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代后,我成了学神—— by江雨声

作者:江雨声  录入:01-08

路乘川笑了起来,他打趣道:“一直在这个方向,难道是想要做代数簇大统一的模型?”
景长嘉摇了摇头:“只是奇点解消的后续工作。”
纬度无法统一,高维簇就不会拥有统一模型。他们只能收回目光,找到一个等价类中的代表。而这个代表就是极小模型。
而解决了它,或许景长嘉一直在寻找的那座架在代数与拓扑上的桥梁,就多了一个地基。
“好了,回去休息吧。”路乘川拍了拍他,“但是别忘了晚上回院里和学校领导一起吃个饭。另外国家电视台想要约你做个访谈,院里答应了。”
他说完又笑:“我知道这些事情对你们来说很烦。但难得一次,给老师一点面子。之后随你怎么躲起来都行。”
景长嘉跟着他笑,最后才问:“大长老那封信,我能回信吗?”
路乘川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你回信,想写什么?”
“621所正在研究的辛式布局涉及的一些数学问题。”
景长嘉是这么回答的。
一颗雷炸得路乘川心跳久久没有缓过来。
路乘川知道无人泄密。621所的辛式布局有突破,也是早在二月份就传了出来的好消息。那些日子戴理整天喜气洋洋,过年赴约都多去了几场。
但他依然为景长嘉的数学直觉心惊。
他的这个学生,如果能好好的长成……
他凝视着景长嘉下楼走远的背影,心中只盼他能好好的长成。
景长嘉离开数院行政楼,也没出学校。
学校回家一来一回小一个小时的时间,既然晚上还要吃饭,还不如就在图书馆里过了这几个小时。
刚好他也有很多积累的问题,需要在图书馆里找找答案。
玉大的图书馆不管什么时候都座无虚席。他戴着口罩进了图书馆,找到自己需要的专业书后,花了一些时间才在二楼角落里寻到一个座位。
落座后,他就沉入了数学问题里,专心地看了起来。
某一刻时间,有人悄悄拍下了他看书的侧脸,发到了学校的数院大群:“求问这是不是嘉神,嘉神一回国就泡图书馆?”
“必须是。全校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完美的侧脸了。”
“找一个计院的来鉴定鉴定,他们院偷拍的照片最多。”
“计院要打你了,人家都是趁着军训正大光明的拍。不过根据我刷了十八遍麦田奖直播的眼力,这就是嘉神无疑。”
“嘉神是什么卷王本王,他都不休息吗?一回来就泡图书馆,这是什么神仙体力……”
“傻的人还在震惊,聪明人已经前往图书馆。”
图书馆二楼角落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大家都安安静静,景长嘉也没有察觉到异样。
直到脑海里的系统提示他:“宿主你好,你该前往路乘川教授的办公室,与他一同赴宴了。”
景长嘉如梦初醒,他合上手里的书,问:“这几本书收录在记忆图书馆里了吗?”
“已经收录,宿主放心。”
景长嘉闻言,就将几本书放回原处,轻装简行的去与路乘川碰面。
一起吃饭的校领导们兴致都非常高昂。这是玉大建校以来的第一块金麦穗,值得大贺特贺。
热热闹闹吃过一顿饭,景长嘉才回到家里。
他特意叮嘱了爸妈不用特意为他庆祝,因为他接下来会很忙。因此家里依然没人。他点亮了顶灯,又点开了书桌旁的理疗灯,才在书桌面前坐下闭目养神。
三月的春寒并不刺人,却依然让他的骨骼有些酸痛。
照着理疗灯,景长嘉慢慢思考着工作。
第一个就是极小模型。他要写一篇开题报告交给路乘川,然后争取在一年内解决模型构架里的一些问题。
极小模型的构架之下,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猜想。一年之中解决其中某一个,难度适中。并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困扰。
第二个就是621所研究的辛式布局的新型动力系统。
辛式布局的动力系统,在未来世界是已经被淘汰多年的旧时代产物。
他当初特意去寻找过相关资料,但能找到的也仅有一些流失在最底层的模型玩具与全息网络中的设计蓝图。
既然寻不到当年的研发经过,也找不到任何原理分析的数据。未来圆柱世界将它们淘汰得很彻底。
而现在,景长嘉需要将一部分设计图纸上的关键点,用数学语言表达出来。这些事情只能他自己来做。难度非常高,但总要试一试。
不仅仅是为了离开的时间里,龙夏的研发进程可以快人一步。
也是为了他要回来时,能有强有力的后盾,去保证他安全的回到祖国。
他安安静静地思考了许久,才睁眼关闭理疗灯,伸手打开电脑,拉过摆在一旁的演算本。
既然已经想清楚了,那就要开始工作了。
他将白天盘旋在脑子里的一些问题写在了纸上,然后再次投入其中。

弘朝正值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
前日刚下过细雨,今日阳光灿灿,地里土润而不湿,恰是春耕祭的好时候。
神烈山下的神烈村刚刚举行完他们的洒墨礼。炭笔画出的土地上,点点的红色犹如种子洒落。
今年洒墨礼准备的红墨,是里正全叔专程上京中买的上好朱砂墨,一锭手指大小的朱砂墨,要了他一两银的价钱。
付钱的时候虽痛,可看着洒墨礼举行得顺顺利利,他又心中高兴。
“春日洒墨,秋日收获”,今年的洒墨礼这般顺利,定然能有个好收成。
他喜滋滋地将朱砂墨收好,心里正盘算着日后年年都用这块朱砂做洒墨礼时,就见柱子垂头丧气的过来了。
“咋了柱子?”全叔主动问他,“先不是还好好的么?”
