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你们做了什么?”
“星期天我们因为看了游行十分兴奋一觉睡过了头,都超过退房时间了,我们和前台争执了好半天才把半小时的费用扣除。”
“然后你们就回来了?”
“嗯。”
陆晨卿“啪”的合上笔记本,对老妇人伸出了手,“谢谢你的配合,最后我们想问一下当时你们住的旅馆名字是?”
“好完美的证词,堪比教科书。”
回去的路上陆晨卿伸了一个懒腰,他有气的无力的揉揉眼睛,“为什么没有监控,有监控至少还能解决一点问题。”
“他们现在能做那么完美有监控应该也会查不到。”嘴里咬着棒棒糖的齐意后槽牙一个用力,圆润的糖“嘎”的一下碎成了两半,“明天去乡下的小镇问问,不会一点漏洞都没有。”
晚上王警长踏着夜色算准他们吃饭的时间就进来了,走进餐厅的她还没坐下就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一个个说的和真的一样,表情特别诚恳,我都快信了。”钟焕声戳着盘子里的土豆,一块好好的土豆被他戳成了土豆泥。
今天他问了两对父母,一个比一个说的真,什么我们在家邻居可以作证还有的都不知道七个孩子死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对了,王警长,可以借车给我们吗?明天我们要去趟隔壁小镇。”突然想起那个乡下小镇还挺偏远的,乘车也要两个小时,并不想等车的陆晨卿从汤里抬起头询问王英。
“你几岁就开车?我身为警长不能知法犯法。”王英不屑的撇过头,并不理会陆晨卿,“电瓶车可以借你一辆。”
闻言,陆晨卿不可置信的对着王英喊道:“大冬天骑电瓶车你是巴不得我感冒吗?我可是有三年驾龄的人!”
“碰碰车和□□飞车,呵。”钟焕声躲在面包背后小声吐槽。
“你这年龄哪来的三年驾龄?”
“我今年都22了!你以为我几岁!”
“你...22?”
三观有点崩塌的王英走到陆晨卿面前仔细扫视,从头到脚一个不放,未了还问他的队友,“他真的22?”
接受自家头儿死亡凝视的队友们头如捣蒜,“对,对对。”
“我信你一回,车钥匙给你,别给我磕了碰了不然把你卖了你都赔不起。”还是抱有怀疑态度的王英解下腰带上的车钥匙扔给了陆晨卿,又指指点点了很多注意事项才珊珊离去,走出旅馆大门才想起她好像是来问进度的。
结果什么都没问到还赔了一辆车。
驱车到达目的地花了他们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但出发有点晚的他们到达物流老妇人所说的旅馆时已经快大中午了。
解下安全带的陆晨卿越过座位去拍副座上盖着大衣睡着的齐意,语气轻柔的哄道:“起床了,宝宝我们到了。”
“唔。”
车上的暖气开的很足,太阳光又很充足,昨晚想了一晚上证词有没有缺陷导致早上起来精神还有点恍惚的齐意在车上就着阳光摇摇晃晃就睡了过去,半张脸都缩在毛衣里晕乎乎的随着车上下颠簸。
扶着还没完全醒来的齐意下车,陆晨卿又侧身拿起座位上的大衣披在齐意身上,数落道:“昨晚让你早点睡你不听,抬手。”
打了个哈欠的齐意听话的抬起手臂,由着陆晨卿给自己穿衣服,“因为,这个副本很有意思。”
“欢迎光临请问有预约吗?”
前台的三个小姐姐看到他们两个走进来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她们赶紧调整好仪容仪表挂上了标准的八齿笑,心里还在想我口红有没有花我妆有没有化。
“我们是隔壁村来问你们点问题的。”不知道王警长给他们的搜查令在这里管不管用,但陆晨卿还是把纸推到了前台小姐姐面前,“可以占用你们一点时间吗?”
“没问题,我来我来。”
中间的女生一马当先的推开旁边的两个姐妹,嘴角一咧,眼角一弯,把他们往一旁的休息区带,“请到这里来。”
“他们家好像是上个星期六来的,我还记得星期天走的时候和我们吵了一架,就因为半小时的逾期费。”仔细辨认了图片里的夫妻,女生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你等我一下,我去查一下。”
“有监控吗?”
