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我没兴趣，这种秀很无聊。
[雨]：那你昨天还说，我们要像正常夫妻一样相处，你今天就让我一个人去看秀吗？正常夫妻会这样吗？
盛熠的眼皮跳了跳。
“你竟然忍心拒绝。”骆新啧啧称奇。
[盛]：正常夫妻还上床，你跟我上吗？
池雨初没回消息，池雨初把电话打了过来。
“你要不要去？”池雨初问。
“不。”盛熠冷酷拒绝。
“你去吧。”池雨初说，“我不想……跟一群陌生长辈一起，好可怕，求你了。”
盛熠的手抖了下：“池雨初，你在勾引我吗？”
“啊？我没。”电话那边，池雨初怔住了，“这种……就是勾引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盛熠（明面上）：他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盛熠（背地里）：迷魂汤这种东西我都是成锅端的。
“不然呢？”盛熠失笑。
“哦……”电话里，池雨初的声音变小了，似乎是将手机拿开了些，“那好吧。”
“他们又不会吃了你，有什么好怕的？”盛熠问。
“我知道了。”这回答的语气，听着就勉强。
盛熠突然想起来那天在跟禾颂的那桩商谈性质的饭局上，池雨初仿佛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不自在，紧牵着他的衣袖，只想往他背后躲。
虽说对方很有可能只是拿他当挡箭牌使，但这种被依赖的感觉，非常合他心意，他还想再来几次。
“让我妈把邀请函发我。”盛熠说，“下班点之前别来烦我了，听懂了没？”
“好！”池雨初的语气顿时变欢快了，“那你今天人还不错。”
池雨初把电话给挂掉了。
目的达到马上挂电话，一句漂亮话也不多说，盛熠嘁了声，把手机扔进抽屉里，他的办公桌前，骆新正幸灾乐祸地看他。
“我那儿的酒，你今晚还去喝吗？”骆新问。
“去个屁。”盛熠说，“改天吧，今天带小孩。”
“你们这些已婚的啊，都一个样，面上说着烦，也不知道搁哪儿偷着乐吧。”骆新羡慕地说。
“你欠揍吗？”盛熠问。
“哥们儿，真的，你俩闹婚变这事儿，不少人挺高兴的。”骆新说，“昨天，搁酒吧那儿，庄老二还醉醺醺地扬言，离了就娶池雨初。”
“他是真活腻了。”盛熠面色压得有些冷，“他也配？”
骆新哆嗦了下，抬着手腕瞄了眼时间：“不早了，我晚上还有局，先撤了，改天再叫你出去玩。”
“滚吧。”盛熠摆摆手。
他拨了桌上的内线电话，打给了助理：“帮我从家里随便拿身衣服过来，适合去看秀的那种，再帮池雨初……算了，你打给他，问他要穿哪身？”
z市影视城，正在等戏的池雨初凝视着手机屏幕若有所思。
他刚刚，就正常说话啊，为什么盛熠会觉得，他是在蓄意勾引，他无非是说了点实话，说自己害怕人多，还有那句“求你”。
那个很有挑战性的电影剧本上，尹舒也很喜欢说求你，喜欢放低姿态假意深情。
好像有点悟了，池雨初心想，还得再试试。
“陈沉哥。”他叫住路过的经纪人，“晚上我要去秀场，不要给我排活动了。”
“ok没问题。”陈沉说，“去拍下一幕吧，他们准备好了，这段拍完我们今天就收工了。”
池雨初拖着身沉甸甸的古装移到了片场中央。
接着之前拍的那段戏，落魄的小少爷被父亲教导过的将军所救，作为古装正剧男主的将军对曾经恩人的孩子百般照顾。
小少爷痛恨皇权，性子跋扈，却很维护这位将军。
这天，将军同某文臣在桥头相遇，奸臣出言无状，诋毁将军军功，结果刚到城门附近，这奸臣的衣角就被当空射来的一支箭钉在了墙上，顿时吓到面无人色。
池雨初这会儿要拍的就是这段。
整个剧组都在笑他，因为他不太会拉弓。
道具做得很逼真，弓弦生硬，自重偏高，对初学者来说极不友好，池雨初晃晃悠悠地撑开弓，脸都快憋红了。
“别笑了。”他急了，“快拍啊。”
怎么连饰演大将军的那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向川，都弯了点嘴角在笑他。
“你们严肃一点。”池雨初说，“在工作啊！”
“他心里是坚定地想暗杀掉那个文臣的，这是有顾忌，所以最后只是警告地射出一箭。”导演提醒，“你……”
