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他一边抗拒又一边渴望，所以季澄意大学时期一度陷入自我内耗的抑郁里。
要不是当时还有岌岌可危的公司在分散季澄意的注意力，沈繁觉得季澄意可能就此垮掉也说不定。
所以后来余赫延之所以能追上季澄意，中间也少不了沈繁的推波助澜。
这事也怪他。
他当初只想着要给季澄意身边塞一个人，而余赫延刚好又年轻活泼，正好能中和一下季澄意那仿佛死水一样的生活。
但他万万没想到，余赫延这个小王八蛋居然敢出轨。
季澄意本就讨厌背叛，而余赫延的这一次背叛，无疑是把季澄意伸向感情世界进行试探的小触角给斩断了。
所以他现在不敢再冒头。
只像个胆小鬼一样缩了起来。
哪怕他可能已经感觉到了蔺谨独的心思。
沈繁上次好心办坏事，这次也不想再多劝什么了，只伸手去搓了搓季澄意的头发：“天可怜见的。”
季澄意抬眼看他。
沈繁：“.........”
沈繁识趣收回手：“那你记得多跟姓蔺的要点好处，反正他有的是钱。”
季澄意问他：“你还不走？”
沈繁啧他：“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季澄意又笑起来：“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走的话我请你吃饭。”
沈繁表情稍霁：“这还差不多！”
忽地想起什么，又说：“哎？那你明天还去那谁家的宴会么？”
“去。”季澄意说，“蔺总让我空出明晚的时间应该是包括了陈家宴会。”
........
周四下午。
季澄意还没忙好，蔺谨独的特助韩轩就给他送来一套高定西装。
季澄意收下，在微信上跟他说了声谢。
蔺谨独给他秒回过来：[季总还要多久忙好？]
季澄意想了想，给他回：[大概还要一个小时。]
蔺谨独：[好的，那我六点二十到季总楼下。]
蔺谨独说六点二十到，季澄意就一直忙到六点十分才关掉电脑去换衣服。
争分夺秒地换完衣服下楼，季澄意就见公司门口果然已经停好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车子边还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
那人背对着季澄意在打电话。
逆光的光影里，那人人高腿长，肩宽挺括。
一身高定的西装面料没有一丝褶皱。
似是感觉到他的视线，那人转过身来。
一双微蹙的眉头在看见他时，瞬间舒展，眼底也有不自觉地笑意流露出来。
蔺谨独匆匆跟电话那边说了句什么，之后就挂断电话朝着季澄意挥了挥手，“季总。”
季澄意抿了抿唇，朝他走过来：“蔺总。”
两个身形绝佳、外形优越的男人站在豪车前紧紧注视着彼此，路过的员工们瞬间就脑部出无数版本的小说名场面。
要不是顾忌着季总平时在公司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她们甚至恨不得大喊一声“亲一个”。
但不敢。
她们只敢偷偷拍下两人的照片发到微博上，好给她们嗑的总裁夫夫吸引更多粉丝。
季澄意并不知道自己被偷拍了，还在仰头看着蔺谨独：“蔺总到很久了么？”
蔺谨独摇摇头：“没，刚到。”
说着，他打开车门：“先上车吧季总。”
季澄意嗯了声，弯身坐进车里。
等季澄意坐好，蔺谨独又帮他贴心关好车门。
之后又绕到另一边上车。
两人坐好，司机缓缓踩下油门，将车子驶出科奥大楼。
平缓的行驶中，后排座位一片沉默。
蔺谨独也不觉尴尬，而是毫不掩饰地盯着季澄意的侧脸看。
五官长得好看的人，就连侧脸线条也完美的毫无缺点。
蔺谨独越看，目光就越着迷。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季澄意好像比以前很多时候都要好看很多。
是太久没见的原因么？
可他好像才出差两天......
蔺谨独的直男思维还没让他意识到，他这是想季澄意了。
他的目光过于直白而炙热，季澄意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不过他也没提醒蔺谨独，只捧着手机自顾自地刷着。
时而看看邮箱，时而看看其它办公软件。
估摸着差不多快要到宴会现场了，季澄意这才收起手机，侧眸迎上蔺谨独的目光，开口喊他：“蔺总。”
蔺谨独眼睫轻眨：“嗯？”
季澄意问他：“我脸上有东西么？”
蔺谨独下意识就摇头：“没有。”
季澄意说：“那你看这么久。”
蔺谨独沉默两秒，说：“季总好看。”
季澄意抿唇看着他。
蔺谨独：“.........”
