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是位疯美人—— by小清椒

作者:小清椒  录入:01-03

几方就这样达成了一个僵硬的持平,谁也不敢先下手,找不到突破口。
而时间亦步亦趋。
好疼……
好吵……
发生了什么?
沈之屿侧躺在屋檐边,半边身子都悬空在外,稍微一动就有可能会落下去,天上的太阳刺得他感觉自己正在缓缓蒸发。
打斗声,很近,很激烈,招招都是冲着要命去的。
是元彻和齐王,元彻想要来找他,被齐王阻止。
得帮陛下想个办法。
沈之屿一侧头,看向地面的人群,他们的脸上或惊奇,或担忧,或紧张,紧接着,视线忽然和兀颜碰撞上。
兀颜心里一惊他懂了对方的意思。
“小渺儿,拿副弓箭来,别太沉的,把它捆在箭上。”
于渺一愣:“捆箭上做什么……等等,确定能行吗?”
“我们照做便是。”兀颜坚定道,“乖,去拿来。”
命运这种东西,光怪陆离。
当你准备万死不辞的时候,它总是在最紧要的关头手下留情,让你留有一线生机。
而当你想要争取一把,赌一赌,它又摇身一变,那么地残忍,那么地壮烈以歌。
“如何?失去的味道不好受吧?”齐王抵着元彻的咽喉,“从本王有记忆开始,每天都是如此,今天该你了!”
“像你这种人,”元彻费力抓过一片砖瓦,猛地砸向齐王的脑袋,“活该永远活在阴沟地道里!”
血色再现。
元彻一把掀开齐王,拔腿向沈之屿跑去,中途脚底的砖瓦垮塌,齐王乘胜袭来,抓着他的头往地上一扣。
鼻血立马横流,元彻暗骂一声,横手一抹干净,大概是穷途末路,齐王这时意外地能打。
“这种人?本王哪种人了?”齐王面目扭曲癫狂着道,“何必这样高高在上,其实我们都一样,你看,我们追求的东西不就是完全相同吗,你想当皇帝,本王也想,你要掌控阿屿,本王也……”
元彻一拳打飞了他两颗牙。
“闭上你的狗嘴!”
这就是他们李家人对沈之屿乃至沈家的想法。
捧着放在高位,看似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全是索取,禁锢,贪婪。
前朝的丞相大人,既权倾朝野,也孤无所依。
李氏真的傻吗?真的不知道自己已经烂了吗?
他们知道,他们其实什么都知道。
可他们不想改,不愿改,他们养着四大家任其滥杀无辜,非社稷将倾,忠臣良将一个也不放过,因为四大家可以给足他们骄奢淫逸纸醉金迷,当一个手握滔天权势的上位者,定然比当一位每日为了民生案牍劳形的皇帝要快活许多,至于那些所谓的杂事闹心事,交给忠心耿耿的丞相大人不就好了?反正自己就算亲自来,也不会更好。
但元彻至始至终,只想要他的大人开开心心,平安顺遂。春能踏青赏花,夏能折扇品茶,秋来挑灯题诗,等到大雪封山的冬天,就回家,在寝屋里生起炉火,搭着同一张毛毯,再温一壶酒。
这才是他决定踏上皇位的初衷。
两人你死我活,都恨不得就地杀了对方,分别挂了不同程度的伤。
就在这时,忽然,一支箭从前方袭来,刺进了齐王的手臂,打破了这个僵局。
齐王扭头一望,只见沈之屿不知是怎样熬过身体的不适,竟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那被折断的右手无力,便用左手代替张开弓,牙齿咬着箭尾射出了这一箭。
是啊,想当初的丞相大人也文韬武略皆具,骑射更是一绝,曾在一群皇宫贵族子弟中拔得头筹,得帝王亲口嘉奖。
唯一可惜的是,齐王这个胳膊是假的。
“阿屿。”齐王拔下箭来捏碎,低笑,“这么迫不及待的?”
沈之屿能拉开一箭已经是超出身体的承受范围,见没中,心里顿时一沉,千钧一发间,颤抖着手想要不管不顾地拉出第二箭,而整栋高阁恰好在这时再次发生了严重的垮塌!
“轰隆隆!”
亲卫们也不再继续袖手旁观,冲了进去!
