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两人的身影离开之后,庭院中的众人才反应过来。
相比较前来参加宴会的其他家族的人,阎家的人感受更为深刻。
那位掌控着阎家的全部,向来阴冷狠戾对所有人都不留情面的男人,居然亲自躬身为另一个人开车门。
阎开城推了推身边人的肩膀:“你不是说阎闻舟结婚了吗?不会就是那个男人吧?”
阎鹤鸣目光紧盯着那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没错,可笑吧,找了个男人结婚。”
阎开城耸了耸肩:“可笑?谁敢笑他?”
他们两个一个是阎闻舟大伯的儿子,另一个是阎闻舟三叔的儿子。
而就是他们两个的父亲,惹怒了眼前这个如同疯狼一般的人,被阎闻舟毫不留情的送进监狱。
阎开城这么多年也看开了,本就是他们的父亲有错在先。
他们父亲的命是命,阎闻舟父母的命也是命。
阎鹤鸣嘲讽的勾了勾唇,“今天怕是有好戏看了。”
阎开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谢初沅刚刚走进宴会大厅,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抬眸,正看见站在卓新翰身边的那个人。
眉眼与现在的他有三两分的相似。
谢初沅微微挑眉。
主角受也在这里?
第82章 高下立见
宴会厅中,巨大而又奢华的水晶吊灯从占据了一半天花板的手绘穹顶上垂吊下来,四周环绕着如同垂帘一般的渐变色水晶柱灯。
灯光点点反射,整个宴会厅看起来奢靡至极。
谢初沅他们来的不算早,宴会厅里面已经站了许多宾客。
阎老爷子这次的寿宴举行的十分庞大,整个晋城甚至晋城周围,凡是有点路子的人都来到了这里。
谁都不想错过这一场能够与真正的上流社会接触的机会。
卓新翰能进来也不足为奇。
已经有不少人都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们认出阎闻舟,却慑于男人强大的气势,不敢上前一步。
更多的人将目光放在阎闻舟身边的陌生青年身上。
这位……
漂亮的有些扎眼了。
当时阎闻舟结婚的事情自从公开,便迅速传遍了整个晋城。
谁也没有想到,像阎闻舟那样阴鸷冷漠的人居然也会结婚,甚至还是和一个小明星。
不少人咬牙暗恨自己错过了机会,也有人觉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谢初泽同样看见了刚进门的谢初沅。
以及他身边高大俊美的男人。
他知道,那个看起来高不可攀的男人,就是举行今天这场盛大宴会的家族背后的掌权人。
这样的人却看上了他那个哥哥。
谢初泽望着男人身边的青年,他与谢初沅长得那么像,如果接近那个男人,是不是也能被这么多人追捧。
只要想到那么多人追随在他身边的样子,谢初泽就感觉浑身血液沸腾。
他嘴角扯起一个天真的笑容,看向身边的卓新翰,“舅舅……”
谢初泽正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卓新翰的目光紧紧落在谢初沅身上。
卓新翰的眼底全是惊艳以及不可置信。
谢初泽面容冷了下来。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喜欢谢初沅!?
卓新翰听到谢初泽的声音,回过神来,再看向身边这个少年的时候,心底就多了一些挑剔。
比起不远处矜贵精致,抬手投足间均是优雅贵气的谢初沅,他身边这个双胞胎弟弟,就像是一个拙劣的仿制品。
差远了。
卓新翰在心中思索,几年前他看见谢初沅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青年如此优秀?
谢初泽察觉到卓新翰的目光,重新扬起善良的笑容,“舅舅,那是哥哥吧。”
卓新翰看了一眼身边这个眼底阴霾连笑容都掩盖不住的少年,心底忽然有些讽刺。
他以前是没有发现这人的另一面吗?
不过这会卓新翰的心思也不在谢初泽身上,他发现了更美好的东西。
在众人暗中打量的时候,阎闻舟已经带着谢初沅走向楼梯处。
卓新翰连忙抬步走到谢初沅面前。
“初沅,好久不见,我是舅舅。”
谢初沅停下身子,看向赶过来的人,似笑非笑的嘲道:“替我弟弟惦记我心脏的舅舅吗?不敢要。”
他话音落,冰凉的目光垂落在跟在卓新翰身后走过来的谢初泽身上。
谢初沅比谢初泽高了不少,他身高一米八二,身形纤瘦有力,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成年的男人。
作为演员,谢初沅对自己身材要求很高。
在家里的时候,只要有空就跟阎闻舟泡在家里的健身房。
而眼前这人身高顶多只有一米七多一点,即使两人眉眼间有那么一点相似,但看起来也完全不一样。
不说气质,单说容貌。
谢初沅自从穿过来之后,这具身体与他前生长得越来越像,眉眼精致,鼻梁高挺,比眼前这位只是清秀的男生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原本离得远还看不出来什么,如今两人站在一起,两相对比,便是高下立见,差距明显。
谢初沅看着与他容貌身形相差甚远的谢初泽,卓蓉到底为什么一直坚持让这人代替他?