池雨初表情是对味的，就是拉弓的胳膊一直抖，暴露了。
这个角色身上有极强的反差感，他受了委屈会哭，少爷脾气大得很，但他嫉恶如仇，恨不得手刃天下所有奸臣。
所以角色对愚忠的将军哥哥又敬又恨。
中期角色被陷害，面对审问宁死不肯说出不利于将军的话语，直至重伤，一边战损吐血一边哭得稀里哗啦地说遗言，将军终于被唤醒，开始反抗皇权，直接谋反开启爽文剧情线。
陈沉当初帮接戏的时候就说了，这种大背景下的美强惨小角色，是拿来做虐点换眼泪的。
池雨初被武术指导教着拉了好久的弓，都没找到感觉，他觉得还没有剧本里描写的角色惊艳感。
“可以过几天再拍这段吗？”他问，“我可以再练一练的。”
他老公曾经是体育生，看起来好像很会玩这个的样子，还参加过比赛。
说不定盛熠可以教他。
“那收工了。”天色都晚了，也没必要抢天光了，导演一声令下，全员都散了。
池雨初小跑了几步，追上了向川。
“向川哥。”他说，“对不起啊，我拖了点进度。”
对方摇摇头，示意没事。
池雨初安心了，他跑进了化妆间卸妆，又换掉了戏服，手机响铃了。
“出来。”盛熠简短地说。
“来啦。”池雨初有些雀跃。
盛熠把车停在影视城外的马路边，倚着车，指间夹着的烟在黄昏时分亮着一点红光，丝缕的白烟散进晚风里，他正要抬起手，一个身影扑腾了过来。
两个随行池雨初的安保人员冲他点了下头，离开了。
烟灰落了点，盛熠的右手抬远了些，避开了身前的池雨初，目光从对方领口间露出的大片奶白色的皮肤上掠过。
这要是烫到，会哭很久的吧？他想。
池雨初被推开了，盛熠绕开他，把烟在垃圾桶边按灭扔掉。
“你在搞什么？”盛熠问。
“在演‘已婚’啊。”池雨初说，“不对吗……”
“用力过猛了。”盛熠冲不远处扬了扬下巴。
池雨初茫然地望过去，路边有人在偷笑。
他羞愧地低下头，去拉车门，门还没开，他被盛熠并着几根手指推了下脸。
“坐副驾驶。”盛熠说。
“啊，忘掉了。”池雨初换去了副驾驶。
盛熠开车，带他离开了影视城。
秀场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名利场，z市叫得上名字的大公司大集团，今晚都来了人，还有不少明星网红都在，各种精心准备的妆造，互相都想把对方比死。
池雨初刚和盛熠进去，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这俩最近简直就在风口浪尖上，一同出现在这么大的场合下，立刻就成了全场的关注焦点。
闪光灯照个不停，盛熠默许了拍照，池雨初也就维持着他近乎完美的表情管理。
盛熠的手搭在他腰后，推着他拨开人群，往T台下方的座位处走去。
“小雨。”于玲招手，“来这里。”
池雨初被一大群富婆给围上了。
“来哭两下，阿姨拍个合照。”
“盛熠有没有欺负你？”
“没化妆啊？皮肤太好了，好嫩啊。”
盛熠听得头疼，伸手把人捞到了自己身边：“行了，姐姐们，放过他吧。”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阵阿姨们的叽叽喳喳——
“当初让他结婚不乐意，现在抓着老婆舍不得放。”
盛熠：“……”
池雨初被横了一眼，不明所以地瞪着眼睛看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又怎么惹他不高兴了。
“手怎么了？”腕上用来搭配衣服的手链被粗暴地推开。
盛熠抓着他的手指，翻着他的手心看：“摔倒了？”
有点疼，池雨初蹙眉。
“下午拍戏，用了剧组的弓……”池雨初回想，“可能是磨到了吧。”
“没护具？”盛熠问。
“不太好用。”池雨初说。
盛熠嗯了声，没再问他，但手也没还给他，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腕和手心玩，弄得他又痒又痛，往回抽手还被盛熠拍了下手背。
T台上的灯光暗了下去，模特上了台，展示下一季的新品，随后这帮名流人士就会争着订购，抢尽风头。
盛熠对这种攀比兴致不大，他的锋芒和较劲都在明面上。
台上的男模特过去了好几个，衣服他看不上，人他也不觉得惊艳，倒是旁边的池雨初，越看越明艳。
