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加的印记,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这些副本中玩家的催命符。
池停:“其他呢,昨天你们一起玩了那么久,应该看到那张脸了?”
月刃点头:“看得非常清楚。”
池停问:“什么感觉?”
“除了那些从玩家们身上偷来的五官,这只鬼看起来感觉就像是……”月刃斟酌了一下用词,“被哪个臭小鬼十分不负责任地画出来的一样。”
这样的回答,已经让池停确定月刃也产生了跟他一样的感觉。
算是侧面应证了猜测,让他心情不错地微微一笑:“跟那间儿童房里的涂鸦风格像不像?”
月刃眨了眨眼,渐渐地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态:“我就说感觉在哪里看过这画风,别说,还真是。”
两人这边正在旁若无人地交流着,只见检验科的门再次打开了,屠舒怀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比进去的时候要苍白了很多。
面板信息更新,委托任务上的验血项目顺利完成。
“这是抽了多少血啊?”文翁倒了一杯热水送了过去。
屠舒怀接过来喝了一口,干裂的嘴唇稍稍恢复了一些的红晕。
跟其他人往放射科走去,闻言摇了摇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刚刚发现了一个情况。”
留意到其他人看来的视线,她定了定神继续说道:“虽然说是需要我去抽血,但那张化验单根本就不是我的。刚才我清楚地看到,上面写的名字是——苏莉莉。”
话音落下,周围安静了一瞬。
苏莉莉。
这又是谁?
“我,我好像知道。”费莹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弱弱地开了口。
她的状态从昨晚开始就显然非常不好,一夜过去眼眶的黑眼圈也愈发分明。
这个时候也像是想要抓紧机会讨好大家,在众人的注视下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我在儿童房的时候看到过,谭浩波制作那张祝福的卡片,顶格位置写的就是‘给可爱的苏莉莉’。”
“原来那孩子叫苏莉莉啊。”月刃恍然,“名字跟长相一样的可爱。”
文翁也是见过那个小女孩的玩家之一,闻言,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也有些复杂。
不管怎么看,都实在无法将其跟“可爱”这个词联系到一起吧!?
池停短暂的思考之下,眼见已经抵达了放射科,一言不发地就这样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等到完成X片的拍摄之后再次回来,对上其他人的视线,确认地点了下头:“单子上的名字写的确实是‘苏莉莉’。”
紧接着月刃前去了CT室,回来之后给出的也是同样的回答。
进行过确认之后,他看向了池停:“怎么说?”
池停思考的状态中,下意识地用指尖轻轻地抚摩着胸前的异石,隔了一会儿才回答道:“看来,我们在这个副本中加入的,可能就是这个苏莉莉的人生。”
这样的话语落下,让其他人微微一愣。
等到意识过来之后,神态间隐隐的也有了一丝的微妙。
如果说这一路来就是这个小女孩的生活,那么……
还记得第一次来到委托现场的时候,那是一个十分温馨的儿童房。
在他们的委托任务当中,这个小女孩被叫做公主,看得出来她喜欢好看的裙子、喜欢可爱的娃娃、喜欢各种各样红色的东西,也可以肆意地在自己房间的墙面上随便涂鸦。包括那充满了公主气息的粉红色床单,都可以从中感受到父母对于她那浓浓的爱。
兔绅士让他们整理玩具,录制儿歌,做祝福的卡片送给她。
每一件事显然都是可以让她感到更加快乐。
第二次委托现场是野外营地。
一家人出门在外面游玩,享受着美好的野餐时光,但是一不小心将那满满的糖果给打翻了,大家又十分耐心地将这些糖果一刻一颗地全部找回来。小孩子偷吃糖果是被允许的,所以可以悄悄地将这些甜蜜的味道藏在嘴巴里。
第三次的委托,他们来到了厨房。
父母每天绞尽脑汁地准备着丰富的菜肴,不管好不好吃,那都是最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足以让每个人享受着一起围在桌边的用餐时光。小孩子偶尔也可能会挑食,但是再不好吃的食物在警告的视线下,到底还是努力地吃了下去,新的菜单里总是会带着更多的营养,让小女孩在成长的日子里快快长高。
然后,就到了他们今天的第四次委托。
这一回,却不再是温馨的日常环境,而是来到了医院。
现在他们像是在代替那个叫苏莉莉的小姑娘,重新勇敢地经历着在医院里面的一切。
而按照委托最后的内容来看,她,住院了。
所以说,从先前幸福快乐的生活直至来到医院,这当中又发生了什么呢?
