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天,警长把两个孩子接到了警局,应该是用他们的父母为理由或者其他,两个孩子认识警长,知道她是父母的上司也就没多想便来了。说了一会后她让孩子回家,在他们出去不久后她开了一辆警车出去了。
她很聪明,没有停在大街上而是在小巷里,她在岔口叫住两个孩子说是把他们送回家,但是他们最终到达的是外面的丧尸世界。
为什么没有人看见呢,是有人看见的,那为什么没有人说呢,因为那是警车,不是什么奇怪的车。没有人会想到警察绑架人,就算看到了有时候也会为了避嫌而只字不提。
她的计划十分完美,但是她没想到来了几个侦探,她也没想到他们能查那么深,她害怕自己会被发现在来慰问侦探的时候旁击侧敲想知道他们查到哪里了,利用职务不被人怀疑的塞了一封恐吓信给他们,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查下去。
我说的对吗?王英王警长?
听完了整个故事的王英还是原来的表情,但那张脸却多了几分毛骨悚然的笑意,“你们还记得恐吓信的最后一句话吗?”
没有接话的萧傅制反问道:“所以你承认是你做的了对吗?”
“你会未必付出代价,知道是什么代价吗?”王英没有理会萧傅制的话,也没有承认或否认,她把手伸进了衣服里面,五官突然变得扭曲起来,“是死的代价啊!”
时间就发生在一瞬间,王英伸在衣服里的手直接掏出了一把枪,没有任何预兆就向萧傅制开了枪,在同一时间齐意猛的站了起来从大腿的绑带那里也抽出了枪,但他没有意料到王英会对萧傅制开枪,他的手比他的大脑先做出了反应挡下了那枚子弹,随后他也开了一枪。
两声枪响,只有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王英拿着枪的手被齐意打中了,手枪脱离了她的手掉落在地上,王英惨叫着握住了她在流血的手腕。
“齐意你的手!”
萧傅制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面前的手臂把袖子撩上去检查伤情,苍白的手臂上有一个弹孔,还在往外流血。
“大佬!”秦雪姚舒远和甄丽也奔到齐意面前想要看他的伤势,却被齐意推开了。
钟焕声在王英的枪掉落时一个箭步冲到了王英面前,把她的枪踢到了角落里还扇了她一巴掌才去询问齐意的伤势,但当事人只是看了眼伤口淡淡说了句“没事。”比起受伤,他更害怕陆晨卿知道他受伤后的事情。
“你个!你个杀人狂魔!”团体里最重感情的秦雪看到弹孔后一下子就怒了,她走到王英面前抓起她的头发就把她的脑袋往沙发扶手上抡,脸上是从所未有的怒气。
“秦雪,过来。”
“可是大佬......”
“过来。”
还有满腔怒火没有发泄的秦雪只好再踹了王英一脚才会到齐意身边。
“我没事,不用看了。”
怕他们马上就要对着自己手臂哭出来特别是萧傅制眼眶都有泪水了,齐意无奈的安抚到,他真的没什么感觉,顶多有点痒罢了。“这个案子,她也是受害者。”
其实这一起错综复杂的案子,每个人都是受害者,真正的凶手是这个镇子的人。
他们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帜自私自利,害死了五个孩子,又打着除暴安良的旗帜逼疯了五个家长和王英,害死了七个孩子。
但他们毫不知情,还是躲在网络后面继续人身攻击,在前几天公布了凶手之后他们把举重和物流的底裤祖宗十八代都快扒净了,网上关于他们的辱骂一条接着一条。
—你看清是谁杀了你吗?
—没有,他们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在圣光下,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人们只愿意看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其他的他们根本不会在意。”被撞的额角和嘴角流血的王英艰难的从沙发下爬起来,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嘲笑,嘲笑这个可悲的世界。
“另外两个孩子是我杀的,你们通关了。”
【叮咚!恭喜求生者陆晨卿、齐意、钟焕声、萧傅制、秦雪、姚舒远和甄丽在规定时间内通关副本“谁是凶手”,武......】
“我们不要武器!给我们医疗设施!”
子弹是冲着他来的,齐意会受伤都是为了帮他挡下子弹,萧傅制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在电子音的声音还没结束时他朝着天花板大喊。
“大家!我回来了!有没有......你的手怎么回事?”从门外小跑进办公室的陆晨卿还没来得及打完招呼就看到齐意的手臂裸露在外面,一条血迹蜿蜒在他手臂上。
他收敛起笑容快步走到齐意旁边抓起他的手臂看到了那个弹孔,脸色迅速沉了下去。
“怎么回事?”