走进大厅的时候齐意就发现大厅有好几个摄像头,但从外观和型号上来看实在是太老旧了,于是他不抱希望的随口一问。
果然,女生随即露出一副尴尬的表情,支支吾吾解释道:“有是有...但是我们是两天一覆盖,所以上个星期的...应该是没有了。”
“看来确实不想让我们知道啊。”趁着女生去前台翻电脑记录,陆晨卿凑到齐意耳边咬耳朵。
对这个副本的摄像头不抱任何希望的齐意完全没有失落的感觉,他端起面前刚刚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口,“也好,排除了蒙太奇手法。”
如果他们真的用视频剪辑来掩盖他们的行踪,那么物证人证都在他们没有丝毫胜率。
“他们确实是上个星期六来开房间,星期天中午才退房。”女生拿了一本开房退房登记表摊在他们面前,涂着艳丽红色指甲油的食指点在了上个星期六开房时间上,“电脑里也查过了,确实是星期六。”
线索再一次断了的陆晨卿别过头烦躁地咋了下舌。
在系统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帅哥的前台小姐姐完全不想放过陆晨卿和齐意,她合起登记表一脸期待地看着一言不发的齐意,“还有什么我能帮......”
突然站起来的陆晨卿一下来到齐意面前,用自己挡住了前台小姐姐的视线,问道:“请问这里从隔壁村到这个村的长途大巴在哪里?”
眼前突然一黑的女生愣了一瞬,又很快反应过来,她站起身,“我带你们去。”
“啊你说他们两口子啊,见过见过,就上星期六,坐我们的车来的。”
售票员是个中年人,他操着一口不知道哪里的方言指着纸上的两个人。
“那请问上个星期六是有祭典游行是吗?”又一次证实了证言使得陆晨卿和齐意十分烦躁,陆晨卿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是啊,可热闹了!都是人!好多人拍视频照片留念呢!”
讲到高兴的地方大叔眉开眼笑的开始比划,“大家都可高兴了!”
“等下,有视频?”抓住关键词的陆晨卿拦下大叔手舞足蹈的动作,把他正面面对自己,“你说有视频?”
“对啊!这么盛大的祭典怎么会没有视频!”大叔一件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严肃起来的陆晨卿,“你要看看吗?我也录......”
“谢谢大叔!你真是好人!我们走了有缘再见!”
对视了一眼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两个人撒手就往旅馆跑,边跑边不忘给大叔发好人卡,留大叔一个人站在原地懵逼。
“你能黑进旅馆的记录吗。”已经潜入酒店的机房门口,齐意用询问的语气说出了肯定句,他从来不怀疑陆晨卿的黑客技术。
“可以,不过恢复数据要花一点时间,还好今天把笔记本带了。”今天早上准备出发的时候左思右想还是把笔记本塞进挎包并且背着挎包的陆晨卿觉得自己真的太机智了。
信心满满准备大干一场的他把手伸向了门把,一拧。
无事发生。
被系统各种骚操作气笑了的陆晨卿在心里给它记了一笔,随后拍了拍面前的铁门,“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怎么进去,门上锁了。”
系统真的见缝插针的给他们找难题,好不容易到达门口就把门锁了,估计钥匙被它吞了。
摸着下巴的齐意看了会铁门,不一会儿,抬起了脚。
“别踹宝宝冷静!动静太大会被人发现的!”
人狠现在话有点多的齐意二话不说直接抬脚准备踹开,被眼疾手快的陆晨卿一把拦下。
揽着齐意的腰,陆晨卿带着齐意远离铁门,“宝宝我们温柔点,这种开门方式你不会疼我会疼的。”
应该是后面那句话的原因,齐意果然停下了准备踹门的动作。
他沉默了半晌,最后叹气般开口道:“......你有针吗。”
“没有,发夹倒是有。”松开齐意的陆晨卿伸进裤兜掏了一下,掏出两个之前他做饭时别刘海的黑色长条形发夹,“这个可以吗?”
“你怎么随身带着。”接过发夹的齐意转身就蹲下去尝试开锁,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这是,这是我最喜欢的...发夹,送给大哥哥,咳,送给大哥哥了。”
刚刚还没个正经的陆晨卿一下敛去笑容,他呆呆地注视着齐意手里的发夹,目光里浮起一场漫天大雪。
齐意半天没有等来陆晨卿的回答,以为他没听清正准备重复一遍时,身后的陆晨卿终于开了口。
垂下眼睛的陆晨卿想要掩饰自己眼中的阴霾,但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因为...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
突然萌生起把手里发夹折断的齐意强压下心里的不适,风轻云淡道:“哪个女生送的?”