带伴侣来的人不少，没谁带的能有他老婆这长相。
池雨初正看秀，听见盛熠问他：“你干嘛坐得像个雕塑？”
“我这是表情管理。”池雨初说，“好像总有人在拍我。”
盛熠：“……”
累死你得了。
“谁拍你了？”盛熠环视周围。
哦，庄泽。
这死对头举着只手机，明面上拍男模，实则多次把镜头转向池雨初这边。
池雨初正盘算着要买哪件衣服，脸颊被盛熠亲了下，对方又亲昵地压着他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捏他的耳垂玩。
池雨初：“？”
他试着得寸进尺了一下：“你……可以教教我射箭吗？我的拉弓姿势不太好看。”
盛熠愣了下，没明白这脑回路是怎么跳的。
“不教。”盛熠冷冷地说，“我上次说教的时候，是谁转身仓皇逃了？”
“对不起嘛……”池雨初说。
当时怕苦怕累，可没想到，拍戏需要学一点。
“不教。”盛熠说。
池雨初想了想，决定试试。
“求你了。”他侧过脸，天生就带点深情的眼睛试探着望向盛熠，“教教我。”
作者有话要说：
盛熠：冷酷-1；冷静-1；理智-1
池雨初感觉他老公好像是静止了。
两秒后，盛熠的手高高抬起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将他推开了一点。
“专心看秀。”盛熠说，“别来烦我。”
对方的手掌上带了点薄薄的烟草味，池雨初的嘴角压了压：“……哦。”
盛熠不乐意教他。
“那你能，给我介绍朋友吗？”池雨初说，“让你那些会玩反曲弓射箭的朋友教我。”
盛熠：“……”
“你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揽在他腰上的手带了点力，掐了他一把。
池雨初：“疼……”
盛熠又警告：“别在这儿扭。”
池雨初没想扭，他腰是敏感地带，被碰到了就想躲，又被盛熠抓着，躲不到哪去，最后只能状似亲昵地贴在盛熠身边，两个人挨得很近。
“我忙起来记不住你。”盛熠说，“你周末再跟我提一次，周末教你玩两把。”
“好！”池雨初说。
他是有点怕盛熠的，很少请求对方做什么。
这次盛熠竟然答应了，好难得。
“小雨，你看这个项链你喜不喜欢？”于玲伸长手臂拍人，见此情形，白了盛熠一眼，“快松开点，你想把人勒死吗？”
“我可没拴着他。”盛熠撤开手，“他自己粘我。”
“我有一个差不多的了。”被放开的池雨初侧过头和于阿姨说话。
“哦，对。”于玲说，“上次我看过你走红毯时那个照片，好像是戴过类似的。”
盛熠漠不关心地望着T台，看得打瞌睡。
他对时尚这块儿没研究，日常的穿搭也是看生活助理的意见，反正一米九宽肩窄腰的底子在那儿，怎么穿都不至于难看。
骆新给他连发好几条消息了，拍的照片上都是酒吧晚上开的酒，看着色泽，确实调得不错。
[骆新]：我这场子最近弄了不少新鲜东西，哪天带嫂子一起来玩。
[盛]：再说吧。
T台上，最后一位模特完成了展示，本季的设计师出场，携模特致辞，观众陆续站起来准备退场。
“小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夜宵？”于阿姨邀请池雨初。
“您自个儿去吧。”盛熠一把拽过池雨初，“我跟他还有事。”
“还有事儿啊。”几个同行的阿姨笑得暧昧，“行，那你们忙去吧。”
“不，我们不是……”池雨初脸红得厉害，被盛熠牵走了。
安保带着他们退场，池雨初朝不远处望了下，上次在斐丽酒店那边见过的庄泽正手舞足蹈地冲他摇手打招呼。
他也抬起手，冲对方挥了挥，挥一半，手被盛熠拍了一巴掌。
池雨初把手藏到了背后。
“不要理他。”盛熠说。
池雨初嗯了声，再抬头时，庄泽已经跑得没影了。
如今这个时代，网络消息的传播总是高速的。
盛熠的车刚驶出停车场，池雨初就刷到了关于这场季度大秀的新闻，比如——
【回应“婚变”传闻，塑料夫夫携手甜蜜看秀。】
配图是坐在T台下方的他俩。
评论——
[@池雨初，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睛。]
