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 by郎总

作者:郎总  录入:01-13

可是救助站的车一来,对方就像能钻洞的地鼠,跑得无影无踪。
救助站的人一走,他就又来点垃圾桶取暖,顺便捡点剩饭烤火吃。
徐舒意不得不另寻他法,请求几个身强力壮的同事把他给摁住,用雪水烧热给对方强行洗了头,剃干净头发,拔干净脏皮袄,再拖进宿舍公用洗澡堂,跟烫羊毛似的给陆子安洗个透彻,谨防这家伙没注意个人卫生浑身长满了虱子。
原本以为陆子安是个疯疯傻傻的,结果人家脑子根本没病,但是寻问是哪里来的,偏偏打死都不说,即使诡诈他要送公安局,陆子安反而挥手打伤了两个同事。
徐舒意狠狠给他一耳光,陆子安终于老实交代,自己认识徐医生才跟着来的。
最后驻点的工作人员也无计可施,只好将这个难题抛给徐舒意。
徐舒意再问他为什么说认识自己,陆子安反而一句话不说。
反正就是很有理由的赖着徐舒意。
徐舒意送不走他,报警的话陆子安就要跑,无奈之下只好先将没人住的一楼宿舍收拾出来一间。
时间久了,陆子安好像也不是令人无法忍耐的无赖,还能主动瘸着腿给站点的医生们打扫走廊卫生。
只是这男生总爱跟着徐舒意,怎么都轰不走。
再后来支援队的医生们也大概接受了陆子安,最主要是徐舒意走哪里,他都跟着,像条瘸腿的狗衷心护主似的。
时间过了一年多。
陆子安的绘画才能也逐渐显现出来,虽说他的右臂不能伸直,但不影响用左手慢慢抓画笔。
站点的负责人帮忙联系了附近的星星艺术中心,让陆子安暂且帮忙在里面教小朋友们画画,每个月能稍微给点工资,总比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整天无所事事的强。
陆子安这个名字,是徐舒意废了很大功夫才从他嘴里套出来的,除此以外,这个拥有绘画才能的年轻人,如何沦落为四处乞讨的叫花子还真无从得知。
但他黏着徐舒意的劲头很足,拿了第一个月工资便来徐舒意这边显摆。
徐舒意也没打算真跟他挥霍,两人点了两碗云藏面条,都是牛肉汤煨的汤底,闻起来多少带一点牛油膻味,再用土豆和萝卜简单点缀,吃的已经非常好了。
徐舒意瞧陆子安吃相越来越端正,一点也不似最开始捡剩饭剩菜的模样,心底揣测像他这样清俊的三庭五眼,大抵是沿海城市养出来的。
徐医生一直很想跟他多套一点关于身世的话题。
陆子安也不傻,总是顾左而言他。
和谐地吃完午餐,陆子安还想跟徐医生多待一会儿。
高原环境对这些骨折后修复不好的病患很不友好。
星星艺术中心的课程是按照半天计算的,徐医生看他的腿跛得厉害,从药房开了点止疼药,先给陆子安用温水服用了,催他赶紧先回宿舍躺着,再用热水袋捂一捂。
陆子安勉强走了。
他那三步一回头的不舍模样,还是令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看去不少。
医院的人早传疯了,说徐医生有帅气的男朋友,每天有空都会来露一脸的显眼包,尤其还是个警惕性超强的小狼狗,视野范围一点都离不开男朋友。
徐舒意早听得腻了,耳朵里茧子都快磨起来。
陆子安对他的感情,徐舒意能分辨得十分清楚,就是强烈的依赖心作祟,没有其他多余的情愫。
完成了手术预案会议,徐舒意钦点其中一个医生明天主刀,自己会以一助的身份协助手术,其他医生照常观摩学习。
然后又是雷打不动的门诊-病房-门诊-病房。
其实普通人赋予医生这个职业极高的神圣感与责任感,实际上医生眼中的职业生涯更多的属于一种不断地提升自我的艰苦修炼。
云藏这边的医疗条件一般,高原环境造就的各种病情又颇为复杂多变。
徐舒意总是能见到各种稀奇古怪的骨折方式,对于他自己来讲,也是种临床技术与理论学习上全新的挑战。
