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丑夫后—— by林沁人

作者:林沁人  录入:01-11

货郎有点懵,“为啥给我饼?我不吃。”
那男的没吭声,就是笑,他家孩子倒说话了,大声道:“大爷,你要是不想吃,总偷偷看我们干啥呀?”
货郎一下子尴尬起来,忙道:“我才没偷看你们,我不饿,不吃!”
糖饼被收回去了,货郎气鼓鼓又蹲下了,直到旁边把饭吃完,他才松了口气。
下午路上人渐渐多了,不时有人停在某个摊位前问价。
也有问货郎价格的,他都热情招待了,只是问得多,买的不多。
不过货郎也没着急,毕竟隔壁铺子连个询价的都没有。
可就在他惬意地想唱小曲时,隔壁那个貌美的哥儿站起了身,冲着过往路人吆喝道:“瞧一瞧,看一看呦,喜珍雪花膏,我们全家都用它,用了都说好!”
他喊了一阵,还真有年轻女子过来问,“你们自己真的用的这个什么雪花膏吗?”她打量着清言的脸,又看了看面色白净的李婶,还有就算肤色偏黑,脸上也干干净净没有明显瑕疵的女子,目光里有着明显的艳羡,
那小哥儿点点头,样子诚恳,还拿出一瓶来打开塞子,说那是什么样品,直接在自己手上涂开了给那女子看,那女子自己也试涂了一下,但是犹豫再三,还是没拿定主意。
那小哥儿脾气倒是好,说:“不着急买,我这个摊子要摆到点灯,您到别处转转,找不到更合适的话,您再上我儿来买。”
货郎在暗地里翻白眼,门外汉完全不懂做生意,这时候把人放走了,那么多摊位眼花缭乱的,就别想这人再回来。
那女子果然走了,小哥儿也不气馁,还在那吆喝得起劲儿,后来那个脸稍微黑那么一点的女子也坐不住了,跟他一起吆喝上了。
货郎一点不急,他常摆摊,经验丰富。这时候才刚刚上人,人最多的时候起码得在点灯后,现在把气力都喊没了,到那时候该喊也喊不动了。
果然,之后隔壁摊位又来了三五个询价的,有问那个雪花膏的,也有问陀螺的,甚至还有拿起那个鞋拔子看了半天的,可就是白吆喝,一件没卖出去。
那个李婶眉头紧皱,不停变动坐姿。
瞧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会都没精神了,和那孩子一起,一个劲儿打哈欠。
只有那半脸疤痕的男子,还站在摊位后,气质沉稳,挺拔得像一棵松。
货郎走南闯北这么久,这样的人也见的不多,刚才觉得那貌美小哥儿配了这个男的可惜,可如今看,好像也没那么不搭。
他正瞎寻思呢,就见一个有点眼熟的年轻女子穿过人群,往这边走来。
货郎微微一愣,他做这个的,记性很好,很快就认出,这不正是第一个询价之后,说要再转转的主儿嘛!
那女子回头冲身后招了招手,三四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子就叽叽喳喳地跟了上来。
货郎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看着那群女子来到隔壁摊位前,有人问,“你刚才抹的就是这个雪花膏吗?”又转而问那小哥儿,“可以给我也试试吗?”
那小哥儿笑得眉眼弯弯,好看极了,说:“好啊,这几位要不要也试试?”
就这样,货郎眼看着这波人一下子买走了三四瓶雪花膏,这之后,就跟变戏法似的,隔壁摊位突然就多了很多客人,大都是刚才试过走了又回来的。
买完雪花膏,又顺便看那些木制小件和棉线织品,价钱都不贵,手工又好,竟也卖出去不少。
结果到了天刚擦黑,花灯终于都点亮的时候,隔壁货摊上竟然把那劳什子雪花膏都卖光了,棉线织品也没了,那鞋拔子竟然也被人买了去,那些木制小件也卖得只剩下两个陀螺和一盏花灯,那是那小哥儿特意给那孩子留的。
也就是说,在货郎自己只卖掉一个笊篱刚准备发力的时候,隔壁摊子收摊了!