“我家那个代耕架坏了,”柱子闷声闷气地说,“我原是托着牛叔上京,帮忙找找木匠。可我刚刚问牛叔,说是京里做那代耕架子的木匠去岁就走了。”
“走了?”全叔心里也惊了,“那可还有别的木匠会这营生啊?”
柱子苦着脸摇头。
“说是一家子都走了,徒弟都跟着走了。”
全叔一听,脸也跟着苦了起来。
这代耕架还是三年前朝廷里的木匠研究出来的。它是个板车的模样,却没有板子。板子架着的地方换成了辘轳,只需两个人推着就能把地翻了,别提多省事了。
换做前些年,他们春耕准备翻耕时,那都得挨家挨户的排队,等着村子里唯二的两头耕牛轮着转。那有耕牛的人家,每年春耕都能从乡亲们手里赚不少铜板子。
后来有了代耕架,那代耕架是朝廷的买卖,由朝廷的木匠统一制作,卖价只要半两银。家家户户咬咬牙省个一两年,都能买上一架。又有那朝廷的木匠老爷挨个村子培训怎么修理维护架子,实在格外方便。
他们神烈村几乎每家都有一台。
可简单的毛病他们自己能修,那车轱辘坏了,可不得只能找木匠吗?东西修不好事小,耽误了春耕可就麻烦了。
“莫急莫急,全叔上京里寻人问问去。”里正全叔说着,突然双眼一亮,“这几年朝廷一直都有低价修缮农具的营生。大不了咱们把那坏掉的架子运去京中,低价抵换一辆新的。”
朝廷这些年可谓是十分的鼓励农桑。
又是给新粮种减免税收,又是给他们研究新的农具,还有专门修缮农具的作坊。实在是给了他们很多的方便。
纵然去岁里新粮种开始加收税收,但都免税收好几年了,突然收起来也是应该的。
但全叔没想到,怎么今年却连那农具修缮作坊都没了。
他陪着笑上门,却被那小吏模样的人打量了好几眼:“修?可以啊。但你有钱吗?这儿可都是正经的工部老爷,你们村子里请得起吗?”
全叔愣愣道:“可、可是去岁不还只需几文钱吗?”
那小吏嗤笑一声:“几文钱那是最底价。现在你们要修,去准备银子。我们不收铜板子。”
全叔越听越心惊,小心翼翼地问:“那……若是买一架新的代耕架,得几许银子?”
“那代耕架啊,一个十两吧。”小吏满不在乎地说,“你也别嫌贵。一只耕牛虽然只要八两,可你得养啊。养大也得费不少银子。这十两的架子又不吃又不喝的,不贵了。”
前两年还只要半两银,现在怎么就……就要十两了。
京里一个吏,也能遮村里半边天。全叔不敢再说,只能茫然地离开了作坊。
可等他走到菜子行,又听到今年菜种的价格也上涨了。
去岁明明风调雨顺,无灾无祸,今年为何会如此啊?
他想不明白,不是要鼓励农桑吗……怎么他们的日子才刚开始变好了,一切又突然变了模样?
京里没有会修缮的木工了,那他们……还能找谁啊?
他突然定住步子,抬头看向天上安静漂浮的明瓦。
云中郡王……
云中郡王!