这一瞬间,玩家们在这个副本当中感受到了除求生欲之外的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绪。
池停在一片沉默中走到旁边的打印机旁操作了两下,很快,X光和CT的片子就这样一张接一张地打印了出来。
明明进去做检查的人是他跟月刃,打出来的片子却都属于小女孩苏莉莉。
他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转向屠舒怀:“你的化验单呢,应该也能拿了吧?”
屠舒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当即转身往回跑去。
很快,她将验血的单子也带了回来。
所有人围过来看。
虽然没有专业人士能够看懂这上面的内容,但是从各个极度不正常的指标也不难看出,这个苏莉莉的身体状况似乎很糟。
长久的沉默下,屠舒怀还是开了口:“她生病了,而且应该非常严重。”
说话的时候,她可以感受到兔绅士始终站在不远的地方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回头对上这样的视线,屠舒怀头一次没有任何恐惧:“所以这只兔子是怎么回事,它是一直在这里陪着苏莉莉吗?”
文翁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只是回想了一下自己见到小女孩时的样子,讷讷道:“……但是她在玩丢手绢的时候,看起来还挺活蹦乱跳的啊。”
“所以说,梦里果然什么都有啊。”月刃低笑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微微拉长的声音浮在半空,“《坚定的锡兵》、《胡桃夹子》和《爱丽丝梦游仙境》,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
没头没尾的话让其他人一脸茫然,但已经足够让池停瞬间听懂了当中的含义。
他再次看向了周围的环境,看着医院外面显然跟之前野餐营地那样割裂感十足的独立空间,感觉自己也明白了过来。
拥有独立灵魂的玩偶,萌生出坚定守护的信念,陪伴小女孩一起进入了一场漫长的想要捆住所有幸福的梦境。
不,只有能够醒来的那才叫梦境。
副本中所创造出来的,或许更应该说是一场困着她永远无法醒来的梦魇才对。
“走吧,继续后面的委托了。”池停说着转过身去,轻轻地拍了一下费莹的肩膀,“该轮到你了,我们陪你去打针。”
费莹愣了一下,顺从地迈开了脚步,小声说道:“谢谢,不过我自己应该也可以的。”
池停微笑:“你当然可以,可以捣乱对吧。”
费莹慌忙摇头:“不,不是的,我真不是鬼。昨天晚上我一直都没睡觉,我很清醒,你们遇到鬼的时候我很确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只要放我自己一个人进去,等我完成委托出来,你们就可以相信我真的不是鬼了!”
“行了别演了。”池停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上半下,语调更是平静无波,“从今天早上开始,或者说更早起,你不是已经占据费莹的身体了吗?要不然,你从一开始就这么远远地躲着那个家伙做什么?”
他随意至极地指了一下跟在几步外的月刃,笑了:“所以说,这下意识的举动早就已经让你暴露了。虽然我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下手确实向来不分轻重,估计也被欺负惨了吧。其实昨晚能够稍微安分点的话应该真不至于那样,他也就是跟我一样想见见鬼而已,你说你一上来就想要咬人,人家能不生气吗,对吧。”
费莹:“。”
在这样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情况下,让她脸上那些惶恐的伪装终于荡然无存:“但我找你的时候并没有下重手,你不是一样弄断了我的手?”
跟着池停一路往前走去,面无表情之下一开口,因为截然不同的语调也让她仿佛在转瞬之间换了个人。
池停对这样碰瓷的控诉只觉不可置信:“做鬼也要讲道理,我当时只是捆了你,你的手可是自己弄断的。”
鬼:“……”
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跟前的这个人,恐怕在这样轻描淡写的甩锅下让它只想原地拼命。
隔了许久,它的嘴角才浮起了一抹讥诮的弧度:“既然你知道我已经让她从这个身体里面消失了,就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吗?果然,遗忘永远都是你们人类最拿手的事情。”
“为什么要难过,是你弄死她的,又不是我。”池停奇怪地看了“费莹”一眼,到了注射科门口,推着她往里面走去,依旧是淡淡的语调,“而且遗忘有什么不好?只有学会遗忘,人才能继续走得更远。”
这样的话语落入耳中,让鬼讥讽的神态也微微顿了一下。
然后它就听到池停问道:“最后一个让我非常好奇的问题,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五官,真的都是苏莉莉画的吗?你们都是她画出来的?”