几个人动作利落地把架子和垫布都收了回去,那孩子开心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看灯会了?”
肤色偏黑的女子摸了摸孩子的头,笑道:“走,娘给你买好吃的去!”
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高高兴兴就离开了,货郎看着自己旁边空出来的空地,内心五味杂陈。莫名有种“一场单方面的必胜的角逐”他输得一败涂地的感觉。
清言他们在灯会逛到了挺晚才往回走,一行人都挺高兴。
秋娘眼睛一晚上都直冒光,直说摆摊真有意思,李婶也高兴地一个劲儿抿嘴乐。
孩子已经累睡着了,被裹在被子里放在车上躺着,李婶坐在旁边,车辕上马灯晃啊晃,五大三粗的三幺推着车,笑的见牙不见眼。
清言和邱鹤年走在最后。
邱鹤年问他累不累,清言摇头,又点点头。
摆摊不累,但现在走路他是真的有些累了。
不过累也得坚持,车上孩子和李婶在,再坐不下了,而且推车的是三幺,秋娘都没上去,清言自然更不好意思上去。
他这么想着,邱鹤年却对他比了个手势,清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弯腰抱了起来。
清言双脚都离地了,才明白刚才对方是要他别出声。
清言偷偷窝在邱鹤年怀里,看着前面什么都没发现的亲人朋友,心里羞赧,却不愿意说下来。
甚至在邱鹤年微弯腰调整姿势,以为对方要把自己放下时,急急地小声祈求道:“不要,清言要抱!”
邱鹤年直起身体时,清言才发现自己弄错了。
就这么被抱着走了一阵,清言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男人胸腔突然震动了一下,继而,他听见了对方低低的笑声。

这次花灯节摆摊,可以说是非常成功。
清言自己总结了一下,之所以卖得好,一个是因为新鲜感,第二个是价格比同类产品便宜,再一个是东西品质好,靠质量取胜,最后是主打产品带动客流量,把其他竞争力没那么强的东西也带着卖出去了。
有点可惜的就是他们带的货不够多,花灯刚开,人流量正是好的时候,东西都卖完了。
后来撤摊时,还有人来问呢。
不过他们这次时间匆忙,都没来得及好好准备,李婶那边只有之前已经做好的雪花膏,香水也还没做出来,秋娘更是把自己给孩子织的小东西都拿出来卖了,这回去还得重新给念生织。
清言自己也是一样,像陀螺、珠串这类的制作起来比较省时,需要费些工夫的细致玩意儿,他根本没来得及做。
当天回去已经夜深了,大家就各自回家睡觉。
第二天上午,清言去隔壁扫院子,李婶拿了个小布袋就往他手里塞,清言一下子就摸出来里面是银钱了,他忙又往回塞,问道:“婶子,您这是干嘛?”
李婶攥着手不肯收回去,“昨天一共卖了五十七瓶雪花膏,这东西原料都是我自己采集的,熬膏脂的骨头也是家里吃剩的,统共也没花几个铜板,每瓶我净赚了足足有八十文。”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又道:“这小瓷瓶和洒金纸都是你买的,字也是你一个个写上去的,摆摊也是你吆喝着卖出去的,要不是你说能拿出去卖,我也没想到,做人不能没良心,这每瓶八十文我得分你一半。”
清言哪里肯要,说:“瓷瓶和洒金纸都没花多少钱,再说摆摊也不只卖雪花膏,我自己做的小木件儿也是一起卖的,您做的雪花膏卖得好,我还蹭客流了呢,您跟我亲婶子一样,这钱我可不能要。”
李婶却执意让他收,“话不是这么说的,清言,婶子实在不是摆摊的料,以后我还是就在家做东西,以后就指望你想点子拿出去卖掉了,你要是不收这钱,婶子以后就没法开这个口了!”
