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所有的客房都是绅士先生精挑细选出来的,不好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也是会让主人生气的呢,多条手绢警告,所以还是要注意休息呀!]
[游戏获胜条件:找到所有的鬼,或者得到绅士先生的喜爱坚持8天不被赶走。]
[还请救救绅士先生寂寞的心吧!]
伴随着规则介绍的弹出,名叫【丢丢丢手绢】的板块已经同步地出现在了直播平台当中。
转瞬间,就有不少的玩家涌了进来。
这个副本的开播关注人数明显要远高于其他副本,这主要也是因为相对特殊的属性。
跟其他的游戏不同,【丢丢丢手绢】板块的主界面和直播界面当中,一眼看就,就可以看到那额外多出的有奖竞猜条。
玩家胜VS鬼胜。
红蓝双方的系统PK一经开启,已经陆续有人往里面开始下注。
这种存在双方阵营竞技关系的游戏副本,不管是玩家对战玩家,还是玩家对战NPC,在直播期间往往都会开启这种竞猜环节。只要在游戏进行期间均可随时下注,最终按照下注的数量和下注的时间进行结算,提前副本结束时间越久,竞猜胜方也将获得更多的积分收益。
而这个时候,进来观看直播的显然有很多常驻这个副本的老观众了。
除了这些竞猜党,池停的直播间里也涌入了不少前两个本关注过的观众们,这个时候也都已经算是老粉了。眼看着当前还没收费,一想到之后即将迎来的那让人窒息的观看价格,一个个只感到看到就是赚到,片刻间就已经聊得火热。
竞猜党们习惯性地将板块里的所有直播间转了个遍,正惊讶于隔壁居然有一间开局就黑屏,一看池停这边人气最高就一头钻了进来,插入到涌动的弹幕当中,也试图寻求解惑。
【我的天,上个本我刚追了个尾巴,这怎么又进游戏了?】
【嗯?这个玩家很厉害吗?反正我刚压了玩家阵容1000积分,希望能赢。】
【你们都去隔壁转过了吗,这次开的团是不是有点问题啊?开局不是应该5个玩家吗,怎么直接就黑屏了一个,有人开局死吗?】
【没有吧,存活人数还是5个没错啊。】
【估计BUG也别管了,还是珍惜地在这里多看一分钟是一分钟吧,开始收费我就撤。】
【……操,逝去的积分突然在攻击我。】
【啊?竞猜老手但本直播间新人的我路过,没懂,求解答。】
【不懂没关系,这次开播人数就已经直接破万了,再等等上两万你就懂了,有惊喜哦!】
直播间的弹幕快速地奔涌着。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副本中的情景。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会议室里都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很显然,并不只有池停他们在进入游戏的时间留意到了玩家人数。
要说之前还只是推测的话,那么看完规则的初始介绍也已经完全得到了应证——
在这间会议室里,又或者说,只是单单围绕在圆桌旁边的8个人当中,就有着3只鬼。
室内明明还算适中的温度,一下子如坠冰窖。
终于还是有人讷讷地开了口:“所以说,那位绅士先生是……”
话音刚刚落下,忽然有一道灯光从天花板上打落。
在光线的聚集之下,从正前方的圆桌底下跳出了一只身穿西装、头戴礼帽的长毛垂耳兔,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在原地展示型地转了一圈儿,然后纵身一跃跳到了桌面上:“欢迎大家来到这里,初次见面,我就是本次邀请的发起人,兔绅士!”
这样连声音都十分软萌的长毛垂耳兔一眼看去无疑十分可爱,但是放在眼下的副本环境当中,却是没一个人可以笑得出来。
倒是池停认真地多打量了两眼,微微朝月刃身边靠了靠。
他显然还惦记着先前没给出答案的那个问题,仿佛为了给自己的判断力正名,严肃地开口道:“它的含人量就很低。”
月刃憋笑点头:“看得出来。”
两人的声音虽然放得很低,但是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以至于这次不止是玩家,连垂耳兔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猩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的一瞬,那张憨态可掬的脸上也似乎闪过了一丝的森冷,但一开口,兔绅士依旧是那稚嫩明快的声音:“相信大家已经了解了规则,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正式进入到愉快的游戏时间吧!大家准备好来一起丢手绢了吗!”