知道齐意在想什么的陆晨卿连忙摆手解释道:“宝宝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发夹,是个过世的人送我的,所以我.....”
“开了。”
长发夹在锁孔里面旋转跳跃闭着眼了三圈半,“咔哒”一声锁被破解了。
拿着发夹的齐意转过身,发现不知不觉中陆晨卿竟红了眼眶,看来那个过世的人对陆晨卿来说真的很重要。
狰狞的爱意与嫉妒再一次爬满了齐意的全身,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但齐意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抓过陆晨卿的手腕,轻轻抚上那带着点湿意的掌心,离开时,两个发夹就静静地躺在陆晨卿的手心。
“既然是那么珍贵的东西就好好保存。”他说。
还傻傻站着的陆晨卿眨了眨眼,不解地问道:“宝宝,你不问问我发夹的由来吗?”
打开铁门的齐意头也没回的向里走去,“不想说可以不说,我还没到要和一个死人斤斤计较的地步。”
第70章
等待是最无聊的事情,陆晨卿腿上架着还停在三分之一进度的笔记本,眯着眼睛和天花板谈恋爱。
齐意靠着机器坐的笔直,腰板就像冬天里的小白杨,葱玉般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翻飞。
“我很好奇,”一首歌结束的齐意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突然说道:“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摸着下巴的陆晨卿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下,接着漫不经心地开口回答道:“嗯......宝宝你对我撒个娇说不定我就全告诉你了。”
齐意:“......”
“开个玩笑嘛,诶诶宝宝音符要赶不上了!”
掐在陆晨卿脖子上的手飞速回到屏幕上,齐意心想不能为了这个傻逼断了自己的full combo。
看到齐意不再追究的样子,陆晨卿下意识用手指敲打着笔记本,轻声道:“会告诉你的,不过不是现在。”
嘴上这么说,但陆晨卿心里想的是我的一切你不会想知道的,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
“......我等得到?”
“只要你愿意等......好了!”
本来还有三分之一的进度突然跟坐了火箭似的突飞猛进,一下窜到了百分之百。
陆晨卿敲打键盘点开历史记录,放低肩膀让凑过头来的齐意靠的舒服一点。
“我们来看看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在办公室写报告的王警长第一次没有在警局摸鱼,但是这次这帮小崽子改惊吓方式了,一通电话直接从隔壁村打了过来。
被自己的炫彩铃声吓到的王英差点一气之下挂了电话,她以为自己开静音了。
接起电话发现是自己给他们这帮小崽子配的电话,显示的还是这帮崽子里面的头儿一样的人物,王英只好忍住了往左划的冲动接了电话。
“如果你们只是打来玩我......”
“警长凶手是举重和物流他们夫妻两!”
开免提的手机传来了陆晨卿的大喊,还有汽车发动机发动的声音。
“哈?”
王英被爆炸信息震得笔都掉到了地上,她顾不上地上的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说什么!”
“他们的证词是假的!举重他在上个星期六首先到达了这个村子在留下票根和开好房间后他立马就回到了小镇!而物流女在这个时间段绑架了五个孩子,等举重男回来后他们两个合力把孩子扔出了铁丝网!然后星期天一大早他们回到村子装作是一家人一起来的样子,那天是祭典旅馆的前台太忙了根本不会在意来开房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他们所说的祭典内容也是之后看视频才知道的!”
王英赶紧抓起自己的外套拿起另外一个手机开始对下属发令,她冲出办公室猛然想起自己的车没了,她只好硬着头皮去坐隔壁刑侦部门的车。
“那那些人的证词?”
“都是不知不觉给他们作的伪证!前台因为后期退房的争执记住了他们夫妻两但那时候那么忙时间也长了难免会忘记他们是一起来的还是一个人来的,公交车的司机人那么多时间也长也不会记全,再加上举重男对他的暗示他们两口子乘着他的车来玩的才给他们做了伪证!我这里有上个星期六旅馆只有举重男一个人开房的视频!而且他上个星期六至始至终都没有到过房间!”