应该是,这四年来,卓蓉从来都没有观察过谢初沅,又或者说,这二十几年来,都没有仔细看过。
她只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双胞胎便长得一样。
谢初沅眼底有些嘲意。
周围人注意到这里面对面的两人,很快想到前几天听说的谢家的那些事情。
再看到卓新翰的脸,便立刻明白,卓新翰身边的这个陌生少年,应该就是谢初沅的双胞胎弟弟。
只不过这对双胞胎,差得实在是有些太远了。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受人追捧的原作与错字少句的盗文。
谢初沅心底其实是有一些好奇的,在小说中,能一个人群批九个男人的主角受,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谢初泽对上谢初沅的目光,他眼睛睁的圆润无辜,怯生生道:“哥哥,我是初泽。”
谢初沅一低眼就能看见谢初泽眼底藏不住的贪婪。
这就是原书中让所有人惊为天人的“纯真可爱受”?
谢初沅看着眼前这人时不时往阎闻舟身上撇去的眼神,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确实是主角受,看见个男人就把持不住。
他往后靠在阎闻舟身上,没有理会谢初泽,反而跟阎闻舟咬着耳朵,低声说了句话:“拈花惹草。”
谢初沅眼角余光落在满脸都是嫉妒的谢初泽身上,心底有些冷意。
他与阎闻舟姿态亲密,但是话中音量不低,周围的一圈人都能听清。
卓新翰原本被谢初沅怼过之后的脸色就难看,如今谢初泽又当着他的面看阎闻舟,还被谢初沅挑明说出来,此刻脸色阴沉的没办法入眼。
谢初泽眼中立刻溢上泪花,求助的看向阎闻舟,仿佛真有什么交情似的:“我什么都没做……”
他拿出以前无往不利的模样,看向阎闻舟,想用这幅可怜的样子博得男人的青睐。
但男人目光紧紧落在谢初沅身上,甚至因为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已经有了一些不耐。
阎闻舟压制住心底的戾气,声音淡漠:“是苍蝇。”
“恶心又烦人。”
弄死算了。
只要一想到这人居然跟他的宝贝有着血缘关系,阎闻舟就觉得浑身上下恶心的难受。
谢初沅闻言唇角浅笑,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谢初泽,心中想了想谢家的那些破事。
算计他可以,但如果谢初泽敢对阎闻舟动心思。
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阎闻舟揽住谢初沅的腰身,看都没看那两个人一眼,转身带着谢初沅上楼离开。
在两人离开之后,整个宴会厅的气氛才逐渐松弛下来。
原本打量着谢初沅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谢初泽身上。
今晚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阎闻舟有多宠爱谢初沅,走个路都要护持着,生怕有不长眼的撞上。
谢家的那点事谁不知道?妄图一命换一命。
而谢初沅早就跟谢家划清楚了关系,既然如此,阎闻舟对谢家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这个时候,谢初泽这个迫害谢初沅的人,不好好当缩头乌龟,还跑出来招惹阎闻舟。
真是蛮搞笑的。
众多鄙夷,嘲笑的目光落在谢初泽身上,他一时有些承受不住,转身就想离场。
卓新翰一把拉住了他。
他声音里面带着威胁:“我看你敢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敢给我甩了阎家的面子,咱俩连这道门都出不去。”
谢初泽眼里全是阴暗,他深呼吸,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去注意周围那些打量他的目光。
如今他势单力薄,他必须忍:“对不起,舅舅,是我冲动了。”
卓新翰脸上虽然也挂不住,但只是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谢初泽,没有说话。
站在暗处的阎鹤鸣看着谢初泽,啐了一口:“没用的废物。”
站在楼梯上的管家看见阎闻舟的身影,连忙回到休息室内。
二楼房间内,阎高贺坐在真皮沙发中央。
他两只手交叠放在身前的拐杖上,却不显得年迈,反而浑身上下透着威严肃穆的味道。
他左边站着刚刚回来的管家,右边坐着一男一女。
这一男一女都是他的老来子。
阎晋修与阎晋晗一个二十八岁一个二十六岁。
阎闻舟的奶奶过世之后,这两个都是续弦的妻子所生。
阎高贺敲了敲拐杖:“不是说上来了吗?怎么还不来见我?”
