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璨—— by岁遂

作者:岁遂  录入:01-19

他是临时加钱被叫过来的,不清楚闻昭的身份,医者心态连带着一起训了:“您是这位先生的对象吧?多久没陪他度过易感期了?您对象的抑制剂打的都有抗药性了您不知道吗?”
就差没说您这对象是怎么当的了。
闻昭很久没被人这么训斥过了,但他没和医生计较,只微笑着说是我不称职,那请问我先生这情况要怎么治疗才好?
我先生......
姜熠瞥了他一眼。
医生吧啦吧啦说了一堆专业术语,然后总结:“靠抑制剂度过易感期归根到底也就是强行镇压特殊时期活跃的信息素和由此引起的一系列生理症状,但镇压并不代表就此消散,只是暂时停止活跃了而已,它们还会在下一个易感期卷土重来,且对应症状只会愈演愈烈。长期使用抑制剂消弭易感期的症状,相当于把这些信息素因子反复捶打凝实,直到超出了腺体所能承受的阈值,最后堵不住了,自然就爆发出来了。这个时候再用抑制剂,不仅会对腺体造成极大的伤害,还可能带来更大的副作用。”
“至于治疗,很简单,堵久了,疏散开来就好了。”医生扫了两人一眼,语气正经的不能再正经:“该纾解纾解,小情侣在房间里关个三四五天就差不多了。记得提前准备好糖水和高能量食物补充体力啊。”
“我也不知道两位是AB还是AO的搭配,如果是AB的话可能会辛苦点,是AO的话,omega多释放点信息素,尽量和Alpha处在一个空间内,多满足他的需求,生理和心理都要,其他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姜熠:“......”
沉默是此刻的康桥。
闻昭在心里叹着气想我倒是不介意,可是姜熠就不好说了。他斟酌着道:“有没有不需要通过生理接触的解决办法?”
医生非常不赞同地看着他:“陪Alpha度过易感期你是会累了点,之后躺床上睡两觉就能恢复了。这都不愿意,你们二位真的是一对吗?”
不是,我们是貌合神离有名无分的假夫夫。
小闻总在心里如是吐槽,面上还是维持着礼貌微笑,“这不重要,您和我说有没有别的办法就行。”
“有。”医生推了推眼镜,“做个小手术就行,在腺/体上划拉两刀,抽取一定量的信息素。但我不建议做这个手术,因为腺/体这个时候高度敏/感脆弱,不适合打麻醉,得生生忍受着腺/体被手术刀划开,针管怼进去的疼,虽然手术时间不会很长,但是请相信我,这种疼痛常人都无法忍受,能把人痛昏过去。”
“这个是小手术没错,但术后副作用却不小。手术后一到三个月内释放信息素可能都会引起腺体疼痛,还可能引发情绪失控、变得敏感易怒等一系列症状。腺/体于人体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多科普了。”
“作为医生,还是建议选择第一种无痛且无副作用的治疗方案。”
小闻总沉默了几秒,组织了下语言:“那有没有...不需要负距离接触,但是又能有效解决、无痛治疗的方案?”
医生:“......”
你是不是在为难我胖虎.jpg
送走医生后,闻昭端着杯温白开回到房内,边把药丸一颗颗掰出来,边犯难地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打着腹稿。
这个时候说...好像不太合适吧。
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图谋不轨?
虽然他本来就对姜熠图谋不轨...
