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昭一时语塞,顿了下才道:“我随机应变。”
“噢...”十一懵懵懂懂地应了声,想到什么,她道:“明天傅傅和小白哥哥邀请我和姜姜去他家吃饭来着,那姜姜是不是去不了了?”
闻昭:“我晚点回复一下傅嘉礼。你想过去玩吗?”
“想呀,小白哥哥说明天带我去看电影呢。”
“那就去吧。”闻昭想了下,多问了句:“介不介意在傅嘉礼家住两天?”
以防万一,还是先问一下比较保险。
出乎意料的,小姑娘摇摇头,“不要,我晚上要回来睡。”
傅嘉礼今天也邀请了她去家里住,但被拒绝了。
她仰头看着闻昭,声音糯糯的:“没事的,你照顾姜姜,我很乖的,不会添乱。”
“不是说你会添乱的意思。”闻昭想了下,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不去就不去吧,问题不大。他伸手勾勾小家伙的鼻子,“时间不早啦,要准备洗澡休息了噢。”
“好ovo。”
姜熠有预感这次易感期不会很好过,但没想到那么难搞。
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他在十九度的空调房里给生生热醒了。
肩背几乎是湿透了,睡衣黏着在身上颇为不适,他在意识混沌间无意识地扯了扯领口,衣领不经意擦过腺/体,睡衣布料是最为柔软亲肤的纯棉材质,但还是引来一阵细微刺痛。
姜熠勉强清醒过来,第一感觉就是热,像是有人在他身体里点了一把火,血液都燃至沸腾,脖颈和腰腹处的热度感觉尤甚,腺/体更是一跳一跳的疼,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红肿起来了。
房间里像是被打碎了一大瓶萃取提纯过的浓缩薄荷汁,信息素在空气中几乎要凝成实质。吸入第一口先是让人觉得冰凉冷肺,随后又在这份凉涩里嗅出几分辛灼浓呛的酒意,从肺腑到喉管都跟着热起来,唯余唇齿间是凉沁的。
他触亮手上的智能环,信息素监测栏已经亮红色预警了。
姜熠掀开被子下床,啪的打开房间的照明灯,空调风速开到最大温度调到最低,一系列动作透着藏不住的烦躁。
除了烦和躁,还有......
几个深呼吸,他压下那些蠢蠢欲动的想法和念头,起身走向浴室。
智能手环掉在床上,汗湿的睡衣则被随意扯开丢在地上,Alpha赤/着上身走进浴室,直接把淋浴头的阀门拧到最左。
哗啦一声,冷水浇头而下。
闻昭这一觉睡得并不怎么踏实,期间醒了好几次,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他就彻底睡不着了,索性爬起来洗了把脸,准备去接口水喝。
一打开门,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对门房门底缝透出的一丝光亮,随后就听到隐隐约约的水声。
这是...醒了?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有直接推门进去,先走到了水吧边。
冰块掉入玻璃杯发出叮噔轻响,闻昭又往里倒了大半杯柠檬水,端起了喝了口,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色放空了一会,直到耳边传来咔哒一声门锁转开的声音。
他侧过身,视线还未对上,人先怔住了。
姜熠赤脚站在房门口,浴袍系得松散,漏出两截平直纤秀的锁骨来。他的发尾微潮,黑漆的眉睫上沾着层淡淡水雾,唇色比往常殷红不少,眼尾的红痕也很明显,不知道是哭过还是别的什么,很难让人不深想。
整个眉眼清凌、面无表情的立在那儿,有种清冷的诱。
但闻昭最先关注到的,是他左手手腕上那个咬得极深的牙印。
他动了下脚,还未往前迈步,姜熠就淡声叫住他,嗓音有些黏哑:“站那别动。”
闻昭依言不动,目光从他滴水的发尾落到他敞露在外的皮肤上,最后又落回手腕,委婉问道:“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
“......没事干嘛咬自己一口?”
下一秒他就知道原因了,因为一缕薄荷酒味的信息素缠袭上他的感官,信息素很明显传达出和他站的不算近的Alpha目前是个什么状态。
姜熠还是一幅冷冷淡淡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处在易感期的Alpha,连说话也是清冷冷的调子,除了声音有点哑外:“发热上头了,保持清醒。”
“......”闻昭轻抿了下唇,“你可以叫我的。”
半晦不明的天光里,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地落下:“有个omega就在对门都不叫,傻不傻?”
