当?我就想跟你待一块。”说完段炎故意夸张地感叹:“唉,你这是嫌弃我在家无所事事,吃软饭呢。”
“胡说八道。”池牧烟不跟他闲扯,自己上楼睡觉。
段炎先去洗澡,洗完澡爬上床,附在池牧烟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池牧烟眸光沉了下,最后闭上眼睛:“行,等音乐会回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第二天,池牧烟去工作室工作,段炎则开车来到扶竹娱乐,他的工作室办公地。
正好,卢艳也在。
看到段炎过来,卢艳立刻阴阳怪气来了句:“稀客啊,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段炎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嗐,这不是之前被猫抓了吗?现在好得差不多了,现在过来拍广告。”
有了老婆,段炎忍不住炫耀:“没办法,家里老婆嫌弃我一天到晚没事干,在家吃软饭呢。”
“你可拉倒吧,你就是闲上两年,赚的钱也比他多。”卢艳嫌弃地白他一眼,接着跟他说正事,“昨天热搜的事,我都打听清楚了,的确是乔治花钱雇的人。他妈忙着做生意,不知情,更没参与。”
段炎坐到办公椅上,手指随意搭在桌边。
一开始,乔治家里的资产比暖暖珠宝还要多,这几年没落了,他家企业现在跟暖暖珠宝不相上下。
昨天跟外婆打电话,他外婆跟他的意思一致,都不愿意跟对方合作,不愿意跟国外那家人有任何联系。
十几年前打官司的时候跟乔治他妈联系过,乔治他妈是个明事理的人,也对易辛禾那个渣男恨之入骨,就是她这个儿子,不成器,脑子还不好使,胡搅蛮缠,烦得要死。
“他想怎么着我?”段炎语调冰冷,压根没把那个乔治放在心上。
“他觉得你有病。”卢艳简直无语了,昨天晚上跟乔治那个傻逼沟通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说你能把你亲爸送进监狱,简直没人性。”
段炎笑得悲凉:“那是因为他妈没从十八楼跳下去,我恨不得活剥了易辛禾。”
卢艳沉默许久,等段炎这股情绪过去后,才继续说:“那傻逼还说,当初就不该把易辛禾送进监狱,你应该跟他公平竞争,让易辛禾自己选择在哪边生活,这样,至少有一个家庭是美满的。”
段炎听得脑仁疼:“快别说了,我要吐了。”
“反正他的意思,要好好整你一把,把小时候挨的那顿打,给报复回来。”卢艳顿一下,继续说,“他有朋友常年混迹gay吧,一眼就瞧出来你跟池牧烟关系不大对,昨天你俩逛街喝奶茶的事,正好做了验证。”
说到这,卢艳叹了口气:“段炎,出门在外,你能不能稍微注意点?”
段炎面无表情:“还要怎么注意?就因为我们都是男的,喝杯奶茶都得避嫌!”
卢艳加重语气:“那不一样,你俩都是明星,工作性质决定不能这么高调。”
段炎偏过视线,没有回应。
卢艳也有办法治他:“你不听我劝,我去找池牧烟沟通,他比你懂事。”
一听这话,段炎立刻换了副嘴脸,笑吟吟哄道:“别呀,有事你跟我说,别麻烦他。不就是避嫌吗?我改。”
卢艳狐疑:“确定能改吗?”
段炎满口保证:“确定,以后我一定注意。”
手指敲下桌面,段炎沉声道:“那傻逼现在住哪?”
“你好,请问有个叫乔治的外国友人住这吗?”
酒店前台查一下,回道:“没有,你打他电话问一下吧。”
段炎顿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他这是被卢艳忽悠了。
估计是怕他惹出事。
段炎拿起手机给他外婆打个电话。
通话结束后,段炎按照他外婆发来的地址,开车前往乔治母子居住的酒店。
与此同时,酒店房间门口,池牧烟摁响门铃。
开门的却是乔治的母亲安娜,安娜问:“你找谁?”
池牧烟英语流利,发音好听:“我是段炎的朋友,你儿子派人跟踪我们。”
安娜警惕地拽着门把手,不让他进屋:“你怎么上来的?”
池牧烟不卑不亢:“刚才在楼下跟你儿子打过电话了,他让我来这找他。”
安娜依旧不让他进屋:“我儿子住隔壁房间。”
池牧烟看着她:“我知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安娜女士,你儿子昨天去探监易辛禾了,这事你知道吗?”
池牧烟单刀直入,对易辛禾同样恨之入骨的安娜顿时愣住了。
不一会儿,乔治终于到了。
他还没来得及嘲讽池牧烟,就被安娜揪住耳朵扯进屋,随手抄起地上拖鞋,往他身上打:
“白眼狼,是非不分!居然还敢去探监那坨翔!”
安娜骂起人来,满嘴的shit。
池牧烟站在门口看了会儿好戏,转身想走,一回头正好看到段炎。
段炎目光诧异:“你怎么在这?”
池牧烟实话实说:“找卢艳问的。”
段炎立刻忿忿不平:“艳姐到底是谁的经纪人啊,怎么跟我说的是假地址?”
池牧烟笑了下:“大概是觉得我比你靠谱吧。”
池牧烟刚朝他走两步,又转回去,走到屋里,对躲在沙发后面的乔治说:“乔治,不许你再找段炎的麻烦,否则,你在加州干的那些事,我一定会告诉你妈妈。”
乔治瞬间瞳孔放大,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他悄悄去加州干的那些事,远在大洋彼岸的池牧烟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