在场的玩家们:“……”
都来这里了,说没准备好能有用吗?
兔绅士显然并不是真的想要回答,在一片死寂下,那张毛茸茸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大概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既然都准备好了,就让我们开始吧。”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周围的灯光忽然间“啪”地一下熄灭了。
在顷刻间笼罩的一片黑暗当中,终于有人没能绷住地深吸了一口冷气。
截止目前为止,距离玩家进入这个副本还没过太多的时间。
这期间先是让他们看了一通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的游戏规则,然后又冒出来一只放在现实世界中怎么看怎么诡异的长毛兔子,甚至于还没能交换任何的信息,就被强行地拖进了这个副本的主线当中。
进展得太快了,几乎完全没给调整状态的机会。
丢手绢游戏,相信对于任何人而言并不陌生。
但是再简单的童年游戏放到这样的环境之下,总是难免让人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吞没一切的黑暗带着未知的恐惧朝周围蔓延。
一时之间,只剩下了所有人的呼吸。
他们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甚至无法判断身边坐着的那个玩家到底是人,还是伪装的鬼。
长久的寂静之后,忽然间一个童声响了起来。
所有人的心头几乎都跟着隐隐一跳。
熟悉的歌谣将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填满,那一瞬,依稀可以感到体内的血液又分明凉了几分。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大家不要告诉他,
快点快点捉住他,快点快点捉住他……”
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的背脊在黑暗当中下意识地紧绷。
在那种全身发寒的感觉中,他们很想要捕捉周围的情况,却只能努力地抱紧自己,想要控制住颤动的幅度。
终于,这样的歌声也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有东西在朝他们靠近。
伴随着歌声变得越来越清晰,玩家们终于也可以捕捉到了那一丝悄然的脚步声。
有什么东西仿佛幽魂一般地飘过,歌声成为了唯一判断方向的依据。
玩家们可以感受到女孩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从他们的背后经过,渐渐地远去,然后又一次地来到他们的背后……
就像是儿时玩丢手绢时那一轮又一轮饶有兴致的选择,每一次再次来到他们身后的时候,玩家们刚刚松懈下来的肌肉又不由地紧紧绷住。
那一刻,比歌声还要分明的,是他们的心跳。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数不清绕了第几圈后,绑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再次拽紧了放在身前的手,却绝望地听到,那个游走的女声缓缓地在她的身后停了下来。
她可以感受到来自身后那无声的注视。
仿佛万千针扎的感觉瞬间笼上了她的全身,即便努力地想要控制,依旧在极度的恐惧之下不自禁地颤栗了起来。
“大家不要告诉他……
快点快点捉住他,快点快点捉住他~
快点快点抓住他,
快点快点抓~住~他~”
吟唱的儿歌不知不觉间开始进入到了不断的重复。
全身冰冷的感觉让马尾辫的脑海陷入了一片空白,直到这样的歌声在她背后咫尺的位置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她才终于缓缓回神。
什么意思,这是让她去抓住那个NPC吗?
以前玩这个游戏,就是应该去抓住这个丢手绢的人才对!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然而她已经完全僵硬的身体却是根本没办法行动。
反复地深吸了几口气,终于狠狠地咬牙,鼓足勇气转过身去。
马尾辫就要伸手,却见咫尺落入眼中的,是一张女孩笑容诡异的脸庞。
十分奇异的,明明在一片黑暗当中那一瞬间,她却是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嘴角裂开的那抹弧度。
她看到那个女孩无声地开了口:“你、是、要、抓、我、吗。”
近乎就这样紧紧地贴在面前,那一瞬间,马尾辫甚至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叫声响起的同一时间,只听“啪嗒”一声。
顶部的灯光再一次亮了起来。
重新恢复的视野中,刚才的那张脸消失了。
仿佛一切都只是马尾辫的错觉。
“感谢大家,今天的第一次游戏玩得非常开心呢!”
