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抱着兔子的一只手臂趴在床上点亮手机的屏幕，上面显示着未接来电十九个，全都来自于“老公3”这个联系人。
还有几条未点开的信息，也是老公3发的。
小狐狸对手机没那么精通，按照0146的提示将信息点开。
【老公3：？】
【老公3：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老公3：后面疼吗？】
涂山亭：“？”
0146指挥他道：【点开通讯录看看。】
小狐狸按照0146说的把通讯录点开了，上面只有四个联系人，昵称和老公3一样，只是后面的数字是124。
0146：【……这应该是小主播这个角色卡绑定的关系人物。】只是别人绑定的顶多是个打赏的粉丝，也不知道到了小狐狸这里怎么就变成了老公。
【这种一般都和个人任务有关。】0146顿了下，又道：【如果是不正经的要求，你可以拒绝。】
小狐狸翻了翻手机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随手丢开了，好奇问道：“摇尾巴算吗？”
0146：【……不穿裤子的话算。】
小狐狸不说话了，两条尾巴在身后摆了下，将本就遮不住腿的衣服又往上卷了卷。
被丢在床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下，涂山亭在0146的催促下将手机又捡回来点开，发现是一条新消息，这次来自联系人老公2。
【老公2：我为你准备的午餐好吃吗？】
涂山亭一愣，这时屏幕顶上又出现了几条新的短信通知。
【老公2：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不怕我在里面下东西吗？】
【老公2：骗你的，晚上给你准备大餐 ^_^】
【老公2：你的腿真好看。】
门把手在这时突然传出被拧动的声响，小狐狸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床铺里，他抬头盯着门口，乌黑眼眸睁得大大的。
门把被拧动了几下就没动静了，但没等涂山亭放下心来，贴在门上的锁门卡突然掉了。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冷风伴随着清脆的锁链声响一起涌了进来。
第32章 小主播
房门大敞开可以看到外面的走廊，207不靠窗走廊也没有露台，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冷风让房间内的气温直降，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烧焦的糊味。
这让小狐狸很快就联想到了系统介绍副本时说过的火灾。
离奇火灾，无人生还。
他咬了下唇，第一反应是从床上跳下去往外面跑，但刚到门口门就当着他的面砰地一声撞上了，咔嗒声后门自动落锁，涂山亭去拽门把手但根本打不开，恼得伸脚踹了两下门板。
“锁门卡没有用！”小狐狸委屈，“我的积分都浪费了。”
0146语气凝重：【进来的不是小boss。】
门被关上后房间内的温度并没有上升，涂山亭什么都看不到，但耳边却总是响起锁链声，他很怕这种未知的东西，双手蒙着眼趴在门上，身体细微地发着抖，“那是什么啊。”
有系统限制0146提示的不能太过，它看着小狐狸害怕的样子，只能尽可能地安抚，【别怕，淘汰的瞬间我就把痛感给你调到最低，不会疼的。】
锁链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像是在他身边，小狐狸的手指微微分开一条缝，眯眼小心地往外看，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掌贴上了他的腰，他害怕地一抖，眼睫湿了。
小狐狸抽噎道：“他要杀我了。”
0146看着那只走向不对劲的手没说话。
冰冷的手掌掀开了小狐狸的衣摆按在了尾巴根部，细细地摸索了几遍像是在确认什么，最后又从衣摆下探进去，片刻后，手停下，“什么都不穿？”
小狐狸的腿被冰得微微错开，他感觉到这个鬼贴在了他的背上，脸贴着他的脸颊，冰冷的体温环绕着他，像是一块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冰，男人的声音低哑，像是特意压低了声线，“故意的吗？”
这个鬼的力气真的好大，涂山亭被抵在门板上连动都动不了，他的下巴磕在门上有点疼，湿湿的眼睫垂下，小声道：“你先放开我。”
他感觉到那只手还没收回来，又不情不愿地说道：“你放开我我就穿裤子。”