“......”
齐意任由他仔细检查自己的伤口,没有说话。
“头儿这个不怪齐意,他为了保护我才......”萧傅制勇敢的在他们头儿的低气压中站了出来,“要怪怪我吧!不是大佬的错!”
“系统,把武器换成医疗设施。”陆晨卿轻轻按压那个弹孔,可以感受到子弹还在齐意身体里。
他面无表情的对系统下令。
【请恕我无能为力。】
“我让你换就换你废话什么。”
刚刚还毫不犹豫拒绝的系统卡顿了一下,电流嘶嘶响了了两声,最后播报出【......医疗设备已刷新。】
“坐过来。”
办公桌上原本堆积了一堆资料,在系统话语落下时立马刷新成了一盘手术用刀、医疗箱和针线。
陆晨卿拿起一把椅子坐在了办公桌前面,他对着对面的座位抬抬头开始给手上的工具消毒。
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齐意乖乖坐了过去,把右手伸到了陆晨卿面前。
“你们来帮我个忙,小远甄丽你们帮我把药水酒精棉花什么的包装拆了,焕声帮我把针和线消毒一下,秦雪你把剩余的刀消毒一下,傅制我说什么你递给我什么。”
“头儿你会动手术?”拿着酒精棉球擦刀的秦雪将信将疑的看着刚刚给手套消毒完准备戴上手套的陆晨卿。
“不会,不过电视剧看了那么多原理还是懂得。”手指还没伸进手套就想起什么的陆晨卿在口袋摸索了两下,把一颗八宝糖放在齐意面前,“安东尼妈妈给的,自己拆吧,我手上一股酒精的味道。”
“不用打麻醉吗?”
戴着白手套的手操作小刀划过齐意的手臂,把伤口的地方切开的大了一点。萧傅制看着就觉得自己的手臂在疼。
“不用。”
把皮肉往外翻开一些,可以看到里面的子弹了,还好伤的不是很深。
“镊子。”
一只手保持翻开的动作,另外一只握着镊子的手小心的尝试去夹里面的子弹,陆晨卿觉得这是他活了十六年来第一次手不抖的伟大时刻。
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声。
子弹被取出来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针线。”
陆晨卿小心翼翼的把伤口的皮肤缝合起来,就像对待一件易碎品一样用尽了耐心。等缝合好后一直没敢大声出气的他终于长长呼了一口气,接下来用酒精棉花擦干净手臂上的血迹才敢用自己的手臂抹两把自己额头上出的汗。
“伤口好之前不许有大动作,也别碰水,被我发现了揍你啊。”
收回手臂伸进陆晨卿的羽绒服里,齐意点点头,桌子底下的脚也碰了碰陆晨卿的脚。
“行了,不气了,我哪里敢对你真的发脾气。”一直绷着脸的陆晨卿终于放松下来,他回碰着底下齐意的脚,“我先问系统要个礼物。”
【想要游艇吗?你想要游艇吗?我就知道你想要游艇。】
“我觉得你越来越欠揍了。”
【这么夸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游艇就送给小帅哥你了。】
“等等,能不能透支一个礼物?”
【做人怎么可以这么贪心?】
“难道你让我从威尼斯跑到罗马吗?”
【你还可以滑滑板车啊。】
被系统怼到哑口无言的陆晨卿捏紧了拳头又松开,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憋出一句:“......给我一辆装甲车,我们可以强制参加副本,不要武器。”
【哎呀,你要想好哦。成功了你们没有任何利益可得,失败了那你身上就背了六条人命。】
“问题不大,他们的大多数条命都是我给的。”
【离开威尼斯上岸会有你想要的,代价是强制参加佛罗伦萨副本,那么下次见。】
秦雪:“我觉得头儿讨价还价的能力越来越好了。”
萧傅制:“你不觉得大佬真的是个男人吗,整场手术下来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姚舒远:“是不是糖里有麻醉药。”
钟焕声:“糖里没毒就很好了你还指望有麻醉药?”
甄丽:“重点不是我们强制参加副本吗!”
钟焕声:“那我们开车去罗马参加副本,你走路去罗马不参加副本?”