他们的手法很简单。首先星期六的时候举重男第一个到达旅馆,他知道摄像头两天一覆盖所以并不在意摄像头的方向,而是先开了一个房间。接着他回到原来的村子和物流女一起把绑架过来的小孩儿一起扔了出去,最后两个人回到了旅馆。星期天退房时他们故意延迟了半小时,这样前台就能在争吵中记住他们的名字和脸,记得有两个客人因为退房的问题和他们吵了起来,而周六来过庆典的人那么多,他们难免会记不清他们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来的。
至于售票员,售票员年龄也大了,来时只是举重男一个人来,走的时候才是两个人一起走。举重男在回程路上售票员来收钱时,刻意着重强调他们一家人来这里玩很开心,谢谢售票员的款待,应该还拉着售票员讲了许多关于庆典的活动,才让售票员记住了他们是夫妻两一起来的,不知不觉给他做了伪证。毕竟举重男来的时候也都是人,售票员不会记住他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来的。
已经坐上了警车的王英猛的关上门,“那孩子们是怎么被绑架的?”
“是物流。”
声音换成了一个清冷的声线,“五个人的家里都定了快递,小孩子透过猫眼发现是快递给她开门了。”
这个小镇民风淳朴,当然不是哥谭市的那种淳朴,快递人员都是送货上门,确认家里没人才打电话通知快递放门口或者改天再送,没想到这种淳朴却害了五个孩子。
“快递可以开车,也不起眼不会被怀疑,铁丝网附近有梯子的痕迹我想梯子应该也在那个女人的快递车里。”
“可直接证据......”
“你去她的快递车里查,一定会有线索。”
王英背脊开始发凉,她没想到这两个人能查到这么深,深吸一口气的她故作镇定地回答:“好我知道了,那么我......”
“还有一件事王警长。”
就在王英准备挂电话之际齐意打断了她,“我们认为,还有一个凶手。”
王英抓手机的手徒然收紧了。
“怎么会?”
“两个孩子是星期天失踪的,但是夫妻两星期天是在隔壁村。”
“不会也是......”
“不是伪证,所以,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当警察冲进嫌疑人家里的时候发现他们并不在家,扑了一个空的警察开始翻箱倒柜找线索,发现家里现金贵重物品全部都在,也没有闯入撬锁的痕迹,那么他们去哪了。
“喂陆晨卿......”
“他在开车,发生什么事了。”
在得到邻居都说没有看到的情况下王英再一次拨通了陆晨卿的电话,是齐意接的电话。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半小时。”
“是这样的...他们也失踪了。”
王英吐出一口浊气,挥着手安排下属去附近寻找,“现金贵重物品房本都在,他们能去哪了?”
“失踪了?”
“嗯。”
直接开了免提不想再复述一遍的齐意切回了话筒模式,用手挡住了出声口。
“会不会在那里?”
陆晨卿右手敲着方向盘思索了一会,点点头。
“问下警长书房里的蜡烛花束和一瓶装饰了十字架的水瓶是不是没有了,如果确实没有了那就只能是那里了。”
“什么?什么蜡烛花束和水?我找一下。”
正在客厅来回不安走动的王英一下子窜出去,跑进书房抓起正在搜证的警员,“这个房间有没有蜡烛花束和水?”
正在兢兢业业查鞋痕的警员突然被抓起来还被领导问那么奇怪的问题,他不禁擦擦自己流下来的汗,“不,不知道啊,我只是痕检......”
王英放开可怜的小警员,大长腿一迈跨到了桌子旁边。
“没有,桌子上面、里面都没有。”
“去铁丝网的门口。”
“去那里做什么?”
“他们还能去哪里,现在唯一能去的只有他们儿子去世的地方了。”
等王英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踩着梯子坐在了铁丝网上,旁边就是五年前他们放逐五个孩子的地方。
这个地方荒芜人烟,因为五年前的事件这里已经被封锁起来,军队也撤离了这里。大门因为长久不用的原因已经开始脱漆,缠在大门上的足足有一个成年人手臂那么粗的铁链子随着丧尸的动作正在“七零哐啷”的响。
大门的正前方那块光秃秃的地皮上,点了两个蜡烛,蜡烛旁边是一束包装的极其美丽的花束,由天堂鸟和彼岸花组成。另外一个蜡烛旁边是一大堆孩子喜欢的零食。
夫妻两个坐在铁丝网上,身体已经明显在向丧尸的方向倾倒。
“是你们杀害了七个孩子对不对!”