兔绅士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时候其他人才留意到它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似乎一步都没有移动过。
然而这样的话语并没有让马尾辫产生丝毫反应。
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几乎已经惨白到了极点,沿着她惊恐的视线看去,是绑在她手腕上的那一条手绢。
血一样的红色,像是在她身上烙下的诅咒。
同一时间落入马尾辫眼中的,是只有出现在她面前的系统提示。
[嫉妒印记(1/3)]
[小心,你已经引起了鬼的注意。]
[它们正在,看着你。]
第49章 丢丢丢手绢
根本不需要看马尾辫手上的红色手绢,这样的反应,已经足以让其他人知道这一轮被选中的人是谁了。
几乎是齐刷刷地松了口气。
兔绅士看起来对今天的游戏过程感到非常满意,但是微笑的表情出现在这样的一张脸上,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不协调感。
它欢快地拍了拍手,心情愉悦地宣布道:“今天的游戏就进行到这,祝大家在接下去的日子里做客愉快!时间不早了,记得要回去好好休息哦,那么大家明天见!”
话落的同时,只听“啪嗒”一声。
伴随着垂耳兔从圆桌上一跃而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根绅士手杖,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十分优雅地迈开了小短腿。
一路走去,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记得体地关上了大门。
直到周围再次安静下来,玩家们的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因为这位绅士的离开而愈发难看了起来。
在进入这个副本之后大家都进行过仔细的观察,虽然在这间会议室里面也能感受到风的存在,视野过处的地方却都只存在着白刷刷的墙面,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所以,这扇突然出现的门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视线主要聚集在脸色惨白的马尾辫身上,充满了探究。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慢悠悠的男声:“你刚才总是盯着那只兔子看什么?”
旁边的人也十分自然地回答道:“啊,我就是觉得它某种方面来说跟你很像。”
月刃听到这样的回答,缓缓地眨了眨眼,瞬间懂了。
池停这话显然是在调侃他同样喜欢玩弄人类的恶趣味。
虽然角度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是拿那只兔子的幼稚手段进行比较,总觉得是对他品味的一种羞辱。
月刃低低地“啧”了一声:“很高兴你能这么关注我,可我还是要说一句,我绝对比那只兔子要强多了。”
其他玩家:“……”
刚进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注意到这两个聊得旁若无人的家伙了。
串珠一边一人地缠在手腕上,这样进本就链接在一起的模样,显然是组队的状态。
而且玩得这么花,这两个大男人之间的关系肉眼可见的非同寻常。
月刃正在跟池停对话,显然并不是很高兴被突然投来的注视破坏了气氛。
他懒洋洋地抬了下眼,指尖轻轻地在桌面上敲了敲:“刚玩了丢手绢,现在是在玩比比谁先说话的新游戏吗?”
这一提醒,玩家们也反应了过来。
互相交换了一下视线后,有人先开了口:“看规则大家晚上都需要回去客房休息,还是抓紧时间先进行一下自我介绍吧!那就我先来?我叫于皋,以前是一名在校的大学生,前面已经通关4次了。”
说到这里他扯了一把坐在旁边的那个矮个子男生:“他叫谭浩波,性格比较腼腆,是我的同学,我们是一起进来的。那个,我们来到这个无限世界之后就一直在一起了,可以互相担保,所以绝对不是鬼!”
话落,旁边一个外貌粗狂的刀疤男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一声:“董宰,杀猪的,也是通关了4次副本,不过是单排,没有人可以给我作证。但是这里我必须说一下,你们两个就算抱团,也不一定就是好东西。没听说吗,我们8个人里面一共有3只鬼,要是鬼和鬼之间彼此都知道各自的身份,互相作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话间,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池停跟月刃一眼,显然是在告诉玩家这两人也一样。
月刃留意到了这样的视线,不以为然地晃了晃手腕,挂在上面的串珠撞击出隐隐的声响。
旁边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接下了话:“屠舒怀,飞车党,通关7次副本。”
言简意赅的介绍内容,却让其他玩家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大家都是来自于第13世界的,能够连续通关7次,在这个新区里面绝对是很有实力的存在了。而且所有人都很清楚,进本的次数越多,确保100%通关率活下来的难度就越大,光是这个次数,就已经足够让现场其他人刮目相看了。
坐在女人旁边的干瘦大叔忍了很久,到底还是胸膛起伏得咳嗽了起来。
他显然本身就状态不大好,咳了很久才哑着声音道:“那个……我叫文翁,无业游民,这是第2次进本。”
马尾辫留意到其他人看过来,才从恐惧的状态中稍微回神:“我的名字叫费莹,前、前面通关过3次。”
剩下最后两人,池停也相当的从善如流:“池停,保安,通关两次。”
月刃:“……”这职业切换得还挺自然啊。
顿了一下,他也介绍道:“月刃,社畜,有点社恐,通关一次。”
这两人前面表现得这么有恃无恐,结果这一个比一个少的通关经验直接让其他玩家晒干了沉默,脸上的表情仿佛写着两个字——就这?