这个副本的鬼真烦人，连人穿不穿裤子都要管。
“别穿了。”男人将小狐狸转过来弯腰扛在肩上向床走去，锁链拖曳在地毯上，“这样更方便。”
“你是收到了邀请函来这里的吧？来之前有没有问过邀请你来干什么的。”
涂山亭被扔到了床上，他深陷被子里一块冰又压了过来，很沉，他连尾巴都动不了。
男人握着小狐狸的脚腕，锁链声哗啦哗啦响，他一圈一圈地缠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吓呆的小狐狸，那双勾人的小狐狸眼红红的，娇媚得很，他低笑着道：“是来给我当老婆的。”
锁链只是声音吓人，实际上只有拇指粗细银白色的缠绕在脚腕上十分地好看，但是小狐狸的皮肤太嫩了，只绕了两圈那里的皮肤就红了。
男人盯着看了一会儿又给解开了。
“这么嫩，那一会儿你受得了吗？”男人将小狐狸的脚腕搭在自己的腿上，对比了下，啧了一声。
涂山亭虽然看不到这个鬼也看不到锁链但是缠绕在脚腕上沉甸甸的东西不见了他还是能感知到的，作为妖小狐狸最讨厌的东西就是锁链了，他有些生气，挣扎着想要将脚收回来，红绳铃铛在他细嫩皮肉上滚动。
“我是来凶宅探险的，才不是你说的那个。”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男人嘴上敷衍着，弯腰把小狐狸抱到腿上研究他的尾巴。
小狐狸趴了一会儿，总觉得不对劲，他吸了下鼻子试探问道：“你怎么不杀我？”
而且副本boss看到他的尾巴为什么不觉得奇怪？
男人根本不回答小狐狸的问题，捞起他的大尾巴亲了一口，然后弯腰想去亲他的脸，门在这时却突然被敲响，扫兴得很。
对方敲得很重，外面传来服务生焦急的声音，“客人，您在里面吗？”
涂山亭眼睛一亮，正要出声回应，嘴唇被冰冷的手一把捂住。
“隔壁的纪先生说您的房间传来奇怪的声音，请问您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又是几声又重又急的敲门声。
“先生，您不回答的话，我要进去看看了。”
几秒钟的沉默后，服务生语气凝重地说了一声失礼了，然后就是钥匙拧动门锁的声音。
涂山亭听到上方的人不悦地低咒了一声，随着房门被打开，笼罩着他的冷气终于消失，捂在嘴唇上的手也不见了。
服务生打开门直奔房间中央的床而来，但下一秒又猛地停住了，床上的少年衣衫不太规整，两条长腿露在外面，但让他突然停下的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那两条长长的尾巴。
一条懒散地横在床上，一条胆怯地缩在主人的腿／中间，少年的黑发有些乱，下巴和脸颊被捏出了印子，乌黑的眼眸含着水，又娇又俏又勾人。
让人很想现在就关上门把这个诱人的小狐狸精继续困在床上，听他呜咽哭泣。
服务生的脸突然红了，他无措地移开目光，支支吾吾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小狐狸正在揉被抓疼的脚腕，见服务生转身就要走，忙拦下他，“等等。”他不安地看着周围，不知道那个鬼还在不在，抿唇道：“我有点害怕，想让你在这里陪着我。”
服务生愣了下，点头道：“好。”他四处看了看，视线转回来时发现小狐狸还没有整理衣服的意思，委婉提醒道：“你的衣服该换了。”
涂山亭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衣服刚刚被那个鬼揉皱了，他蹙了下眉，跳下去翻衣柜，就想这么直接换。
服务生看出他的意图，忙转过身，“我先去外面等你，一会儿我再进来。”
说着快步往外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向右侧瞥了一眼，抬手在虚空一捞握住了一条锁链。
门在身后关上，服务生脸上的红晕和羞涩消失，神色阴沉下来，“离他远点。”
“他是我的目标。”
锁链渐渐在空中显形连带着玩着它的男人一起，男人掀掀眼皮，视线掠过服务生，嗤笑道：“我要是不呢？”
他故意笑得恶劣，“你要是不来打扰，他今天就是我老婆了。”
服务生的眼神陡然变得阴冷。
但男人也丝毫不惧，一脸讥讽。
两人僵持间，细微的脚步声响从身后的房间传出渐渐向门口走来，服务生忙收敛表情又挂上了无害的面具，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打开，服务生在小狐狸探头出来时，已经转过身去，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先生，您怎么出来了？”
小狐狸探头看了看，走廊里除了服务生之外没有其他人，他将视线收回来，伸手抓着服务生的衣袖，小声道：“你进来陪我。”