但,小闻总发誓,这次绝对没有一点“趁人之危”的意思。
而且这个环境和氛围也太差了吧。
这么想着,他偷偷瞄了眼倚在床头闭目养神的人,结果恰好对上姜熠的眼睛。但闻昭没怵,镇定开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姜熠:“头疼,想睡觉。”
医生走之前说了,姜熠现在的状况属于正常现象。在彻底进入易感期前,会出现12~24小时的类感冒症状。期间感到头晕头疼、发热、想睡觉、胸闷都是很正常的,不舒服的话睡一觉就好了,也正好为易感期养养精力。
闻昭把药和温白开用个小托盘端着走过来,眼见他还要再支起小桌子,姜熠有点好笑的开口阻止了他:“倒也不用真的把我当重症病号对待。”
把小托盘搁在床头柜上,闻昭又去外边端了碗海鲜粥进来,“吃药前先吃点东西垫垫,空腹吃药对胃不好。这粥是我从酒店叫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谢谢。”
安静了一会,姜熠喝粥喝到一半时,忽然轻叹口气,实在是无法忽视落在自己身上过于强烈的视线,他抬眸望着闻昭,“你想对我说什么?”
闻昭怔了瞬,失笑,“有那么明显吗?”
“恩。”姜熠把粥里的蛤蜊拨到一边,舀着虾仁和粥吃了一口,咽下去后才懒洋洋地开口:“满脸欲言又止,感觉说出来很为难。”
“倒也不是为难吧。”胳膊抵在膝上,闻昭支着下巴看着他,一点明黠笑意攀上眉眼,“还是等你先喝完粥吧,我怕说出来吓着你。”
见姜熠还是不紧不慢地喝着粥,还有闲心把姜丝给挑出来,他轻侃了句:“你就不好奇我要说什么吗?”
“不好奇。”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反正都要说的,早晚没区别。”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闻昭盯着姜熠的侧脸,他半垂着眼,细密的眼睫在眼尾迤逦出乌浓一笔,许是因为发热缘故,眼尾泛着层极浅的薄红,似氤氲了雾气的桃花色,极淡一抹,却也极尽艳丽。同浓隽清冷的眉眼相衬,无端显得勾人,让人想吻上他的眼尾,把那抹桃花色染得更为妍丽浓重。
闻昭看到有些入神,鬼使神差的,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姜熠的眼尾。
他捏着勺子的手轻轻抖了下,倏地掀眼看向闻昭,睫羽微颤,似受惊的黑凤蝶轻曳蝶翼。
最后一口粥是没心情吃了,姜熠放下碗,再次重复了遍之前的问题:“闻昭,你想对我说什么?”
恩...小闻总想说什么呢
各位宝宝中秋快乐假期愉快呀,大家都吃的什么口味的月饼?

想说什么?
闻昭望着他,望着那双雾色氤氲的浅茶色眼眸,里头情绪难辨,让人窥不清藏在雾气后的窗户里究竟藏着什么心思。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姜熠或许早就明晓了他的心思,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这个念头一出,让闻昭把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微垂上睫避开和姜熠对视,唇畔展出盈盈笑弧,柔软话语里半是试探半是真心:“我若说的话是你不想听的,那你会不会生气?”
玩文字游戏是吧?
姜熠倚回软枕,极松弛慵懒的状态,像是打盹犯困的猫,“那得多不中听啊。”
他上次因为别人的话真正动怒,还是三年前。
“当然不会。”观着他此刻模样,闻昭又有点手痒地想去rua猫。但他忍住了,语气里带上一点诱哄:“那要是说得够好听,有奖励吗?”
姜熠倚在枕上微微歪了下头,“你先说,说了我才知道。”
“闻总,再不说的话我就要睡着了。”他打了个哈欠,眼尾溢出一点生理盐水。
好吧,那推拉就此结束。
闻昭环顾了一圈四周,忍不住轻轻撑了下头,“怎么都想不到我会是在这个环境下说...”
“先立个口头声明,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带有任何目的性和功利性、欺骗性,每一个字都发自内心,绝对真挚和真诚。”
闻言姜熠忍不住轻笑出声:“闻总,您和我谈合同呢?”
“不是谈合同。”他浅浅地弯了下眼,“谈点别的。”
比如恋爱。
但这话如果说出来感觉很像土味情话,而且这么贸贸然说了,以闻昭对姜熠的了解,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收到一句“不谈”的回复。
不过要怎么开这个头呢。
无数花里胡哨、柔情蜜意的情话在喉间打了个转,最终道出口的,却是最为明了直接的:“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姜老师,能不能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啊?”