管家安抚了一下老爷子:“我再过去看看。”
阎晋修与阎晋晗对视一眼,在老爷子看不见的地方撇了撇嘴。
管家出去一趟又回来,他拿着手帕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小心道:“阎总,去另一边的休息室了。”
显然根本没有过来看望的意思。
阎高贺手中拐杖使劲的敲着地板,口中怒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爷爷七十大寿,他不过来!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人了?”
阎晋晗不动声色的踢了一脚身边的人,阎晋修被迫开口道:“爸,您别急,今天就该开开心心的,我这就去叫他。”
阎晋修心中叫苦不迭,他一点都不想面对自己的那个侄子。
老头子到现在都拎不清,阎家能有现在全都是仰仗着阎闻舟的鼻息,他还当阎闻舟是刚回来时那个能够被把控的人呢。
阎晋修起身出门,阎晋晗也紧紧跟着出去。
他们两个在门外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剪刀石头布。
“你输了,你去叫他。”阎晋晗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拳头。
阎晋修咬牙切齿。
“去就去。”
谢初沅跟着阎闻舟走进房间,他看了一眼只有两个人的房间,他原本以为阎闻舟会带他去见阎老爷子的。
“你不去见你爷爷?”
阎闻舟坐在沙发上,握着谢初沅的手,声音低沉:“你似乎对我的身份不太清楚。”
阎闻舟拿起桌上的消毒湿巾给谢初沅擦着手,刚刚碰见了脏东西。
“我能来到这里,已经是给他最大的面子了。”
说这话的一瞬间,阎闻舟身上俱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高傲与高坐神坛俯视众生的气度。
谢初沅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他弯起唇角,眼角带笑,凑在阎闻舟耳边轻声道:“老公好帅,我好喜欢。”
霎时间,阎闻舟捏住谢初沅的手腕,他看着青年如同小狐狸一般弯起的眉眼,只想赶快结束这场宴会回家。
阎闻舟正要张口,一道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男人脸色有些阴沉:“进来。”
谢初沅笑着,屈起手指轻轻在阎闻舟掌心挠了一下,随后被阎闻舟狠狠捉住手指,强硬的十指相扣。
阎晋修进来看到的就是阎闻舟的不悦的表情。
虽然这个侄子比他小三岁,但他一直都挺害怕阎闻舟。
他看见毫无顾忌靠在阎闻舟肩膀上的谢初沅,心底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有事?”
阎闻舟声音中带着不耐。
阎晋修连忙道:“老爷子想见您。”
阎闻舟嗤笑一声:“他要见我就让他来见。”
如果不是当初阎老爷子默许几个儿子争权,他大伯跟三叔根本没有那个胆量蓄意杀人。
阎晋修一脸为难。
阎闻舟敢明目张胆的说这句话,但是他不敢将这话复述给老头子啊。
没一会他头上急的冒出了一层汗。
正在阎晋修为难的时候,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传来——
“谁给你的胆子!”
拐杖敲在地上的声音咚咚闷响,阎高贺站在门外怒吼。
阎高贺心里面清楚,阎闻舟绝对不会主动来找他,但他必须要见到阎闻舟。
所以在阎晋修离开之后,他便起身过来了。
但他心中知道是一回事,被阎闻舟当着他儿子的面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阎高贺压不住心底的火气,几乎想将手上的拐杖往阎闻舟身上招呼而去。
阎闻舟扬眉,他往后靠在沙发上,看着眼前暴怒的阎高贺,嘲讽道:“能吼能叫,怎么脑子就提前坏了呢?”
阎高贺怒不可遏。
他气得深呼吸几口,原本正想悄悄离开的阎晋修只能硬着头皮抬手扶着阎高贺。
阎高贺看向阎闻舟身边一言不发的青年,更是怒急:“不是东西!你看看你带回来的什么玩意!你想让阎家断后吗!给我离婚!”