服务生耳朵一热，顺从地跟了进去。
食指和拇指微一用力锁链从中间被扯断，男人撇了撇嘴，冷笑了一声。
好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小狐狸已经把尾巴收回去了还换了一身衣服，但他还是不喜欢穿裤子，坐在床上的时候总忍不住去拽。
服务生看见了几次，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涂山亭闷闷不乐道：“很紧。”
其实不算紧了，0146给他兑换的已经是很宽松的款式了，只是小狐狸自己穿不习惯。
但即使这样0146也没让小狐狸脱下来，它可不想再看到小狐狸被人压着一掀开衣服两条长腿上面啥也没穿的画面了。
服务生以为是小狐狸的裤子紧还想帮着看看，一凑近才发现不是，而是里面的……他刚降温的脸又有发热的趋势，忙转移话题，“你这里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涂山亭歪了下头，试着说道：“我好像遇到鬼了。”
服务生不像是第一次那样说这里是正常的酒店之类敷衍的话，而是一脸凝重地道：“我会经常来这边巡逻的。”
“你不要怕，下次再遇到可以呼救，我会来救你。”
这些话听起来就不怎么靠谱，小狐狸蔫蔫地低着头，他刚刚一直没找到鞋子，赤脚走了半天，脚趾有点脏了，他翘起一点正要细看，脚腕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
服务生单膝跪地，将他的脚搭在腿上，然后用刚刚去浴室打湿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小狐狸踩脏的脚掌。
小狐狸缩了缩脚，服务生抬头对他一笑，安抚道：“马上就好。”
他的肤色虽然没有小狐狸白但也不差，而且发色浅，瞳色也浅，半跪着也显得很高，笑起来像一只纯良的大型犬。
涂山亭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他翘着嘴角，用脚趾碰了碰服务生的手腕，问道：“你叫什么啊？”
服务生一怔，随即眼睛都亮了起来，“我叫林屹。”他担心涂山亭不知道是哪两个字，用手指在他脚面上写了一遍。
小狐狸被他写得痒，挣脱开他的手后轻踢了他一下，“痒死了。”
他在撒娇。
林屹喉结滚动了下，忙垂头遮掩住自己过火的目光。
涂山亭没发现他的异常，他将脚收回来揉搓几下，小狐狸眼转了转，试着打探消息问道：“你去过酒店的三楼和四楼吗？”
林屹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那里有什么啊。”
“那里……什么都没有。”林屹顿了一下，又道：“但也可以说什么都有。”
“反正你不要去。”
涂山亭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睫毛垂着，小声道：“我肯定不想去。”
但系统肯定不这么想。
涂山亭想的没错，他绑定的新人主播角色在介绍时就说了被邀请到‘海上公寓’是准备去凶宅探险的，主系统不可能忽略这个主题。
第一晚的直播只是让他熟悉一下流程，第二晚才属于正式直播。
零点一到，小狐狸就被主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吵醒。
【玩家绑定角色新人主播，每日例行任务时间已到，请开启您的直播间。】
【今晚的直播主题，探索‘海上公寓’三楼301。】
【请玩家即刻动身。】
涂山亭在主系统的催促下磨磨蹭蹭地打开门前往三楼。
走廊里没有灯漆黑一片，小狐狸刚走到205门口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温暖的橘色光线驱散了一部分黑暗，身穿浅色休闲装的年轻男人从206走出来，身上还带着好闻的花香味。
涂山亭转过身，黑白分明的眼眸好奇地看着他，他还记得这个人的名字，“纪乔。”
小狐狸这次有好好地穿着衣服，脚上穿的是林屹给他的拖鞋，但他只一只脚穿着棉袜，另一只脚裸／着，脚面因为寒冷透着点青白。
纪乔将目光落在他那只脚上，微笑问道：“怎么只穿了一只袜子？”
小狐狸的脚趾动了动，乖巧答道：“另一只找不到了。”
他的直播还开着，依然是四个观众，其中三号一直在刷屏让他快点去三楼不要和野男人勾勾搭搭，小狐狸瞟到一眼假装没看见。
“你要出去吗？”纪乔将门关上，光线被门板阻隔后走廊又陷入了黑暗，他走到涂山亭身边，“晚上很危险，一个人不要乱跑。”
他真的很像是仙宗玩家。
小狐狸没忍住又悄悄地凑过去嗅了嗅纪乔的脖颈，但依然是什么都没有闻到。