郡王爷,若您在天上看见了,您就帮帮我们吧……
* * *
而被不少人想念的云中郡王,此时却也陷入了为难之中。
他与戈麦斯隔着遥远的12个小时的时差,通过电子邮件留言的方式,吵了一架。
——或者说,是戈麦斯单方面的吵了一架。
臭脾气的数学家在自己的研究领域也有着一样的臭脾气,除了严格的没有错漏的数学结论,他几乎不接受一切的数学分析。
哪怕景长嘉已经写了十几页的算式向他证明此路不通。
但戈麦斯依然觉得,他只是暂时的不通。或许他只是差了一丁点的数学工具。如果认为此路不通,就将它彻底证伪。
一元域本身就是现在最富争论的研究领域,普遍认为它与黎曼猜想有着极强的关联性。而戈麦斯的方向还是通过量子化的形式将之容纳。其难度简直不亚于证明黎曼猜想。
景长嘉看着他的邮件就头疼。
可数学研究本就是这样。或许一个问题苦苦追索一生,也得不到一个答案。但仍有无数科学家们前赴后继,对未知的真理发起生命的冲锋。
既然无法说服,那就放他继续。
景长嘉扔开邮件,起身走到大阳台上练了一套剑法锻炼自己浑身已经坐得僵硬的肌肉,等出了一身的薄汗,他才扔开道具剑去冲了个澡。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刚出来,就听系统“嘀”了一声。
“宿主。”
“怎么了?”
“弘朝该春耕了。”系统说,“他们很想你。”
宿主不直播的时候,它能吸收到的能量通常只有很小一部分,里面能提取出来的情绪也很驳杂。但最近很奇怪,总有一波一波的能量涌进能量库。仔细一分析,“思念”成为了这一波能量的主体。
系统不明白,为什么宿主什么都没做,反而会有能量涌进来。
可景长嘉一听,却沉了脸色。
春耕时节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只能说明弘朝那边有人对百姓们做小动作。要么是杨以恒发癫,要么便是手下无人约束,有人借春耕之际贪肆无忌。
农具、粮种、肥料……耕种之事一环扣一环,在任何一步动些手脚,都会让仰赖土地为生的百姓们很不好过。
景长嘉想到这里,回房间查了查快递信息,见他等了几个月的快递已经在小区快递柜里投放,就拿起手机操作了一下。
没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小区的服务型机器人已经通过电梯,将他的快递送了上来。
小机器人的显示器里是一个很可爱的微笑颜文字,景长嘉取了快递,它就奶声奶气地说:“哥哥记得给五星好评噢~”
景长嘉蹲在它面前,问它:“要是不给好评怎么办?”
小机器人微笑的表情顿时变成了哭哭:“那我就要哭啦。”
“我问你,设A,B,C为随机事件,且A与B互不相容,A与C互不相容……”
景长嘉背了一道之前看见过的考研题,随即就见小机器人的表情变成了晕乎乎的字样。
“哥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好吧。”景长嘉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我会给你五星好评。”
晕乎乎的小机器人顿时快乐了起来:“谢谢哥哥~”
景长嘉又拍了拍它的脑袋,才拿着自己的快递关上了门。
目前公共场合的机器人植入的都是低人工智能,且不连外网。虽然显得不太聪明,但确实是很可爱的小帮手。
景长嘉一边思考着自己也组装一个放在餐厅里揽客,一边动手拆开了快递。
他那一大盒快递里是好几个包好的纸盒子。景长嘉在里面按照标签找了找,抽出其中一个纸盒拆开,里面竟然是各种各样的木条与小金属制品。
他认真看完了塞在盒子里的手绘说明书,盘腿缩上沙发,慢慢拼接起来。
十几分钟后,一个巴掌大的代耕架就出现在了他手中。
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代耕架模型的各个部位,动手将它拆成了零件,随后又再次组装了起来。
如是反复了好几次,他才拿着代耕架回到了书房。
弘朝天空之上,无声无息的明瓦悄然亮起。
“神农之时,天雨粟,神农耕田而种之。犂也。”
景长嘉声音传出的一瞬间,弘朝的百姓们齐齐抬头,几乎是有些惊喜地喊:“是云中郡王!”
“是郡王爷!郡王爷又来看咱们了!”