话落,闻昭在他很明显的怔住了,神色有那么几秒说得上是懵然的,似乎完全没料到他会说这话。
小闻总多聪明啊,脑子稍稍一转就想到了。他凑近了些,明盈笑意浮上眼眸,眼里似藏着柔软的钩子,言笑间皆是诱意,“姜熠,你以为我要说什么呀?”
我以为你会直接问我易感期需不需要作陪。
小姜同学面不改色半点不慌,“没什么,你继续。”
“我能继续什么?”闻昭摊了下手,“我还在等你的回答呢,你给我个准信呗,这个机会给还是不给啊?”
“虽然我没有恋爱的经验。”姜熠轻叹口气,“但是追人这种事,应该不需要经过当事人同意吧?”
不是都直接行动的吗?
“我这不是怕你又以为我别有用心嘛。”想起自己的踩雷先例,小闻总轻咳一声,“所以先征得你的同意,充分尊重你的个人意愿。”
“如果我不同意呢?”额头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疼,他伸手轻轻摁了摁,声音轻淡:“你会放弃吗?”
“不会啊。”见姜熠缓过来,他把床头柜上的药片和温白开递过去,轻抿了下唇,“不过...你这是拒绝了的意思吗?”
几颗颜色不一的药片躺在掌心,姜熠望着隐隐有些嫌弃,但还是一把扔进嘴里就水吞了。他用手背带了下唇边的水渍,眼神意味不明,“既然你不会放弃,那我是同意还是拒绝也不重要了。”
当然重要啊...闻昭总觉得自己被姜熠绕进去了,但一时半会又找不上话反驳。
虽然姜熠话说得语焉不详,态度摆得含糊不清,但闻昭并没有为此纠结太久。小闻总素来是个果决的性子,不管是是在商场上还是生活里。而且他也不喜欢模棱两可的感觉,当下他自己拍板做了决定:“那就当你同意了。”
喉间隐约还泛着药物的涩味,姜熠又喝了好几口水压了压,闻言轻抬了下眉骨,“强买强卖?”
“强买强卖可没有这么好说话。”他轻哼一声,可一瞬后又软和了语气:“你又不给我一个明确答复,看你态度也不像拒绝,我就默认你同意了啊。”
细长的手指扣在玻璃杯杯身上,凝白指尖轻轻点了点杯沿,点到第五下时,姜熠轻声道:“其实我早就给过你答案了。”
其实也没多早,大概是半个月之前?
闻氏企业管理层和董事会的酒局,喝醉的小闻总原本打算叫助理去接的,但电话打错到了他这里。于是半夜两点半,姜熠冒雨开车去郊外的酒庄接人。
他本来没想去的,但是某位醉鬼在电话里听出了他的声音,在他出声拒绝前,小闻总先软黏了语调,用一种说得上是在撒娇的语气道:“姜老师,来接下我呗,我不想住酒店...明明有家可以回,我不想住外面。”
“拜托啦...就这一次。”喝醉酒的大狐狸甩着大尾巴,软乎乎地请求着:“麻烦一下姜老师,接我回去吧。”
唉......心软的小姜老师还是掀开被子下床换衣服了。
“闻昭。”姜熠开了免提,边随手拎了件外套套上,“你这是喝了多少?”