长久的沉默后,“费莹”点了点头:“是。”
池停第一次从一只鬼的语调中听出了十分复杂的情绪。
得知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他满意地露出了笑容,又问:“所以你们到底有多少只?”
这次“费莹”眼睛一闭,没有给出回答。
池停遗憾道:“不说算了。”
下一秒,没等“费莹”反应过来,她只感到手上的力量一重。
低头看去,自己的手腕已经被池停重重地按到了注射窗口内。
池停一改之前提问时候温和谦逊的语调,不忘不轻不重地警告了一句:“别乱动,你没我力气大,而且外面还有另外一个人看着呢,你要不安分我就换他来,明白?”
不远处,被他点名的某人正站在注射科的门内,十分配合地清了清嗓子。
费莹体内的鬼:“……”
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它居然会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一个人类按着打针。
这简直是它鬼生里留下的奇耻大辱!
第62章 丢丢丢手绢
屠舒怀跟文翁忐忑地在注射科门外等着,直到确切地看到打针的委托任务显示完成,才算彻底地松了口气。
看到池停跟月刃一左一右像压犯人一样将费莹带了出来,屠舒怀一眼瞥过,就已经发现了中间那人明显不同的神态。
很显然,这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费莹了。
虽然之前屠舒怀就已经基本上有了推断,但是眼看着之前自己一直有想保护的妹子还是彻底被鬼附了身,奇怪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全身,最终只能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走吧,最后一个内容了。”
等到玩家们前往的时候,柜台上面已经端正地放好了登记表格。
文翁忐忑地走上前去,拿起表格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是……”
其他人围上去一看,发现上面已经填写好了苏莉莉的所有信息。
性别女,年龄七岁,至于住院备注那一列上,清楚地写着车祸。
“居然是车祸吗?”月刃低低地啧了一声,神态间难得的略有感慨,“飞来横祸,还挺可怜的。”
屠舒怀沉默了片刻:“所以,现在为什么会从温馨的日常环境突然来到医院的这个问题,也终于得到解决了。”
文翁拿起了旁边的笔,询问道:“那……我现在应该写谁的名字?”
完成住院手续就需要填写表格的登记人,可现在的问题是,截止目前为止,他们好像并不知道这个小姑娘父母的名字。
屠舒怀想了想说:“直接写你自己的试试?”
池停:“就写兔绅士吧。”
屠舒怀疑惑地看去:“行得通吗?”
池停笑了一下:“反正都不是直系监护人,写谁的都一样。”
文翁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池停这是为了避免他留下名字后引起什么反噬,感激地看了一眼后,也快速地完成了登记人的填写。
写完之后文翁才发现下面还有几份手术单,犹豫了一下之后也悉数写下了“兔绅士”的名字,然后就这样紧张地关注着委托界面的变化。
在他这样一瞬不瞬的注视下,终于看到委托内容后面的最后一个(0/1)也终于顺利地变成了(1/1)。
“成,成功了。”文翁长长地松了口气。
然后,他就听到月刃忽然间悠悠地开了口,语调听起来像是真心实意地在进行提问:“所以说,是在什么情况下,这种医院里的表格会允许亲属外的其他人进行代签来着?”
