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这两种情绪混合在一起的，严榆安暂时还没发现第二个人。
“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吾德辛骗他影像之中有答案，可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封请求入侵者毁灭自己所在社会的‘信’。
“我曾经也被困在这个问题里很久，可我查了又查，那就是一场车祸。”
“所以你们又骗了我。”
兀希摇了摇头，收敛笑容眼神晦暗不明，她叹气道：“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为了我们而死的，后来才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
“或许你并不知道，你的父母是Enigma创造实验的实行者。”
严榆安愣住，手指不由自主的抽动一下，指尖有些发冷。
这是什么意思？是当初就发现自己是Enigma还是将他抱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的？自己是怎么变成Enigma的？
“你是omega还是alpha？我知道你们那有个宝贝玩意。”
兀希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等严榆安回答，又笑道：“我曾经也想拥有过这么神奇的东西，在认识林笙他们之前，我从未想过原来人还能活的这么幸福……”
“抱歉，遇到与林笙他们有联系的人，除了我那两个好友和那群alpha，也就只有你了，我也好久没有聊起他们，话总归是多了些，不建议吧？”
严榆安还是摇头。
“也靠着他们与那些高层的人交好，我们才能得以窥视光明两年，当初刚到A国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那边的话怎么说，就装哑巴装聋子，时不时会说出几句这边的话，有些人听不懂，就会以为是联盟那边的话，还是会喜滋滋的和我们交好。”
“抑制环这个东西，更是让我们见到了希望。”
理想构建的，不流血牺牲的改革理念在心中生根发芽，年轻的兀希举着手中当时的基础黑色环，向同她一起逃来的几个人郑重宣布。
她要靠这个东西救下那些活在水深火热的omega们，她怀揣着炽热无比的希望边与吾德辛和江君来他们分道扬镳，带着身后追捕着她的那些alpha们，回到了B国。
林笙他们得到了消息，有一次帮助她逃离那些人的追捕，让她和那些与她有共同信念的人重新会面。
可她抱着这么单纯的想法想要去挑战一个千百年来都未曾打破的思想牢笼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天真不会带来希望或是为她开辟道路，只会带来一道又一道无止境的困境与刀刃。
alpha们不会允许抑制环这种东西的存在，他们无止境的将她创造出来的东西销毁，然后丢入垃圾场中，如同她的希望一起。
手中的黑色碎片告诉她，她失败了。
她将碎片丢弃在浑浊的泥水中，背后又无数只手支撑着她的脊梁骨，提醒着她还不能倒下来，最先意识到然后想要改变现状的人总是要被其他人推出来扛着苦难的。
她需要先去牺牲一些东西，然后才能得到其他人的共情与信任。
兀希失去了一些东西，得到了这些人的支持，还来不及快乐几分，林笙夫妇的死讯，像是一道惊雷将兀希心中仅存的侥幸击碎。
同江君来一样，她向吾德辛要来了第一批枪火。
不再是像一群孩童一样举着石头挣扎，而是真正的站起来斗争。
年寻带着他们三个走到一个屋子前。
视线实在不是很好，除了熟悉路线，这里实在是没什么好逛的。
严秋朔没有走进那个屋子，站在街道上，看着几位断手断脚的omega坐在对面的帐篷里聊着天，或是几个人奔跑在路上，看上去应该是在锻炼身体。
“这里就是你们的大本营？”严秋朔问年寻，这里的环境是和自己小时候待着的那个福利院，还真是有些像，昏暗和压抑。
年寻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对啊，不过很快就不需要住这里了！”
“什么意思？”
“首领……额……”年寻被打上了禁言咒似的，一时说不出下句话来。
“不方便可以不说。”严秋朔了然，打断了他的支支吾吾。
“嘿嘿，你的B国语说的还真是好啊，跟土生土长的B国人似的。能教教我你们国家的语言吗？”年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问道。
“可以。”严秋朔点了点头，说了几个日常用词，年寻鹦鹉学舌跟着说了几句，有几分大舌头的意味，乐的一旁的卫明乐呵呵直笑。