牛以庸急得团团转,在原地不住求神拜佛,人们也没心思再想其他,心惊胆战地仰望着。
三个人都跌撞滚开了,视野里全是碎片和断裂,不知过了多久,混乱间,沈之屿感觉自己被一个力道接住,稍后,手也被包裹环握。
“朕帮你,来,顺着力道。”
是陛下。
元彻趁着方才的间隙来到了沈之屿身边。
喧闹,巨响,呼喊,风声,在这一瞬间全都远离。
这个天下很安静。
知道是元彻后,沈之屿按下心神,揣摩着身后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和心跳,将其和自己的逐步交融合为一体。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前方有不属于他们的衣料摩擦声徒然出现。
“就现在!”
两人配合默契无间,一起重新抽箭张开弓,直指对面的齐王,松开手。
“咻!”
与此同时,高阁彻底从底部断开,砖瓦梁木尽落。
整个京城都整耳欲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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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京城热得有些早。
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头顶,熹光璀璨耀眼,官道上一片翠绿青葱, 阴凉斑驳,蝉鸣不止。
又一次的大朝会散去, 事却没完, 内阁阁臣们得随陛下去议政殿继续干活儿。
“以董参为首的乱党已经画押认罪, 用白纸黑字写清了他们谋反的经过, 定下秋后问斩,家眷流放戍边,家宅铺子奴婢等没收充公。”议政殿内放着三块大冰砖, 丝丝凉气往外渗,倒是不闷人, 牛以庸站在殿中, 一一详说道,“还问陛下, 是您亲自主持以震君威还是?”
龙案旁侧,埋头苦干在自己小几上的元滚滚一顿,缓缓抬起头,看向主位。
陛下还是那样长腿交叉叠伸在案上, 嘴里叼着一支笔,一只手垫在脑后, 一只手拿着折子,吊儿郎当得没个正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山匪头子。
山匪头子放下看得头大的折子, 思虑片刻后, 道:“这事本是由太子在处理, 便让太子管到底吧,有始有终,也算是历练历练,你们在旁协助便可。”
牛以庸:“臣遵旨。”
元滚滚也倏然站了起来,拱手:“谢陛下赏识。”
自古以来,哪怕是亲生父子,大多数君王和储君之间都是猜忌满满,君王肯在在位期间放权于储君更是少之又少,除了绝对的信任,这还表示着栽培和期望。
“不是白赏识的。”陛下彻底放弃看地方官吵架了,还是那种谁的功绩更好的架,隔着千百里都能想像出他们红着脖子对骂,心想这太正直了也不好,显得笨,丢开折子,拿下腿,伸了个懒腰,曲指在储君脑门上一弹,“脑袋放机灵点,该学的使劲儿学,这次可没小纸条给你了,以及有些事朕不太好亲自出马,你则方便。”
此话一出,明白得自然明白。
只不过陛下手劲儿过大,直接把储君弹了个屁股兜。
殿堂下的阁臣们努力憋笑。
元彻:“……”
这下盘也太不稳了。
元彻:“兀颜。”
一个黑影从屋檐上蹿下:“属下在。”
“给储君每日增加一个时辰的武课,好好练练。”
“是!”
元滚滚刚从地上爬起来,额头上的红还没消,就听到一个噩耗,骤然眼泪一塞眼眶每次武课,他都能被亲卫哥哥们给揍得半身不遂,还是多打一那种,美其名曰万一殿下以后落单了呢?自己厉害才是真道理啊!
鬼才信!分明就是想欺负他!
元滚滚有苦说不出,一脸丧气地回到自己的小几上坐好,稍后,还是没忍住,泪珠子无声滚滚而下。
果然,世上每位小孩子都讨厌上学堂。
“陛下。”江岭出列拱手,“近几日齐王李灼一直在牢中吵着要见丞相大人。”
元彻刚有些笑意的脸瞬间收敛。
两个月前高阁上的那一箭没有要齐王的命,是故意的,因为这样太便宜他了。
前朝的灭亡有一半原因是内里的腐朽,但细究这腐朽的话,其实还达不到亡至如此之快的地步,毕竟朝中还有几位贤臣撑着,咬牙坚持坚持,将他们这一代人苟延馋喘下去还是没问题,但齐王不安分,一手加速了这个局面的形成,自然,也给无数的人带来了灾祸。
此人必须死在一片谩骂之中,身败名裂。
“想得倒是美。”元彻冷声一笑,“不过朕倒是可以见见他。”
天牢阴寒,仿佛与外界隔离。
元彻到时,齐王盘腿坐在正中,他不似其他人那般大声颓丧咒骂,非常平静地接受了现状。
齐王听见声音,睁开眼,随后见不是想见的人,又闭上。
两人都恨不得在心里掐死对方,能这样隔着一道牢门安静相处,已是忍耐诸多。
最后,还是元彻率先开口:“你再说一句和他有关的话,朕就拔下你的舌头。”
齐王低笑起来:“粗鄙的蛮人,你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帮他完成心愿了吗?”