屠舒怀必须承认这个男人在搅合氛围的这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听这么一说也意识到了这背后的含义,虽然不忍,但也还是沉声给出了回答:“通常是在……直系亲属确定无法到场签字的时候。”
车祸入院。
当时在车上的显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这样一来,他们所能想到最坏的可能性也只剩下了一种。
月刃摇了摇头:“原本多么美满的一户家庭啊。”
他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莫名让人听出了一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感觉,让屠舒怀的表情微微一僵,又不由地多瞥了他两眼。
池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也是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世界上或许真的有那么一批人,确实与生俱来就不像是个好人。
这是他们预计留在副本当中的最后一次委托,能够顺利完成原本应该是一件十分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因为委托过程中发现的那些内容,实在让人感到轻松不起来。
就连曾经被那个小女孩吓得够呛的文翁,在结束任务后回去的一路上,满脑子都是深深的同情。
据说他家里,本来也有一个小朋友来着。
回到自己房间门口,池停没有着急推门进去,而是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兔绅士。
这只兔子从进入副本之后就一直陪伴他们到现在,原本还以为只是一个接待他们进行游戏的主持人,但现在看来,与其说是陪伴他们,倒不如说像是在守卫着什么的骑士,一如那个童话故事中坚定的锡兵先生一样。
但只是一眼,池停就很快地收回了视线,迈步回去了自己的客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晚餐的时间。
依旧是那熟悉的会议大厅,也是如以往每天那样丰盛的菜肴,但看得出来,今天晚上没有任何人有用餐的胃口。
比起最初在这里睁开眼时的情景,圆桌旁边的椅子已经从刚开始的8条剩下了现在的5条。
这让身在其中的玩家们感到与其他人之间的距离有在明显地拉远。
按照坐着的顺序,费莹旁边分别是屠舒怀跟文翁,因为这个时候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身份遮掩,另外两人在坐的时候下意识地朝池停跟月刃的方向更拉近了一些,以至于让费莹所坐的地方更像是一个更加宽阔的独立空间。
但是此时的费莹看起来对此毫不在意,在周围时不时飘来的注视下,就这样有一口没一口地享用今天属于她的最后的晚餐。
终于,熟悉的投票倒计时出现在了玩家们的虚拟面板上。
“那么,都投票吧。”经过今天的委托内容,屠舒怀虽然对小女孩的遭遇也感到非常同情,但这并不意味着还想继续留在这里陪她玩着这样刺激的生死游戏。
副本终归只是副本,身为玩家的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遵守副本当中的游戏规则,尽快地通关离开。
圆桌旁的五人陆续给出了自己的选择。
终于,最后的票数统计在一片寂静中,展示在了他们的面前。
[第四轮投票已结束,费莹4票,池停1票。]
[最高票数:费莹(4票)]
[恭喜你们找到第三只鬼,今晚不会有任何惩罚哦!]
“太好了,第三只鬼!真的是第三只鬼!我们找到了!”当这样的结果落入眼中的时候,文翁眼里一瞬间涌起了强烈的喜悦,第一时间几乎是兴奋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而很快就在周围诡异的氛围中茫然地噤了声。
结果出来的很长时间里都没有人说话。
仿佛忽然间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周围一直持续在这样漫长的死寂当中。
文翁在这样的环境下,只感到刚刚兴奋的细胞也跟着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干巴巴地扯着脸上的笑容问:“怎么了,你们难道不开心吗?是第三只鬼,第三只鬼找到了!”
“是找到了。”屠舒怀神色消沉地看了他一眼,十分努力地才露出了一抹苦笑,“第三只鬼找到了,但是系统给出的消息是Y妍,今晚并不会有任何惩罚。还不明白吗,看样子,这场游戏是依旧还没有结束啊。”
文翁一愣,仿佛进行确定地再次看向了虚拟面板,刚刚涌起的喜悦表情顷刻间化为了一片苍白:“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看来我们都被这该死的规则给摆了一道呢。”月刃靠在椅背上点开了虚拟面板,慢条斯理地重新观看了一次,“现在回想,规则告诉我们的好像是把身边所有的鬼找出来,但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我们当中只藏了三只鬼吧?”