“你当初学B国语的时候也没比他好多少，笑什么？”严秋朔无语的看着卫明。
“哎呀，那是你因为我练就了憋笑神功，就当嘲笑以前的自己咯。”卫明收住自己的笑声，伸手拍拍脸蛋涨红的年寻，安慰道：“没事，都是这样过来的，不要害羞。”
年寻还是个容易害羞的性格，卫明想揽下外语老师的活，可他却打死也不学了。
“哎呦！哥！哥！c3这边又要着火了！快来呀！”
年玉瞧上去不大，嗓音却洪亮的很，大老远就能听见她微弱的喊叫声，她像怕年寻听不见，又用对讲机喊了一遍。
“赶过来了。”年寻无奈，拎起屋子旁边的灭火器，转头看着他们三人：“诸位？”
“跟着你去看看，可以吧？”
年寻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又道：“我先行一步，你们慢慢来没事。”
“哎呀！！A45那边！！靠靠靠靠！！！”
年玉的声音不断从对讲机传出来，她在奔跑，声音也断断续续的。
“啊！C30！”
“……”
由于故障一连串的发生，年寻不得不寻求严秋朔等人的帮助，嘴里还一直喊着对不起抱歉不好意思，道歉三连。
与先前那个用子弹威胁自己的狙击手风格相差甚远，毕竟他的弹道如果自己并没有稍稍偏头，耳朵就会与他说再见了。
严秋朔也从一开始有些蒙蔽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短短十几分钟又学习了一个新技能，挺好的，起码以后饿不死，严秋朔乐观的想。
他们在外面忙的热火朝天，严榆安却还是站在兀希的屋门前，没有半分走进去的意思。
“Enigma实验的位置在哪？”严榆安并不想听兀希追忆往事，谁知道是不是真话，除却她在他小时候犯下的罪恶以外，他们这才算第一次见面。
一个拐走他人孩子的贩子，再怎么有苦衷，那都是错的，严榆安对她并没有多余的好感与信任。
“挺好，只能说真不愧是海升教过的孩子嘛。”兀希并没有因为严榆安打断她追忆往昔而有半分恼怒，还是含笑看着对方。
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咳咳，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兀希猛烈地咳嗽几声，双手支撑在桌面上，从最底下的文件中翻出一张印着‘evolution（进化）’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张。
严榆安熟悉这两个字，他曾经在海升父亲的书桌上看过它的冰山一角，不过也只是匆匆一撇，并没有看过它原本的样貌。
唯一不同的是，这张纸上印上了一个黑褐色的手印，像一只干枯的血手，拉着他进入一个新的未知领域。
安悠悠不知用什么方法，通知他们这一波人去探寻这件事，之后还会有附近的两个小队的人会与他们汇合，而第二批的侦察营也进入了候选阶段。
时间并没有相隔太久。
在拿过兀希手中的纸张，严榆安低头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一个头脸色苍白却什么也打不倒她一般的女人，淡淡问道。
“有多余的枪支吗？”
“咳，当然。”兀希笑了一下，“这是诚意。”
严榆安平静看着她，突兀提醒道：“我们还会有人来这里。”
“呀，或许不太够了。”
“你缺那几粒子弹？”
“这是什么话，呵呵。”兀希捂嘴笑道。
严榆安回以微笑，用余光扫了一眼对方背在身后的左手。将目光移向手中的纸，确认几处与记忆中相同的地方时，转身离去。
兀希看着对方的背影，脸色逐渐冷淡了下来，左手指腹摩挲着漆黑冰冷的枪身，她抬手用枪指着严榆安的背影。
“哎呦！！”年玉的声音从窗外闯进来，让兀希发愣了一瞬。
而就在这一瞬间，严榆安不知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手上一空，巧小的手枪转瞬间便易了主。
“你果然和吾德辛是一类人。”严榆安眯着眼睛，用冰冷的枪口贴着兀希的额头。
喜欢把矛盾激化，用极端的方法得到结果的同类。
“恩，我赞同这个说法。”兀希点头，对严榆安的做法并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对严榆安甚至露出赞许的眼神。
严榆安明白她此刻的想法，又收回了枪支，这不过是他的一个小小报复心。
她想杀了他们这些人从而引起A国的愤怒，又或者让自己杀了她，被其他的人追杀，结果要么死，要么就是通讯A国，让他们看看自己的‘盟友’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从而引起战争。
“你们似乎总是在做一些画蛇添足的事情。”