蔺谨独歉声说：“抱歉。”
又看了眼窗外，“我们好像到了。”
车子停在一栋别墅门口。
季澄意刚下车就看见不少熟悉的面孔。
这些人都是商场上的老油条，得知季澄意和盛达合作了，今天又跟蔺谨独一起出席，腆着笑脸就要凑过来跟季澄意打招呼。
但还不等这些人近到季澄意身边。
季澄意就被蔺谨独揽着肩膀带走了。
季澄意抬眼看他：“我记得沈总有家公司最近风头不错，蔺总没考虑和他合作么？”
蔺谨独淡声说：“他手下有灰色资产，我不跟资金不干净的企业合作。”
顿了顿又说，“今天是看陈老的面子过来的，等下我们跟陈老打声招呼就走，季总不用理会其他人。”
今天是陈家小女儿的订婚宴。
订婚对象不是晋城豪门圈里的商二代，而是个外地人。
按道理来说，这种不是跟本地豪门强强联合的局大家都不太愿意来的。
因为这其中已经没有任何利益可捞了。
只是因为蔺谨独来了。
所以那些老油条就闻着味来了。
蔺谨独带着季澄意一路到了主厅。
主厅最中央的位置摆了一个七层高的白色蛋糕。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皆衣着鲜亮，觥筹交错间也是一片笑意不断的恭喜祝福。
但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蔺谨独带着季澄意从门口走到大厅中央的这一路，有不少人都在企图给蔺谨独递名片。
有个人见蔺谨独来者都拒，脑筋一转就把名片塞到了季澄意手里。
季澄意无奈，“我算知道蔺总今天为什么要带我一起来了。”
蔺谨独被他无奈的表情惹笑，接过他手里的名片随手揣进自己口袋里：“季总别误会，带你来真不是挡箭的.......”
正说着，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哎呦！小蔺啊！”
两人循声一看，就见一个满头白发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过来了。
“陈老。”蔺谨独朝着来人点了点头。
季澄意跟陈家没有生意往来，但还是跟着蔺谨独喊人：“陈老。”
“哎呦！这是谁啊！好俊啊！”陈老的眼睛放在季澄意身上。
蔺谨独介绍说：“这是科奥集团的CEO，季澄意，季总。”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也是我爱人。”
他这句话说的有些生硬。
一听就是临时起意的脱口而出。
季澄意听出来，看着他。
虽然他并不意外蔺谨独会这样介绍他，但蔺谨独话音里的生涩.......
还是惹得他心微痒。
季澄意抿了抿唇，移开目光。
“爱人？”陈老看着蔺谨独，“你小子什么时候结婚了？”
蔺谨独淡声说：“十月份登记的，婚礼还没办。”
见陈老还要追问，他赶紧把话题转开：“怎么不见陈老的千金？”
陈老见他不愿多说，也没多问，指着外面说：“在外面敬酒呢，你们先坐，我去把她喊回来。”
“不用麻烦了陈老。”蔺谨独拦住陈老，随即又从助理手中拿来两个盒子递给陈老，“这是我跟季总送给令千金的一点心意，就麻烦陈老代为转交了。”
陈老当即沉下脸色：“小蔺这是什么意思？刚来就急着走啊？我老陈现在在小蔺这里是一点面子也没有了是么？”
蔺谨独：。
话都让陈老说成这个样子了，蔺谨独也不好再直接走人。
况且他也知道，今天宴会上大多数人都是冲着他来的。
陈老是怕他一走，这些捞不到好处的人也跟着走。
没了人，宴会冷场了，他陈老在晋城的最后一点面子也会跟着散掉。
蔺谨独无奈，只好耐着性子留下来。
结果他这一留，就留到了十点多。
期间还喝了不少酒。
终于回到车上。
蔺谨独拧着眉扯掉脖颈上的领带，这才歉声跟季澄意说：“抱歉啊季总，今天耽误你这么久。”
季澄意摇摇头：“没事。”
顿了顿又问：“蔺总喝多了？”
蔺谨独没回答，侧头望着他，话音里带着酸涩的红酒味：“季总希望我喝多？”
季澄意看着他：“蔺总喝多我们就改天。”
蔺谨独也看着他：“没喝多呢？”
听他故意这么问，季澄意很少见的起了一点点叛逆的心思，转头看向窗外：“没喝多也改天。”
蔺谨独抿唇笑起来，“不。”
他说：“就今天。”
季澄意没说话，却在心里骂他。
......