池停也感到非常无语。
他无语的这个点是,这个男人到了眼下居然还敢重拾社恐社畜的人设,良心不会痛吗?
截至目前为止,现场的8名玩家全都已经完成了自我介绍。
同一时间,直播间里的弹幕也讨论了起来。
【什么情况,我看这个直播间人气高才进来的,居然才通关过两次副本?所以前面两个副本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做到关注度这么高的?】
【包括鬼在内,这8个人又通关一次又通关两次的,这是新人大集合吗?】
【还是想问旁边那个玩家怎么被屏蔽了,就是外面那个黑屏的吗?BUG?居然还默认了最高权限,看不到人也听不到声音真的好烦啊啊啊!】
【在这个直播间里跟了前面半个本,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怎么说,就想问问,这策略游戏有暴力通关的可能性么?】
【暴力通关?想屁呢,你先庆幸还有个只通关一次的大叔顶着吧,按照以往的情况,绝对会先把这种没经验的推出去当炮灰。】
【提醒一下,想沉浸式体验的兄弟们记得开启防剧透设置,一定要记得!要不然提前知道鬼是谁的话,直播体验真的很差!】
副本当中,圆桌周围的八人也消化了一下目前得知的身份信息。
池停进入了思考状态,一边若有所思地抚摩着胸前的异石,一边用指尖很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副本里面的8个人中,他跟月刃,于皋跟谭浩波,这两组都是一起进的副本,算是可以互相作证,余下的4人则都是单排玩家。
如果假设两组双排的玩家身份都是真的,那就意味着3只鬼就藏身在那落单的4人当中,投中的概率就直接高达75%。
但是就像董宰所说的那样,如果鬼跟鬼之间也是相互知道身份的状态,那么,为了洗清自身嫌疑伪装成双排玩家也就很有可能。
这样一来的话,从池停的角度来看那两个大学生为鬼的概率就是100%,那么余下的4人里面就还有1只鬼,在没有任何额外数据的情况下,抓住最后那只鬼的盲投正确率就只剩下25%了。
当然,这也只是出于他跟月刃的视角。
对于其他人来说完全不知道谁是真正的鬼,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他跟月刃也具有着同样的嫌疑。
到了这个时候,池停也已经发现了这个游戏的真正难点。
表面上,他们需要做的,自然是在尽可能减少伤亡的情况下精确地找出那3只鬼。
而实际上,在找鬼的人并不止有他们,要想要所有玩家都站在和他们统一思考的角度进行推测,那无疑就需要先证明自己拥有真正的玩家身份——最难的,其实是证明自己不是鬼,不要提前从这里被人“赶走”。
可是,人又怎么才能证明自己不曾拥有过某个身份呢?
更何况在这个过程中,那些鬼肯定也会想方设法地扰乱视听,不择手段地去模糊玩家内部的判断。
池停的视线从圆桌周围的那几个身影上缓缓扫过,最后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能说这些鬼确实十分狡猾。
不管是身份信息还是外貌,都很难单纯地通过观察去发现异样,就连在进行完游戏结束之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显得非常紧张,至少一眼去,那一个个害怕的表情看起来完全都不像是装的。
哦对,说到害怕——
池停老神在在地在圆桌旁边坐到现在,忽然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的时候回头看去,正好对上月刃也投来的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一番逡巡之后,果然均未从对方的神态中捕捉到半点惊恐的神色。
池停,月刃:“……”
他们彼此清楚各自的情况,这种反应落入眼中自然是正常的,但是,现在更关键的是其他人的感官。
果然,进入分析状态之后,有人的视线已经怀疑地看了过来。
开口的正是那个叫于皋的大学生:“不好意思有个问题,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游戏,怎么感觉你们两个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呢?该不会……你们就是鬼吧?”