从病房出来,难得有半小时透气的空隙,护士站的小护士们连忙帮他递了杯热茶。
在云藏烧出一壶100℃的开水,必须使用高原型开水机,而且这边的人嗜甜,茶水多数是甜味加奶的。
徐舒意淡淡吹着悬浮在茶水中茶梗,听小护士们随便乱聊。
其中一位外科主治医生也来歇脚,突然张嘴提起来一件新鲜事,说他给做手术的小领导提过,去年县政府招标的修路计划今年年初通过了,差不多五月份开始,县城内的所有路段都会开始翻修,包括县城外的路段也要从单车道改为四车道。
小护士听这些内容不如讲点时下流行的电视剧和明星八卦。
徐舒意则与对方能谈到一个点上,不由狐疑问,“你刚开说是政府招标,依我看云藏这边的道桥公司规模小,应该不太容易吃下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吧,况且资金方面也是问题。”
那医生一瞧徐舒意是明白人,不由多透漏点道,“嗐,我们本地区的政府肯定是出不起这么多钱,修路造路最少起码要几十个亿吧,据说对方公司是以援建的名义招标,其实全部资金由对方企业捐助的。”
小护士们这才听出味儿来,纷纷道这是什么绝世大菩萨,要给她们县捐路。
人都说要想富,先修路,修路造桥从古至今都是大功德的事,造福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善行。
徐舒意多嘴又问,“是什么公司,你知道吗?”
那主治医生笑道,“据说是个超级大企业,应该是南边的哪个财力雄厚的公司吧。”
徐舒意暗忖,商靳沉那个公司是建筑与地产开发,跟造路的根本搭不上边界。
心底默默抽了自己几巴掌。
不要什么事总先联想到姓商的,你们早已经彻底断掉了。
徐舒意忙碌完医院的事情,将收集到的临床病例进行归纳,搭乘医院派的大巴车返回到援助站点的宿舍楼。
晚上的胃口不好,他把食堂包子用餐盒装好,提着直接去了一楼最偏僻的房间。
陆子安对他的脚步声简直熟悉异常,瘸着腿过来迎门。
徐舒意进门朝他道,“晚上风大,我身上有寒气,你闪开点。”
陆子安哪里是个听话的,关了门就要缠他。
徐舒意权当他是个弟弟,笑着推开人,“我带了肉包子来,就说你究竟吃不吃?”
陆子安道,“小意你太好了,我正好饿肚子呢。”
“不准叫小意,叫徐哥。”语毕,徐舒意将肉包子上浇点水,均匀地摆放在锅底,蹲在地上打开电磁炉,认真地热包子。
向陆子安道,“我看你腿不疼了是不是,尽在我背后瞎转悠,提上暖水壶打热水去。”
整个宿舍楼除了住他们医疗队的,还有其他支援云藏的医疗小队,总共有五台高原型热水器供所有人的饮用水问题,打水排队的人不少。
陆子安一瘸一拐打来热水,徐舒意帮他冲了一碗速食蛋花汤,搭配新煎好的肉包子,陆子安像是饿久了,大口大口吃得特香。
中午的云藏牛汤面白吃了。
徐舒意看着一阵儿,便噗嗤笑起来。
陆子安含着包子问他笑什么。
徐舒意心想好像自己家里养着的一只小狗狗,嘴上说,“没什么,你快点吃,待会儿我帮你针灸一下。”
陆子安安静地任由徐舒意施针,仿佛沉迷于此刻的静默,连直视徐医生的表情都软到不像话。
徐舒意专心致志地往他的右腿施针,实际上暗中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说不好奇是假的。
徐舒意一直耐心等待陆子安揭开身世秘密的一天。
陆子安的心防俨然极重,嘴上嘻嘻哈哈,但若讲出背后隐藏的故事,恐怕要用改锥撬开这人的嘴巴。
徐舒意不是很确定,自己在超市帮他付了钱,陆子安便理所当然地赖着他,当他做大恩人。
肯定还是有点其他缘由的。
徐舒意道,“你的腿,我建议做物理牵引,包括你的胳膊。”
“我当初其实能看出你这两处的骨折不像是旧伤,你瞧,你一拖再拖的,不肯去大医院治疗,现在右腿是弯曲的,手臂也是弯曲的,真的很可惜,你今年才23岁。”