两人争了半天,最后清言把袋子里的银钱拿出去一半,才肯收下。
后来秋娘也来了一趟,要给清言些分成,清言这次是说什么都没要,只跟秋娘说好了,等下次摆摊,他们还一起张罗。
秋娘自然是愿意的,这一次出摊她尝到了甜头,回家也想着下次做点啥继续出去卖呢。
看着清言,她是打心眼儿里高兴的,以前二哥说要娶亲,她和三幺还有些担忧,他们亲缘淡,常走动的只有二哥,就担心二哥娶的是个性子刻薄或是不好相处的,那以后可能连这个亲戚都没法处了。
现在她发现,这个二嫂不仅长得水灵,脾气也好,人还聪慧,年纪不大,做事面面俱到的。
二哥真是有福之人。
晚上吃过饭,忙完了,清言把床底下的抽屉打开了,把这次摆摊卖的钱一起放进去。
他这次一共卖了四两多银子,去掉买木料和漆料的成本,还净赚了三两半,另外加上李婶给他的一两多银子,差不多五两。
年后正是旺季,邱鹤年每天都能往家拿个五六两银子,给镇上大户做的那批农具交付了的话,还能收一大笔银钱,当然,这钱将来还要拿出去一部分进料,但还能剩不少。
年前那一百二十五两银子,过年到现在花去了二十多两,整数还剩九十两。
加上年后这些收入,一共是一百五十五两。
清言抱着装着一百多两银子的钱袋子,和邱鹤年并肩一起坐在床沿,笑得眉眼弯弯。现在这点钱没他中五百万时令人兴奋,但比那时感觉更安稳满足。
晚上照例读了会书,清言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只能看懂一点了,现在他自己也能看懂大半,只是有些字他是认得的,写起来就不一定完全对。
看完书,清言在被窝里躺好,邱鹤年去熄了灯,两人就睡觉了。
清言没什么心事,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在黑暗里看见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很好看,还有些眼熟,清言正努力回想他在哪见过时,那双眼睛里的瞳孔突然就变成了暗红色,像地狱里的恶魔之火一样,从两只瞳孔里窜了出来,灼热到可怕的地步扑向了他,让他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剧痛。
清言“啊”的一声,坐起身来。
与他同床共枕的男人被惊醒,也坐了起来,揽住他,问道:“清言,你怎么了?”
刚才的梦明明很离谱,但那种真实感,却让清言的心脏跳得飞快,他颤抖着声音道:“我刚做了个噩梦,梦见一双眼睛……。”
他把梦境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包括火焰袭来时,他感受到的几乎让他窒息的疼。
清言还处于噩梦刚醒的战栗里,所以,他没注意到男人听到他述说梦境时的表情,也没在意对方不同寻常的沉默。
过了一会,清言终于缓过来一些,他在昏暗的光线中抬头看向男人,邱鹤年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他轻抚着清言薄薄的脊背,安抚地道:“只是一个梦,时间还早,再睡一会,我看着你。”
清言点了点头,又重新躺下,被子一直盖到了下巴颏,只露出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他在被子里抓着邱鹤年的手,闭上眼睛,慢慢地又睡熟了。
天亮后,清言发现一向比他早起的男人还在床上,并不是在睡觉,而是睁着眼思考着什么。
清言纳闷地推了推他的胳膊,邱鹤年就回过神来,目光移向了他。
清言问,“今天怎么不着急去铺子里了?”这几天镇上大户的农具就得送过去了,铺子里最近很忙。
闻言,邱鹤年这才起身道:“弄得差不多了,不用太急。”
然后,清言就睁大了眼,看着男人将床帐打开挂好,然后在晨光中,姿态舒展地将身上的亵衣裤脱掉,扔到了床上……。
清言脑瓜仁儿嗡嗡的,脸上呼的一下快要着火。