雪化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郡王爷没有出现了。他们原先只觉得,不出现也没什么。可最近发现孩子们不学新字,地里的事,又总不顺利,不知怎么的就总是想起郡王爷来。
若是郡王爷还会看他们,孩子们定然又多识得几个字,学得几句书中真言。而那些小吏……哼,有郡王爷盯着,那些小吏也定然不敢如此肆无忌惮。
心里正想着,就见他们的云中郡王拿起了一个极其眼熟的东西。
那要两人使的代耕架,在云中郡王手中,竟然只有手掌那般大小!只见郡王爷毫不费力,就能将之托起!
“既要讲耕,就离不开耕耘的工具。”云中郡王说,“此物乃四年前,我寻工部将人改造的翻耕工具。在京中推行三年,北疆、江南等地也多有人用,想来此物之妙,不少人都有所体会。”
“我想更多人,还未见过这种工具。是以今日,我会将之拆解,让诸位细细研究。”
全叔呆愣愣地看着天上,眼泪不知不觉地已流了满脸。
郡王爷果然知道了,郡王爷飞升了也还惦记着他们呢……
“叫人都来看,都来学!这手艺唯有学在自己手上,才不至被人拿捏!”
作者有话要说:
云中郡王:数学看久了,头痛。
云中郡王:开个直播放松一下。
“神农之时,天雨粟,神农耕田而种之。犂也。”——《周书》

明瓦亮起来时,工部尚书虞德年正在和吏部的周尚书下棋。
黑白子在棋盘上成五五之数,黑白两方各有大龙,想见输赢恐还需几十手。
听见景长嘉的话,虞德年摸着长须与周尚书说:“我们郡王爷回天一日,瞧着就年轻一日。可见还是那天上的仙气儿养人。”
话音刚落,就听云中郡王说:“既要讲耕,就离不开耕耘的工具。”
虞德年条件反射一抬头,手里夹着的白子就落在了棋盘上。
周尚书慢慢悠悠地落了一枚黑子:“你这条大龙,怕是活不了了。”
虞德年回过神,浑身冷汗津津:“周老哥,今儿先不下了,下不了了。我回工部有些急事。”
周尚书却依然慢悠悠地笑了:“什么急事,连一盘棋都等不得?”
虞德年看了看天上。
那云中郡王头发比刚飞升回去时长了些,让他更多了点熟悉的感觉。更像是……那个刚从北疆回来的少年人。
想到这里,虞德年心中打了个突。他咬咬牙,执起一子,对周尚书道:“周老哥,你们家贯容向来与云中殿下交好,若是殿下怪罪,还要烦请贯容帮我求求情。”
“贯容跟着蔺指挥使出行,尚未回来。”周尚书凝视着棋盘,头也不抬,“那位殿下许久不管事了,你做了什么这般惧怕。”
虞德年想着工部的一团烂账,长叹口气道:“周老哥,这事儿也瞒不住你。自陛下登基后,云中郡王让工部做了许多新型农具。”
“都好使得很。”周尚书说,“我家庄子也都用上了。”
“哎,是好使。可这好使的工具,也得有材料,也得有人去做。”虞德年说,“当年是户部出一部分,云中殿下府里私下再贴一部分,这事工部才应下来的。”
周尚书似笑非笑地撩起眼皮:“难道你们工部就没从中获利吗?”
虞德年手一抖,差点揪断自己的胡子。
他哀哀叹道:“利是有的,可这利平不了支出去的账。那般便宜的卖给百姓,老百姓们是乐呵了,咱们工部是纯亏着的。现下户部不肯出钱了,难道要工部顶着不成?”
“虞老弟啊,你这些话,对我说得,对贯容说得,但可万万别叫蔺指挥使听见了。”周尚书笑着再落一子,“他做得出叫金甲缇骑把你工部封了,压着人一年年查账的事。”
“咔哒”。
黑色的棋子落于棋盘上,轻微的撞击声惊出虞德年一身冷汗。
周尚书又语调缓慢地补充了一句:“陛下也纵得了他这么做。毕竟……”他抬眼笑看虞德年:“那是云中殿下交给你工部的产业。”
虞德年颤手抓了几次棋子,才握住了一颗白子。
“当年云中殿下给你们工部新的扎染技巧和扎染颜色,还有那风靡京中各家的木质积木玩具。不就是要以这几样的利润,去补贴那些农具的亏损。这些新玩意,京里京外年年风靡,京城的新式布料在外可是及受追捧的。怎得反而平不了账了。”
周尚书端起一旁温着的老寿眉,慢慢饮了一口:“虞老弟啊,你工部难,我也知道。可你工部的手要是伸得太长……贯容的脸面也不够用啊。”
走出周府时,虞德年耳朵里还响着周尚书最后的忠告:“陛下年幼,不知百姓饥寒,是以暂时忽略了这些问题。可等蔺指挥使回京,那可就不是几张弹劾的事儿了。”
蔺获去岁冬领着金甲缇骑们离京,就是为了处理各地高门大户垄断囤积粮种、压榨百姓一事。
算算时间,现在春耕已至,他莫不是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
虞德年急忙忙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大步往工部衙门走去。
周府内,老寿眉已经被翻滚的茶汤煮出了浓茶色。
周尚书跟前还是那一局没有下完的棋。可他已经对这局棋没了兴趣。
他坐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看着天上的景长嘉。
看这位年少的郡王将代耕架一一拆解,那些拆下来的零件便漂浮在他身侧。细节清晰得便是他这般老眼昏花之人,都能将之看清。
等到天上明瓦暗淡下来,他让人将府里会些木工砖瓦活的下人通通都聚了起来,问:“今日云中殿下所教之事,可都会了?”