“没多少,我现在很清醒地醉着。”
得,这是完全喝上头了。
姜熠看了眼时间,“你先醒下酒,我一个小时后到。”
走高速应该很快。
电话里半响没应声,姜熠微微蹙了下眉,“闻昭,回话。”
那边轻轻“诶?”了声,闻昭咕哝了句:“我在点头啊。”
“......”姜熠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只希望待会醉鬼别太难搞,“注意安全,我出门了。”
“好。”闻昭跟个小朋友似的乖乖应了声,“我等姜老师来接我啊。”
一个小时后,车子驶到酒庄,姜熠撑着伞下车,一眼就看到坐在花坛边的小闻总,旁边站着满脸无奈的助理。
他没走进廊下,只是撑着伞站在第二阶台阶上,厅外冷色调的灯光映得Alpha的原就极白的皮肤愈发白到晃眼,和漆黑的眉眼相衬,似明隽清泠的水墨画落在雪白宣纸上。
他的身后是沥沥雨幕,头顶是冷清的灯,青年手执着柄仿古蓝伞,清冷而净,叫人觉得不好接近,可又让人觉得无端心定,想要走入他的伞下,整个黏进他怀里汲取那点安心感。
姜熠微微抬眼,声音清凌凌地落进淅淅雨声里:“闻昭,回去了。”
按理说隔了有一定距离,他的声音又不大,闻昭该听不到。可姜熠话音还没落,撑着头昏昏欲睡地人就似有所感的抬起头,因为惊喜杏眼微微睁圆,随即像是看到饲养员的狐狸似的摇着毛绒的尾巴就扑过去了。
真的是扑过去的,若不是姜熠腰盘稳,怕是都要被他扑得往后栽倒。
闻姓狐狸一下扎进姜熠怀里,自发圈住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肩窝轻轻蹭了蹭,黏黏糊糊地抱怨道:“等你好久啦,怎么这么久才来?”
姜熠:“下雨开得比较慢。”
恩...希望闻总明天酒醒后别要杀他灭口就行。
跟在闻总身后的助理有点傻眼,大概是没想到他们素来温和稳重的小闻总还有如此不稳重的时候。
助理咳了两声,端住了自己的工作素养露出标准的微笑:“您应该就是姜先生吧?既然您接到闻总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还有一些事等着我处理,就不送您和闻总了。”
“好。”
小闻总喝醉后酒品还不错,除了黏人了点喜欢撒娇了点外也不怎么折腾人,姜熠很顺利地把他搀上车,把出门前灌好温白开的保温杯递给他,“不舒服先喝点温水,回去给你煮醒酒汤。”
“啊?好。”醉后的闻昭反应也跟着慢了半拍,拧开杯盖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是要喝水。一口气喝掉半杯后他又给盖好放回水杯槽里,想到什么,他伸手很轻很轻地捏了下姜熠肩上的衣料,“醒酒汤可以煮甜一点吗?我不喜欢喝太苦的。”
姜熠:“......尽量。”
再看后视镜时,闻昭已经歪在后座上睡着了。
当然到家后又被姜熠给摇醒了,至于公主抱这种偶像剧情节是没可能的,就算他想他的腕伤也不同意。
进门后闻昭就捂着嘴直奔卫生间,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
一刻钟后姜熠端着热腾腾的解酒汤从厨房出来,趴在餐桌上的人立马直起身,不存在的狐狸尾巴也跟着轻轻摇动,但目触他手上那碗碧莹莹的汤,又很快蔫了,可怜吧啦地道:“能不能不喝啊,看着就很苦。”
姜熠有点无奈,“不苦,放了冰糖。”
闻昭看着那碗黄绿黄绿的解酒汤,皱了皱鼻子,又看看姜熠,很小声的念了句“那你哄哄我嘛。”
很轻很轻的一句咕哝,但四下皆静,姜熠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哄什么?哄他喝药?
沉默了好一会,姜熠抵着头叹了口气:“十一喝药都不用哄了,你不会还不如小朋友吧。”
其实吧,喝醉酒的小闻总就跟十一还有点像,又乖又黏,爱撒娇,需要哄需要顺毛捋,稍不顺意就用那双黑漆的眼眸委屈地盯着你无声控诉,也不说话,就盯到你心软应声为止。
就比如现在。
这种湿漉漉的、委屈吧啦的眼神,也和十一很像。
该说不说,不愧是亲生的。
只是明早起来后别觉社死就行。
姜熠没惯着这位三百多个月大的大朋友:“再不喝就凉了,凉了更难喝。”
没被哄到的小闻总有点不高兴,但还是屏住呼吸把解酒汤一口气给干完了。
不过味道没有他想象中的难喝,入口酸苦,而后慢慢回甜,凉郁清甘的味道让呼吸都清新了不少,胃里也跟着舒服很多。
喝完后,一颗蓝莓软糖递到他面前。
对上闻昭有点疑惑的目光,他言简意赅的解释:“奖励。”
闻昭轻轻噢了声,把软糖攥进掌心,垂着眼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姜熠起身,“去睡吧,不早了。”
何止不早了,再过半个小时就该天亮了。
迈上第五阶楼梯时,身后传来声轻润的“姜熠。”
他侧过身,“恩?”