不多时到了家。
蔺谨独还在换鞋时就跟季澄意说，“我五分钟洗漱好，季总要多久？”
季澄意：“.........”
季澄意说：“半个小时。”
蔺谨独暗啧了一声：“有点久。”
又说：“那我先去客房等季总。”
季澄意没接话，上楼了。
蔺谨独跟在季澄意身后，想了想还是说，“我记得季总平时洗漱只需要十五分钟左右，今天怎么这么久？”
季澄意看着他：“我第一次和人深入交流，蔺总还不许我紧张？”
蔺谨独：？
蔺谨独：！
蔺谨独忽地顿在了原地，一双盯着季澄意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细看之下还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意外之喜。
他听见了什么？
季澄意是第一次？
那他之前和......什么都没做？
虽然蔺谨独骨子里并没有传统的旧观念，可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将成为季澄意第一个男人。
嘴角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就那么裹着浴巾站在镜子前，对着朦胧镜中的自己怔怔出神。
刚才他并没跟蔺谨独开玩笑，他确实有些紧张。
而他之前一直没跟余赫延做, 也不单单只是时间问题。
而是他本能地抗拒那样的深入交流。
还有一点就是, 他自始至终都有一种感觉。
一种余赫延迟早会离开他的感觉。
所以他一直不愿意跟余赫延做到最后。
可谁知道, 和余赫延三年都没能做成的事，居然在短短两个月内就要跟蔺谨独做了。
那天沈繁问他为什么要跟蔺谨独进行这样的合作。
但其实, 这样的问题他也问过自己。
但没有答案。
他是真的说不上来到底是因为和蔺谨独有了合作结婚的原因, 所以不想背叛婚姻去找别人。
还是因为他心底那似是而非的感觉。
他感觉蔺谨独喜欢他。
也感觉自己并不讨厌蔺谨独。
但其它的......
他就不是很确定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这样的合作会带来什么的后果。
但蝴蝶扇扇翅膀飞向大海, 谁知道它是会掀起巨浪淹没自己, 还是飞到海的那边看到另一番景色呢。
谁也想不到。
所以季澄意也不想去想后果。
反正蔺谨独给足了他好处。
深吸了一口气，季澄意放下浴巾转而开始吹头发。
头发吹好, 他伸手去拿睡衣。
却在准备往身上穿时，又顿住。
他思虑片刻, 还是放下睡衣, 转手拿来浴袍穿在了身上。
反正等下还是要脱的, 倒不如不用这么麻烦。
也好节省点时间。
穿好浴袍, 季澄意又在回到床上看了会儿手机，这才踩着半个小时的时间，起身出了卧室。
二楼的客房在走廊的最尽头。
季澄意出门左拐，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
到了客房门口, 季澄意见客房门没关, 就直接推开。
“蔺总？”他探头往房间看了一眼。
房间里的蔺谨独在沙发区域摆弄着什么，听见季澄意的声音, 直起身子朝门口看过来。
这一看, 他目光直接愣住。
为了不把目的性表现的那么明显而让季澄意更紧张，蔺谨独洗完澡连睡衣都没换, 而是在衣柜里挑挑拣拣穿了一身最为合适的家居服。
他本以为季澄意也跟他一样，结果季澄意只穿了一身灰色浴袍。
尽管浴袍的下摆被季澄意系的一丝不苟，可微敞的领口还是将他那精致的锁骨欲盖弥彰地显露了出来。
蔺谨独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底一热。
他眨眨眼敛下眼底的热意，尽量绅士而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季总先过来坐吧。”
季澄意嗯了声，关上门走过来。
走到近处他才看见，小茶几上摆着一瓶酒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季澄意以为蔺谨独会直入主题，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心思铺垫前戏。
不过他并没把这点意外表现出来，垂眸坐下，“蔺总刚才没喝够？”
“刚才没跟季总喝，现在想跟季总喝一点。”蔺谨独和季澄意保持着距离坐下，拿起酒瓶问季澄意，“季总要喝么？”
他倒酒的姿势都摆好了，季澄意哪还好意思拒绝，点头：“嗯，可以喝点。”
蔺谨独给季澄意倒了小半杯。
倒好将酒瓶放下，他又拿起遥控器，“季总要看电影么？我记得季总很喜欢看电影。”
季澄意比较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电影。
但他也知道现在的气氛比较尴尬，看电影只不过是蔺谨独想缓解尴尬的一个台阶。
所以还是点头：“可以。”
蔺谨独应该是事先就找好了电影，所以他打开投影仪就目标明确地点开了一部电影。
季澄意没去看他找的是什么电影，只觉得空气里有了其它声音介入时，他心口的紧张感也随之而减少了一些。
没了那阵紧张，季澄意这才声线平静地开口问：“蔺总之前做过么？”
蔺谨独：“.........”
