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能够回答我一下,我现在关心的是到底是哪条规则出了问题才导致玩家被附身了啊啊啊?】
弹幕疯狂滚动着,如汹涌的浪潮般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有一句话突然响起,顷刻间十分微妙地停顿了一瞬。
“今晚房间等你。”
从直播间的主视角,可以听到池停在临回去之前对旁边的那团马赛克这样说道。
观众们:?
不说游戏规则里面明确规定晚上所有玩家不能离开房间,就单说这句话,真的是无限游戏直播间里能听到的内容吗!
5000积分/分钟毕竟不是小数字,观众们有些咬牙时不时地瞄上两眼也就算了,这样奢侈的开销确实对普通民众不太友好。但偏偏池停的这句话又说得太过微妙,再加上一想到池停今晚将会再次见鬼,很多人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好奇。
于是很多观众果断地选择暂时跳去了隔壁观看,等玩家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各自回去房间之后,熬到天色渐渐暗下才卡着时间点再一次摸进了池停的直播间里。
然而当天晚上,落入眼中的除了一闪而过的鬼影之外并没有任何血腥的画面出现,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
直播间画面里,只有那一次又一次从房门方向落入眼里的一条条马赛克,作为寂静夜色中的唯一动态。
看不出具体的样子,但依稀间从池停熟练的行动来看,似乎就是前几天出现过的小纸条邮递员。
所以说,前几天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纸条居然就是跟那位马赛克兄传的?
等直播间里观众们意识过来之后,自然也明白了所谓的“房间等你”是怎么一个等法,一个个顿时捂着自己干瘪的积分钱包哭着退了出去。
怪他们想太多,丧心病狂标题党,还他们的积分啊啊啊!!!
池停并不知道自己不小心在直播间里做了一次虚假广告。
等最后一张纸条由影子触手送过去之后,他心满意足地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这只鬼是不是原来的那只,但看得出来对他跟月刃显然都已经怕了,所以今晚象征性地来他这个手绢持有者的房间里面晃了一下之后就跑了,并没有留下什么多余的线索。
不过副本都进行到了这个时候,这些也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池停今晚特地喊了月刃过来传纸条,就是为了能够有避开另外两个玩家的独立讨论空间。
以目前只剩下四个玩家的情况来看,混在其中的鬼一定会在投票阶段十分努力地去促进平票情况的发生,总共就只剩下最后的三天了,一旦接连出现平票导致投票失败,结果无疑会变得很不乐观。
而且根据前几天的投票情况刚好让池停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如果那个猜想没错的话,现在要做的,只需要明天投票的时候等那只鬼乖乖上钩就好。
也应该终于到最后了吧,再拖下去,外面的纪星雀也该等心急了。
这顿早餐吃得前所未有的安静。
原本分在四个角落的椅子因为被月刃直接拉了过来,导致两人挨在一起的样子让四人局显得仿佛三足鼎立。
这样的情景让屠舒怀不由多瞥了一眼,到底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到了眼下这个时候,你们两人依旧还打算继续绑定吗?”
她这个问题的指向非常明确,毕竟之前的投票计划完全是基于只存在三只鬼的前提而制定的,眼下突然出现了新的鬼,也就让最初的一切假设变得不再成立。
这样一来,在确定于皋、谭浩波这双人组的两只鬼后,月刃跟池停玩家身份的可信度明显也已经不存在了。
或许他们确实是在这个副本里面组队进来的,但是,也无法排除在游戏的过程中有人已经变成鬼了。
屠舒怀显然是在提醒月刃跟池停鬼会出现在他们当中的那一种可能性,毕竟从游戏角度来看,继续捆绑投票显然已经是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然而对于她的这个问题,月刃却是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当然,还是捆绑到天荒地老的那种。”
屠舒怀:“…………”
顿了一下,她到底还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如果鬼在你们当中的话,你们这样做,等于是让玩家阵营彻底赢不了了。”
月刃乐了:“赢不了就不赢,死一起也不错。”
这样的回答,让一直安静吃早餐的池停都忍不住地回头多看了一眼,同样是一脸的一言难尽:“……我没想死。”
月刃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了过去:“我也没说想死啊。”
“那你……”池停顿了一下,到底还是摇了摇头没继续说,“算了,说不定今晚就投对了呢。”
月刃已经直接不搭理屠舒怀了:“话说回来,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认真?”