甄丽:“老弱病残人还傻,告辞。”
“走了,还有下个副本在等我们。”刻意避开右手去拉齐意左手的陆晨卿顺手把帽子也给他戴上,看着那张本来就不大的脸整个缩在毛茸茸的帽子里,不禁笑道:“爱斯基摩人。”
齐意没有理他,比陆晨卿小了一圈的手窜进了那温暖的掌心中攥紧,他们两个跟着队友往白光外走去。
【叮咚,恭喜求生者陆晨卿、齐意、钟焕声、萧傅制、秦雪、姚舒远和甄丽过关副本“谁是凶手“医疗设备已刷新,欠债佛罗伦萨副本。】
第74章
从广场到岸边并没有多长的路程,而且应该是天气的原因,丧尸的行动和他们一样变得缓慢起来,有些单薄的丧尸甚至出现了僵直的情况。
从萧傅制那里顺了两排子弹一排塞进了齐意的枪里,陆晨卿把自己的枪换了回来。
整条路上没有刀光剑影,只有手枪和□□的突突声。
“头儿你真的只有16岁?”
看到陆晨卿熟练的跳进游艇里启动发动机,整个动作十分娴熟完全不像第一次做的秦雪怀疑这个人谎报年龄,不然怎么什么都会呢。
陆晨卿回过头,“怎么,我像26岁?上来啊,你们真想游过去?”
本来就是冬天,北风吹在脸上就像用刀子割一样,现在还要加上海风。后座的六个人挤在一起靠一身正气过冬,只有陆晨卿握着方向盘眯着眼睛孤独的开着游艇。
到达岸上系统真的给了他们一辆装甲车,说是装甲车也就是一辆中等的货车四面八方装上了铁栅栏,玻璃应该也都是防弹的。后面的空间用栏杆组装成了一个空间,还很贴心的四面全部包裹了一层皮革布,把整个空间包的密不透风。
更绝的是这个空间就像一个客厅,不光有矮脚桌系统怕他们冻死还给他们配了一台暖炉。
“这就是系统爱吗。”钟焕声捂住嘴打了一段无声的赞美b-box。
手脚并用爬到客厅的秦雪连忙打开暖炉的开关,橘黄色的光照在她身上,她仿佛来到了天堂,“我第一次那么爱这个系统。”
“行了你们享福吧我去前面开车。”看到大家围着暖炉不肯挪窝,开车工具人陆晨卿叹了一口气,准备帮他们把门关好。
“前面有空调吗?”还在原地的齐意努力抬起半边脸问他。
拉过齐意的手带他往车头走的陆晨卿笑道:“没有我就炸了佛罗伦萨。”
系统:拜拜了您嘞,和前辈学什么不好,学爆破。上次有个傻逼把我地基都给撬了,还说爆炸就是派大星。
高又帅的桅杆叔叔:这不是你给我猫屎咖啡只有屎味没有咖啡味月饼的原因。
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他们从副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暗了,冬天的白昼十分短暂,陆晨卿看了眼时间才四点半左右,佛罗伦萨离威尼斯开车也不是很远,他决定开车到佛罗伦萨再休息。
事情就发生在快要到达佛罗伦萨的一个加油站,当时他们准备下车拿点食物和水。
加油站的便利店灯光好像坏了,无论怎么按开关都没有反应,只好拿出手机来当手电筒的大家因为黑暗没有看到悄悄靠近他们的黑影。
“啊!!!”
打破沉静的是姚舒远的大叫。
“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一个在灯光下可以看到纹了小猪佩奇的社会人拿了一把小刀抵在了姚舒远的脖子上,不是单单的恐吓,刀刃因为姚舒远的挣扎已经划破了脖颈的皮肤,鲜红的血从伤口处冒出来。
这致使他们都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他们没想到这里会有人埋伏,他们身上没有武器。
“放下她。”看来这次不能轻举妄动了,陆晨卿站出去举起了双手,“你想要什么?”
“你就是这群人的老大?”社会人上下扫视了陆晨卿一眼,刀没有远离半分,他收紧勒住姚舒远脖子的手臂,姚舒远因为喘不上气憋红了脸,眼眶充满了泪水。
“晨卿...咳咳,晨卿哥哥,咳咳。”
“我是。你放开她!你要什么我给你!”
“把你们的装备和外面那辆车给我,不然她就死了!”
“好,我带你去,你答应我放开她。”
“赶紧前面带路!婆婆妈妈的干什么!”
刀刃又近了一分,本来就是一个初中的孩子,莫名其妙被卷进了这个大逃杀现在还被当人质,姚舒远终是没能忍住心里的委屈大声哭了出来。
她的哭声引来了便利店后面仓库的一条漏网之鱼。
“小远!小远!”什么都做不了的甄丽也哭了起来,她紧紧攥着秦雪的衣角往前走着,但是眼睛没有离开过姚舒远。
“哥哥,哥哥我好怕,我不想死啊!”
“你不会死的。”
“演什么悲情戏,赶紧走啊!”