蔺谨独尴尬抿唇：“惭愧，我今天也是第一次。”
“这样啊.......”季澄意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暗红色的酒液沿着水晶杯的杯壁缓缓旋转，有浓醇酒香溢出来。
他在一片酒香中又问，“那蔺总会么？”
蔺谨独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季总放心，我已经看过相关视频，也请教过医生了，不会弄伤季总的。”
季澄意了然点点头，举着自己的酒杯碰了下蔺谨独的：“电影开始了，我们看会电影吧。”
“嗯。”蔺谨独和他碰杯。
两人仰头喝酒。
喝完一口酒放下杯子，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撞在一起。
两秒后，又各自移开，转而看向投影仪的电影画面上。
季澄意没再说话。
蔺谨独也没开口。
两人好像都在认真看电影。
但其实，两人谁也没看懂这个电影在讲述什么。
电影的音效明明就在耳边，可两人还是觉得他们之间的空气流速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季澄意被这样的空气包裹着，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了。
他浅浅地调整了下呼吸，准备跟蔺谨独说直接开始吧。
但还没开口。
就见蔺谨独先一步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问：“季总之前为什么没做过？”
问题来的太突然，季澄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沉默两秒，他说：“时间没对上。”
蔺谨独也没去细想这个答案的可能性，只是又问：“那季总对我有什么要求么？”
季澄意看着蔺谨独。
投影仪前忽明忽暗的光线里，蔺谨独那双黑沉的眼眸已经翻起暗涌，瞧着比电影里的雨夜还要危险几分。
季澄意被那样的视线注视着，心跳莫名加快。
他偏开头去看电影，同时回答：“没有。”
蔺谨独像是很不满意这个回答，却也没继续追问，仰头喝尽杯中酒，而后问：“季总还要喝么？”
季澄意知道他这是要开始了，放下酒杯，说：“不喝了。”
“那我可以开始了么？”蔺谨独问季澄意，话很礼貌，声音却沉的吓人。
季澄意攥着浴袍，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嗯。”
他话音落下，整个人忽然就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了过去。
季澄意还没反应过来，再一抬眼人就已经被蔺谨独抱进怀里了。
移动间，他身上的浴袍被拉扯错位，直接露出两条白皙莹润的大腿。
蔺谨独垂眸看了一眼，眼底的暗涌瞬间滚烫起来。
揽在季澄意腰上的手也蓦地一紧。
季澄意：“.........”
感受着手上凶狠的力度，季澄意想起什么，默默提要求：“蔺总等下可以轻一点，你力气太大了。”
蔺谨独没说话，眼睛看着季澄意的眼睛，鼻尖闻着季澄意身上的甜香以及他说话间吐出来的温热酒香。
右手抬起，手指缓缓插|进季澄意黑色的发丝间，用整个掌心拢住他的后脑勺，然后微微用力，把他慢慢带向自己。
季澄意看出他的意图，在他的唇马上要落在自己唇上之前，开口喊他：“蔺总。”
蔺谨独抬眼看他。
仅这短短的两秒钟，蔺谨独一双黑沉的眼眸就被毫不掩饰的欲|望给占满了。
似是不高兴被打断，蔺谨独的眼神很凶。
季澄意呼吸一滞，但还是缓声说：“我不喜欢接吻。”
话音落下，蔺谨独果然拧起眉头。
“理由？”蔺谨独开口，声音是季澄意没听过的低哑又性感。
季澄意耳朵痒了一下，偏着头：“之前跟余赫延试过，感觉不舒服，所以不喜欢，蔺总可以直接开.......”
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蔺谨独本就不高兴的眼底好像被浇了一层热油，瞬间沸腾起来。
都不等季澄意把话说完，就直接偏过头堵住季澄意上下开合的两张唇瓣。
不让他继续说话。
顾忌着季澄意刚提过的要求，他并没有很用力，而是轻轻含住季澄意的唇瓣，慢慢舔吮，厮磨，辗转.......