“李氏王朝开国的时候,比你辉煌十倍不止,我们打破了部族束缚,一统九州,容和中原的多个民族,让他们有了统一的名称,名为中原楚人,你现在所谓的大辰,在本王眼里可笑至极。”齐王挺直腰背,仿佛看到了祖辈的身影,“有人的地方就要纷争,有纷争就有夺取,这是规律,你改变不了,也没法改变,硬着头皮逆流而上只会死得惨烈,记住,你一定会走向我们的末路。”
“任何的抉择都能行至不同的岔口,再走向不同的局,前路如何,不是靠一两句言语便定乾坤。”元彻并不怯弱于他的言语,回道,“你以为今日之景朕是步步算计下的结果?错了,这只是第一步。”
第一步。
楚朝的结局,是大辰的开始。
今天,他们推翻了前朝,让想要站起来、能站起来的人走上明殿高堂;明天,他们连根拔起那腐烂的根茎制度,种下新的果实,辛勤耕耘;后天,他们拨开云雾,让朝阳落进来,使前途光明。
而这样的日日夜夜,他们还有很多。
这不是推翻旧皇族,是改朝换代。
齐王皱起眉。
元彻:“你看不见,也不配看见,像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明白朕与他追求的道。”
“是他选择了你。”齐王吐着不甘的气,“你以为你自己多厉害?你能走到如此,全靠他的选择!”
元彻径直转身走了。
牢门再次合上的那一刻,也象征着这一切也终于尘埃落定。
遥遥望去,那先前垮塌的高阁正在重建,并已经快要完工了。
回皇城的路上,路边的花香肆意,开得灿烂,元彻突然心动,抬手折下一枝凑近鼻尖,扑面而来惬意让人肺腑如新,想要见那人冲动也遏制不住。
那便不遏制。
下一刻,哨声唤来头狼翻身而上,甩下一众亲卫,狂奔离去。
亲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非常熟练地假装无事发生,按照原路继续行走。
不用想也知道陛下会去哪儿。
魏喜刚将药熬好,准备送去寝屋里,手中托盘就被另一只大手夺过,紧接着,后衣领被拧了起来,提着放去另一边。
“你自己玩去,朕来送。”
魏喜追着嘱咐了两句:“这药得凉一会儿!还有大人还没睡醒!”
元彻单手端着药,另一只手摆了摆,示意自己知道了。
两个月前,亲卫军们趁着高阁垮塌的那一瞬间冲了进去,在废墟中不断搜寻,最终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人。
当时,元彻用自己的背部挡下所有的重量,双臂环抱着不省人事的沈之屿,几乎是将对方整个人都圈在了自己怀里,从头到脚,不肯后者半丝脱离自己的庇护,露骨的保护欲和沉重的呼吸声让亲兵们霎时一愣,第一想法竟然是不敢靠近。
还是兀颜进来,小心翼翼道:“陛下,此地危险,让属下先将丞相大人带出去吧。”
通道狭窄脆弱,不能一次通过多人。
好一阵沉默后,元彻点点头:“小心他的右手。”
兀颜发现那手腕已经发紫了,再不处理铁定废掉,心里一惊,不敢耽搁,小心翼翼地接过人,在其他亲卫的开道下,先将沈之屿带离。
随后,元彻才跟着走出。
外面的百姓没有散去,他们亲眼看着沈之屿被鬼戎亲卫带出来后,医官立马围了上去,那模样不像是对前朝余孽,而是一位朝中股肱之臣。
股肱之臣?沈之屿?这俩个词能放在一起?
危机之后,疑惑重新卷来,越来越大。
元彻那时内心一片乱麻,没空管这些人,更没心思琢磨他们在望什么,脑袋里全是在最危险的那一刻抓住了沈之屿,那画面反反复复地鞭打着他,手心全是冷汗,甚至还会控制不住地想万一没抓住当时怎么办?
牛以庸肩不能扛手不能挑,跑两步还要喘,方才除了求神拜佛什么都不能做,也帮不上别的忙,但好在脑子机灵,一瞧此情此景此时,不正是为丞相大人正名的时机吗?
敌人都除干净了,证据也摆在眼前,围观的眼睛也多。
赶早不如赶巧!
牛以庸双膝猛地跪地,一头磕下,朗声道:“丞相大人舍生忘死,孤身在前朝李氏中周旋,为陛下披荆斩棘,为我辈之楷模!”