闻昭跟在他身后,踩在矮了两阶的楼梯上,仰头看着他,瞳仁似陷在两汪水里的墨玉,盈润潋辉,在暖调的灯下漂亮得不像话。那双眼里盈满了期待和没藏住的欢喜,可启声时又捻了几分柔软的试探和小心翼翼:“我还可以要点别的奖励吗?”
怎么会有人...喝酒后真的判若两人。
就像是,攻于算计、精明狡诈的犬系捕食者收起獠牙和利爪,蜷成一个毛绒绒的狐狸团子,滚在你怀里哼哼嘤嘤的撒娇卖乖,试图从饲养官这里多讨到一个小鱼干。
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拿这样的闻昭没办法。
换句话说,姜熠吃软不吃硬。
他问,你还想要什么奖励?
闻昭错把这句接收成了他同意了自己的请求,于是往上走了两阶,踮脚仰头扯衣领一口气呵成,等姜熠反应过来时,唇上已然拂过两片带着清甘淡香的温软。
很轻很轻的一个吻,似风掠山峦,蜻蜓点水。不消姜熠反应,就已经撤开了。
姜熠被亲懵了。
他思维僵滞了那么几秒,感觉到自己的小拇指被轻轻勾住,牵着轻轻晃了晃。
“拿到啦。”闻昭弯眼笑得和吃到了小蛋糕的十一特别像,“谢谢姜老师。”
谢什么,谢我允许你亲我吗?
不过就是被亲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和醉鬼计较。
他捏了下有些泛红的耳朵,以此掩盖自己稍不自在的心情,平静道:“既然拿到奖励了,那就去睡觉吧。”
“等一下,我还有话没说完。”闻昭勾紧他的手不允许他松开,大拇指覆到无名指指跟的位置轻轻摩挲了下,蹙眉望着姜熠:“我送你的戒指为什么不戴啊?”
因为......
不合适,而且有名无实的婚姻,要什么戒指呢?
姜熠尝试抽了下手,没抽出来,避重就轻道:“去休息吧。”
姜熠往楼上走,闻昭也就紧紧牵住他的手跟着抬脚,一边走一边小声问道:“那要怎么样你才肯戴戒指?”
“别问了,去睡觉。”姜熠把人带到他的卧室前,稍稍用力挣开闻昭的手,对上他认真而固执的眼神,轻拧了下眉,“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回答不了你。”
戒指于姜熠而言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装饰品,它戴在离心脏最近的无名指指根上,方寸之间,缚住情思,困于心上,付诸所有。
戒指会绵延出一根无形的线,让本该毫无关联的两人生出牵系和羁绊来。处得好就是结缡情深的爱侣,若是不好,那便是想看生厌的怨偶。
姜熠真的决定戴上时,那便不会轻易摘下。
但......
“姜熠,你别怕啊。”他的眼神不甚清明,可却要看到姜熠心里去,“别怕被套住,因为在你被套牢前,我已经被困住了。”
“我认输了。”
几个月前,送戒指时的对话还历历在目。
————omega贴在他怀里,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暧昧地落在他的后颈:“你不会是,就此怕被我套牢了吧?”