季澄意身上香香的，温软的唇瓣也好似脆弱的甜果一样。
蔺谨独啃食的很小心，像是要一点点榨出果水吃进肚子里。
他鼻间滚烫的气息一波接一波地洒在季澄意的面颊，如同迎面而来的热浪。
烫的季澄意浑身酥麻，一时忘了闭眼，也忘了拒绝。
只愣愣看着蔺谨独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蔺谨独的唇上的动作明明轻缓又温柔，可他紧皱的眉头间却充斥着令人心颤的隐忍。
好像并不满足于此。
正想着，蔺谨独停下唇上的动作，而后缓缓睁眼，看着他。
两人在近在咫尺的距离里对视，窄小的空间里全是对方身上的气息。
“季总.......”蔺谨独捏着季澄意的后颈，声音又沉又哑，“现在是你跟我的合作，你确定要用别人对你造成的亏损，来克扣我的利益么？”
季澄意被他那双眼睛看得身子一颤，半天才垂下眼说：“抱歉，是我说错话了，蔺总随意吧。”
温软的话音像带着软钩子一般，擦着蔺谨独的唇瓣落下时，勾的他周身的血液尽数下涌。
蔺谨独理智全无，想把季澄意瞬间拆食入腹。
可他忍住了。
他只是定定看着季澄意向下垂着的眼睫。
虽然弧度并不明显，可蔺谨独还是看清了。
季澄意的眼睫在簌簌颤抖。
在暗色的光影里，他的睫毛好似振翅欲飞的蝴蝶。
又迷人。
蔺谨独舍不得让这只迷人的小蝴蝶害怕，凑近去亲了亲他的眼尾，然后说：“季总别怕，我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季澄意被他这哄人的语气弄得脸皮发热，偏开头：“蔺总赶紧开始吧，我还要早点回去休息。”
蔺谨独也没再废话，搂紧季澄意的腰将他从沙发上提起来。
季澄意：！
身子忽然腾空，季澄意下意识搂紧蔺谨独的脖子，“蔺总？”
蔺谨独没说话, 抱着季澄意快步朝着床的方向走过去。
客房面积小，从沙发到床也就三两步的距离。
季澄意喊人的话音刚落，蔺谨独就把季澄意放到了床上。
尽管蔺谨独把人放下的动作已经算得上轻柔了, 但季澄意触碰到床垫时还是被微微弹起了一下。
等他再落下时, 蔺谨独整个人也朝他压了过去。
季澄意一口气还没喘匀, 蔺谨独就又堵住了他的唇。
如果说蔺谨独刚才轻柔的舔吮只是轻风细雨的话。
那这次就是不容拒绝的狂风骤雨了。
季澄意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蔺谨独的舌尖就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齿关, 捉住他的舌尖狠狠吻了起来。
他吻的力度又凶又急, 像是恨不得将那点舌尖咬下来含到他的嘴巴里, 然后吞进肚子里据为己有似的。
季澄意没见过这种仿佛饿狼扑食的场面, 下意识就要伸手推开蔺谨独。
却被蔺谨独吻的更凶。
季澄意推拒不了，瞬间后悔起来。
刚才还是应该强势一点的.......
然而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季澄意只觉得他身体里的氧气都要被蔺谨独吸走了。
不得已, 季澄意只能咬牙表示抗拒。
季澄意力气小，咬人一点也不疼。
反而惹人心痒痒。
蔺谨独紧紧搂住季澄意的腰, 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根本不舍得松开他半分。
可他仅剩的理智还是迫使他从季澄意的口中缓缓退了出来。
垂眸看着季澄意。
终于可以自由呼吸, 季澄意张着嘴急喘着。
只这一会儿, 他上下两张唇就被蔺谨独吃的红润湿软, 表面还泛着一层莹莹水光。
看上去饱满又丰润，像水洗过的车厘子一样，看着就一副在邀人品尝的甜软模样。
诱人极了。
蔺谨独这会儿哪禁得住季澄意这样勾引他，身子往下一俯就要继续去捉季澄意的唇。
却被季澄意偏头躲开。
“季总这是什么意思？”蔺谨独捏着他的脖颈把他转回来, 让他面对着自己。
床边暖色的灯光下, 季澄意那双迷离的眼睛已经隐约泛起朦胧的水汽，眼睫轻轻眨动间, 就能轻而易举地挑动起蔺谨独的每一根神经。
格外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