“咬自己一口多疼啊。”他微微弯眼,用最温柔的语气发出最直白的邀请:“不如来咬我吧,效果还更好。”
姜熠没接话,径直走到水吧边拿起一个新的水杯,同他擦肩而过时,浓到连阻隔剂都盖不住的信息素卷席所有感官,像是一杯度数极高的薄荷冷酒盈头浇下,熏得他一个腿软险些没站稳。
这个浓度...闻昭转过身看着给自己铲了小半杯冰块的姜熠,无声叹气。
都开始发/情热了还能装得这么若无其事,也是挺厉害的。
灌完整整一杯冰水后,姜熠才感觉呼出的气没那么热了。他含着冰块,听到闻昭喊了声他的名字。
“一个人捱发/情热很难受的,你...”他顿了下,声音轻了一些:“可以选择让自己好受一点的办法的。”
姜熠咬碎嘴里的冰块,微垂眼睫,淡淡说了句不用。
眼睫耷下来那一瞬,他的目光轻淡而克制地从omega右肩滑过,一些很久远的记忆不受控地浮上脑海。
闻昭孕期的时候,他给人做过一次临时标记。
虽然那次也是提前打过抑制剂,用药理扼制了一些生理反应,但他也不是全无感觉的。
不能细想,细想要出问题。
下唇微收,上齿在殷红柔软的唇上碾出一道白痕,一个咬力没收住,最后他不小心咬破了唇角,下唇溢出一缕刺目的鲜红血迹。
姜熠:......啧。
他面无表情地舔掉唇边的血珠,目光收着敛着就是不落在闻昭身上,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冰水,步伐略快的回到自己房间里。
闻昭看上合上的房门,微微蹙眉。
真要放任他自己捱过易感期吗?
真的不管的话...会出事吧?
他倚着吧台,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和缓缓露出轮廓的朝阳,拧眉纠结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没法做到放任不管。
走至房门前,他先是抬手敲了敲门,姜熠没应声,试着拧了下门把手,结果门没锁,就这么被闻昭给推开了。
这个味道......
闻昭屏了屏呼吸,进屋五秒不到就感觉被抑制贴盖住的腺体微微热起来,他摸了摸右脖颈那块皮肤,想着不会十分钟不到他也跟着直接诱/发假性发情了吧?
闻昭没敢小看百分之九十八的匹配度,在房间电视柜里翻出酒店准备的应急抑制药先吞了,这才转过身看着床上那个圆鼓鼓的大白茧子,大白茧子周围还围了一圈枕头,看上去跟幼儿过家家筑起的“堡垒”似的。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小闻总还是被可爱到了。
脑中过了一遍Alpha在易感期筑巢行为的相关生理知识,想起“筑巢行为是领地意识增强的行为表现之一”这个形容,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那个大白茧。
“姜熠?”
话落后他的手突然被攥住,动作并不温柔,紧得有些发疼。而且闻昭感觉攥紧他手腕的那只手,掌心温度热得过分。
他没有挣开,只放柔语调又轻轻唤了声姜熠,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小朋友理理自己:“这么闷着不难受吗?小心缺氧啊。”
被子动了动,从里面探出一只头毛胡乱支棱的脑袋。
闻昭愣住了。
姜熠还是无甚表情地盯着他,但眼尾却比方才还要红一些,沁着水汽,似洇开一笔极艳的桃花色。他的眼睫湿漉漉的,悬着欲坠不坠的泪珠,眼眶也有些微微的红,颊边还残留着未干褪的水痕。
睫毛微颤着眨了下,眼里就不受控的浮现出一层漉漉水光来。在闻昭有点愕然的注视下,泪珠子就跟断线的珍珠似的滚落,很快沾湿Alpha的面颊,落在床单上洇开暗色水迹。
他面无表情地掉着眼泪,语气冷冰冰地道:“出去。”
今天是易感期限定哭包小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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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易感期(4)
“好啊。”闻昭笑眯眯地应下,半点不恼他的态度,言笑晏晏的模样看着脾气好的不行,“等你易感期结束我就出去。”
他伸出手,还未碰到人就被握住了手腕。他小声道了句疼,虽是抱怨,语气却是软的:“轻点啊,都被你攥出印子来了。”
姜熠松了手,看着那段雪白手腕上五道鲜明红印,默了两秒,说了句抱歉。
漂亮的杏眼弯成温润的月牙,他笑吟吟的,“没关系呀。”
眼见着闻昭又伸手过来,姜熠冷着脸往后退了退,拧着眉问你干嘛?
“我能做什么……”闻昭举平双手,很是无辜,又有些无奈,“就是想替你擦下眼泪而已。”
哦他还在哭...这个认知让姜熠愈发烦躁,他非常粗暴的抹了抹自己的脸,看着在床边坐下的闻昭,轻咬了下后槽牙,自暴自弃地开口:“你没看出来我在避免和你产生肢体接触吗?”