“我在想,今天刚好是进来的第六天了。我记得外面世界中两个副本之间的安全期一共就七天吧,等通关出去,不知道小鸟还能不能等得到我们。”池停叹了口气,“没想到这次的副本能够拖这么长的时间,早知道就留在外面等他睡醒后一起了。”
月刃笑了一下:“没事,出去后如果纪星雀已经进本了,我们也可以再下一个新副本,这次比他早点出来就行了。”
屠舒怀本是想趁着吃饭的时间盘一下晚上的投票事项,没想到这两人三言两语间居然旁若无人地自己聊上了。
进本几天的时间里,她对于这俩男同的这种做派倒也已经习惯了不少,可是一听他们就这样已经计划起了副本通关后的事情,一时之间依旧有些心情复杂。
毕竟不管怎么盘,除了已经验过身份的文翁,今晚的选择无非就都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
听那月刃的意思,今晚这两人依旧准备捆绑投票,这样一来的话,要投的是谁不言而喻。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今晚真的可以顺利通关离开,那么最后的那只鬼,就只能是屠舒怀了。
她真的已经变成鬼了吗?
如果是的话,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屠舒怀沉默地卷起了袖口,视线落在上面依旧分明的针孔上。
她唯一能联想到的可能性就是昨天抽血的那个时候,可是完成委托本来就是明确写在游戏规则当中的内容,她配合参加也没有违背规则,这么倒霉的事情不应该落在她的身上才对。
或者,是其他没注意的什么时候吗?
屠舒怀在胡思乱想下结束了早餐,直到和其他人一起跟着兔绅士来到了今天的委托地点,才稍微回过神。
她的视线落在周围那片依旧由白色填满的空间上:“这是……”
“应该是苏莉莉的病房吧。”池停说着已经走过去十分自然地拉开了窗帘,看着外面那片看不清模样的空间,评价道,“不过今天的委托任务倒是挺友好的。”
[来自绅士先生的委托5:
住院的人最寂寞了,绅士先生希望能够在病房里面感受到你们更多的陪伴哦。
陪伴时间达到三小时(0/4)]
简单来说,只需要在这个病房里面待满三个小时就可以集体完成任务了。
“确实友好。”月刃点头表示认可,视线要笑不笑地掠过另外两人,最后落在了屠舒怀的身上,“内容都友好成这样了,那位混在我们当中的鬼朋友应该不会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举动,来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自爆吧?”
“……”屠舒怀虽然知道目前自己已经被当成了最大嫌疑人,但还是皱了皱眉,“你们现在这么盯着我也没用,如果最后的结果不是我呢?要是真的有玩家在副本的过程中被鬼附身的话,不管怎么看,目前为止没参加过任何项目的我反而应该嫌疑最小吧?印记促进附身进度才是最可能发生的事情,从这个角度来说,你们两个身上现在倒是都有两层印记。”
“确实,我们的印记都是两层。”月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要是按照印记来推,那是不是应该都变成鬼了?都成了鬼,这不更应该得先投你这个玩家,快点把你们弄死才对啊。而且我们不止这轮要投你,如果这轮投完之后游戏还没结束,下一轮还要继续不内投,就要一起投给文翁,就问你气不气?”
屠舒怀在这嬉皮笑脸的样子下只感到额前的青筋隐隐地一突,要不是知道肯定打不过他,真想抄起角落的扫帚直接朝这幅嘴脸给呼过去。
文翁在旁边听到这样的话语,看起来也是一脸的无言以对。
池停适时地站出来打圆场:“好了,投票的事情晚上再说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文翁:“为什么不是时候?”
池停指了指门口的那个矮小身影:“绅士先生在那看着我们进行委托呢,不好好完成任务在这聊鬼不鬼的,多不礼貌。”
文翁:“……啊,是这样吗?”
池停微笑点头:“当然。”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兔绅士:“……”
前几天当着他面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们这些人在乎礼貌?