“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温馨提示。”
“你可以在外面就让他们杀了我们。”
“人老了，就会怀念当初比较幸福的时光，看着与他们相关的事物，会让我好受一些。”
慈悲心软，还是难成大事。
所以他们要对自己和别人狠一些，他们要将八成着手推为不可逆。
看着她那有几分苍老的脸，严榆安没忍住嗤笑一声。
“哦，难道不是想确认我有没有用？看看我是不是被我养父母进化过的Enigma？”
“……”兀希脸色微变，神色却还是如常淡定：“所以，你是？”
严榆安笑而不答，开口道：“你的下属们，应该不知道。”
“我看过林笙为你写的实验报告，你是一个omega。”兀希冷淡别过脸去，管自己走向了窗边。
“告辞。”
严榆安在兀希身上得不到信息，将她的枪收入囊中，转身离去。
看来自己的养父母也并不是很信任这个女人。
兀希看着眼前的人，淡淡道：“他们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吾德辛做的，希望你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随后又道：“枪可以给你们，把我的枪还我。”
严榆安没有回头，捉捕吾德辛他们的任务并不属于他们，至于这枪，这个买卖他也愿意做。
这些人的领导者是谁，是什么样的人，与他也无关。
“卫明，谢谢你们了！”
年玉叉着腰，对他们三个人郑重的鞠了个躬。
卫明笑着挠头，被对方的动作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哥。”
严秋朔见严榆安走下来，瞬间没什么表情的脸挂上灿灿的笑容。
“年玉，是吧？带我们去拿几把武器？”
“这……”年玉转头与年寻对视，语气有几分迟疑。
毕竟人家先帮了他们的忙，可触及这方面的事情，他们也只能拒绝。
“我们……”严寻拦在年玉身前，想婉拒严榆安，但严榆安手中拿出了一把枪，年寻认得这一把枪。
是跟了首领十几年的贴身枪。
年寻抬眼看向兀希所在的楼层，她神情平静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见年寻将视线看过来，对他露出她那慈祥的笑容，朝他点头。
年寻知意，回眸看着眼前的严榆安，点头道：“好，你们跟我来。”
年玉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好奇的看着这把旧枪，惊喜道：“呀，我知道，这把枪就是林笙博士送给首领的这把，这把枪可是首领用来杀死她前任alpha的那一把！”
“你们知道吗？就是那个上将，成陵。”
“我们‘薪’组织展现在那些人面前的第一枪。”年寻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变得有些激动。
“你们不是火棉吗？”
“啊？噢……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年玉愣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卫明察觉到气氛，也没有将话题往后引去，问，“那个上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首领这么厉害？”
“大概六年前，然后我们首领就去做了腺体切割手术，她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这不就是证明我们的行动会成功嘛！！”
兄妹二人眼里闪着星星，笑得格外灿烂。
“切割腺体？！还能活下来？这确实是奇迹了……”卫明脸上尽是震惊，严秋朔和施宛虹脸上也有一些讶异。
“对吧对吧……”
“……”
储存枪支弹药的地方并不遥远，就隔着一条街，年寻输入密码拆开一个集装箱，将里面崭新的枪支拿了出来问他们：“你们要什么？”
他们四个毕竟还是要去人群中调查任务的，越掩人耳目越好，便选了四把手枪，子弹多取了一些。
严榆安和年寻聊着一旁聊着，年玉站在严秋朔身旁，他低眸看了一眼年玉：“你们知道我们来这的目的吗？”
年玉奇怪的看他一眼，坦言道：“首领说，你们是A国来帮助我们的。”
严秋朔看着她，一旁的卫明冲出来，拍拍年玉的肩膀，郎声道：“对对对！就是这样。”
“嘿嘿。”年玉笑得也很天真。
“话说回来，年玉，你多大啊？”
“十五岁啦~”
“你还没分化啊？”
“对啊。”
“那你哥呢？”
“他是十七，你们看得出来吧？他是beta。”年玉转头看着他们三人，眨眼道：“你们也是beta吧？我没问到你们的信息素味道。”
“……”
“噢噢，你们有那个宝贝手环，你怎么带脖子上？你是omega？看着也不是很像……你们不会是alpha吧？”