一句话落,让周围的视线齐刷刷地都聚了过来。
整个会议室里顿时寂静无声。
其实池停自己也觉得这个逻辑没任何问题。
是啊,为什么不感到害怕呢。
要不是鬼的话,在这种莫名的环境下总该会感到有些忐忑不安的吧?
可现在问题就是,他真的发自内心地认为,这个地方除了那只奇怪的兔子之外,放眼看去全是可爱的人类,确实没有半点值得他感到害怕的地方啊。
至于那些所谓的鬼,影子都还没看到过呢,等看到过再觉得吓人也不迟。
池停的这个逻辑显然十分自恰,可惜也只能自恰。
连他自己都认为这确实不是一个能说服人的解释。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越来越警惕的怀疑视线,池停有些头疼地挠了挠头,最终选择把问题抛了出去。
他歪头看向旁边的男人,露出了求助的视线:“要不你说说?”
月刃已经施施然地翘起了二郎腿,显然也不是很想当这个发言人。
但既然是池停有求于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开了口:“我觉得,这个问题本身就很奇怪。为什么要觉得害怕?当然是因为规则上已经说得清楚了,那个什么印记需要叠加到3层才会被‘赶走’,这就已经说明这轮游戏之后不管选到了谁,都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也就是说,我们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本身就是安全的。”
说到这里,月刃一只手支着下颌,视线探究地朝于皋的方向看了过去:“倒是你,明知道票选错误将会遭到惩罚,却还是在才进本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就这么着急地想下定论了。正常的玩家担心触发惩罚机制,难道不应该等收集到更多线索之后再谨慎投票吗?在我们8个里面,应该只有鬼才会希望投错的次数越多越好,毕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促进印记的叠加速度啊。”
说到最后的语调微微拉长了几分,适当地做出的留白,也让这一切显得愈发耐人询问。
听到这里,连池停都不由地抬头多看了一眼,对这波的祸水东引感到自愧不如。
玩心眼果然还是这个男人的强项。
三言两语间从质问方变成了被怀疑方,于皋的脸色豁然一白,惊慌地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别、你别瞎说!我只是合理地提出疑问而已,你别血口喷人!”
月刃懒洋洋地抬了下眼帘,微微一笑:“急什么,大家不都是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讨论讨论吗。我也跟你一样,只是,合理地提出疑问而已。”
原先落在池停跟月刃身上的警惕视线有一部分分散了开去。
经过这样的一番对话之后,很显然,其他玩家一时之间也有些摸不透更该信谁一些,看向于皋也已经带上了怀疑。
那个叫文翁的干瘦大叔思考很久,在这个时候犹豫地开了口:“但不管怎么样,至少这个姑娘应该是玩家身份没错吧?毕竟,第一轮游戏的时候,她是我们里面第一个被选中的?”
话音落下,屠舒怀整理了一下皮衣已经站了起来:“大叔,游戏才刚开始,我劝你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的好。仔细看看游戏规则,上面好像没有任何一句提到,手绢不会丢到鬼的身后。”
说着,她神色平静地扫了马尾辫一眼:“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是副本里面的NPC跟鬼配合的一场障眼法呢?要是因此被骗过去了,接下去估计就永远都别想顺利通关了。”
这样的怀疑让马尾辫不由地背脊一直,嗓音也已经有些微微发颤了:“相信我!我不是鬼,不是……我的嫉妒印记已经累积到1层了,我是真的被鬼盯上了!真的!”
“要不要信,都等找到其他线索再说吧。”屠舒怀看着马尾辫这幅楚楚可人的样子,原本有些强硬的语调还是稍微柔和了下来,“行了,这才第一天,干坐在这里也盘不出个什么结果,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吧。等明天白天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也不多废话,她直接转身,朝着兔绅士离开时多出的那扇门走了过去。
眼见着圆桌旁边的人少了一个,其他人互相交换了一下视线也纷纷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