屠舒怀当然也听出了这只是这两人的托词,看这样子只不过是不想再继续跟他们掰扯投票的事情而已。
当然也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也是池停跟月刃在对接下去的投票决定给出的表态,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们已经不可能有所动摇。
这让屠舒怀感到头疼也十分的无可奈何。
只能说要让一对情侣互相指认确实是一件很不人道的事情,特别是面对对方可能已经死了的情况下。
可是感性上理解归理解,身在这个极度需要需要理性才能活下去的副本当中,又让她对于这两人的做法分外不苟同。
毕竟,他们在那情比金坚很可能害死的就是其他人。
“小屠。”
屠舒怀回头看去,惊讶地发现文翁朝她招了招手,瞥了一眼已经在病房里面溜达的两人,她才走了过去:“怎么了?”
文翁的神态看起来也有些忐忑,但还是下定决心,压低了声音道:“是这样的,我刚刚认真地想了一下,感觉你前面说的那些很有道理。虽然这只是我的第二个副本,懂的也不太多,但是目前来看印记好像确实是副本里面最明显的变数了,这样一来,最后的鬼应该就是出在他们两个的身上了。”
因为池停跟月刃捆绑,屠舒怀本来就是要拉拢文翁的,对方能够认同她的推论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但是结合眼下的情况也只能苦笑:“出在他们两个身上也没用了,我们两个人加起来也就两票,只要没有第三个人跟,就不可能把他们投出去。”
“那也得试试。”文翁伸手抓住了屠舒怀的袖子,神色间有些藏不住的惊恐,“池停把手绢又拿回去了,今天投票失败的话印记可是又要翻倍了,万一他就是那个鬼,比起身上还没有印记的你,一定会选择把手绢传给我的。这样一来,今天晚上我说不定就是下一个董宰了。”
屠舒怀一时无言。
虽然她猜想这两人中有人会有问题,但池停身上的第二层手绢毕竟是昨天投票结束后才叠上去的,只论层数的话,在此之前拥有2层印记的其实就只有一个月刃。但猜测毕竟只是猜测,在无法确定的情况下,文翁所说的万一池停是鬼的这个设想确实也存在可能。
其实今晚如果就这样投她的话,说到底就这么几种结果——
一、她是鬼,游戏结束;
二、她不是鬼,池停是鬼,将手绢丢给文翁让他出局,下一轮她也得死;
三、她不是鬼,手绢传到她的手上,下一轮投中月刃是鬼,游戏结束。
四、同上种情况,但下一轮投月刃依旧不是鬼,她唯一的选择是将手绢交给文翁送他出局,接下去如果能苟到第八天的话还有机会生还。
不管怎么看,通关的几率都十分渺茫。
其实最关键的是,如果能够精准掌握到被鬼附身所触发的那条规则就好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屠舒怀还是摇了摇头:“就从那个月刃的恋爱脑程度来看,要说服他几乎没有可能。”
这样的结果让文翁感到十分绝望,但最后还是咬牙道:“反正我是不会投你的,我还是得好好地想办法活下去。今晚的话,我要投也是投那个池停,小屠,你也好好想想吧。”
两人在角落里交谈了很久,池停自然也早就留意到了。
他跟月刃交换了一个眼神并没有多说了什么,而是转悠到病床前拿起了上面看到的相框,走到兔绅士面前蹲了下来,十分礼貌地问:“绅士先生,照片上面那只可爱的兔子,是你吗?”
相框里面是一家三口的照片,也是在这个时候,才首次清楚地看到了苏莉莉跟她父母的完整模样。
在这个照片当中,苏莉莉手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兔子玩偶,因为上面绑着的巨大蝴蝶结跟萝莉裙实在跟眼前的绅士装联系到一起,导致照片跟兔绅士摆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有些滑稽。
兔绅士被这么一问之下,埋在绒毛下面的表情也十分微妙。
哽了许久才语调不明地开口:“是我又怎么了?”