“我才不要离开云藏,这里挺好的。”
陆子安躺平笑道,“小意,你可能觉得23岁是个正青春年华的岁数,可在我心底,我好像一个耄耋老人,只想着能混一天是一天了。”
因为要针灸,陆子安将腿子脱掉,微微掀开的毛衣底下,依稀能看出他的腹部往上还有两条恐怖的刀疤。
徐舒意有时候觉得他是不是被那种所谓的江湖仇杀追击,才不得已藏到了云藏来。
徐舒意故意反问,“你不会是什么有犯罪前科的吧?”
陆子安哈哈大笑,笑得几十根银针一起颤动,“我只是没有身份证而已,若是我真的作奸犯科了,小意你第一个报警抓我。”
人虽是笑着,徐舒意反而能看出他的眼神依旧在逃避问题。
又是一个嘴硬的顽固家伙。
徐舒意帮他取了针,用碘伏药棉将针孔擦拭消毒。
感觉今晚跟这个人也套不出更多的话,徐医生准备收拾一下先回自己房间去了。
临走前,陆子安换好裤子,从床上坐起来,看起来吞吞吐吐的。
徐舒意道,“我们也算认识一年多了,其实你想讲什么,只要不过分的,我都愿意帮助你的。”
陆子安嗫嚅了一下,最终没能突破自我,将话咽回去道,“没事,小意你累了一天了,赶紧去休息吧。”
徐舒意推门出去,又往回倒退进来,特别强调,“我比你大好多岁,叫徐哥,听见了吗?”
陆子安露出苦笑,“可你看起来要比我小嘛。”
“胡说八道。”徐舒意摸了摸自己苍白的面颊和微干的嘴唇,高原的寒冷快要送给他一副饱经风霜的红脸蛋了,讲什么看起来年轻。
只听得徐舒意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依稀有人跟他在打招呼,问他怎么回来这样晚。
陆子安躺在床上,一点点将徐舒意残留的气味吸入肺腔,久久回味,而后苦闷地笑了笑。
轻说,“徐医生,你不记得我,可是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

第56章
那个外科的主治医生的小道消息很准, 五月份的云藏刚露出些暖意,肃南部四周的薄雪消融,冻土逐渐露出生命力顽强的野草繁花。
县城外的预制厂已经建设完毕, 大型的沥青混凝土拌和站也准备就位,路基路面摊铺机械陆续登场, 机器与斑驳的陈旧路面互相摩擦、碰撞出嘈杂的声响从最东边传来。
原本便显得拥挤的路段在未来的几个月内会愈发狭窄, 乱七八糟的车只能勉强通过,暂时给生活带来一些不便利。
徐舒意照例奔波在手术室与病房之间, 偶尔也得去门诊看病。
在龙城的时候他不怎么爱喝水,反而到了云藏总觉得嘴苦,习惯性喝点当地的甜味奶茶,最主要是高原地区不要随便感冒发烧,多喝点水总是没有什么坏处。
徐舒意端着盛满甜奶茶的保温杯, 站立在三楼的窗前,直望着光秃秃的医院门前, 拥挤的车道和攒动的人影。
虽说这里的生活艰苦,人员稀少,比起大都市缺乏一些生机勃勃的力量,但也能忙里偷闲地站在原地,没有高大的建筑遮挡阳光,视野辽阔又敞亮。
所以救护车鸣响着警笛,高音与平音来回循环,白亮的车身混在车道里还是挺显眼的。
依照现在的路况,人们还是竭力给救护车让路了。
不知道谁提前给打了电话,或者是什么要紧的情况发生, 医院里的护士们居然抱着氧气袋冲出大门,狂奔到救护车旁去接人。
若说能坐救护车送医院的, 绝对都是病到不轻的,连带远远站在高楼上的徐医生,打从心底也一阵没理由的慌张。
只见救护车的后门扯开,先走下来一个身高马大的壮汉,即使穿着薄羽绒服,依旧能看出那身架子骨不似凡人。
而后从救护车里推出来的病患已经被护士接手,直接将氧气面罩给平板床上的修长人影戴上。
跟在救护车后面还来了七八辆车,有像前面那样的壮汉,也有戴工地安全帽的,还有穿西装的。
徐舒意抿一口甜茶,心说难道是附近的工地发生意外了?