“看出来了。”他只半挨着床沿坐下,双手规规矩矩拢在腿上,没有再进一步动作。望着那双还在不断冒着泪水的浅茶色双眸,忍不住弯了下眼,“但是为什么要避呢?”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什么,是超出百分之九十的匹配度吧。”他自顾说着,感觉脸上的温度也比之前升了一点,“是挺可怕的,如果不是吃了药,我现在估计也不太清醒。”
“我没有这么抗拒这个,因为和我有着这么高匹配度的,是我喜欢的人。”
“你避免和我有身体接触,是怕一旦碰了,就不可收拾,最后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也是厌恶被信息素支配的感觉吧,那种身不由己、失控的感觉,确实很让人讨厌。所以才要硬生生自己捱过易感期,想证明自己还是理性和受控的。”
他凝视着那双水雾濛濛的眼,伸手轻柔拭过Alpha湿漉的脸颊,声音温柔而平静:“我料想你这么排斥和厌恶,一定和你过去经历有关,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但有时候屈从生理本能其实没有那么糟糕和不堪,人不可能做到完全无欲无求,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是人就会有欲和求。其实在完全接受之前,可以试着享受一下,不丢人的。”
“前面讲的你听不听都行...总之我今天不会出这么房门的,你这么生忍硬扛过易感期,腺体会出事的。”
许是也被Alpha的信息素熏得有些上头,闻昭踢掉拖鞋在姜熠有点震惊的注视下一个抬脚隔着被子跨坐上来,敛了惯常的温和柔润,难得强势起来,收起那些刻意佯装的温柔无害,连眉眼也生出几分锋利,“你就当是先上车后补票吧,之后你要和我算账也好绝交也好,都等你发情热解决了再说。”
姜熠迅速回神,第一反应就是想把身上的人掀下去,才动了下腿,就被反应更快的闻昭给牢牢用腿给钳制住了。下一秒他的双手也被死死摁住。
苦橙花的味道侵占了他的感官,视线被不断冒出的泪水弄得模糊不清,睫毛和面颊都是水涔涔的,眼前只剩下斑斓晃动的色块。姜熠咬了咬后槽牙,有点气急:“你个omega力气这么大做什么?”
“我练过散打和跆拳道,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了。”他伸手温柔擦去姜熠眼上和颊边的泪水,微微一笑,“omega就不能力气大了?你这是刻板印象啊宝贝。”
最后两个字咬得亲昵又暧昧,带了几分调笑。
姜熠闭上眼,很是冷漠:“别这么叫我,求你。”
“那……姜姜?”
这个叠字的称呼被闻昭喊出来,不同于十一那种自带撒娇感、甜糯糯能拉出糖丝一样的叫法,他唤得轻飘又软乎,盈着笑意的尾音微微上扬,听得人耳朵都要酥了。
眼见姜熠还是闭眼不吭声,闻昭伸手拨了拨他湿涔涔的眼睫,坏心思的继续逗着猫:“这个称呼也不喜欢啊?那小姜?姜崽?阿熠?或者是......”
“老公?”
话落,姜熠蓦的睁眼,尚未反应,眼前又是一黑。下一秒,唇上贴上两片温软。
闻昭捂住他的眼睛,俯身吻下来。
不同于上次那个点到为止的吻,这次简直是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姜熠眼前一片昏黑,睫毛颤得厉害,眼里又开始盈出泪水。
太过了…
原是要推开他的手变成了攥紧他肩头的衣服,眼里又开始盈出泪水。
因为用力而紧绷泛粉的凝润指尖同深黑的真丝布料衬在一起,别有几分绮色。
唇分前,闻昭撤下左手,没入被子里。
感觉到姜熠僵住的身体,他赶忙在人挣扎前低声哄了两句。
手指愈发灵活起来。
复而又亲了下姜熠被自己亲得水润殷红的唇,看着身下的人略有些涣散的眼睛,贴在他耳边,有些得意、格外暧昧的含糊着问了一个问题。
姜熠转过头,用行动拒绝了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从耳朵到脖颈却红了一大片。
许久后,闻昭把用过的湿纸巾丢进垃圾桶,伸手撩开姜熠黏在颈间的发丝,看着薄红未褪的脖颈,忍不住发出声轻笑,“怎么还那么红啊?不会还在害羞吧?”