池停微笑:“没怎么,就是觉得,你果然是一直在这里陪着苏莉莉呢。”
大概是这样的语调实在有些太过温柔,以至于兔绅士在视线对上的时候也微微地愣了一瞬。
然后,它就感到自己头上的绅士帽被人提了起来,伸来的一只手轻轻地在脑袋上摸了摸。
池停:“其实你真的挺可爱的。”
兔绅士的表情顷刻间化为了空白,整个大脑的宕机状态一直持续了很久。
等到那绅士帽重新被戴了回去,眼前的男人将拿着的相框又放回了病床房,它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用毛茸茸的手掌轻轻地碰了碰头上的帽子:“……怪人。”
屠舒怀跟文翁交谈期间,一分神看到的就是池停这样轻摸兔头的样子。
这副跟游戏主持人的亲昵态度,让她感到可疑度又高了很多。
长久的沉默之后,她对文翁说道:“我回去再想想吧。”
当天下午在病房待满三小时之后,所有人的委托都顺利完成。
就如月刃所说的那样,藏在他们当中的鬼确实不至于愚蠢地在这个时候着急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用完午餐之后,所有人就各自回去了房间。
下午的休息时间很快风平浪静地度过,终于,迎来了又一天的投票时间。
池停慢条斯理地享用着晚餐。
虽然他现在积分十分充裕,但是节省是美德,能够白吃完这一顿后再离开副本,这饭钱不省白不省。
刀叉的交错声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十分突兀,屠舒怀深深地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
这一次,她直接十分具有目标性地看向了月刃:“你真的不打算改变主意吗?”
月刃也在吃着晚餐,闻言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当然,我为什么要改变主意?总不能让我投池停吧?”
文翁至今为止没胃口吃一口东西,此时也焦声道:“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今天讨论过了,目前来看他其实比小屠要可疑多了。”
这样的话让月刃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刀叉,瞥了一眼旁边丝毫不为所动的池停,眉梢微微挑起几分:“啊,这样吗?”
“是的,小屠前面分析得很有道理,手绢层数确实很像是个明显的信号。而且我就住在他的隔壁,昨天晚上明明是他拿到了手绢,可是我根本就没听到任何的动静,怎么想都只有鬼……”
文翁说着,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坚定,直接打开了虚拟面板,“反正我这一票先给了,我给池停!”
直接给出了票数,也终于让池停从美食中抬了抬头,瞥过一眼之后也只是无声地笑了一下。
文翁捕捉到了这样的表情变化:“笑了!他笑了!看,他果然有问题!”
屠舒怀始终定定地看着月刃:“你怎么说?”
月刃看了一眼旁边的池停,才笑着回过了头,看着屠舒怀道:“我还能怎么说?反正投他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样吧,既然你们这么肯定我们当中绝对有一只鬼的话,我就先做个表态。我这一票就挂到自己身上了,你要么也一起投我,要么就是跟池停一起投你自己。要不然,你如果还坚持一定要投池停的话,就让他那票也挂给我直接平票谁都别好过,反正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他也点下了票,十分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请选择吧,屠小姐。”
屠舒怀显然也没想到这男同能恋爱脑到这种程度,不惜牺牲自己也要先保爱人一局。
不过在这两人当中比起池停她本身就更怀疑月刃,通过这局先确认一个人的身份也并没有坏处,于是也给出了票:“那我这局投你。”
池停作为另外两人盘出来的最大嫌疑对象,目睹着这样的事情发展始终没有说话,见所有人都已经给出了选择,也终于放下刀叉将自己的票给了出去。
目前月刃身上挂了两票,池停这一票只要不给自己,今天的投票结果显然也已经确定了。
本来就是盲投,眼看着投票的总数达到了4,四人在一片安静中等待着虚拟面板上的结果显示。
总计就只剩下了三个玩家,其中一个还是全程马赛克,这让大部分观众们只能捂着积分钱包聚集在了唯一正常收费的那个玩家直播间里。
随着投票完成,弹幕也在飞速地奔涌着——
【他们现在是什么意思?有人在隔壁直播间里听到什么吗?一个高收费权限一个马赛克,不花钱就啥都听不到,这直播我都快追不动了!】
【好像是投那个马赛克了吧,那个马赛克两票的话,后面两天感觉要凉凉。】
【居然没有票屠?啊?我以为他们这轮会先票屠的。】
【歇着吧,票谁都没用了,还好池提前一天预留了一手,今天双层印记好歹还能送到屠的手里。】
【感觉还不如没留这一手呢……以后你们会知道我在说什么,害。】
【我本来也以为肯定要票屠了呢,倒是在想如果屠票出来不是鬼,等明天下一轮的时候会不会去票那个……】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应该不至于吧?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无限世界当中最不可靠的就是铁血队友情了吗?手动狗头。】
在这样热烈的讨论当中,终于最后的投票结果展示在了所有玩家跟观众们的跟前。
当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所有充满感慨和唏嘘的弹幕就这样赫然地跟着停滞了一瞬。
在短暂的空屏之后,直播间里的画面顿时被铺天盖地的问号给彻底覆盖了。
[第五轮投票已结束,文翁2票,池停1票,月刃1票。]
[最高票数:文翁(2票)]
[呀,终于找到所有的鬼了呢!]