他倒不是爱围观的个性,不过在医院里发生的绝无小事,本着医生的天生责任感,仍旧将保温杯放好,主动从三楼下去到二楼。
二楼的心肺内科吵成一团了,一个外套工地大衣,内穿西装,塞到臃肿的胖男人喊,“大夫!大夫!这位可是从龙城来的大老板,你快给看看,这是怎么了!他要是在咱们这边出什么问题,咱们可一点也担待不起啊!!”
龙城两个字成功地勒停了徐舒意的脚步。
接手的大夫道,“这人好像有点高原反应,”一把扯开病患胸口的衣服,惊慌道,“天哪,他上高原之前,浑身这是挨了几刀?!先推去拍个肺片,排除一下肺部水肿。”
平板车被一群人簇拥着,火急火燎地从走廊中划过。
路过的瞬间,徐舒意的衣角仿佛被什么一勾,害得脚底狠狠踉跄一下。
他好像看见了一张极熟悉的面孔。
那人的大半张脸都被吸氧面罩覆盖,浓密的眼睫,深邃的眼窝,和一头梳理光滑,依旧会在某些位置微微卷曲的墨色头发。
徐舒意条件反射一把扯住即将擦身而过的小护士,将口袋里常备的速效救心丸递了出去,严肃道,“有事情喊我。”
说完这句话,他的脑壳子里像被铜柱猛撞过的钟,轰轰烈烈得震颤着发出令人奔溃的洪亮声音。
上一次。
上一次也是这样!
徐舒意轻颤着戴上口罩,借以掩饰无端的压迫感,高原本来便氧气稀缺,连他适应了一年多,仿佛突然前功尽弃,口鼻前的氧气被抽取干净,令人窒息。
上一次,那个人就血淋淋地被人送进医院。
这一次又是晕厥到不省人事送来。
他真是服了。
为什么能在医院里,频繁看见那个人以各种恐怖的病情,出现在自己眼前?
我上辈子是亏欠了他什么?
才让那个人用同样的方式来折磨我?
......