年玉的脸上划过一丝隐隐约约的厌恶。
就像刻在骨子里的，alpha觉得omega是他们的附属品，他们这些厌恶alpha是一个概念。
意识到小姑娘话语中的迟疑，卫明嗖的一下将手收了回来，一时间热闹的四人之间，只剩下了沉默。
“alpha怎么了？”严榆安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笑眯眯走向他们，看着年玉脸上的冷淡。
毕竟还是一个孩子，隐藏不住自己的想法。严榆安了然他们性别之间的矛盾，并没有多说什么，准备带着他们三走人。
“你们……我……”年玉犹豫再三，却还是没说什么，在他们眼里厌恶alpha是没有错的，没有任何抱歉的必要。
年寻只是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便带着他们四个走出了这个昏暗的地下城。
严秋朔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地方，希望他们也能和自己一样，离开压抑的环境，迎接新生。
离开昏暗的地方步入光明中，眼睛有些干涩，年寻将他们护送出他们的狙击范围，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那个什么进化实验室在哪？”
卫明打开车门，示意施宛虹坐上去。
“先回家，明天跟着我。”严榆安拿出那张纸，上面并没有写地址但他想家中或许有着答案。
奔驰回家后，严榆安带着严秋朔打开了自己养父母的那沉寂许久的书房门。
卫明被严榆安安排将纸张信息通过他们组装起的打字机传递信息，而施宛虹负责接受那几位赶过来的队友的讯息，并负责别墅外围监控的观测。
那几个流浪还是没有出现，荒芜的巨大废墟中，只有这块地方闪烁着微光。
严秋朔看着眼前的书房，眼中闪过几丝痛意，手中竟渗出一些冷汗来。
熟悉的感觉，他怎么会对这个地方感到熟悉？
是见过类似的布置吗？
严榆安注意到他神情的不对劲，上前扶住他，语气焦急道：“哪里不舒服？”
书架上书本掉落在地上，打起地上的灰尘，让严秋朔无法控制的打起了喷嚏。
“突然有点头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严秋朔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这样，有些尴尬的借着严榆安的力将身子摆正。
“嗯？”严榆安明显不相信这个说辞，掐了他一把脸。
“就是觉得这有点眼熟。”严秋朔扬手打开周围的灰尘，坦言道。
严榆安听了这个回答有些发愣，眉头拧起，问道：“什么意思？”
“错觉吧，或许去过类似的地方。”严秋朔挠了挠头，他没有遗忘过什么记忆，但他搜寻不出来关于这个熟悉感的一切。
“……”严榆安看着严秋朔的眼睛，叹了一口气，“感觉到熟悉反应还这么大？”
严秋朔笑了一下，小声道：“大概是饿了，哥你先找，我去偷个懒。”
严榆安无奈揉了揉他的脑袋，轻轻蹭了一下，点头道：“好。”
得到答应的严秋朔往外走去，从他们带来的食品堆里翻出一个营养剂来灌入嘴中，坐在被打扫过的沙发上，看着眼前的电视机，眼睛闪着迷茫。
这种感觉不可能凭空出现，他是遗失了什么记忆，还是说……
从他记事起，他就一直待在福利院里，那个时候，他大概三、四岁。
人在三岁以前的记忆是不会被大脑记住的，他小时候来过这？
严秋朔吞下最后一口营养液，站了起来，将袋子丢入纸箱中。
这对他来说并不算是一件要紧的事情，不值得他费神。
他伸了个懒腰，回到书房。
严榆安还在翻阅书桌里的讯息，不同的纸张因为久远变得有些易碎，他小心的抚开上面的灰尘。
他蹲在那看了许久才站起身子来。
房子中的文献都是一些关于培育新生命的一些资料，这个项目在A国已经实行了很久。
林笙他们在探究这些东西，但这些是被禁止的，他们是因为这个死的？
上面的文献找不出任何资料，他查找不到任何有关实验室位置的信息。
严榆安叹了口气，回头看向在他身后翻看书架的严秋朔，叹气道：“找不到。”
“他们的房间，你进去过吗？”严秋朔手中拿着一本名叫‘拯救’的书，低头不断翻阅着。
严榆安摇头，站起了身子。
啪嗒一声，从书中掉出一张泛黄照片来，严秋朔弯腰将它捡了起来，是一张十几个孩子的合照，他将照片递给了严榆安。
“这些人是谁？”
照片上的孩子看上去才七八岁左右，脸上带着彩色重影，但仔细看还是看得清他们长什么样子，他们的身后立着一个铁门，铁门上悬挂着一个刻着‘海笙实验室’的牌子，严秋朔看着那几个字，指着那个，僵硬道：“这个地方，就在那个大坑的位置。”
他看着严榆安的眼神透露着几分诧异，朝他眨眼，干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