他这样一跪,其他阁臣瞬间也明白,齐刷刷地一并跟着高呼。
“丞相大人舍生忘死,孤身在前朝李氏中周旋,为陛下披荆斩棘,为我辈之楷模!”
“丞相大人舍生忘死,为我辈之楷模!”
“……”
“……”
呼声越来越大,还有不少虽不是内阁阁臣,但因对丞相大人名声早有仰慕的学生也参与其中,这些年,他们本就疑惑沈之屿为何会“愚忠”扶持前朝,经此一语,顿时顿悟,泪流满面。
元滚滚跑过去,那模样和俨然就是和丞相大人很熟络。
这样一来,谁还不会明白?
不过这些沈之屿都不知道,
丞相大人先整整睡了三天三夜,让众人提心吊胆,卓陀寸步不敢离,第四天,人终于醒了一次,但醒的时间很短,精力也不好,只浅浅回应了几句话,便重新闭上眼。
他一天之内有七八成的时间都在睡觉,有时候坐着都能睡着,对此,陛下平时有多么镇定自若,现在就有多么揪心,每天\朝堂和相府来回跑,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人,第二件事便抓着卓陀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
“陛下,丞相大人亏空太多,还被齐王大量地熏了那迷香。”卓陀抹着汗,差点被元彻把早饭给勒出来,“嗜睡是很正常的,多睡一睡也好,恢复得快,就怕他难受得睡不着,那才难办,等彻底睡醒了,那些伤也能好得差不多,不用受罪。”
元彻这才把心落回肚子里。
稍后,又问:“他那手,今后写字的话……还能吗?”
卓陀正色:“属下一定会竭尽所能。”
“嗯,缺什么尽管说,不用顾虑。”元彻沉声道,“一定要保下他的手,他已经很少骑射了,若再不能提笔……”
文人自有风骨,宁肯折腰也不断骨。
卓陀拱手一鞠:“属下明白。”
相府寝屋外,元彻端着药,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果不其然,里面暗暗的,没点灯,床帷也还垂着。
陛下先放下药,将从路上折下的花放进瓷白色的花瓶里,然后脱下外袍,蹬掉靴,爬上床榻,心满意足地手脚并用,在满满的冷香之中揽过人交颈入睡。
然后被活生生地闷醒。
元彻睁开眼,发现枕边人已经撑着半身坐起,长发垂在枕头上,此时正捏着自己的鼻子,笑说:“陛下,行行好,把呼噜声收一收……唔。”
话音没落,沈之屿整个人被猛地一扑,重新跌回被褥间,对方的力道霸道又温柔,以不可反抗地力度压制着他,却又避开了所有的伤痛之处。
紧接着,吻就落了下来。
急促粗鲁,强势凶悍,心跳咫尺。
直至脸颊上开始发红发烫,呼吸困难,才重新分开一段距离,改为额头抵着额头。
“大人。”元彻胸口起伏,低哑着声道,“想死朕了,你最近总爱睡觉,每次一不留神就闭上眼,都没和朕好好说过话。”
沈之屿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沈之屿右手腕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冷香花香和药香交织缭绕,元彻连忙帮他撑着力,摇头道:“不是的。”
沈之屿微愣。
“担心倒没什么,朕就是怕你难受,你自己不知道,才回家的那三天,你每天晚上都流好多汗,有时候还会在深夜里难受出声,好不容易喝下去的药全吐出来,带着血丝……朕真恨不得是……大人,阿屿哥哥,我好疼好怕,你再亲亲我好不好……”
沈之屿瞳孔微张。
此刻,元彻不是那高高在上的辰朝开国帝王,不是驰骋疆场的鬼戎军狼旗,他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撒着娇向心上人讨吻的大男孩。
大男孩太可怜了,叫人无法抗拒。
“好……”
沈之屿微微前倾,主动凑了上去。
不同于方才,这次是温柔缠绵,纠葛环绕,气息交融。
世道红尘这么乱,他们却真的做到了成就了彼此。
齐王还是没说对。
不是沈之屿选择了元彻,更不是元彻留下了沈之屿,他们是相互的。
“回朝堂吧。”元彻搂着人,“那位置就该是你的,若是讨厌早起的话,就十天半月去一次,偶尔露露面。”
这话让沈之屿有些犹豫,抚着陛下毛茸茸的脑袋,淡声道:“我再想想,好不好?”
元彻点头,他并不着急,从现在开始,他有很多很多的时间来安排一切。
又是十日后,驻疆战士回朝,帝王率文武百官出城相迎,于当晚赐宫宴庆贺。
清晨,将士们是与太阳一起出现在的地平线上的,光束落在他们肩上的甲,金灿灿一片。
耶律录,温子远,吴小顺三人平边有头功,他们代表众人并肩入内,得封得赏。
城门打开,迎接着他们的英雄,吴小顺顿时孬了,拉着温子远:“我的亲娘啊,这城墙修得太好看了吧!这就是京城吗,我还是第一次来京城!”