尽管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他还从没真正看过他相公□□的身体。
清言是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力与美的化身。
他捂着鼻子,觉得自己今天火上得太大了。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邱鹤年回头看了他一眼,清言心虚地别开眼,等他再看回去的时候,男人已经套上了衣袍,什么都看不见了。
清言暗自“啧”一声,无比后悔自己脸皮不够厚。
天渐渐回暖了,但偶尔有一天会突然下大雪,把缓过来的温度又降了回去。
镇上大户要的铁器都送过去了,那家老爷相当阔气,当时就把账结清了。
邱鹤年一下子拿回来足足一百两银子,清言从里面拿出五十两给他进料用,剩下的都藏进了抽屉深处,家里的积蓄终于算是有些丰实了。
二月二那天早上又下了一场大雪,不过据村里的老人讲,这可能是前半年最后一场雪了。
清言前一天晚上就把雪堆里的猪头挖出来缓上了。早上吃过饭,邱鹤年烧火把猪头上的细毛收拾干净了,然后用斧头劈开,一分为二。
这时候,清言正好把锅里的油烧热了,下葱姜爆锅,两半猪脸下了锅,炒香了放水,放香料和盐、青酱,盖上锅盖慢慢炖。
待下午炖得了,拿出来晾凉。
猪耳朵和猪拱嘴切一盘,剩下的部分一半切片,放辣椒油葱姜丝凉拌,另一半切了土豆进去红烧。
另外,邱鹤年炖了鱼汤,炒了个解油腻的醋溜白菜,清言切了两根香肠,炒了一大盘子油滋滋黄澄澄的鸡蛋,正好凑成了六菜一汤。
这天,清言和邱鹤年请了三幺一家三口,还有李婶到家里过节。
一桌子菜让人吃得颇为尽兴。
三幺还从县里带回来一坛酒,说是用糯米和苹果酿造的,有股果香味儿。
秋娘听了想尝尝,于是除了孩子,大人面前都倒上了酒。
李婶喝了一口说什么也不喝了,捂着嘴说上头。
清言倒觉得这酒不错,喝起来不呛,口感柔和,仔细品还有淡淡的果子的甜味儿。秋娘是个豪爽的性子,比他还能喝,他们两还有那两个男人一起,边吃菜边唠嗑,不知不觉就把一坛酒都喝光了。
秋娘正兴起,还想找酒再喝,念生困得直打瞌睡了,三幺说这孩子明天还要去张先生那上课,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孩子,不由失笑,忙打了招呼,晃悠悠地和男人、孩子一起回去了。
他们走了,李婶帮着邱鹤年一起把碗筷收拾刷干净了,全都拾掇完了才离开。
邱鹤年把李婶送出门,大门锁好,隔着栅栏看着她进屋了,他在院中又站了一会,好像在吹风醒酒。
过了一会,他回到屋中,将屋门栓上后,进了里屋。
里屋的万工床上,清言脸朝外,蜷缩着侧躺在床褥上,身上盖着一角被子,发丝凌乱,脚光着露在被子外面。
那双脚跟他的人一样,秀气白嫩,一看就是走不了多少路的,怪不得每次出门,走着走着,不是要坐推车,就是要抱。
邱鹤年将手里的油灯放到桌子上,然后侧身坐到了床沿。
他低头盯着那张漂亮的脸看了半晌,之后,目光顺着对方精致小巧的下颏,来到衣袍的盘扣上。
邱鹤年的目光渐渐变了,变得深沉幽暗,他伸出手去,解开那粒扣子,同时,弯下身体,吻上那微张的柔软而饱满的唇。
清言哼唧了几声,闭着眼睛不甚清醒地伸臂揽住他的脖颈。
邱鹤年吻得更深了,另一只手一路探下去,握住了露在被子外的一只光裸的脚。
干惯粗活的粗糙的拇指在细嫩的脚心上耐心地反复摩挲,果然,没多久,清言就弓起身体,十根脚趾都不由自主蜷缩起来,身体颤抖着仰头张嘴,让自己能更深地亲吻他。
一会过后,邱鹤年的额头绷起青筋,克制地往后退开,清言闭着眼,不满地呜咽着,抬头跟随了过来。
邱鹤年目光沉沉,他喉结滑动,面色紧绷,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共鸣而出般低沉嘶哑,他说:“清言,相公疼你好不好?”