直到那只手放肆地揉搓过锁骨,往上摸到喉结后,姜熠才睁眼警告地看了闻昭一眼。
他的声音有些沉,有点哑:“闻昭,适可而止。”
“我不止,你待如何?”闻昭跟个轻佻公子哥似的刮了刮他的下颌,睡衣领口因方才折腾往右肩滑了不少,露出一大片肤色白皙线条漂亮肩颈来,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更多引人遐思的风景敞现出来。他微笑,眼里藏着柔软的钩子,“我偏不。”
姜熠掀眼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拎着他的手腕拿开。
看来易感期的Alpha也不好撩嘛......闻昭在心里嘀咕了句,他其实就是调戏两下过过手/瘾和嘴瘾,没打算做什么。
但下一秒他就被拽过,一个不稳直接坐到姜熠怀里,不待反应,腺体传来一阵剧痛。
“嘶———”
一个很直接、没有半点温柔可言的临时标记。
一口下去,又狠又重。
随后就是大股大股的信息素注入。
这个临时标记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等姜熠松嘴的时候,闻昭已经在他怀里发着颤动都没力气动了。
他望着闻昭,漫不经心地揩掉唇边的血渍,唇角无甚温度地扬了下,虽是道歉,可毫无诚意可言:“不好意思,咬出血了。”
闻昭......闻昭想骂人。
他咬了咬后槽牙,有点恼:“我又不是不同意,你不能轻点吗?”
就不能温柔点吗?
他学着姜熠平时的模样摆出面无表情的脸,“咬出感觉了,你得解决。”
“礼尚往来,你的手借我用下。”
“别又不吱声了啊。”闻昭反手摸了下腺体,不出意外的,指尖黏上一缕鲜红血迹,他捻了捻手指,“借不借,给个准话。”
姜熠并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你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陈述,我同不同意重要吗?”
他抬眼,因为先前哭太狠,眼眶周还是红的,睫根湿沁沁的,眼眸湿漉漉的,但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一眼说不出什么感觉,但看得闻昭愈发心痒,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被猫咪粉嫩柔软的肉垫踩过似的。
“那别拖延时间了,再过一会十一就该醒了。”说着,他打开床头柜第二层,在姜熠有点愕然的目光中,在满满一柜道具里挑拣翻找,最后找出一盒指套。
他打开盒子看着说明书,语气正经的像是在研究商业报告:“有螺旋凸点的,模仿猫舌倒刺的,还有吸附款的...你喜欢哪个?”
姜熠感觉额角的青筋跳的厉害,那层平静的面具终于碎出一丝裂缝,“你问我喜不喜欢?”
“恩好像确实不对,是用在我身上嘛。”闻昭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坦然的让人有点怀疑人生,“那一个手指戴一个吧。”
姜熠:“......”
他不懂,真的。
食指和中指就算了,上次也是奉献出这两根手指,但眼见闻昭又往他无名指上戴了一个,姜熠眼皮一跳,“三...?”
“恩,三个。”他很坦然,坦然到让姜熠有点怀疑人生,“好像会更舒服一点?”
姜熠并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眼一闭全当那只手不是自己的。
“姜老师,配合一下。”闻昭又凑过来亲了亲他,“放松点,别紧张。”
#也就是说你两角色是不是颠倒了#
好一会后,两人又是一身热汗,姜熠动了下手指,又热又麻,他清清嗓子,不自在的撇开头,“要没知觉了。”
闻昭坐在他怀里,用手背捂了下嘴,气息不稳:“再等等...还没好。”
温热湿黏的水液淌了一手,兜都兜不住。
等结束后,床上已经是狼藉到没眼看了。
闻昭卷在被子里,对走进浴室准备清洗一下的人眨眨眼。
“要不要一起洗?”
回答他的,是浴室门反锁的声音。
第47章 易感期(5)
姜熠洗完今天第二个澡,带着一声冷水汽从浴室出来后,发现房间内已经收整过了。
床上换了一套新的床上用品,垃圾桶也变得空空如也。茶几上放着一份中式早餐,南瓜小米粥还冒着腾腾热气,碗侧放着一张便签,闻昭在上面留言:十一醒了,二十分钟之内回来。
稍有平复的躁意又开始翻涌,怎么调整都没用。
易感期的症状之一便是情绪激素分泌失调,Alpha的情绪会变得多变易失控,变得敏感多泪、易躁易怒、破坏欲增生...这些都是很常见的情绪表现,且无法自我调节疏导。
而omega的信息素就是最好的安抚方法。
不管姜熠再怎么别扭和拧巴,他的生理本能很诚实地承认着,他此刻很需要闻昭的信息素。
想要把他当抱枕一样抱在怀里,埋在他肩窝里肆意汲取信息素,更想做临时标记。
好烦啊。
他瘫着一张脸,神色郁郁地吃完了早餐。
很烦,想咬人,但也很饿。
毕竟刚刚一番折腾确实很消耗体力。
吃着吃着,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掉。
很好,更烦了。
姜熠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端起碗直接喝完最后一点粥。
闻昭在二十分钟还剩一分钟的时候回来了,一进门就发现姜熠又在床上卷成了自闭猫猫团。
姜大猫周身不愉和郁郁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
闻昭仿佛能看到条无形的大猫尾巴在他身后一甩一甩,无声地告诉他:本喵很生气,怎么哄都哄不好那种。
闻昭被自己的脑补逗得忍不住翘起唇角。
他走过去,仗着力气大强行把闹脾气的猫咕噜噜抖出来,趁他炸毛前一把把猫抱进怀里,摸摸发尾揉揉头,愈发熟练地顺毛。
他放软语调哄到:“十一那边不能不管,对不起嘛,不是故意离开这么久的,别生气好不好?”