他已经折磨不到我了。
徐舒意使劲喘了几口气,吓得相熟的医生护士以为他哪里不舒服。
徐舒意借口有些疲倦,稍微在值班室休息了一阵,当然不能躺的时间过多,避免影响不好。
县级的医院并不大,后面的住院部总共三层楼,几十间病房,像某人之前住的是VIP病房,现在的条件只能允许跟其他的普通病人们挤在一起。
徐舒意无意中听见那人的情况稳定住了,可能是身体过度疲劳,还可能是之前的车祸旧伤养的不够好,总之暂时得在医院病房躺一段时间看看情况。
无须徐舒意打问任何关于那个人的情况,整个医院的四十几名医生与六十多名护士已经将那人的闲话传得风生水起了。
徐舒意耳朵旁常听见的明星八卦不见踪影,反倒是关于那人的话题滔滔不绝。
医院里上至45,下至25的年轻护士一致认定其为住院部之星,不但长得贼帅,而且人也极有修养,虽说三十多岁了,但俗话讲的好,男人三十一枝花。
商靳沉这朵帝王花从温室里栽培养育多年,一朝被移栽到了高原,丝毫不影响其优秀魅力,连医院打扫卫生的几个阿姨也能手里提着扫帚,围成一堆议论得热火朝天。
接着就是医生们坐实了商某人的老总身份,尤其得知整个县城及四周村村通的公路修建,都是这位有钱老总援建云藏的项目内容,更是刮目相看几分。
听到最多的议论热点,还是商总的两条腿是残疾的,人人都在惋惜他多才多亿的,奈何腿脚不行,病房里解手都不方便。
这点属于徐舒意特别意外的部分。
他还以为自己离开后,商靳沉起码会到国外去继续治疗双腿。
徐舒意原本还寻思,依照对方的康复速度,今年应该能借助双拐顺利走起来的。
搞不好也不用双拐。
无论如何,徐舒意挺失望的,不好说这点失望里有没有难过的成分,他对商靳沉轻易放弃治疗这一点,打从心底瞧不上商三。
徐舒意躲了商靳沉几天,也只能躲几天,毕竟他又没错,用躲这个字来形容,实在对不住他当初走得潇洒。
县城医院的病房就那么大,最终总是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县医院的行政查房在每月的周一下午,全院的医生要跟着院领导一起搞行政抽查。
这就是他们相隔一年之后的见面,还怪巧合的。
或者形容成尴尬,也蛮贴切。
徐舒意刻意跟在所有人的后面,本次抽查的科室挺多,包括住院部的各个口子的病房。
每间病房都有检查的项目,护士长与主治医生们提前做好功课,从容应对。
进了内科病房,前面的几十号人白影重叠,徐舒意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依稀能听见院长跟商靳沉问了点什么。
商靳沉的声音依旧低沉磁性。
也对嘛,统共才离开对方一年多的时间,怎么可能有什么东西在明显改变。
若说唯一改变的。
徐舒意想,那就是我即使与你近在咫尺,似乎也不会因为你的存在而慌不择路。
只是大概还需要几年的疏离,我才能在触及你的眼神时,变得从容且镇定。
院长开玩笑道,“商总,您这是机械辅助腿吗?看起来挺气派也挺贵重的,张护士长,你看要不要帮忙挪出去?”
商靳沉提前被护士告知了,病床间的过道不能被私人物品占用,包括道桥公司老总送来的花篮果篮,也不准摆在床头柜上,被商三挥手送给随行的工作人员了。
商靳沉的身子骨还算不错,只是不久前刚完成了一项重要的海外并购案,外加云藏肃南部这边的建路有个典礼,当地政府牵头搞得奠基活动,他不好拒绝。
舟车劳顿,高原缺氧,外加连续熬夜加班,他才没出息地晕厥过去。
这几天修身养神的也差不多,商靳沉因为某些因素,对医院有点复杂的感情,说话只是明面上的客气,眼神底是没怎么把院长放在跟自己一个等级的。
商靳沉用手抚摸了一把从国外重金定制的机械腿支架,这款昂贵的辅助工具从腰部能给他一定支撑,协助商三在智能轮椅不好通过的地段,顺利地行走近一个小时左右。
言道,“不用问护士长,她已经告知我医院的规章制度,我一会儿要用这双机械腿出去走走,不会长时间破坏医院的规定的。”
依照他不可一世的脾性,没有将病床上的被套枕头换掉,以及能跟两个人共用一间病房,完全属于极好的忍耐力了。
院长瞧他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挺占地方的,不愧是首都来的大企业家,生病的时候是被抬着进门的,反正病好了绝对不会再听医生的话。
县政府与院长这边也打过招呼,要多予以关怀,给商靳沉看病的大夫多叮嘱几句,礼节性笑着去另外一个病床。
护士们长出一口气,倒是商靳沉随性一些,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一阵悠扬的旋律反倒手机中溢出,居然是时下流行的歌曲。
徐舒意险些被一口唾沫呛到,在他的印象里商三的手机铃声十分单调,对方才懒得用时髦音乐做铃声。
或者,他端的架子不适合走民俗路线。
小护士嬉笑地嘀咕,“商总,您这手机铃声还挺特别的。”
其实也就是一说,没有任何要干扰商靳沉的意思。
商靳沉反倒没接电话,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在乐曲中沉浸了片刻。
小护士们最后退出病房,跟在早出来的徐舒意身后。
那个小护士蓦得笑道,“我以为这商总挺成熟的,没想到还挺新潮,手机铃声还挺潮流。”
另一个啐道,“人家那么帅的一个大吾雅(帅哥),哪里老了?!”