背后突然传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大家都往后看去发现一个衣衫褴褛应该是乞丐的丧尸跌跌撞撞从仓库跑出来,看到他们后双眼放光,直接朝着最近的社会人张开嘴扑了上去。
“草什么东西。”社会人下意识把手里的姚舒远推了出去。
那一瞬间陆晨卿扔出了随身带着的小刀正中社会人的脑壳,社会人当场暴毙。
在姚舒远因为惯性倒向丧尸的同时有一个人更快,甄丽冲了出去一把推开姚舒远,姚舒远一个不稳跌坐到地上,甄丽却被丧尸咬了。
齐意在社会人倒下的同时也窜了出去,他快速拿起小猪佩奇的小刀砍向丧尸的脖子,但已经迟了,甄丽的脖颈已经被丧尸咬了。
毒素复发的不是很快,并没有短时间就爬满了甄丽的整个头部。
“甄丽!甄丽!”
秦雪想要扶起在地上的姚舒远,她一下子自己从地上跳了起来,也不管脖子上的伤痕和血迹,她紧紧抱住意识还很清醒的甄丽,放声大哭起来。
“头儿,救救她,救救她好吗?”豆大的眼泪打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姚舒远哀求着陆晨卿可以救救甄丽。
她知道被丧尸咬到的人等于被判了死刑,但她还是抱有一点念想,仿佛这么说甄丽的丧尸化就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小远放开我,趁我现在还有意识远离我。”被咬的脖子已经不能动了,甄丽推开了面前的姚舒远,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晨卿哥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她走到陆晨卿面前,满是泪痕的脸不再有害怕的情绪,她仰起脸直视她喜欢的人。
还没从甄丽被丧尸咬了这件事中回过神来的陆晨卿下意识点头道:“我答应你。”
甄丽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眶,颤抖道:“帮我照顾好小远,我不能再陪着她了。”
“不要啊!你不要走啊!”被秦雪紧紧抱住的姚舒远全身都在用力,想要挣脱秦雪的怀抱,却被萧傅制按住了肩膀。
萧傅制哽咽到整个人都在颤抖,“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了,满足她吧。”
看到陆晨卿点头的甄丽松了口气,又继续说道:“那晨卿哥哥我喜欢你,所以可以由你来结束我的生命吗?”
闻言一旁一直站着的钟焕声走向装甲车,从驾驶座附近掏出陆晨卿的手枪,把枪塞进了陆晨卿发抖的手里。
“来,晨卿哥哥,杀了我。”
如果是伤口是在脚上,那时间会更多,但是在脖子,毒素扩散的再慢也马上就会到达头部。甄丽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白,脸上也泛出了毒素。
“大哥哥,杀了我吧。”
面前的脸和玲玲的脸重合在一起,陆晨卿忽然发现自己快要分不清面前的人是玲玲还是甄丽。甩了甩头的他咬紧牙还是举起了手,但拿着枪的手不住的颤抖。
“晨卿哥哥那么厉害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大哥哥那么厉害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我真的很高兴能遇到晨卿哥哥你,还有大家。”
“能遇到大哥哥,玲玲真的很高兴。”
“再见了头儿。”
“大哥哥再见。”
“再见了小远,能和你成为朋友我真的很开心。”
“甄丽!甄丽!”
冷汗顺着陆晨卿的脸颊流了下来,他已经分不清面前的是谁,勾着扳机的手指犹豫了半天。
“砰!”
“甄丽!”
甄丽带着笑容结束了她短短的一生。
“你怎么了?”
“我,我没带铅笔盒。”
“我借你吧。”
“谢谢,我叫甄丽。”
“我叫姚舒远。”
她们从小学初识,一起到了初中,一直都是一个班,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头儿我们......”姚舒远抱着甄丽的尸体哭的话都说不清,秦雪和萧傅制忙着安慰她,钟焕声打着手电筒走到开完枪后一直窝在角落的陆晨卿旁边。
把头埋在膝盖的陆晨卿模糊不清道:“埋了吧,埋好和我说一声。”
毕竟那枪是他开的,虽然这是必须的但头儿肯定心情会不好,这么想的钟焕声没再多说什么走了回去。
“你怎么了?”坐在陆晨卿旁边想递给他一瓶水的齐意发现身边的人忍不住的在颤抖,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顺着他的侧脸滴落到地上,眼神涣散到这不是一个悲伤的人会有的情绪。
发现到异常的齐意声音徒然拔高喊道:“陆晨卿!”