这一句话之后,还在往他怀里拱的人突然浑身一僵,继而那双水雾般迷蒙的眼睛睁开了。
清言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说:“求你,不要……我好痛。”
闻言,邱鹤年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了。
果然,他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但,他在意识里,没忘记要拒绝他。

那天下午的铺子里,热且闷。
大门关上后,屋内几乎进不来外面的光线,只有刚添了煤块的炉火烧得越来越旺,照出晕黄发红的光。
四处都是黑色、灰色,连邱鹤年自己的衣袍都是深色耐脏的。
目之所及,只有怀里紧紧抱住的身体,是白皙的、鲜亮的,与这里格格不入。
白嫩的皮肉沁出汗珠,轻轻抓握就会留下红痕,手心仿佛被吸附在了上面,根本不舍得分离片刻。
坚硬与柔软,铁锈味中沁入心脾的馨香,粗糙与细嫩,矛盾至极的摩擦与冲撞。
邱鹤年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控的,那一段他好像化身为一只没有理智只剩本能的雄兽,他只想掠夺、操控、占据、蹂躏,只想不顾一切地发泄,想要在这个雌性的身体里留下自己的标记,让他完全属于自己,再也不能逃离。
但他其实意识里是有几分清醒的,他能听见清言用嘶哑的嗓子在哭,在祈求他停止,也能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在颤抖、在不顾一切挣扎。
有一次,清言还真的一度从他怀里挣扎出去了。邱鹤年记得,自己像一头饿到眼睛发蓝的恶狼一样,迅捷而凶狠地将他逮了回来,紧紧扣在怀里。
清言哭得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不断呜呜咽咽地出声祈求他,而邱鹤年给他的回应是,“清言,相公疼你,好不好?”
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等他清醒过来时,清言身体瘫软在地上,毫无意识。
邱鹤年试图去抱他,却发现他身体是凉的,手和脚软的竟一时无法施力。
邱鹤年几乎目眦尽裂,他的手抖得厉害,红着眼睛又试了一次,这才将他抱起,在发现怀里的人还有呼吸,只是地上太凉让他的体温降低时,他几乎停滞的心跳才再次恢复过来。
他把清言放到床上的被子里裹住,双臂紧紧环住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捂热这具身体。
邱鹤年闭眼时,脑海中却还是闪过刚才见到的,这具身体上可怕的野兽啃咬过似的痕迹。
他又一次失控了,比第一次还严重。
他充满愧疚地照顾着清言,也做好了在清言醒来那一刻,被责备甚至怨恨的可能,也或许,清言会从此因惧怕而远离他。
清言醒来后,却好像并不记得那段最糟糕的过程。
但邱鹤年发现,他并不是真的完全忘记了,他像是在排斥和惧怕进一步的亲密。
今晚,清言醉了,是试探的最好时机。
现在,邱鹤年得到了答案。
第二天,清言起来晚了,昨晚最后的记忆就是他晃晃悠悠跟秋娘他们打了招呼,被邱鹤年送去了里屋床上。
早上起来还觉得一阵阵反胃,清言捂着额头直念叨着“喝酒误事”。
家里没人,外屋锅里给他留了粥和小菜,一直用小火温着,清言拿出来吃了。
热乎乎的粥喝进去,胃里暖暖的,这才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吃过早饭,清言收拾完碗筷,打开王铁匠那屋的门时,隐约闻到了一股苦香味,等他进了门再去仔细闻,那股有些熟悉的味道又好像不见了。
清言晃了晃头,觉得自己是酒喝太多,影响了嗅觉,没再多想,就去桌子前练字去了。
而接下来的几天,清言发现,自己的枕边人有些不对劲。
清言晚上翻身不小心碰到对方时,他发现邱鹤年的体温特别高,一直在流汗。并且他不像以前,躺下就基本保持一个睡姿,而是经常翻身,眉头紧皱,睡得很不安稳。