从车上下来的王英冷眼看着在铁丝网上的两个人,没有一丝表情。
“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都死了,已经回不回来了。”眼神已经麻木的女人低下头,突然低低笑了起来,“五年了,这五年来只要我睡着了儿子他啊,他就会回来找我,和我说他痛啊,他好痛啊。”
头发散乱的女人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但是她的表情还是在笑,她张开双手就像在飞一样划过空中,“他每天都哭着和我说他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哈哈,是啊,他做错了什么呢?”
“别说了。”
男人用手擦过女人的面颊,拂过她的泪水,“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开心吗?”
“开心啊!当然开心!我好久没看到他了。”
女人应该已经神志不清了,她那空洞的眼神回光返照般出现了神采,“我看到他了,我们去陪他吧!”
“好,我们去陪他。”
男人摸摸她的头,平静地看向地面的警察,完全没有之前暴躁的模样,“五个孩子是我们杀得,还有两个反对票我们不认。”
随后,他转过头,对着女人温柔地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
“等一下!还有!”
王英还没来得及阻止,两个人手牵着手倒了下去,被外面的丧尸一拥而上。
“那个女人从儿子死后受到的打击太大落下了精神病,有时候会变得疯疯癫癫的。我想应该是男人不想看到她天天失魂落魄的样子和想为自己的儿子惨死报仇而设下的这个局。”
已经赶回来的陆晨卿目睹了夫妻两跳下去的场景,他打开车门走下车,把车钥匙丢给了王英,从兜里拿出在旅馆找到的一张病例单。
白纸黑字的写了那个女人染上了精神病,背面是略显潦草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们的最后一笔都钩破了纸。
“哎,现在想找他们好好聊聊都不行了。”接过纸的王英回头,夫妻两已经变成了丧尸开始和其余丧尸一起撞击着铁丝网。
“现在只剩下另外一个凶手了。”
“你们加油,我先回去处理一下后事。”
跑了一天的陆晨卿瘫在旁边齐意的身上,明明坐了快四个小时他还是浑身酸痛,他对着大步走回自己车的王英挥挥手,“拜拜警长,你的车没有一丝损坏亮的发光!”
一长排的警车扬长而去,卷起的风吹灭了门前的蜡烛,陆晨卿看了一眼本想走开的腿还是迈了回去。
“回旅馆?”
“嗯,开了一天车好累。”
蹲下身拿起另外一支还在燃烧的蜡烛重新点燃那个灭了的蜡烛,陆晨卿这才站起来双手合十闭上眼,沉默了五六秒才睁开,并对着铁门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入戏太深的,明明是你。”齐意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评论,但陆晨卿没有回复他,而是抓起地上的花束用力扔出了铁丝网。
“如果当初没有五个孩子的惨案,也不会有如今的报仇,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
花束落在丧尸堆里,很快被丧尸们撕扯坏包装,里面的花朵掉落在地上被丧尸们踩得破烂不堪,结束了它本生就不长的一生。
“他们只是社会舆论和偏见的牺牲品,还有被人用来报仇的替死鬼。”
把零食往大门口踢了踢,做完这些陆晨卿才回到齐意身旁,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语气里透露出疲惫,“走吧宝宝,我们回家。”
“所以说真的还有一个凶手?”
晚上,聚集在餐厅的大家听完自家头儿的分析差点把面包扔了,一个个张大了嘴瞪大了眼,语气都提高了几分,“我们还不容易查出来一个人结果告诉我们还有一个!”
“是我和晨卿查的。”拌沙拉的齐意纠正他们。
“不重要,你们的就是我们的,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五湖四海皆兄弟的钟焕声摆摆手,“我不想再跑访了啊?一个个神经病名字奇怪性格也奇怪!我已经不想再去安东尼他家了!”
“谁和你一家人。”齐意不屑的瞥了一眼突然坐直的钟焕声,叉起一片鸡胸肉。
“等下,我们梳理一下。”
笔记本重见天日,它正尽心尽责的瘫在桌上,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笔记。陆晨卿往后翻了一页,在空白页上写上安东尼和史铁柱。
“首先他们是在回家路上失踪的,时间是星期天,没有目击证人周围的路人也没听到求救声对吧?”
“对。”询问安东尼和史铁柱家的萧傅制钟焕声点头。
陆晨卿继续问道:“你们有问他们两是从什么地方准备回家吗?”
萧傅制摇摇头,“不知道,如果不是附近认识他们的居民和他们说他们都不知道孩子出去了。”
“居民怎么知道是回家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