下人们低着头,闻言就道:“心中已然会了。上手做的话,许是要摸索一二,也能做出来了。”
“那你们便一人做一架出来。”周尚书说,“做得好的有赏。”
下人们一听,双眼一亮纷纷应了声好。
周尚书看着他们喜滋滋的身影,心下明白今日过后,这天下善木工之人,恐怕都会做这个代耕架了。
“殿下啊……”周尚书抬头仰望着已经暗淡下来的明瓦。
“而今光尽尘生,你这般劳心费力,又能撑得了几时啊……”
景长嘉也不知道能撑几时。
也是这一年景长嘉才发现,杨以恒的脾气像极了他的父亲。情绪一上来,便什么也不管,更是什么也不顾。
也不知道怎么就能从基因库里全抽中了他爹的狗脾气,没继承他娘一丁点。
但他能撑一时,也好过一时。
至少在他走之前,弘朝百姓的日子是一年好过一年。日子既蒸蒸日上,总不该叫别的给毁了。
生灵涂炭四个字落在纸上,只是轻飘飘的几笔。可落在弘朝百姓身上,或许就是半生的流离。
景长嘉站起身,将再次组装好的代耕架放在了书柜里。
小巧的木质玩具衬着背后黑色的大块头专业书,倒也显得和谐。
他后退两步看了几眼,又调整了一下代耕架的位置,才满意的关上了书柜的玻璃门,又离开了书柜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准备出门。
在库贝纳时,他说回国要请封照野吃饭。
可等他这个大忙人真的回了国,还要等更忙的大忙人调整时间。
封照野这一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除了他主动联络,其他时候根本找不见人。但他们那种学校,保密东西一大把,景长嘉根本懒得去问。
只要封照野有时间,那就能见一见。
他按照约定时间出门下楼,刚走到小区,就见一辆黑色的家用车缓缓停了下来。
封照野降下车窗:“怎么提前下楼了,快上来。”
“在家里闷烦了。”景长嘉说,“也没早几分钟。”
他一边说,一边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喏,你的礼物。”
封照野眉眼一弯:“这是嘉神给我带的手信?”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景长嘉笑道,“看看。”
盒子一打开,里面是一对细钻拼成的……U字袖扣?
“现在估计不实用。但我记得你家里条件好像不错。毕业了应该有地方用。”
“嘉神还记得我家境呢?”封照野笑了一声,“现在也用得上。”
景长嘉哼哼了一声。
封照野在高中的时候与他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他骄傲又活跃,是学校里闪闪发光的知名人物。虽然从未提过自己的家庭,但也总有人会注意到他的穿戴都不便宜。
而男生总是最注意别人的鞋。很多次景长嘉埋首刷题的时候,都听到过班上男生艳羡又嫉妒地讨论着,隔壁班那个学神今天又穿了一双多么难得的鞋。
既然限量球鞋都能论打算,封照野的家境就必然差不了。
不过这些事情,也不用封照野知晓。
景长嘉点了点盒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封照野垂眸看了半晌,语带笃定:“并集和交集。”
景长嘉凝视了他几秒,突然笑出了声:“我买的时候,一起逛纪念品商场的老师一直和我说,这个东西没人认得出来,送人也不该送这种没意趣的小玩意。”
“两个字体有粗细差异。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可以和U字扯上关系的事情。”封照野说完,顿了顿才又开口,“我很喜欢,它很有意义。”
他这么认真,景长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选纪念品的时候,其实有点逗封照野的小心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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