话音刚落,阎闻舟周身气势猛地一沉。
他目光阴戾,声音冷若冰霜,强大得气势直冲阎高贺席卷而来。
“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说他。”
阎闻舟毫不留情面的一句话,让阎高贺脸色铁青。
他双目怒瞪,嘴唇抽搐着,显得有些狰狞:“你个逆子!阎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阎闻舟目光里全是不屑,他动作轻缓的握着谢初沅的手站起来,走到阎高贺面前。
低头看着这个叱咤了阎家几十年的老人。
“我希望你明白,我能将你两个儿子送进去,自然也能将你送进去。”
“你做的腌臜事,不比那两个人渣少吧。”
“你!你……”
阎高贺愤怒至极,手指指着阎闻舟,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过我到底是心善,想着你一把年纪在里面也活不久,让你在老宅安度晚年。”
“可惜现在看来你好像并不乐意。”
阎闻舟语气一顿,似乎还真有一些可惜的模样。
阎高贺被气的喘不过气来,几乎要后仰晕过去。
原本站在一边的阎晋晗也立刻扶住阎高贺的胳膊,跟阎晋修一左一右的杵在门口。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目光在触及到阎闻舟冰冷的神色后,连忙缩了回去。
管家在外面急的满头大汗,却根本进不去这扇门。
他连忙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阎鹤鸣带着白家家主刚被侍者引上楼时,看见的就是众人堵在一扇门前的样子。
白弘巍看见阎高贺的身影,心底咯噔一声,连忙带着身边的女儿往那边走去。
“阎老,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站在门口啊?”
白弘巍离老远便大声道。
阎高贺重新抓住自己的拐杖,在外人面前尽力保持得体。
他深呼吸,看向走过来的白弘巍与他女儿白依。
阎高贺尽力保持一份冷静,重新开口道:“刚刚爷爷就当你是说了胡话,我来向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白叔,他女儿白依,也就是我看好的女孩子。”
白弘巍脚步急切的走到门口,立刻看见了站在门里的阎闻舟与他身边气质出挑的青年。
与此同时走廊另一边也过来几个人。
都是阎家本家的几位半步入土的老头子。
阎闻舟冷笑一声。
不过片刻,原本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面已经站了一圈人。
他带着谢初沅坐在主位的沙发上,房间空置的位置不多,除了阎高贺其他人全都站着。
阎鹤鸣看着被众多伯公叔公围起来的人,站在人群外围,眼底终于露出一些讥讽。
他就不信,那么多人,治不了一个阎闻舟。
阎闻舟坐在主位上,久居上位的凛冽气势让他即使是坐着也不容直视。
阎高贺看见分家的这些人,刚刚面对阎闻舟的恐惧消失不见,心中也有了一些底气,再次说到:“依依,站到前面来,爷爷给你看着。”
白依经过之前在酒吧的那件事之后,就有些害怕阎闻舟,但她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飞黄腾达的机会,乖巧的走到阎高贺面前。
“我跟你摊开说,在座的各位,都不可能眼看着阎家在你手中断下去,依依这么好的姑娘,爷爷已经给你找好了。”
白依闻言抬了抬下巴,有些挑衅的看了一眼谢初沅,谁知道青年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的一样,靠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阎闻舟没什么感情的目光落在白弘巍身上。
他声音有些低,似乎有些笑意,却让听的人不寒而栗:“看来是前些日子泗水湾让白家赔的还不够多。”
白弘巍一时心慌。
当初白依在酒吧惹怒阎闻舟之后,泗水湾的项目他被阎闻舟设计,赔了个底朝天。
但那些钱已经砸进去了,本以为覆水难收,没想到阎高贺突然联系他,想让白依跟阎闻舟联姻。
他问了白依,女儿也十分同意。
阎闻舟结了婚又如何?不一样能离婚?
他现在只想靠着阎老爷子,将白依塞进阎家。
到时候,他能得到的,绝对是无数个泗水湾。
阎高贺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你怎么说话呢!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跟一个男人结婚,怎么要孩子!”