黑暗像是影响了纪乔的视野，他对小狐狸的举动毫无察觉，脸上依旧挂着完美的笑容，温柔道：“你是要去三楼吗，要不要和我一起？”
“我也是一名玩家，绑定的角色是来著名凶宅“海上公寓”探访的记者。”
小狐狸莫名其妙地有了个伴儿，但他还挺开心的，白天被那个鬼缠上后他就更不想去三楼了，现在有人陪他一起，他的忐忑不安消除了一点。
就是他的“观众”不太乐意了，他的直播画面被三号一人刷屏了。
【三号：不要和他一起。】
【三号：哪来的野男人，让他滚远点。】
【三号：为什么答应他？？】
【三号：老婆，你不听话！】
这人好烦！
为什么叫他老婆，真奇怪！
小狐狸频频扭头，纪乔发现了，笑着问他，“你在看什么？”
纪乔刚坦白了他绑定的角色，涂山亭听他问自己的，想了一下就诚实地告诉他了，“我在看弹幕，我绑定的是个主播。”
他小声地和纪乔吐槽，“里面有个观众好烦。”
“主播？”纪乔挑了下眉，他拿出手机感兴趣地问道：“方便告诉我你的直播间名字吗？”
涂山亭抬眸看了一眼半空的直播画面没看到名字在哪儿，干脆去找0146求助。
主系统仅在昨晚接管了0146的权限。
0146将小狐狸绑定的角色卡调出来，上面有他的直播平台和账户ID，小狐狸照着读给纪乔听。
纪乔打开手机搜索，过了一会儿他蹙着眉头说道：“这个直播间被封了，我进不去。”
涂山亭一愣，他抓了抓落在脸颊边的碎发，迷茫道：“可是我这里有观众啊。”
“很多吗？”
“有四个。”
纪乔抓着手机的手一顿，他看了涂山亭一眼，轻声道：“太少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四个观众也许不是人类。”
因为纪乔的一句话，一直走到通向三楼被铁链封锁的楼梯口时，小狐狸就没放开过纪乔的手臂，他双手紧紧地抱着，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男人温热的体温给予他极大的安全感。
“别怕。”纪乔拍了拍小狐狸的后背，安抚他道：“我只是猜测，不一定对。”
涂山亭用额头抵着纪乔的手臂蹭了蹭，小声道：“我想让你牵着我的手。”
大概是因为害怕，他的尾音有点颤，但语气却软乎乎的。
纪乔无声地笑了下，按照涂山亭的心意牵住他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同在副本的玩家也收到了夜探三楼的任务，涂山亭他们到的时候封锁在楼梯口的锁链已经是被打开的状态了。
纪乔拿出手机照明，小狐狸紧贴着他跟着他上楼梯，一想到直播间的观众有可能是鬼后，他连半空的直播投屏都不敢看了。
他本来是想要关掉的，但0146说这涉及到他的个人任务属于强制开启，只有三点过后才能关闭。
海上公寓属于度假类的星级酒店，内里设施在奢华的基础上又富有属于它的独特情调，一楼通向二楼的阶梯都是纯白色的，扶手呈海浪状，涂山亭下楼的时候很喜欢把手放在上面，但二楼通向三楼的阶梯却完全不是这样的设计。
被火烧过后黑漆漆的墙壁，中规中矩的扶手，几乎容不下两个人并排走的狭窄楼梯，脚下的触感也很是奇怪，每走一步都会激起不小的灰尘。
小狐狸视力好，只看了一眼就将头埋在了纪乔的肩膀上。
“这里好奇怪。”他闷声闷气道：“这里和下面完全不一样。”
楼梯太狭窄了，两个人一起走不小心就会蹭到墙壁，涂山亭为了躲就差钻到纪乔的怀里了。
纪乔的脚步停住，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小脑袋，没生气，反而摸了摸他的头，提议道：“要不要我背你？”
小狐狸没说话，只伸出双臂环住了纪乔的脖子，宽松的衣袖随着他的抬手的动作向下滑露出了白嫩的皮肤。
纪乔略一侧头横在眼前的就是小狐狸手臂内侧最软最嫩的部位，他轻轻地贴过去，像是从皮肉散发出的香气，缱绻馥郁，和怀里的人一样诱人。
他似是轻笑了一声，“这么害怕？”
小狐狸还没回答，就感觉到有两只手托住了他的腿，他被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涂山亭本能地将环住纪乔的手臂缩紧，他从男人的怀里抬起头，略拉开距离，低头和他对视。
纪乔眼中含笑，轻拍他的背，“没事的，别怕。”
他真好。
小狐狸将头靠在纪乔的肩膀上，和他贴了贴脸颊。
如果是个仙宗就更好了，肯定也是个很大方的兔子，小狐狸舔了下唇，有些遗憾地想道。
“腿。”察觉到小狐狸在亲近他的纪乔眼里的笑意加深，他贴在涂山亭的耳边，低声道：“紧一点。”
小狐狸乖乖听话。
男人看着挺文雅但体质不错，抱着涂山亭到了三楼连呼吸都没乱过，他只用一只手托着小狐狸的腰，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当作电筒，用聊胜于无的一点光打量四周。