把水放在地上齐意赶紧抓住他的肩膀让他面向自己,但陆晨卿只是脸转向了他,眼睛还是没有一点焦距。
“陆晨卿你到底怎么了!”
面前的人还是一直在道歉,他的手紧紧的掐住了他自己的胳膊,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痕,“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没有......”
“对不起玲玲,对不起,对不起没能让你出去,对不起。”
想要掰开陆晨卿已经属于自残行为的双手,齐意低声重复了一遍,“玲玲?”
“对不起,我没能救你。”
陆晨卿第一次打开齐意的手,转过身把自己团成了一团脸埋进了膝盖,不一会儿,整个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还能听到他清晰的抽泣声。
创伤后应激障碍,这是齐意第一个想到的;当初他也是这么杀了那个叫玲玲的,这是齐意第二个推理出来的;玲玲应该就是他说的那个送他发夹还过世的朋友,这是齐意最后总结出来的。
这已经不是触景生情了,这是案件重演。
陆晨卿已经完全陷入了回忆,齐意思考着怎么才能不动粗的把他从回忆里拉出来。思索良久无果的他脱下羽绒服披在陆晨卿身上,捞起袖子准备试试强硬手段,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自己的伤口,他心生一计。
齐意酝酿了许久,终于用一种接近撒娇的语气开口道:“晨卿,伤口裂开来了,我好痛。”
“对......伤口,伤口裂开......我和你说什么来着不要剧烈运动我揍你啊!”
眼睛里恢复了光彩的陆晨卿听到这话差点跳起来,他二话不说拉过齐意的右手,看到伤口好好的缝合着什么事都没有他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你还t......”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
陆晨卿被齐意一把拉到怀里,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
“从来没有人怪过你,甄丽没有,我想玲玲也没有。”
“可我没能j......”
“你做的很好了,不要自责了。”
“......”
“想哭就哭吧,哭完就过去了。”
“哥,谢谢你。”
那是齐意第一次见到陆晨卿崩溃的大哭,那个比他还小一岁的大男孩在他怀里哭的泣不成声,他不住的向甄丽和玲玲道歉,他没能救她们。齐意拍着陆晨卿的背给他顺气,没有人会怪你啊,他想,怎么会有人怪你呢?
毕竟她们都很喜欢你啊。
钟焕声和萧傅制在便利店旁边的土地挖了一个洞,只能草草的把甄丽埋了,姚舒远拿过自己刚刚刻好甄丽名字的十字架,郑重的插在在土坑的前面,做了一个简陋的墓碑。
最先参拜的陆晨卿和齐意没有说话,他们低头看了土包一会鞠了一躬。
“甄丽,我一定会带着你的那一份活下去的。”姚舒远双手合十,虔诚的鞠了个躬。
“甄丽,小远就交给我们吧,我们一定会带她出去的。”
最后的三个人抽噎着鞠了个躬,回到了车里。
他们不能就这么停滞不前,他们现在还要带着甄丽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停在离佛罗伦萨百花大教堂不远处的宾馆,陆晨卿交代一声明天休息一天就解散了大家。
“大家,好好休息一天吧,挑战副本的事情不着急。”
和大家告别了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陆晨卿看到齐意正坐在床上研究自己的伤口。
坐到齐意身边的陆晨卿不禁问道:“想什么呢。”
“怎么洗头洗澡不沾水。”齐意放下手臂,如果是左手还方便一点,现在伤的可是右手,他也不是左撇子。
“要我帮忙吗?”抬起齐意刚刚放下的手臂,陆晨卿轻轻吻在那伤口的附近。
没有抽回手臂的齐意看了陆晨卿一眼,“你确定只是帮忙?”
“咳,宝宝我们都未成年。”
“你就没向那些年轻貌美的老师学过?”
“......赶紧去洗,洗完叫我我帮你洗头。”
洗完的齐意并没有等来陆晨卿,他疑惑的走出浴室发现陆晨卿披了件羽绒服正在阳台看雪。
下雪了。
鹅毛大雪落在这座城镇,慢慢给这座城市换了新装。白色的雪调皮的在空中飞舞着,随心所欲落到它想去的地方。陆晨卿站在阳台应该有段时间了,因为他的头顶积聚了不少晶莹剔透的雪花。
“下雪了啊。”
懒得再去拿大衣的齐意裹着浴袍赤脚踢着拖鞋走出了阳台,强大如他也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怎么不披件衣服就出来了。”回头的陆晨卿看着齐意全身上下就一件浴袍的样子直皱眉,他脱下自己的羽绒服披在了齐意身上,就着一件羊毛衫继续看这漫天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