“就是,阎总,您也得为了阎家以后考虑吧……”
周围的那些名义上的叔公伯公纷纷劝道。
他们原本只是来给阎高贺庆生的,没想到居然会摊到这倒霉事,被阎高贺拉下水。
阎高贺听到有人附和他,眼底闪过得逞之意。
他虽然重视血脉,但他更想找这个从来眼高于顶,狂妄自大的孙子的麻烦。
无论是白依还是下面的谢家小儿子,都是他一手请过来的。
“刺啦——”
一道刺耳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面炸开。
昂贵的水晶杯被阎闻舟砸在阎高贺的脚下,瞬间碎成点点碎片溅开。
众人被吓了一颤,白依更是尖叫起来。
阎闻舟眸光冰冷,环视这一圈的‘亲人’,他没忘了此行的目的。
“既然都来了,那我便说清楚。”
“谢初沅是我的丈夫,我这人从来不喜欢别人挑衅我的威严,特别是关于我爱人的事情。”
“从今以后,如果让我听到一句不高兴的话,我自是不会顾及本家之情。”
阎闻舟话里带着一些嘲讽:“说话做事前,想明白,自己身上穿的,嘴里吃的,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能给阎家无上的尊严,自然也能将其踩在晋城泥潭里面。”
阎高贺愤怒的脖子青筋暴起,“你在说什么浑话!!”
阎闻舟目光骤然望向他,那目光像是淬了阴冷的毒一般,让阎高贺顿时浑身僵硬。
“阎高贺,我心情好了,你是阎老,我心情不好,你觉得你是什么东西?”
霎时间,整个房间万籁俱静。
原本帮着阎高贺说话的人,此刻头上都不由落下汗来。
唯有一道声音虽然小,但是却清晰无比——
“前几天才赔了北城四个亿,真当自己有什么经商天赋能够掌控阎家……”
阎鹤鸣看着周围这些瞻前顾后的老头子顾左右而言他,一时心直口快,直接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原本就沉默的大厅瞬间更加压抑。
阎闻舟挑眉,看向躲在众人后面的阎鹤鸣。
“既然不服,便自此迁出阎家吧。”
阎鹤鸣慌乱一瞬,随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你有什么资格做个这决定!”
阎闻舟根本没有理会阎鹤鸣不自量力的质问,他看向阎高贺,目光在阎晋修与阎晋晗上扫了一眼,嘲意十足。
“那么在意孩子,不如你自己再生一个?”
“做个男人,估计只有生孩子这件事情能让你自豪了。”
“你!胡言乱语!”
阎高贺直接气的昏了过去。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面的人全都吵吵嚷嚷,慌乱起来。
阎闻舟目光重新落在白依身上。
“上一次我没同你计较,既然还敢来,那便一起清算吧。”
阎闻舟看向白弘巍:“冒犯了我的爱人,自然是要赔礼道歉。”
“赔礼就不用了,白家赔不起我的礼。”
“当初在兰庭,看着你欺负我爱人的人可不少,那就让这位不知廉耻,妄图插足别人感情的小姐,当众道个歉。”
分明她根本没有伤害到谢初沅。
她只是有嫁入阎家的念头,但根本没有机会,到阎闻舟话里,就成了想当小三的人。
“正好今天来的人不少,一会在下面给我爱人道歉便是。”
白依满眼都是恐惧。
下面的宴会厅里面汇聚了整个晋城的有钱人家,如果她在那些人面前,说出自己妄图上位的事情,她以后都没有办法抬起头来了。
白弘巍也有些难堪。
他看了一眼真正挑起来这些事情的阎高贺,如今这老头昏了过去,什么都不顶用。
白弘巍心疼自己娇惯长大的女儿,勉强出声道:“阎总,依依还小,这都是误会。”
“话我只说一遍,机会只给一次。”
白弘巍满头大汗:“那……那下面,依依这就被办法过了啊。”
阎闻舟话中带着难掩的戾气:“她做的那些事情就让我的初沅好过了?”
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只是要求一个道歉,已经很宽宏大度了。
阎闻舟不再管他们,索性起身,他牵着谢初沅的手,压抑着小声道:“耽误了一些时间。”
谢初沅看向阎闻舟,“处理完了?”
“以后阎家不会发生任何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他今天的话说的很明白,如果阎家人不把他的话放心上,他处理起来也不会手软。
谢初沅扫了一眼房间里面个个如同鹌鹑的阎家人,以及面前认真承诺的阎闻舟,心中软了一块。
“好。”
阎闻舟看了一眼白家父女:“下去吧,宴会也该开始了。”
白依现在腿肚子都在打颤:“不……我不去……我没做错什么……”
阎闻舟根本没管她,转身带着谢初沅下楼。
白依不想动,白弘巍却不敢不动。
“怎么就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