他缓缓地抬了下眼眸,指了指费莹的方向:“看吧,她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看她笑得多开心。”
文翁顺着月刃的话回头看去,果然看到费莹脸上早就已经没有了一贯唯唯诺诺的神态,取而代之的是夸张到几乎要裂到耳边的诡异笑容。
一双乌黑的眼睛就这样毫不避讳地对上看来的视线,像是对他眼底那浓烈的绝望情绪十分满意。
“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系统明明显示的就是五个玩家啊!”文翁狠狠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那张已经十分憔悴的脸上看起来更加沧桑,“如果最初出现的八个人里面不止有三只鬼的话,那不就意味着……”
“意味着,在我们这批进来的这五个玩家里面,也有人被鬼附身了。”屠舒怀苦笑着接下了后面的话,她说得还算委婉,并没有直接把“死”这个字说出口,本来想要填些肚子去继续应对后面的游戏,刚拿起刀叉,到底还是因为没有胃口而再次疲惫地放了下来。
她垂头扶着前额,许久之后才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副本,还真是相当的折磨人啊。”
在副本当中,屠舒怀的表现一直都是非常的飒爽利落,到了这个时候,也难得地流露出了有心无力下的极度无奈。
压抑的气氛一直笼罩在会议大厅当中,以至于直到费莹起身离开,都没有人对此表现出任何的反应。
直到兔绅士的到来提醒他们再次到了今晚的游戏时间。
月刃充满期待的声音在此时显得相当格格不入:“终于到我了,这还是第一次玩丢手绢这种小游戏。不过大家放心,今天的手绢只有一层嫉妒印记,不管丢给谁都不会有人被当愈沿晚赶走哦。”
好意安抚一句之后,他笑着看向了池停,似乎是想寻求肯定:“怎么样,我的安慰水平有没有得你真传?”
“……”
池停没有理会这样的调侃,朝他招了招手。
“嗯?”月刃顺从地凑了过去,等听到池停在他耳边说完,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池停的视线扫过另外两人,点了点头:“确定。”
月刃皱了皱眉,看起来对池停所说的话保留怀疑态度:“给个说服我的理由?”
池停并没有敷衍,开口之前还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如果明天投票失败的话,比起一个可能是鬼的人,我更想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这个理由够不够?”
月刃一听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点头:“够了。”
兔绅士站在圆桌上,一直忐忑地看着这边,一副想要催促又不敢贸然开口的样子。
眼见那边的两人终于咬完了耳朵,才终于小声地开口询问道:“那么,可以开始了吗?”
月刃点头:“开始吧。”
屠舒怀:“……”
经历了这么多次副本,屠舒怀还是第一次见NPC在推流程之前居然还需要卑微地去寻求玩家的首肯。
不过这个时候,她显然也没有太多看戏的心思,毕竟目前所有人身上就只有她没有手绢了,不管怎么看,今晚她都是拿到手绢的最佳人选。
当周围的灯暗下之后,屠舒怀一直等待着脚步声来到自己的身边,想要随时起身去进行追逐。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直到灯光再次亮起,她都没有等来落在自己身后的那条手绢。
完全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月刃将今晚的手绢再次传还给了池停。
截止目前为止,剩余玩家身上的嫉妒印记层数分别是:池停2层,月刃2层,文翁1层,屠舒怀0层。
其实以这样的情况来看,除非鬼在游戏期间能够获得超越实力差距的增益,要不然池停跟月刃只需要在剩下的最后三天里确保自己身上的手绢层数不继续叠加,至少可以保证自身完成存活8天的游戏条件,顺利通关。
但除他们之外的玩家就未必有这么幸运了,这也是眼下池停比较关心的事情。
今天的发展本来就充满了戏剧性,加上这样的结果出来,很多观众们陆续摸进了池停的直播间里,一时间滚动的弹幕一度要覆盖整个界面。
【吓死我了,刚出去看了一眼,还真的有玩家的直播间暗掉了啊!什么时候的事,有人死了我居然都没注意到!】
【这里老观众,不剧透,但友情提示,不管是这个副本还是别的副本,大家在游戏中都一定要好好研究规则哦,一定!不然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疯狂掉SAN中,我以为真的找到鬼就够了,居然真的会有玩家变成鬼吗?】
【那个马赛克明明可以丢给屠舒怀啊,池停为什么又把手绢给要回来了?】
【傻啊你,这是为明天做准备呢,如果给屠舒怀的话全场每人印记1层,一旦投票失败的话,那接下去的2层印记准备送谁去死?】
【卧槽懂了,这样就算明天没找到鬼,由屠接这次的2层印记,至少还能多一天保证全员存活!】
【不止哦,现在文跟屠还不能确定谁是鬼,如果手绢给到屠又刚好是鬼,明天没能把她投出去,那可就意味着鬼可以选择让谁去死了!】
【艹,好绕!但不管怎么看明天都应该投屠了吧?】
【不一定,三只鬼出来了游戏还没结束,说明之前的投票计划已经行不通了,双人组跟单人组一样可疑,具体投谁明天就看他们怎么分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