白天时,清言发现他的脸色不大好看,眼睛下面也有了明显的黑眼圈,他问过对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邱鹤年却说只是最近铺子里活多,忙过了就好了。
但最让清言觉得不对劲的是,邱鹤年身上的苦香味道浓得已经让他无法忽略了,白天还好,不怎么闻得见,晚上入睡后,伴随着邱鹤年汗湿了鬓发,清言能明显闻到浓郁的苦香。
他能确定,那就是中草药的味道。
但这次他没直接去问,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闻到这味道时,对方给他的答案,再问也未必有结果。
过了两天,清言趁邱鹤年去镇上进料时,去了趟铺子。
从铺子回来的隔天,他搭了刘发家的牛车,去了隔壁村一趟。
回来后,清言一点不想往后拖,饭做好了放在锅里热着,他就坐在外屋饭桌旁等。
邱鹤年向来敏锐,进门后看了看他,换下外袍洗了手,什么都没问,就坐到了他旁边。
清言没看他,开门见山说:“你在铺子里熬药的药渣,我拿去给邻村的郎中看过了。”
邱鹤年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一动,清言没等他回应,直接继续道:“两副方子都是他给你开的,第一副吃了一段时间还不知道效果,你又让他给你开了第二副。”
邱鹤年嘴唇动了动,最终“嗯”了一声。
清言闭了闭眼,强忍住内心要爆发的情绪,“他本来不同意给你换,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在那时候给你开第二副药?”
邱鹤年眼皮睡着,望着空无一物的桌面,“因为我心急。”
“急什么?”清言的声音在尽力维持冷静。
邱鹤年这次没回应,沉默了下来。
清言放在膝上的手渐渐握紧,“第一副药药效慢,药性弱,第二服药见效快,但药性强,吃多了会伤及根本,”他声音渐渐颤抖,“甚至影响寿命。”
“那郎中当时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清言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眼眶已经红了。
邱鹤年点了一下头,“是。”
听了对方的回答,清言心头泛酸。
他把那郎中跟他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邱鹤年找那老郎中医病,但那人并没查出他有何病症。这老郎中以前在县城开过医馆,老了做不动了才回来村里,医术是本地颇为有名,他都查不出,那别的郎中更是没办法了。
但问题还是要解决,那老郎中听了邱鹤年的病症,苦思冥想后,给他开了一副治标不治本的药,慢慢调理,一年半载的,清神降火后,说不定会有改善。
但邱鹤年后来还是又去了一趟,让老郎中给他换见效更快的药,对方劝告他,这第二副药极凶,吃多了恐会伤及身体根本,他却还是按方抓药吃了几日,因为药效太强,这才被清言发现。
想到这里,清言也点头,他说:“我告诉你在急什么,你担心我看中的是你的身体,担心我年纪小贪恋的都是那事儿,怕我时间久了受不住哪天就跑了,是不是?”
邱鹤年手指攥紧,竟干脆回应,“是。”
清言再忍不住,眼泪流了出来,“我说过我喜欢你,你不相信我?”
邱鹤年垂着眸子,摇头,“是我不配。”
哐啷,凳子被清言起身时带倒在地,邱鹤年也站起身来,两人面对着面。
推书 20234-01-11 :产科男护士穿进豪》:[穿越重生] 《产科男护士穿进豪门生子文》全集 作者:麦成浪【完结】晋江VIP2024.01.01完结总书评数:9906当前被收藏数:51129营养液数:36714文章积分:743,891,776产科男护士穿进豪门生子文文案:郁南当了几年产科护士,他打死也没想到,他接生过无数个宝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