而后轻声哼道,“他这看起来还有点痴情的模样,我最受不了帅哥痴情脸了,搞得我心脏受不了。”
还有一个小护士接嘴道,“一首歌而已,要不要这么肤浅,你之前还总说宋承宪的眼睛里住着忧郁的爱琴海呢。”
“宋承宪离我多么遥远啊,商总总是活生生的吾雅吧?”
“是帅叔叔。”
“是帅爸爸。”
“我真受不了你们这些小花痴了,”护士长掏出手机,“我刚才觉得那歌不错,叫什么,我搜来听听。”
小姑娘们连笑成一团。
徐舒意道,“永不失联的爱。”
小护士纷纷被吓一跳,一瞧是支援医院的徐医生,不由甜笑说,“徐医生也是大吾雅(帅哥)”。”
徐舒意生涩道,“不不,”
我不是跟你们搭话,我是说,“刚才那首歌叫《永不失联的爱》。”

徐舒意并不是特别喜欢听歌的, 最主要是没有什么闲余时间。
他能一耳朵便听出来的那首曲子,实际上是尚子漠曾经翻唱过的,所以记忆犹新。
当初扔掉电话是决心不再跟商家的其他人来往, 后来没几天便后悔了,只是跟商靳沉要撇清关系, 又不是要搞分家似的。
最先跟他联系上的是大哥商牧洄, 面对大哥的关心他只好撒谎是手机丢了,然后二哥, 商叔叔也都全联系上了。
商凌云仿佛知晓他为何不告而别,完全没有指责他的意思,偶尔还委派人给他送西洋参和红景天饮剂过来,重话一句未讲。
徐舒意原本也以为商靳沉会很快杀过来的。
依照商三骨子里倨傲矜贵的个性,被自己那样落面子之后, 起码得在三个月内谈几场高调浪漫的恋爱,给新欢送名牌送直升机, 被小可爱们口口声声哄得心情舒畅才肯罢休。
或者,直接给自己寄一张包装精美的结婚请柬。
......以上。
全部属于徐舒意不由自主的猜想。
商靳沉绝不是轻易罢休的个性,一定是在暗地里憋个大招,狠狠叫自己吐血三升的。
徐舒意又防了他几天,商靳沉的身体原本也没什么事,医院住久了又不是什么幸福感爆棚的事情,差不多便离开了。
直到医院的小护士们唉声叹气了一整天,徐舒意才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心理防设都是白功。
商靳沉根本没有直奔着他来,也没有专门要跟他偶遇。
只是一场极其凑巧的凑巧。
小护士们凑在护士站使劲抱怨着失落的情绪,徐舒意仿佛能从每个人头顶看到一团乌沉沉的黑云, 飘着清丝细雨。
商总倒是出手阔绰的,出院前给医院所有的护士们送了一束干花, 一条水晶白金手链,医生们则是养生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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