苦橙花味的信息素悄然将他裹住,不带任何欲/念,纯粹而温柔。
心里头别扭得不行,但手上却很诚实地将人紧紧抱住。受了荷尔蒙的影响,姜熠说了句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话:“不好,我生气了。”
他要被可爱疯了。
易感期的姜老师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此时不在发/情热里,闻昭知道他更需要一些无情/欲无关的安抚性亲密接触,以此来满足Alpha在易感期极其空缺的安全感。
所以他忍住想要接吻的冲动,低头在姜熠额头落下一个很轻的吻,似柔软的绒羽拂过,酥酥痒痒的。
“这样可以吗?”
“...不够”
“那这样呢?”闻昭又去亲亲他的脸。
Alpha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把他拉过来咬了一口他的脸。
字面意思的,咬了一口。还留下一圈很清晰地齿痕。
“......”小闻总被咬懵了。
等反应过来后,他摸了摸有些刺痛的左面颊,无奈却极为纵容的口吻:“不生气了吧?”
姜熠没作声,只用那双浅茶色的眼定定地望着他。
似乎还在等待他说点别的。
小闻总恍然。
他忍住笑,正色认真道:“我保证,之后所有的时间都属于你,不会离开你的视线范围半步,这样可以吗?”
勉勉强强吧。
姜熠移开眼,耳朵又开始泛红,半响才言简意赅地丢出几个字:“过来点,再抱一会。”
好看的杏眼里漾出明盈笑意,他笑眯眯地贴进姜熠怀里,称职地充当人形抱枕。
“想抱多久都可以。”
贴着贴着,闻昭感觉埋在肩窝处的脑袋动了动,发丝蹭得他脖颈很痒。
姜熠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可以再咬一口吗?”
闻昭捏捏他的后颈,心软得一塌糊涂。
“可以,但是轻点好吗?刚刚被你咬出血了,挺疼的。”
直到omega全身重新染上自己的信息素,姜熠才抱着人,迷迷糊糊睡过去。
他是舒服了,但被他又咬又蹭又贴的小闻总可难受了。
小闻总望着靠在他怀里睡熟的罪魁祸首,舍不得责罚,最终只得有点恼地捏了下他的脸。
“磨人鬼。”
半响,空气里散开一声隐忍闷哼。
尾音被紧扣的齿关给吞回,气息颤而热。
一刻钟后,垃圾桶里扔进几张被揉起的纸团。
眼皮渐渐沉重,闻昭抱着人,不自觉也跟着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半睡半醒间,他感觉热潮重新涨起。下意识地去扯领口透气,但那只手却被捉住,以一种温柔而不容抗拒地力道摁在床上。
姜熠难耐地蹙眉,费力支起沉重的眼皮,视线朦胧地睁开眼,思绪尚未跟着清醒,就感觉双眼被什么凉滑柔软的东西给覆住了,眼前重新陷入一片黑沉里。
有人贴在他耳畔,语气诱哄:“没事的,睡吧,交给我就好。”
但怎么可能睡得着。
等姜熠清醒时,或者说被强/制清醒过来时,事态已经不由他掌控了。
他咬紧齿关,眼尾泛着极艳的红,似桃花露浓。浅茶色的眼浮现层濛濛情雾,眼睫湿漉漉的,一幅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腰腹以下的位置被被子盖得严实,也掩住了一些隐秘动静,只偶尔漏出一点细微声息。
外头天色黑透的时候,闻昭漱完口从浴室出来,唇色红得有些糜艳,一张嘴还未说话,先被递过来一杯温水。
他忍不住弯起眼,接过来喝了个干净。
一开口,声音还是有点哑:“谢谢。”