[他老公帅炸了，太A了，这个身材身高秒掉台上所有男模，还好他俩分房睡的，不然我们宝贝可能会下不了床，狗头.jpg]
池雨初：“……”
他忍着羞耻继续看下去。
[今天好像还好吧？盛大少爷还亲他老婆了，亲侧脸好绝啊，我哭死，他真的不亏待自己，他老婆看起来确实很好捏，他一直在捏着玩。]
[恭喜盛大少爷发现了池雨初的正确使用方法。]
[他老婆好软，很好捏的样子，怎么都不会生气。]
[不敢生气吧，他老公看着就不是善茬，这么大集团的大公子怎么都不可能好相处。]
池雨初频频点头。
[不过，说真的，我感觉他俩今天不塑料，尤其是这张图，我们宝贝这双深情眼太水灵了。]
[勾死我了勾死我了，盛大少不吃就放人好吧，我想吃。]
[一群癞蛤蟆都在这儿妄想什么呢？]
[啊，今天确实，塑料夫夫看着关系好像也不错，再观望一下。]
“啊……”池雨初悟了。
他那会儿，稍稍试了下小坏蛋尹舒的剧本，想找台词的感觉，结果竟然——
意外打出了深情的效果？
而且，虽然盛熠数落了他几句，但盛熠同意教他射箭了。
他好像干了个一举两得的事情啊，了不起。
“在看什么？”开车的盛熠突然出声。
“……什么都没有。”池雨初说。
“季度大秀的新闻吗？”盛熠说，“评论读给我听听。”
池雨初：“……”
他挑了几条正常、没浑话的磕磕巴巴地读给盛熠听。
盛熠不置可否，他就觉得池雨初好玩，副驾驶位上放一个，一路都不无聊。
看秀占用了不少时间，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两人各自去洗漱，等盛熠回房间时，池雨初已经趴在床上玩手机了。
那股柠檬奶糖味儿扑面而来。
“手机给我。”盛熠摊开手。
“可以不给吗？”池雨初犹犹豫豫。
一巴掌落下来，拍在他屁股上，他呜咽了声，在下一巴掌落下来前，翻身坐起来，双手捧着上交手机。
盛熠把他的一堆闹钟全给关了。
“我上班会迟到。”池雨初迟疑地说。
“明天我来叫你。”盛熠把手机扔回他腿上，“被你闹得我今天困得想死，开会看人都有重影。”
盛熠也会困得想死，池雨初觉得好玩，他偷偷笑了。
这位虐剧御用主演哭戏火得一塌糊涂，落泪被夸神颜，但盛熠觉得，池雨初笑起来也很是好看。
“我们好像那种寝室里，不熟的室友啊。”池雨初说，“你对我的闹钟有意见，我对你……”
“你对我什么意见？”盛熠冷不丁问。
“我没有意见的。”池雨初钻进了被子里。
盛熠有些失笑。
第二天早晨，池雨初早早被盛熠从被子里拎了起来，茫然地换好了衣服，捧了杯豆浆，茫然地站在小区门口等车来接。
“我去。”陈沉难以置信地把眉毛挑得老高，低头去看手表，“我今天来晚了吗？”
“我老公把我叫起来啦。”池雨初上了车。
“你俩昨晚在秀场那儿看着还挺甜蜜。”陈沉嘀咕，“他好像挺宠你的。”
“剧本如何了？”他问，“主演定的演员目前在国外，近期都不回来，暂时没法跟你当面对戏，他说可以线上，虽说这样效果大打折扣，但……”
“我或许……找到解决办法了。”池雨初说。
反正盛熠说了，“已婚”状态不靠培养，靠演，现在他刚好有了合适的剧本。
刚好还能练练他这个角色。
“行啊。”在拍戏的事情上，陈沉还是信任他的，“那你自己找人练吧，这个本子，我们先接下了？制片团队指名想要你。”
“好哦。”池雨初说。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在影视城里认真打工，演他的剧情推动工具人。
小少爷的戏份不算多，但每场都重要，不是哭戏就是惨兮兮的被虐戏码，场场都难演绎。
为了能更入戏，他几乎每天都来，没他戏的时候他也来看着，看向川饰演的忠臣将军如何在朝堂上一次次被奸臣围攻陷入险境，这样他拍自己的戏份时，能更好地沉入角色心境。
今天是周日，池雨初也来了，他捧了杯热牛奶，坐在场外围观。
“你老公的电话。”陈沉递过手机。
“池雨初！”盛熠的声音传来，“不是说要学射箭吗，你人呢？不是让你再跟我提一次吗，你自己忘了吗？”
“你昨天看起来……很忙。”池雨初说，“你一直在打电话，还骂人，说不要再来烦你。”
盛熠似乎哽了下，然后说：“不是跟你说的，你在剧组是吧，我来接你。”
半小时后，池雨初上了盛熠的车。
车在高速路上一路飞驰，开出了市区，最终停在郊区的户外射箭场。