“砰！！砰——”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在远处霓虹灯闪烁的绚丽城市，无数的碎片声从高耸的大厦炸裂而下，砸在下方的行人头上，殷红的液体从人们身上弥漫开来。
严秋朔他们被这声爆炸所惊动，透过窗户看着那栋大楼倾覆，半截身子从高空摔落在地上，溅起的碎片飞上空中倒映着无数光影。
如果忽略人们的惊恐惨叫，远处看，就像一场怒放的烟花秀。
严榆安向窗外丢出一只机械虫，操控着它往城市方向飞进，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变动。
虫的翅膀高速移动，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现场，复眼照射出疯狂逃窜的市民，和一些身穿同年寻他们相同服装拿着机枪的人。
城市的武装部队没有预料到事情的突然发生，手颤颤巍巍的拿出手中的枪，却被那些人一枪打落。
“紧急通知！有敌袭！有敌袭……”
“砰。”
警员手中的通信仪被打落，身子中间的位置多了一个洞，年寻趴在遥远的高层，面色冷淡换下另一个弹夹，再次瞄准，再次击破一个警员的心脏。
“哥……”
年玉站在他身后，拧眉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眼睁睁的看着火将原本繁华的城市烧成现在这样的混乱。
年寻没有回头看他，持续按下扳机，他轻轻叹了口气，年玉说到底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安抚道：“领袖说等武装部队死完，就不会有人流血了。”
“……”
年玉站在暗处，俯瞰下方，没有注意到一只小虫子停留在他们身后的墙上，静静看着看着他们。
“首领他们去进攻武器仓，只要拿下那里，我们就不需要待在那个鬼地方了。”
又是一道凌厉的爆炸声，和无数弹道穿梭空中的声音，响彻在夜晚中。
上空燃放的信号弹，预示着本次任务的成功。
“成、成功了！”年寻看着上空的烟花，眼中没有忍住的落下泪来。
年玉尖叫一声，跳了起来，看向年寻，大喊道：“成功了！！！”
年寻起身，抱住了扑向他怀中的年玉，“我们成功了！不会有人因为光线暗瞎眼了……”
“我们不用再面对燃烧的电线杆了……对吗？”
“对！对！”
兄妹被喜悦弥漫，大厦底下流出混着灰尘的血液。
显示屏展露出着一切，卫明和施宛虹默默看着这一切，两两相望，却是无言。
严榆安手里的显示屏，看着兀希那张苍白的脸，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首领，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终于是成功了……”
站在她身后的一个omega，浑浊的眼睛不断落下泪来。
兀希却没有回答他，眼中倒映着爆炸引起的火焰，火舌蔓延至高楼，穿着消防服装的beta们，开着消防车努力浇灭着场对于他们而言名为灾难的火。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转过身走回了这座武器库的中央楼，路上倒着无数alpha的尸体，流淌出的血液布满了走廊，一滴一滴从楼梯上缓缓滴落。
不加入，就没有价值。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待在那个让人不适的地方了。
他们的人很多，短短几天时间便清理了周围的事物，不少人逃出了冠岩区。
而外围，短短一个晚上，便布满了巡逻的人，他们比原先的警卫更加谨慎，更加密集。
“倩倩……我害怕，这里死了好多人……”乐馨握着聂倩倩的手，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手中橙黄色的抑制环跟随主人发颤。
聂倩倩看着外面乱成一团的人，有抢劫，有丢火瓶的。
这些人在一队武装人的出现，瞬间安静下来，四处逃窜。
“最后一次机会，omega或者beta都可以加入我们！我们只是为了争取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和底层人民的尊严！”
“加入我们，选择抗争！后人会记住我们，感恩我们所做的一切，这一切随你们选。”
那些人嘴里喊着些什么，聂倩倩站在高楼上，躲在窗帘后默默的观察这些人。
他们无疑都是一些和她们一样的omega，一个omega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吗？
聂倩倩将手抵到玻璃上，讶异的看着那群宣誓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