俩都不太正经的人凑在一起自然是更加不正经,温子远没事儿吹吹哥哥有事儿更加吹的性子不改,立马道:“切,这是前朝用银子堆出来的,庸俗,你该去我哥家看看,那林子才叫好看,钱没花多少,但一步一景,你保证能在里面玩一整天!”
“哇!”吴小顺张大嘴巴,“相府对吧?”
温子远挺起胸口。
“子远,快过来,别闹了。”
前方传来耶律录的喊声。
温子远听见声音,冲吴小顺一挥手,立马一扯缰绳,马儿踱步往前,只见温子远笑嘻嘻地和耶律录说着话,然后不知说到了什么,气鼓鼓地一缩脑袋,一脚踹了上去,耶律录的注意点却根本不在被踹上,而是伸手拉住他的缰绳,以防马儿受惊。
温子远眨眨眼,可能是良心发现,收回腿,乖乖地跟在后面。
吴小顺在后面伸着脖子探望。
还是得耶律将军啊,他想,把温小公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与此同时,十道再次完善,让分散在各地的阁臣和老儒们也回了京。
“哎呀,烦不烦啊!”潭老拐杖一戳,中气十足地挥开搀扶他的鬼戎兵,“没残,能自己走!”
“谢谢你啦年轻人。”周老一如既往温和许多,“这人就是不得不服老啊。”
公输厚跑在最前面,回头挥手道:“先生们!真的有宫宴诶!我都闻到御膳房飘出来的香味了!”
“宫什么?哦,就是聚在一起吃饭嘛?”潭老扯着嗓子道,“皇帝那小子是不是也要来?”
“来。”公输厚说,“就是陛下请客!”
“终于给老夫逮住了,今晚就去会会他!”潭老挽起袖子,憋了大半年的气在一瞬间爆发,“老周,走,去警告他不准搞什么三宫六院!”
周老哭笑不得。
潭老气势汹汹,脚底翻出火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退出战场的老将军重整旗鼓了,就在大家为陛下心里祈祷时,这份气势没能坚持到半刻,就咽气了。
娘的,潭老抬头仰望着元彻,心想,这个子好高。
他的拐杖举起来都敲不到头顶的。
好危险!
潭老哐哐哐后退几步,当即选择三十六计走为上,回去思考新对策,下次再战!
元彻:“?”
在搞什么东西?
陛下后来也听闻了新学说一事,气自家大人又做这种危险事情之余,也在心里佩服该是何等的一群老先生,竟有如此的号召和影响力,再加上据说和沈父是故交,有意想要在今晚主动拜见。
等等,该不会是这群人吧?
陛下的额角跳了跳。
果然,这世上除了自家大人,都是废物。
宫宴在辰时开宴,日落之时,灯笼悉数亮起,从皇城沿着官道至城门边,流水百宴,觥筹交错,辉煌却不奢靡,是一片兴兴向荣之派。
牛以庸被灌得醉醺醺的,走路都打颤,江岭等人玩开了,越是如此越拉着牛大人使劲劝,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牛以庸的杯子,一口闷下。
于渺放下酒杯,豪迈地一抹嘴:“来!满上!本姑娘陪你们喝到底!”
江岭等傻眼了。
牛以庸模糊之间辨别出是于渺,连忙两三步蹿去后面,卷着大舌头道:“就是他们欺负我!”
江岭默默掏出小本子画下了这一刻,并决定等明天以高价卖给牛大人。
“砰!”
“哗啦啦!”
漆黑的夜空绽放出色彩绚烂的烟花,喜庆更添,众人抬头看去,都沉浸在了其中,一位阁臣回头冲元彻拱手:“陛下,这是好气象呢,文武百官齐聚在此,大辰必定千秋万代!”
而坐在最高位的陛下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阁臣悻悻然地回头,暗骂自己脑抽了,怎么可能齐聚?
那一位明明没来。
从宫宴一开始,他们就发现陛下有些心思飘忽,时不时地要伸着脖子往外看一看,好似在寻找什么。
奈何一直没找到。
将相王侯。
差了那位相。
直到温小公子突然蹿了起来,嚎出一嗓子:“哥!快来坐我这儿!我给你占了位置!”
声音穿过人群,众人回过头,又惊又喜地看着丞相大人出现在这璀璨烟花之中,身着一身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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