[亲爱的玩家,恭喜你们顺利通关!]
这个谁也没想到的结果,在引起直播间观众们原地发疯的同时,也让文翁原先隐隐浮起的笑容彻底地僵在了脸上。
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的表情顷刻间只剩下了一片狰狞,整个会议大厅里只剩下了他气急败坏的嘶吼:“骗子!你们这两个,大骗子!”
【啊?他们要投的不是马赛克吗,怎么变成投了文翁?】
【卧槽秀啊!我还以为这轮又要凉凉了,万万没想到,峰回路转!】
【所以说马赛克跟池一起把另外两人的票给骗完了,然后自己悄悄投给了文?牛逼啊!】
【哈哈哈哈看这个鬼的表情,人设彻底OOC,突然的结束,要疯了真的。】
【谁懂啊家人们!我压的人类阵营!赚发财了啊啊啊!!!】
副本中,屠舒怀对于这样的结果显然也十分惊讶。
文翁突如其来的暴怒已经证明了最后的结果,这让她再开口的时候语调中有劫后余生,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心情:“所以从一开始,你们两个要投的人就不是我?”
池停笑了一下:“是的,没错。”
以前看池停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人畜无害、善意满满的感觉,然而此时这样的表情落入屠舒怀的眼中,却仿佛莫名地感受到了对方身后摇着的那根尾巴。
说到底,能在无限世界当中生存下来的怎么可能是纯粹的善类,果然都是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通关的结果让屠舒怀悬着的心彻底地落了下来,此时此刻,对于遭到隐瞒的待遇也只能无奈苦笑:“既然你们一直都在怀疑他,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告诉我呢?其实只要说服我就可以了吧,何必弯弯绕绕地演上这么一出这么麻烦的戏。”
对此池停回答得相当坦诚:“不告诉你主要是因为这一切不过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万一猜错了,你才是那个真正的鬼那不就糟糕了。或者说,就如我猜想的那样,你确实是玩家身份,但依旧不相信我的判断呢?叛逆心理一旦起来了,很可能反而更加怀疑我们在故意浪费投票次数,不论哪种情况,一旦发生,这轮投票都不可能顺利得到结果。”
他不急不缓地陈述着,瞥了一眼旁边双目怒瞠的文翁,进行了一下最后的总结:“剩余四人的情况下,不管谁是鬼,都绝对会想方设法地促进平票的发生,在这种情况想要确保能有效地投出一个人来,就必须让你们两人的票数不在同一个人身上。也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我们拥有绝对的主动权。”
屠舒怀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却发现池停说的确实是对的。
在她个人完全没往那方面想的情况下,相比起来,她恐怕更愿意相信已经验证身份确定是玩家的文翁。一旦池停没能够顺利地将她说服,今晚的票恐怕就会跟文翁一起反而挂回到池停身上了。
二比二,这样一来,今晚的投票将只会剩下平票的结局,直接判定失败。
池停看屠舒怀的反应就知道她已经接受了这个说法,满意地笑了一下后,还不忘给予了月刃绝对的肯定:“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我的搭档确实演技不错,他也做到了。”
月刃还以一笑:“多谢夸奖。”
屠舒怀:“……”
沉默了片刻,她看向显然已经换了一副面孔的文翁,到底还是多问了一句:“所以说,文叔会死,是因为当时被我们投出去验证身份了吗?可如果只要玩家被投中就会变成鬼的话,这个游戏的通关概率未免也太低了吧?”
这也是屠舒怀之前一直没往那方面想的一个很重要原因。
毕竟以她的了解,这个无限世界的每个副本当中都存在着一种均衡,投出即成为鬼这种无法避免的规则,无疑有些过分破坏游戏平衡性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能说是跟投票有关,但不是因为被投出去验证身份的原因。”
池停很有耐心地回答道,“如果只要投出去就可以让鬼附身的话,他今天完全可以选择按我们之前的说法,跟着一起将票数投到你的身上。这样一来,即便明天我们真的集中起来投了他出局,附身在你身上的新鬼依旧能够让这场游戏继续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