池雨初记得这个路线，当初他俩第一次约会，盛熠带他玩枪的射击馆就在这附近。
原来当时不完全是下马威啊，盛熠本身也喜欢玩这些。
“你不冷吗？”下车时，盛熠问他。
这天空阴得都像要飘小雪花了。
“我很抗冻。”池雨初说。
盛熠记得，他刚回国那晚，池雨初也是穿得很薄。
“真抗冻你之前就不会找我要外套，这里没人会拍你。”盛熠说，“把棉袄穿上，要是感冒了就滚回你自己房间睡。”
“好的。”池雨初披上了白色羽绒服外套，戴围巾戴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盛熠扫了他一眼，总觉得他在自己面前似乎比先前放松了许多。
池雨初小跑几步跟上盛熠，听盛熠讲射箭。
“户外比室内好玩，室内有射程限制，只能玩玩轻巧的练习弓。”盛熠从架子上取下一把白色弓，“这里的射程能到八十米以上。”
“哇。”池雨初惊叹。
“大惊小怪。”盛熠搭好弓，手臂绷紧。
池雨初看着这姿势就觉得标准得不行，比他们剧组那个不懂弓箭的武术指导厉害多了。
“老公好厉害。”他说。
盛熠手一抖，一根箭平飞出去，插在了隔壁箭道的靶子上。
“别乱喊。”盛熠说。
第15章 试戏
冷风把池雨初额前的碎发吹开了些，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他歪着头想了下：“记住了。”
盛熠的大臂紧绷着，再度把弓拉满，离弦的箭飞出去，正中几十米开外的靶心，箭道上的得分指示灯亮了好几次。
他放下弓，活动了一圈手腕，这个手感才是对的。
池雨初好奇地去拿架子上的弓，被盛熠拦了下，盛熠冲前方抬了抬下巴：“去帮我把箭捡回来。”
“好。”池雨初一路小跑着去了箭道尽头。
一组十支箭，有九支都穿过了色彩饱和度极高的靶纸，穿透红色的靶心，狠狠地钉入了箭靶深处，可见拉弓人的臂力强悍。
他双手抓着，费了好大劲才扯出来一根，无助地往回看，发现盛熠在跟射箭场的几个朋友攀谈，看都没看他。
池雨初压了压嘴角，抱着回收好的箭矢慢吞吞地往回走。
“盛哥，我这儿有服务生啊。”这射箭场是方驰名下的，他今天刚好在这边，“你怎么让嫂子捡？”
“好玩。”盛熠说。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脱靶。”方驰乐了。
盛熠的脸色顿时就黑了：“手抖了下。”
池雨初抱回了箭，正一支支放回箭袋里。
“嫂子好啊。”方驰打招呼。
“嗯？方驰哥？”上次在感谢宴上打过招呼，这次池雨初记得方驰了，“你也在这里啊。”
“我跟盛熠是大学同学呢。”方驰说，“我俩都玩点弓箭，这地儿就是我开的，这附近还有……”
“给他拿个小孩用的弓去。”盛熠打断了方驰。
方驰招了下手，射箭场的服务人员去拿了。
“我可以……玩玩你手上这个吗？”池雨初问。
这把看起来也太炫酷了。
方驰瞥了眼盛熠，这人手上的这把是定制弓，从选材到制作，再到每月的保养，盛熠都认真盯着。
盛熠大学那会儿还用这把弓打过不少比赛，他平时从不让人碰这个。
“伸手。”盛熠说。
池雨初双手摊开举高，盛熠单手抓着弓，放在了他手上。
“唔……好沉。”他的手颤了下，“你不怕我玩坏掉吗？”
“玩坏了我就把你玩坏。”盛熠残忍地说。
池雨初胆战心惊地连连点头，目光躲闪，不敢看盛熠也不敢看方驰。
说这种话就算了，还当着外人的面说，他真的会很不好意思。
这把专业级别的弓磅数太高了，光是单手握着他就使不上力气，更不用提扣动弓弦了，池雨初试了下就打算放弃。
一只手从侧面伸过来，帮他握着稳住了弓，他好奇地侧过头，盛熠和方驰还在聊什么他听不太懂的股价。
弓被稳稳地扶着，他大着胆子，拉了弓弦，一松手，箭上天了，划了个抛物线，扎进了五米外的地里。
盛熠的嘲笑毫不收敛地落进了他耳畔，连同旁边的方驰和几个教练也在笑。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但他老公显然是被逗开心了，从他手里接过反曲弓，搭在架台上，迈了几步自己捡回了那支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