小狐狸从他肩膀上露出一双眼睛，看到三楼长什么样子后，他有些懵了，“这里……”
他看了看301又看了看对面的302，眼神困惑。
“这里不像是海上公寓，倒像是很有年代感的居民楼。”纪乔接过涂山亭的话。
“应该是空间错位。”
纪乔得出结论后，将人往上抱了抱然后抬脚踢开301的门。
猝不及防一股刺鼻性气味扑面而来，纪乔伸手将差点被呛到的小狐狸往自己颈侧按了下，轻声道：“我进去了。”
301里到处都是火灾留下的痕迹，纪乔迈步走进去，一阵邪风将他们身后的门砰地一声撞上了。
小狐狸抖了一下。
整个301都被烧得面目全非，没什么可看的，唯一有点价值的就是两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
纪乔向尸体所在的卧室方向扫了一眼，考虑要不要带小狐狸过去。
小狐狸哭唧唧找人抱的样子实在招人疼。
涂山亭因为害怕一直缩在纪乔怀里，连他的任务目标301都不怎么敢仔细看，直播之类的更是被他抛在了脑后。
但直播间的观众有人已经暴躁起来了，这次除了三号外，二号也发了弹幕。
【二号：下来吧。】
【二号：别去了。】
是在楼梯上涂山亭求抱抱时发的。
纪乔的目光像是不经意地向直播屏幕上瞥了一眼，然后勾了下唇角，低头在小狐狸的黑发上吻了吻。
他的动作很轻，涂山亭根本没感觉到，但这幅画面却清晰地呈现在了直播屏幕上，让观看到它的其他男人脸色阴沉，眼底弥漫血色。
“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涂山亭将鼻子抵在纪乔的衣服上，小声问0146。
这里的气味太难闻了，作为妖他的嗅觉又非常地灵敏，只闻了一会儿就觉得鼻子发痒。
纪乔身上的花香味倒是好闻，但也太浓郁了，闻久了鼻子也会不舒服。
小狐狸不想在这里待了。
0146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随时都可以离开。】
涂山亭有些意外，他在来之前都做好了会被鬼追杀或者被抓住然后淘汰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只是来转一圈就可以走了。
虽然这里恐怖了点，但他们什么都没遇到。
小狐狸抬头凑在纪乔耳边，和他分享这个消息，“我们可以走了。”
他的声音都透着喜悦，看来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纪乔笑了下，抱着他转身，才将门踢开，隔壁302突然传出刺耳的尖叫声。
有男有女，十分惊悚，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发出来的尖叫。
涂山亭一张小脸被吓白了。
他更紧地贴在纪乔的身上，正想催促他赶快走，楼下突然传来光线，还有开关门的声音。
“大晚上的，吵什么吵？”
“不睡觉了啊？”
“小心我去投诉你们。”
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涂山亭还在懵懂中，周遭的景象忽然扭曲起来，他下意识地闭了下眼，在睁开时，他和纪乔已经来到了酒店一楼。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几个男男女女，都是被从三四楼传送下来的，个个脸色惨白神情恍惚。
小狐狸猛地看到这么多玩家微微一愣。
“客人，您还好吗？”服务生从一旁走过来，担忧地看着涂山亭，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想要将他从纪乔的身上抱下来。
但手在半空被挡住了。
纪乔扫一眼周围，“那么多客人呢，你先优先照顾他们吧。”
他对林屹微笑，“这点重量我还可以坚持。”
他说完故意把小狐狸往上抱了抱，对他自动缩紧的手臂和双腿略勾了下唇。
小狐狸的拖鞋早就不知道丢在哪儿了，纪乔的手向后抓住他没穿棉袜的那只脚揉了下。
林屹的笑容消失了。
第34章 小主播
一楼餐厅灯火通明，而立在墙角的座钟时针都还没走到一，被传送下来的玩家白着一张脸抱着酒店提供的热水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嫌他们太吵要去投诉的男人就坐在餐厅入口左侧的桌子旁，看起来三四十岁，一身普通的灰色睡衣，他像是刚被从睡梦中吵醒一张脸又臭又黑，正对着玩家们说教，“你们这些小年轻，大晚上不睡觉疯耍，不要仗着身体好就一个劲儿地糟蹋。”
“你看看你们这脸色多差。”
“你们这都是容易猝死的知道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