他收了戒指,但却没戴,还了一句“你下饵的时候,可别不小心把自己的真心给送出去了。”
一语成谶。
下饵诱捕的猎手反倒先栽了,算计者率先动心认输,摆上所有筹码甘愿被缚,剥掉所有欺骗和伪装,以最原本的面目恳请冷情者入套作伴。
“姜熠,你别怕。”他有些笨拙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话,不想吓跑这只惯来警惕的猫,软下声道:“我不要你马上戴上戒指,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和我试试吧,试试让我先追你,如果你满意了,我们再谈个恋爱。”
安静了好一会,他听到姜熠说。
“我考虑一下。”
大半个月后,他送了一盆薄荷给闻昭。
只是第二天醒来就断片忘掉醉后发生了什么的小闻总,并不知道这盆薄荷意味着什么,还在控诉他七夕就送自己一盆草。
现在的小闻总也很懵,他一句“你什么时候给我答案了?”的反问还没道出口,姜熠已经往被子里一缩准备睡觉了,阖上眼前,他看了闻昭一眼,丢下三个字堵住他的嘴。
“自己想。”
不知道是不是闻昭的错觉,他总觉得这轻飘飘一眼有点...促狭?
看着床上团起来的大白茧,小闻总默默磨了磨后槽牙。
自己想...他要是能想到就有鬼了!
小闻(紧咬后槽牙):这是什么吊人胃口性子恶劣的坏猫?
另外小姜送薄荷是因为他的信息素就带了薄荷味儿,不过不是答应了小闻,是委婉表示可以给个机会试试,但...小闻断片了(摊手)
晚安晚安,各位十月愉快!

“姜姜怎么睡那么早啊?”
小姑娘望着那张紧闭的房门,轻轻嘟囔了句:“我还有礼物要给他呢。”
边说着,她从自己的小包里翻出一只圆嘟嘟的Q版狐狸捏捏团子挂件递给闻昭,“泥也有噢!”
闻昭接过后轻轻捏了捏,唇边扬出温和笑意,“谢谢,我很喜欢。”
他半蹲下来看着小姑娘皱起的猫猫脸,温声道:“怎么了?今天玩得不开心吗?”
“不是啦...”十一抱着自己的猫爪背包揉啊揉,鼓了下脸,“姜姜没陪我去游乐园,回来后也没见到...好吧,是有一点点不开心。”
闻昭伸手摸摸她的头,“姜熠有点不舒服,所以提前睡了。等他休息好了再把礼物给他吧,他不是故意的。”
小朋友一下就忘掉那点不开心,略微睁大眼,很是担忧道:“姜姜怎么啦?生病了吗?有没有好好吃药呀?”
“没事,就是处在特殊时期的一点特殊症状而已。”闻昭示意小家伙安心,“吃过药了,别担心。”
“特殊时期?”小姑娘歪了下头,“什么特殊时期呀?”
“恩...这个等你再长大一点就知道了。”对上十一懵懂清澈又饱含求知欲和好奇的目光,他斟酌着解释了两句:“人会经历二次分化,第二性分化成了Alpha或者omega的人每年都会经历几次这种特殊时期,会对应的出现一些生理反应。这个特殊时期一般是三到五天,期间基本上不会见人的,你可能要三天后才能见到你的姜姜了。”
十一轻轻“诶”了一声,对于“特殊时期”的解释听着似懂非懂,但听到最少三天见不到姜姜后,小姑娘头上不存在的猫耳一下就耷拉下来,“为什么要三天不能见呀?就进去看一眼都不行吗?”
闻昭有点心软,但还是正色道:“见面不行,但是你们可以视频。”
十一轻轻瘪了下嘴,但还是乖乖点头,“好啦我知道啦...那你呢?”
推书 20234-01-19 :支配者—— by沉槐》:[无限流派] 《支配者[无限]》全集 作者:沉槐【完结+番外】晋江VIP2023-12-10完结总书评数:514 当前被收藏数:3187 营养液数:1341 文章积分:58,456,776伊塔洛斯是服从者。至少在外人看来,他是个善良又完美的服从者。所以没人相信他曾将剑刃放在支配者咽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